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京“三伏”吃什么
起小儿就听大人们说“头伏饺子二伏面,三伏烙饼摊鸡蛋”,这是咱老北京的民俗。您想,在大热天儿,汗流浃背,全身粘了个拽(音:ZHUAI读一声)的伏天儿,饺子、面条、烙饼吃着是那么的顺溜。
北京人吃面食就没腻味的时候。在老年间,至晚也得说是三十年前,京城的人们吃饺子的最高境界要说是“一个肉丸”的饺子,无论猪肉大葱、羊肉大葱或是牛肉大葱,保证不掺菜。饺子煮得,圆嘟嘟的里面就是一个肉丸子。咬一口是嘴里流油,满屋满院儿的散着香味儿。下面咱就一样样地说“头伏饺子二伏面,三伏烙饼摊鸡蛋”的事儿。
先说头伏饺子。饺子在古代叫“馄饨”。三国魏人张揖在他的《广雅》中说:“今云馄饨,形如偃月,天下之通食也。”
老北京吃饺子,那可是品种挺多,水饺儿、煎饺儿、蒸烫面饺儿、还有锅贴儿。西葫芦羊肉馅、猪肉茴香馅、白菜猪肉馅、猪肉韭菜馅,但最便宜,而且最香的得说韭菜鸡蛋馅,上街花个毛儿八分的买捆韭菜,磕两、三个鸡子儿炒好,拌馅,煮得了沾着调着姜末的香醋,那可真实给个皇上都不带换的。哈哈,这是笑谈。要是真给个皇上当,那不得见天吃饺子啊。
再说二伏的面。早在《魏式春秋》中就有:“伏日食汤饼,取巾拭汗,面色皎然”的一说。哪(音:NEI读四声)位问了,怎么古人脑子进了水,还是让门框给挤了,大热天儿不动窝儿都出汗,还吃热汤面?您瞧这您就不懂了不是。古时候,农历五月是恶月,到了六月就得辟恶。这不,南朝有书为证:“六月伏日食汤饼,名为辟恶。”况且,“以毒攻毒”、“以热制热”是中医消暑良方。另外,吃晚热汤面,大汗淋漓出透一身汗,也是十分爽快的事儿。
瞧到这儿,有人回问了,您说不不靠谱啊。人家古人古书上说的是“汤饼”,您怎么给解释成面条了。其实啊,在古代是面条叫“汤饼”。所谓“魏作汤饼,晋作不托”,面条是由汤饼、面片汤后演绎而成的。
老北京人拿面“咂法子”那是家家儿都必会的手艺,到了二伏天,来碗过水儿的猪肉炸酱面,芝麻酱面,那可是从里往外的舒坦。我刚写过炸酱面,就简单说说芝麻酱面吧。
芝麻酱面老北京人吃的时候,讲究过水。老人胃口不好得过凉开水,年轻人儿就用笊篱涝了锅挑的热面,就在水管子下浇或直接用凉水过,过透了为止,说实话,我到现在吃面都是在水管子下过凉水。面捞碗里,配上用酱油沏(音:QU读一声)的花椒油、撒上黄瓜丝、小萝卜丝、青豆、青蒜末、芥末,有的买了小萝卜儿缨子不扔切成丝也当面码。临吃的时候在浇上醋,备好紫皮蒜,手里在捏条湛青碧绿、顶花带刺的黄瓜,您说,那不得开个两、三碗哪。
最后,说末伏的烙饼。其实就是烙饼摊鸡蛋,别小瞧这烙饼摊鸡蛋,那可是旧京能待客上桌儿。过去有部电影叫《金光大道》,里面儿有个反面人物冯少怀,算计别人的几亩地,请人家吃的就是“烙饼摊鸡蛋”,在最后没谈成还说了句当时流行京城的一句词:“请他烙饼摊鸡蛋,我疯了我。”
话说回来,这烙饼摊鸡蛋平时吃归平时,但到了三伏这天,那可是应了那部电影的片名儿 - 《满程尽带黄金甲》了。这烙饼不就如同黄色的盔甲一般吗。
说起烙饼,人们印象最深的,最古老的该是“武大郎”卖的“炊饼”。在是唐朝以后,才有了现在的这般模样,而且出现了馅饼、酥油饼、发面饼、家常饼、葱花饼、油渣儿饼、芝麻酱饼、糖饼什么的。
到了三伏天儿,家里的老人或是媳妇就烙饼,那个时候家家儿都穷,炼完大油的油渣儿大多不仍,而是留着立马儿就烙油渣儿饼,也叫脂油饼。在当时有个几乎是不成文的习惯,那家买肥肉炼了油,这家儿中午或晚上一准的是吃油渣儿饼,再敖锅绿豆粥,
讲究点的到了三伏这天,烙饼、摊鸡蛋、在置办点猪头肉或是酱肘子,拌蒜茄泥,拌凉粉、拍黄瓜。您瞧,黄色的烙饼、金色的谈鸡蛋,白的凉粉、绿色的黄瓜,这一桌子是道多么美丽的家园景象,也是多么美的一档子事儿啊。得,今就说到这儿,回见了您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