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中国成立后,这里的商铺收归国有,1950年人民政府指定成立一家国营百货商店,主要目的是为了与私营商业争夺市场,平抑市场物价。“中谷时计店”变成了“国营贸易企业联合公司”,就是沈阳人说的“老联营”。“老联营”的成立为当时发展和繁荣国营经济、安定人民生活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曾经流行的“乡下佬进城,一身趟绒(即条绒),先进饭店,后进联营。”顺口溜,足以说明它的影响。除了“联营”,现在能记起这条街上的商店有新华书店、兰州商场、食品商店、妇女儿童商店、工艺美术大楼、生生照相馆等。“联营”是常去的,小时最爱在玩具柜台浏览各色玩具枪,买过扑克牌、军棋。上学后,来此多数是买文具、纸张,裁好的16开纸买回去或用夹子夹,或装订,当做练习册使用。文革前每逢“五·一”、“十·一”都有游行活动,工厂、学校、街道等单位要组织群众在人行道上列队参观,那叫做“夹道欢迎”。于是到“联营”去买来大红或粉色纸,再找来树枝,动手制作花束。小时去新华书店多是挑选小人书,上中学后主要买工具书和参考书。大概是小学五六年级吧,学校还组织过我们在新华书店当过义务营业员。每年春节前书店里最热闹,店里贴满和挂满贺年片及年画的样本,并且都有编号,你只须将挑选的贺年片和年画的编号写在纸上交给营业员就行了。
“兰州商场”二楼经营的书签很精美,有彩印的,有照片形式的,有用树叶制作树涂成各种颜色的。文革期间流行“垛针绣”,好多单位和个人用此方法绣制毛主席像,因此花线供应比较紧张,于是商场将花线的出售由柜台改在办公室,记得还要介绍信,而且要先敲门,然后背诵一段简短的毛主席语录,或说“祝毛主席万寿无疆”等革命话语,待里面用同样方式回答后方可进去。交上介绍信,说明理由才开始挑选花线。每想起这个情景,便会想到姜昆、李文华合说的相声《如此照相》并非虚构。
现在回头说说本文开始提到的那个圆形建筑。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日本鼓励向东北移民,“铁路附属地”一带大小商店陆续开业,1935年日商在今中兴大厦地段(老联营公司)开设中谷计时店”,同年修建的“春日町菜市场”因是圆圈形建筑,老百姓也称其为“圈楼”,解放后改称“和平副食商场”。从第一张图片中可以看出,“圈楼”与“联营”紧邻。“圈楼”有东西南北四个出入口,北门和西门离我家近,从家出去到菜市场多是走这两个门。居民区里的合作社虽然也经营副食烟酒,但远不及“圈楼”的丰富,所以不论平日还是年节,来这里的顾客就像走马灯似的,从早到晚转个不停。与通北门的胡同紧邻的好像是个文化馆,因这里举办过展览,侧门里到晚上还放过露天电视,记得是五分钱一张票,电视画面的报时器是只马蹄表。小学时老师按同学住址组织家庭学习小组,放学后我们这一组都到一位陈姓同学家里写作业,他的家就在“圈楼”的西门附近。走“圈楼”西门要过北二马路、中山路,现在的“倍思大厦”是必经之地。“倍思大厦”是奉天“七福屋百货店”旧址,位于沈阳市和平区中山西路南侧。是1906年,日本人在沈阳建起的当时最大最早的百货商店。该建筑地下一层,地上五层,1934年重新翻建。沈阳解放以后,又加盖一层变为六层。当做工业展览馆,记得大楼门前有一块好大的煤炭标本,一楼有机床,我国第一台东风轿车就陈列其中,从一楼的窗子就能看到的。后来这座大楼又改成“友谊商店”,不知何时再改“倍思大厦”。现在的使用者是维康大药房和旅店、网吧、写字间。
“圈楼”里的许多往事已经淡去,但有一个人,老沈阳人是记得的,她就是李素文。1956年,20多岁的李素文到沈阳南塔第二副食门市部卖菜。后又在和平副食商场工作,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李素文抱着“为革命卖菜”的理想和热情,被评为各级劳动模范,多次见到毛主席。1963年,她光荣地出席了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从此她成了“圈楼”里的名人,好多人慕名前来,为一睹劳模的风采,有人能让李素文亲手称菜而高兴,有人要考验李素文是不是真的热情,真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一时间李素文的名字家喻户晓,她的事迹传为佳话。1968年5月,沈阳市革委会诞生,李素文被结合进领导班子。1973年3月,李素文担任共青团辽宁省委书记。1975年3月,李素文被选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
1978年7月12日,李素文回到了家乡沈阳,组织上安排她到市糖果厂劳动锻炼,改造思想。1983年10月,她被选为该厂副厂长,主管经营。1989年,李素文退休。1998年的一天,李素文接到通知,让她参加沈阳解放50周年纪念活动,这意味着她的政治待遇已经被恢复。
李素文的传奇
提到和平副食还不能不提到一个人——多次被评为各级劳模甚至因此走进中南海、走向世界的李素文。
由于调离了沈阳副食集团,记者辗转几个单位才询问到李素文的下落。原来这位老劳模一直在劳模张成哲创办的劳模物业公司打工,维护20多公里长的北运河环境。工友说,“她并不经常来,毕竟年纪大了”。
21岁时李素文加入了中国共产党,1956年从河北农村老家来到沈阳,在沈阳南塔第二副食门市部卖菜。1963年9月,李素文被调到和平副食商店。
采访当年的老人,几乎无人不知道李素文这个名字,还有很多关于她的广为流传的故事。其中有一个故事这样说,李素文有一次卖菜时,遇到一个挑剔的顾客,“辣椒辣不?”李素文说:“辣,买点吧!”女顾客说:“那我可不敢吃。”后来,又一个女顾客买辣椒,又问辣椒辣不?李素文一看是柿子椒,就说:“不辣,你买点吧!”可这次顾客说:“辣椒不辣有啥吃头。”
此后,李素文觉得,一个卖菜的营业员不仅要了解顾客的要求,而且还要了解菜,了解什么菜应该怎样做法。于是,她带着各种问题到附近单位的食堂,向一位有30年烹调经验的厨师请教。学到做菜的知识后,她就耐心地向顾客介绍:炒着吃买什么菜,熬着吃买什么菜,包馅吃买什么菜。
后来的李素文经历颇为传奇,因为被评为各级劳动模范而多次见到毛主席,1959年出席了全国群英会,1963年出席了第三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1973年3月担任共青团辽宁省委书记,1975年3月被选为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
记者采访时,李素文因为身体原因住进沈阳军区总医院,各种炎症和疾病困扰着这位老人。和平副食,也曾经经历过各项指标排列全市6大副食品商店的第一名,也有逐渐走向衰落的不堪回首。(部分内容取材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