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有的人越来越好,有的人却只是越来越老?
当初站在起跑线上时,许多人生的优胜者,是那么不完美,甚至残缺;许多人生的失意者,是那么意气风发,就像上帝的宠儿。
但残缺可以一天天填补,意气也可以一天天衰减,答案就在这“一天天”中。
认识一位小学校长,省特级教师,四十余岁,很是端庄雅丽。
对人总是未语先笑,一笑就有两个漂亮的酒涡。
即使反对你的看法,也总是轻声慢语地解释。
每与她多一次相处,都对“如沐春风”这个词,多一分理解。
一次高中同学聚会,聊的却是各自的小学老师。
其中好几个竟是她的学生,不料说起她来个个咬牙切齿、声泪俱下。
原来那时她初为人师,火气极爆,谁没完成作业,就抓起谁的书包一把从窗户丢出去;用教鞭抽都算轻罚,一般是抓着头发往墙上撞!
那时的家长对老师的手段容忍度极高,但如此惨烈的,还是头回听说。
从别处得知,她的改变,是从拜在一位教育界泰斗的门下开始。
那位泰斗的门生很多,但大部分都是挂个名而已,并没得到真传。
因为泰斗的传授办法很简单:一周至少读两本教育学著作,三个月后才能面谈一次。
她坚持了十年。
还认识一位语文名师,不到四十岁已是著作等身。
他的公开课总能吸引成百上千的老师静听,然后满载收获而归。
我曾在听过他的一节公开课后写道:
“一开始我和所有人一起大笑,听着听着却在满场笑声中湿润了眼眶。因为感动,感动于孩子竟可以被激发出如此惊人的创造力,感动于一个大男人竟能如此得到孩子的喜爱,更感动于这种魔力背后的努力!”
后来公司有个新人是他最早的学生,听我说完他的成就,尤其说他如何深得“童”心,简直惊呆了。
据说,当年只有中专学历的他,在学校不受重视,而且整天虎着脸,每句话都像从鼻孔里哼出来的,在学生人见人怕的“地狱老师”……
当年是什么让他顿悟?
不知道。
只知道,苏霍姆林斯基的论述,他可以张嘴就来;
每天都有千字文,在不同的平台发布。
他说:
“写文章就像刷牙,你每天起床,不会考虑今天要不要刷牙,因为你每天都刷;文章你每天都写,也会变成习惯,偷懒一天就像一天没刷牙一样难受。”
有个小友是985的研究生,当老师两年。
一开始雄心壮志要献身三尺讲台,时不时抱一堆教研书回家啃,同时严重鄙视各种补课赚外快。
现在呢,她发在微信朋友圈里的东西,简直就是负能量核反应堆,天天抱怨当老师多苦多累。
其实她要不是晚上、周末忙着补课赚外快,白天面对自己的学生,应该不会有那么多抱怨。
我担心很多年后,她会变成我高中教我语文的H老师。
据说H老师年轻的时候是个才子,80年代在大学里当讲师的,后来不知怎的降到中学来。
不管多有趣的课文,他都能讲成经文,课堂跟庙堂一样鸦雀无声,因为大家都想睡觉。
他的法宝是一堆多年攒下的资料卡片——《围城》里李梅亭有一箱资料卡,“只要有它,中国书全烧完了,我还照样能在中国文学系开课程”;
H老师也凭这堆卡片上了几十年课,每节课在黑板上抄两张卡片上的东西,就能兢兢业业混到下课铃响。
这些卡片他分门别类装在塑料袋里,袋子上印着“腐竹”(本来是腐竹的包装袋)——这“腐”字还真是贴切。
教我的时候,H老师已是白发苍苍,整天两眼眯得介乎睡与不睡之间,其实不过五十出头。
而有位享誉全国的名师,68岁开始学毛笔字,今年71岁已是知名书法家(他硬笔字的底子很好)。
他每天凌晨三四点就起来挥毫泼墨,等我醒来刷朋友圈,总能看到他“晒”的一幅幅功课。
他待人很好,感念他的门生故旧本来就多,现在又有一手好字,各种题字的邀约,据说已排满小半年,日子过得比退休前还意气风发。
每次拜会,都觉得他老人家浑身上下安不得一个“老”字。
说起来,年龄只是上帝给你的标签,认不认账,完全决定于你自己。
我身边有些刚出校门的小友,上班如老僧入定,干活如老头晨练,听主管指令则呈现老年痴呆早期症状。
而我一个朋友,总是不停折腾自己,登山、骑行、马拉松,写书、办教育、开创意工作室……
他四十多岁,可别人都以为他不到三十!
你眼下的每一天,都是你生命中最年轻的一天。
每晚上床时的你与早晨起床时的你,有什么激动人心的不同——哪怕是和上级对话时多了一分自信,哪怕是同样的工作提高了五分钟的效率。
如果没有,抱歉,你只是又老去了一天。
——转载自茶水间传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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