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歧路亡羊”的故事吗?杨子的邻居丢失了一只羊,杨子和众人出去寻找。当杨子走到一条岔路口的时候,他坐在地上大哭起来。别人问他为什么?他回答,因为歧路太多了,不知道选择哪一条才能追到那只羊。
“羊”就是“杨”。杨子在歧路前看到人生的受限,选择了这条路,就无法走上另一条路,所以悲从中来,号啕大哭。这个寓言说的是人生的“自由”。人生的选择是无限自由的,但是一旦你做出了某种选择,那么同时也就失去了其他选择的自由。所以,人生没有绝对的自由。
有首关于自由的诗歌,大家一定很熟悉: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每个人都梦想追求自由,但是世上并没有绝对的自由。没有绝对的自由,是因为人生一定会受限。这种限制不是凭借人的能力、意志,或者财富、权势可以突破的。比如:金钱不能买来两件东西,一个是后悔药,一个是长生不老。
所谓“追求自由”,在根本上仍然是追逐妄念,不可休止。一个念头满足了,随即又会产生另一个,如此奔波不停,一刻不得安歇。我们自以为在不断地“追求自由”,实质不过是不断地“颠倒梦想”。
所以我会写下这样一个题目:自在比自由更可贵。如果说自由就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那么自在就是“不论做什么都很安然”。自在之人看到了念头的虚妄,所以不再追逐妄想,而是随处安住,念念自在。这是真解脱,真清净。
自在的前提是心不外驰。当我们明悟到万法都从心起,我们就不再向外攀缘,向外贪求,而是回归内心本来的清净。当我们明悟到人生本没有绝对的自由,我们就不再汲汲以求虚幻的名利和情爱,而是回归内心本有的安详。
自在不是什么也不做,而是“但自无心于万物,何妨万物长围绕?”无论你做什么,去到哪里,无论顺境逆境、荣辱得失,乃至生老病死,你的内心都如如不动,随处安住。如果要说自由,这才是真正的大自由。
假如我碰见歧路而哭的杨子,我会给他当头一棒,告诉他:“羊就在你的心里,走哪条路都是一样。随缘安住,自在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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