落袋台球(snooker)就是典型的例子(对于非英国人来说叫做pool)。第一个人把球打乱后,其他人依照不同规则轮流将球射入落袋里。俄罗斯方块在这一基本框架中,加入了电脑控制的成分——不光是玩家要整理方块,电脑还会不断从上方扔下额外的方块来制造凌乱。游戏看起来就是整一个漫无目的的过程,完全没有寓教于乐的成分在内,也没有深远的社交或是心理意义,但是我们却意外地为此着迷。 这当中存在着一种名为“蔡加尼克效应”的典型心理现象,命名自俄罗斯心理学家布鲁玛·蔡加尼克。19世纪30年代,蔡加尼克在一家人来人往的咖啡馆里,发现服务员的记忆力都很惊人——但是只能保持到餐点送到为止。他们能记住一桌12人点的东西,不过一旦食物和饮料上桌后他们立马忘得一干二净,也回想不起之前稳固的记忆。蔡加尼克将这种把未完成的任务坚持保留在记忆中的现象,以自己的名字命名。 蔡加尼克效应也是智力节目如此受欢迎的原因之一。你可能不关心英国广播公司是在几几年成立的,或者全球至少有一家麦当劳的国家占了多少,但是一旦出了这样的问题,不知道答案居然就会浑身不舒服(顺便答案是1927年和61%)。问题在被解答前一直会缭绕在脑海中。 游戏原理 俄罗斯方块通过不断创建任务而牢牢抓住我们的神经。 游戏中的每个环节都引领者我们解决谜团,排成或完成一列后图形会消失,但是新的也在不断出现,周而复始。部分解决与新形成的任务链用来打发时间很方便,反复的满足与焦虑感填满了每时每刻。 另一个俄罗斯方块风靡的原因在于,未完成的任务与潜在的解决方法并存——徐徐降临的每一种方块都有各自的安插方式。 俄罗斯方块是一个简单的可视世界,通过操纵五个按键(当然是向左、向右、左转、右转和降落)能够迅速地得出解决方案。对俄罗斯方块玩家的研究结果显示,人们普遍喜欢通过旋转方块来看它们是否匹配,而不是一边看着方便降落一边思考。当然这两种方法都可行,但在俄罗斯方块的世界里永远是动作领先——这是吸引人的关键。和生活中不太相同的是,俄罗斯方块将我们处理问题时的所见所想直接联系到了一起,我们能立即对问题采取行动。 蔡加尼克效应是对一种现象的形容,但它无法解释起因和作用。这是心理学家常用的把戏,看似他们通过命名而解开了人类的难解之谜,其实他们所做的仅仅是贪心地用自己的名字命名,而根本没解决问题。对这一现实的合理解释是,大脑回路在达成目标的过程中会重组。如果这一目的达成,思路就会转移到其他事物上。 益智游戏利用心理达标原理,不断挫败我们直至我们满意。俄罗斯方块则更进一步在失败与成功之间创建了持续的链条。正如聪明的寄生虫一般,俄罗斯方块善于利用人们完成与再使用的心理乐趣。 我们一边玩着一边短暂地陶醉于排列方块的乐趣中,哪怕我们人格中理智与成熟的部分明白,这基本上是个毫无意义的游戏。但是所有好玩的游戏不都是这样嘛,我说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