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2009年韩国女性文化人奖得主,
曾获第11届韩国音乐剧大赏最佳剧本奖,
第四届韩国The Musical Award最佳剧本奖。
她,用15年时间,
做了这一部音乐剧。
她,就是风靡韩国的原创音乐剧《洗衣服》的编剧兼导演——秋民主。
这是一个单身大龄女青年的故事。漂泊、失恋、工作失意、被家人催婚,全世界大城市里的女青年都面临着相同的困境:恋爱不顺,模糊不清的明天,不忍放弃的梦想与近在眼前的现实间的差距,心内翻腾着犹疑和不甘,就像剧中背着老婆偷偷喝啤酒的超市老板,回想着故乡问自己:我也老了吗?
这是一个外地打工仔的故事。他的一切都是怯怯的。因为非法劳工的身份,对工厂老板是怯怯的;对凶狠的房东是怯怯的;即使碰到喜欢的女孩子,也是怯怯地远远望着。最不敢问的是明天,最期待的也是明天——那里有亲人和家。
这是一个面冷心软的包租婆的故事。出场就催款,讨钱无商量,说话难听又直接。这个牙尖嘴利讨人嫌的房东老奶奶,然而背后是几十年如一日照顾四肢截肢的残疾女儿、会劝吵架的情人相互体谅,也会在告别时塞一个礼金袋给刚开始新生活的小情侣。
这是一个不停寻找爱人的寡妇的故事。没人知道她曾经的经历,只知道她一直在换情人。寡妇和鳏夫,看上去好像是最佳组合,然而日常就是“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忠实写照。何况还不是夫妻,何况还夹杂着孩子。大半夜吵得不可开交,什么伤人的话都砸向对方,然而怒气过后,是两个人坐在狭小的出租屋里,挨着脑袋鼓气“一定要搬去保证金5000万的房子”。
他们都是“天台人”,韩剧的B面。压力倍增无助的时候,他们用“洗衣”这个最为普通日常的行为给自己打气,洗去的尘埃如同将挫折翻页,明天又是整洁美好的一天。
▲ 《洗衣服》描述了首尔出租屋里平凡人的苦乐人生。
隔着朝鲜,我们看韩国也隔着一层纱——韩剧里浪漫的屋顶爱情,不了解内情的中国观众会禁不住设想,自己要是能住在楼顶该多好,邂逅翩翩佳公子,一起望月看星星——然而现实里首尔的天台居民,都是只能支付低廉房租的底层人们:劳工、“首漂”、兼职工。就像音乐剧中的男女主角,娜英和松龙高,一个是来自蒙古的地下劳工,一个是在书店打工的“首漂”。爱情也是有的,但那不是灰姑娘飞上枝头的各种变奏,而是夹杂无奈和心酸的相互扶持。
1999年,只身一人从家乡大邱来到首尔求学的秋民主从韩国艺术综合学校导演系毕业。无甚积蓄,离开学校后就租了一间便宜的“天台房”——那种搭建在楼顶天台上的小房间。“没什么经验的毕业生,谁会让你直接去当导演呢?”15年后的秋民主坐在上海某酒店咖啡馆一角回忆,那时候,她还不知道,这段天台岁月将决定她的全部职业生涯。
▲ 秋民主在《洗衣服》演出结束后
“韩国的教科书都是这么写的:我们韩国是个单一民族的国家。”然而成为“天台人”之后,直接打破了秋民主的固有认识,“我在天台认识了各种外来人,有的是跨国务工者,有的和我一样从外地来到首尔谋求发展。”她第一次意识到,这些以往忽略的群体正鲜活地生活在自己身边。秋民主很好奇他们的生活、想法、经历、苦恼,她试着去理解他们。就这样,秋民主以他们的故事为素材,写出了音乐剧本《洗衣服》。而她当时的邻居:一个来自蒙古、签证过期的地下劳工,就是男主角的原型。
现实中,那个高大威武的蒙古男人,在首尔获得了他的爱情吗?秋民主只是笑笑,答非所问:“他已经回到了蒙古,在他的家乡成家立业。”看着舞台上由自己的经历而改编的音乐剧,不知他会作何想?因为曾有非法劳工的经历,松龙高回到蒙古后无法再次进入韩国国境。于是十年后,她特地前往蒙古探望,“他现在是三个孩子的父亲啦。”
▲ 现实中的“松龙高”,回到蒙古收获了他的爱情。
没有大牌明星,没有特效炫技,也没有铺天盖地的大肆宣传,《洗衣》完全凭借细腻动人的故事和原创音乐,口口相传,成为韩国现象级音乐剧经典,一演就是十年,巡演更是超过3000多场。在此期间,秋民主多次修改,打磨细节。曾有中国音乐剧从业者组团特地飞往韩国观摩。《洗衣》也被韩国多个音乐剧权威奖项提名,首演当年便荣获2005年韩国音乐剧大赏最佳作词、最佳剧本奖,并包揽了2010年韩国The Musical Award 的最佳作词、最佳作曲及最佳剧本奖。
现在,这部被韩国媒体誉为“韩国原创音乐剧的希望”的佳作来到上海。在韩国演员版本的演出结束后,将会启用中国演员全新演绎中文版本。“会看到有趣的差别,”秋民主刚刚结束了一轮面试,“韩国演员比较注重细节,情绪内敛;而中国演员的肢体幅度更大,比较符合舞台效果。”
▲秋民主与《洗衣服》的演员在后台相处更像是家人。
这不是一出类似《剧院魅影》或者《猫》那样的华丽巨著,完全不是。对于并不熟悉韩国音乐剧的中国观众,如果要找一个参照,它或许有些像Billy Joel的《Piano Man》:口琴吹出悠扬的前奏,生活中的小人物聚在酒吧,每个人都有不如意,每个人都有未实现的理想,曾经年少的意气风发,只是偶尔出现在喝下金酒的惆怅瞬间。
到了最后,松龙高(男主角)也还是非法劳工,娜英(女主角)仍然在仓库里打扫,生活并没有突飞猛进的改善,没有意外中奖也未遇到贵人。和原来相比,那微小的变化只是,他们在一起了——那一点点属于“天台人”的希望和温暖,支撑着坐在台下的我们还愿意相信,拉上帷幕之后,明天应该会更好一点。
秋民主- 编剧 / 导演
韩国超人气音乐剧《洗衣服》
上海话剧艺术中心D6空间
演出时间:
2016年1月13 -16日 19:30
2016年1月16 - 17日 14:00
票价:280 / 380 / 580
时长:180分钟(中场休息20分钟)
语言:韩语(配有中文字幕)
(刚开始整理,之后陆续增加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