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观园 司琪在大观园与表哥偷情是为了攀高枝



迎春的丫环司琪,可以说是一个标准的女汉子。据说司琪身材高大健壮,估计在大观园里比小姐公子都显眼。可惜二小姐懦弱,身边的丫环奶娘个个都是拿得起放得下的能耐人。这真是主子与佣人错位,世界成了颠倒的乾坤。迎春的奶娘顶顶厉害,偷了迎春的累丝金凤当赌资还不说,又赶上贾母严令“禁赌”的风头,因此不偏不倚撞在了风口浪尖之上。儿媳妇这个局外人欺迎春软弱,竟厚着脸皮颠呵颠呵地跑来找迎春说情。迎春乳母厉害,丫环绣橘替迎春捏一把汗,可惜迎春懦弱,不敢多事,绣橘有心无力,只能忍看迎春受气。而司琪却在此时得了心病,没有出场。当然在整部红楼中司琪的出场也不多。二十七回,小红“因见司棋从山洞里出来,站着系带子……”此后便没有了下文。

然而,司琪仅有的三次正式出场,却跟迎春无关。

第一次出场是司琪跟晴雯攀比大闹厨房。柳家的正在厨房里忙活,小丫头莲花儿走进来说:“司棋姐姐说:要碗鸡蛋,顿(炖)的嫩嫩的。”按说司琪只是一个普通丫头,虽然是迎春小姐的贴身丫环,但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宝玉身边晴雯的地位。一方面晴雯曾是贾母的丫环,或者说是老太太的人。另一方面,宝玉在贾府出入如众星捧月一般,而晴雯不仅在宝玉房里担任缝缝补补的责任,同时还负责怡红院的管理。古时候男为天女为地,贾宝玉作为贾政的独子,王夫人散布衔玉而诞,大肆渲染宝玉身份的尊贵。即便没有这些附加的因素,就拿迎春的庶出与宝玉的嫡出相比,也完全是两个级别了。司琪仅仅只是懦小姐的一个丫环,她有什么本事能跟晴雯相比?更何况晴雯和袭人本是贾母内定的未来通房大丫头,将来无论去留,都有可能成为贾家的一员。而迎春一嫁,司琪要么陪嫁,要么就是配个小子打发出门。

很明显司琪在贾家的地位是人人都心知肚明的。然而,司琪向柳家的要鸡蛋,耍的是小姐脾气,摆的是小姐姿态,要求“炖的嫩嫩的”。一个丫头竟朝仆人耍大腕,不要说柳家的不干,估计读者看到这儿也感觉有些诧异吧!不能不说,懦小姐的无能,胆小怕事,不仅只有忍看奶妈为所欲为,连身边的丫头司琪都骄纵得俨若主子一般。当然,身材高大的女汉子司琪,身后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因为她是王善保家里的外甥女。由于姥姥王善保家里的是刑夫人身边的大红人,而刑夫人又是司琪的后妈。这后妈与女儿的关系,勿庸讳言,本来就是水火不相容。而姥姥对待外甥女的亲密程度,恐怕谁都能够想象得出来。迎春的懦弱性格不是一朝一夕养成的,而是因为身边潜伏着各种危机,可以说,迎春的主子地位,在贾府十分尴尬。当丫环与小姐的身份成为表面的一层假象,主子与奴才也难免发生错位。这便是在贾府司琪趾高气扬,活得顺溜如意,能够一手遮天,以势压人的缘由了。

司琪的猖狂的确不一般,欺主不够,还要攀比,攀比不上,自然就要耍一下大腕脾气了。司琪要么不正式出场,一旦出场,便与柳家的闹到了一起。当然在闹场中,不仅司琪闹得有底气,连小丫头莲花都敢言辞灼灼地与柳家的大吵大闹。直闹得司琪亲自出马:“司棋便喝命小丫头子动手:‘凡箱柜所有的菜蔬,只管扔出去喂狗,大家赚不成!’”女汉子司琪真是不简单!吓得柳家的当时就软了!想想薛宝钗、林黛玉这样的大家闺秀都没有威风,贾宝玉也不曾让哪个难堪,而司琪一出场,便大有探春对峙赵姨娘的派头!你看司琪在贾家有没有来头?

司琪的第二次出场,是一个细节。这细节虽小,却委实得令人吃惊不小。咱们的司琪姑娘不仅从身份上堪比小姐,而且在丫环面前讲吃穿比待遇,更有一个令当时那个时代无法接受的新潮风,那就是自由恋爱、未婚同居。且说鸳鸯从李纨处走进园子,因要小解,“刚转至石边,只听一阵衣衫响,吓了一惊不小。定睛看时,只见是两个人在那里,见他来了,便想往树丛石后藏躲。鸳鸯眼尖,趁着半明的月色,早看见一个穿红袄儿、梳头、高大丰壮身材的,是迎春房里司棋。”原来司琪与舅家表哥在园子里约会,竟被鸳鸯撞见了!舅家表哥,不用说应该是王善保家里的孙子,难怪司琪一天比一天自大,原来有心要做刑夫人身边大红人的孙媳妇!然而,王善保家里的这个孙子,看起来也不怎么地道,竟然在慌乱中落下一个绣春囊,上面绣的竟是男女裸抱的淫晦图画!

初读红楼的时候,我曾经弄不明白里面的人物关系,心里总是疑惑司琪是哪门子姑娘?为什么众人对她都不敢慢待呢?司琪的绝对地位,正好印证了王善保家里在贾府中的势力。刑夫人与王夫人水火不容,在贾母面前刑夫人占不上什么便宜,但在贾母背后,却在暗地里霸道行权。司琪与晴雯攀比,王善保家里的与周瑞家里攀比,这样才能显得刑夫人在贾府有威风和有底气。司琪要想保住自己在贾府中养尊处优的地位,必须选定一条攀附富贵的通路,这条路不用说,那就是只有成为自己亲姥姥的孙媳妇。要强的司琪看起来是在恋爱,实际却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寻找出路。只是她没想到绣春囊事发,王夫人下令抄检大观园,竟将她与表哥的私情败露!

按说司琪与表哥风华正茂,正当恋爱的季节约。可是传递绣春囊这样的淫晦信物,在那样的时代里,确实是有些过于大胆刺激。绣春囊到底是不是司琪的?按照红楼第九十二回,来旺家里向王熙凤回话,说出的关于司琪与表哥双双徇情的惨烈结局,此时,不由得令人产生同情。试想女汉子司琪如此刚烈,表哥又如此钟情,二人之间必是纯真无邪的爱情,怎么会私传下流信物呢?另外司琪表哥在信中所说“香囊”,是否就是巧大姐拾到的绣春囊呢?作品里没有交待,作者在此处给了我们一个留白。正是这段留白,让绣春囊事件成了千古之谜。

我们都知道红楼前八十回经专家考证,应是曹雪芹的原作,而后四十回系高鄂序写,因此很多人物结局,违背了作者原意。那么我们看前八十回曾被周瑞家里称作“副小姐”的司琪在作者笔下,基本上并没有太多褒意。司琪除了与晴雯攀比以外,就是与表哥偷情,或许在山洞里云雨,以至于绣春囊事件使她成了最大嫌疑人。事实上,司琪并不是迎春的贴心丫环。在迎春最需要的时候,站出来帮迎春说话的是绣橘而不是司琪。而后帮迎春出气的是探春,仍然不见司琪的影子。迎春对待司琪也很平淡,除了胆小怕事的因素外,基本没有显出任何离舍的情绪,甚至连惜春对待入画的那种心情都没有。而司琪的这位表哥的身份,已经说明了是舅家的。试想司琪能有几个姥姥,几个舅舅呢?说来说去,贾府一半的天下还不是在刑夫人手里握着?贾府里的小厮都敢当着主人的面与丫环云雨,何况是势力人家的公子呢?表哥潘又安估计应该是一表人才,但他绝对不可能是一位才貌双全的正人君子。不然,怎么会见了鸳鸯便吓得就躲呢?除非他坏事干多了心虚?

倘若绣春囊真是表哥随身所带,那么这个表哥的行迹我们可以想象得出来了!司琪的爱是一场痴梦,这才符合红楼的原意。当然司琪的刚烈肯定不用说,表哥又岂肯愿意徇死?估计这一笔篡改,完全改变了红楼的原貌,以至于绣春囊事件,成了谜中之谜。

大观园 司琪在大观园与表哥偷情是为了攀高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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