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有孙悟空征服一切妖怪,后来长大了我们成了自己的孙悟空,九九八十一难样样不落空。
By 孙艳
说六小龄童又上春晚了是假消息,我们倒宁愿是真的。
说起孙悟空,你最先想到的是不是孙悟空的口头禅?
“俺老孙去也!”
“呆子!”
“爷爷在此!爷爷在此!!爷爷在此!!!”
还记我们小时候和小伙伴玩耍的时候,一遍遍的重复着这些台词,一遍遍地演绎着西游记的剧情,争相恐后的抢着当孙悟空,护送师傅,降妖除魔。
小时候,孙悟空是我们接触到的第一个大英雄。他上天入地,他降妖除魔,他忠心护师,他机智过人。孙悟空奠定了我们对于大英雄的一切认知,小男孩幻想着自己拥有一身孙悟空一样的本领,小女孩则梦想着以后嫁个孙悟空一样无所不能的人。
可是随着我们慢慢长大,我们看到的孙悟空不再是单纯的上天入地,桀骜不驯;我们也能看到他对于唐僧不信任自己时的愤怒,能看到当玉皇大帝只给了他弼马温的官位,他大闹蟠桃盛会的不甘。我们能看到当他面对妖怪挑衅时,誓与妖怪一较高低的好胜心,也能看到他遇到收服不了的妖怪,去拜托观音菩萨的无奈。
当孙悟空不再神化,彻彻底底成为我们生活中有血有肉的一个形象,他还是我们的英雄吗?
是的,一定是。孙悟空是英雄,六小龄童也不只是一个扮演者,他在我们的生命中,始终扮演着英雄的角色。
一百多年,祖孙四代,共同演绎一个美猴王;穷17年之功,塑造一个经典孙悟空。
我们都知道86孙悟空塑造的经典,可你是否知道这背后的辛苦?
“火眼金睛”的秘密
在电视剧《西游记》播出后,孙悟空那双炯炯有神、能够识别真伪、看穿阴谋的“火眼金睛”,引起了我们的极大兴趣。“火眼金睛”是怎么练成的?是装了电光片还是玻璃﹖
六小龄童说:“我是个近视眼,一开始我的眼睛有两个缺点,一是空洞无物,一是黯淡无光,这对演好孙悟空是一个很大的障碍。为了克服它,我早上看日出,傍晚看日落;白天眼睛盯着乒乓球飞来飞去,晚上盯着香头两边回转。在现场,我自己也会在拍以前多看一些光束,眼睛里有一些泪花,比较湿润的时候,拍出来就比较有光亮了。总之,通过自己刻苦的眼神训练和化妆师、灯光师、摄像师共同的配合,大家才看到这双传神的眼睛。1999年拍《西游记》的后16集的时候,我真正是火眼金睛了。因为我已经在协和医院做了手术,视力完全恢复了。”
在对眼睛的运用上,六小龄童琢磨出天真、愤怒、好奇、委屈、绝望、受骗等多种特点鲜明的眼神,这眼神,成了《西游记》中最为出彩的地方。六小龄童真的是演活了那双眼睛。
著名作家吴祖光也写道:“我永远忘不了孙悟空被压在五行山下时的那双眼睛。”
死生有命
孙悟空上天入地,有许多高难、危险的武打动作,但所有的武打动作都是六小龄童亲自完成的。
那么为什么不用替身呢﹖六小龄童说:“一般的武打找个形体差不多的就算了,但演孙悟空不能这样,他还有很多猴形动作。在找东西还是在抓妖怪,其动作是不一样的,还得我自己吊去自己打去,非常累。那时候没有保险,人家香港导演都不相信,‘那摔死了怎么办’,摔死了就摔死了。”
正因为如此,六小龄童一次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一次剧组在贵州黄果树瀑布拍戏,按照剧情孙悟空应该从一片原始森林往外跑,六小龄童被告知跑几步就可以了。但一跑起来他就不知道了,前面是个斜坡,但肉眼看不出来,一跑到斜坡就往下滑了。下面是怪石嶙峋的万丈深渊,六小龄童一头栽了下去。幸好命运女神眷顾,他的右脚无意中勾住了悬崖上藤条,才躲过这一劫。
又一次,在北京戒台寺拍吊钢丝到空中的戏,第一次吊时拉钢丝的人拉慢了,变得晃晃悠悠,于是重拍。重拍前,六小龄童无意中发现他的身下有一块大石头,就说:“反正也拍不进去,就把石头拿掉吧。”于是六小龄童又一次飞上天,说“妖怪哪里跑”,没等“跑”字说出口,突然钢丝断裂,六小龄童从空中掉了下来,当场休克。三分钟后,他苏醒过来,被送到北京积水潭医院,经检查为粉碎性骨折。在病床上六小龄童暗自庆幸:幸好让人拿走那块突兀的大石头,否则是否能保住性命还不知道。
在拍摄二郎神放出天狗追咬孙悟空的那场戏的时候,根据剧情安排,在两棵树之间拉两根钢丝,六小龄童腿上绑一块肉,然后再在钢丝上飞速划过。而钢丝的高度使猎狗基本上无法对六小龄童造成威胁。但实际拍摄起来,他们忽视了钢丝拉长了之后中间自然下垂,而故意饿了两天的猎狗则一蹿就咬住了六小龄童的腿,把在场所有的人都吓出了一身冷汗,幸好只是把他的裤管撕掉了。
“三昧真火”的滋味
《西游记》中有许多孙悟空被火烧的镜头,为了逼真,在当时的条件下,不少火烧戏是真烧。
第一次火烧是在太上老君的炼丹炉里。特技工作者做了一个半球形的炼丹炉,他们在炉壁涂上固体汽油,然后让六小龄童进入炉子里,点燃炉壁的汽油。结果火苗四窜,“猴毛”、眉毛均被烧着,整个贴脸也被烤变形。
第二次火烧是被红孩儿的火烧,孙悟空被围困在火海中。在开始拍摄的时候,导演觉得不够逼真,于是就加大火力,结果六小龄童全身被烧着了。最后大家把六小龄童从大火中拉出来。一位演员说:“真了不起,这么大的火还不逃出来。”六小龄童哭笑不得:“我已经被烧得透不过气来,晕了,想逃也逃不出来呀。”
第三次火烧是《三调芭蕉扇》,这次六小龄童被吊在半空,浑身都烧着了。许多人笑道:“这不是拍电视,分明是烤羊肉串。”
在小说《西游记》里,孙悟空是惟一一个从第一回走到最后一回的角色,而在电视剧《西游记》里,六小龄童是惟一一位从头演到尾的主角。说来很有意思,本来应该是立场最为坚定的师父唐僧,其饰演者就换了三个人,而毛毛躁躁的孙悟空,倒是万水千山走遍,一个人走完了西游全程。
祖孙四代,仅六小龄童一人就穷17年之功,面对他的如此付出,只是为了给观众呈现一个观众心中的美猴王,你怎么舍得说他不是英雄?
关于美猴王,听听老爷子自己怎么说:
让六小龄童喜欢孙悟空,了解孙悟空,爱上孙悟空,想演孙悟空的,是他的哥哥。在他哥哥生病的期间,从第一本《猴王出世》讲到《取经归来》,每天一个故事,让他都耳熟能详。
他们兄弟之间的情感非常非常地深厚。就在六小龄童过了生日的这天,他的二哥死了。临终的一句“只有当你演成美猴王的时候,你才能看见我。”改变了六小龄童的艺术追求。别无选择、义不容辞地,他决定必须要去演孙悟空,而且要演好孙悟空。
“如果我的前半生是在传承中国猴戏艺术的话,我希望后半生是传承中国的猴文化。”在六小龄童看来,孙悟空给人带来正能量,“美猴王”是乐观向上的精神,在现时代具有积极意义,他希望此精神代代相传。
六小龄童也从孙悟空这个角色中,汲取了很多正能量:乐观、坚强、善良、侠义、执着、有一身真本领,还有就是创新。“我们一家四代演孙悟空,加起来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我也不断在传承学习祖辈们的基础上,创新和发展。”六小龄童表示,人的一生常常只能做好一件事,需要执着、持之以恒,他所执着的,就是演好孙悟空、传承猴文化。从1982年起,17年扮演孙悟空的经历,六小龄童难以忘怀,在最初的6年时间、拿了2000元片酬的经历,现在回想起来,尽管辛苦却弥足珍贵。
他说,我们每一个人都有人生的一部经,你们都是西天取经的行者,都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才能取得真经得成正果。“苦练七十二变,笑对八十一难。”
从1986到2016,整整三十年过去了,美猴王老了,看着美猴王成长的我们,长大了。
今年的春晚没有六小龄童,我们不责怪,只是很遗憾。老爷子今年54了,我们也不再是看不到孙悟空会哭的年纪了,但我们依旧遗憾。
即即使后来,无论是为了致敬,还是为了超越,影视两界出了很多西游记的改编版本:
大话西游
五百年后的悟空叫至尊宝,在五岳山从事一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山贼。
他的路线是早定好的:(1)一个人给他三颗痣(2)戴上紧箍咒(3)打败牛魔王(4)西天取经。可怜的至尊宝什么都不知道,认认真真做山贼,还爱上了白骨精,想和她结为百年之好。
大话西游是个寓言,躲在古老神话的背壳里似乎很搞笑很爱情很世俗很感伤地讲述一个因为时间的渺茫和个体的彷徨所构筑的问题和它不确定的答案。
西游降魔篇
《降魔篇》也是在讲一个爱情故事。关于周星驰的爱情观,有人说是《大话西游》到《降魔篇》的改变。
黄渤与六小龄童演绎的孙悟空,两者都完美的诠释了孙悟空的猴性,但六小龄童更正面,更主旋律,更接近人,是被招安后的斗战胜佛。而黄渤却演出了孙悟空的妖气,那狡猾,那狂傲,那兽性,才是被招安之前的齐天大圣。
万万没想到
孙悟空挥起金箍棒的飞天遁地也还是有诚意可循,终极大战煽情部分虽然假了些压轴也算得上棒。
孙悟空也不再是神一般的对手,失去了金丹的孙悟空也就是个只是个话唠的人,对的,是人形的,不是浑身毛的猴子,有点儿不明白为什么没了金丹的孙悟空是人形,不是猴形。话说最后金丹回到他身体后变身时那个眼神太杀了!帅!霸气!
大圣归来
“齐天大圣只是睡着了。”
“你真的是齐天大圣吗?”
“我们跟着大圣,就什么也不怕了。”
“大圣,我能为你做点什么吗?”
“大圣,大圣……”
“我是齐天大圣,我是不会死的。”
“如来老儿,俺被你困了五百年,还不够吗?你可别忘了,俺可是齐天大圣!”
他是孙悟空,无所不能的孙悟空。
大话西游和西游降魔篇讲爱情,大圣归来讲的是情怀,而六小龄童的西游记,讲的是一代人的梦想。
你说你有特技,我们说他有孙悟空;
你说你有新意,我们说他有孙悟空;
你说你更接近原著,我们说他有孙悟空;
无论你说什么,我们说,我有永远的孙悟空。
说原著,说特技,说什么都没用,甚至就算说孙悟空本身都没用。六小龄童的魅力已经不在于好不好,真不真,对不对这些了。他是无敌的!
遗憾的是,很难再找到一个六小龄童了,遗憾的是很难找到一个小时候的孙悟空了。
江流儿说得对:
”我们跟着大圣,就什么也不怕了!“
小时候,我认为我是江流儿,我坚定的认为自己需要大圣的保护;
长大之后,我才发现,我真的是江流儿,但不同的是,原来我在被大圣保护之前,是去解救大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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