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红楼梦,有不少解不开的谜,比如作者之谜,书名之谜,背景之谜,主题之谜,写作地点之谜,后四十回之谜,大观园之谜,人物数量之迷,主人公命运之谜等。笔者最近在阅读红楼梦期间,却被另一个“迷”——年龄而困挠,搞不懂宝玉究竟几岁。
比如看到第六回“宝玉初试云雨情”,笔者直觉告诉自己,应是十八岁发生的事,从男性的生理年龄分析,也应界于16~18之间,让低于十六岁的少年尝试云雨情,太勉强。笔者也不否定特例,因此在初试云雨情回中,能够接受的宝玉年龄是十五与十六岁,底限十四岁。可惜,仔细推算当前版本的宝玉年龄,其中的出入让人摸不着头脑。
第二十一回中,茗烟带着宝玉出门,去了袭人家。在花家,宝玉看见了一个穿红衣服的少女,回来后问袭人那女孩子是谁,袭人回答是她的两姨妹子,今年十七岁,明年就要出嫁。妹妹十七,袭人是姐姐,自然大于十七,也就是袭人十八九岁。那么,宝玉比袭人小两岁,也就应该是十五六岁,依这个年龄说云雨情,笔者觉得是合理的。
而关于宝玉初试云雨年龄在十五六岁,第四十五回金兰契互剖金兰语中也有佐证。该回中,黛玉对宝钗说:“细细算来,我母亲去世的早,又无姊妹兄弟,我长了今年十五岁,竟没一个人像你前日的话教导我”也就是说,此时黛玉已十五岁!而黛玉比薛宝钗小两岁,比宝玉小一岁,那么薛宝钗应该是十七岁,宝玉应该就是十六岁。
总体上看,以上两处年龄相差不大,可以接爱。然而,在第二十二回与第二十四回中,宝玉的年龄又明显偏小。在第二十二回元妃省亲结束后,说到贾琏听凤姐儿说有话商量,凤姐道:“二十一是薛妹妹的生日,……昨儿听见老太太说,问起大家的年纪生日来,听见薛大妹妹今年十五岁,虽不是整生日,也算得将笄之年”。
这样说此回宝钗十五岁,宝玉即十四岁。在第二十四醉金刚轻财尚义侠中,贾芸请宝玉安,宝玉说贾芸“倒像我的儿子”,一旁的贾琏笑道:“好不害臊!人家比你大四五岁呢,就替你作儿子了”贾芸多少岁呢,刚好十八岁,十八岁减去四五岁,宝玉只是十三四岁。此两处年龄均偏小,更让人惊讶从第二十五回推算,宝玉十一岁便发生云雨情。
在第二十五回中,凤姐宝玉姊弟俩逢五鬼,癞头和尚跛足道人前来解救时说过一段话“青埂峰一别,展眼已过十三载矣!人世光阴,如此迅速,尘缘满日,若似弹指!”,也就是说,此回中宝玉只有十三岁。从第五回初试云雨到第二十五回约两年光景,这样算来,宝玉初试云雨的年龄是十一岁左右。而按照前五回的信息推算,宝玉不足十岁。
前五回中,引出年龄的是冷子兴演说荣国府楼。该回中贾雨村讲起林如海,他描述到,林如今已四十,只有一个三岁之子,偏又死了,虽有几房姬妾,奈他命中无子,亦无可如何之事。只有嫡妻贾氏生得一女,乳名黛玉,年方五岁,也就是说,那时黛玉只有四五岁。在遇贾雨村时,作者用到“堪堪又是一载的光阴”表示一年时间的变化。
所以加上黛玉进贾府的时间推算,黛玉不过七八岁。而宝玉比他大一岁,也就是说宝玉应该八九岁模样,然而中间并没有什么时间过渡,便在宁府梅花盛开的时节,被邀宁府,跟随秦可卿进入太虚幻境,尔后强与袭人领略云雨情。这样也就是说,宝玉在经云雨情之时,还不足十岁。不足十岁是什么概念,就是他还未小学毕业。
可能古时初试云雨情的时间不像现代,是婚后才能尝试的。那时,由于家庭条件呈两极分化的,有的人家的公子有丫鬟,或许还配有通房丫鬟、侍妾,那么,他初试云雨情的时间会提前,但是初试云雨的最低年龄是多少,十岁可以吗?笔者认为不可能,因为十岁左右的孩子还没显露男女性征,他们可能也就不懂,怎么初试云雨情?
或许你还会反驳,与宝玉初试云雨是比他大两岁的袭人,但袭人此时也不过十二、三岁。即便说十二、三岁的她已懂风月之事,但身体发育是否完成,能否带领十岁的小弟弟领略风月之事,十分让人怀疑。以上是笔者的疑问。所以年龄之迷,究竟是曹公写作漏洞,还是版本摘抄的差错,当前笔者不能判断,只能说红楼梦中的年龄确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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