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布:2013-01-15 01:27:11双语对照 | 查看译者版本“人们在我身边会觉得不自在,”27岁的布莱克?伊士曼坐在咖啡桌旁,一边吃他的熊宝宝咀嚼糖一边对我说。
在他切尔西租金不菲、铺着硬木地板的办公室里,我坐在伊士曼对面的沙发上,准备听他开讲“约会研讨会”。必须承认,在他身边即使没有不自在,我也会有点小心翼翼。在这样一个肢体语言(或如伊士曼所说的“非语言沟通”)大师面前,你很容易担心自己的手在做什么,眼神交流是否足够可信,还有他是否在读取你的心思。我的感觉是,他正在使用读心术。
在过去八个月里,伊士曼都在教单身人士在约会时如何“读心”,如何用身体传达清晰的信号。例如,每当约会对象侵入了你的个人空间,你都可以缓慢地拉开距离来表示“如果你碰我,我会觉得不舒服”。或者,你可以玩弄他衬衣上的纽扣,看着他的嘴唇,或软言软语等方式来传递“现在吻我”的信号。
这些举动可能听起来很简单。但在头两次约会中,别人很难清楚你的真实想法,大多数人都是这样。而伊士曼的理论是,如果肢体语言表达不畅,你很可能会传达给对方错误的信号。感兴趣的时候表现得漫不经心,从而传递了我不感兴趣的错误信号,或者不感兴趣的时候表现的过于关注;或者因为对方的不告而别迷惑不解,即使他一直在“说”(用非语言的方式)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分开。在现代社会中,约会成了沟通难题(引用齐柏林飞船乐队)。而伊士曼的约会研讨会和其他包括“解读身体语言”和“看穿谎言”的课程旨在改善这种现状。
伊士曼有着蓝眼睛和娃娃脸,但说起话来带着阿龙?索金式的快节奏,他说:“向你保证,在大概一年半后,我的名字将成在肢体语言的代名词。”
可以说作家尼尔?斯特劳斯在肢体语言研究中也有一席之地。在2005年的畅销书《把妹达人》(The Game)中,他讲述了向专业的把妹达人学习如何勾引女人,其主要策略也是通过非语言的方式表现出自信满满。不过,伊士曼研究身体语言并不是用来约炮。据他说,在童年为了应对焦虑情绪,他发展了自己的非语言沟通能力作为一种适应性反应。他经常发现不能正常社交,总是想象他做错事或说错话,将要发生的最坏情形。于是,他学着理解人们的想法,来辨别别人希望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多年以后,他获得了约翰?杰伊刑事司法学院的硕士学位,开始在拉瓜地亚社区学院教授心理学,并成为一名职业扑克选手。他用赚来的奖金进行了无数小时的实地研究,来推动自己在非语言沟通领域的研究。
某些研究的场景是鸡尾酒会。他负责布置酒会,录影记录,然后研究素材。在夏季,他站在Blue Water Grill餐厅(曼哈顿联合广场的一家海鲜餐厅)户外餐桌对面的两个邮箱之间,观察人们约会并收集数据。伊士曼通过自己创办的研究和教学公司“非言语集团”来分享研究结果。他的办公室位于租来的房屋里,里面有一张办公桌和电脑,书架上摆满了有关肢体语言、大众心理学的资料(包括The Brain In Love, Who’s In Charge?),和一些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的书籍(包括Who I fucking love to death)。另外里面还有一间会议室,去年他在那里为2600多名学生上过课。
伊士曼告诉我,约会研讨会通常更吸引女性。但当房间坐满时,男女比例大概是一比一,大多人都是二三十岁,而他们上课的票是在Groupon和LivingSocial上买的。来的女人眼神紧张,不停的调整她们的紧身衣;而男人们坐的笔直,说话咬文嚼字,还戴着线框眼镜,看起来都像码农。研讨会一开始,伊士曼就让学生们大声说出自己的问题,他来写在白板上。
“我能感觉到人们在对我议论纷纷,”坐在后排一个男生里面穿着格子衬衫,他说:“我能感觉到人们对我的看法总是先入为主”。他向伊士曼请教如何改变这一状况。“比如,我告诉大家我是哈佛大学毕业的,可我总觉得他们认为我是个废物”。
伊士曼点点头,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把头一歪和眯着眼睛说道,“嗯,你有点废物的特质。”说完这句话,房间里爆发出大笑,那个哈佛毕业生也笑了起来。伊士曼补充说,“我们会解决这个问题的。”(后来他告诉我,问题是由于那个哈佛毕业生的言语与动作的脱节所致,他在话语里体现出自大,而肢体语言表现出明显的不安全感)。
“好人定理是怎么回事?”另一个人发问,“为什么最后剩下的都是老好人。”
“事实并非如此,”伊士曼说,“剩下的只是不懂如何推销自己的好人。”
他不停的写下大家的问题,直到写满整个白板,然后他开始回答。
他对大家说:“约会的时候最酷的事情,是没有人说出他们的想法,但会展示给你看。“他介绍了”定向反射“,就是一个人朝向感兴趣事物的举动,比如头转向感兴趣的事物。他坚持认为,总是有人会面向我们,而我们应当学会注意这种现象。然后他谈到缓解约会中焦虑情绪的“平复手势”,比如男人在裤子上擦手而女人玩弄自己的手指。他解释说,很多人在约会中表现不好,都是因为“表里不一”,嘴里说出的话跟脸上的表情不一致。
伊士曼举了个奥巴马的例子总统。“在辩论中,奥巴马会说,‘米特,我不同意你的话,’”他一脸平静的说,“而不是,‘米特!我不同意你!’”他换了种愤怒的表达方式。他解释道,在这种情况下奥巴马传递出来的意思要比他想传递的真实想法要弱。但是表里不一的人看起来会比较奇怪,而且不利于他们的约会。
犯过这么多错误,那怎么能让这些灰心丧气的光棍们提高技能呢?“看视频,”伊士曼说,“看看你自己的表现,就可以做出改变。”在首次约会上搞个摄像头可能是会被当成变态,但伊士曼在研讨会上通过拍摄你与同学交谈的过程来模拟约会的体验。
一个小时以后,伊士曼让学生们站起来自由走动。大家都站起来开始在房间里走动,脸上挂着别扭的笑容(不能相信所有人都清醒着)。我跟一个三十多岁的女演员聊了起来,她从小在弗吉尼亚长大,对纽约男人感到不可理解,她说:“南方男人如此不同,我在这里觉得困扰。头几次约会上我总是很怕怕。“拿着一张LivingSocial的优惠券上过两次伊士曼的课后,她觉得已经意识到问题所在了,她觉得在约会中比以前更放松了,也不再总逼着自己与约会对象不停的说话。我跟一个初次来的电脑程序员(我就知道少不了他们!)聊了几句,他说听了以后很受益,“我不会全盘接受,但布莱克确实讲的不错。“另一个女人对我说,见到伊士曼和他的女友改变了她的整个生活。她结交了新朋友,找到了新工作,生活也有了新的前景。她的眼里燃烧着宗教般的执著和狂热。另一个上过一些课的男人似乎同样着迷,他说,“伊士曼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在纽约市住了六年后,我遇见过(有时作为一个寻找者,更多的时候作为一名记者)各种自我提高专家:饮食专家、性事教练、生活教练、职场教练。一名男子认为自己可以让任何人成为百万富翁;一个老妪想把年轻女人填满麦迪逊广场花园,并向她们布道,反对婚前性行为;一个坏脾气的禅修老师开设了2,500美元冥想课程。这些人,包括那个禅修老师,都有不少弟子,都认为他们所跟随的大师才是通向幸福的指路人。弟子们在大师的网站上写下自己的肺腑之言:如果没有大师,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了。
但伊士曼表现的异常友好。当我们在等学生到来的时候,他滔滔不绝地介绍他在研讨会上遇见的女朋友。“大多数人无法沟通,”他说。“而我和女友对彼此是完全透明的,我们的关系是我所见过最好的关系。“他谈到他的朋友是多么好,他的父母是如何支持他。当我问到学习非语言沟通对他有什么影响,他回答说,“我不知道没有这门沟通艺术我会怎样。”伊士曼给人的印象不是他想广收门徒,而是渴望帮助别人,让大家像他一样感到自如。“沟通是关系中最重要的一环,”他说。“我希望人们学会沟通。”
那晚的晚些时候,学生们第二次自由活动。这一次他们似乎更加轻松了。但伊士曼还在指点某些人,“你刚才在背后玩手指了。”
“你,”他说另一名学生,“别老不眨眼。猜猜还有谁像你一样?是我。如果盯着别人,总不眨眼,你知道会怎么样?别人会觉得你是个怪咖。”
然后,伊士曼又给了一些大家都会用到的建议:“你看起来心烦意乱,”他告诉一个看起来像电脑程序员的人,他笑着说,“没关系,放松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