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有所谓十大雅事,即琴、棋、书、画、香、诗、酒、花、茶、曲,也有言八大雅事,即琴、棋、书、画、诗、酒、花、茶,可见诗文、书画、音乐、饮酒、赏花,是古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古人喜欢写诗填词,舞文弄墨,自然对诗文作品有不少的见解、评价。如,白居易便提出“文章合为时而著,歌诗合为事而作”的观点,认为诗文要反映时事,要为现实而作,而不能仅仅抒写个人的情怀。这是白居易倡导“新乐府”运动时提出的口号,在我国文学史上曾产生过深广的影响。再如陶渊明把“奇文共欣赏,疑义相与析”看作是朋友相聚的乐事,认为与志同道合的读书人一起交流文学,共同阅读思考,品味其中的奥妙,共同分析疑难的文义,是值得快乐的一件事。
诗文创作
古人认为,“文以贯道”“文以载道”,文学是传播“道”的手段,是表达自己思想的工具,所以文章是存世千古之事,正如曹丕所说,“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杜甫也认为文章是流传久远,影响深远,关系重大之事。正因为如此,一个好的作者应该明白自己在写作上的得失,写出好文章,给人以启发和思考,最大限度地开启人的智慧,让人拥有正确的思想和认识,形成正确的人生目标。
赵翼在《题遗山诗》中说,“国家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意思是说,在江山社稷危亡的时候会造就伟大的诗人,因为他们的作品在慷慨悲歌中反映了历史的变迁,是大时代的缩影。韩愈说,“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声要妙;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道出了我国文学史上一个重要的文学现象,即文学中最感人至深的往往是那些感时伤世、抒发忧国忧民愁思的作品。国家的不幸造就了屈原、杜甫、陆游、文天祥等一批大诗人,所以说“国家不幸诗家幸”。
诗歌创作是一件困难的事,优秀的诗歌不是仅有文字功夫就能创作出来的,还要求作者有敏锐的观察力,有对生活的认识和理解,当然最重要的是体验生活,融入生活,这样才能够把自己对生活的思考和认识准确地表达出来。大诗人陆游在向儿子传授作诗经验时说“汝果欲学诗,工夫在诗外”,所谓“工夫在诗外”,就是要强调“躬行”,要到生活中广泛涉猎,开阔眼界。陆游认为,一个作家所写作品的好坏,是由其经历、阅历、见解、识悟所决定的。一个作家只有从身体力行的实践中,从格物致知的探索中,从洗濯磨淬的历练中,才能获得诗外的真功夫。这是陆游在自己长期的创作实践中总结出来的真知灼见,对每个立志从事文学创作的人都有教益和启迪。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这两句,是陆游关于写文章的心得体会,意思是说,文章本是自然天成的,是造诣较高的人在偶然间即可得到的。为了说明这个道理,作者举了正反两方面的例证,最后发出不能复见后夔的感概。其实诗人所说的“天成”,并非指好的文章是大自然的恩赐,而是说优秀的文章,必定是作者长期积累起来的感性印象和深入的思考,在偶然中创作出来的,而不是作者刻意强求,雕琢得到的。清人刘熙载说:“西江名家好处,在锻炼而归于自然。放翁本学西江者,其云‘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平昔锻炼之功,可于言外想见。”
杜甫对于写作也有自己深切的心得体会,认为“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此二句一般解为,广泛涉猎,博览群书,写起文章来才能文思泉涌,犹如神助一般。现在一般用来形容某人读的书多,学识渊博,作文写得很精彩。这两句揭示了阅读与写作之间的关系:读的书多,一般文思灵敏,而写作好的人,阅读量也就比一般人大。可以说,阅读量大是写好文章的必要条件,而写作能力的高低是衡量一个人阅读水平的充分条件。关于这两句的理解,有不同的观点,特别是针对“读书破万卷”之“破”字。有人认为,“破”即“突破”之义,就是说要博览群书。有人说“破”就是“磨破”,即熟读而致“书破”。还有人认为所谓“破”即“识破”,精读而透彻地理解书中之理,先确定了主攻方向,再深入、刻苦钻研,直到真正弄懂弄通为止。这三说,集中地反映了对“破”字的不同理解,概括起来就是“突破、磨破、识破”。不论取“破”字的何种含义,“读书破万卷”都适用于那些专门搞学术研究的人。
苦吟
苦吟诗人,原指中唐和晚唐诗坛中以徘徊吟哦的心境和殚精竭虑的态度进行创作,对每个字词进行仔细推敲锤炼的诗人。现在,人们也经常把勤于创作潜心创作的诗人称为苦吟诗人。
古人写诗,十分讲究炼字,常常是“吟安一个字,捻断数茎须”,“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为求一字稳,耐得半宵寒”,作诗炼句之苦由此可见一斑。这两句诗一般都写成“吟成一个字,捻断数根须”,作者通过“捻须”这个下意识动作的描写,形象地再现了诗人作诗时一面捻抚胡须,一面深思苦虑,斟词酌句的情态,具有诙谐幽默的意味。后来通常用来形容人的文思不畅,好字佳词不易写成,也可用来赞赏作家写作时,绞尽脑汁、苦思熟虑以求精益求精的认真态度。
贾岛的《题诗后》是“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二句后加的注诗。意思是说,“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这两句诗是我苦思了三年才得以作出的,每每吟诵都不禁双泪长流。如果我的知音不能懂得这两句的含义,那我就只好归卧山中老家,从此不再复出了。“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体现了诗人作诗的艰辛、刻苦,也表现诗人了对自己的严格要求,对后世颇有影响,也应该是后世学习的榜样。
李贺一向以文才自负,曾把他自己比作“汉剑”,有着远大的抱负。可是,现实无情,使他处于“天荒地老无人识”的境地,难于为国效力。诗人说自己的青春就消磨在寻章摘句的雕虫小技上了,他在一弯残月,低映檐前时,还在孜孜不倦地琢句谋篇,如此刻苦读书、发奋写作,换来的又是怎样的结果呢。“寻章摘句老雕虫,晓月当帘挂玉弓”二句,是作者的自嘲之辞,描述了自己艰苦的书斋生活,隐隐流露出怨艾之情,包含着无限的心酸。“寻章摘句老雕虫,晓月当帘挂玉弓”二句,今天可用来形容那种写作时只知东拼西凑,套用现成词句,缺乏创造性,或只摘取漂亮词句,不做深入研究的人;也可用以自嘲,表示从事文字工作不为社会所重。
风格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两句可看成李白诗风的写照。其意思是说,韦太守的文章,像那刚出清水的芙蓉花,质朴明媚,自然清新,毫无雕琢之感。这其实是对韦太守文章风格的赞美,也表示了诗人自己对诗歌的见解,即主张诗歌要纯美天然,要像芙蓉出水那样清新明媚。李白自己的诗歌正是如此,后人经常引用这两句来评价李白的作品;也引申为指那些摆脱了堆砌的辞藻、空虚的技巧的至真至纯的艺术精品。
“白也诗无敌,飘然思不群。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四句,是杜甫对李白诗的热烈赞美。杜甫称赞李白思想情趣,卓异不凡,因而写出的诗出尘拔俗,无人可与之匹敌。他的诗像庾信那样清新,像鲍照那样俊逸,甚至已经超越了庾开府和鲍参军。关于“清新”,杨慎谓“清者,流丽而不浊滞;新者,创见而不陈腐”,正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关于“俊逸”,乔亿曰“‘逸’字作奔逸之逸,才托出明远精神,即是太白精神,今人多作闲逸矣”,说的是白诗想象丰富,神思飞动,豪放洒脱,读之使人身心愉悦,美不胜收。这四句,笔力峻拔,热情洋溢,其中“清新庾开府,俊逸鲍参军”两句,已成为世人对李白诗风的重要评价。
杜甫在评论庾信后期诗风时说,“庾信文章老更成,凌云健笔意纵横”。庾信是南朝梁诗人,早年作品格调不高,后被扣留在北朝做官,他的诗文内容、风格均大变,一反前期绮艳萎靡诗风,境界开阔,键笔纵横。作者认为,评价一个人要从整体上看,而不应该只看到一个方面,而忽视了另一方面。那些“今人”,只看到庾信诗文的缺点,而忽略其“凌云健笔意纵横”的一面,并对之指手划脚,嘲笑指责,真是无知至极。
元好问的元好问《论诗三十首》(其四)是评价晋代诗人陶渊明的。陶渊明诗歌以平淡自然见长,这与元好问所提倡的“自然”,主张的“真”情性是一致的。作者针对当时诗坛雕琢粉饰、矫揉造作的诗风,由衷地赞赏了陶渊明,称其“一语天然万古新,豪华落尽见真淳”。元好问认为,陶渊明的诗歌自然天成而无人工痕迹,清新真淳而无雕琢之弊,具有万古常新的永恒魅力。当然,这也是元好问心仪的诗的最高境界,表达了他祟尚自然,反对雕琢的艺术主张。
态度
魏晋六朝是中国文学由质朴趋向华彩的转变阶段。丽辞与声律,在这一时期得到急剧的发展,诗人们对诗歌形式及其语言技巧的探求,取得了很大的成绩,为唐代诗歌的全面繁荣创造了条件。然而,六朝文学又有重形式、轻内容的不良倾向,特别到了齐、梁宫体出现之后,诗风就更淫靡萎弱了。当齐、梁余风还统治着初唐诗坛的时候,陈子昂首先提出复古的主张,李白继起,开创了唐诗的新局面。“务华去实”的风气扭转了,而一些胸无定见、以耳代目的“后生”、“尔曹”之辈却又走向“好古遗近”的另一极端,他们寻声逐影,竟要全盘否定六朝文学,并把攻击的目标指向庾信和初唐四杰。杜甫对之,写了《戏为六绝句》。
“不薄今人爱古人,清词丽句必为邻”两句,体现了杜甫的创作观念。杜甫的文学主张是,不能一味推崇古人,一概否定今人。诗人认为,不论是今人、古人,他们的长处就值得我们学习借鉴,那些“清词丽句”并非一无是处,其中也有一些营养成分,因此不应对之妄加菲薄。“不薄今人爱古人”中的“今人”,指的是庾信、四杰等作家。杜甫之所以“爱古”而不“薄今”,是从“清词丽句必为邻”出发的。在杜甫看来,诗歌是语言的艺术,不能一味厚古薄今,应兼收并蓄,力崇古调,兼取新声,古、今体诗并行不废。
“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二句,是杜甫自道其创作经验,可见诗人作诗的苦心。诗人称自己为人孤僻,醉心于作诗,刻意追求最能表情达意的诗句,要求自己写出来的诗句一定要惊人,否则不肯罢休。这两句道出了杜甫诗作的特色,其中“语不惊人死不休”一句,准确地体现出杜甫对“惊人语”的执着追求精神,这种追求,在别人看来简直是怪癖,然而诗人却乐于为之,反映了他认真严谨的写作态度。后人常引用此句,形容写作或言谈中喜欢字斟句酌,力求语言表达尽善尽美,体现自己对写作的严格要求态度。
赵翼的《论诗五首》(其二)反映了作者诗歌创作的主张,即提倡在诗词创作上要有时代精神和创新观念。诗人先提出“李杜诗篇万口传,至今已觉不新鲜”这个观点,认为李白、杜甫的诗歌虽流传千古,无人能敌,然而,就是如此伟大的诗篇,至今也觉得不新鲜了。这里是说,即使是李白、杜甫这样伟大的诗人,他们的诗篇也有历史局限性。当然,作者意在引出后两句,并非刻意厚古薄今,鄙薄李白杜甫。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两句,揭示出全诗的主题思想:国家代代都会涌现出一批批人才,他们各自的影响也不过几百年而已。所以,诗歌应随着时代而不断发展,诗人在创作的时候也应求新求变,创造属于自己风格的作品,不必唯古人是从。
赞叹
盛唐时代,李白的诗歌备受推崇,甚至有诗家将盛唐时代列为是李白的时代。中唐之后,诗歌的潮流转变,由浪漫主义转为现实主义,这一时期杜甫的诗歌崛起,伴随着这一现象而来的就是抑李扬杜说,甚至有李杜同被贬低之说。诗人韩愈对这一现象进行了强烈的嘲讽。
“李杜文章在,光焰万丈长”,这两句高度地赞美了李白和杜甫的诗歌成就。李白和杜甫的诗歌,内容和风格虽大相径庭,但是分别反映了他们当时所处的那个时代的社会现实,并且都取得了极高的艺术成就,是后世诗歌学习的不朽典范。盛唐时代,李白诗一家独大,李白被称“诗仙”;中唐时期,杜甫诗一跃而上,杜甫被称“诗圣”。诗人韩愈则认为,李杜两人的诗文,魅力并存,各有风采,实力相当,并无尊贵卑贱之分,两人同为诗歌之集大成者,是我们应该虚心学习尊重的人。如果对他们进行评头论足,任加诽谤,那就是“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了。
“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两句,是杜甫对李白诗歌艺术成就的热情赞颂,历来被人们看成是描写李白的佳句。据载,李白初至长安,贺知章“闻其名,首访之。既奇其姿,复请其为文。白出《蜀道难》以示之。读未竟,称叹者数四,号为谪仙”。且贺知章读李白的《乌栖曲》后说:“此诗可以泣鬼神矣!”杜甫根据这些史实,浓缩成“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两句,赞扬李白妙笔生花,才华超绝。这两句以高度夸张的手法,精妙绝伦的语言盛赞了李白诗歌强大的艺术魅力:李白的诗歌气势磅礴,“落笔”能惊动狂风暴雨;李白的诗歌感人肺腑,诗成能使鬼神哭泣。杜甫对李白的赞誉,并没有言过其实,作为“诗仙”的李白,确实有资格接受这一盛赞。从这里可以看出杜甫对李白的推崇和钦敬。
读书
人们常说,“读书改变人生,知识改变命运”,可见读书对改变一个人的命运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中国自古以来就有一个崇尚读书的传统,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说的就是这个现象。在中国的封建社会里,平民百姓要想摆脱贫穷和低贱的社会地位,一个很重要的门径就是读书入仕,所以,古人把读书奉为最高品位。但以现在的观点来看,每一个行业都有其职责与功用,每一个行业都是值得人们尊敬的,根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它的原意也只是为了激励学子们完成十年寒窗的苦读,直到金榜题名,并没有刻意轻贱其他行业的意思。
“旧书不厌百回读,熟读深思子自知”两句,是诗人苏轼劝慰安敦的话,希望他不要太在意考试的成败,而应该回家安心读书,先贤的典籍中蕴藏着的无穷学问,“熟读深思”自能领悟。这两句诗,历来被看作是读书治学的重要门径,它包含了两种读书方法:一种是熟读,一种是深思。熟读,就是反复阅读,特别是对经典著作,应当“不厌百回读”,反复诵读,融会贯通,便能“书读百遍,其意自见”。其次,熟读还必须与深思结合起来。孔子说过,“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只读书而不思考,就会因为不能深刻理解书本的意义而不能合理有效利用书本的知识,甚至会陷入迷茫的境地。所以,读书不可急于求成,要静下心来“熟读深思”,方能理解经典的奥妙。更多有关文艺学习的古诗词名句请关注“习古堂国学网”(www.xigutang.com)
孟子曾说过,“尽信书,则不如无书”,说的是书上的话不能完全相信,读书不要拘泥于书上或迷信书本。这是精辟透脱的读书法,要求读者善于独立思考问题。而辛弃疾却说,“近来始觉古人书,信著全无是处”,最近领悟到古人书中的话都是不可信的。表面上看,词人好像是否定一切古书。其实,这只是词人发泄对现实的不满而故意说的偏激话,是针对南宋朝廷中颠倒是非的状况而说的。他否定的并不是“古人书”,而是与这些书上所说的“圣贤之道”完全背道而驰的黑暗现实。
众所周知,辛弃疾主张抗战,反对分裂,维护国家的统一完整,这些本是古书中说的正义事业,可是南宋统治者却奉行投降国策,使得奸佞当道,爱国志士横遭排斥,那些圣贤书中所谓的正义主张,被当权派说得全无是处。对此,辛弃疾便发此偏激语。但也有人认为这种观点值得商榷,认为全词以戏谑玩笑的语气写出,只是记述了醉酒后的一种心态而已。由此认为,“古人书”指的就是那些持“酒是用以浇愁的”这类观点的作品,如“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之类。
书画
《丹青引赠曹将军霸》是唐代诗人杜甫的作品。其中“丹青不知老将至,富贵于我如浮云”二句,是说曹霸—生沉浸在绘画艺术中,精诚研求画艺甚至到了忘老的程度,同时他还看轻利禄富贵,具有高尚的情操。曹霸是曹魏皇帝曹髦后人,唐玄宗时期画家,能文善画,时人甚至以其祖先“三曹”比之,有“文如植武如操字画抵丕风流”之美誉。曹霸虽然文武全才,却没有入仕,而专心研习书法,自问无法超越王羲之,便改为钻研绘画,结果大为成功,成为名满天下的画家。曹霸名气日盛,引起了唐玄宗的注意,但曹霸却以“富贵于我如浮云”之句,表达自己不慕名利的心迹。此二句可用以形容一个人酷爱、追求艺术,不觉年老,不慕名利。
苏轼《柳氏二外甥求笔迹》(其一),是苏轼论书法的著名作品。“退笔成山未足珍,读书万卷始通神”两句是说,书法艺术仅靠秃笔堆成山的苦练是不够的,更需要高度的文化素养来支撑;而读万卷书是提高素养的一种途经,读书万卷才能使学问与艺术间相互渗透,才能妙悟通神,运笔如神助。杜甫说,“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揭示的是阅读与写作之间的关系,苏轼在这里用在读书与书法上,亦显得极其精当。“读书万卷始通神”一类的警句,是古人劝学的常用语,也是我们民族文化遗产的一个组成部分。
“删繁就简三秋树,领异标新二月花”二句,是郑板桥题书斋联,也是他艺术创作的一种心得,更是他的绘画观。上联是说,(作画要)简练得就像深秋的树,没有繁茂的枝叶,只有嶙峋的枝干。即以最简练的笔墨表现最丰富的内容,达到以少胜多的妙境。下联是说,(作画要)新颖得就像二月的花,领异标新。即主张要自辟新路,创造与众不同的新格调。这是郑板桥的绘画主张,也适用于其他文艺作品,比如做学问写文章,要有新意,言人所未言,见人所未见;还要删繁就简,力求言简意赅。
李唐的《题画》是一首题画诗,但真正涉及到画本身的只有第一句“云里烟村雨里滩”,其他三句抒情,流露出愤懑不平的情绪。“云里烟村雨里滩”七个字,把一幅优美生动的画境形象地凸现出来,有声有色,朦胧而不失清晰。这幅画显然用尽了作画者的心力,但在常人看来,这种高妙的意境是很难欣赏的,他们自然很难体会到画好它有多艰难。所以作者感慨,“早知不入时人眼,多买燕脂画牡丹”,意思是说,如果早知道时人都偏爱浓色重彩的牡丹花,就应该迎合时人的口味,多练习画牡丹得了。显然,这是作者的负气之语,表面上说要迎合时人,实际上却是对时人只重浮华富贵,不识人才的愤怒和讽刺,流露出诗人怀才不遇之叹。这种饱含着心酸的幽默,亦庄,亦谐,痛快,淋漓。
孙承宗的《渔家》,道出了渔家的艰难与哀怨,对诗人、画家号为“渔家乐”的时弊提出了诘难。“画家不识渔家苦,好作寒江钓雪图”两句发表议论,直陈对诗人画家好为“渔家乐”流弊的不满。许多诗人画家并没有深入到民间体会到农家生活的艰辛,他们根本“不识”大自然的险风恶浪,总想当然地认为渔夫的生活都是悠闲自在的,充满闲情逸致的,因此他们多“好作寒江钓雪图”,描摹出一幅幅风花雪月图,借以排遣仕途失意的惆怅和苦闷。孙承宗认为,一个诗人、画家要想如实描绘出渔家的苦乐,必须要深入民间,真切地体味渔夫们的生活,这样写出来的诗才是真正的好诗。
乐曲
《春夜洛城闻笛》是唐代诗人李白创作的一首七绝。诗以一个猜测性的问句开篇,“谁家玉笛暗飞声”,那悠扬的笛声到底出自何人呢?诗人不言闻笛,而说笛声“暗飞”,便客体为主体,体现出笛声给人带来的触动之深切。一个“暗”字,下得十分精当,因为不知笛声来自何处,也不知吹笛者为何人,只听得笛声暗送,使得他乡客子不免起了羁旅之愁。“散入春风满洛城”,笛声由春风吹散,传遍了洛阳城,它无处不在。这句着意渲染笛声说它“散入春风”,并随着春风散布了整个洛阳城,仿佛每个角落里都有笛声响起。这一“散”字,用得极妙,笛声只有“散入春风”,才能“满洛城”;“满”字从“散”字引绎而出,二者密合无间,同时写出其城之静。
李贺的《李凭箜篌引》较为传神地再现了乐工李凭弹奏箜篌的高超技艺,也表现了作者丰富奇诡的想象力,被推许为“摹写声音至文”。李凭是唐宪宗时期红极一时的宫廷乐师,因善弹箜篌,名噪一时,其身价之高,似乎远远超过盛唐时期的著名歌手李龟年。如此著名乐师,他的技艺自当不同凡响,箜篌一响,致“空山凝云颓不流”,甚至连善于鼓瑟的湘娥素女都被这乐声感染,以至潸然泪下。可见,这箜篌声神奇美妙,具有“惊天地,泣鬼神”的魅力。声音到底多么美妙,作者形容为“昆山玉碎凤凰叫,芙蓉泣露香兰笑”,那箜篌声,时而众弦齐鸣,嘈嘈杂杂,仿佛玉碎山崩;时而又一弦独响,宛如凤凰鸣叫,声振林木,响遏行云。上句是以声写声,着重表现乐声的起伏多变;下句则是以形写声,刻意渲染乐声的优美动听。芙蓉泣露,香兰含笑,都是极美的事物,诗人用分别用以摹写琴声的悲抑及欢快,具有形神兼备之妙。
以下写声音效果。人们沉浸在美妙的箜篌声中,以至感觉不到深秋风露的寒冷了,仿佛十二门前的冷气寒光,全被箜篌声所消融了。“二十三丝动紫皇”,不仅人间被弦歌声所陶醉,就连天上的神仙都被惊动了。“女娲炼石补天处,石破天惊逗秋雨”,乐声传到天上,正在补天的女娲都听得入了迷,竟然忘记了自己的职责,结果石破天惊,秋雨倾泻。这两句,想象十分奇特大胆,出人意料,而又感人肺腑;把音乐的强大魅力以石破天惊、秋雨霶霈的景象呈现出来。同时,“秋雨”又使人产生丰富的联想,它象征铺天盖地的茫茫愁绪,那漠漠复潇潇的秋雨声,恰如紧凑繁复的乐声,带给人以极壮观的艺术听觉享受。诗至此,已把乐声的美妙写到极致,然而作者并没有收束,而是继续发挥想象,从天庭描写到神山,“梦入神山教神妪,老鱼跳波瘦蛟舞”,再从神山写到月宫,“吴质不眠倚桂树,露脚斜飞湿寒兔”。
全诗以神奇瑰丽、浪漫大胆的想象,把诗人对箜篌声的抽象感觉、感情与思想,描写成具体可感的物象,构成一个令人悦目赏心的艺术境界,曲折而又明朗地表达了作者对乐曲的感受和评价。
《琵琶行》是唐朝诗人白居易的长篇乐府诗之一。此诗通过对琵琶女高超弹奏技艺和她不幸经历的描述,揭露了封建社会官僚腐败、民生凋敝、人才埋没等不合理现象,表达了诗人对她的深切同情,也抒发了诗人对自己无辜被贬的愤懑之情。更多有关文艺学习的古诗词名句请关注“习古堂国学网”(www.xigutang.com)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几句,描写了琵琶女高超的弹琴技巧。“大弦嘈嘈如急雨”之“如急雨”形容琵琶声的节奏之快之响。大弦奏响,就如烈日夏雨,骤然来临,叽叽嘈嘈。“小弦切切如私语”,句式和上句相同,“切切如私语”形容琵琶声之细之轻,如寂静处两人交耳,相互不敢高声,嘤嘤嗡嗡直如蚊蚋。诗人这几句对琵琶声大弦和小弦的描写,运用了两个通俗的比喻,形象生动,令人如闻其声。不过这些还不够,如果大弦和小弦同时弹奏,会是一副什么样的情形呢?“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如果两种声音同时奏鸣,就好像大珍珠和小珍珠同时掉落在玉盘上一样,叮叮砰砰,热闹万分,吵而不杂,纷而不乱,悦耳动听。“大珠小珠落玉盘”,这个比喻既具有视感,又具有听感,视觉与听觉同时出现,实在令人眼花缭乱,“耳”不暇接,生动地写出了琵琶女高超的弹琴技艺。
琵琶女的琴声乍起乍停,乍作乍歇,听起来别有一番滋味,仿佛饱含幽愁暗恨,令人不尽感伤。琴声余音袅袅,回响不绝,弹奏至此,诗人本以为弹奏已经结束了。谁知那“幽愁暗恨”在“声渐歇”的过程中积聚了无穷的力量,无法压抑,终于爆发而出。琵琶声如“银瓶乍破”,水浆迸溅,四溢而出,不可阻绝;如“铁骑突出”,敌我厮杀,刀枪齐鸣,轰轰烈烈。琵琶声在短暂的静寂中积蓄了强大的情感,把“凝绝”的暗流突然推向了最高潮。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琴声所惊诧,所震撼,惊魂未定,情绪还未平稳,琵琶女竟收拨一画,琴声戛然而止。“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琵琶声四弦齐响,声如裂帛,凄凄然惨痛,闻者为之心惊。一曲已终,琴声仍然在耳旁萦回,回肠荡气,惊心动魄。“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两句,可用来形容乐声、歌声等高亢激昂。
《赠花卿》是唐代伟大诗人杜甫的作品,只从字面上看,这是一首十分出色的乐曲赞美诗。首句“锦城丝管日纷纷”,以“纷纷”来形容乐曲,就把看不见、摸不着的抽象乐曲,化为有形可感的事物,极其准确形象地描绘出弦管那种轻柔、杂错而又和谐的音乐效果。“半入江风半入云”句,延续“纷纷”写来,说那悠扬动听的乐曲,从花卿家的宴席上飞出,或随风荡漾在锦江上,或冉冉飘入蓝天白云间。这两句诗,把乐曲之美妙刻画得十分形象生动,给人以“行云流水”般的畅快之感。
既然乐曲如此美妙,作者自然少不了赞叹几句。“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这曲调只应属于天上的仙乐,人间难得一闻,既然有幸得闻,那绝妙也就可想而知了。这两句以天上的仙乐相夸,将乐曲的美妙赞誉到了极致。后来一般用以形容歌曲、乐曲悦耳动听,美妙绝伦;或用来讽刺一写奇怪的话语论调。
以上所举都是古人最常进行的活动。作为21世纪的我们,写诗填词、书法绘画、弹琴赏乐仍是我们生活中的重要部分,它可以陶冶我们的性情,使我们更加热爱生活,享受生活。因此,对这些文化传统,我们应该继承发扬。
(责任编辑:夏素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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