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继续开会,冯玉祥称病不再赴会,只派代表参加。在与会者陆续到达会场而蒋介石还没有露面时,白崇禧开玩笑似地对阎锡山说:“经理组是个花钱的事,你当心左右为难。”阎锡山还没答话,冯玉祥的代表便含酸带醋地揶揄道:“百川先生(阎锡山)有办法。”
当天蒋介石在会上公布了他的一个新想法,即将每个集团军作为一个编遣区,每区设一个编遣主任委员,但集团军司令不再兼任,而另由集团军司令挑选下次一级的人员担任。
蒋介石自己选定了何应钦,冯玉祥的代表选鹿钟麟,阎锡山选周玳。轮到李宗仁,他停了好一阵,才说选白崇禧。
之后蒋介石照例又说了许多官样套话。台下,李、白等人一个个犯困打盹,只有阎锡山毕恭毕敬,心领神会般地默默静听。
接下来有两天休会时间。蒋介石便派孔祥熙代表他前去慰问“生病”的冯玉祥。
冯玉祥年少时想当传令教习,曾经四年如一日地练习喊口令,结果练出了一副惊人的大嗓门,他的声音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就在孔祥熙走进院子时,还听到冯玉祥在和许多人说话,但一进屋,却看到冯玉祥倒在床上,盖两张棉被,满头是汗,呻吟不止。
孔祥熙上去摸摸他的头,发现他又没有发烧,可见不是真病。至此,冯玉祥得了“心病”的说法便流传开来。
作为堂堂一个集团军总司令、有影响力的地方诸侯,跑到京城来装病自然不是一件体面的事。可是老话说得好,“一日不识羞,十日不挨饿”,只有脸皮足够厚才能吃饱饭,这可是他老冯多年在江湖上摸爬滚打才总结出来的经验。
老冯的态度很明白地摆在那里:既然你老蒋不够意思,让我阴沟里都翻了船,那我还有什么义务再陪你玩?
蒋介石十分不悦,晚上他请阎锡山去吃饭,当着阎的面,就表示出对冯玉祥的极度不满。
对冯是不满,对阎则是赞赏。蒋阎二人一直闲聊到晚上十一点,阎锡山才含笑回到自己的寓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