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原定每周一定期刊载的《骑行非洲》游记系列因为作者更新较慢,所以小布将其改为每两周更新一次,与易老先生的文章交错放出,各位读者请留意时间变化~
本文作者易如成,曾任中国驻丹麦、菲律宾、巴基斯坦使馆文化参赞,中国翻译协会资深翻译家,中国哈尔滨商业大学客座教授。易老先生年轻时曾参加援建非洲工作,至今仍对当年的经历记忆犹新,特撰写成文,与各位波布非洲的读者分享。
下放农村去耕地
一纸调令忽传来
1969年4年,作为对外文委(国家对外文化联络委员会)下放“五·七”干校的先遣队员,我到了河南明港,为迎接即将下放“五·七”干校大批人马做准备。当时我患了胃病,刚出院没多久,但为了响应“五·七”干校的号召,我还是决定报名,充当先遣队员到明港筹备办校事宜。
▼五七干校:文革时期将干部、知识分子等下放到农村,进行劳动的场所。
浩浩荡荡的下放大军抵达明港后,我被分配到拖拉机排开拖拉机。那时虽过着头顶青天,脚踩田地,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耕种生活,却也觉得蛮有意思的。大家生活在一起,白天下地劳动,晚上回来开会学习,彼此间和睦相处,很少谈论以后会怎样,无忧无虑的。
有时我们也会弄出一些笑话来。记得有天晚上,我的老上司,延安时代的一位老处长在看一本农业知识的书时大声的叫了起来:“同志们,你们看,马铃薯原来还有一个名字叫土豆!”老处长的“大发现”弄得大家哈哈大笑。
▲图片来源见水印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就是半年。一天中午,军管组办公室的一位解放军同志突然找到我,说要跟我谈话。我开始以为我做错了什么事,但从这位同志轻松带笑的表情看出,也有可能是什么好事情。果然,他说:“易如成同志,根据你在五七干校的表现,经过政审,组织上决定将你借调到交通部,去非洲赞比亚当中国公路组的翻译,你有无意见?”
我当时是毫无思想准备,心理正忐忑着是不是犯了错要被处罚呢,没想到居然是个好消息,自然是万分高兴。在“五·七”干校待这么短时间就调出国去工作,当时对外文委有一千二百多名干部在劳动锻炼,只有少数人能获得这种信任,我还能说什么呢?我只能感激的说:“感谢军管组,感谢组织上对我的信任。”
▼从上世纪开始,中国就在非洲进行大规模援建活动。图为坦赞铁路修建现场。
政审牵扯香港人
中央派人暗摸底
作为当时对外文委“五·七”干校被确定派出国的第一人,我也算是出类拔萃、百里挑一的人选了。没曾想,那次出国的政审却出了一个小插曲,也算是一个小小的奇闻吧。只是我当时一直蒙在鼓里,回国后才知道了这件事。
我从非洲完成任务后,回广东老家探望我的母亲时。老家的人对我说,在我去非洲之前,从北京来了两位解放军同志,说是要调查我在厦门大学读书时,和一个香港人的关系。
▼上世纪六十年代,香港还未回归,牵扯到香港人的事难免会让人联想到“资本主义”这个词。图为罗湖口岸旧照。
原来,读书时我曾托一位香港人为我购买过一本英国出版的英语学习词典(Learner’s Dictionary)。那位香港人是我老家同村的人,去香港几十年了,与我家庭及我本人毫无关系。我托他买字典之后,所需费用全数交给了他家里仍在村子里的亲属。去外调的两位同志查清情况后就回北京了。至此我才知道,原来还有这一出。
弄出这么件小题大做的麻烦事全怪我无知。毕业前夕,学校曾要我填一张分配志愿表,其中有一栏是有无海外关系,我便填上了那位香港人给我买字典这件事,谁知道它竟导致了我的那次出国政审。事情已经过去30多年了,现在想起来依然觉得挺可笑的。
▼厦大学生旧照
当然,以上那些事我当时是并不知情的。接到奉调的通知后,我就直接回到北京去交通部援外办公室报了到。经过三个月的出国学习,终于到了我们出发的日子。不过那时候交通可没现在这样发达,想去非洲可以说是兜兜转转。
我们先于1970年5月1日从北京坐上飞机飞往上海,再从上海改乘巴基斯坦国际航空公司的飞机,经东巴基斯坦省府达卡(现孟加拉国首都达卡)转机,飞往巴基斯坦大商业都市卡拉奇。次日再从卡拉奇换乘东非航空公司飞机,飞往我们在非洲的第一站:坦桑尼亚达累斯萨拉姆。
虽然旅途艰苦,耗时良久,但也总算到达非洲了。我的多姿多彩,惊心动魄的非洲之旅自此开始。一段援非中国人在非洲的青春回忆,就此拉开序幕。
附录:袁江磊骑行回顾:
骑行非洲【1】出发,向着未知的旅程
骑行非洲【2】睡村长,赠水果,非洲人民真善良
骑行非洲【3】大叔大叔别开枪,我真没钱……
骑行非洲【4】平和的君子之国——布基纳法索
骑行非洲【5】这一次,我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骑行非洲【6】再见,君子之国;再见,让我怀念的姑娘
骑行非洲【7】在科特迪瓦,我看见贫穷背后的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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