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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北京大学首钢医院院长顾晋教授曾造访美国知名的斯隆-凯特琳癌症纪念医院(MSKCC),医院位于纽约的约克大道,是世界著名的肿瘤中心。在那里,顾晋到结直肠科,与那里的外科副主任Paty医生一起看了半天门诊,感触颇多。
美国的门诊环境
“美国的医生真的很幸福。”顾晋说,“他们的门诊一个上午只看8个患者,而且都是预约好的。医院的门诊条件非常好,环境优雅、人也不多。教授早上精神饱满,先为大家介绍了当天预约患者的情况,再由护士将患者安排妥当。”
在那里,每位医生都有四个诊室可以享用。每个诊室一位患者,有护士把各种材料准备齐全,一个医生助理,通常是研究员,简要介绍患者的情况。然后,医生进入诊室,跟患者打招呼。“他向患者介绍了我和助手,患者同意我们在场之后,进行了简要的问诊。”顾晋说,“他们问诊的问题与我们基本上是一样的,患者的恢复情况、饮食、贫血、乏力有没有等。”
接下来就是检查,诊室内有B超机、肠镜,相当于一个小手术室,可以洗肠,所有相关的检查设备一应俱全。直肠内超声也是医生一个人完成,有护士帮忙操作。
医生工作状态
“医生首先了解病情,我所看的患者都是知道自己病情的,医生毫无忌讳地谈论患者的病情和预后。”顾晋介绍,其实大多数时间是医生在给患者做解释和说明工作。他们的语言丰富、风趣幽默、态度和蔼,让患者充分地了解自己的病情。医生会给出很多选择,患者自己做出最终选择。
医生做完所有检查后,由护士记录所有过程和结果,许多结果当时拍照,由工作人员直接把照片交到医生手上。医生看完患者回到办公室,拿起录音机,口述患者的病情,然后由秘书打印出来,医生签字就行了。
男孩的困惑
那是一个男孩,看上去20几岁,气色不错。他罹患肠癌,已经做了3次手术,仍然出现肝转移。Paty医生给他的治疗建议是:接受化疗,暂时不考虑手术。患者接受了医生的建议。
但他有些困惑,直接问医生,以后会怎样。医生仔细分析了他的病情,并告诉他可能出现的情况。“患者看上去好像并无太大压力,谈论癌症就像谈论感冒、发热一样。”顾晋说。“谈话间,医生还不时地开个玩笑,非常轻松。孩子母亲坐在一旁,认真听医生讲解。她关心孩子应该吃什么,医生让他多吃些纤维素的东西,孩子母亲说原来只知道要尽量让他便稀,吃泻药、香蕉等,而医生的意思是让他吃富含纤维素的蔬菜或到药房买维生素的药片。孩子听懂了,母亲也明白了,门诊结束了。”
耄耋老人的从容
那位患者,满头银发、风度翩翩。尽管是来看病,但还是衣冠楚楚,满面红光。顾晋感到非常奇怪:“不知是人种的差异还是他们的营养太好了,一个上午看的肿瘤患者都是精神抖擞。特别是这位老者,气宇轩昂。”
他罹患直肠癌,合并肝转移;肿瘤距离肛门较近,手术有一定难度,而且有造口的可能;肝上是多发的病灶。Paty医生认真地介绍了治疗原则,暂时不考虑手术,且患者的直肠病灶经过治疗已经有所缩小。
Paty医生首先赞扬了老人精神矍铄,老人听了很高兴。Paty问老人为什么身体那么好,老人说每天锻炼。Paty说:“比我强,我没有时间锻炼。”谈话就在轻松的氛围中进行。老人最终听从了Paty医生的建议,选择了肝脏置泵化疗,暂不手术的方案。“检查后,老人更衣,非常有气质。他对待疾病、对待生活的态度是那样的认真从容,不禁令人钦佩。”顾晋回忆道。
感受
美国医院的门诊患者虽然不多,但医生还是显得非常忙。有那么多助手,但是解释工作都是医生亲自出面。顾晋认为,首先,他们的沟通做得非常到位,患者显得非常满意。美国人文方面的训练非常到位,每个人都非常尊重对方,无论是医生还是患者,互相理解、互相尊重。
其次,患者对疾病的知情程度与我国不同,基本上所有患者都知晓自己的病情。
最后,患者对医生十分信任,医生得到的尊重是显而易见的,患者基本上都挺医生的意见。
“时代在发展,我们的硬件条件也很不错了。但是我们的服务理念以及文化习惯带来的观念上的差异,使中国和美国的医疗服务不能比较。我们有我们的优势,从外科技术、外科操作方面来说就差别不大,甚至我们有些方面更有自己的特点和优势。”顾晋说:“但是,在临床临床试验、积累科研资料、电子信息管理等诸多方面还有差距。他们主导的临床试验,在学界有引领作用,这点仍是我们一时无法超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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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排版:《医师报》张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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