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个糖人给你吃
文 | 物道
对于每一个糖人师傅来说,糖绝对是有“灵魂”的。它不仅拥有72般变化,它还能“治愈”人的味蕾。对于我们来说,糖人或许是我们儿时记忆里最精彩的甜,它是一段美好的时光,简单而又本真。
儿时,江湖梦里,曾有一个会吹糖人的师傅,他们总是气定神闲,不紧不慢地选择一块空地,这时只要他一张嘴,一吹气,一块平凡无奇的糖块,仿佛被注入了内力,在短短几秒钟之内,千变万化,让人惊叹不已。一会一个孙悟空、一会一个猪八戒、一会一匹白龙马......而此时周遭的孩子们早已争先恐后地把糖人师傅团团围住,并用小手里紧紧攥着的钢镚或牙膏皮换取自己最心仪的糖人。
吹糖人,技艺始于明末清初,据说老北京城是吹糖人手艺最高的地方,其制作工艺流传几百年都未曾变过。常言道:“京城铜锣声过处,自有糖人缓缓来,一担挑起江湖艺,一脚踏尽四方天地。”有糖人师傅的地方,就会有着甜蜜的江湖,胡同深处,总能听见师傅们的吆喝声:“吹糖人咯,吹个糖人给你吃。”
麦芽糖的行家
每一个会吹糖人的师傅都是麦芽糖的行家。他们深知只有用蔗糖与麦芽糖混合后熬成的糖才会黏稠有度,也最适合吹泡塑形。将上好的麦芽糖加热到适温时,便揪下一团,揉成圆球,用食指轻柔地沾上一些淀粉,收紧外口时又快速拉出,再猛地折断糖棒,此时,便可吹出个天地。
吹糖人,关键还在一个“吹”字,手艺好坏还得看师傅“吹功”如何。糖人师傅鼓起腮帮子从一头开始吹气,力道平缓而有分寸。吹气时,一边用嘴控制气道,一边用手转换造型。比如吹一条龙,师傅就得将糖泡拉得长一些,再有弧度地向上婉转一点,让龙的身体顺着秸秆盘旋而上,当师傅给龙点睛之后,仿佛只要一甩手,糖龙就会通天遁地,踏云飞翔。
祖传吹糖人在技法上,还有五字心经绝学。江湖流传其手、眼、心、气、火缺一不可,方寸之间手要灵、眼要准、心要平、气要均、火要温。吹好一个糖人,往往考量着师傅的气功如何。这一吹一捏之间讲究的是气道,许多精致的糖人儿,只要口气一大,就容易吹漏气。
吃口糖,甜了心里的苦
街边深巷,孩子们瞪大着眼睛看着一团糖在糖人师傅手中变幻出不同的造型。当孩子们接过师傅手中的糖人时,心里都美滋滋的。先观后尝是糖的归宿,先甜后忆却是人对儿时的思味。
然而对于每一个吹糖人的师傅而言,糖人是他们行走江湖安生立命的本事。虽然生活清贫,可不论他们走到何处,落下挑子,支起摊子,哪里就会传来一阵欢笑嬉戏声,于买糖人来说是高兴的,于吹糖人来说,也正是这份欢腾甜了心里的苦。
这些用手艺甜了我们一辈子的吹糖人,正用一种简单的美味提醒着我们不忘儿时的灿烂时光。那些年里,我们对一些美好事物的认知是那么简单。它就是一味简单的药,治愈了人心复杂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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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告诉我,你小时候真没吃过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