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之谦 大张伟 薛之谦VS.大张伟:如何成为“斜杠青年”?



“斜杠青年”指的是这样一个人群—他们不满足于单一职业身份的束缚,而选择了一种拥有多重职业和多重身份的多元化生活。这些人在身份介绍中,会用斜杠来标志和区分自己的多重社会角色,例如:某某,作家/演员/投资人“斜杠青年”的出现并非偶然,而是社会发展和进步的表现。在信息大潮的席卷下,当人类已经迅速跨入知识创造力时代,复合型人才成为生产要素中最重要的部分。而如果此时你成为一名“斜杠青年”,就将通过跨界经营创造更多价值,产生比他人更多的社会效应,从而得到更多的发展机会和人生选择,创造出最佳的个人发展前景。此次,我们邀请到中国南方和北方两位思维活跃、跨界经营自我形象的“斜杠青年”代表,著名“网红”薛之谦、大张伟,借由两人相似却又不同的个人经历,来共同探讨青年人如何规划人生的可能性和职业生涯的拓展度,以及面对多种选择时,你需要调整的状态和心态。


策划、编辑·于蕾

采、文·小川叔、王子居

摄影·贾树森

摄影助理·李文栋

设计·肖冰冰




薛之谦

当你越来越接近梦想


采访薛之谦之前,以为他可能是搞怪幽默、段子随身的一个人,而实际上他并不是。在当下网红段子手、创作歌手、励志商人的种种身份之外,我们似乎忘了他曾历经十年沉寂,悄无声息。看到目前他在各种网络和综艺节目中的努力和拼命,以及密不透风的日程表,觉得没有什么比失而复得更能让人迅速成长,并对自己所拥有的保持敬畏了。他说,“薛之谦欠你们的,会用音乐还给你们。我坚持了十年看上去很狼狈,但我觉得那就是对的。”


如果没有目标,只是抓住聚光灯的尾巴拼命舞蹈,并不足以让人印象深刻,也许是十年的沉寂和沉淀把薛之谦塑造成了一个“斜杠青年”的代表。


■ 现在有一种“斜杠青年”,就是说那些跨界发展具有多重身份的人,他们会的技能多。同时也有人说身份符号越多可能本专业发展不好,才用其他的去弥补,那么你如何看待“斜杠青年”呢?


薛之谦:我觉得挺好的,技能越多越好啊!不过你要先做好你的主业,不能丢了西瓜捡芝麻,在做好主业的情况下还可以做其他,我觉得这是能力强大。

■ 你说过自己做餐饮、开服装店都是为了养活音乐,是这样吗?这两个行业你很擅长吗?


薛之谦:我应该是有很多斜杠的,我是歌手/商人/制作人。我所说的商人不是说做个生意就随便一做,或者是拿干股,我是从来不会的。比如开火锅店、服装店,我做生意一定是像模像样地冲进去做大股东,不拿别人一分钱的干股,我出多少钱拿多少股份,不占别人一分钱的便宜。并不是说我如何擅长做生意,我其实是很努力的。开火锅店我是自己去三顾茅庐请大厨,怎么去培训服务员,怎么去操作,我都要自己去做一遍,第一家店就是我自己忙出来的。包括做服装店,和进货商、厂商谈价格,我必须自己去,我的女装店、男装店,还有火锅店几乎花了两年的精力才做起来。这个世界上没有特别蠢的人,我觉得任何事情,只要你努力用心就能做好。如果只是随便开一个店,然后拿人家20%的干股说我去帮你宣传,你说这个事情能做好吗?你的命运都掌握在别人手里,而且你也不差这个钱,那何必这么做呢!很多餐饮的利润可能也只有20%左右,别人也不是傻子,占别人便宜这件事,久了人品会变差。

■ 音乐是感性的,经商是理性的,当你更多地在意的是成本支出、赚不赚钱等等,会和你的歌手身份冲突吗?你觉得自己是一个会赚钱的人吗?


薛之谦:我在做事情的时候还是比较理性的,我会用自己的一套独特的方法和别人死磕,尤其是质量,但是在盈利上,只要对方不是太贪婪,让我还有一点赚,我是可以睁一眼闭一眼的。之前有一个工厂帮我做的一批衣服有很大的质量问题,剪裁和裙边都乱七八糟导致抽检不合格,我当时是有资格要求工厂老板返工还要扣钱的,但我并没有,我只是说,下次不要这样了,工钱依旧照付,那个老板特别感激,那批不合格的货就直接废掉了。我在有些事情上并不是一个特别计较的人。


■ 当作为商人身份时,你喜欢赚钱带来的成就感吧?


薛之谦:赚钱是好事情啊!让我可以给家人买大房子,改善自己的生活,我每年都要在音乐上投入三四百万,不赚钱的话我哪里来的钱去投入?我之前最痛苦的时候连五千块都拿不出来,后来真的是穷困潦倒才把房子都卖了去做生意,对我来说当时就是破釜沉舟,没有做生意的过程也不会有今天的我。

■ 一面是经商带来的成绩,一面是做音乐巨大的投入,在两者之间平衡你从未摇摆和动摇过吗?


薛之谦:我现在做餐饮五年了,店也开了五家,目前餐饮行业利润越来越少,有时候能回本就是幸运的,但在做音乐这件事上我就没想过什么赔或者赚。我现在不是还做很多综艺节目吗!我每次上综艺节目都是很用力的,自己想很多搞笑的梗,自己想好流程,到时候呈现给大家的时候让人觉得薛之谦很搞笑,这件事一旦打通了,我就可以依靠综艺去赚钱了,就会有更多的演出机会,那这样我就可以不那么依靠餐饮了。但是我其实很看不惯内地的音乐氛围,因为都是免费的,虽然有人开始在做收费,但是做了收费又没有人气,这让我很纠结。虽然我一面质疑为什么国内的音乐都是免费的,也看到有些一线歌手开始尝试付费下载,但是你问我敢收费吗?我会说我不敢。我就断了靠音乐赚钱这个念头。

■ 成为“网红”是你计划之内的事吗?你的段子都是怎么完成的?


薛之谦:没有计划,其实这完全是个人爱好。如果你翻我五六年前的微博,会发现我其实很早以前就是这个风格了。我身边是没有团队的,就我一个人。我现在的工作排得非常紧凑,白天要赶飞机、录影,晚上要做音乐,我几乎只能在各种转场的路上来写段子。真的不夸张地说,我现在一分钟的休息时间都没有。只要我没在台上表演,没有对稿子,我就肯定是在写段子。其实我有时候也觉得压力很大,我也不是不想去找团队来支持,但是因为我的文笔个性太明显了,就变得只能我自己一个人扛。最近找我写东西的人又很多,于是生活就更加忙碌了,我最近两三个月几乎都是在密度很强的工作缝隙里完成段子。

■ 用你的标准看,现在的薛之谦够红了吗?


薛之谦:其实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想到我会翻红,目前来看还不错。过去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没多想,只是尽力把每件事都做好,完成会觉得很开心,觉得很好玩。这样的事情做多了之后,突然有一天被人掀出来,之后产生了一系列的连锁反应,导致我今天看起来好像是红了。但我觉得这还不够。

■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看到你现在忙到疯狂的工作状态,似乎觉得你内心还是有很大的危机感,是这样吗?


薛之谦:(顿了一下)是的,危机感我肯定有,因为我曾经过气不红过,所以我不想再回到过去那个状态。我不想再回到过去了。但是我始终信任我的音乐,我相信只要有音乐在,我始终都倒不下来。我有一个非常大的毛病,就是我不想让别人失望。如果我今天发一个段子出去,看到有人留言说一点都不好笑,好无聊。我就会很失落。我会觉得我没做到。所以在我有限的时间和精力下,只要做事情我就一定要做好。如果我觉得能力不够肯定就不接。

■ 通过努力就可以成为网红或者走红,这句话你认可吗?


薛之谦:我非常认可。但是我更希望把努力用在正确的地方。但是如果你去找一个很牛的团队,策划好一个方案,第一波炒作什么,第二波炒什么话题,这种事情在圈内确实有成功的案例,但是我认为这种人只有一个结果就是:昙花一现。当你没有能力只能靠花边去撑的时候,你还是会失败的。就把你手里的做好,比如你是一个好演员,就把每一部戏都演好,把角色都揣摩透了,当你演了十个角色就像十个炸弹一样埋在那里,之后就引起连锁反应,这种走红是挡不住的,人们会找出他过去的东西之后惊讶,这时候大家都会去关注你,根本不需要你花一分钱去做宣传。但是如果你一直都在想怎么炒作,跟大牌明星炒个绯闻什么的,或者花钱暂时让自己变红,早晚有一天还是会过气。你不会得到别人真正的尊重,在别人眼里你只是别人茶余饭后的一个谈资。



■ 好像在粉丝没有那多的时候,你也经常发一些好玩好笑的东西,和现在的情况有什么不同?


薛之谦:就是觉得更累了。我确实最近有点累,但是我不想放弃我自己这些可能性。我也可以把别人给的广告随便发一张,摆拍一张照号召大家拿这个东西来用,但我相信这样做慢慢口碑就会变差。我喜欢持之以恒地去做事,当你写出来的东西一直都让大家愿意看,你才有存在的价值。只要你松懈偷懒了,别人就不会关注你了,这就是现实。

■ 你怎么理解幽默?你觉得自己是一个幽默的人吗?


薛之谦:幽默这件事对我来说,我其实一直都是在硬撑的。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我怎么成了搞笑达人?我觉得我写写文章还可以,写歌词也是我的长项,但是在综艺上表演搞笑,那些包袱什么的都是我在后台拼命想出来的。你看到的那些笑点、桥段,我真的卯足了劲去做。在综艺搞笑这方面我是很胆怯的,我并不很擅长这件事,可能这期节目里有十个包袱,七个很好笑,其他三个完全没效果。我对自己非常了解,也知道我的短板在哪里。我只是在我现在的能力范围尽量让自己搞笑一点。我的长项是做音乐,能把一首歌做好,我不是一个在幽默方面特别有天赋的人,但我是一个很努力的人。我宁愿别人觉得我的天赋在音乐上,搞笑只是我的生活需求,这是不得不完成的一件事,一个让大家可以注意到我的通道。

■ 你觉得自己在音乐上算是有天赋的人吗?有天赋和有理想,哪个更值得付出一切代价去坚守?


薛之谦:天赋我是有的,而且有很多。我觉得有天赋是第一条,在确定自己有天赋的时候再去努力的追寻,如果没有天赋,还是劝你放弃。

■ 你现在上综艺、做网红、做生意,在得到更多人关注之后其实还是想做一个歌手?歌手或音乐人这个身份对你有那么重要吗?

薛之谦:我选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音乐,我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希望大家记得我是一个歌手。我接了很多工作,我是一个做任何事情都要努力做好的人,综艺节目定了我,就要拼命地去做好,戏定了我,就要拼命地演好,最终目的就是让大家注意到我,我希望大家能发现薛之谦这个人做什么事情都很像样,都不会太差。这样当我的音乐出来的时候,大家就会关注我的音乐。我觉得这个对我挺重要的,因为音乐是我的个人喜好,可能有的人喜欢踢足球,而我喜欢做音乐,特别喜欢!尤其是觉得做得好会有很大的成就感。

■ 当你自己做音乐制作人之后遇到过哪些问题?那时候想过放弃吗?


薛之谦:音乐确实不好做。我以前没做制作人的时候,只是负责唱歌,那时候相对来说还简单一些,现在自己做制作人,我非常纠结,真的,因为我真的会死磕到底。但是放弃这件事我从来没想过,对我来说不放弃的理由是最后的成品都是好的。尤其是在经过这些磨难之后,我会更聚焦于最后的结果。结果是好的,经历什么都值得。

■ 如果让你保留做音乐的机会,但是要放弃另外一个身份属性,你会选择放弃什么?商人?网红段子手?还是综艺嘉宾?


薛之谦:如果要我选择放弃,那第一个放弃的应该就是火锅店,因为火锅店赚得最少。然后是服装店,然后就是我的段子,再下面就是综艺,最后就到了我的音乐。音乐我没办法放弃。

我的野心很大,我的最终目标是希望成为超一线歌手,我希望成为像陈奕迅、周杰伦、林俊杰一样量级的歌手,我希望大家谈到内地音乐的时候我是标杆!我就是想这样!

■ 你是通过选秀走上歌手这条路的,如果客观评价,你觉得自己的音乐水准如何?如果用一个词概括薛之谦的音乐,你希望是完美?细腻?或者是其他什么?


薛之谦:现在我的音乐水准肯定是不弱的,哈哈。我个人觉得在做音乐的细致程度上,我还是非常很挑剔的。我现在的制作班底,包括混音都是拿到美国去做的。但是世界上没有完美的音乐,当我尽全力去做,发出去之后还是会有遗憾,永远都有。我觉得这或许就是做音乐的美妙之处。任何一首歌都没有完美的,当你再听的时候会免不了挑剔说,哎呀这里没修好,这里人声还可以再出来一点,这个词稍微再雕琢一下就更好了!这些遗憾有一些可能是当时的技术做不到,还有一些是自己当局者迷,因为一直不停地听这个东西,所以容易陷入一个误区。因此做音乐哪首歌最耐听,也是最难做的。

■ 都在说音乐市场不好做不景气,但还是有很多歌手和音乐人去投入,你怎么看如今的音乐市场?对你来说做音乐是纯粹地做自己,还是要考虑市场风向?

薛之谦:现在一个最大的问题是音乐的门槛变低了,音乐的质量在下降,很多对音乐并不是很了解的人也在做音乐。不过这些与我无关,我把自己做好就可以了。我对自己的音乐非常有信心,我敢说我制作的任何一首歌,只要是我努力做的,就一定是好听的。还有人说歌手发片的时候要避开大牌的发片期,不要和人撞。但是现在我非常希望和任何大牌撞期,在音乐上就需要这样的竞争,我们为什么要避开那些很强的对手呢?我就是要和那些强者比一下,看到底谁强谁弱,输的话就回去修炼,这样音乐的市场才会越来越好。如果对手强,哪怕我输了都觉得很有面子,如果他的比我的好听,那我就可以找自己的原因。而对于市场,现在我的音乐有很多风格,摇滚、情歌、R&B,虽然一些人可能会觉得我比较擅长情歌,但是对我来说它们唯一的标准就是要好听。我再也不会考虑什么是对的,市场想要什么,对我来说只要好听就去做,不好听就不做。

■ 现在很多人都放弃了实体唱片转做电子专辑了,你怎么看?作为音乐人,面对未来你有什么计划?


薛之谦:目前我还是有专辑情结,我觉得拿到一张CD这才像一个歌手的样子。可能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是接触CD,所以对它就一直放不下。我还是希望自己有了十首歌能做一张专辑,哪怕没有人买,出一张自己放在家里看着也是一种欣慰。


我有一个笨方法,就是把每一首歌做好。我基本上每年会出8首歌,每一首歌都不会怠慢。在我能力范围之内要做到90-95分,如果80分的歌我就直接拿掉,这几年我也是用这个方法。现在我的很多歌曲都被大家翻出来,三年前的歌曲大家都会拿出来听,我也敢说我是竭尽全力的。我希望我一直用这种态度持之以恒去做,然后有一天回头看,发现自己已经到了一线。



薛之谦 大张伟 薛之谦VS.大张伟:如何成为“斜杠青年”?



大张伟

所有角色都是制造快乐


十几年前曾经以摇滚乐队主唱身份出道的大张伟,一直以来表现思路活跃、口才不凡,最近他也被贴上了很多标签,身份越来越多元化。但大张伟说自己不算是典型的跨界,他甚至第一次听说“斜杠青年”这个词。对于他来说,网络环境下传媒娱乐业的快速发展让身份定位开始变得模糊,做快乐好玩的事情更重要。“我没办法评价喜欢不喜欢多重身份,也没有好或者不好,但是这些机会让我尝试了一些新鲜的东西,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加充实”。


■ 听说过“斜杠青年”这个词吗?你怎么看待跨界发展,如何评价目前自己的多栖身份?


大张伟:听到对这个词的解释,“斜杠青年”应该就是多栖发展吧。对于艺人来说,我觉得大部分人选择多栖就是想多挣点,如果只在一个方向发展可能会受很多限制,尤其是现在这个环境,比如说歌手,主要是唱歌做活动,但是有时候没有那么多演出,你就要想很多方法。我也有一点跨界,但是没那么复杂,其实我就是一直在迂回做一件事情,就是想做歌,做非常好玩的歌,但有时候没那么多机会做,又希望大家持续地记住我喜欢我,等我继续再出新歌的时候希望大家还可以关注我,就是这样。

■ 你曾经在酷狗做过创意总监,这可能是比较大的一次跨界吧?当你同时做很多事情的时候,会不会有分裂的感觉?会给你带来困扰吗?


大张伟:创意就是出主意嘛,后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不是你想给人家出主意就能出主意的。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我没有上过班,我就想试一试,后来发现我确实是不适合上班,但是试一试也还挺好玩的。我并没有同时做很多事,可能是节目的种类太多了所以感觉我从事很多事,我就是录录节目、唱唱歌,因为我身体没那么棒,费太多神的东西我就不想做。

■ 现在给自己定义的话,你的斜杠后面会有什么身份?


大张伟:我想想唱歌、做节目,我就俩吧。我不算是主持人,我也没有证,现在得有上岗证才能说自己是主持人,我就是去聊天的。而且我也不会演戏,特别抗拒演戏,我觉得我胜任不了演员这个头衔,也演不好,所以就不给别人添乱了。

■ 这么看来,有时候你做的事情并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那么你有什么特别想做而没有做的事?


大张伟:我觉得人生中,有百分之三十的事是自己真正喜欢做的就不错。我觉得我目前是这样,20%是我真正喜欢的,50%是特别无聊的,30%是自己并不想干的。我以前还写过几个小说,都写了一半,但是觉得特别肤浅,我想别露怯了,就算了。其实我写的小说大部分是我自己的事,可以给以后留一个回忆。还有我特别想做家具,我觉得中国大部分人家里都太难看了,除了假欧式就是假中式,没有什么创意。还有我也特别想搞装修,我觉得一个人的生活空间特别重要,对于激发一个人的潜能特别有好处。

■ 你15岁的时候被某杂志评为“智慧少年”,可能你的才华未发挥的还有很多,如果没有条件限制,你想开发你哪方面的才智?


大张伟:我觉得这些(智慧少年)都是误会,我没有那么智慧。但是如果有机会的话我很想学医,中医,因为我觉得岁数越大,懂医会对我、对我的朋友,尤其是我的父母有帮助,如果他们生病,更知道如何去应对,我觉得这是人生中比会做饭更重要的一件事。

■ 对于一个多栖艺人来说,是他们斜杠后的身份重要还是做的事情重要?


大张伟:我从来不在乎什么身份,有时候大家不知道我是干嘛的,我也有点模糊。现在人碰到我就两句话“你还唱歌吗?”“你录那么多节目累不累啊?”但是人生就是那么回事,我爸爸有了我以后,觉得不管做什么只要能让我快乐一点,他就愿意做。我现在也觉得,职业没有什么高低之分,如果能给大家带来一点快乐,就已经是我对这个世界做的最好贡献了。




■ 现在你身边有你比较欣赏的斜杠青年吗?


大张伟:我觉得贾玲是。她现在是演员了,以前是演小品说相声,肥达人、戒烟标兵,我觉得都是她的斜杠。其实我身边有很多人,他们做很多事情,而且每一件事情都做得很认真,这一点特别让我敬佩,我从来没有认真做过除了音乐以外的事。但是因为我的说话方式,加上从小熏陶,还有我特别愿意攒笑话,所以我后来做节目大家觉得还行,但是你很难让我认真对待做节目这个事情,因为我不觉得这个跟我有关系,我只有做音乐是认真的。

■ 你很放得开又不太介意别人的评价,是否这种特质会比较适合做一个“网红”?


大张伟:网红不错啊。其实我觉得网红这帮孩子最在乎别人怎么看了,如果不在乎他就不会去当网红了,他就是为了别人关注所以故意做一些哗众取宠、特立独行的事情,我认为啊,他们在我心目中都是大师。但是我做不了网红,因为他们那些事情我做不了。

■ 你最近参加了很多谈话类的节目,比如主持、演讲,你是一个愿意向公众表达自己的人吗?


大张伟:我刚参加了一个演讲类的节目,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类节目,我觉得挺好玩的,因为我觉得自己特别适合演讲。虽然我说话有点结巴,有时候吐字不清,条件也不太好,之所以觉得适合是因为我喜欢从各个角度去看一件事,正看反看比着看,这是我能和大家分享的。我平时也喜欢和我身边的人分享我看事情的角度,当你从不同角度看问题,和别人分享,可以激发你无穷的力量。

■ 你个人享受这样的多栖身份和生活状态吗?当你的身份多元以后,你会对自己有一个什么样的认定?


大张伟:大众其实是不太在乎你的,只要自己觉得我活得还行,对我身边的人还不错,就行了。我对自已也越来越没有认定,以前以为自己是做歌的,结果我现在百分之九十五的时间都在做电视节目。有的时候觉得我做的事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但是还要配合效果,但录着录着节目我又融入到了某个效果之中,或某一个人物感觉之中。比如录《天天向上》的时候要采访别人的生活,我觉得还挺好玩的。所以现在我越来越发现很多事情跟你预想的没有什么关系,就走到哪儿算哪儿。

■ “斜杠青年”在跨界的同时也面临一个权衡取舍的问题,现在的社会竞争激烈,好像大家都必须努力地去博一下,争取到更多机会?


大张伟:社会现在就是这样,好像所有人都在拼命。你看现在电视节目蓬勃发展,几乎一年内把国外30年间的东西全给做了,然后没有新东西了就说观众口味刁钻。我就是观众,我妈也是观众,我从来没听说观众要求电视台演什么,这是电视台和网络平台在竞争,如果你在节目里跳十几米,我就跳几十米,下一个再出来就得跳楼。人们都见缝插针,只要这个事情对我有利,就去做,不管这件事情适不适合你,应不应该做,值不值得做。

■ 如果为了生存目的做一些自己并不特别热爱的工作,你会觉得无奈吗?


大张伟:以前我会这么想,但是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如果你发现自己在无奈地做着自己不热爱的事情,是你自己有问题,不能说别人不给机会。你看音乐界有一堆人,像崔健、朴树、李宗盛,人家不是一样做自己?人家能耐得住寂寞,都一样在这个社会活着。我只能说我比较耐不住寂寞,所以才去干了这么多有时候我觉得不该做的事,但是不能怪谁,谁也怪不了。

■ 如果只让你保留一个身份的话,你愿意保留什么?


大张伟:那要看什么时间段。现在的话,我挺喜欢做节目的,我可以不唱歌来做节目。未来如果我岁数大了做不动节目了,我可以当一个画家吗?

■ 你曾经拿过唱歌比赛的奖项,说明你可以演绎有实力的歌曲,那么你愿意尝试向别人展示你不同的一面吗?


大张伟:可能唱快歌太多了,习惯互动的感觉,我没办法站在那里静静地唱,就很害怕别人看我的脸,过于关注我的情感。我一点也不喜欢那种特别认真地做一件事,然后希望别人关注。我喜欢那种平时玩着把事情做得很好,就是云淡风轻地胡思乱想,我也觉得特别棒。

■ 面对现代社会很多人心态浮躁的现象,你有什么态度?


大张伟:我没有态度,我自己也是这样。但是我的追求比较单一,就是为了时间安排满一些,能让我觉得充实。包括挣钱这个事,我觉得越忙的人就越没有时间花钱,好像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我一直觉得钱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是大家的。现在我多一些,就是我先替你存着,等我花了的时候就是你的了,然后你回头又给别人了。所有人都是买一心里高兴和心里踏实。

■ 你说自己热爱的还是写歌,那么你很享受创作时无忧无虑的感觉吗?


大张伟:我没有无忧无虑,我全是忧啊。其实我的歌词听上去高兴,但每件事写的都是不高兴,像《嘻唰唰》就是两个人谈恋爱就像猜拳似的,这要是张信哲唱,就变成是“我对你爱得过了火”,然后你凭什么骗我,我还得骗你其实都是同一个主题。《穷开心》也是,人生苦短累么,今朝有酒今朝醉么。因为生活总是有很多不开心,那你又能怎么样呢?我就觉得差不多得了。所以就是态度不一样,所有的快乐都是对痛苦的另外一种诠释。

■ 你对自己有什么样的规划和定位?你觉得曾经想做的事还能实现吗?


大张伟:我没有什么定位,只是觉得不要让自己活得太痛苦,能尽量创造一些让别人快乐的东西。我觉得我现在活的越来越胆小,做很多事情都要想我能得到什么,后果是什么。我以前经常想,再过两三年我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做自己喜欢的事,抛头颅洒热血。但是我现在越来越懦弱。比如前几天录天天向上,汪涵就是那种喜欢什么就把什么玩精的人,比如他喜欢方言,喜欢鼻烟壶,他真能不录节目,给多少钱也不去,谁也联系不到他,然后他就带一个助手到什么地方捡漏去了,拍卖去了,聊天去了。而我就是想想,然后就算了。

■ 听说你参加的一个历险节目让你经历了很大考验,每天发烧变得非常瘦,过程很痛苦,那你是怎么坚持下来的?


大张伟:也是人生挺好的经历吧,这个节目也把我的精神振奋了,人生需要坎坷来振奋,对吧?老是安逸的话就会磨灭你的斗志。这种冒险完全不是日常的状态,和我平时生活完全不一样,比如爬瀑布、逮耗子、吃脏东西,可能会激发你很多东西。因为平时生活中你觉得很多事不能做,但其实你努力一下也能做。以前可能你会有各种埋怨,怎么生活对我这么不公平,别人有的我没有,但是参加这个节目以后你会发现,其实还是自己不努力,就是你觉得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只要你有信念,就是能做到的。




■ 现在你怎么定义自己的身份?


大张伟:别人是歌唱家、艺术家,我就是个快乐家。我现在所有要做的都是给别人带来快乐,不管你觉不觉得快乐反正我给你,你要不要我也给你。

■ 带给别人快乐的同时自己也会快乐,你会以同样乐观的心态看待未来吗?


大张伟:我现在也不是多快乐,但我还是比较充实,比较心安理得地面对我的每一份荣誉。


对未来也说不上乐观,我特别欣赏一句话,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很多事没有必要较劲。因为你较劲也不一定有你要的结果。比如去年,很多网上的精英们突然把我以前的歌翻出来,然后表示很认同。这是我们六七年来就想做的事,但是没做成,后来就放弃了,但是几年之后反而有了这样的结果,所以很多事情当你坚持了很久觉得已经没有希望了,准备放弃的那一刻,也许它突然就爆发了。其实这也是一直以来你在不断积累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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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之谦早年经历 刘镇伟 刘镇伟-早年经历,刘镇伟-演艺经历

刘镇伟,1952年8月2日出生于香港长洲岛。香港导演、编剧。1987年,刘镇伟执导了处女作《猛鬼差馆》,该片上映后受到好评; 1990年,编导了动作喜剧《赌圣》,该片是香港第一部票房突破四千万的影片; 1992年,编导了爱情动作片《九二黑玫瑰对黑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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