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儿
前些日子,我公公住院做疝气手术,同病房住着一位从山东临沂来的老伯,也做同样的手术。老伯的老伴儿从老家赶来,临时住在北京的女儿家。大妈不放心,坐着轮椅,由女儿推着,来到病房。医院有个规定,年过七旬的老人住院,家里必须要有人24小时陪床。大妈就固执的要留下来陪老伴儿。大妈70岁了,体胖,行动不便,女儿说:“爸爸需要人照顾,你也需要人照顾,谁照顾谁啊,您还是回家吧。”老伯也很坚决的要老伴儿回去。大妈说:“我看着你,心里就踏实,明天你做完手术我再走还不行吗?”没办法,拗不过老妈,女儿只好同意啦。我看到老妈妈从包里拿出绣了半截的一双鞋垫,戴上老花镜,戴上顶针,一针一线的绣起来。图案很淳朴,很漂亮,针脚细密。
老人跟我聊起来,她告诉我:“俺股骨头坏死,已经二十多年啦,坐了二十多年轮椅,都是俺老伴儿推着俺。”老伯对我说:“俺这辈子穿的鞋垫都是俺老伴儿给俺缝的,又暖和,又舒服,还结实,俺们全家的鞋垫都是她缝的。”
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幅非常美妙和谐的画面——老伯坐在病床上,老伴儿守在床前,戴着老花镜,静静的、一针一线的缝着鞋垫,不时地用乡音和老伴儿拉着家常。啊,好温馨,好温暖,好让人感动的画面。我马上拿出相机,把这平常的,真实的,感人的镜头拍了下来。
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相濡以沫,生死相依。少年夫妻老来伴,在对方需要的时候,不离不弃的相守,谁也不能相比,谁也不能代替。这就是老伴儿啊。我不知道他们的名字,但我知道,他们是千千万万个普通老夫妻的缩影。
祝福这对老人幸福长寿,祝福天下的老伴儿生死相依,共度幸福晚年。
我想起了退思斋主李韧老师的诗,有了更深的体会,我非常喜欢这首诗,每每读起它,我都会流泪——
《老伴儿》
夕阳里揪一根我的白发,
倒叫你腮边上挂满泪花。
没留意手挽手多少冬夏,
算起来已经是岁月一把。
说了多少说不够的话;
吵了多少吵不清的架;
存了多少存不住的款;
搬了多少搬不完的家。
常言说一夜夫妻百日恩,
但愿咱清清淡淡度年华。
常言说少年夫妻老来伴,
只盼咱平平安安到天涯。
啊——
老伴是暖冬的酒,
老伴是新春的茶,
老伴是仲夏的果,
老伴是深秋的花。
但愿下辈子还有这缘分,
接着做咱孩子的爹和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