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希源是近年来崛起于中国画坛的山水画青年才俊。其山水画内营丘壑,吞吐云烟,骨力峻厚,开合自然,画面明净达意。在当代众多山水画家中,董希源的山水、花鸟画,以广阔的视野空间,恢弘壮阔的图像,形成端严峻朗的充满个性的艺术魅力。
大约8年前我看到董希源的山水画,并撰一短文予以评介。如今董希源已经创作积累了大量新作,在其业已成熟的画风方面前进很多。他的艺术探索和倾力付出,也为思考探讨当下山水画的创作问题,提供了许多有意思的线索。
董希源《高山行吟》65×134cm
董希源的家乡是福建沿海最南端的诏安县,这里和广东的潮汕地区相邻,习俗有接近之处。此地虽然自古远离中原,但自唐宋以来,文风炽盛,读书治学传统延续,出现许多学者大家,包括书画家。
董希源自幼生活在这样文化气息浓厚之地,父兄辈皆擅书画,耳濡目染,绘画才能得以培养。20岁到上海深造,打下坚实的绘画基本功,师从钱行健、乐震文二位,其间又蒙谢稚柳、钱君匋二大师的赏识,多所指教点拨,心胸眼界大开。
董希源《寒云淡日》133×65cm
其时正值改革开放前期,西方现代文艺思潮涌入,种种“西化”论调在美术界甚嚣尘上,使许多人困惑迷茫。看着画界日渐出现的浮嚣燥进倾向影响着青年们的未来,许多老前辈深为忧虑,李可染先生经常教导学生们,从艺之途就是“寂寞之道”。
在画家董希源的身上,我们也可以看到这一种沉潜苦学的求索之轨迹。观董希源近年山水画作品,强烈的印象就是他始终沿着自己认定的方向,浸淫传统,领略传统笔墨精神,深研中国山水各期流变和各门各家技法,所以他对传统笔墨的锤炼也日见功力。为检验传统笔法,他踏遍山山水水,一年几上黄山,深入写生,感悟自然。
董希源《立壁千仞》138×68cm
由于不断写生,一步一步踏实前行,他的山水画终于能够在丰厚传统底蕴中融入时代感情,从而展现丰富的现代审美情趣。由此形成了个人画风:笔墨含蓄清新,画面风云跌宕,气势恢弘,虽严谨而不失奔放,大气而不乏秀逸。
董希源《青霭入看无》68×137cm
我们从时代的大背景来探讨董希源的山水画,其发展道路颇具有典型意味。就历史发展条件来思考,古代山水画的形成是在传统儒道文化以及魏晋玄学的基础上,由文人士大夫兼画家身份者领其风骚,并逐渐形成价值标准。从隋唐开始,山水画由早期的简陋素朴,经过盛唐吴道子、王维,至晚唐荆浩,大约300年,具备了完整的形态样式。北宋山水多为画家目中实景,务求丰富精当,由范宽至李唐留下经典巨迹。山水画自元明清进入文人抒发时期,绘画这种视觉艺术,在东方农业社会里,演变为文人性灵抒发和墨戏消遣。
董希源《秋崖万仞》138×68cm
之所以如此,我认为有两个主要原因:其一,以文人为主体的画家占据文化主流地位,而儒家的伦理道德观居统治地位,压抑了艺术的唯美娱悦性能,对于客观事物的真实美感有意或无意予以忽略(更与欧洲文艺复兴后提倡人性解放的艺术审美观大异其趣);其二,历来重农抑商的国策,压抑了市场经济的发展(这又与文艺复兴后的欧洲大不同),绘画得不到市场价值交换的经济支持,画家一直停留在业余或准业余的身份,缺少竞争压力的结果则是技巧表现力和风格样式长期的停滞。
董希源《山居图》132×67cm
作为正统的山水画,“四王”的风格化样式传衍清代近300年。到20世纪初,文人山水画更加式微和脱离时代。在西方文化的强烈冲击之下,中国画的变革不可避免。如何对待民族文化传统,葆有其精华,辩证地对待外来文化影响,汲取营养强壮自己,是中国山水画家的难题。新中国成立后强调画家深入自然写生,提倡新时代新气象,难免有意识形态的倾向,但也给画坛注入活力,给画家们的创作带来生机。新时期30年来,是山水画迅速发展的时期,画家们摆脱了思想束缚,寻求各自的道路。同时,随着国力增强,民族自信心回归,画家们对于中西文化的同异、各自的长短深入地思考,主动地抉择,有力地推动着中国画的发展。
董希源《宋人诗意图》68×138cm
董希源是很聪明的,他在绘画的道路上善于抉择,驾驭画面,处处透露出他的艺术天赋。当然,如果单有聪明和才华,还是不足以成就的。翻阅董希源的几本画册,感到他创作时精神的专一精明,一点都不游离。
董希源《余韵含晚籁》132×64cm
董希源的花鸟画别开生面,其花卉鸟兽常被放于较宏观的自然背景上,与我们的生活时代很吻合。花鸟画是中国人创造的独特品种,是画家与自然万物和谐交流的诗意结晶,通过对花鸟生态的抒写,升华人的精神境界。董希源花鸟画方面的成就,显示了他多方面的才华。作为画家,董希源还显得年轻,能取得如此的成绩,应该归功于不走弯路的学习之路,他把传统作为学习中国画的母本,只有深涉传统才能出新。
董希源《长松幽崖》133×66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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