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律疏议全文和译文 《唐律疏议》全文阅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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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律疏议》 原名律疏;又名唐律、唐律疏义、故唐律疏义,是东亚最早的成文法之一。唐朝刑律及其疏注的合编,亦为中国现存最古、最完整的封建刑事法典,共三十卷。

《唐律疏议》的颁行

       《唐律疏议》又称《永徽律疏》,是唐高宗永徽年间完成的一部极为重要的法典。高宗永徽二年(公元651年),长孙无忌、李绩等在《贞观律》基础上修订,如将原《贞观律》名例篇中的“言理切害”,更为“情理切害”,并作郑重说明:“旧律云言理切害,今改为情理切害者,盖欲原其本情,广思慎罚故也。”最终,奏上新撰律12卷,是为《永徽律》。鉴于当时中央、地方在审判中对法律条文理解不一,每年科举考试中明法科考试也无统一的权威标准的情况,唐高宗在永徽三年下令召集律学通才和一些重要臣僚对《永徽律》进行逐条逐句的解释,“条义疏奏以闻”,继承汉晋以来,特别是晋代张斐、杜预注释律文的已有成果,历时1年,撰《律疏》30卷奏上,与《永徽律》合编在一起,于永徽四年十月经高宗批准,将疏议分附于律文之后颁行。计分12篇,共30卷,称为《永徽律疏》。至元代后,人们以疏文皆以“议律”字始,故又称为《唐律疏议》。由于疏议对全篇律文所作权威性的统一法律解释,给实际司法审判带来便利,以至《旧唐书·刑法志》说当时的“断狱者,皆引疏分析之”。疏议的作用至重,学者杨鸿烈在《中国法律发达史》一书中认为,“这部永徽律全得疏议才流传至今”。 

  

编撰历程武德修律        唐初法律制度基本上沿袭隋朝。唐高祖于武德元年(618年)六月诏废隋《大业律》,暂用隋《开皇律》。同年十一月颁布五十三条新格,对隋《开皇律》中的部分内容进行修改、补充;同时命令尚书仆射裴寂等人,以《开皇律》为基础,更撰新律。至武德七年(624年)三月编成,四月颁下施行,此即为《武德律》。贞观定律        贞观元年(627年)三月,唐太宗李世民令长孙无忌、房玄龄等,参酌隋律,以“宽简”、“平允”和“画一”为原则,对《武德律》加以修订,于贞观十一年(637年)正月颁行 

  唐太宗李世民

,是为《贞观律》。《贞观律》的刑罚有所减轻,律条也比较完备。《贞观律》改变了“一准开皇之旧”的面貌,确立了独立的风格和体系,是《唐律》的奠基。永徽显庆改律        永徽元年(650年)正月,唐高宗命长孙无忌、李绩、于志宁等修《永徽律》。永徽二年(651年)闰九月完成新律十二卷,奏上颁行。显庆二年(657年)前后,唐高宗根据实际需要,又进行了一次小的调整。垂拱载初改律        武则天临朝,于垂拱元年(685年)正月,敕令裴居道、岑长倩等人对《永徽律》的格式进行删改,其律惟改二十四条。至三月完成,奏上颁行,此即为《垂拱律》。由于史籍失载,《垂拱律》具体的改动情况不得而知。        后武则天为继承大统,于载初元年(618年)正月再次删定律令格式,删改《垂拱律》中对自己登基不利的文字,即府号、官称、讳字等,并不涉及律文的内容。此次改律乃是垂拱改律的继续和完成。神龙改律        唐中宗复辟,于神龙元年(705年)正月,敕令删改武周旧制,重定律令格式,历时半年,于六月完成。通过比较,神龙改律不仅仅改动格式,还涉及律文内容,而且所做改动比较大。开元改律        唐玄宗开元年间曾两次改律,分别是开元六年(718年)至开元七年 

  唐玄宗

(719年)和开元二十二年(734年)至开元二十五年(737年)。两部都为《开元律》,为了区别,通常也称第一部为《开元七年律》,第二部为《开元二十五年律》。        开元后,虽还有几次改动,但都不大,《唐律》也大体定型于《开元律》。主要内容第一篇《名例律》,相当于现代刑法总则,主要规定了刑罚制度和基本原则;第二篇《卫禁律》,主要是关于保护皇帝人身安全、国家主权 

  《唐律疏议》

与边境安全;第三篇《职制律》,主要是关于国家机关官员的设置、选任、职守以及惩治贪官枉法等;第四篇《户婚律》,主要是关于户 籍、土地、赋役、婚姻、家庭等,以保证国家赋役来源和维护封建婚姻家庭关系;第五篇《厩库律》,主要是关于饲养牲畜、库藏管理,保护官有资财不受侵犯;第六篇《擅兴律》,主要是关于兵士征集、军队调动、将帅职守、军需供应、擅自兴建和征发徭役等,以确保军权掌握在皇帝手中,并控制劳役征发,缓和社会矛盾;第七篇《贼盗律》,主要是关于严刑镇压蓄意推翻封建政权,打击其他严重犯罪,保护公私财产不受侵犯;第八篇《斗讼律》,主要是关于惩治斗殴和维护封建的诉讼制度;第九篇《诈伪律》,主要是关于打击欺诈、骗人的犯罪行为,维护封建社会秩序;第十篇《杂 律》,反不属于其他“分则”篇的都在此规定;第十一篇《捕亡律》,主要是关于追捕逃犯和兵士、丁役、官奴婢逃亡,以保证封越国家兵役和徭役征发和社会安全;第十二篇《断狱律》,主要是关于审讯、判决、执行和监狱管理。        永徽三年,唐高宗又令长孙无忌等对《永徽律》的精神实质和律文逐条逐句进行疏证解释,以阐明律条文义,并通过问答形式,剖析内涵,说明疑义,撰成《律疏》三十卷,永徽四年颁行。《律疏》与《律》合为一体,统称《永徽律疏》(宋元时称作《故唐律疏议》,明末清初始名为《唐律疏议》)。《律》和《疏》具有同等的法律效力,“自是断狱者皆引疏分析之”。此后《律》文无甚改动,诸帝的增损、编纂多为“令”和“格”、“式”,可谓《唐律》已基本定型。唐朝法典至今只有《唐律疏议》和《唐六典》传世,余均亡佚。 

  《唐律疏议》

此后又对500条律文逐条逐句进行注释,并附在律文之后,称作疏议。律与疏具有同等法律效力,合称《永徽律疏》,是唐代法典的代表作。后人又称之为《唐律疏议》。是中国历史上保存至今的最具影响力的封建法典。        《唐律疏议》的律文和疏文反映了唐代社会各阶级、各阶层的法律地位及其相互之间的关系,以及某些政治经济制度,是研究唐代历史的重要文献。        《唐律疏议》总结以往各王朝的立法经验及其司法实践,折中损益,使之系统化和周密化,故其立法比较审慎,内容比较周详,条目比较简明,解释比较确当。其立法理论依据儒家学说,并以封建伦理道德为其法律思想基础,因此是维护封建经济基础及其上层建筑、调整各方面社会关系的主要工具。为以后历代刑律的蓝本。通过唐朝与周边各国频繁通使和文化交流,《唐律疏议》对古代亚洲各国法典亦产生重大影响。古代日本、朝鲜、越南等国的立法,大都摹访《唐律》。国际法制史学者将《唐律疏议》与欧洲的《罗马法》相提并论,并视之为古代“中国(华)法系”的代表著作。        现存《唐律疏议》的最古刊本,有上海图书馆藏宋刻本残卷,北京图书馆藏宋到残本,以及吴县滂熹斋藏元刊本,元至正十一年(1351)崇化余志安勤有堂刊本等。敦煌吐鲁番出土文书中有唐写本《律疏》残卷(参见彩图插页第49页)。在日本也藏有文化二年(1805)官版本等多种古写本、刻本。1983年中华书局出版刘俊文校点的《唐律疏议》,校点者以涵芬楼影印滂熹斋本为底本,并参校其他版本作了详细的校勘记。此外,宋刊本不附《律疏》的《唐律》,也已经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发行。右图为《唐律疏议》书影(元刻本)        《唐律疏议》——最早最完整的法典        《唐律疏议》30卷,唐代长孙无忌等奉皇帝之命编撰。它是我国现存最早最完整的一部法典。        《唐律疏议》实际上由两部分组成,即唐律的律文部分及长孙无忌等人对律文的疏释部分。因为文中疏释部分以“议曰”二字开头,所以被人们称为《唐律疏议》,或者《唐律疏义》。隋朝统治者的暴政和严苛的刑罚导致农民起义的历史给唐朝的建立者留下了深刻的印像。他们接受隋朝灭亡的历史教训,采取多方面的措施,建立和稳定专制统治体系。        立法活动就是其中的一项重要内容。 唐代法典包括律、令、格、式四部分。其中律居首位,律即刑法典,是用于定罪的。“令”就是国家的制度和政令。        “格”就是对文武百官的职责范围的规定,用作考核官员的依据。“式”是尚书各部和诸寺、监、十六卫的工作章程。        唐高祖时就命裴寂等人在隋朝《开皇律》的基础上编制了《武德律》。唐太宗贞观年间,又命长孙无忌、房玄龄等人对《武德律》加以修改和删定,用了十几年的时间,编成了《贞观律》。唐律自从贞观年间修改后,就没有再作过大的变动。唐高宗即位后,除了对律文做过一些个别的调整外,主要是解决律文在执行过程中存在的解释无凭的问题。永徽三年(652年),唐高宗委派长孙无忌等19人编写《律疏》,第二年完成,当时叫作《永徽律疏》,于是颁行全国。编写《唐律疏议》的目的是为了给唐律的条文提供一个权威的解释,因为唐律在实施过程中,没有一个统一的解释,对于怎样理解唐律的条文以及用哪条律文更合适都没有统一的标准,这就影响了唐律的实施效果。《唐律疏议》对解决这一问题是很有好处的。       《唐律疏议》按照唐律12篇的顺序,对502条律文逐条逐句进行了注解,并以问答的形式,辨异析疑。编撰者还根据战国秦汉魏晋南北朝至隋以来的封建法律理论,对于律文的内容叙述其源流,对其含义加以发挥,并对不完备的地方加以补充,使唐律的内容更加丰富。因为《唐律疏议》是官方编写又由皇帝命令颁行全国,所以具有极大的权威性,从此以后唐代官吏审理案件都要以它作为标准。注释部分实际上与律文部分具有同样的法律效力。因此,《唐律疏议》的实践结果远远超过了原来的编撰目的,它不仅仅是唐律的注释书,而是成为与律并行的唐代国家法典之一。        《唐律疏议》编定后,历经高宗、武后、中宗、玄宗等朝,又做过一些修改,但都属于个别内容的增改和个别文字上的修订。从唐律的发展和《唐律疏议》的沿革过程看,《唐 

  《唐律疏议》

律疏议》是唐朝的一代之典。        《唐律疏议》作为封建法典,有着浓厚的封建思想意识,体现着封建统治阶级的阶级意志。它反映了礼制、君主专制、等级制度和宗法制度等内容。《唐律疏议》的法律思想有以下两个特色:第一,“德礼为政教之本,刑罚为政教之用”,伦理道德和法律相结合,前者为主,后者为辅。第二,简化法律条文,减轻刑罚。如《贞观律》中的刑罚,与隋律相比,去掉了死刑92条,减流为徒者71条,其余变重为轻者也很多。        唐律是秦汉以来封建专制时代较为宽简的法律。《唐律疏议》首篇的《名例律》如同现代法律的总则,表达了唐律的基本精神和基 本原则。其余17篇相当于现代刑法的分则,具体规定了什么行为构成犯罪以及犯罪后如何处罚的各种条款。        《唐律疏议》规定了笞、杖、徒、流、死五种刑罚,统称为五刑。十恶被认为是最严重的罪行,所以列于首篇。所谓十恶都是指直接侵犯专制皇帝的统治基础积封建统治秩序的行为,十恶具体指:谋反、谋大逆、谋叛、恶逆、不道、大不敬、不孝、不睦、不义、内乱。犯十恶罪者皆处以重刑,不享有赎、免等特权,所谓“十恶不赦?就是这个意思。        八议,八议制度起源很早,唐律则规定得更为详备。八议的对象主要指以下几种人,亲、故、贤、能、功、贵、勤、宾。总之不外乎皇帝的亲戚故旧,或者封建王朝的官僚贵族。这些人只要不是犯了十恶罪,其他罪行都可以通过各种途径减轻或免于处罚。这种特权制度,反映了等级和阶级差别。唐律《名例律》还规定了一些原则,对如何认定犯罪性质和确定刑罚方面具有指导意义。划分公罪与私罪,关于自首减免刑罚的规定,关于共同犯罪的处理原则,关于合并论罪的原则,关于累犯加重的规定,关于区分故意与过失,关于类推的一般原则,等等。关于老幼废疾减刑的规定,关于同居相瞒不为罪的规定,关于涉外案件的处理原则。        这些基本原则的规定,充分证明唐朝的法律制度是相当完备和相当细密的。        卫禁律是关于警卫宫室和保卫关津要塞方面的法律。职制律是关于官吏职务及驿传方面的法律。户婚律是关于户籍、土地、赋税以及婚姻家庭方面的法律。厩库律是关于国有牲畜和仓库管理方面的法律。擅兴律是关于发兵和兴造方面的法律。贼盗律是关于保护封建政权及地主阶级生命财产不受侵犯的法律。斗讼律是关于斗殴和诉讼方面的法律。诈伪律是关于欺诈和伪造方面的法律。杂律是关于买卖、借贷、度量衡、商品价格规格、犯奸、国忌作乐、私铸货币、赌博、决失堤防、破坏桥梁、放火失火、医疗事故、阻碍交通等方面的法律。捕亡律是关于追捕罪犯和逃亡士兵及役丁的法律。        唐律是在隋朝《开皇律》基础上制定的,而隋律则继承了前代的法律。唐律根据秦汉以来封建立法和司法的经验,把一些行之有效的罪名、刑制及司法原则加以整理,对社会关系各主要方面都作出了明确的规定,所以它集唐以前我国封建法律之大成,成为宋元明清历代制定和解释封建法典的蓝本,并对古代日本、朝鲜、越南等国建立和完善封建法制产生过广泛而深刻的影响。被称为世界五大法系之一的中华法系的代表。宋朝的《宋刑统》,就律文而言,只是唐律的翻版。元朝的《至元新格》的20篇,与唐律的9篇相同,其他八议,十恶、官当制度都沿用唐律。明代《大明律》、清代《大清律例》都受到唐律影响。        日本文武天皇大宝元年(761年)所制定的《大宝律令》,有律6卷,共分12篇,其篇名与次序都与唐律相同,而且律文的内容也很多相似。朝鲜的《高丽律》不仅在篇目体系上与唐律相同,在内容方面,如刑名种类和对特权阶级的优待条款等,也都与唐律极为相似。在越南,历代刑律也多仿照唐律。        《唐律疏议》不仅完整保存了唐律,还保存了大量唐代的令、格、式的内容。同时记载了大量有关唐代政治、社会经济的资料,是研究唐代阶级关系、等级关系以及官制、兵制、田制、赋役制的重要依据。所以,清代学者王鸣盛称《唐律疏议》为“稀世之宝”。 新版版本        《唐律疏议》(原名律疏;又名唐律、唐律疏义、故唐律疏义)三十卷 唐·长孙无忌等编。中华书局1993.9北京二刷,以上图藏滂熹斋残宋本、北图藏滂熹斋残元大字本、上图藏滂熹斋元刻本、北图藏滂熹斋元至正崇化余志安勤有堂刻本、清嘉庆十三年戊辰(1808)孙星衍刊《岱南阁丛书》本、日本文化二年乙丑(1805)官版本为主校本,以北图藏名抄本、上图藏清兰陵孙星衍覆宋抄本、北大藏清乾隆十二年丁卯(1747)曲阜孔氏钞本、清乾隆四十二年丁酉(1777)曲阜孔氏钞本、清诸可宝重刻本、江苏书局本、清光绪十六年庚寅(1890)沈家本重校刻本、民国《四部丛刊》本、民国《万有文库》本、民国《基本国学丛书》本为参校本,并参考敦煌和吐鲁番唐写本残卷及相关文献排印而成,32开本。 影响意义        中国法制已有了二千多年经验的积累。中国自夏朝开始正式确立法制以后,每个朝代都建立了自己的法制,而且还不断总结经验,推进法制的发展。早在西周时已提出了“三典”的理论,即“刑新国,用轻典;刑平国,用中典;刑乱国,用重典。”以后,又在法典的体例和内容等方面不断发展。从体例上看,自战国时《法经》的六篇,经过汉朝《九章律》等的演进,到隋朝的《开皇律》已形成十二篇及其篇名,并为《武德律》以及以后的《永徽律疏》所继受。        《永徽律疏》是中国现存第一部内容完整的法典,也是中国古代法典的楷模和中华法系的代表作,在世界法制史上具有很高的声誉和地位,可以说是世界中世纪法典的杰作。唐律的内容承前启后,在总结前人的立法成果和经验的基础上形成,并且开创了中国古代法典中法律与历史结合的先河。《永徽律疏》按照唐律12篇的顺序,对502条律文逐条逐句进行了注解,并以问答的形式,辨异析疑。编撰者还根据战国秦汉魏晋南北朝至隋以来的封建法律理论,对于律文的内容叙述其源流,对其含义加以发挥,并对不完备的地方加以补充,使唐律的内容更加丰富。因为《永徽律疏》是官方编写又由皇帝命令颁行中国,所以具有极大的权威性,从此以后唐代官吏审理案件都要以它作为标准。注释部分实际上与律文部分具有同样的法律效力。因此,《永徽律疏》的实践结果远远超过了原来的编撰目的,它不仅仅是唐律的注释书,而是成为与律并行的唐代国家法典之一。        《唐律》之义疏自高宗时作成颁行后,终唐之世,一直没有废止过。玄宗开元二十二年对律令格式进行过一次大规模的删修,结果是“总成律十二卷,律疏三十卷”,义疏仍与单行律并行。其后,义疏以两条渠道发挥着影响。         其一,义疏被后世径直沿用。五代后梁太祖时,法律有“律疏三十卷”,一仍唐旧;后周世宗时有司奏事,言法律“今朝廷之所行用者”,“律疏三十卷”,因当时尚未定法,所用皆唐之旧典;甚至到显德年间《大周刑统》(即《显德刑统》)编成,仍然是“与律疏、令、式通行”,义疏并未废除。宋代建隆年间制订《宋刑统》,鉴于《大周刑统》未能遍引《唐律》之义疏,重取唐代律、疏作法,从而使《宋刑统》成为《永徽律疏》的翻版。窦仪在《进刑统表》中所说的“旧(指《大周刑统》)疏议节略,今悉备文”,即指此事。金代之律,据《金史·刑法志》说:“历代采前代刑书宜于今者,以补遗厥,取《刑统》疏文以释之,著为常法。”则唐律之义疏,经宋而再传于金。明代置元代之后,重又仿唐律立制,不惟篇章、条文,义疏也多本于唐。清沿明制,《清史稿·刑法志》记曰:“诸臣以律文昉自《唐律》,辞简意赅,容致舛讹,于每篇正文后,增用总注,疏解律义。”当然,这已经是新的“义疏”了。        其二,义疏的方法被用在其他立法上。后周的《大周刑统》,据载:“其所编集者,用律为主,辞旨之有难解者,释以疏意;义理之有易了者,略其疏文。式令之有附近者次之,格敕之有废置者又次之。事有不便于令,该说未尽者,别立新条于本条之下;其有文理深古,虑人疑惑者,别以朱字训释。”这个“朱字训释”,就是新的义疏。《宋刑统》仿照此法,也增加“释曰”条目训释难解者及需参见者。至于《清律》的“总注”,实亦此类也。总之,由唐代首创的义疏,一直沿用到封建社会之季世。道理在于义疏是使律文具体化、细密化的一种必要手段,是统一理解和执行法律的有力保证。而实际上,律文必须是“辞简义赅”的,这就是使疏解成为经常的、当然的要求。《唐律》义疏的得力之处正在这里。而它所代表的普遍性,也就变成人所共睹的普遍现象存在。        《永徽律疏》不仅是一部唐朝的法典,还是一部包括唐前期在内的中国法制史著作。其中的一些内容经过长期发展,达到了完备的程度。阅读《永徽律疏》,不仅可以知晓唐朝法制的内容,亦可了解包括唐朝前期在内的中国法制史的一些内容,获得中国重要制度建立的理论依据方面的知识。        唐律集封建法律之大成,被称为世界五大法系之一的中华法系的代表,在中国以及东南亚法制史上具有深远影响。唐律的完备,标志着中华法系走向成熟。以中国封建时代的唐律为内涵,以周边封建国家法律为外延,构建了区域性的法律系统。中华法系与世界其他四大法系并称为世界五大法系。法系是指根据法律的历史传统,对法律所作的分类。凡具有同一历史传统的法律就构成同一个法系。中华法系是指中国古代的法律的体系,它是世界五大法系之一,在世界法制史上具有重要的地位。中华法系与其他法系既有共通之处,又有自身固有的特点。他以自己独特的风采影响着亚洲与其有交往的各地,在世界法制史上占有重要地位。        在中国法制史上,唐律居于承前启后的重要地位。无论是立法思想、原则、篇章体例,还是法律内容,都承袭了以往各代立法的成果,是前朝立法之集大成者,同时又有所发展和创新,使唐律熔封建法典之共性与自身发展完善之特性于一体,以“一准乎理,而得古今之平”著称于世,成为完备的封建法律形态。唐律不仅对唐代的政治经济起到了巨大的促进作用,而且直接影响了后代中国封建法制的发展,成为后世封建立法的典范。元代人在《永徽律疏序》中说:“乘之(指唐律)则过,除之则不及,过与不及,其失均矣。”即对唐律的修改,随意乘除增删不是有过就是不及,都将影响其完整性、严密性。唐律正是以其严谨的结构,简明的文字,精确的注疏,完备的内容,而被后世各朝奉为修法立制的楷模,沿用不废。五代各国立法基本上取法于唐。宋朝的《宋刑统》,就律文而言,只是唐律的翻版。元朝的《至元新格》的20篇,与唐律的9篇相同,其它八议,十恶、官当制度都沿用唐律。明代《大明律》、清代《大清律例》都受到唐律影响。        唐代作为强大的封建帝国,曾是亚洲政治、经济、文化中心。其先进的文化(包括法律),被来往于长安的外国商人、僧侣、留学生传播到四方,是唐律对古代东南亚等国也产生了重大影响,成为东南亚各国封建立法的渊源。日本文武天皇大宝元年(761年)所制定的《大宝律令》,有律6卷,共分12篇,其篇名与次序都与唐律相同,而且律文的内容也很多相似。朝鲜的《高丽律》不仅在篇目体系上与唐律相同,在内容方面,如刑名种类和对特权阶级的优待条款等,也都与唐律极为相似。在越南,历代刑律也多仿照唐律。 历史地位        《唐律疏议》总结了汉魏晋以来立法和注律的经验,不仅对主要的法律原则和制度作了精确的解释与说明,而且尽可能引用儒家经典作为律文的理论根据。《唐律疏议》的完成,标志着中国古代立法达到了最高水平。        作为中国封建法制的最高成就,《唐律疏议》全面体现了中国古代法律制度的水平、风格和基本特征,成为中华法系的代表性法典,对后世及周边国家产生了极为深远的影响。同时,因此前的《贞观律》等至今都已轶失,所以,《唐律疏议》成为中国历史上迄今保存下来的最完整、最早、最具有社会影响的古代成文法典。在中国古代立法史上占有最为重要的地位。
《唐律疏议》全文阅读
《唐律疏议》是我国历史上保留下来的一部最早、最完整的封建法典和注疏,本书对其作了译注。《唐律疏议》是我国古代封建法典的代表作之一,也是保存至今的最早的一部法典,无论在古代还是在现在,它都有着不一般的地位。古时读之者甚多,但由于其离我们年代久远,相对而言,其文字艰涩,内容深奥,现代极少有人能轻松理解。本书正是出于此原因,以通俗易懂的语言向各位读者介绍并解读。全书以其问世之故事开篇。

卷 第 二 十 六

  雜律凡三十四條「疏」議曰:里悝首制法經,〔一〕而有雜法之目。遞相祖習,多歷年所。然至後周,更名雜犯律。隋又去犯,還為雜律。諸篇罪名,各有條例。此篇拾遺補闕,錯綜成文,班雜不同,故次詐偽之下。〔二〕

  389諸坐贓致罪者,一尺笞二十,一疋加一等;十疋徒一年,十疋加一等,罪止徒三年。謂非監臨主司,而因事受財者。與者,減五等。

「疏」議曰:贓罪正名,其數有六,謂:受財枉法、不枉法、受所監臨、強盜、竊盜并坐贓。然坐贓者,謂非監臨主司,因事受財,而罪由此贓,故名「坐贓致罪」。犯者,一尺笞二十,一疋加一等;十疋徒一年,十疋加一等,罪止徒三年。假如被人侵損,備償之外,因而受財之類,兩和取與,於法並違,故與者減取人五等,即是「彼此俱罪」,其贓沒官。

  390諸國忌廢務日作樂者,杖一百;私忌,減二等。〔三〕

  「疏」議曰:「國忌」,謂在令廢務日。若輒有作樂者,杖一百。私家忌日作樂者,減二等,合杖八十。

  391諸私鑄錢者,流三千里;作具已備,未鑄者,徒二年;作具未備者,杖一百。

  「疏」議曰:私鑄錢者,合流三千里。其「作具已備」,謂鑄錢作具,並已周備,而未鑄者,徒二年。若「作具未備」,謂有所欠少,未堪鑄錢者,杖一百。若私鑄金銀等錢,不通時用者,不坐。

若磨錯成錢,令薄小,取銅以求利者,徒一年。

  「疏」議曰:時用之錢,厚薄大小,並依官樣。輒有磨錯成錢,令至薄小,而取其銅,以求利潤者,徒一年。〔四〕

  392諸於城內街巷及人眾中,無故走車馬者,笞五十;以故殺傷人者,減鬥殺傷一等。殺傷畜產者,償所減價。餘條稱減鬥殺傷一等者,有殺傷畜產,並準此。

  「疏」議曰:有人於城內街衢巷衖之所,若人眾之中,眾謂三人以上,無要速事故,走車馬者,笞五十。以走車馬,唐突殺傷人者,減鬥殺傷一等。注云「殺傷畜產者,償所減價。〔五〕餘條稱減鬥殺傷一等者,有殺傷畜產,並準此」,謂下條「向城及官私宅,若道徑,射、放彈及投瓦石」、「施機槍、作坑阱」,殺傷人者,減鬥殺傷一等;若以故殺傷畜產,並償減價之類。

  若有公私要速而走者,不坐;以故殺傷人者,以過失論。其因驚駭,不可禁止,而殺傷人者,減過失二等。

  「疏」議曰:公私要速者,公謂公事要速及乘郵驛,并奉敕使之輩。私謂吉、凶、疾病之類,須求醫藥,并急追人。而走車馬者,不坐。雖有公私要急而走車馬,因有殺傷人者,並依過失收贖之法。其因驚駭,力不能制,而殺傷人者,減過失二等,聽贖,其銅各入被傷殺家。若殺傷祖父母、父母,並同名例律「過失殺傷祖父母、父母」法。因驚駭不可禁止,得減二等者,亦同減例。

  393諸向城及官私宅,若道徑射者,杖六十;放彈及投瓦石者,笞四十;因而殺傷人者,各減鬥殺傷一等。

  「疏」議曰:「向城」,謂城中有人;「及官私宅」,亦謂宅中有人住;若道徑射者:杖六十。放彈及投瓦石者,笞四十。即因射,若彈及投瓦石,而殺傷人者,各減鬥殺傷罪一等。

  若故令入城及宅中,殺傷人者,各以鬥殺傷論;至死者,加役流。

  「疏」議曰:即射彈投瓦石之人,故令箭等入城、宅之中,殺傷人者,各以鬥殺傷論,尊卑、長幼、貴賤並同鬥殺傷之法;準罪至死者,加役流。其有射及放彈、投瓦石,不向所親尊長并貴人之宅,而非意殺傷者,即依名例律:「本應重,而犯時不知者,得依凡論;本應輕者,聽從本。」

  394諸施機槍、作坑阱者,杖一百;以故殺傷人者,減鬥殺傷一等;若有標識者,〔六〕又減一等。

  「疏」議曰:有人施機槍及穿坑阱,不在山澤擬捕禽獸者,合杖一百。以施槍等故,而殺傷人者,減鬥殺傷罪一等。若於機槍、坑阱之處,而立標識,〔七〕欲使人知,而人誤犯致死傷者,「又減一等」,謂總減鬥殺傷罪二等。若不殺傷人,從杖一百減一等,合杖九十。

  其深山、迥澤及有猛獸犯暴之處,而施作者,聽。仍立標識。不立者,笞四十;以故殺傷人者,減鬥殺傷罪三等。

  「疏」議曰:「深山、迥澤」,謂非人常行之所,或雖非山澤,而有猛獸犯暴之處,施作機槍、坑阱者,不合得罪。仍立標識。不立者,笞四十。若不立標識,而致殺傷人者,減鬥殺傷罪三等。若立標識,仍有殺傷,此由行人自犯,施機槍、坑阱者不坐。  395諸醫為人合藥及題疏、針刺,誤不如本方,殺人者,徒二年半。

  「疏」議曰:醫師為人合和湯藥,其藥有君臣、分兩,題疏藥名,或注冷熱遲駛,〔八〕并針刺等,錯誤不如本方者,謂不如今古藥方及本草,以故殺人者,醫合徒二年半。若殺傷親屬尊長,得罪輕於過失者,各依過失殺傷論。其有殺不至徒二年半者,亦從殺罪減三等,假如誤不如本方,殺舊奴婢,徒二年減三等,杖一百之類。傷者,各同過失法。

  其故不如本方,殺傷人者,以故殺傷論;雖不傷人,杖六十。即賣藥不如本方,殺傷人者,亦如之。

  「疏」議曰:「其故不如本方」,謂故增減本方,〔九〕不依舊法,殺傷人者,以故殺傷論,尊長、卑幼、貴賤並依故殺傷之律。〔一0〕「雖不傷人」,〔一一〕謂故不如本方,於人無損,猶杖六十;於尊長及官人,亦同「毆而不傷」之法。「即賣藥不如本方」,謂非指的為人療患,尋常賣藥,故不如本方,雖未損人,杖六十;已有殺傷者,亦依故殺傷法,故云「亦如之」。

  396諸丁匠在役及防人在防,若官戶、奴婢疾病,主司不為請給醫藥救療者,笞四十;以故致死者,徒一年。

  「疏」議曰:丁匠在作役之所,防人在鎮守之處,若官戶、奴婢在本司上者,〔一二〕而有疾病,所管主司不為請,雖請而主醫藥官司不給,闕於救療者,笞四十。「以故致死者」,謂不請給醫藥救療,以故致死者,各徒一年。

  397諸受寄財物,而輒費用者,坐贓論減一等。詐言死失者,以詐欺取財物論減一等。

  「疏」議曰:受人寄付財物,而輒私費用者,坐贓論減一等,一尺笞十,一疋加一等,十疋杖一百,罪止徒二年半。「詐言死失者」,謂六畜、財物之類,私費用而詐言死及失者。「以詐欺取財物論減一等」,謂一尺笞五十,一疋加一等;五疋杖一百,五疋加一等。

  問曰:受人寄付財物,實死、失,合償以否?又,監臨受寄,詐言死、失,合得何罪?

  答曰:下條云:「亡失官私器物,各備償。被強盜者,不償。」即失非強盜,仍合備之。以理死者,不合備償;非理死者,準廄牧令,合償減價。若監臨主司受寄,詐言死、失者,以「詐欺取財物」減一等科之。

  398諸負債違契不償,一疋以上,違二十日笞二十,二十日加一等,罪止杖六十;三十疋,加二等;百疋,又加三等。各令備償。

  「疏」議曰:負債者,謂非出舉之物,依令合理者,或欠負公私財物,乃違約乖期不償者,一疋以上,違二十日笞二十,二十日加一等,罪止杖六十。「三十疋加二等」,謂負三十疋物,違二十日,笞四十;百日不償,合杖八十。「百疋又加三等」,謂負百疋之物,違契滿二十日,杖七十;百日不償,合徒一年。各令備償。若更延日,及經恩不償者,皆依判斷及恩後之日,科罪如初。

  399諸負債不告官司,而強牽財物,過本契者,坐贓論。

  「疏」議曰:謂公私債負,違契不償,應牽掣者,皆告官司聽斷。若不告官司而強牽掣財物,若奴婢、畜產,過本契者,坐贓論。若監臨官共所部交關,強牽過本契者,計過剩之物,準「於所部強市有剩利」之法。

  400諸妄以良人為奴婢,用質債者,各減自相賣罪三等;知情而取者,又減一等。仍計庸以當債直。

  「疏」議曰:虛妄用良人為奴婢,將質債者,「各減自相賣罪三等」,謂以凡人質債,從流上減三等;若以親戚年幼妄質債者,各依本條,減賣罪三等。「知情而取」,謂知是良人而取為奴婢,受質債者,「又減一等」,謂又減質良人罪一等。「仍計庸以當債直」,謂計一日三尺之庸,累折酬其債直。不知情者,不坐,亦不計庸以折債直。

  401諸錯認良人為奴婢者,徒二年;為部曲者,減一等。錯認部曲為奴者,杖一百。

  「疏」議曰:良人之與奴婢,種類自殊,若錯認者,徒二年。「為部曲者,減一等」,徒一年半。若錯認部曲為奴者,杖一百。若部曲妻,雖取良人女為,亦依部曲之坐。

錯認奴婢及財物者,計贓一疋笞十,五疋加一等,罪止杖一百。未得者,各減二等。

  「疏」議曰:錯認他人奴婢及財物者,計贓一疋笞十,五疋加一等,罪止杖一百。「未得者,各減二等」,謂從「錯認良人」以下,未得者,並減二等。其錯認良人以下為子孫,律既無文,量情依「不應為輕」;若錯認他人妻妾及女為己妻妾者,情理俱重,依「不應為重」科。若已認得妻妾將去者,多涉姦情,即同姦法。

  402諸博戲賭財物者,各杖一百;舉博為例,餘戲皆是。贓重者,各依己分,準盜論。輸者,亦依己分為從坐。

「疏」議曰:共為博戲,而賭財物,不滿五疋以下,各杖一百。注云「舉博為例,餘戲皆是」,謂舉博為名,總為雜戲之例。弓射既習武藝,雖賭物,亦無罪名。餘戲,計贓得罪重於杖一百者,「各依己分,準盜論」,謂賭得五疋之物,合徒一年。注云「輸者,亦依己分為從坐」,謂輸五疋之物,為徒一年從坐,合杖一百。贓多者,各準盜法加罪。若贏眾人之物,亦須累而倍論;輸眾人物者,依己分,倍為從坐。若倍不重一人之贓,即各從一人重斷。

  其停止主人,及出九,若和合者,各如之。賭飲食者,不坐。

  「疏」議曰:「停止主人」,謂停止博戲賭物者主人;「及出九之人」,亦舉九為例,不限取利多少;若和合人令戲者:不得財,杖一百;若得利入己,並計贓準盜論。眾人上得者,亦準上例倍論。故云「各如之」。「賭飲食者,不坐」,謂即雖賭錢,盡用為飲食者,亦不合罪。

  403諸營造舍宅、車服、器物及墳塋、石獸之屬,於令有違者,杖一百。雖會赦,皆令改去之;墳則不改。

  「疏」議曰:營造舍宅者,依營繕令:「王公已下,凡有舍屋,不得施重拱、藻井。」車者,儀制令:「一品青油纁,通幰,虛偃。」服者,衣服令:「一品冕,二品鷩冕。」器物者,「一品以下,食器不得用純金、純玉。」墳塋者,「一品方九十步,墳高一丈八尺。」石獸者,「三品以上,六;五品以上,四。」此等之類,具在令文。若有違者,各杖一百。雖會赦,皆令除去,唯墳不改。稱「之屬」者,碑、碣等是。若有犯者,〔一三〕並同此坐。

其物可賣者,聽賣。若經赦後百日,不改去及不賣者,論如律。

  「疏」議曰:舍宅以下,違犯制度,堪賣者,須賣;不堪賣者,改去之。若赦後百日,不改及不賣者,還杖一百,故云「論如律」。  404諸侵巷街、阡陌者,杖七十。若種植墾食者,笞五十。各令復故。雖種植,無所妨廢者,不坐。

「疏」議曰:「侵巷街、阡陌」,謂公行之所,若許私侵,便有所廢,故杖七十。「若種植墾食」,謂於巷街阡陌種物及墾食者,笞五十。各令依舊。若巷陌寬閑,雖有種植,無所妨廢者,不坐。

  其穿垣出穢污者,杖六十;出水者,勿論。主司不禁,與同罪。

  「疏」議曰:其有穿穴垣牆,〔一四〕以出穢污之物於街巷,杖六十。直出水者,無罪。「主司不禁,與同罪」,謂「侵巷街」以下,主司並合禁約,不禁者,與犯罪人同坐。

  405諸占固山野陂湖之利者,杖六十。

  「疏」議曰:山澤陂湖,物產所植,所有利潤,與眾共之。其有占固者,杖六十。已施功取者,不追。

  406諸犯夜者,笞二十;有故者,不坐。閉門鼓後、開門鼓前行者,皆為犯夜。故,謂公事急速及吉、凶、疾病之類。

  「疏」議曰:宮衛令:「五更三籌,順天門擊鼓,聽人行。晝漏盡,順天門擊鼓四百搥訖,閉門。後更擊六百搥,坊門皆閉,禁人行。」違者,笞二十。故注云「閉門鼓後、開門鼓前,有行者,皆為犯夜」。故,謂公事急速。但公家之事須行,及私家吉、凶、疾病之類,皆須得本縣或本坊文牒,然始合行,若不得公驗,雖復無罪,街鋪之人不合許過。既云閉門鼓後、開門鼓前禁行,明禁出坊外者。若坊內行者,不拘此律。

  其直宿坊街,若應聽行而不聽及不應聽行而聽者,笞三十;即所直時,有賊盜經過而不覺者,笞五十。

「疏」議曰:謂諸坊應閉之門,諸街守衛之所,有當直宿,應合聽行而不聽,〔一五〕及不應聽行而聽者,笞三十。若分更當直之時,有賊盜經過所直之處,而宿直者不覺,笞五十。若覺而聽行,〔一六〕自當主司故縱之罪。

407諸從征及從行、公使於所在身死,依令應送還本鄉,違而不送者,杖一百。若傷病而醫食有闕者,杖六十;因而致死者,徒一年。

  「疏」議曰:「從征」,謂從軍征討;「及從行」,謂從車駕行及從東宮行;并公事充使,於所在身死。依令應送還本鄉者,軍防令:「征行衛士以上,身死行軍,具錄隨身資財及屍,付本府人將還。無本府人者,付隨近州縣遞送。」喪葬令:「使人所在身喪,皆給殯殮調度,遞送至家。」從行,准兵部式:「從行身死,折衝賻三十段,〔一七〕果毅二十段,別將十段,并造靈轝,遞送還府。隊副以上,各給絹兩疋,衛士給絹一疋,充殮衣,仍並給棺,令遞送還家。」自餘無別文者,即同公使之例。應送不送者,各杖一百。「若傷病」,謂征行人等,或病或傷,須醫藥救療,飲食供給,而醫食有闕者,杖六十。「因而致死」,謂以醫食不如法致死者,徒一年。

  即卒官,家無手力不能勝致者,仰部送還鄉,違而不送者,亦杖一百。

  「疏」議曰:官人在任,以理身死,家道既貧,先無手力,不能自相運致以還故鄉者,卒官之所,部送還鄉。稱「部送」者,差人部領,遞送還鄉。依令去官家口累弱,尚得送還;況乃身亡,明須准給手力部送。違而不送者,亦杖一百。

  408諸應給傳送,而限外剩取者,笞四十;計庸重者,坐贓論,罪止徒二年。

  「疏」議曰:「應給傳送」,依廄牧令:「官爵一品,給馬八疋;嗣王、郡王及二品以上,給馬六疋。」三品以下,各有等差。若過令限,數外剩取者,笞四十。「計庸重者,坐贓論」,馬庸一日為絹三尺,坐贓一尺笞二十,一疋加一等,三疋一尺笞五十,即是得罪重於笞四十,須從坐贓論計庸,罪止徒二年。

  若不應給而取者,加罪二等;強取者,各加一等。主司給與者,各與同罪。

  「疏」議曰:上文並據應給而剩取之。「若不應給而取者」,謂本無傳送之理而取之,加二等,謂贓輕者,杖六十;贓重者,加坐贓之罪二等,罪止徒三年。「強取者,各加一等」,謂應得傳送,而剩強取者笞五十,贓重者於坐贓上加一等;不應給傳送而強取者杖七十,贓重者坐贓上加三等。是「各加一等」。「主司給與者,各與同罪」,稱「各」者,強取而主司給與,亦與強者罪同。

  409諸不應入驛而入者,笞四十。輒受供給者,杖一百;計贓重者,準盜論。雖應入驛,不合受供給而受者,罪亦如之。

  「疏」議曰:「不應入驛而入者,笞四十」,雜令:「私行人,職事五品以上、散官二品以上、爵國公以上,欲投驛止宿者,聽之。邊遠及無村店之處,九品以上、勳官五品以上及爵,遇屯驛止宿,亦聽。並不得輒受供給。」謂私行人不應入驛而入者,笞四十。輒受供給,準贓雖少,皆杖一百;計贓得罪重於杖一百者,準盜論。雖應入驛,準令不合受供給而受,亦與不應入驛人同罪。強者,各加二等。

  410諸姦者,徒一年半;有夫者,徒二年。部曲、雜戶、官戶姦良人者,各加一等。即姦官私婢者,杖九十;奴姦婢,亦同。

  「疏」議曰:和姦者,男女各徒一年半;有夫者,徒二年。妻、妾罪等。部曲、雜戶、官戶而姦良人者,並加良人相姦罪一等。即良人姦官私婢者,杖九十。注云「奴姦婢,亦同」,杖九十。

  姦他人部曲妻,雜戶、官戶婦女者,杖一百。強者,各加一等。折傷者,各加鬥折傷罪一等。

  「疏」議曰:「姦他人部曲妻」,明姦己家部曲妻及客女各不坐;若姦雜戶、官戶婦女者:杖一百。「強者,各加一等」,〔一八〕自「姦良人」以下,強者各加一等。「折傷者」,謂折齒或折指以上,「各加鬥折傷一等」,謂良人從凡鬥上加,官戶、雜戶、他人部曲妻、官私奴婢各從本鬥罪上加,與強姦為二罪,從重而科。

411諸姦緦麻以上親及緦麻以上親之妻,若妻前夫之女及同母異父姊妹者,徒三年;強者,流二千里;折傷者,絞。妾,減一等。餘條姦妾,準此。

  「疏」議曰:「姦緦麻以上親」,謂內外有服親者;「及緦麻以上親之妻」,亦謂有服者妻;「若妻前夫之女」,謂妻前家所生者:各徒三年。強者,流二千里。因強姦而折傷者,絞。得罪已重,故「妾,減一等」,謂減妻罪一等。其於媵,罪與妾同。注云「餘條姦妾,準此」,謂餘條五服內及主之緦麻以上親,直有姦名而無妾罪者,並準此條,減妻一等。其奴及部曲,姦主之妾及主期親之妾,亦從減一等之例。

  412諸姦從祖祖母姑、從祖伯叔母姑、從父姊妹、從母及兄弟妻、兄弟子妻者,流二千里;強者,絞。

「疏」議曰:「從祖祖母姑」,謂祖之兄弟妻,若祖之姊妹;「從祖伯叔母姑」,謂父之堂兄弟妻及父之堂姊妹;「從父姊妹」,謂己之堂姊妹;「從母」,謂母之姊妹;及兄弟之妻、兄弟子妻:與之姦者,並流二千里;強者,絞。

  413諸姦父祖妾、謂曾經有父祖子者。伯叔母、姑、姊妹、子孫之婦、兄弟之女者,絞。即姦父祖所幸婢,減二等。

  「疏」議曰:「姦父祖妾」,即曾、高妾亦同。注云「謂曾經有父祖子者」,其無子者,即準上文「妾,減一等」。姦伯叔母、姑、姊妹、子孫婦,曾、玄孫婦亦同,兄弟之女者,絞。「即姦父祖所幸婢,減二等」,合徒三年。不限有子、無子,得罪並同。

問曰:父祖之妾,曾經有子,父祖亡歿,改嫁他人,而子孫姦之,得同凡姦以否?

  答曰:婦人尊卑,緣夫立制。子孫於父祖之妾,在禮全無服紀,父祖亡歿,改適他人,子孫姦者,理同凡姦之法。律有「曾為袒免親妻妾而嫁娶者」別立罪名;至於和姦,律無加罪。

414諸奴姦良人者,徒二年半;強者,流;折傷者,絞。

  「疏」議曰:奴姦良人婦女,徒二年半;強者,流;折傷者,絞。雖有夫,亦同。「折傷」,謂因姦折傷者。

  其部曲及奴,姦主及主之期親,若期親之妻者絞,婦女減一等;強者,斬。即姦主之緦麻以上親及緦麻以上親之妻者,流;強者,絞。

  「疏」議曰:其部曲及奴和姦主,及姦主之期親若期親之妻,部曲及奴合絞,婦女減一等。「強者,斬」,謂奴等合斬,婦女不坐。「即姦主之緦麻以上親及緦麻以上親之妻者,流」,婦女合流二千里。強者,奴等絞。若姦妾者,自主以下,準上例,並減妻一等。即妾子見為家主,其母亦與子不殊,雖出亦同。

  415諸和姦,本條無婦女罪名者,與男子同。強者,婦女不坐。其媒合姦通,減姦者罪一等。罪名不同者,從重減。

「疏」議曰:「和姦」,〔一九〕謂彼此和同者。「本條無婦女罪名,與男子同」,謂上條「奴姦良人者,徒二年半」,此即和姦不立婦女罪名,良人婦女亦徒二年半之類,並與男子同。「強者,婦女不坐」,謂上條「姦主期親,強者斬」,既無婦女罪名,其婦女不坐。但是強姦者,婦女皆悉無罪。其媒合姦通之人,減姦罪一等,假如和姦者徒一年半,媒合者徒一年之類。注云「罪名不同者,從重減」,〔二0〕假有俗人,媒合姦女官,男子徒一年半,女官徒二年半,媒合姦通者猶徒二年之類,是為「從重減」。

  416諸監臨主守,於所監守內姦者,謂犯良人。加姦罪一等。即居父母及夫喪,若道士、女官姦者,各又加一等。婦女以凡姦論。

 「疏」議曰:監臨主守之人,於所監守內姦良人,加凡姦一等,故注云「謂犯良人」。若姦無夫婦女,徒二年;姦有夫婦女,徒二年半。即居父母喪,男、女同;夫喪者,妻、妾同;若道士、女官,僧、尼同:姦者,各又加監臨姦一等,即加凡姦罪二等,故云「各又加一等」。假有監臨主守,若道士及僧,并男子在父母喪姦者,婦女以凡姦論。即女居父母喪,婦人居夫喪及女官、尼姦者,並加姦罪二等;男子亦以凡姦論。其有尊卑及貴賤者,各從本法加罪。

  417諸校斛斗秤度不平,〔二一〕杖七十。監校者不覺,減一等;知情,與同罪。

  「疏」議曰:「校斛斗秤度」,依關市令:「每年八月,詣太府寺平校,〔二二〕不在京者,詣所在州縣平校,〔二三〕並印署,然後聽用。」其校法,雜令:「量,以北方秬黍中者,容一千二百為龠,〔二四〕十龠為合,十合為升,十升為斗,三斗為大斗一斗,十斗為斛。秤權衡,以秬黍中者,百黍之重為銖,二十四銖為兩,三兩為大兩一兩,十六兩為斤。度,以秬黍中者,一黍之廣為分,十分為寸,十寸為尺,一尺二寸為大尺一尺,十尺為丈。」有校勘不平者,杖七十。監校官司不覺,減校者罪一等,合杖六十;知情,與同罪。

418諸造器用之物及絹布之屬,有行濫、短狹而賣者,各杖六十;不牢謂之行,不真謂之濫。即造橫刀及箭鏃用柔鐵者,亦為濫。

  「疏」議曰:凡造器用之物,謂供公私用,及絹、布、綾、綺之屬,「行濫」,謂器用之物不牢、不真;「短狹」,謂絹疋不充四十尺,布端不滿五十尺,幅闊不充一尺八寸之屬而賣:各杖六十。故禮云:「物勒工名,以考其誠。功有不當,必行其罪。」其行濫之物沒官,短狹之物還主。

  得利贓重者,計利,準盜論。販賣者,亦如之。市及州、縣官司知情,各與同罪;不覺者,減二等。

  「疏」議曰:「得利贓重者」,謂賣行濫、短狹等物,計本之外,剩得利者,計贓重於杖六十者,「準盜論」,謂準盜罪,一尺杖六十,一疋加一等,計得利一疋一尺以上,即從重科,計贓累而倍併。「販賣者,亦如之」,謂不自造作,轉買而賣求利,得罪並同自造之者。市及州、縣官司知行濫情,各與造、賣者同罪;檢察不覺者,減二等。官司知情及不覺,物主既別,各須累而倍論。其州、縣官不管市,不坐。

  419諸市司評物價不平者,計所貴賤,坐贓論;入己者,以盜論。其為罪人評贓不實,致罪有出入者,以出入人罪論。

  「疏」議曰:謂公私市易,若官司遣評物價,或貴或賤,令價不平,計所加減之價,坐贓論。「入己者」,謂因評物價,令有貴賤,而得財物入己者,以盜論,並依真盜除、免、倍贓之法。「其為罪人評贓不實」,亦謂增減其價,致罪有出入者。假有評盜贓,應直上絹五疋,乃加作十疋,應直十疋減作五疋,是出入半年徒罪,市司還得半年徒坐,故云「以出入人罪論」。若應直五疋,評作九疋,或直九疋,評作五疋,於罪既無加減,止從貴賤不實坐贓之法。

420諸私作斛斗秤度不平,而在市執用者,笞五十;因有增減者,計所增減,準盜論。

  「疏」議曰:依令:「斛斗秤度等,所司每年量校,印署充用。」其有私家自作,致有不平,而在市執用者,笞五十;因有增減贓重者,計所增減,準盜論。

  即用斛斗秤度出入官物而不平,令有增減者,坐贓論;入己者,以盜論。其在市用斛斗秤度雖平,而不經官司印者,笞四十。

  「疏」議曰:即用斛斗秤度出入官物,增減不平,計所增減,坐贓論。「入己者,以盜論」,因其增減,得物入己,以盜論,除、免、倍贓依上例。「其在市用斛斗秤度雖平」,謂校勘訖,而不經官司印者,笞四十。

  421諸賣買不和,而較固取者;較,謂專略其利。固,謂障固其市。及更出開閉,共限一價;謂賣物以賤為貴,買物以貴為賤。

  「疏」議曰:賣物及買物人,兩不和同,「而較固取者」,謂強執其市,不許外人買,故注云「較,謂專略其利。固,謂障固其市」;「及更出開閉」,謂販鬻之徒,共為姦計,自賣物者以賤為貴,買人物者以貴為賤,更出開閉之言,其物共限一價,望使前人迷謬,以將入己;

  若參市,謂人有所賣買,在傍高下其價,以相惑亂。而規自入者:杖八十。已得贓重者,計利,準盜論。

  「疏」議曰:「參市」,謂負販之徒,共相表裏,參合貴賤,惑亂外人,故注云「謂人有所賣買,在傍高下其價,以相惑亂」,而規賣買之利入己者:並杖八十。已得利物,計贓重於杖八十者,「計利,準盜論」,謂得三疋一尺以上,合杖九十,是名「贓重」,其贓既準盜科,即合徵還本主。

422諸買奴婢、馬牛駝騾驢,已過價,不立市券,過三日笞三十;賣者,減一等。立券之後,有舊病者三日內聽悔,無病欺者市如法,違者笞四十。

  「疏」議曰:買奴婢、馬牛駝騾驢等,依令並立市券。兩和市賣,已過價訖,若不立券,過三日,買者笞三十,賣者減一等。若立券之後,有舊病,而買時不知,立券後始知者,三日內聽悔。三日外無疾病,故相欺罔而欲悔者,市如法,違者笞四十;若有病欺,〔二五〕不受悔者,亦笞四十。令無私契之文,不準私券之限。

  即賣買已訖,而市司不時過券者,一日笞三十,一日加一等,罪止杖一百。

  「疏」議曰:賣買奴婢及牛馬之類,過價已訖,市司當時不即出券者,一日笞三十。所由官司依公坐,節級得罪;其挾私者,以首從論。一日加一等,罪止杖一百。

  校勘記〔一〕里悝首制法經「法經」原誤倒,據元大字本、文化本乙正。按:晉書刑法志云「悝撰次諸國法,著法經」。

  〔二〕諸篇罪名各有條例此篇拾遺補闕錯綜成文班雜不同故次詐偽之下「諸篇罪名各有條例」原脫,「此篇拾遺補闕錯綜成文班雜不同故次詐偽之下」原誤作雙行小字夾注,據元大字本、文化本、岱本補正。  〔三〕私忌減二等「二等」下原衍「杖八十」三字,據元大字本、文化本、岱本、律附音義、宋刑統刪。

  〔四〕徒一年「徒」上原衍「並」字,據文化本、岱本、宋刑統刪。按:本條律文即無「並」字。

  〔五〕償所減價「償」原訛「價」,據元大字本、文化本、岱本、宋刑統改。按:本條律注即作「償所減價」。

  〔六〕若有標識者「識」原訛「幟」,據律附音義改。下同。按:孫奭律音義云「作幟非」。

  〔七〕而立標識「立」原作「安」,據文化本改。按:下律文「立」字凡兩見,疏文凡四見。

  〔八〕或注冷熱遲駛「駛」下原有雙行小字「疏吏反」,與全書體例不合,顯係後人所增,今刪除之。

〔九〕其故不如本方謂故增減本方「謂故增減本方」原脫,據宋刑統補。按:此蓋涉上而脫者。

  〔一0〕並依故殺傷之律「傷」原脫,據宋刑統補。按:前云「殺傷人者」,此不當有「殺」而無「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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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雖不傷人「不」下原有「可」字,按:本條律文作「雖不傷人」,「可」字衍,據岱本、宋刑統刪。

  〔一二〕若官戶奴婢在本司上者「上」原訛「亡」,據文化本、宋刑統改。按:「上」者,謂官戶奴婢在本司番上,參唐六典都官郎中員外郎條。

  〔一三〕若有犯者「者」原脫,據文化本、岱本、宋刑統補。

  〔一四〕其有穿穴垣牆「其」原作「若」,據元大字本、文化本、岱本、宋刑統改。

  〔一五〕應合聽行而不聽「而」原脫,據元大字本、文化本、岱本、宋刑統補。按:本條律文即作「應聽行而不聽」。

  〔一六〕若覺而聽行「行」下原衍「者」字,據元大字本、文化本、岱本、宋刑統刪。

  〔一七〕折衝賻物三十段「賻」原訛「贈」,據文化本改。按:通典八六、白氏六帖事類集六五所載式文亦作「賻」。

  〔一八〕強者各加一等「各」原脫,據岱本補。按:本條律文即作「強者各加一等」。

  〔一九〕疏議曰和姦按:自此五字至「亦笞四十令」原為六頁,其第一頁邊注有小字:「第二十一至二十六葉原缺據元至正勤有堂原刻本鈔補。」

  〔二0〕注云罪名不同者從重減「者」原脫。按:本條律注云「罪名不同者從重減」,此既引述律注,故據補。

  〔二一〕校斛斗秤度不平按:「斛斗秤度」,唐六典太府寺主簿條作「斗秤尺度」,唐會要六六作「斗尺秤度」。  〔二二〕詣太府寺平校按唐會要六六引關市令作「詣金部太府寺平校」。

  〔二三〕詣所在州縣平校「平」原訛「官」,據唐會要六六改。

  〔二四〕容一千二百為龠「龠」原訛「鑰」,據文化本改。按:唐六典金部郎中員外郎條、通典六、白氏六帖事類集十三、唐會要六六亦作「龠」。下同。  〔二五〕若有病欺「病」原作「疾」,據文化本、宋刑統改。按:本條律文云「有舊病者」、「無病欺者」,均不作「疾」。

 

卷 第 二 十 七

  雜律凡二十八條423諸在市及人眾中,故相驚動,令擾亂者,杖八十;以故殺傷人者,減故殺傷一等;因失財物者,坐贓論。其誤驚殺傷人者,從過失法。

  「疏」議曰:有人在市內及眾聚之處,「故相驚動」,謂誑言有猛獸之類,令擾亂者,杖八十。若因擾亂之際而失財物,坐贓論;如是眾人之物,累併倍論,併倍不加重於一人,失財物者即從重論。因其擾亂而殺傷人者,「減故殺傷一等」,驚人致死,減一等流三千里;折一支,減一等徒三年之類。其有誤驚,因而殺傷人者,從「過失」法收贖,銅入被傷殺之家。

424諸不修隄防及修而失時者,主司杖七十;毀害人家、漂失財物者,坐贓論減五等;以故殺傷人者,減鬥殺傷罪三等。謂水流漂害於人。即人自涉而死者,非。即水雨過常,非人力所防者,勿論。

  「疏」議曰:依營繕令:「近河及大水有隄防之處,刺史、縣令以時檢校。若須修理,每秋收訖,量功多少,差人夫修理。若暴水汎溢,損懷隄防,交為人患者,先即修營,不拘時限。」若有損壞,當時不即修補,或修而失時者,主司杖七十。「毀害人家」,謂因不修補及修而失時,為水毀害人家,漂失財物者,「坐贓論減五等」,謂失十疋杖六十,罪止杖一百;若失眾人之物,亦合倍論。「以故殺傷人者,減鬥殺傷罪三等」,謂殺人者,徒二年半;折一支者,徒一年半之類。注云「謂水流漂害於人」,謂由不修理隄防,而損害人家及行旅被水漂流,而致死傷者。「即人自涉而死者,非」,所司不坐。即水雨過常,非人力所防者,無罪。

  其津濟之處,應造橋、航及應置船、筏,而不造置及擅移橋濟者,杖七十;停廢行人者,杖一百。

「疏」議曰:「津濟之處,應造橋、航」,謂河津濟渡之處應造橋,及航者,編舟作之,〔一〕及應置舟船,及須以竹木為筏以渡行人,而不造置及擅移橋梁、濟渡之所者,各杖七十。「停廢行人」,謂不造橋航及不置船筏,并擅移橋濟,停廢行人者,杖一百。

  425諸盜決隄防者,杖一百;謂盜水以供私用。若為官檢校,雖供官用,亦是。若毀害人家及漂失財物,贓重者,坐贓論;以故殺傷人者,減鬥殺傷罪一等。若通水入人家,致毀害者,亦如之。

  「疏」議曰:有人盜決隄防,取水供用,無問公私,各杖一百。故注云「謂盜水以供私用。若為官檢校,雖供官用,亦同」。水若為官,即是公坐。「若毀害人家」,謂因盜水汎溢,以害人家,漂失財物,計贓罪重於杖一百者,〔二〕即計所失財物,「坐贓論」,謂十疋徒一年,十疋加一等。「以故殺傷人者」,〔三〕謂以決水之故殺傷者,減鬥殺傷罪一等。若通水入人家,致毀害、殺傷者,一同盜決之罪,故云「亦如之」。

  其故決隄防者,徒三年;漂失贓重者,準盜論;以故殺傷人者,以故殺傷論。

  「疏」議曰:上文盜水因有殺傷,此云「故決隄防者」,謂非因盜水,或挾嫌隙,或恐水漂流自損之類,而故決之者,徒三年。漂失之贓重於徒三年,謂漂失人三十疋贓者,準盜論,合流二千里;若失眾人之物,亦合倍論。以決隄防之故而殺傷人者,「以故殺傷論」,謂殺人者合斬,折人一支流二千里之類。上條:「殺傷人,減鬥殺傷罪一等。有殺傷畜產,償減價。餘條準此。」今以故殺傷論,其殺傷畜產,明償減價。下條「水火損敗,故犯者,徵償」。

  426諸應乘官船者,聽載衣糧二百斤。違限私載,若受寄及寄之者,五十斤及一人,各笞五十;一百斤及二人,各杖一百;但載即坐。若家人隨從者,勿論。每一百斤及二人,各加一等,罪止徒二年。

  「疏」議曰:應乘官船之人,聽載隨身衣糧二百斤。若二百斤外更載,若受人寄物及寄物之人,物滿五十斤及一人者,各笞五十;一百斤及二人,各杖一百。稱「各」者,謂人之與物,得罪各等,亦不限所載遠近,故注云「但載即坐」。〔四〕若將家人隨從者,皆不坐。每一百斤及二人,各加一等,罪止徒二年。

  從軍征討者,各加二等。監當主司知而聽之,與同罪。空船者,不用此律。

  「疏」議曰:「從軍征討者」,謂以船轉運軍資而私自載物,若受寄及寄之者,「各加二等」,謂五十斤及一人,各杖七十;一百斤及二人,各徒一年半;每一百斤及二人,各加一等,罪止徒三年。「監當主司知而聽之」,謂監船官司知乘船人私載、受寄者,與寄之者罪同,故云「與同罪」。若是空船,雖私載、受寄,準行程無違者,並悉無罪,故云「不用此律」。

  427諸船人行船、茹船、寫漏、安標宿止不如法,若船?應迴避而不迴避者,笞五十;以故損失官私財物者,坐贓論減五等;殺傷人者,減鬥殺傷三等;

  「疏」議曰:「船人」,謂公私行船之人。「茹船」,謂茹塞船縫。「寫漏」,謂寫去漏水。「安標宿止」,謂行船宿泊之所,須在浦島之內,仍即安標,使來者候望。違者,是「不如法」;「若船?應迴避者」,或?泝相逢,或在洲嶼險處,不相迴避,覆溺者多,須準行船之法,各相迴避,若湍磧之處,即泝上者避?流之類,違者:各笞五十。以不茹、寫、迴避之故,損失官私財物者,「坐贓論減五等」,謂十疋杖六十,十疋加一等,罪止杖一百。「殺傷人者,減鬥殺傷罪三等」,殺人者,徒二年半;折人一支者,徒一年半之類。

  其於湍磧尤難之處,致有損害者,又減二等。監當主司,各減一等。卒遇風浪者,勿論。

「疏」議曰:激水為湍,積石為磧。謂湍磧險難之所,其有損失財物,或殺傷人者,「又減二等」,謂失財物,於坐贓上減七等;殺傷人者,減鬥殺傷五等。「監當主司,各減一等」,謂各減行船人罪一等。卒遇暴風巨浪,而損失財物及殺傷人者,並不坐。

  428諸於山陵兆域內失火者,徒二年;延燒林木者,流二千里;殺傷人者,減鬥殺傷一等。其在外失火而延燒者,各減一等。餘條在外失火準此。

  「疏」議曰:「山陵」,前已釋訖。「兆域」者,鄧展云:「除地為塋,將有形兆。」韋昭曰:「兆,域也。起土為塋域。」孝經曰:「卜其宅兆而安厝之。」然山陵兆域之所,皆有宿衛之人,而於此內失火者,徒二年。延燒兆域內林木者,流二千里。殺傷人者,減鬥殺傷一等。「其在外失火」,謂於兆域外失火,延燒兆域內及林木者,「各減一等」,謂延燒兆域內,徒二年上減一等;若延燒林木者,流二千里上減一等。注云「餘條在外失火準此」,餘條謂「庫藏」以下諸條,因在外失火延燒者,各減於內失火一等。〔五〕

  429諸庫藏及倉內,皆不得燃火。違者,徒一年。

  「疏」議曰:凡官庫藏及敖倉內,有舍者,皆不得燃火。違者,徒一年。

  430諸失火及非時燒田野者,笞五十;非時,謂二月一日以後、十月三十日以前。若鄉土異宜者,依鄉法。延燒人舍宅及財物者,杖八十;贓重者,坐贓論減三等;殺傷人者,減鬥殺傷二等。

「疏」議曰:「失火」,謂失火有所燒,及不依令文節制而非時燒田野者,笞五十。其於當家之內失火者,皆罪失火之人。注云「非時,謂二月一日以後、十月三十日以前。若鄉土異宜者,依鄉法」,謂北地霜早,南土晚寒,風土亦既異宜,各須收穫總了,放火時節不可一準令文,故云「各依鄉法」。延燒人舍宅及財物者,各杖八十。「贓重者」,謂計贓得罪重於杖八十,坐贓論減三等。準贓二十疋以上,即從贓科。「殺傷人者,減鬥殺傷罪二等」,謂燒殺人者,失火及燒田之人減死二等,合徒三年;不合償死者,從本殺傷罪減。其贓若損眾家之物者,併累亦倍論。

  其行道燃火不滅,而致延燒者,各減一等。

 

  「疏」議曰:人在行路之上,或須燃火,事了發去,皆須滅之。若不撲滅,而致延燒他人林木、舍宅、財物,或殺傷人者,各減上文罪一等:謂延燒贓少者,杖八十上減一等;贓重者,坐贓上減四等,罪止徒一年;殺傷人者,減鬥殺傷三等。故云「各減一等」。

  431諸於官府廨院及倉庫內失火者,徒二年;在宮內,加二等。廟、社內亦同。損害贓重者,坐贓論;殺傷人者,減鬥殺傷一等。延燒廟及宮闕者,〔六〕絞;社,減一等。

  「疏」議曰:若有人於內外官府、公廨院宇之中及倉庫內失火者,徒二年。「宮內,加二等」,宮內,謂殿門外有禁門,其內並是。若失火者,徒三年。注云「廟社內亦同」,謂於宗廟及太社院內失火,亦徒三年。「損害贓重者」,謂因失火延燒,有所損害財物,計贓重於徒二年者,即準坐贓科之,謂燒官府廨內財物,計贓五十疋,合徒三年。若因失火有殺傷人者,〔七〕「減鬥殺傷罪一等」,謂殺人者,流三千里;傷人折二支,徒三年。若殺傷畜產,不合從上條稱「減鬥殺傷一等,償減價」,自從「水火損敗,誤失不償」。延燒廟及宮闕者,絞;社減一等,流三千里。

  432諸故燒官府廨舍及私家舍宅,若財物者,徒三年;贓滿五疋,流二千里;十疋,絞。殺傷人者,以故殺傷論。

  「疏」議曰:凡官府廨宇及私家舍宅,無問舍宇大小,并及財物多少,但故燒者,徒三年。計贓滿五疋,流二千里;贓滿十疋者,絞。「殺傷人者,以故殺傷論」,謂因放火而殺人者,斬;傷人折一支者,流二千里之類。若對主故燒非積聚延燒之物,只同「棄毀人財物」論。

  433諸見火起,應告不告,應救不救,減失火罪二等。謂從本失罪減。其守衛宮殿、倉庫及掌囚者,皆不得離所守救火,違者杖一百。

  「疏」議曰:見火起,燒公私廨宇、舍宅、財物者,並須告見在及鄰近之人共救。若不告不救,「減失火罪二等」,謂若於官府廨宇內及倉庫,從徒二年上減二等,合徒一年;若於宮及廟、社內,從徒三年上減二等,徒二年;若於私家,從笞五十上減二等,笞三十。故注云「從本失罪減」,明即不從延燒減之。其守衛宮殿、〔八〕倉庫及掌囚者,雖見火起,並不得離所守救火,違者杖一百。雖見火起,不告,亦不合罪。

434諸水火有所損敗,故犯者,徵償;誤失者,不償。

  「疏」議曰:「水火有所損敗」,謂上諸條稱水火損敗得罪之處。「故犯者,徵償」,若「故決隄防」、「通水入人家」,若「故燒官府、廨舍及私家舍宅、財物」,有所損敗之類,各徵償。其稱「失火」之處及「不修隄防而致損害」之類,各不償。

  435諸棄毀大祀神御之物,若御寶、乘輿服御物及非服而御者,各以盜論;亡失及誤毀者,準盜論減二等。

 

 「疏」議曰:「棄毀大祀神御之物」,祠令:「天地、宗廟、神州等為大祀。」「神御」,謂供神所御之物。「若御寶」,謂皇帝八寶,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后寶。以稱「御」者,三后亦同。「乘輿服御物」,謂皇帝服御之物。「及非服而御」,謂帷帳几杖之屬。「非服而供御者」以上義,名例及職制並具釋訖。有棄毀者,各以盜論。賊盜律:「盜大祀神御之物、乘輿服御物者,流二千五百里;非服而御之物,徒一年半;贓重者,計贓各加凡盜一等。盜御寶者,絞。」稱「以盜論」者,與真盜同,入十惡。非服而御之物等,不入十惡。據賊盜律:「其擬供神御及供而廢闕,若饗薦之具已饌呈者,徒二年;未饌呈者,徒一年半。」又,盜御寶條:「擬供服御等,亦並徒二年。」今此條上言「棄毀大祀」,下稱「非服而御以盜論」;準「非服而御徒一年半」,舉下明上,即棄毀擬供服御,準罪徒一年半以上,亦各以盜論。「亡失及誤毀者,準盜論減二等」,並各從準盜罪上減二等。準盜論者,不在除、免、倍贓、監主加罪、加役流之例。棄毀中祀神御之物,減大祀二等;棄毀小祀神御之物,又減二等。中祀以下,不入十惡。

  436諸大祀丘壇將行事,有守衛而毀者,流二千里;非行事日,徒一年。壝門,各減二等。

「疏」議曰:「大祀丘壇」,謂祀天於圓丘,祭地於方丘,五時迎氣祀五方上帝,並各有壇。此等將行祭祀,各有守衛。此時有損壞丘壇者,流二千里。「非行事日」,謂非祭祀之日而毀者,徒一年。「壝門,各減二等」,壝門,謂丘壇之外,擁土為門。毀壝門者,將行事之日,徒二年半;非行事日,杖九十。故云「各減二等」。毀中、小祀,各遞減二等。

437諸棄毀符、節、印及門鑰者,各準盜論;亡失及誤毀者,各減二等。

  「疏」議曰:棄毀符、節、印及門鑰者,各準盜法論罪。賊盜律:「盜宮殿門符、發兵符、傳符,流二千里;使節及皇城、京城門符,徒三年;餘符,徒一年;門鑰,各減三等。盜官文書印,徒二年;餘印,杖一百。」其亡失符、節、印以下,誤毀者,〔九〕「各減二等」,謂各減棄毀之罪二等。

  438諸棄毀制書及官文書者,準盜論;亡失及誤毀者,各減二等。毀,須失文字。若欲動事者,從詐增減法。其誤毀失符、移、解牒者,杖六十。謂未入所司而有本案者。

  「疏」議曰:「棄毀制書」,棄、毀不相須。毀者,須失文字。「制書」,敕及奏抄亦同。「官文書」,謂曹司所行公案及符、移、解牒之類。「準盜論」,謂各準盜法得罪,賊盜律:「盜制書者,徒二年;官文書,杖一百。」「亡失」,謂不覺遺落及被盜;「誤毀」,謂誤致毀損,破失文字:各減二等。故注云「毀,須失文字」。謂制敕、奏抄,徒一年;官文書,杖八十。若盜毀欲動事者,自從增減法,制敕及奏抄合死,官文書即依詐偽律「詐為官文書及增減」法。主司自有所避,即從「違式造立」科罪,杖罪以下杖一百,徒罪以上加一等。誤毀符、移、解牒者,杖六十。注云「謂未入所司,而有本案者」,謂未入曹司之間而即誤致毀者。關、刺律雖無文,〔一0〕亦與符、移同罪。

  439諸私發官文書印封視書者,杖六十;制書,杖八十;若密事,各依漏泄坐減二等。即誤發,視者各減二等;不視者不坐。

「疏」議曰:官司行下文書,多有封印,而有私發印封視書者,杖六十。視制書,杖八十。「若密事,各依漏泄坐減二等」,職制律:「漏泄大事應密者,絞」,減二等,徒三年;「非大事應密,徒一年半」,減二等,杖一百。「誤發視者各減二等」,謂誤發,因視制書,杖六十;官文書,笞四十;大事應密,視者,徒三年上減二等,徒二年;非大事應密,〔一一〕視者,杖一百上減二等,杖八十。「不視者,不坐」,謂初雖誤發,竟不視書者,〔一二〕無罪。

  440諸主守官物,而亡失簿書,致數有乖錯者,計所錯數,〔一三〕以主守不覺盜論。

  「疏」議曰:凡是官物,皆立簿書。主守之人,亡失簿書,為失簿書之故,遂令物數乖錯者,計所錯之數,依不覺盜論。廄庫律:「主司不覺盜者,五疋笞二十,十疋加一等;過杖一百,二十疋加一等,罪止徒二年。」

  其主典替代者,文案皆立正案,分付後人,違者,杖一百。並去官不免。

  「疏」議曰:謂主典替代,所有文案,皆須立正案,分付承後人,違而不付者,合杖一百。縱雖去官,不同名例免法,故注云「並去官不免」。

  441諸於官私田園,輒食瓜果之類,坐贓論;棄毀者,亦如之;即持去者,準盜論。

  「疏」議曰:稱「瓜果之類」,即雜蔬菜等皆是。若於官私田園之內,而輒私食者,坐贓論。其有棄毀之者,計所棄毀,亦同輒食之罪,故云「亦如之」。持將去者,計贓,準盜論。並徵所費之贓,各還官、主。

  主司給與者,加一等。彊持去者,以盜論。主司即言者,不坐。非應食官酒食而食者,亦準此。

  「疏」議曰:當園主司,將瓜果之屬給與人食者,加坐贓罪一等,謂一尺笞三十,一疋加一等。給與將去者,準盜上加一等,一尺杖七十,一疋加一等。「強持去者」,謂以威若力,強持將去者,以盜論,計贓同真盜之法,其贓倍徵,贓滿五疋者,免官。若監臨主司自強取者,加凡盜罪二等,除名、倍贓並依常律。主司當即言告者,主司不坐。「非應食官酒食而輒食者,亦準此」,謂輒食者,坐贓論;棄毀者,亦同持去者,準盜論;強持去者,以竊盜論。若主司私持去者,並同監主盜法;若非主司,不因食次而持去者,〔一四〕以盜論。強者,依強盜法。

442諸棄毀官私器物及毀伐樹木、稼穡者,準盜論。即亡失及誤毀官物者,各減三等。

  「疏」議曰:「棄毀官私器物」,謂是雜器、財物,輒有棄擲、毀壞;「及毀伐樹木、稼穡者」,種之曰稼,斂之曰穡,麥、禾之類:各計贓,準盜論。「即亡失及誤毀」,謂亡失及誤毀官私器物、樹木、稼穡者,各減故犯三等,謂其贓並備償。若誤毀、失私物,依下條例,償而不坐。

  443諸毀人碑碣及石獸者,徒一年;即毀人廟主者,加一等。其有用功修造之物,而故損毀者,計庸,坐贓論。各令修立。誤損毀者,但令修立,不坐。

「疏」議曰:喪葬令:「五品以上聽立碑,七品以上立碣。塋域之內,亦有石獸。」其有毀人碑碣及石獸者,徒一年。「即毀人廟主者,加一等」,徒一年半。「其有用功修造之物」,謂樓、觀、垣、塹之類,而故損毀者,計修造功庸,「坐贓論」,謂十疋徒一年,十疋加一等。仍令依舊修立。若誤毀損者,但令修立,不坐。

444諸請受軍器,事訖停留不輸者,十日杖六十,十日加一等,百日徒一年;過百日不送者,減私有罪二等。其棄毀者,準盜論。

  「疏」議曰:「請受軍器」,謂鍪、甲、、弩、弓、箭之類。征戍事訖,停留不輸者,十日杖六十,十日加一等,百日徒一年。「過百日不送者,減私有罪二等」,擅興律「私有甲一領,流」上減二等,徒二年半之類。其有或棄或毀者,「準盜論」,各依賊盜律:「盜甲弩者,流二千里;禁兵器,徒二年。」如此之類,並準盜法。〔一五〕

  若亡失及誤毀傷者,以十分論:亡失一分,毀傷二分,杖六十;亡失二分,毀傷四分,杖八十;亡失三分,毀傷六分,杖一百;即不滿十分者,一當一分論。其經戰陣而損失者,〔一六〕不坐。儀仗,各減二等。

  「疏」議曰:請官器仗,「若亡失及誤毀傷者,以十分論」,謂請百事,十事為一分之類。若亡失一分,或毀傷二分,假有請百事,亡失十事,或毀傷二十事,各杖六十;若亡失二分,毀傷四分,杖八十;亡失三分,毀傷六分,杖一百。其分數各與上解義同。罪止杖一百。「即不滿十分者,一當一分論」,謂請九事為九分之類,亦依亡失、毀傷準分為罪。仍依令備償。其經戰陣而損失者,不坐、不償。「儀仗,各減二等」,儀仗謂非兵器,若有亡失、誤毀,各依十分之法,各減軍器罪二等。若亡失、毀傷罪名不等者,即以重法併滿輕法。

  445諸棄毀、亡失及誤毀官私器物者,各備償。謂非在倉庫而別持守者。若被強盜者,各不坐、不償。即雖在倉庫,故棄毀者,徵償如法。其非可償者,坐而不備。謂符、印、門鑰、官文書之類。

 「疏」議曰:官私器物,其有故棄、毀,或亡失及誤毀者,各備償。注云「謂非在倉庫而別持守者」,謂倉庫之外,別處持守,而有棄毀、亡失及誤毀官私器物,始合備償。若被強盜,各不坐、不償。雖在倉庫之內,若有故棄毀,徵償如法。其非可償者,止坐其罪,不合徵償。故注云「謂符、印、門鑰、官文書」,稱「之類」者,寶、節、木契、制敕並是。〔一七〕

446諸亡失器物、符、印之類,應坐者,皆聽三十日求訪,不得,然後決罪。若限內能自訪得及他人得者,免其罪;限後得者,追減三等。

「疏」議曰:「若亡失器物、符、印之類」,寶及門鑰亦同。為亡失應合罪者,未得即決,皆聽三十日求訪,限滿不得,然後決罪。若三十日內自訪得及他人得者,免其亡失之罪。三十日限外得者,追減三等;若已經奏決,不合追減。

  官文書、制書,程限內求訪得者,亦如之。

  「疏」議曰:官文書及制書,「程限內求訪得者」,謂曹司執行案,各有程限,公式令:「小事五日程,中事十日程,大事二十日程。徒罪以上獄案,辯定後三十日程。」其制、敕皆當日行下,若行下處多,事須抄寫,依公式令:〔一八〕「滿二百紙以下,限二日程;每二百紙以下,〔一九〕加一日程。所加多者,不得過五日。赦書,不得過三日。」若有亡失,各於此限內訪得者,亦得免罪;限外得者,坐如法。然制、敕事重,程限一日,如有稽廢,得罪不輕,若許以三旬追訪,稽者皆須注失,所以不與亡失器物同例。若官文書、制書,事已行訖,無程者,亦依三十日為限。

  即雖故棄擲,限內訪得,聽減一等。

  「疏」議曰:器物、符、印之類以下,雖有規避,而故棄擲,限內訪得者,聽減本失罪一等。

  447諸於他人地內得宿藏物,隱而不送者,計合還主之分,坐贓論減三等。若得古器形制異,而不送官者,罪亦如之。

  「疏」議曰:謂凡人於他人地內得宿藏物者,依令合與地主中分。若有隱而不送,計應合還主之分,「坐贓論減三等」,罪止徒一年半。注云「若得古器形制異,而不送官者」,謂得古器,鍾鼎之類,形制異於常者,依令送官酬直。隱而不送者,即準所得之器,坐贓論減三等,故云「罪亦如之」。

  問曰:官田宅,私家借得,令人佃食;或私田宅,有人借得,亦令人佃作,人於中得宿藏,各合若為分財?

  答曰:藏在地中,非可預見,其借得官田宅者,以見住、見佃人為主,若作人及耕犁人得者,合與佃住之主中分。其私田宅,各有本主,借者不施功力,而作人得者,合與本主中分。借得之人,既非本主,又不施功,不合得分。

  448諸得闌遺物,滿五日不送官者,各以亡失罪論;贓重者,坐贓論。私物,坐贓論減二等。〔二0〕

  「疏」議曰:得闌遺之物者,謂得寶、印、符、節及雜物之類,即須送官,滿五日不送者,各得亡失之罪。「贓重者」,謂計贓重於亡失者,坐贓論,罪止徒三年。「私物,坐贓論減二等」,罪止徒二年。其物各還官、主。

  449諸違令者,笞五十;謂令有禁制而律無罪名者。別式,減一等。

「疏」議曰:「令有禁制」,謂儀制令「行路,賤避貴,去避來」之類,〔二一〕此是「令有禁制,律無罪名」,違者,得笞五十。「別式減一等」,謂禮部式「五品以上服紫,六品以下服朱」之類,違式文而著服色者,笞四十,是名「別式減一等」。物仍沒官。

  450諸不應得為而為之者,笞四十;謂律、令無條,理不可為者。事理重者,杖八十。

「疏」議曰:雜犯輕罪,觸類弘多,金科玉條,包羅難盡。其有在律在令無有正條,若不輕重相明,無文可以比附。臨時處斷,量情為罪,庶補遺闕,故立此條。情輕者,笞四十;事理重者,杖八十。

  校勘記〔一〕及航者編舟作之「之」原訛「?」,據文化本改。按:編舟為航而非?,?者編竹木為之。

  〔二〕計贓罪重於杖一百者「百」原訛「伯」,據元大字本、文化本、岱本、宋刑統改。

〔三〕以故殺傷人者「者」原脫,據文化本補。按:本條律文即作「以故殺傷人者」。

  〔四〕故注云但載即坐「注」原脫,據文化本、宋刑統補。按:「但載即坐」乃本條律注。

  〔五〕各減於內失火一等「各」字處原誤空,據宋刑統補。按:本條律文即作「各減一等」。

 〔六〕延燒廟及宮闕者「宮」原訛「官」,據元大字本、文化本、岱本、律附音義、宋刑統改。

  〔七〕若因失火有殺傷人者「失」原脫,據文化本補。按:本條律文即作「失火」。

  〔八〕其守衛宮殿「宮」原訛「官」,據元大字本、文化本、岱本、宋刑統改。

  〔九〕其亡失符節印以下誤毀者按:「誤」字上疑脫「及」字,本條律文云「亡失及誤毀者,各減二等」。

  〔一0〕關刺律雖無文「關刺」原訛「職制」,據文化本、岱本、宋刑統改。

  〔一一〕非大事應密原誤倒作「應密非大事」,據文化本乙正。按:本書卷九職制律「漏泄大事應密」條律文即作「非大事應密」。

  〔一二〕竟不視書者「竟」原訛「意」,據宋刑統改(宋刑統避宋翼祖嫌名「竟」寫作「終」)。按:竟者,終也,前云「初雖誤發」,此云終不視書也。「意」字形近致訛。

  〔一三〕計所錯數「數」原脫,據岱本、律附音義、宋刑統補。按:本條疏文亦作「計所錯之數」。  〔一四〕不因食次而持去者「不」原訛「而」,據文化本、岱本、宋刑統改。

〔一五〕並準盜法「準」原作「名」,羅振玉敦煌石室碎金李氏舊藏雜律疏殘卷跋云:殘卷作「並準盜法」,「今本準誤作名」。今從改。按:本條律文云「其棄毀者準盜論」,亦可證作「準」是。

  〔一六〕其經戰陣而損失者「而」下原有「有」字,羅振玉敦煌石室碎金據李氏舊藏雜律疏殘卷校云「今本而下衍有字」,今從刪。按:律附音義亦無「有」字,本條疏文述律亦作「其經戰陣而損失者」,均可證「有」字乃衍文。

  〔一七〕制敕並是「並是」原誤作小字并列,據敦煌寫本李氏舊藏雜律疏殘卷、文化本、岱本、宋刑統改正。

〔一八〕依公式令「令」原訛「合」,據敦煌寫本李氏舊藏雜律疏殘卷、元大字本、文化本、岱本、宋刑統改。

  〔一九〕每二百紙以下「下」原訛「上」,據敦煌寫本李氏舊藏雜律疏殘卷改。按:本書卷五名例律「公事失錯」條、卷九職制律「稽緩制書官文書」條引公式令,均作「每二百紙以下」,可為佐證。「以下」即「以內」,謂二百紙以下限二日程,二百零一紙至四百紙又加一日程也。唐六典尚書都省左右司郎中條作「每二百紙以上加二日程」,亦誤。

  〔二0〕私物坐贓論減二等「論」原脫,文不可解,本條疏文述律作「私物坐贓論減二等」,今據補。

  〔二一〕謂儀制令行路賤避貴去避來之類「去避來」原誤倒作「來避去」,據宋刑統乙正。按:唐六典禮部郎中員外郎條、大唐開元禮三均作「去避來」。

 

卷 第 二 十 八

  捕亡凡一十八條「疏」捕亡律者,魏文侯之時,里悝制法經六篇,捕法第四。至後魏,名捕亡律。北齊名捕斷律。後周名逃捕律。〔一〕隋復名捕亡律。然此篇以上,質定刑名。若有逃亡,恐其滋蔓,故須捕繫,以寘疏網,故次雜律之下。

  451諸罪人逃亡,將吏已受使追捕,而不行及逗留;謂故方便之者。雖行,與亡者相遇,人仗足敵,不鬥而退者:各減罪人罪一等;〔二〕鬥而退者,減二等。即人仗不敵,不鬥而退者,減三等;鬥而退者,不坐。

  「疏」議曰:依捕亡令:「囚及征人、防人、流人、移鄉人逃亡,及欲入寇賊,若有賊盜及被傷殺,並須追捕。」其「罪人逃亡」,謂犯罪事發而亡,囚與未囚並是。將吏已受使追捕者,謂見任武官為將,文官為吏,已受使追捕罪人。「而不行及逗留」,謂故作迴避逗留及詐為疾患不去之類;雖行,與亡者相遇,人兵器仗足得相敵,不戰鬥而退者:「各減罪人罪一等」,謂罪人合死,將吏處流三千里之類。「鬥而退者」,謂人仗足敵,鬥而退者,減二等;若罪人應死,將吏合徒三年。「即人仗不敵」,謂賊多兵少,或器仗不敵,「不鬥而退者,減三等」,罪人應死,將吏徒二年半。「鬥而退者,不坐」,謂人仗不敵,計盡力窮,知難而退者,不坐。

  即非將吏,臨時差遣者,各減將吏一等。三十日內能自捕得罪人,獲半以上;雖不得半,但所獲者最重:皆除其罪。雖一人捕得,餘人亦同。若罪人已死及自首各盡者,亦從免法;不盡者,止以不盡人為坐。

  「疏」議曰:「即非將吏」,謂非見任文武官,即停家職資及勳官之類,〔三〕臨時州縣差遣,領人追捕者,各減將吏罪一等。雖非將吏,奉敕差行者,亦同將吏之法,不在減一等之限。三十日內自捕得罪人,「獲半以上」,謂十人逃亡,獲得五六者;「雖不得半,但所獲者最重」,假有徒、流、死囚一時逃走,捕得死罪一人,雖不得徒、流九人:仍除其罪。雖是一人捕得,眾共失囚之人並同免法。「若罪人已死」,謂自死及被他人殺,若能歸首,十人俱盡者,亦從免法;若罪人自首不盡,止以不盡之人,準罪為坐。

  限外,若配贖以後,能自捕得者,各追減三等;即為人捕得及罪人已死,若自首,各追減二等。已經奏決者,不在追減之例。餘條追減準此。

  「疏」議曰:失罪人經三十日,追捕不得,無官蔭者或配徒、流,有官蔭者或已徵贖,此後能自捕得罪人,各追減前所斷罪三等。即他人捕得及罪人身死訖,若罪人自首,各得追減二等。注云「已經奏決者,不在追減之例」,謂將吏以下失罪人,其罪已經奏決徒、流、笞、杖之類,不在追減之例。「餘條追減準此」,謂「亡失寶印」及「不覺失囚」等,稱「追減」者,若事經奏決,亦不在追減之例,故云「餘條準此」。

  452諸捕罪人而罪人持仗拒捍,其捕者格殺之及走逐而殺,走者,持仗、空手等。若迫窘而自殺者,皆勿論;  「疏」議曰:「捕罪人」,謂上條將吏以下捕罪人。而罪人乃持仗拒捍,「仗」謂兵器及杵棒之屬。其捕者以其拒捍,因而格殺之;及罪人逃走,捕者逐而殺之,注云「走者,持仗、空手等」,慮其走失,故雖空手,亦許殺之;「若迫窘而自殺」,謂罪人被捕,逼迫窮窘,或自殺,或落坑阱而死之類:皆悉勿論。

  即空手拒捍而殺者,徒二年。已就拘執及不拒捍而殺,或折傷之,各以鬥殺傷論;用刃者,從故殺傷法;

  「疏」議曰:謂罪人空手,雖相拒捍,不能為害,而格殺之者,徒二年。若罪人已被拘執,及元無拒捍之心,而殺或折傷之,各依鬥訟律,以鬥殺傷論;用刃者,從故殺傷法。

罪人本犯應死而殺者,加役流。即拒毆捕者,加本罪一等;傷者,加鬥傷二等;殺者,斬。

  「疏」議曰:謂罪人本犯合死,已就拘執及不拒捍而捕殺之者,加役流。「即拒毆捕者,加本罪一等」,假有罪人,本犯徒三年,而拒毆捕人,流二千里。「傷者,加鬥傷二等」,假有拒毆捕者折一齒,加凡鬥二等,合徒二年之類。殺捕人者斬,捕人不限貴賤,殺者合斬。

  453諸被人毆擊折傷以上,若盜及強姦,雖傍人皆得捕繫,以送官司。捕格法,準上條。即姦同籍內,雖和,聽從捕格法。  「疏」議曰:有人毆擊他人折齒、折指以上,若盜及強姦,雖非被傷、被盜、被姦家人及所親,但是傍人,皆得捕繫以送官司。「捕格法,準上條」,持仗拒捍,其捕者得格殺之;持仗及空手而走者,亦得殺之。其拒捕、不拒捕,並同上條「捕格」之法。「即姦同籍內」,言同籍之內,明是不限良賤親疏,雖和姦,亦聽從上條「捕格」之法。

  問曰:親戚共外人和姦,若捕送官司,即於親有罪。律許捕格,未知捕者得告親罪以否?

  答曰:若男女俱是本親,合相容隱,既兩俱有罪,不合捕格、告言。若所親共他人姦,他人即合有罪,於親雖合容隱,非是故相告言,因捕罪人,事相連及,其於捕者,不合有罪。和姦之人,兩依律斷。

  若餘犯,不言請而輒捕繫者,笞三十;殺傷人者,以故殺傷論;本犯應死而殺者,加役流。

  「疏」議曰:「若餘犯,不言請」,謂非毆擊人折傷以上、若盜及強姦、或和姦同籍內,此外有犯,須言請官司,不得輒加捕繫,如捕繫者,笞三十;因而殺傷人者,以故殺傷論。「本犯應死」,謂餘犯合死,捕而殺者,合加役流。

  454諸追捕罪人而力不能制,告道路行人,其行人力能助之而不助者,杖八十;勢不得助者,勿論。勢不得助者,謂隔險難及馳驛之類。

  「疏」議曰:「追捕罪人」,謂將吏以下據法追捕,及在律文聽私捕繫。而力不能拘制,告道路行人,「其行人力能助之」,謂行者人杖堪制罪人,而不救助者,行人合杖八十。「勢不得助者」,謂隔川谷、垣籬、塹柵之類,不可踰越過者及馳驛之類。稱「之類」者,官有急事,及私家救疾赴哀,情事急速,亦各無罪。

  455諸捕罪人,有漏露其事,令得逃亡者,減罪人罪一等。罪人有數罪,但以所收捕罪為坐。

  「疏」議曰:「捕罪人」,謂上條將吏以下受使追捕。而有漏露應捕之事,令使罪人逃避者,漏露之人減罪人罪一等。注云「罪人有數罪」者,假有一人,或行強盜,兼復殺人,又欲謀叛:若為謀叛而捕,漏露者唯從謀叛減一等;若為賊盜或殺人而捕,漏露者即從賊盜、殺人上減一等,不論謀叛。故云「但以所收捕罪為坐」。

  未斷之間,能自捕得,除其罪;相容隱者為捕得,亦同。餘條相容隱為捕得,準此。即他人捕得,若罪人已死及自首,又各減一等。

  「疏」議曰:「未斷之間」,謂漏露之罪,未經斷定。能自捕得罪人者,除其失囚之罪。「相容隱者為捕得」,謂同居及大功以上親、外祖父母、外孫、若孫之婦、夫之兄弟及兄弟妻,奴婢、部曲為主捕得,並同身自捕獲,皆除其罪。注云「餘條相容隱為捕得,準此」,假如上條「將吏受使追捕罪人」致失者,相容隱捕得,亦與自捕得同。故云「亦準此」。「即他人捕得,若罪人已死」,謂自死及被他人殺者皆同,及自首,又各於罪人上更減一等,總減罪人罪二等。

  456諸鄰里被強盜及殺人,告而不救助者,杖一百;聞而不救助者,減一等;力勢不能赴救者,速告隨近官司,若不告者,亦以不救助論。其官司不即救助者,徒一年。竊盜者,各減二等。

  「疏」議曰:依禮:「五家為鄰,五鄰為里。」既同邑落,鄰居接續,而被強盜及殺人者,皆須遞告,即救助之,若告而不救助者,杖一百。雖不承告,聲響相聞,而不救助者,減一等,杖九十。「力勢不能赴救者」,謂賊強人少,或老小羸弱,不能赴救者,速告隨近官司,若不告者,亦以不救助罪科之。「其官司不即救助者」,依捕亡令:「有盜賊及傷殺者,即告隨近官司、村坊、屯驛。聞告之處,率隨近軍人及夫,從發處追捕。」若其所在官司知而不即救助者,徒一年。「竊盜,各減二等」,謂鄰里被竊盜,承告而不救助者,從杖一百上減;聞而不救助者,從杖九十上減;官司承告不即救助者,從徒一年上減。

  457諸征名已定及從軍征討而亡者,一日徒一年,一日加一等,十五日絞;臨對寇賊而亡者,斬。主司故縱,與同罪。下條準此。

「疏」議曰:「征名已定」,謂衛士及募人征名已定訖,及從軍征討而亡者,一日徒一年,一日加一等,八日流三千里,十五日絞。「若臨對寇賊」,謂壁壘相對,矢石將交而亡者,斬。亦據應戰之人。「主司故縱,與同罪」,謂主司知情,容其亡避,各與亡者罪同:亡者合斬,主司合絞。注云「下條準此」,謂下條「向防及在防未滿而亡者」,主司故縱亦各同罪。其臨對寇賊而有亡者,但亡即坐,不計日數及行遠近。其有從軍征討而亡,未滿十五日軍還者,未還以前依征亡之法;征還之後從軍還亡罪而斷,將未還之日,併滿軍還之日累科。

  軍還而先歸者,各減五等;其逃亡者,同在家逃亡法。

  「疏」議曰:軍雖凱還,須依部伍,若不隨團隊而輒先歸者,各減軍亡罪五等。「其逃亡者,同在家逃亡法」,謂一日笞四十,十日加一等,罪止流二千里。若軍還先歸,一日徒一年上減五等,合杖六十,罪止徒一年半。日若少,從先歸日科;日若多,從有軍名亡法。

  458諸防人向防及在防未滿而亡者,鎮人亦同。一日杖八十,三日加一等。

  「疏」議曰:「防人向防」,謂上道訖逃走,及在防年限未滿而亡者,鎮人亦同,一日杖八十,三日加一等。既無罪止之文,加至流三千里。亡日未到罪止,鎮防日已滿者,計應還之日,同在家亡法,累併為罪。

  459諸流徒囚,役限內而亡者,犯流、徒應配及移鄉人,未到配所而亡者,亦同。一日笞四十,三日加一等;過杖一百,五日加一等。

  「疏」議曰:「流、徒囚」,謂或流或徒者。各在其役限內而亡者,注云犯流、徒應配及移鄉人,未到配所而逃亡者,各與流徒囚役限內而亡罪同,一日笞四十,三日加一等,十九日合杖一百。過杖一百,五日加一等,五十九日流三千里。

  主守不覺失囚,減囚罪三等;即不滿半年徒者,一人笞三十,三人加一等,罪止杖一百。監當官司,又減三等。故縱者,各與同罪。

  「疏」議曰:「主守」,謂主守囚徒之人及部領流移人等。不覺囚亡,「減囚罪三等」,謂從囚本罪上減三等,不從逃坐減之。「即不滿半年徒者」,謂徒役將滿,餘日不滿半年徒,而有逃亡者,不計逃日而科,唯據亡人之數為罪,「一人笞三十,三人加一等」,謂四人亡,合笞四十;不覺二十二人亡,即至罪止,合杖一百。「監當官司,又減三等」,謂減主守罪三等,不覺二十二人亡者,罪止杖七十。「故縱者,各與同罪」,稱「各」者,謂監當官司及主守,各與亡囚本犯罪同。

  460諸宿衛人在直而亡者,一日杖一百,二日加一等。即從駕行而亡者,加一等。

  「疏」議曰:「宿衛人」,謂諸衛大將軍以下、當番衛士以上。在直番限內,而有逃亡者,一日杖一百,二日加一等,計一十七日流三千里。直滿以後,即同在家亡法。即從駕行者,以其陪從事重,故加宿衛一等之坐,亡者一日徒一年,二日加一等,十五日流三千里。

問曰:衛士於宮城外守衛,或於京城諸司守當,或被配於王府上番,如此之徒,而有逃亡者,合科何罪?

  答曰:宮城之外,兼及皇城、京城,若有逃亡,罪亦與宿衛不別。若其準減三等之例,即太輕於在家而亡。是知守當雜犯,有減三等之科;逃亡之辜,得罪與宿衛不異。

  461諸丁夫、雜匠在役及工、樂、雜戶亡者,太常音聲人亦同。一日笞三十,十日加一等,罪止徒三年。主司不覺亡者,一人笞二十,五人加一等,罪止杖一百;故縱者,各與同罪。

「疏」議曰:丁謂正役,夫謂雜徭,及雜色工匠,諸司工、樂、雜戶,注云「太常音聲人亦同」。丁夫、雜匠,並據在役逃亡;工、樂以下,在家亡者亦是。一日笞三十,十日加一等,罪止徒三年。主司謂監當主司,不覺逃亡者,計人數坐之,一人笞二十,五人加一等;四十一人逃亡,即至罪止杖一百。主司故縱者,各與逃亡者同罪。

  即人有課役,全戶亡者,亦如之;若有軍名而亡者,加一等。其人無課役及非全戶亡者,減二等;即女戶亡者,又減三等。其里正及監臨主司故縱戶口亡者,各與同罪;不知情者,不坐。

  「疏」議曰:「人有課役」,謂或有課無役,或有役無課,而全戶亡者,亦如丁夫在役逃罪,一日笞三十,十日加一等,罪止徒三年。「若有軍名而亡」,謂衛士、掌閑、駕士、幕士之類,名屬軍府者,總是「有軍名」。其幕士屬衛尉,駕士屬太僕之類,不隸軍府者,即不同軍名之例。有軍名而亡者,雖非全戶,加一等,合流二千里。「其人無課役」,謂全戶亡者;其有課役,謂「非全戶亡者」:各減有課役全戶亡罪二等,罪止徒二年。若其人無課役,又非全戶亡者,又減二等,罪止徒一年。「即女戶亡」,亦謂全戶而亡者,「又減三等」,總減有課役亡者五等,罪止杖一百;婦女非全戶亡,又減二等,合杖八十。「其里正及監臨主司」,折衝府於軍人,亦同監臨之例,故縱戶口、軍人亡者,各與亡者罪同;不知情者,不坐。

問曰:有軍名而亡,於他處附貫,課役如法,唯無軍名,合當何罪?

  答曰:「逃亡」之罪,多據闕課;無課之輩,責其「浮遊」。亦既編戶,見在課役如法,準式仍徵賦役,附處復有課輸於官,課役無違,唯免軍名,合罪依例「逃亡自首,減罪二等」坐之,仍勒還本所。

  462諸非亡而浮浪他所者,十日笞十,二十日加一等,罪止杖一百;即有官事在他所,事了留住不還者,亦如之。若營求資財及學宦者,各勿論。闕賦役者,各依亡法。

  「疏」議曰:「非亡」,謂非避事逃亡,而流宕他所者,〔四〕十日笞十,二十日加一等,一百九十日罪止杖一百。即有官事已了,留住不歸者,亦同浮浪之罪。若營求資財者,謂貿遷有無,遠求利潤;「及學宦者」,或負笈從師,或棄繻求仕,各遂其業:故並勿論。「闕賦役者,各依亡法」,謂因此不歸,致闕賦役,各準逃亡之法,依狀科罪:若全戶者,罪止徒三年;非全戶者,減二等。

  463諸官戶、官奴婢亡者,一日杖六十,三日加一等。部曲、私奴婢亦同。主司不覺亡者,一口笞三十,五口加一等,罪止杖一百。故縱官戶亡者,與同罪;奴婢,準盜論。即誘導官私奴婢亡者,準盜論,仍令備償。

「疏」議曰:官戶及官奴婢逃亡者,一日杖六十,三日加一等。注云「部曲、私奴婢亦同」,部曲雖取良人之女,其妻若逃亡,罪同部曲。「主司不覺」,謂不覺官戶、官奴婢亡者,一口笞三十,五口加一等,三十六口罪止杖一百。故縱官戶亡者,同官戶逃亡之罪,罪止流,準加杖二百之法;故縱官奴婢亡者「準盜論」,謂計贓五疋徒一年,五疋加一等。「即誘導官私奴婢亡者」,謂不將入己,導引令亡者,並準盜論,五疋徒一年,五疋加一等,仍令備償。故縱亡者,得罪不償。若誘導官戶、部曲亡者,律無正文,當「不應得為從重」,杖八十。與同行者,同過致資給之罪。

  464諸在官無故亡者,一日笞五十,三日加一等;過杖一百,五日加一等。邊要之官,加一等。

  「疏」議曰:「在官」,謂在令、式有員,見在官者。無故私逃者,一日笞五十,三日加一等。過杖一百,五日加一等,五十六日流三千里。「邊要之官」,戶部式:「靈、勝等五十九州為邊州。」此乃居邊為要,亡者加罪一等,謂品官以上,一日杖六十,三日加一等。

  465諸被囚禁,拒捍官司而走者,流二千里;傷人者,加役流;殺人者斬,從者絞。若私竊逃亡,以徒亡論。事發未囚而亡者,亦同。

  「疏」議曰:「被囚禁」,不限有罪無罪,但據狀應禁者,散禁亦同。拒捍官司而強走者,流二千里。「傷人者」,謂因拒捍,傷主司及捕捉之人者,加役流。殺人者,斬;從者,絞。不至死者,依首從法。「若私竊逃亡」,謂被囚禁而私逃者,從上條「流、徒囚役限內而亡,一日笞四十,三日加一等,過杖一百,五日加一等」,此是事發更為,合重其坐。注云「事發未囚而亡者,亦同,」〔五〕謂罪人事發被追,拒捍官司逃走及私竊逃亡,亦與「在禁逃亡」罪同。

  問曰:有人據狀不合禁身,被官人枉禁,拒捍官司逃走,合得何罪?

  答曰:本罪不合囚禁,枉被官人禁留,雖即逃亡,不合與囚亡之罪;若有拒捍殺傷,止同故殺傷法。私竊逃亡,同在家逃亡之罪。若判案禁者,雖本無罪,亦同囚例。

  466諸主守不覺失囚者,減囚罪二等;若囚拒捍而走者,又減二等。皆聽一百日追捕。限內能自捕得及他人捕得,若囚已死及自首,除其罪;即限外捕得,及囚已死若自首者,各又追減一等。

  「疏」議曰:主守者,謂專當守囚之人、典獄之類。「不覺失囚者,減囚罪二等」,假失死囚,合徒三年之類。若囚拒捍強走,力不能制,又減二等。皆聽一百日追捕。限內能自捕得;「及他人捕得者」,不限親疏;若囚已死及自歸首:並除失囚之罪。即百日限外捕得,及囚已死若囚自首,各又追減失囚本罪一等。稱「追減」者,謂失囚之罪已經斷訖者,仍更追減;若已奏決者,不在追減之例。

監當之官,各減主守三等。故縱者,不給捕限,即以其罪罪之;未斷決間,能自捕得及他人捕得,若囚已死及自首,各減一等。謂此篇內,監臨主司應坐,當條不立捕訪限及不覺故縱者,並準此法。

  「疏」議曰:「監當之官」,謂檢校專知囚者。即當直官人在直時,其判官準令合還,而失囚者,罪在當直之官。「各減主守三等」,謂減囚罪五等;囚若拒捍而走,得減囚罪七等之類。「故縱者,不給捕限」,謂主守及監當之官,故縱囚逃亡者,並不給限捕訪。即以其罪罪之者,謂縱死囚得死罪,縱流、徒囚得流、徒罪之類。「未斷決間」,謂官當收贖者未斷,死及笞杖者未決。能自捕得及他人捕得,若囚已死及自首,各減一等。

  注:謂此篇內,監臨主司應坐,當條不立捕訪限及不覺故縱者,並準此法。

  「疏」議曰:上條「征人逃亡者,主司故縱與同罪」,及流徒囚限內而亡,監當官司不立捕限及不覺故縱,如此之類,並準此條為法。

  467諸部內容止他界逃亡浮浪者,一人里正笞四十,謂經十五日以上者。坊正、村正同里正之罪。若將家口逃亡浮浪者,〔六〕一戶同一人為罪。四人加一等;縣內,五人笞四十,十人加一等;州隨所管縣,通計為罪。皆以長官為首,佐職為從。各罪止徒二年。其官戶、部曲、奴婢,亦同。

「疏」議曰:「部內」,謂部界之內。「容止他界逃亡浮浪者,一人里正笞四十」,謂容止經十五日以上,始科里正之罪。坊正、村正部內容止逃亡,亦同里正之罪。「若將家口逃亡浮浪者」,家口不限多少,一戶同一人為罪。「四人加一等」,即五人逃亡及以浮浪笞五十,二十五人杖一百,三十七人徒二年。「縣內,五人笞四十,十人加一等」,九十五人合徒二年。「州隨所管縣,通計為罪」,謂州管二縣者,十人笞四十,一百九十人徒二年。管縣更多,準此通計為坐。「皆以長官為首,佐職為從」,既無「以下」之文,即明不及主典。各罪止徒二年。其容止官戶、部曲、奴婢,亦同良人之法。

  若在軍役有犯者,隊正以上、折衝以下,各準部內有盜賊之法。

  「疏」議曰:稱「軍役有犯者」,謂於行軍征役之所,容止逃亡浮浪,即準州縣以下得罪,隊正、隊副同里正,校尉、旅帥減隊正一等,折衝、果毅隨所管校尉多少為罪。故云「隊正以上、折衝以下,各準部內有盜賊之法」。

  468諸知情藏匿罪人,若過致資給,謂事發被追及亡叛之類。令得隱避者,各減罪人罪一等。藏匿無日限,過致資給亦同。若卑幼藏隱,匿狀已成,尊長知而聽之,獨坐卑幼。部曲、奴婢首匿,主後知者,與同罪。即尊長匿罪人,尊長死後,卑幼仍匿者,減五等;尊長死後,雖經匿,但已遣去而事發,及匿得相容隱者之侶,並不坐。小功已下,亦同減例。若赦前藏匿罪人,而罪人不合赦免,赦後匿如故;不知人有罪,容寄之後,知而匿者:皆坐如律。其展轉相使而匿罪人,知情者皆坐,不知者勿論。〔七〕

  「疏」議曰:「知情藏匿」,謂知罪人之情,主人為相藏隱。過致資給者,謂指授道途,送過險處,助其運致,并資給衣糧,遂使凶人?隱他所。注云「謂事發被追」,若非事發,未是罪人,故須事發被追,始辨知情之狀。「及亡叛之類」,謂逃亡或叛國,雖未追攝,行即可知。過致資給,令隱避者,減罪人罪一等,合流三千里之類。稱「之類」者,或有亡命山澤,不從追喚,皆是。

  注:藏匿無日限,過致資給亦同。若卑幼藏隱,匿狀已成,尊長知而聽之,獨坐卑幼。部曲、奴婢首匿,主後知者,與同罪。

「疏」議曰:藏匿無日限者,謂不限日之多少,但藏匿即坐。過致資給,亦同無日限。若卑幼藏隱,匿狀既成,以其同居,得相容隱,故尊長知而聽之,獨坐卑幼,尊長不坐。部曲、奴婢作首,隱匿罪人,「主後知者,與同罪」,謂同部曲、奴婢,各減罪人罪一等,以主不為部曲、奴婢隱故也。

  注:即尊長匿罪人,尊長死後,卑幼仍匿者,減五等;尊長死後,雖經匿,但已遣去而事發,及匿得相容隱者之侶,並不坐。小功以下,亦同減例。

  「疏」議曰:謂尊長在日,自匿罪人,容其相隱,尊長死後,卑幼匿之如故,亦不限日之多少,減尊長罪五等,總減罪人罪六等。尊長死後,雖經匿,但發遣去,後罪始發覺;及匿得相容隱者之徒侶,假有大功之親,共人行盜,事發被追,俱來藏匿,若糾其徒侶,親罪即彰,恐相連累:故並不與罪。「小功以下,亦同減例」,即例云:「小功以下相容隱,減凡人三等。」今匿小功、緦麻親之侶,〔八〕亦準此例減之,總減罪人罪四等,故云「亦同減例」。

  注:若赦前藏匿罪人,而罪人不合赦免,赦後匿如故;不知人有罪,容寄之後,知而匿者:皆坐如律。  「疏」議曰:「赦前藏匿罪人,而罪人不合赦免」,假有匿十惡人,會赦,十惡不合赦免,赦後匿如故;及不知人有罪,容寄之後,知而匿者:並依藏匿之罪科之。

  注:其展轉相使而匿罪人,知情者皆坐,不知者勿論。

「疏」議曰:展轉相使匿罪人者,假有甲知情匿罪人,又囑付乙令匿,乙又囑丙遣匿,如此展轉相使匿者。乙、丙知是罪人,得藏匿之罪;不知情者,無罪。故云「勿論」。

  罪人有數罪者,止坐所知。

  「疏」議曰:「罪人有數罪」,謂或殺人,或姦盜。止坐所知者,謂於所知之罪上減一等之類。

  問曰:有奴婢匿一流囚,主後知之,主合得何罪?

  答曰:有奴婢首匿流囚,罪合減一等,徒三年,加杖二百。主後知者,與奴婢同科,亦準奴婢之罪,合杖二百;其應例減、收贖,各準其主本法,仍於二百上減、贖。若奴婢死後,主匿如故,即得自匿之罪,不合準奴婢為坐。〔九〕

  校勘記〔一〕後周名逃捕律按:隋書刑法志、唐六典刑部郎中員外郎條注載後周律篇目,均作「逃亡」,無「逃捕」之目。

  〔二〕各減罪人罪一等「各」原脫,據文化本、岱本補。按:本條疏文述律亦作「各減罪人罪一等」。

  〔三〕即停家職資及勳官之類「職資」下原有雙行小字夾注:「釋曰停家職資謂前職前官」,據顧跋亦是「此山貰冶子釋文」,而為「重編刪併有未盡者」,今刪除之。

  〔四〕而流宕他所者「宕」原訛「在」,據岱本、宋刑統改。

  〔五〕注云事發未囚而亡者亦同「而亡者亦同」原脫,據文化本補。按:本條律注即作「事發未囚而亡者,亦同」。

  〔六〕若將家口逃亡浮浪者「將」原訛「有」,據敦煌寫本CHOO45捕亡律殘卷(以下簡稱CHOO45)、元大字本、文化本、岱

  本、律附音義、宋刑統改。按:本條疏文述律亦作「若將家口逃亡浮浪者」。

  〔七〕不知者勿論按:敦煌寫本CHOO45作「不知情勿論」。

〔八〕今匿小功緦麻親之侶「今」原訛「合」,據文化本、岱本、宋刑統改。

  〔九〕不合準奴婢為坐「不」原訛「一」,據宋刑統改。按:上云「即得自匿之罪」,自匿之罪者,減罪人罪一等徒三年,不得準奴婢加杖二百也,故作「不」是。

 

卷 第 二 十 九

  斷獄凡一十四條「疏」議曰:斷獄律之名,起自於魏,魏分里悝囚法而出此篇。至北齊,與捕律相合,更名捕斷律。至後周,復為斷獄律。釋名云:「獄者,确也,以實囚情。皋陶造獄,夏曰夏臺,殷名羑里,周曰圜土,秦曰囹圄,漢以來名獄。」然諸篇罪名,各有類例,訊捨出入,各立章程。此篇錯綜一部條流,以為決斷之法,故承眾篇之下。

  469諸囚應禁而不禁,應枷、鎖、杻而不枷、鎖、杻及脫去者,杖罪笞三十,徒罪以上遞加一等;迴易所著者,各減一等。

  「疏」議曰:獄官令:「禁囚:死罪枷、杻,婦人及流以下去杻,其杖罪散禁。」又條:「應議、請、減者,犯流以上,若除、免、官當,並鎖禁。」即是犯笞者不合禁,杖罪以上始合禁推。其有犯杖罪不禁,應枷、鎖、杻而不枷、鎖、杻及脫去者,杖罪,笞三十;徒罪不禁及不枷、鎖若脫去者,笞四十;流罪不禁及不枷、鎖若脫去者,笞五十;死罪不禁及不枷、鎖、杻若脫去者,杖六十:是名「遞加一等」。「迴易所著者,各減一等」,謂應枷而鎖,應鎖而枷,是名「迴易所著」,徒罪者,笞三十;流罪,笞四十;死罪,笞五十。

  即囚自脫去及迴易所著者,罪亦如之。若不應禁而禁及不應枷、鎖、杻而枷、鎖、杻者,杖六十。

  「疏」議曰:即囚自擅脫去枷、鎖、杻者,徒罪笞四十,流罪以上遞加一等;即囚自迴易所著者,各減一等。故云「亦如之」。「若不應禁而禁及不應枷、鎖、杻而枷、鎖、杻」,並謂據令不合者,各杖六十。

  470諸以金刃及他物,可以自殺及解脫,而與囚者,杖一百;若囚以故逃亡及自傷、傷人者,徒一年;自殺、殺人者,徒二年;若囚本犯流罪以上,因得逃亡,雖無傷殺,亦準此。

  「疏」議曰:「金刃」,謂錐、刀之屬。「他物」,謂繩、鋸之類。可以自殺及解脫枷、鎖、杻,〔一〕雖囚之親屬及他人與者,物雖未用,與者即杖一百。若以得金刃等故,因得逃亡,或自傷害,或傷他人,與物者徒一年;若囚自殺,或殺他人,與物者徒二年;若囚本犯流罪以上,因得金刃等物而得逃亡者,雖無殺傷,與物者亦徒二年。

即囚因逃亡,未斷之間,能自捕得及他人捕得,若囚自首及已死,各減一等。即子孫以可解脫之物與祖父母、父母,部曲、奴婢與主者,罪亦同。

  「疏」議曰:謂囚因得金刃及他物之故,以自解脫而得逃走,與物人罪未斷之間,能自捕得及他人捕得,若囚自來歸首及囚自死,或他人殺之者亦同,「各減一等」,謂徒以下囚逃者,一年徒上減;流、死囚逃者,二年徒上減。「即子孫以可解脫之物」,謂稱「孫」者,曾、玄同,而與祖父母、父母;或部曲、奴婢與主者:並與凡人罪同。亦不合輒自捕捉,若官司遣捕而送者,無罪;自捕送官者,同告法。若有傷殺而逃亡者,後能捕獲,與物之人,各依前傷殺之罪,不合減科。

  471諸死罪囚辭窮竟,而囚之親故為囚所遣,雇倩人殺之及殺之者,各依本殺罪減二等。囚若不遣雇倩,及辭未窮竟而殺,各以鬥殺罪論,〔二〕至死者加役流。

  「疏」議曰:謂犯死罪囚,辭狀窮竟,而囚之緦麻以上親及故舊,為囚所遣,或雇人、倩人而殺訖者,其所遣雇倩之人,及受雇倩殺者,各依尊卑、貴賤,本殺罪上減二等科之。囚若不遣親故雇倩人殺,〔三〕及囚雖遣雇倩人殺,而辭狀未窮竟而殺者,其所遣之人及受雇倩者,各依尊卑、貴賤,以鬥殺罪論,至死者加役流。

  問曰:其囚本犯死罪,辭未窮竟,又不遣人雇倩殺之,而囚之親故雇倩人殺及殺之者,合得何罪?

  答曰:辭雖窮竟,不遣雇倩人殺之;雖遣雇倩人殺之,辭未窮竟:此等二事,各依鬥殺為罪,至死者加役流。若辭未窮竟,復不遣雇倩殺之而輒殺者,各同鬥殺之法,至死者並皆處死,不合加役流。

辭雖窮竟,而子孫於祖父母、父母,部曲、奴婢於主者,皆以故殺罪論。

  「疏」議曰:「辭雖窮竟」,謂死罪辯定訖,而子孫於祖父母、父母,部曲、奴婢於主,雖被祖父母、父母及主所遣而輒殺者,及雇人、倩人殺者,其子孫及部曲、奴婢皆以故殺罪論:子孫仍入「惡逆」,部曲、奴婢經赦不原。其被雇倩之人,仍同上解,減鬥殺罪二等。

  472諸主守受囚財物,導令翻異;及與通傳言語,有所增減者:以枉法論,十五疋加役流,三十疋絞;

  「疏」議曰:「主守」,謂專當掌囚、典獄之屬。受囚財物,導引其囚,令翻異文辯;及得官司若文證外人言語,為報告通傳,有所增減其罪者:以枉法論,依無祿枉法受財,一尺杖九十,一疋加一等,十五疋加役流,三十疋絞。

  贓輕及不受財者,減故出入人罪一等。無所增減者,笞五十;受財者,〔四〕以受所監臨財物論。其非主守而犯者,各減主守一等。

  「疏」議曰:「贓輕」,謂受贓得罪,輕於減囚罪一等者,「及不受財」,唯通言語,「減故出入人罪一等」,〔五〕謂導令翻異及通傳言語,出入囚死罪者,處流三千里;出入流罪以下,各減本罪一等之類。雖即教導及通傳言語,於囚罪無所增減者,笞五十。若無增減而受財者,以受所監臨財物論,一尺笞四十,一疋加一等,八疋徒一年。「其非主守而犯者」,謂非監當囚人,而有外人導囚翻異,有所增減,各減主守罪一等:若受財,〔六〕於主守贓上減一等;若不受財者,於囚罪上減二等;雖通言語,無所增減,笞四十。

  473諸囚應請給衣食醫藥而不請給,及應聽家人入視而不聽,應脫去枷、鎖、杻而不脫去者,杖六十;以故致死者,徒一年。即減竊囚食,笞五十;以故致死者,絞。

  「疏」議曰:準獄官令:「囚去家懸遠絕餉者,官給衣糧,家人至日,依數徵納。囚有疾病,主司陳牒,請給醫藥救療。」此等應合請給,而主司不為請給及主司不即給;準令「病重,聽家人入視」而不聽;及應脫去枷、鎖、杻,而所司不為脫去者:所由官司合杖六十。「以故致死者」,謂不為請及雖請不即為給衣糧、醫藥,病重不許家人入視及不脫去枷、鎖、杻,由此致死者,所由官司徒一年。即減竊囚食者,不限多少,笞五十。若由減竊囚食,其囚以故致死者,減竊之人合絞。

  474諸應議、請、減,若年七十以上,十五以下及廢疾者,並不合拷訊,皆據眾證定罪,違者以故失論。若證不足,告者不反坐。

  「疏」議曰:「應議」,謂在名例八議人;「請」,謂應議者期以上親及孫,若官爵五品以上者;「減」,謂七品以上之官及五品以上之祖父母、父母、兄弟、姊妹、妻、子孫者;「若年七十以上,十五以下及廢疾」,依令「一支廢,腰脊折,癡?,侏儒」等:並不合拷訊,皆據眾證定罪。稱「眾」者,三人以上,明證其事,始合定罪。「違者,以故失論」,謂不合拷訊而故拷訊,致罪有出入者,即依下條故出入人及失出入人罪法;其罪雖無出入而枉拷者,依前人不合捶拷法,以鬥殺傷論,至死者加役流,即以鬥殺傷為故、失。若證不滿三人,告者不反坐,被告之人亦不合入罪。

  問曰:所告之事,證有二人,一人證是,一人證非,證既不足,合科「疑罪」以否?

  答曰:律云「據眾證定罪」,稱眾者,三人以上。「若證不足,告者不反坐」。察驗難明,二人證實,猶故不合入罪,況一實一虛,被告之人,全不合坐;其於告者,亦得免科。若全無證人,自須審察虛實,以狀斷之。若三人證實,三人證虛,〔七〕是名「疑罪」。此解並據應議、請、減以下及廢疾以上,除此色外,自合拷取實情,拷滿不服,反拷告人,不合從眾證科斷。

  其於律得相容隱,即年八十以上,十歲以下及篤疾,皆不得令其為證,違者減罪人罪三等。

  「疏」議曰:「其於律得相容隱」,〔八〕謂同居,若大功以上親及外祖父母、外孫,若孫之婦、夫之兄弟及兄弟妻,及部曲、奴婢得為主隱;其八十以上,十歲以下及篤疾,以其不堪加刑:故並不許為證。若違律遣證,「減罪人罪三等」,謂遣證徒一年,所司合杖八十之類。

  475諸囚在禁,妄引人為徒侶者,〔九〕以誣告罪論。即本犯雖死,仍準流、徒加杖及贖法。

「疏」議曰:「囚在禁,妄引人為徒侶者」,謂盜發者,妄引人為同盜;殺人者,妄引人為同行之類。「以誣告罪論」,謂依鬥訟律:「誣告人者,各反坐。」即本犯應死,不可累加,故準流、徒加杖法。其應贖者,即準流、徒贖之。

  476諸應訊囚者,〔一0〕必先以情,審察辭理,反覆參驗;猶未能決,事須訊問者,立案同判,然後拷訊。違者,杖六十。

  「疏」議曰:依獄官令:「察獄之官,先備五聽,又驗諸證信,事狀疑似,猶不首實者,然後拷掠。」故拷囚之義,先察其情,審其辭理,反覆案狀,參驗是非。「猶未能決」,謂事不明辨,未能斷決,事須訊問者,立案,取見在長官同判,然後拷訊。若充使推勘及無官同判者,得自別拷。若不以情審察及反覆參驗,而輒拷者,合杖六十。

  若贓狀露驗,理不可疑,雖不承引,即據狀斷之。若事已經赦,雖須追究,並不合拷。謂會赦移鄉及除、免之類。

  「疏」議曰:「若贓狀露驗」,謂計贓者見獲真贓,殺人者檢得實狀,贓狀明白,理不可疑,問雖不承,聽據狀科斷。若事已經赦者,雖須更有追究,並不合拷。注云「謂會赦移鄉及除、免之類」,謂殺人會赦,仍合移鄉;犯「十惡」、「故殺人」、「反逆緣坐」,會赦猶除名;監臨主守於所監守犯姦、〔一一〕盜、略人若受財而枉法,會赦仍合免所居官。稱「之類」,謂會赦免死猶流,及盜、詐、枉法猶徵正贓,故云「之類」。

  477諸拷囚不得過三度,數總不得過二百,杖罪以下不得過所犯之數。拷滿不承,取保放之。

  「疏」議曰:依獄官令:拷囚「每訊相去二十日。若訊未畢,〔一二〕更移他司,仍須拷鞫,即通計前訊以充三度。」故此條拷囚不得過三度,杖數總不得過二百。「杖罪以下」,謂本犯杖罪以下、笞十以上,推問不承,若欲須拷,不得過所犯笞、杖之數,謂本犯一百杖,拷一百不承,取保放免之類。若本犯雖徒一年,應拷者亦得拷滿二百,拷滿不承,取保放之。

  若拷過三度及杖外以他法拷掠者,杖一百;杖數過者,反坐所剩;以故致死者,徒二年。

  「疏」議曰:「拷過三度」,謂雖二百杖,不得拷過三度。「及杖外以他法拷掠」,謂拷囚於法杖之外,或以繩懸縛,或用棒拷打,但應行杖外,悉為「他法」。犯者,合杖一百。「杖數過者,反坐所剩」,謂囚本犯杖一百,乃拷二百,官司得一百剩罪之類。「以故致死者」,謂拷過三度,或用他法及杖數有過,而致死者,徒二年。

  即有瘡病,不待差而拷者,亦杖一百;若決杖笞者,笞五十;以故致死者,徒一年半。若依法拷決,而邂逅致死者,勿論;仍令長官等勘驗,違者杖六十。拷決之失,立案、不立案等。

  「疏」議曰:拷雖依法,囚身有瘡若病,不待差而拷者,杖一百。若決杖笞者,笞五十。若囚瘡病未差,而拷及決杖笞致死者,徒一年半。若依法用杖,依數拷決,而囚邂逅致死者,勿論。「邂逅」,謂不期致死而死,詩云「邂逅相遇」,言不期而遇。仍長官以下,並親自檢勘,知無他故,具為文案。若長官等不即勘檢者,杖六十。注云「拷決之失」,謂訊囚及決杖笞,於法有失者,立案、不立案等。其有失者,依職制律:「失者,聽減三等。

478諸拷囚限滿而不首者,反拷告人。其被殺、被盜家人及親屬告者,〔一三〕不反拷。被水火損敗者,亦同。拷滿不首,取保並放。違者,以故失論。

  「疏」議曰:囚拷經三度,杖數滿二百而不首,「反拷告人」,謂還準前人拷數,反拷告人。拷滿復不首,取保釋放。其被殺、被盜之家,若家人及親屬告者,所訴盜、殺之人被拷滿不首者,各不反拷告人。以殺、盜事重,例多隱匿,反拷告者,或不敢言。若被人決水入家,放火燒宅之類,家人及親屬言告者,〔一四〕亦不反拷告人。拷滿不首,取保並放。「違者,以故失論」,違,謂若應反拷而不反拷及不應反拷而反拷者。若故,依故出入法;失者,依失出入論。其本法不合拷而拷者,依前人不合捶拷法,亦以故失論。其應取保放而不放者,從「不應禁而禁」;不取保放者,於律有違,當「不應得為」,流以上從重,徒罪以下從輕。

  問曰:律云:「拷滿不首,反拷告人。」其告人是應議、請、減人,既不合反拷,其事若為與奪?

答曰:律稱「反拷告人」,明須準前人杖數反拷。若前人被拷罪不首,告者亦反拷;若前人止拷一百不首,告者亦反拷一百。是名「反拷告人」。其應議、請、減人,不合反拷,須準前人拷杖數徵銅。

  479諸鞫獄官,停囚待對問者,雖職不相管,皆聽直牒追攝。雖下司,亦聽。牒至不即遣者,笞五十;三日以上,杖一百。

  「疏」議曰:「鞫獄官」,謂推鞫主司。「停囚待對問」,謂囚徒侶見在他所,須追對問者。雖職不相管,皆聽直牒。稱「直牒」者,謂不緣所管上司,直牒所管追攝。注云「雖下司,亦聽」,假如大理及州、縣官,須追省、臺之人,皆得直牒追攝。牒至,皆須即遣。不即遣者,笞五十;三日以上,杖一百。

480諸鞫獄者,皆須依所告狀鞫之。若於本狀之外,別求他罪者,以故入人罪論。

  「疏」議曰:「鞫獄者」,謂推鞫之官,皆須依所告本狀推之,若於本狀之外,傍更推問,別求得笞、杖、徒、流及死罪者,同故入人罪之類。若因其告狀,或應掩捕搜檢,因而檢得別罪者,亦得推之。其監臨主司,於所部告狀之外,知有別罪者,即須舉牒,別更糾論,不得因前告狀而輒推鞫。若非監臨之官,亦不得狀外別舉推勘。

  481諸鞫獄官,囚徒伴在他所者,聽移送先繫處併論之。謂輕從重。若輕重等,少從多。多少等,後從先。若禁處相去百里外者,各從事發處斷之。違者,杖一百。

  「疏」議曰:「鞫獄官,囚徒伴在他所者」,假有諸縣相去各百里內,東縣先有繫囚,西縣囚復事發,其事相連,應須對鞫,聽移後發之囚,送先繫之處併論之。注云「謂輕從重」,謂輕罪發雖在先,仍移輕以就重。「若輕重等,少從多」,謂兩縣之囚,罪名輕重等者,少處發雖在先,仍移就多處。若多少等,即移後繫囚,從先繫處。若禁囚之所相去百里外者,「各從事發處斷之」,既恐失脫囚徒,又慮漏泄情狀,故令當處斷之。違者,各杖一百。

  若違法移囚,即令當處受而推之,申所管屬推劾。若囚至不受及受而不申者,亦與移囚罪同。

「疏」議曰:「違法移囚」,謂移重就輕,或移多就少之類。「即令當處受而推之」,謂囚至之處,即合受推。「仍申所管之州推劾」,謂兩縣囚申州,兩州囚申省,並依狀推劾。囚至不肯為受,或受囚不申管屬,與擅移囚罪同,亦杖一百。即擅移囚縣各隸別州者,即受囚之縣申所管之州,轉牒送囚之州,依法推劾。此等移囚,並謂兩處事發。若是一處事發者,不限遠近,皆須直牒追攝,如有違者,自從上法。

  482諸決罰不如法者,笞三十;以故致死者,〔一五〕徒一年。即杖麤細長短不依法者,罪亦如之。

  「疏」議曰:依獄官令:「決笞者,腿、臀分受。決杖者,背、腿、臀分受。須數等。拷訊者亦同。笞以下,願背、腿分受者,聽。」決罰不依此條,是「不如法」,合笞三十。以此決罰不如法,而致死者,徒一年。依令:「杖皆削去節目,長三尺五寸。訊囚杖,大頭徑三分二釐,小頭二分二釐。常行杖,大頭二分七釐,小頭一分七釐。笞杖,大頭二分,小頭一分五釐。」〔一六〕謂杖長短麤細不依令者,笞三十;以故致死者,徒一年。故云「亦如之」。

  校勘記〔一〕可以自殺及解脫枷鎖杻「杻」原脫,據宋刑統補。按:死罪有杻,前云「脫去」者亦列枷、鎖、杻。

  〔二〕各以鬥殺罪論「罪」原訛「傷」。按本條言殺罪,疏文云「各依尊卑貴賤以鬥殺罪論」可證,今據改。

  〔三〕囚若不遣親故雇倩人殺「故」原訛「知」,據文化本改。按:本條律云「囚之親故為囚所遣,雇倩人殺之」,又疏文前云「而囚之緦麻以上親及故舊為囚所遣,或雇人倩人而殺訖者」。

  〔四〕受財者「者」原脫,據文化本、律附音義、宋刑統補。

  〔五〕減故出入人罪一等「人」原脫,據文化本補。按:本條律文即作「減故出入人罪一等」。

  〔六〕若受財「財」上原有「贓」字。按:「贓」「財」含義不同,不應連用,且本條律文即作「受財」、「不受財」,「贓」字衍,今從宋刑統刪。

〔七〕三人證虛「三」原訛「二」,據宋刑統改。按:本書卷三十斷獄律「疑罪」條注云「疑罪,謂虛實之證等,是非之理均」;此既云「是名疑罪」,則證實者三人,證虛者亦當三人也。

  〔八〕疏議曰其於律得相容隱按:自此十字至「然後拷掠故」原為一頁,其版刻字體異於他頁,格式亦不相同,疑為本補配。

  〔九〕諸囚在禁妄引人為徒侶者「諸」原脫,「侶」原訛「似」,據元大字本、文化本、岱本、律附音義、宋刑統補改。下作「似」者逕改不具校。

  〔一0〕諸應訊囚者「諸」原脫,據元大字本、文化本、岱本、律附音義、宋刑統補。

  〔一一〕於所監守犯姦「所」原脫,據文化本補。

〔一二〕若訊未畢「訊」原訛「拷」,據唐六典刑部郎中員外郎條注、通典一六八引令文改。

  〔一三〕其被殺被盜家人及親屬告者「家人及」原誤倒作「及家人」,據文化本乙正。按:本條疏文云「其被殺被盜之家,若家人及親屬告者」。

  〔一四〕家人及親屬言告者岱本、宋刑統「言告」作「告言」。

  〔一五〕以故致死者「者」原脫,據文化本補。按:本條疏文亦作「致死者」。

  〔一六〕小頭一分五釐宋刑統作「小頭一分半」。按:唐六典刑部郎中員外郎條注、通典一六八、舊唐書刑法志引令亦作「小頭一分半」。

 

卷 第 三 十

  斷獄凡二十條483諸監臨之官因公事,自以杖捶人致死及恐迫人致死者,各從過失殺人法;若以大杖及手足毆擊,折傷以上,減鬥殺傷罪二等。

  「疏」議曰:謂臨統案驗之官,情不挾私,因公事,前人合杖、笞,自以杖捶人致死;「及恐迫人致死」,謂因公事,欲求其情,或恐喝,或迫脅,前人怕懼而自致死者:各依過失殺人法,各徵銅一百二十斤入死家。若前人是卑賤,罪不至死者,各依本殺法徵銅。若以大杖及手足毆擊,〔一〕折傷以上者,自擊、使人擊等,「減鬥殺傷罪二等」,謂其應償死者,合徒三年之類。

  雖是監臨主司,於法不合行罰及前人不合捶拷,而捶拷者,以鬥殺傷論,至死者加役流。即用刃者,各從鬥殺傷法。

  「疏」議曰:「雖是監臨主司,於法不合行罰」,謂非判事之官及非專當督領者,不得輒行捶罰。假有人犯徒以上罪,合送法司,不送法司,當曹即自行決罰之類;「及前人不合捶拷」,謂前人無罪,或雖有罪應合官當、收贖之類,而輒捶拷者:「以鬥殺傷論」,謂傷與不傷,並依他物鬥毆之法。其因捶拷而致死者,加役流。「用刃者」,謂「監臨之官自以杖捶人致死」以下,有用刃殺傷者,各依鬥訟律:「用刃殺者,斬;用兵刃殺者,同故殺法。」

  問曰:里正、坊正、村正及主典,因公事行罰前人致死,合得何罪?

  答曰:里正、坊正、村正等,唯掌追呼催督,不合輒加笞杖,其有因公事相毆擊者,理同凡鬥而科。主典檢請是司,理非行罰之職,因公事捶人者,亦與里正等同。

  484諸斷罪皆須具引律、令、格、式正文,違者笞三十。若數事共條,止引所犯罪者,聽。

  「疏」議曰:犯罪之人,皆有條制。斷獄之法,須憑正文。若不具引,或致乖謬。違而不具引者,笞三十。「若數事共條」,謂依名例律:「二罪以上俱發,以重者論。即以贓致罪,頻犯者並累科。」假有人雖犯二罪,並不因贓,而斷事官人止引「二罪俱發以重者論」,不引「以贓致罪」之類者,聽。

  485諸斷罪應言上而不言上,應待報而不待報,輒自決斷者,各減故失三等。

  「疏」議曰:依獄官令:「杖罪以下,縣決之。徒以上,縣斷定,送州覆審訖,徒罪及流應決杖、笞若應贖者,即決配徵贖。其大理寺及京兆、河南府斷徒及官人罪,并後有雪減,並申省,省司覆審無失,速即下知;如有不當者,隨事駮正。若大理寺及諸州斷流以上,若除、免、官當者,皆連寫案狀申省,大理寺及京兆、河南府即封案送。若駕行幸,即準諸州例,案覆理盡申奏。」若不依此令,是「應言上而不言上」;其有事申上,合待報下而不待報,輒自決斷者:「各減故、失三等」,謂故不申上、故不待報者,於所斷之罪減三等;若失不申上、失不待報者,於職制律「公事失」上各又減三等。即死罪不待報,輒自決者,依下文流二千里。

486諸制敕斷罪,臨時處分,不為永格者,不得引為後比。若輒引,致罪有出入者,以故失論。

  「疏」議曰:事有時宜,故人主權斷制敕,量情處分。不為永格者,不得引為後比。若有輒引,致罪有出入者,「以故失論」,謂故引有出入,各得下條故出入之罪;其失引者,亦準下條失出入罪論。

  487諸官司入人罪者,謂故增減情狀足以動事者,若聞知有恩赦而故論決,及示導令失實辭之類。若入全罪,以全罪論;雖入罪,但本應收贖及加杖者,止從收贖、加杖之法。

  「疏」議曰:「官司入人罪者」,謂或虛立證據,或妄搆異端,捨法用情,鍛鍊成罪。故注云,謂故增減情狀足以動事者,若聞知國家將有恩赦,而故論決囚罪及示導教令,而使詞狀乖異。稱「之類」者,或雖非恩赦,而有格式改動;或非示導,而恐喝改詞。情狀既多,故云「之類」。「若入全罪」,謂前人本無負犯,虛搆成罪,還以虛搆枉入全罪科之。

  注:雖入罪,但本應收贖及加杖者,止從收贖、加杖之法。

  「疏」議曰:假有入官蔭人及廢疾流罪,前人合贖入者,亦以贖論;或入官戶、部曲、奴婢并單丁之人,前人合加杖者,亦依加杖之法收贖,不用官當及配流、役身之例。此是官司入人罪,與誣告之法不同。

  從輕入重,以所剩論;刑名易者:從笞入杖、從徒入流亦以所剩論,從徒入流者,三流同比徒一年為剩;即從近流而入遠流者,同比徒半年為剩;若入加役流者,各計加役年為剩。從笞杖入徒流、從徒流入死罪亦以全罪論。其出罪者,各如之。

  「疏」議曰:「從輕入重,以所剩論」,假有從笞十入三十,即剩入笞二十;從徒一年入一年半,即剩入半年徒,所入官司,各得笞二十及半年徒之類。刑名易者,從笞入杖,亦得所剩之罪;從徒入流者,注云「三流同比徒一年為剩」,謂從徒三年入流二千里,或二千五百里,或流三千里,遠近雖異,俱曰流刑,至於配所役身,三流同有一年居作,故從徒入流,三流同比徒一年為剩。即從近流二千里,入至二千五百里,或入至三千里者,「同比徒半年為剩」。若從三流入至加役流者,「各計加役年為剩」,但入加役流者,加常流役二年,將加役二年以為剩罪。「從笞杖入徒、流,從徒、流入死罪」,假有從百杖入徒一年,即是全入一年徒坐;從徒流入死罪,謂從一年徒以上至三千里流,而入死刑者,亦依全入死罪之法:故云「亦以全罪論」。其出罪者,謂增減情狀之徒,足以動事之類。或從重出輕,依所減之罪科斷,從死出至徒、流,從徒、流出至笞、杖,各同出全罪之法,故云「出罪者,各如之」。假有囚犯一年徒坐,官司故入至加役流,即從一年至三年,是剩入二年徒罪,從徒三年入至三流,即三流同比徒一年為剩,加役流復剩二年,即是剩五年徒坐。官司從加役流出至徒一年,亦準此。

即斷罪失於入者,各減三等;失於出者,各減五等。若未決放及放而還獲,若囚自死,各聽減一等。〔二〕

「疏」議曰:「即斷罪失於入者」,上文「故入者,各以全罪論」,「失於入者,各減三等」,假有從笞失入百杖,於所剩罪上減三等;若入至徒一年,即同入全罪之法,於徒上減三等,合杖八十之類。「失於出者,各減五等」,假有失出死罪者,減五等合徒一年半;失出加役流,亦準此,「三流同為一減」,減五等,合徒一年之類。若未決放者,謂故入及失入死罪,及杖罪未決,其故出及失出死罪以下未放;及已放而更獲;「若囚自死」,但使囚死,不問死由:「各聽減一等」,謂於故出入及失出入上,各聽減一等。

  即別使推事,通狀失情者,各又減二等;所司已承誤斷訖,即從失出入法。雖有出入,於決罰不異者,勿論。

  「疏」議曰:「別使推事」,謂充使別推覆者。「通狀失情」,謂不得本情,或出或入。「各又減二等」,失入者,於失入減三等上又減二等;若失出者,於失出減五等上又減二等。「所司已承誤斷訖」,謂曹司承誤通之狀,已依斷訖。「即從失出入法」,謂皆從在曹司出入法科之,並同減五等、三等之例。若未決放及放而還獲,若囚自死,各聽減一等。其所司承誤已斷訖者,曹司同「餘官案省不覺」法。「雖有出入,於決罰不異」,假有官戶、部曲、官私奴婢,本犯合徒三年斷入流罪,或從三流之法科徒三年,各止加杖二百,刑名雖有出入,加杖數即不殊者,無罪。故云「於決罰不異者,勿論」。

  問曰:有人本犯加役流,出為一年徒坐,放而還獲減一等,合得何罪?

  答曰:全出加役流,官司合得全罪;放而還獲減一等,合徒五年。今從加役流出為一年徒坐,計有五年剩罪;放而還獲減一等,若依徒法減一等,仍合四年半徒。〔三〕既是剩罪,不可重於全出之坐,舉重明輕,止合三年徒罪。

  488諸赦前斷罪不當者,若處輕為重,宜改從輕;處重為輕,即依輕法。

  「疏」議曰:處斷刑名,或有出入不當本罪,其事又在恩前,恐判官執非不移,故明從輕坐之法。「若處輕為重,宜改從輕」,假有鬥殺堂兄,當時作親兄,斷為「惡逆」,會赦之後,改從堂兄,坐當「不睦」,赦若十惡亦原,處流二千里,以常赦不免,故仍處流坐。又如鬥殺凡人,斷為殺緦麻尊長,會赦,十惡不免,改為雜犯,免死,移鄉。此並仍有輕罪。又有受所監臨五十疋,斷為「枉法」處死,會赦,改為「受所監臨」,不在徵贓之例。又有犯近流,科作遠流,或止合一官當徒,斷用二官以上,若奏畫訖及流至配所會赦者,改從本犯近流及還所枉告身;若未奏畫及流人未到流所會赦者,即從赦原。若應徵銅而處輕為重,其銅或在限外未輸,或在限內納訖,會赦者,並改從輕法,其剩納者,卻還;未送者,依輕罪數徵納。若限內未納會赦者,從赦並免。稱「輕」者,全免亦是。故令云:「犯罪未斷決,逢格改者,格重,聽依犯時;格輕,聽從輕法。」即總全無罪,亦名輕法。其「處重為輕,即依輕法」,假令犯十惡,非常赦所不免者,當時斷為輕罪及全放,並依赦前斷定。

  其常赦所不免者,依常律。常赦所不免者,謂雖會赦,猶處死及流,若除名、免所居官及移鄉者。

  「疏」議曰:「常赦所不免者」,赦書云「罪無輕重,皆赦除之」,不言常赦所不免者,亦不在免限,故云「依常律」。即:犯惡逆,仍處死;反、逆及殺從父兄姊、小功尊屬、造畜蠱毒,仍流;十惡、故殺人、反逆緣坐,獄成者,猶除名;監守內姦、盜、略人、受財枉法,獄成會赦,免所居官;殺人應死,會赦移鄉等是。

  即赦書定罪名,合從輕者,又不得引律比附入重,違者各以故、失論。

  「疏」議曰:「赦書定罪名,合從輕者」,假如貞觀九年三月十六日赦:「大辟罪以下並免。其常赦所不免、十惡、祅言惑眾、謀叛已上道等,並不在赦例。」據赦,十惡之罪,赦書不免;「謀叛」即當十惡,未上道者,赦特從原。叛罪雖重,赦書定罪名合從輕,不得引律科斷,若比附入重。違者,以故、失論。

  489諸聞知有恩赦而故犯,及犯惡逆,若部曲、奴婢毆及謀殺若強姦主者,皆不得以赦原。即殺小功尊屬、從父兄姊及謀反大逆者,身雖會赦,猶流二千里。

「疏」議曰:「聞知有恩赦而故犯」,謂赦書未出,私自聞知,而故犯罪者;「及犯惡逆」,謂毆及謀殺祖父母、父母,殺伯叔父母、姑、兄姊、外祖父母、夫、夫之祖父母、父母,此名「惡逆」;若部曲,客女亦同,并奴婢毆及謀殺若強姦主者:皆不得以赦原。即殺小功尊屬、從父兄姊及謀反大逆者,此等雖會赦免死,猶流二千里。  490諸獄結竟,徒以上,各呼囚及其家屬,具告罪名,仍取囚服辯。若不服者,聽其自理,更為審詳。違者,笞五十;死罪,杖一百。

  「疏」議曰:「獄結竟」,謂徒以上刑名,長官同斷案已判訖,徒、流及死罪,各呼囚及其家屬,具告所斷之罪名,仍取囚服辯。其家人、親屬,唯止告示罪名,不須問其服否。囚若不服,聽其自理,依不服之狀,更為審詳。若不告家屬罪名,或不取囚服辯及不為審詳,流、徒罪並笞五十,死罪杖一百。

  491諸緣坐應沒官而放之,及非應沒官而沒之者,各以流罪故、失論。

  「疏」議曰:賊盜律:「謀反及大逆人,子年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子妻妾亦同,若祖孫、兄弟、姊妹,並沒官。男夫年八十及篤疾,婦人年六十及廢疾,並免。出養、入道及娉妻未成者,並不追坐。」若應沒而放,應放而沒,各依流罪以故失論,謂反逆緣坐流三千里,沒官罪重,須用三千里流法,若故,同故出入三千里流;若失,同失出入三千里流。稱「放」者,應沒遣流,與全放無別;應流遣沒,得罪亦同。

492諸徒、流應送配所,而稽留不送者,一日笞三十,三日加一等;過杖一百,十日加一等,罪止徒二年。不得過罪人之罪。

  「疏」議曰:「徒、流應送配所」,謂徒罪斷訖,即應役身。準獄官令:〔四〕「犯徒應配居作,在京送將作監,在外州者供當處官役。」案成即送,而稽留不送;其流人,準令:「季別一遣。若符在季末三十日內至者,聽與後季人同遣。」違而不送者:一日笞三十,三日加一等;過杖一百,十日加一等,五十二日罪止徒二年。注云「不得過罪人之罪」,謂罪人應徒一年者,稽留官司亦罪止徒一年之類。

493諸應輸備、贖、沒、入之物,及欠負應徵,違限不送者,一日笞十,五日加一等,罪止杖一百。若除、免、官當,應追告身,違限不送者,亦如之。

  「疏」議曰:「應輸備、贖、沒、入之物」,備謂亡失官私器物,各備償;贖謂犯法之人,應徵銅贖;沒謂彼此俱罪之贓及犯禁之物,沒官;入者,謂得闌遺之物,限滿無人識認者,入官及應入私之類。又依獄官令:「贖死刑,八十日;流,六十日;徒,五十日;杖,四十日;笞,三十日。若應徵官物者,準直:五十疋以上,一百日;三十疋以上,五十日;二十疋以上,三十日;不滿二十疋以下,二十日。」其失有欠負應徵,違限不送者,並準令文,依限送納。違者,一日笞十,五日加一等,罪止杖一百。「若除、免、官當」,謂犯罪斷除名、免官、免所居官及官當,應追告身,不送者,亦一日笞十,五日加一等,罪止杖一百。

494諸婦人犯死罪,懷孕,當決者,聽產後一百日乃行刑。若未產而決者,徒二年;產訖,限未滿而決者,徒一年。失者,各減二等。其過限不決者,依奏報不決法。

  「疏」議曰:婦人犯死罪,懷孕,當應行決者,聽產後一百日乃行刑。若未產而決者,徒二年;產訖,未滿百日而決者,徒一年。「失者,各減二等」,未產而決,徒一年;產訖,限未滿而決者,杖九十。「即過限不決者,依奏報不決法」,謂依下條:「即過限不決者,違一日杖一百,二日加一等。」

  495諸婦人懷孕,犯罪應拷及決杖笞,若未產而拷、決者,杖一百;傷重者,依前人不合捶拷法;產後未滿百日而拷決者,減一等。失者,各減二等。

「疏」議曰:婦人懷孕,犯罪應拷及決杖笞,皆待產後一百日,然後拷、決。若未產而拷及決杖笞者,杖一百。「傷重者」,謂傷損之罪,重於杖一百者。「依前人不合捶拷法」,謂依上條:「監臨之官,前人不合捶拷而捶拷者,以鬥殺傷論。」若墮胎者,合徒二年。婦人因而致死者,加役流。限未滿而拷決者,「減一等」,謂減未產拷決之罪一等。「失者,各減二等」,謂未產而失拷、決,於杖一百上減二等;傷重,於鬥傷上減二等。若產後限未滿而拷決者,於杖九十上減二等;傷重者,於鬥傷上減三等。

496諸立春以後、秋分以前決死刑者,徒一年。其所犯雖不待時,若於斷屠月及禁殺日而決者,各杖六十。待時而違者,加二等。

  「疏」議曰:依獄官令:「從立春至秋分,不得奏決死刑。」違者,徒一年。若犯「惡逆」以上及奴婢、部曲殺主者,不拘此令。其大祭祀及致齋、朔望、上下弦、二十四氣、雨未晴、夜未明、斷屠月日及假日,並不得奏決死刑。其所犯雖不待時,「若於斷屠月」,謂正月、五月、九月,「及禁殺日」,謂每月十直日,月一日、八日、十四日、十五日、十八日、二十三日、二十四日、二十八日、二十九日、三十日,雖不待時,於此月日,亦不得決死刑,違而決者,各杖六十。「待時而違者」,謂秋分以前、立春以後,正月、五月、九月及十直日,不得行刑,故違時日者,加二等,合杖八十。其正月、五月、九月有閏者,令文但云正月、五月、九月斷屠,即有閏者各同正月,亦不得奏決死刑。

  497諸死罪囚,不待覆奏報下而決者,流二千里。即奏報應決者,聽三日乃行刑,若限未滿而行刑者,徒一年;即過限,違一日杖一百,二日加一等。

  「疏」議曰:「死罪囚」,謂奏畫已訖,應行刑者。皆三覆奏訖,然始下決。若不待覆奏報下而輒行決者,流二千里。「即奏報應決者」,謂奏訖報下,應行決者。「聽三日乃行刑」,稱「日」者,以百刻,須以符到三日乃行刑。若限未滿三日而行刑者,徒一年。即過限,違一日杖一百,二日加一等。在外既無漏刻,但取日周晬時為限。

  498諸斷罪應決配之而聽收贖,應收贖而決配之,若應官當而不以官當及不應官當而以官當者,各依本罪,減故、失一等。死罪不減。

  「疏」議曰:「斷罪應決配之」,謂無官蔭及非老、小及疾之色,犯笞、杖應決,徒、流應配,官司乃聽收贖;〔五〕「應收贖」,謂有官蔭及廢疾,若年七十以上,十五以下,本罪合贖而決配之;「若應官當」,謂流內九品以上,犯徒以上罪,合以官當,官司乃不以官當;「或不應官當」,謂罪輕不盡其官及過失犯罪,不合用官當徒,而官司乃以官當者:各依本犯當、贖及決、配之罪,「減故、失一等」,謂故出入、失出入者,各從本罪上減一等,是名「減故、失一等」。注云「死罪不減」,若應死而聽當、贖,應收贖而真決死刑,不在減例,各從出入死罪故、失科之。

  即品官任流外及雜任,於本司及監臨犯杖罪以下,依決罰例。

  「疏」議曰:「品官任流外及雜任」,謂身帶勳官、散官而任流外及雜任者。「於本司及監臨」,謂於本司及臨時監統者。若犯杖罪以下,依流外、雜任之例決杖,不准官品徵贖。若徒罪以上,自依當、贖法。其有準蔭應贖者任流外及雜任,若犯杖罪以下,亦準品官,依決罰例。

  499諸斷罪應絞而斬,應斬而絞,徒一年;自盡亦如之。失者,減二等。即絞訖,別加害者,杖一百。

  「疏」議曰:犯罪應絞而斬,應斬而絞,「徒一年」,以其刑名改易,故科其罪。「自盡亦如之」,依獄官令:「五品以上,犯非惡逆以上,聽自盡於家。」若應自盡而絞、斬,應絞、斬而令自盡,亦合徒一年,故云「亦如之」。「失者,減二等」,謂原情非故者,合杖九十。「即絞訖,別加害者」,謂絞已致斃,別加拉幹、折腰之類者,杖一百。

  500諸領徒應役而不役,及徒囚病愈不計日令陪役者,過三日笞三十,三日加一等;過杖一百,十日加一等,罪止徒二年。不得過罪人之罪。

  「疏」議曰:「領徒應役」,謂掌領囚徒,令役身者而不役;及徒囚因病給假,病愈合役,不令陪役者:過三日笞三十,三日加一等,過二十四日合杖一百。過杖一百,十日加一等,罪止徒二年。注云「不得過罪人之罪」,謂如應徒一年者,雖多日不役,亦不得過徒一年;其二年以下,並準此。囚數多者,從不役人日多者為罪。

  501諸縱死罪囚,令其逃亡,後還捕得及囚已身死,若自首,應減死罪者,其獲囚及死首之處,即須遣使速報應減之所,有驛處發驛報之。若稽留使不得減者,以入人罪故、失論減一等。

  「疏」議曰:謂囚合死在禁,所司縱令逃亡,依「故縱」之條,還合死罪。「捕得,及囚已死,若自首,應減死罪者」,謂依捕亡律及上條「放而還獲,得減一等」者。其獲囚之處及死首之所,即須遣使速報應減死之處;若有驛之處,發驛報之。若使人及官司稽留,令不得減罪,致使囚已決訖者,「以入人罪故、失論減一等」,謂故稽遲,從故入上減一等,流三千里;若失稽遲,從失入罪上減一等,總減罪人四等,徒二年。官司及使人,各以所由為坐。

  502諸疑罪,各依所犯,以贖論。疑,謂虛實之證等,〔六〕是非之理均;或事涉疑似,傍無證見;或傍有聞證,事非疑似之類。即疑獄,法官執見不同者,得為異議,議不得過三。

  「疏」議曰:「疑罪」,謂事有疑似,處斷難明。「各依所犯,以贖論」,謂依所疑之罪,用贖法收贖。注云「疑,謂虛實之證等」,謂八品以下及庶人,一人證虛,一人證實,二人以上,虛實之證其數各等;或七品以上,各據眾證定罪,亦各虛實之數等。「是非之理均」,謂有是處,亦有非處,其理各均。「或事涉疑似」,謂贓狀涉於疑似,傍無證見之人;或傍有聞見之人,其事全非疑似。稱「之類」者,或行跡是,狀驗非;或聞證同,情理異。疑狀既廣,〔七〕不可備論,故云「之類」。「即疑獄」,謂獄有所疑,法官執見不同,議律論情,各申異見,「得為異議」,聽作異同。「議不得過三」,謂如丞相以下,通判者五人,大理卿以下五人,如此同判者多,不可各為異議,故云「議不得過三」。

  校勘記〔一〕若以大杖及手足毆擊「及」原脫,據宋刑統補。按:本條律文即作「若以大杖及手足毆擊」。

  〔二〕各聽減一等「一等」原誤作小字並列,據文化本、岱本、律附音義、宋刑統改正。

  〔三〕仍合四年半徒「半」原作墨釘,據元大字本、文化本、岱本、宋刑統補。

〔四〕準獄官令「獄」原訛「徵」,據元大字本、文化本、岱本、宋刑統改。

  〔五〕官司乃聽收贖「聽」字處原誤空,據元大字本補。按:本條律文即作「應決配之而聽收贖」。

  〔六〕疑謂虛實之證等「等」原脫,據元大字本、文化本、岱本、律附音義補。按:本條疏文述律注亦作「疑謂虛實之證等」。

  〔七〕疑狀既廣「疑」原脫,據元大字本、文化本、岱本補。

 

重刻唐律疏議序

沈家本

唐律疏議三十卷,唐長孫無忌等奉敕撰。國朝四庫全書所收錄,並附見於名家書目中。惟坊間傳本甚希,讀律之士艱於購覓,敘雪同人爰鳩貲重刻,以廣傳布。工既竣,而序之曰:

  律者,民命之所繫也。其用甚重,而其義至精也。根極於天理民彝,稱量於人情事故;非窮理無以察情偽之端,非清心無以袪意見之妄。設使手操三尺,不知深切究明,而但取辦於臨時之檢按,一案之誤,動累數人;一例之差,貽害數世。豈不大可懼哉!是今之君子所當深求其源,而精思其理矣。

  自魏李悝著法經六篇,漢蕭何、叔孫通、張湯、趙禹遞相增益,馬融、鄭康成以海內巨儒皆嘗為之章句,豈非以律意精微,俗吏所不能通曉歟?魏晉以降,漸趨繁密。隋律簡要,而唐實因之。史稱高祖詔裴寂等更撰律令,凡律五百,麗以五十之條,流罪三皆加千里,居作三歲至二歲半者悉為一歲,餘無改焉。太宗又詔房玄齡等復定舊令,議絞刑之屬五十,皆免死而斷右趾,既而又哀其斷毀支體,除其法,為加役流三千里,居作二年。其後玄齡等遂與法司增損隋律,降大辟為流者九十二,流為徒者七十一。高宗又命長孫無忌等偕律學之士,撰為疏議,即是書也。名疏者,發明律及注意;云議者,申律之深義及律所不周不達,若董仲舒春秋決獄、應劭決事比及集駁議之類。蓋自有疏議,而律文之簡質古奧者,始可得而讀焉。

  嘗考元魏太和中,置律博士,時儒說十餘家,詔但用鄭氏章句,不得雜用餘家。唐律本隋,由魏而周而隋,淵源具在。然則唐律之疏議,雖不純本太和,而鄭義多在其中。漢律雖亡,其意猶賴以考見,深可寶貴。況我朝定律,監古立法,損益歸於大中,而所載律條與唐律大同者四百一十有奇,其異者八十有奇耳;今之律文,與唐律合者,亦什居三四。沿波討源,知其所從來者舊矣,則是書非即功令之椎輪,法家之津筏歟?至由是書而深求乎古今異同之原,講明乎世輕世重之故,晰奇闡微,律無遺蘊,庶幾傅古亭疑,情罪相準,無銖黍毫髮之爽,是又在善於讀律者。光緒十有六年十二月,歸安沈家本撰於秋曹之敘雪堂。時董成其事者,漢陰張麟閣郎中成勳、武進馮申甫郎中鍾岱也。(錄自光緒十六年沈家本重校刻本)

 

四庫全書總目唐律疏議提要

  唐律疏義三十卷,唐太尉、揚州都督、趙國公長孫無忌等奉敕撰。風俗通稱「皋陶謨:虞造律」,尚書大傳稱「夏刑三千,周刑二千五百」,是為言律之始。其後魏李悝著法經六篇:一盜法,二賊法,三囚法,四捕法,五雜法,六具法,商鞅受之以相秦。漢蕭何益戶、興、廄三篇為九篇,叔孫通又益旁章十八篇,張湯越宮律二十七篇,趙禹朝律六篇,合六十篇,馬融、鄭康成皆嘗為之章句。魏世刪約漢律,定增十九篇,就故五篇,合十八篇。晉復增損為二十篇。南北朝互有更改,漸近繁密。隋文帝開皇三年,敕蘇威、牛宏等更制新律,除死罪以下千餘條,定留五百條,凡十二卷:一名例,二衛禁,三職制,四戶婚,五廄庫,六擅興,七盜賊,八鬥訟,九詐偽,十雜律,十一捕亡,十二斷獄。史稱其「刑網簡要,疏而不失」。唐太宗詔房玄齡等增損隋律,降大辟為流者九十二,流為徒者七十一,而大旨多仍其舊。高宗即位,又命長孫無忌等偕律學之士,撰為義疏行之,即是書也。論者謂唐律一準乎禮,以為出入得古今之平,故宋世多採用之。元時斷獄,亦每引為據。明洪武初,命儒臣同刑官進講唐律。後命劉惟謙等詳定明律,其篇目一準於唐;至洪武二十二年刑部請編類頒行,始分吏、戶、禮、兵、刑、工六律,而以名例冠於篇首。本朝折衷往制,垂憲萬年,欽定大清律例,明簡公平,實永為協中弼教之盛軌。臣等嘗伏讀而紬繹之,凡唐律篇目,今所沿用者,有名例、職制、賊盜、詐偽、雜犯、捕亡、斷獄諸門;其唐律合而今分者,如戶婚為戶役、婚姻,廄庫為倉庫、廄牧,鬥訟為鬥毆、訴訟諸門;其名稍異而實同者,如衛禁為宮衛,擅興為軍政諸門。其分析類附者,如關津留難諸條,唐律入衛禁,今析入關津;乘輿服御物、事應奏不奏、驛使稽程、以財行求諸條,唐律俱入職制,今分析入禮律之儀制、吏律之公式、兵律之郵驛、刑律之受贓;謀殺人諸條,唐律入賊盜,今析入人命;毆罵祖父母父母諸條,唐律並入鬥訟,今析為兩條,分入鬥毆、罵詈;又姦罪、市司平物價、盜決隄防、毀大祀丘壇、盜食田園瓜果諸條,唐律俱入雜律,今分析入刑律之犯姦、戶律之市廛田宅、工律之河防、禮律之祭祀。蓋斟酌畫一,權衡允當,迨今日而集其大成。而上稽歷代之制,其節目備具,足以沿波而討源者,要惟唐律為最善。故著之於錄,以見監古立法之所自焉。其書為元泰定閒江西儒學提舉柳贇所校刊,每卷末附以江西行省檢校官王元亮釋文及纂例,亦頗可以資參訂也。

 

進律疏表

  長孫無忌臣無忌等言:臣聞三才既分,法星著於玄象;六位斯列,習坎彰於易經。故知出震乘時,開物成務,莫不作訓以臨函夏,垂教以牧黎元。昔周后登極,呂侯闡其茂範;虞帝納麓,皋陶創其彝章。大夫之述三言,金篆騰其高軌;安眾之陳九法,玉牒播其弘規。前哲比之以隄防,往賢譬之以銜勒。輕重失序,則繫之以存亡;寬猛乖方,則階之以得喪。泣辜慎罰,文命所以會昌;斮脛剖心,獨夫於是盪覆。三族之刑設,禍起於望夷;五虐之制興,師亡於涿鹿。齊景網峻,時英有「踊貴」之談;周幽獄繁,詩人致菀柳之刺。所以當塗撫運,樂平除慘酷之刑;金行提象,鎮南削煩苛之法。而體國經野,御辨登樞,莫不崇寬簡以弘風,樹仁惠以裁化。景冑以之碩茂,寶祚於是克崇;徽猷列於湘圖,鴻名勒於青史。

  暨炎靈委御,人物道稍,霧翳三光,塵驚九服。秋卿司於邦典,高下在心;獄吏傳於爰書,出沒由己。內史溺灰然而被辱,丞相見牘背而行賕。戮逮棄灰,誅及偶語,長平痛積冤之氣,司敗切瘐死之魂。遂使五樓之群,爭迴地軸;十角之旅,競入天田。國步於是艱難,刑政於焉弛紊。殷憂徯來蘇之后,〔二〕多難佇撥亂之君。

  大唐握乾符以應期,得天統而御歷。誅阪泉之巨猾,勦丹浦之凶渠,掃旬始而靜天綱,廓妖氛而清地紀。朱旗乃舉東城,高滅楚之功;黃鉞裁麾西土,建翦商之業。總六合而光宅,包四大以凝旒。異域於是來庭,殊方所以受職。航少海以朝絳闕,梯崑山以謁紫宸。椎髻之酋,加之以文冕;窮髮之長,寵之以徽章:王會之所不書,塗山之所莫紀。歌九功以協金奏,運七政以齊玉衡,律增甲乙之科,以正澆俗;禮崇升降之制,以拯頹風。蕩蕩巍巍,信無得而稱也!〔三〕

  伏惟皇帝陛下,體元纂業,則天臨人,〔四〕覆載並於乾坤,照臨運於日月,坐青蒲而化光四表,負丹扆而德被九圍。日旰忘餐,心存於哀矜;宵分不寐,志在於明威。一夫向偶而責躬,萬方有犯而罪己。仍慮三辟攸斁,八刑尚密,平反之吏,從寬而失情;次骨之人,舞智而陷網。刑靡定法,律無正條,徽纆妄施,手足安措!乃制太尉、揚州都督、監修國史、上柱國、趙國公無忌,司空、上柱國、英國公勣,尚書左僕射兼太子少師、監修國史、上柱國、燕國公志寧,尚書右僕射、監修國史、上柱國、開國公遂良,銀青光祿大夫、守中書令、監修國史、上騎都尉柳奭,銀青光祿大夫、守刑部尚書、上輕車都尉唐臨,太中大夫、守大理卿、輕車都尉段寶玄,太中大夫、守黃門侍郎、〔五〕護軍、潁川縣開國公韓瑗,太中大夫、守中書侍郎、監修國史、驍騎尉來濟,朝議大夫、守中書侍郎辛茂將,朝議大夫、守尚書右丞、輕車都尉劉燕客,朝請大夫、使持節潁州諸軍事、守潁州刺史、輕車都尉裴弘獻,朝議大夫、守御史中丞、上柱國賈敏行,朝議郎、守刑部郎中、輕車都尉王懷恪,前雍州盩厔縣令、雲騎尉董雄,朝議郎、行大理丞、護軍路立,承奉郎、守雍州始平縣丞、驍騎尉石士逵,大理評事、雲騎尉曹惠果,儒林郎、守律學博士、飛騎尉司馬銳等,摭金匱之故事,採石室之逸書,捐彼凝脂,敦茲簡要,網羅訓誥,研覈丘墳,撰律疏三十卷,筆削已了。實三典之隱括,信百代之準繩。銘之景鍾,將二儀而並久;布之象魏,與七曜而長懸。庶一面之祝,遠超於殷簡;十失之嘆,永弭於漢圖。謹詣朝堂,奉表以聞。臣無忌等誠惶誠恐,頓首頓首。永徽四年十一月十九日進〔六〕

校勘記

〔一〕進律疏表「疏表」原誤倒,據文化本、岱本乙正。

  〔二〕殷憂徯來蘇之后「徯」原作「俟」,據文化本改。按:此典出書仲虺之誥:「攸徂之民,室家相慶,徯予后,后來其蘇。」

  〔三〕信無得而稱也「得」原訛「德」,據文化本改。按:論語泰伯:「泰伯其可謂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讓,民無得而稱焉。」

  〔四〕則天臨人「天」原訛「大」,據文化本改。

 

 〔五〕守黃門侍郎「黃」原訛「皇」,據文化本改。

  〔六〕永徽四年十一月十九日進按:原表文每句下附有釋文,據顧跋亦是此山貰冶子所作,今併刪除,附後:

  臣無忌等言:

  秦以前,君臣通稱朕。尚書虞書,帝曰,來,禹,汝亦昌言。禹曰,帝,予何言,予思日孜孜。則是臣於君前尚稱予也。秦制,天子稱朕,臣下稱臣。漢以後因之。唐儀制令,皇太子以下,率土之內,於皇帝皆稱臣。唐本傳,長孫無忌字輔機,性通悟,博涉書史。始,高祖兵渡河,進謁長春宮,授渭北道行軍典籤。乃太宗文德順聖皇后長孫氏之兄也。因輔政,與李勣等一十九人撰成律疏,上表以進。

  臣聞三才既分,法星著於玄象;

  易說卦,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兼三才而兩之。晉天文志,太微帝座,南蕃中二星(間)曰端門,東曰左執法,廷尉之象也;西曰右執法,御史大夫之象也。又,貫索九星,賤人之牢也。牢口一星為門,欲其開。九星皆明,天下獄煩。七星見,小赦。六星、五星見,大赦。動則斧鑕用,中空則更無(按:當作元)。又,亢四星,天子內朝,總攝天下奏事,理獄錄功也。又,參伐十星,主斬刈,又為天獄。此言自天、地、人既分之後,則刑法之星,上著於天文也。

六位斯列,習坎彰於易經。

  易,八卦三畫,每卦之上,各重八卦,為六十四卦,則每卦六畫,初二三四五上為六位。易說卦,六位而成章。習坎卦體坎上、坎下為重習也。坎,陰也,陷也。上六係于徽纆,寘于叢棘。重坎至于上六,陰之極,陷之深,故有刑獄之象,如係之徽纆,而寘于叢棘之中也。又,爾雅釋言,坎,律銓也。郭璞注,坎卦主法,法、律皆所以銓量輕重也。

故知出震乘時,開物成務,

  易說卦,帝出乎震。乾卦,時乘六龍以御天。繫辭曰,開物成務。王弼注,易通天下之志,成天下之務。

莫不作訓以臨函夏,垂教以牧黎元。

  訓,亦教也。函,方也。方夏,中國也。文選七命曰,函夏謐靜。書序曰,足以垂世立教。牧,養也。左傳曰,天生民而樹之君,使司牧之。黎元,民也。黎,黑。猶秦言黔首也。漢文紀,元元之民。師古注,元元,善意也。光武紀,黎元所歸。黎,庶也。元元,猶言喁喁,可矜之辭。

  昔周后登極,呂侯闡其茂範;

  周穆王享國百年,命呂侯為司寇,作書訓夏贖刑,以誥四方,名呂刑。闡,開。茂,大。範,法也。

  虞帝納麓,皋陶創其彝章。

  舜典,納于大麓。孔安國注,麓,錄也,堯使帝舜大錄萬機之政。大禹謨曰,皋陶,惟茲臣庶,罔或干于正,汝作士,明于五刑。創,始制也。彝,常。章,典也。

  大夫之述三言,金篆騰其高軌;

  左傳,昭公十四年,晉邢侯與雍子爭鄐田,久而無成。士景伯如楚,叔魚攝理。韓宣子命斷舊獄,罪在雍子,雍子納其女於叔魚,叔魚罪邢侯,(邢侯)怒殺叔魚與雍子於朝。宣子問其罪於叔向,叔向曰,三人同罪,施生戮死可也。雍子賂以買直,鮒也鬻獄,邢侯專殺,其罪一也。己惡而掠美為昏,貪以敗官為墨,殺人不忌為賊,夏書曰,昏、墨、賊殺,皋陶之刑也。從之。乃施邢侯,而尸雍子與叔魚於市。仲尼曰,叔向,古之遺直也。治國制刑,不隱於親,三數叔魚之惡,不為末減,曰義也夫,可謂直矣。平丘之會,數其賄也,以寬衛國,晉不為暴;歸魯季孫,稱其詐也,以寬魯國,晉不為虐;邢侯之獄,言其貪也,以正刑書,晉不為頗。三言而除三惡,加三利,殺親益榮,猶義也夫!金篆者,秦以前未有隸、楷,故字皆用篆,言篆字而以金鑄之鍾鼎,而紀其功也。軌,車轍已行之跡。騰,表異之也。言大夫議刑之三言,可以著之金篆,而表其已行之跡也。

安眾之陳九法,玉牒播其弘規。

  魏文侯師於里悝,集諸國刑典,造法經六篇:一、盜法;二、賊法;三、囚法;四、捕法;五、雜法;六、具法。又,漢相蕭何,更加悝所造戶、興、廄三篇,謂九章之律,是為九法。玉牒者,文選廣絕交論,書玉牒而刻鍾鼎。又魏都賦,極棟宇之宏規。規者,所以為圓,法度之器也。言蕭何安眾之陳九法,可以書之玉牒,而播揚其宏大之規也。

  前哲比之以隄防,往賢譬之以銜勒。

前漢刑法志,制禮以止刑,猶隄防溢水也。後漢虞詡曰,刑罰者,人之銜勒也。

輕重失序,則繫之以存亡;

  白氏六帖刑法門,議論輕重之序,慎測淺深之量。言用刑輕重失其序,則繫民命之存亡。

  寬猛乖方,則階之以得喪。

  左傳,昭公二十年,鄭子產有疾,謂子太叔曰,我死,子必為政。唯有德者能以寬服民,其次莫如猛。夫火烈,民望而畏之,故鮮死焉;水懦弱,民狎而翫之,則多死焉,故寬難。疾數月而卒。太叔為政,不忍猛而寬,鄭國多盜,取人於萑蒲之澤。太叔悔之曰,吾早從夫子,不及此。興徒兵以攻雈蒲之盜,盡殺之,盜少止。仲尼曰,善哉!政寬則民慢,慢則糾之以猛;猛則民殘,殘則施之以寬。寬以濟猛,猛以濟寬,政是以和。及子產卒,仲尼聞之出涕曰,古之遺愛也。階,所由之梯階。言寬猛乖其方術,則由之而有得失也。

泣辜慎罰,文命所以會昌;

劉向說苑,禹出見辜人,問而泣之。史記,夏禹名文命。文選蜀都賦,天帝運期而會昌。

  斮脛剖心,獨夫於是盪覆。

  書泰誓,今商王受斮朝涉之脛,剖賢人之心。冬月見朝涉水者,謂其脛耐寒,斬而視之。比干忠諫,紂曰,吾聞賢人之心有七孔,剖而觀之。又曰,獨夫受。孟子曰,殘賊之人,謂之獨夫。盪,覆也。言紂為周武王所滅也。

  三族之刑設,禍起於望夷;

  周罪人不孥,謂罪止其身,不及其家之人。秦始作夷三族法,謂父族、妻族、母族也。望夷,宮名,趙高令婿閻樂弒秦二世之地。謂秦因設三族之刑,而身弒國亡也。

五虐之制興,師亡於涿鹿。

  史記,軒轅乃習用干戈,以征不享,諸侯咸賓從,而蚩尤最為暴虐,莫能伐。應劭曰,軒轅黃帝時,蚩尤作亂,不用帝命,遂作五虐之刑,大刑用甲兵,其次用斧鉞;中刑用刀鋸,其次用鑽笮;薄刑用鞭扑。軒轅乃徵師諸侯,與蚩尤戰于涿鹿之野。服虔曰,涿鹿,山名,在涿鹿郡。遂擒殺蚩尤,身首異處。

  齊景網峻,時英有「踊貴」之談;

  時英指晏子而言。晏嬰,字平仲,事齊景公。左氏傳,景公欲更晏子之宅,晏子辭,景公曰,子居近市,識貴賤乎?於是景公繁於刑,有鬻踊者,故對曰,踊貴屨賤。既已告於君,故與叔向語而稱之,景公為是省於刑。君子曰,仁人之言,其利博(按:當作溥)哉!晏子一言而齊侯省刑。踊,刖者之屨也。言受刑者多,故踊為之貴也。

周幽獄繁,詩人致菀柳之刺。

  毛詩小雅菀柳,刺幽王也,暴虐無親而刑罰不中也。

  所以當塗撫運,樂平除慘酷之刑;

  魏闕當塗高,乃漢末曹氏代漢讖語。當塗撫運,言魏應運而為君也。魏司徒王朗,字景興,封樂平侯。時鍾繇上疏,欲復肉刑,詔令公卿共議。朗議以為繇欲輕減大辟之條,以增益刖刑之數。夫五刑之屬,著在律科,或(按:當作自)有減死一等之法,不死即為減,施行已久,不待遠假斧鑿於復(按:當作彼)肉刑,然復(按:當作後)有罪次也。前世仁者不忍肉刑之慘酷,是以廢而不用。不用以來,歷年數百。今復以之,恐所減之文未彰於萬民之目,而肉刑之問已宣於寇讎之耳,非所以來遠人也。議者百餘人,與朗同者多。帝以吳、蜀未平,寢。

  金行提象,鎮南削煩苛之法。

  晉以金德王天下,故曰金行提象,言取類於金也。杜預字元凱,為鎮南大將軍,與車騎將軍賈充等定律令。既成,預為注解,乃奏之曰,法者,蓋繩墨之斷例,非窮理盡性之書也。故文約而例直,名省而禁簡。例直易見,禁簡難犯;易見則人知所避,難犯則幾於刑措。古之刑書,銘之鍾鼎,鑄之金石,所以遠塞異端,使無淫巧也。今所注皆網羅法意,格之以名分,使用之者執名例以審趣舍,伸繩墨之直,去析薪之理也。詔頒行於天下。

  而體國經野,御辨登樞,

  周禮,惟王建國,辨方正位,體國經野。體國者,營其國之宮城門涂,如身之有四體。經野者,治其野之丘甸溝洫,如機之有經緯。登樞者,北極為天樞,居其所而眾星拱之,人君之象,故人君即位曰登極,亦曰登樞。

  莫不崇寬簡以弘風,樹仁惠以裁化。

  書大禹謨,臨下以簡,御眾以寬。詩序,風,風也,上以風化,下樹立也。易繫辭,化而裁之。

  景冑以之碩茂,寶祚於是克崇;

  尚書,命汝典樂,教冑子。冑子,長子也,適子也。景,大也。碩,亦大也。易繫辭,聖人之大寶曰位。祚,國祚也。崇,高也。言國家崇寬簡,樹仁惠,則本支繁茂,國祚延長也。

  徽猷列於緗圖,鴻名勒於青史。

  徽,美也。猷,道也。文選贈劉琨詩,加其忠直,宣其徽猷。緗,桑初生之色,即淺黃色也。文選序,飛文染翰,則卷盈乎緗帙。言人君美道,具列於圖書。鴻名,大名也。前漢司馬相如封禪書,前聖之所以永保鴻名。青史者,古無紙,凡書辭者,殺竹汗為簡書之。文選江淹書,並圖青史。言人君之大名,必勒書於青史。

  暨炎靈委御,人物道銷,

暨者,及也。炎者,漢也。漢以火德王天下,故曰炎。靈者,漢靈帝也。委御者,文選魏都賦,劉宗委馭。漢至唐,歷代已多,此借漢以喻隋末之亂,君失其馭,而一時人物之道銷喪也。

  霧翳三光,塵驚九服。

  翳者,蔽也。三光者,纂要曰,日、月、星謂之三光。以喻人君之明。言群邪如霧,以蔽君之明也。周書,辨九服之國,方千里,乃其外曰侯服、甸服、男服、采服、衛服、蠻服、夷服、鎮服、蕃服,是名九服。言煙塵遍驚於九服之內也。

  秋卿司於邦典,高下在心;

  周禮六典,五曰刑典,以誥(按:當作詰)邦國。又秋官司寇,帥其屬,以佐王,刑邦國。劉馮事始,舜以皋陶作士,乃理獄之官。周禮為士師。秦以李斯為廷尉。漢因之,景帝嘗改為大理。梁為秋卿。唐為司刑。左傳曰,高下在心。謂不遵法度,而用心不公也。

  獄吏傳於爰書,出沒由己。  史記張湯傳,湯父為長安丞,出,湯為兒守舍。還,為鼠盜肉,怒笞湯。湯掘窟得盜鼠及餘肉,劾鼠掠治,傳爰書,試鞫論報,取鼠與肉磔堂下。其父見之,視其文辭如老獄吏,大驚,遂使書獄。蘇林曰,傳,謂傳囚也。爰,易也,以此書易其辭處。鞫,窮也。張晏曰,傳,考證驗也。爰書,自證不知此言,反受其罪,訊考三日,復問之,知與前辭同也。鞫,一吏為讀狀,論其報行也。此言獄吏傳爰書,出入罪人,皆由己也。

  內史溺灰然而被辱,

  史記,御史大夫韓安國,字長孺,梁城安人也。其後安國坐法抵罪,縣獄吏田甲辱安國,安國曰,死灰獨不然乎?甲曰,然,即溺之。居無何,梁內史闕,漢遣使拜安國為梁內史,起徒中為二千石。甲亟走,安國曰,甲不就官,我滅而宗!甲因肉袒謝,安國笑曰,可溺矣,公等足為治乎。卒善遇之。

  丞相見牘背而行賕,

  史記,漢絳侯周勃免相就國,歲餘,每河東守行縣至絳,周勃自畏恐誅,常披甲,令家人持兵以見之。其後有人告勃欲反,文帝四年,下廷尉。廷尉下其事長安,逮捕勃治之。勃恐,不知置辭,吏稍侵辱之。勃以千金與獄吏,獄吏乃書牘(背),視之曰,以公主為證。牘,木簡也。公主者,孝文帝女也,勃太子勝尚之,故獄吏教引為證。勃之益封受賜,盡以與薄昭,及繫急,昭為言薄太后,太后亦以無反事。文帝朝,太后以帽絮提文帝。帽絮,巾也。太后曰,絳侯綰皇帝璽,將兵于北軍,不以此時反,今居一小縣,顧反邪?文帝既見絳侯獄辭,乃謝曰,吏事方驗而出之。於是使使持節赦絳侯,復爵邑。絳侯既出,曰,吾嘗將百萬,然安知獄吏之貴乎!賕者,以財相謝也。

戮逮棄灰,誅及偶語,

  逮者,及也。史記衛鞅傳,步過六尺者有罰,棄灰於道者被刑。又史記,秦始皇三十四年,丞相李斯上疏,乃請史官非秦記皆燒之,有敢偶語詩書者棄市。注云,禁民聚語,畏其謗也。

  長平痛積冤之氣,

史記,秦將白起與趙將趙括戰於長平,秦軍射殺括,括軍敗,卒四十萬降。武安君計前秦已至上黨,上黨民不樂為秦而歸趙,趙卒反覆,非盡殺之,恐為亂,乃挾詐而盡坑殺之。言無罪四十萬人盡誅,所以痛積冤之氣也。

  司敗切瘐死之魂。

  司敗者,獄官也。論語,陳司敗問昭公知禮乎。漢宣帝詔,繫者或以掠笞若飢寒,瘐死獄中,朕甚痛之,其令郡國歲上繫囚以掠若瘐死者,所主坐,召御史課殿最以聞。囚徒飢寒病死,曰瘐死。

遂使五樓之群,爭迴地軸;十角之旅,競入天田。

  後漢諸賊:銅馬,大槍,尤來,上江,青犢,(五)校,檀(鄉),五幡,五樓,富平,獲索,皆賊名號也。春秋括地象云,地有三千六百六軸。十角者,此皆形容隋將亡,唐未興之時,天下大亂也。周禮:五百人為旅。前漢天文志,龍左角為天田,龍祥也,晨見則祭之。然此天田特借用其字,謂兵亂於天子之境土也。

  國步於是艱難,刑政於焉弛紊。

  詩桑柔,國步蔑資。朱子云,步猶運也。刑政者,論語,道之以政,齊之以刑。文選辨亡論,皇綱弛紊。

  殷憂徯來蘇之后,多難佇撥亂之君。

  書仲虺之誥,攸徂之民,室家相慶,徯予后,后來其蘇!注,湯所往之,民皆喜曰,待我君來,其可蘇息。多難者,詩訪落曰,未堪家多難。漢高祖紀,群臣曰,帝起微細,撥亂反正。佇者,候也。

  大唐握乾符以應期,得天統而御歷。

  文選東都賦,握乾符,闡坤珍。又魏都賦,應期運而光赫。言大唐之君,執握天受命之符,以應期運也。前漢高祖贊曰,旗幟尚赤,?於火德,自然之應,得天統矣。御,治也。歷,數也。

  誅阪泉之巨猾,勦丹浦之凶渠,

  史記,黃帝教熊羆貅貙虎,以與炎帝戰於阪泉之野,三戰然後得其志。文選應劭詩,丹浦非樂戰。劉良曰,唐虞時,丹浦國不服,帝征而克之。

掃旬始而靜天綱,廓妖氛而清地紀。

  文選東京賦,攙搶旬始,群凶靡餘。旬始,祅星也。晉紀總論曰,天綱解紐。又,還舊園詩曰,大明盪祅氛。又,地理志,山河分兩戒,有南紀、北紀。

  朱旗乃舉東城,高滅楚之功;

朱旗者,文選述高紀贊,神母告符,朱旗乃舉。又,漢五年,圍項羽垓下,夜聞漢軍皆楚歌,知盡得楚地,羽與數騎走,是以兵大敗,灌嬰追斬東城。言唐之勳德,亦高於此也。

  黃鉞裁麾西土,建翦商之業。

  書牧誓,武王與紂戰于牧野。甲子昧爽,王朝至于商郊,王佐仗黃鉞,右秉白旄,以麾曰:逖矣!西土之人。詩公劉篇,實始翦商。翦,滅也。言唐之功業,亦若此。  總六合而光宅,包四大以凝旒。

  六合者,四方上下也。書堯典,光宅天下。言堯有光明之德,覆天下如屋宅。四大者,老子云,道大、天大、地大、王大,域中有四大,王居其一焉。禮記玉藻曰,天子玉藻,十有二旒。

  異域於是來庭,殊方所以受職,

  文選李陵書,死為異域之鬼。詩常武篇,殊方來庭。又,文選東都賦,殊方別區。又,與陳元伯(按:元伯當作伯之)書曰,解辮請職。

  航少海以朝絳闕,梯崑山以謁紫宸,

大舟曰航,楊雄夏州箴曰,航海三萬,東牽其竿。山海經,無皋之南望幼海。郭璞云,幼即小也。文選與孫皓書,稽顙絳闕。山海經,崑崙山廣萬里,高一千里。荊州星占,北辰一名天關,一名北極。北極者,紫宮天主也。天子所居曰宸,故曰紫宸。

  椎髻之酋,加之以文冕;窮髮之長,寵之以徽章:

  唐書儒學傳,貞觀中,高麗與百濟、新羅、高昌、土蕃等諸國酋長,遣子弟請入國學,鼓篋而升講筵者八十餘人。文選石闕銘,椎髻之長,南越之俗也。又,絕交書,強越人以文冕。又,遊赤石詩,況乃令窮髮。(窮髮),無毛之地,在北海之北也。又,貴妃誄,崇徽章出寰甸。徽,旌旗也。章,旒也。言南而椎髻,北而窮髮,皆來朝也。

  王會之所不書,塗山之所莫紀。

  唐初,東謝蠻入朝,冠烏熊皮,以金銀絡頸,身披毛帔,韋皮行縢而著履。顏師古因奏言,周武王時,遠國歸款,周史集其事為王會篇。乃命閻立本圖之。禹會諸侯於塗山,執玉帛者萬國。

  歌九功以?金奏,運七政以齊玉衡,

  書大禹謨,水火金木土穀惟修,正德利用厚生惟和,九功惟敘,九敘惟歌。周禮鍾師,掌金奏。書舜典,在璇璣玉衡,以齊七政。以璇為璣,以象天體之運轉;以玉為衡管,橫而設之,以窺璣,以齊日月五星七政之運行,猶今之渾天儀也。

  律增甲乙之科,以正澆俗;禮崇升降之制,以拯頹風。

前漢,宣帝曰,令甲:死者不可復生,刑者不可復息。息,生長也。甲令,第一;乙令,第二也。文選策秀才文曰,民俗澆弛,法令滋章。禮記樂記曰,升降上下,周還裼襲,禮之文也。拯,救也。頹,毀也。

  蕩蕩巍巍,信無得而稱也!伏惟

  論語,蕩蕩乎,民無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又曰:泰伯其可謂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讓,民無得而稱焉!

  皇帝陛下,

  唐儀制令,皇帝、天子,夷夏通稱之。陛下,對?咫尺,上表通稱之。應劭曰,王者有執兵陳於階陛之側,臣於至尊不敢指斥,故呼陛下以告之,因卑以達尊之意也。

體元纂業,則天臨人,

  杜預左氏傳注,凡人君即位,欲其體元以居正。文選東京賦,況纂帝業而輕天位。纂,繼也。論語,惟天為大,惟堯則之。言天之大,以臨兆民也。

  覆載並於乾坤,照臨運於日月,

  易乾卦,夫大人者,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與天地合其德者,謂覆載也。與日月合其明者,謂照臨也。

  坐青蒲而化光四表,負丹扆而德被九圍。

  漢書,史丹伏青蒲奏事。青蒲,席也。尚書曰,光被四表。禮記明堂曰,天子負斧扆,南鄉而立。斧扆,為斧屏風,於戶牖之間。詩長發篇曰,帝命式于九圍。(九圍),九州也。

  日旰忘餐,心存於哀矜;宵分不寐,志在於明威。

  旰,晚也。蜀志,諸葛亮上疏曰,陛下劬勞帝業,旰食思政,廢寢憂人。書呂刑曰,皇帝哀矜庶戮之無辜。言唐帝日晚忘食,哀矜無辜。唐李百藥曰,太宗纔及日昃,必命才學之士,賜以清問,一夜忘疲,中宵不寐。書湯誥曰,將天命明威,不敢赦。言唐帝中夜不寢,其志在於明天之威,慎用刑也。  一夫向隅而責躬,萬方有犯而罪己。

  漢書刑法志曰,滿堂而飲酒,有一人向隅而悲泣,則一堂皆為之不樂。王者之於天下也,譬猶一堂之上也。書湯誥,萬方有罪,在予一人。又,左傳,莊公十一年曰,禹、湯罪己,其興也勃焉。

  仍慮三辟攸斁,八刑尚密。

  左傳,昭公六年,鄭人鑄刑書於鼎,以為常法,叔向始(按:當作使)貽子產書曰:夏有亂政,作禹刑;商有亂政,而作湯刑;周有亂政,而作九刑。三辟之興,皆叔世也。辟,刑也。尚書洪範曰,彝倫攸斁。斁,敗也。八刑者,周禮大司徒,以刑糾萬民,一曰不孝,二曰不義,三曰不姻,四曰不弟,五曰不任,六曰不恤,七曰造言,八曰亂民。

  平反之吏,從寬而失情;次骨之人,舞智而陷網。

  前漢,嶲不疑為京兆尹,每行縣錄囚徒,有所平反,母即喜。史記,杜周,南陽人,為御史。周然(按:當作少言)重遲,外寬,內深次骨。李奇曰,其用罪深刻至骨。又,張湯,杜人也。湯為人多詐,舞智以御人。言陷人於憲網。

刑靡定法,律無正條,徽纆妄施,手足安措!

  靡,無也。易坎卦,係用徽纆,寘于叢棘。釋音,劉子玄云,三股曰徽,兩股曰纆,皆索名,所以禁囚。今言妄施者,刑罰不中也。論語曰,刑罰不中,則民無所措手足。自「仍慮」以下至此,皆言唐興之初,慮恐用刑無一定之律,吏無所遵守,以致刑罰不中,所以命群臣定律也。

  乃制太尉、揚州都督、監修國史、上柱國、趙國公無忌,司空、上柱國、英國公勣,

  李勣,字懋功,曹州離孤人。本姓徐,武德二年從李密歸朝,唐高祖喜曰,勣,純臣。詔受(按:當作授)黎州總管,封英國公,賜姓,附宗正屬籍。

  尚書左僕射兼太子少師、監修國史、上柱國、燕國公志寧,

于志寧,字仲謐,京兆高陵人。太宗曰,今太子幼,卿當輔以正道。太子承乾數有過惡,志寧欲救止之,上諫苑以諷。帝見大悅,賜金十斤、絹三百疋。凡格、式、律、令、禮典,皆與論譔,賞賜鉅萬。

  尚書右僕射、監修國史、上柱國、開國公遂良,褚遂良,字登善,通直散騎常侍褚亮之子。博涉文史,工隸楷。

  銀青光祿大夫、守中書令、監修國史、上騎都尉柳奭,

柳奭,字子邵,蒲州人。以父隋時使高麗卒焉,奭往迎喪,號踊盡喪(按:當作哀),為夷人所慕。

  銀青光祿大夫、守刑部尚書、上輕車都尉唐臨,

  唐臨,字本德,京兆長安人。遷侍御史,俄持節披(按:當作按)獄交州,出冤繫三千人,累遷大理卿。高宗常錄囚,臨軒對無不盡,帝喜曰,為國之要在用法,刻則民殘,寬則失其有罪,惟是折中,以稱朕意。永徽元年,拜御史大夫。蕭齡之常任廣州都督,受賕當死,詔群臣議,請論如法,詔戮於朝堂。臨建言,群臣不知天子所以議之之意。在律八議,王族戮於隱,議親也;刑不上大夫,議貴也。今齡之貪贓狼扈,死有餘咎。陛下以異於他囚,故議之,有司又令入死,非帝舜所以用刑者,不可為後世法。帝然之。齡之,齊高帝五世孫,由是免死。

  太中大夫、守大理卿、輕車都尉段寶玄,太中大夫、守黃門侍郎、護軍、潁川縣開國公韓瑗,

韓瑗,字伯玉,京兆三原人。父仲良,武德初,與定律令,建言:周律其屬二(按:當作三)千,秦、漢後約為五百。依古則繁,請崇寬簡,以示惟新。於是採開皇律宜於時者定之。終刑部尚書。瑗少負節行,博學曉吏事。

  太中大夫、守中書侍郎、監修國史、驍騎尉來濟,來濟,揚州江都人。篤志為文章,善議論,曉暢時務,後至公輔。

  朝議大夫、守中書侍郎辛茂將,朝議大夫、守尚書右丞、輕騎都尉劉燕客,朝請大夫、使持節潁州諸軍事、守潁州刺史、輕車都尉裴弘獻,朝議大夫、守御史中丞、上柱國賈敏行,朝議郎、守刑部郎中、輕車都尉王懷恪,前雍州盩厔縣令、雲騎尉董雄,朝議郎、行大理丞、護軍路立,承奉郎、守雍州始平縣丞、驍騎尉石士逵,大理評事、雲騎尉曹惠果,儒林郎、守律學博士、飛騎尉司馬銳等,

  以上十人無傳。律學博士,魏書曰,衛揭(按:當作覬)奏,刑法國家所重,而私議所輕;獄者人命所懸,而選用者所卑。請置律學博士,相教授。遂施行。律學博士自此始也。

  摭金匱之故事,採石室之逸書,

  書金縢,納冊於金縢之匱中。環濟要略,御史中丞有石室,以藏秘書。文選魏都賦,金匱石室,藏秘書之所,帝王圖籍於此藏。史記,太史公抽金匱石室之書。書序曰,採摭群言,以立訓傳。

  捐彼凝脂,敦茲簡要。

  捐,棄也。文選,秦法繁於秋荼,網密於凝脂。敦,篤也。茲,此也。簡,略也。言國家捐棄其繁密之刑,而敦此簡略之法也。

  網羅訓誥,研覈丘墳,

  書序,垂世立教,典謨訓誥誓命之文。研,究。覈,考也。又曰,研精覃思,博考經籍。伏犧、神農、黃帝之書謂之三墳,言大道也;少昊、顓頊、高辛、唐、虞之書謂之五典,言常道也;八卦之說謂之八索,求其義也;九州之志謂之九丘,言九州所有土地所生,風氣所宜,皆聚此書也。春秋左氏傳曰,楚左史倚相能讀三墳、五典、八索、九丘,即謂上世帝王遺書也。言此律疏亦網羅研覈上世帝王之遺書也。

  撰律疏三十卷,筆削已了。

春秋傳曰,孔子作春秋,筆則筆,削則削。筆,存之於牘。削,去而不書也。漢書曰,令有司請定法,削即削,筆即筆。服虔曰,言隨君意。

  實三典之隱括,

  周禮,建三典以刑邦國,詰四方:一曰,刑新邦用輕典;二曰,刑平邦用中典;三曰,刑亂邦用重典。荀子法行篇曰,良醫之門多病人,隱括之側多枉木。隱括者,正曲木之器。言此律書信乃三典之隱括。  信百代之準繩。

  準繩者,孟子曰,聖人既竭目力焉,繼之以規矩準繩,以為方圓平直,不可勝用也。準,取其平;繩,取其直。言此律書信能百代之後,取其平直也。

  銘之景鍾,將二儀而並久;

  文選楊修答臨淄侯牋曰,銘功景鍾。易繫辭曰,易有太極,是生兩儀。言此律書可以銘刻於國家重器之上,與天地同其久遠矣

  布之象魏,與七曜而長懸。

  象魏者,周禮秋官,正月之吉,懸刑象之法於象魏,使人觀之。象魏,雉門兩觀也。纂要云,日、月、五星,謂之七曜。易繫辭,懸象著明,莫大於日月。言此律者,布之於宮門雙闕,如日、月、五星長懸於天也。

  庶一面之祝,遠超於殷簡;

  庶者,庶幾也。史記,殷湯出野,見張網四面,祝曰:天下四方,皆入吾網。湯曰:嘻,盡之矣。乃去其三面,祝曰:欲左,左;欲右,右。不用命,乃入吾網。諸侯聞之曰:湯德至矣。超,過也。簡,冊也。言唐帝撰此律書,好生之德過於殷家之簡冊也。

  十失之歎,永弭於漢圖。

  漢路溫舒曰,秦有十失,其一尚存,治獄之吏是也。今治獄者,上下相繼,以刻為明,深者獲功名,平者多後患。弭,止也。言有此律,則永無漢人十失之嘆也。

謹詣朝堂,奉表以聞。臣無忌等誠惶誠恐,頓首頓首。永徽四年十一月十九日進。

  永徽,唐高宗年號也。

 

律音義

  翰林侍講學士中大夫尚書兵部侍郎兼群牧使判國子監太常禮院上柱國樂安郡開國公食邑二千二百戶食實封肆百戶賜紫金魚袋臣孫奭等撰

  名例第一主物之謂名,統凡之謂例。法律之名既眾,要須例以表之,故曰「名例」。漢作九章,散而未統。魏朝始集罪例,號為刑名。晉賈充增定律二十篇,以刑名、法例揭為篇冠。至北齊,趙郡王叡等奏上齊律十二篇,併曰名例,後循而不改。

  五刑五刑之名尚矣。古者大刑用甲兵,次斧鉞;中刑用刀鋸,次鑽鑿;薄刑用鞭扑。虞書:「五刑曰墨,曰劓,曰剕,曰宮,曰大辟。」又云:「流宥五刑,鞭作官刑,扑作教刑,金作贖刑。」則五者之外,似別有流、贖、鞭、扑之品也。三代而降,其制略同。秦法凝慘,始有「夷三族」、「具五刑」之名。漢文帝去三肉刑,又以完代刑。魏制五刑,則死刑三,髡刑四,完、作刑各三,贖刑十一。晉以梟首、斬、棄市三死,與髡作、輸贖二等為五刑。梁世略依前代,制刑十五等及鞭、杖督之差。〔一〕北齊採魏晉故事,以轘裂、梟首、斬、絞為四死,鞭笞各百、髡以配兵為一流,五年至一年為五刑,一百至四十為五鞭,三十至一十為三杖。後周以杖刑、鞭刑、徒刑、流刑、死刑名以五,差為二十五等,與齊法小異。至隋,更定五刑之序,則死以斬、絞為二,流以一千里至二千里為三,徒以一年至三年、杖以六十至一百、笞以五十至十各為五,凡二十等;蠲損前代鞭刑、梟首、轘裂之法,輕重之準,得天下之平矣。唐以二千里至三千里為三流,餘同隋制,至今遵用。笞丑之切。捶擊也。贖石欲切。又音樹。貿也,出金以貿易其罪也。杖直兩切。持也,言人執持可以擊人也。古者用鞭,書云「鞭作官刑」是也。梁有制鞭、法鞭、常鞭三等,制鞭用生革廉成,法鞭去廉,常鞭用熟靼。至隋,以杖易鞭。舊制:應決杖笞者,皆依數決之。皇朝建隆四年,始有折杖之制。靼,音旨熱切,柔皮也。徒同都切。奴也,男子入于罪隸,女子入于舂槁,著於丹書,以戮辱之也。流力求切。竄之邊裔,若水流也。舊制:犯徒者,依年配役;犯流者,流至配所居作。皆不決杖。皇朝建隆四年制:「犯徒者,加杖、免役。犯流者,加杖、留住,三流俱役一年,加役流者役三年。」死息姊切。澌也。澌,盡也,精神澌盡也。澌音賜。絞古卯切。絞,殺之也,不殊身首。斬側減切。殺而殊其身首。謀莫侯切。計也,二人對議謂之謀。叛步半切。奔他國也。背音佩。下同。惡逆如字。毆烏苟切。下並同。支解佳買切。離析也,謂離析其支體。造昨早切。為作也。畜丑六切。聚也。後同。蠱毒音古。左氏傳說蠱義有多種,「於文,皿蟲為蠱」。律言「蠱毒」者,謂聚諸毒蟲,共在一器,使之相食,獨在者將以毒人,謂之「蠱毒」。厭魅周禮注「建厭」及字書「厭魅」,皆於琰切。魅字,亦作●,音媚,老物之精也。今律云「厭魅」,皆謂邪俗左道,若漢之「巫蠱」是也。乘輿食陵切。下音餘。蔡邕獨斷曰:「天子車馬、衣服、器械、〔二〕百物曰乘輿。出於律,律曰敢盜乘輿服御物,謂天子所服食者也。天子至尊,不敢褻瀆言之,故託於乘輿也。乘,猶載也;輿,猶車也。天子以天下為家,不以京師宮室為常處,〔三〕則當乘輿以行天下,故群臣託乘輿以言之。」服御物御,牛倨切。蔡邕獨斷曰:「所進曰御。御者,進也。凡衣服加於身,飲食入於口,妃妾接於寢,皆曰御。」律內言「御」者,義並同。御寶博抱切。蔡邕獨斷曰:「璽者,印也。印者,信也。天子用白玉,螭虎紐。古者尊卑共之。月令曰,固封璽書。春秋左氏傳,魯襄公在楚,季武子使公冶問,璽書追而予之。此諸侯大夫印稱璽者也。秦以前,民皆以金、玉為印,龍虎紐,唯其所好也。自秦以來,天子獨以印稱璽,又獨以玉,群臣莫敢用也。」唐開元歲中,改璽曰「寶」。合和音閤。下如字。調也。後同。膳時戰切。食也。御幸胡耿切。蔡邕獨斷曰:「天子所至曰幸。幸者,宜幸也,世俗謂幸為僥幸。車駕所至,民臣被其德澤,因是謂之幸。」指斥音尺。指斥,謂指的斥瀆而言也。對捍戶旦切。拒也。制使所吏切。詛詈側慮切。〔四〕下力智切。別籍在亦切。供養居用切。下羊尚切。後「養親」類並同。父母喪息郎切。下同。作樂音岳。匿女力切。隱也。不睦莫六切。親也。緦麻音思。後皆同。儀禮喪服傳:「緦者,十五升抽其半,有事其縷,無事其布曰緦。」鄭氏云:「謂之緦者,治其縷細如絲也。」大功儀禮:「大功布九升。」鄭氏云:「其鍛治之功麤沽之。」沾音古。尊長丁丈切。後「官長」、「尊長」、「長大」、「長官」並同。小功儀禮:「小功之布十一升。」屬市玉切。下「親屬」同。縣令力政切。後皆倣此。見受賢遍切。下「見任」、「見在」類並同。卒子忽切。夫喪如字。又息浪切。袒免音但。下音問。後並同。袒免,謂去冠,代之以免。免者,以布廣一寸,從項中而前,交於額上,卻向後繞於髻。德行下孟切。散官蘇罕切。所坐祖臥切。被罪為「坐」。後同。應議於陵切。當也。後皆倣此。先奏悉薦切。又如字。期音基。唐避玄宗諱之字為周,今改從舊。後皆倣此。盜取非其物,謂之盜。略離灼切。謂謀略取之。聽贖他定切。許也。後不音者,倣此。官當丁浪切。下意涉官當者,並同。過失不意誤犯,謂之過失。廢疾方肺切。律內皆同。號胡到切。本亦作「?」,同。蔭於禁切。累減力委切。後並同。從坐才用切。又如字。後皆倣此。自首舒救切。悔過自言曰「首」。他皆倣此。故失知而犯之,謂之故。意以為然,謂之失。見任而禁切。後皆倣此。解雖佳買切。贈官昨?切。死而追與之也。視品承矢切。比也。若藉在夜切。下同。假版古雅切。下布綰切。流外以其在九流之外,故曰流外。比徒如字。衛官謂千牛備身以下,親、勳、翊衛及備身名衛官。〔五〕勳官凡勳十有二轉,謂武騎尉至上柱國。行守官階高而擬卑曰行,階卑而擬高曰守。謂降古巷切。後同。贓子郎切。凡貨財之例謂之贓。尚書音常。下同。省斷所景切。省,署也。下丁亂切。後不音者,可以意求之。一匹譬吉切。說文云:「四丈也,從八。」〔六〕意古者自兩頭卷之,至中為兩卷,故謂之兩。或曰,匹,取匹敵之義也。作「疋」者,俗。禁居蔭切。後並同。娶且住切。官稱尺證切,又尺陵切。後同。冒莫報切。委如字。屬也,棄也。遷任汝鴆切。六載〔七〕音宰,又音再。年也。朝參直遙切。下七南切。誣音巫。女官昇玄經云:「女官,如道士也。」流俗以其戴冠,改作「冠」字,非也。身喪息浪切。過限古臥切。後同。上道時掌切。下「未上道」同。課調徒弔切。准折之舌切。大常音泰,字亦作「太」。後倣此。給使音史。下「散使」同。各重直龍切。累也。即重直用切。更也。篤疾冬毒切。教令音交。下呂呈切。備具也。謂具償之。乞索所白切。求也。簿蒲古切。斂良冉切,又力驗切。處決昌與切。轉易張戀切。換也。又陟兗切。下音亦。蕃息扶元切。周禮大司馬職云:「以蕃鳥獸。」鄭氏謂:「蕃,息也。」左氏傳桓六年:「隨季梁曰:謂其畜之碩大蕃滋也。」俗本作「番息」者,非。後並同。已費芳未切。耗也。庸賃音容。功也。下乃禁切。諸平字又作「評」,同。皮命切。謂平言也。凡事之曲直,物之貴賤,以平言之,皆曰評。漢有「月平」,若今市估;又有「廷尉平」。隋改曰「評事」。下「平功」同。估音古。駝徒河切。作「駝」,俗。騾落戈切。碾女箭切。磑五對切。磨也。邸都禮切。詐假古雅切。下同。蔽必世切。復罪房六切。媒保「媒」之言謀也,「保」之言相保任也。不臣臣,伏辭也。嫡音的。復除音福。優也,謂優恩除免其課役。自借貸資昔切。下吐得切,又音待。皆從人假物也,若周禮泉府職「凡民之貸者,與其有司辨而授之」之類。〔八〕本或作「貣」者,俗。及借貸子夜切。下吐代切。皆以物假人也。畜產許又切。後皆同。劾胡得切。為首于偽切。後「相為者」並同。贓數色具切。下同。備償時亮切,又音常。後並同。捕薄故切。後倣此。悔荒內切。所由為首如字。他皆倣此。見官賢遍切。下「見獲」同。案省息井切。下「省審」同。檢句古豆切。又古侯切。本作「勾」,俗。駮邦角切。稽程工兮切。律內皆同。造意唱首先言,謂之造意。隨從如字。又才用切。關棧士諫切。編豎柴木,以斷人行。垣籬雨元切。鞫居六切。當年丁浪切。又如字。下「當條」同。貿易莫豆切。考校古孝切。為隱于偽切。下「為上」同。擿語他歷切。發也,動也。曾子登切。後同。壓烏甲切。出降古卷切。統攝他宋切。下舒涉切。鎮戍傷遇切。後同。時率所律切。又音律,音類。以籍在亦切。觀寺古喚切。三綱古郎切。唐制,每觀寺立三綱,以道德高者充。

  衛禁第二天子作屯衛以申警,設關禁以防姦。自晉始有衛宮之名。至北齊,附以關禁。隋敕蘇威等更定新律,名為衛禁。蓋由內及外,設法之序也。

  闌入落干切。無符籍妄入曰闌。後同。兆域雨逼切。兆,葬地也,表之以塋域。專當如字。主帥所類切。後同。杵昌與切。棒部項切。籍禁秦昔切。籍者,為二尺竹牒,記其年紀、名字、物色,縣宮門。案省相應,乃得入也。御在所蔡邕云:「天子以天下為家,故謂所居為行在所。」橫刀戶盲切。御膳時戰切。踰音俞。下同。閾域、洫二音。爾雅郭璞云:「閾,門限。」下直胡嫁切。後「下鍵」同。將領子亮切。又如字。下同。未著陟慮切。立也,定也。闢婢亦切。下同。搜所求切。誤遺如字。乃坐?臥切。越過古臥切。劾胡得切。親為于偽切。〔九〕下「為開」同。通傳直專切。擅時戰切。專也。錯符倉各切。鍵其偃切。下同。鑰音藥。忘誤音妄。周禮司刺職:「三宥曰遺忘。」〔一0〕被將平義切。射食亦切。後同。放彈徒旦切。捉側角切。衝隊尺容切。下徒對切。唐突徒忽切。上番時掌切。假古訝切。後同。遠身于阮切。遙遠也。輒離力智切。牙帳五加切。行夜下孟切。下同。禁苑於阮切。守當丁浪切。又如字。府廨古隘切。侵壞音怪。溝瀆古侯切。下徒谷切。溝瀆,水渠也。使人色吏切。覆訖芳目切。審也。訴音素。過所古禾切。後同。釋名云:「過所,至關津以示之。」唐職官志:「關令禁末游,伺姦慝,凡行人車馬出入往來,必據過所以勘之。」餘畜許又切。下同。留難如字。後並同。齎禁子兮切。作「賚」者,俗。後倣此。私造昨早切。關塞先代切。交易音亦。下同。婚姻婦之父母,婿之父母,相謂為「婚姻」。因使所吏切。傳告直專切。比近毗志切。烽敷容切。警居影切。令寇呂呈切。烽燧音遂。邊防備警急,作土臺,上施桔槔,頭有兜零,以薪實中,常低之,有寇即然,舉以相告,名曰烽。又多積薪,寇至燔之,望其煙,名曰燧。晝燔燧,夜舉烽。陷敗補邁切。下同。遶而小切。

  職制第三設官置職,必以法度守之。晉本名違制,隋更曰職制。

  員數色具切。後同。署常恕切。置陟吏切。從坐才用切。下才臥切。德行下孟切。得三本或作「得三分」,分,行字也。〔一一〕考校古孝切。選官息戀切。稱職尺證切。負殿音附。下都甸切。據令:「私坐一斤為一負,公坐二斤為一負。各十負為一殿。」又漢書音義:「下功曰殿。」果毅牛既切。不上時掌切。注同。上下胡駕切。因假古訝切。邊要如字。從駕才用切。下同。豫余慮切。牲牢音生。散齊蘇旱切。下側皆切。下同。遞特計切。祭享許兩切。凡天曰祀,地曰祭,宗廟曰享。弔喪息郎切。下同。朝會直遙切。諠囂況爰切。下許嬌切。合和音閤。下如字。調也。料治音聊。下直之切。爾雅郭璞云:「啖食治擇之名。」唐避高宗諱之字為「理」。簡作「揀」者,非。下同。穢惡烏路切。又如字。下同。護胡誤切。調習徒彫切。駕馭音御。不完音桓。私借子亦切。下「及借」同。若借子夜切。漏泄思列切。討襲音習。蕃方元切。使者色吏切。下並同。傳直專切。下同。即轉陟兗切。下「轉受」同。讖楚禁切。下同。曜弋照切。緩胡管切。騰徒登切。被制平義切。上書時掌切。下「及上尚」並同。即為如字。偏音篇。作「遍」者,訛。禹與雨並于矩切。丘與區去求切。下豈俱切。脫剩他活切。下時證切。案省悉井切。出使所吏切。下同。而聽他定切。下「聽裁」同。及參七南切。禫徒感切。除服祭名。即為于偽切。下「為人」、「為請」並同。齎子兮切。長官丁丈切。下「長吏」同。屬請之玉切。作「●」者,俗。已分扶問切。下同。送遺惟季切。後「遺人」同。經過古禾切。糾彈居黝切。下徒丹切。諸貸吐得切。又音待。下至卷末皆同。即借資昔切。下至卷末皆同。〔一二〕未上時掌切。後「上表」同。斷契丁亂切。饋巨愧切。下同。市易音亦。縣欠胡蠲切。本作「懸」,從俗。未離力智切。挾音協。乞索所百切。

  戶婚第四戶籍生齒之總,婚為禮俗之本。制民防失,合著此篇。漢初九章,專為戶律。北齊附以婚事,名婚戶。隋更曰戶婚。

  脫戶吐活切。家長丁丈切。後倣此。見在賢遍切。役任而禁切。文簿蒲古切。節級謂節次等級。及度如字。觀寺古玩切。令別力呈切。父母喪息郎切。卷內並同。立嫡多歷切。下同。得立嫡以長謂無子則立嫡以繼嗣。本作「立庶以長」者,後人改之爾。壓烏甲切。合戶音閤。下同。以疏色居切。應分扶問切。下「口分」同。諸占章豔切。寬間音閑。本作「鬧」者,非。盜貿莫侯切。園圃布古切。樹殖曰圃,樊籬曰園。移埋莫皆切。旱澇郎到切。雹蒲學切。蟲蝗直弓切。謂負蠜、田鼠之類。下音皇。疇直留切。荒蕪音無。失數色具切。下同。復除音福。徭役音遙。擅時戰切。輒悔荒對切。注同。聘作「娉」者,俗。服屬時玉切。姨以脂切。再從才用切。婿蘇計切。作「婿」,俗。袒免音但。下音問。強嫁其兩切。又如字。為親于偽切。注及下「為定婚」同。恐喝丘勇切。下呼葛切。恐喝,以威力脅之也。漢書作「渴」。被強皮義切。期要如字。

  廄庫第五廄蕃畜產,庫舍器幣,為之防限,以謹國用。自漢歷北齊,或名廄牧,或名牧產。隋更益以庫事,遂名廄庫。

  牧畜許又切。後並同。牧長張丈切。後「長官」同。新任而禁切。游牝毗忍切。准數色具切。下條同。繫飼音嗣。下同。及監音鑒。羸力追切。療力弔切。應乘時陵切。駝徒何切。騾落戈切。馱徒荷切。犧音羲。色純曰犧。瘡初良切。本作「創」,音同。作「瘡」,從俗。繞而小切。調習徒彫切。償時亮切。又音常。踠跌於阮切。屈也,周禮鄭注云「折蕩踠跌」者。後漢班固傳:「東都賦云:馬踠餘足,士怒未泄。」下大結切。觝齧都禮切。後同。下五結切。放令呂呈切。下同。噬時制切。蹋徒盍切。作「踏」,訛。標識昌志切。又音志,亦音試。周禮鄭氏注:「剽、表皆謂徽識。」經典同此音頗眾。本作「幟」,非。「剽」與「標」音義同。羈絆居宜切。下博縵切。被雇平義切。下同。倩七政切。自借資昔切。下「及借」、「即借」同。庫藏才浪切。後同。假請古雅切。下同。自貸吐得切。又音特。下「及貸」、「雖貸」、「私貸」、「所貸」同。鈔初教切。本又作「抄」,俗。市易音亦。私借資昔切。又子夜切。自借資昔切。下「及借」同。若借子夜切。暴涼步卜切。下呂張切,又音諒。謂積貯之物,當須日暴而氣涼之。作「曝」,訛。監署音鑒。濕惡如字。僦即就切。租則吳切。糴徒歷切。

  擅興第六興戎動眾,為國大事。王者制以取重,〔一三〕人臣理不得專,故設此法以防之。漢初但名興律。魏陳群定法,更為興擅。晉朝復漢舊名。北齊改文從繕。至隋定曰擅興。  擅時戰切。警居影切。告令力呈切。卒來倉忽切。襲音習。屯徒門切。內應應對之應。調發徒弔切。下同。比部毗志切。近也。應下胡駕切。下同。令式力政切。從事如字。若漢書云:「以便宜從事。」帥色類切。下並同。隊徒對切。校尉胡教切。下同。校閱古孝切。後「校試」同。下音悅。從行才用切。應期於證切。赴難奴旦切。戮音六。間諜古莧切。下音牒。或傳直專切。主將子亮切。下同。為賊于偽切。下同。棄古文「棄」字。詰利切。唐避太宗諱行焉。今從古。掩覆芳福切。下同。斥候音尺。覆敗北邁切。臨陳直刃切。下同。作「陣」,俗。來降戶江切。軍令力政切。輒離力智切。窮覈下革切。謂為于偽切。不任而金切。下同。更作古行切。又古孟切。楯食尹切。矛莫候切。具裝按晉書桓伊傳:「初,伊有馬、步鎧六百領,表上之云:謹奉輸馬具裝百具,步鎧五百領。」又今云「甲騎具裝」。然則「具裝」者,其馬甲歟?毀壞音怪。將領子亮切。又如字。

  賊盜第七世不能無姦宄,盜賊所由生焉。故惡以防禁,杜其禍心,所以長善絕惡也。魏里悝首制盜、賊二法。後魏改曰盜律、賊律。〔一四〕北齊合為一名。後周分為劫盜、賊叛二篇。隋更名賊盜律。

籍之秦昔切。率人所律切。下同。述休許虯切。分法扶問切。注同。上道時掌切。虜郎古切。掠音諒。奪取也。亡命命,名也,謂脫名籍而逃亡。抗苦浪切。拒音巨。後同。以上道論「上」,音時掌切。本或作「以已上道」論,「已」,衍字。制使所吏切。卒臧沒切。期親音基。下皆倣此。即從才用切。為質音致。下及注同。挌擊也。本作「格」,俗。同斷丁亂切。下同。為人于偽切。被也。後注同。竅苦弔切。屏去必井切。下丘呂切。恐迫丘勇切。畜蠱敕六切。下同。下音古。造合音閤。教令音交。下呂呈切。下「令人」同。被平義切。後同。脯音甫。曾經昨登切。憎惡烏路切。厭魅於琰切。下茫備切。下「厭祝」同。祝之救切。作「祝」者,俗。下同。詛側慮切。轉配陟兗切。又張蠻切。尸作「屍」者,俗。髡音坤。於惡如字。不更古衡切。冢知隴切。作「?」,俗。後同。熏許云切。作「燻」者,俗。狐貍力之切。槨音郭。休咎許虯切。下具九切。傳用直專切。後同。供神音恭。又居用切。下同。廢闋苦穴切。下同。饗許兩切。饌呈士戀切。又音撰。下同。省視息井切。釜音父。甑子孕切。匕音比。衾去金切。茵音因。部分扶問切。重害直隴切。下同。券音勸。黜丑律切。傳符張戀切。使節所吏切。鑰音藥。幡幟音翻。下昌志切。供養居用切。下羊尚切。發徹丑列切。又直列切。達也。下同。尸柩音舊。在床曰尸,在棺曰柩。磚章沿切。塋音營。塋界。闌遺闌,遮也。路有遺物,官遮止之,伺主至而給與,不則舉沒於官。一說闌,希也,意希闌而遺忘之。捍音汗。恐喝丘勇切。下呼葛切。展轉陟兗切。下同。畜產許又切。後同。貿莫候切。刈音乂。?聚如字。又子賜切。售市救切。齎子兮切。乞賣去既切。受分扶問切。下同。而為于偽切。止數色主切。徙斯此切。圈渠篆切。絕離力智切。

  鬥訟第八兩怒相犯則鬥,二辭相勝則訟,此民之常情也。辨是窒忿,宜得其平。後魏始析前世繫訊律為鬥律。北齊附以訟事,為鬥訟律。後周改曰鬥競。隨復齊名焉。

  鬥都豆切。競也,從鬥,音鬥。說文云:「兩士相對,兵仗在後,象鬥之形。」今皆從門戶字。毆烏口切。後同。拔髮蒲八切。吐血湯固切。折齒之舌切。又時設切。凡「折傷」之類,並同。眇亡沼切。髡音坤。斫之若切。射食亦切。不著直略切。稍所覺切。?作管切。肋盧則切。墮定臥切。胎吐來切。辜音孤。罪也。下同。跌田結切。瞎許?切。下同。差初佳切。若斷音短。為人于偽切。後「為人」同。縛符钁切。忿爭芳吻切。下音爭鬥之爭。聲徹直列切。又丑列切。達也。制使色吏切。下「使者」同。吏卒藏沒切。下同。詈力智切。罵也。餘同。袒免音但。下音問。拒音巨。捍音汗。愆去虔切。作「」者,俗。媵以證切。教令吉孝切。下力政切。下「況教令」同。舅姑夫之父曰「舅」,夫之母曰「姑」。令廢力呈切。曾經昨登切。見受賢遍切。服膺於陵切。隨從才用切。旁步郎切。作「傍」者,俗。僵居良切。仆音赴。重物直隴切。下「重事」之類,皆同。足跌徒結切。糾居黝切。彈徒丹切。挾私胡頰切。上表時掌切。下「上書」、「上表」並同。離其如字。又力智切。考掠作「栲」者,非。下音諒。考,擊也。供養居用切。下余亮切。壓烏甲切。投匿女力切。假人工雅切。為理于偽切。下「為獄」、「為人」、「為理」並同。見贓賢遍切。雇古暮切。教令音交。下呂呈切。下同。邀於霄切。下同。撾陟瓜切。下同。登聞音問。又音文。訴音素。相為于偽切。下「合為」、「為告」同。抑於力切。單弱音丹。比伍毗志切。推避如字。又吐回切。  詐偽第九詐以譎正,偽則冒真。大為此防,以該眾變。魏世始分賊律,創而名之。後遂無改。

  倣效方往切。詐假工雅切。後同。傳符張戀切。使節色吏切。詐傳直專切。下同。覆奏芳福切。審也。矯居夭切。上書時掌切。注同。見被賢遍切。下平義切。制下胡駕切。譴去戰切。選舉息絹切。襲似入切。下同。為人于偽切。下「為藏」、「為人」並同。縛符钁切。券鈔去願切。下初教切。作「抄」,俗。簿帳裴古切。下知亮切。除去起呂切。下「詐去」同。博易音亦。下同。貿莫候切。匿脫女刀切。下吐活切。瑞應於證切。教誘音交。下以久切。和令呂呈切。下「或令」、「欲令」同。購古候切。復除音福。下「復役」同。其見賢遍切。雇倩古暮切。下七政切。解官佳買切。餘喪息郎切。後同。求假古訝切。受使色吏切。詐陷戶賺切。深濘乃定切。朽許久切。誑居況切。令度呂呈切。保任汝鴆切。下同。譯音亦。下同。傳直專切。  雜律第十摭諸篇之遺,糅群罪之目,匪類,匪次,雜成此篇。里悝首曰雜法。後周更為雜犯。隋去犯字,還為舊名。

  作樂如字。鑄之戊切。磨莫婆切。錯七各切。令薄呂呈切。下「故令」同。〔一五〕下步各切。街音皆。畜產許又切。下同。償時亮切。又音常。後皆同。駭侯揩切。徑射古定切。步道也。下食亦切,又時夜切。放彈徒旦切。機槍音譏。下七羊切。坑客庚切。阱音淨。機槍者,檻屬也,以捕虎豹,穿地為深坑,施槍於中,又設機於上,防其躍而出也。阱者,亦穿地為深坑,施鋒刃於中,不設機於上,以捕小獸,入必不能出也。標識昌志切。又音志,亦音試。作「幟」,非。下同。為人于偽切。下「不為」、「為罪人」同。合藥音閤。題疏所去切。剌七賜切。作「?」,俗。倩側賣切。下同。過本古臥切。越也。用質音致。以當丁浪切。賭當古切。己分扶問切。注同。出九九分出一,以為息,若貸子錢之類。和合如字。又音閤。塋音營。於令力政切。下「依令」同。皆令呂呈切。後同。改去起呂切。後同。阡陌南北為阡,東西為陌。種殖常職切。作「植」,非。墾音懇。治田也。穢汙烏路切。占固章豔切。陂彼為切。經過古禾切。從征才用切。下同。公使色吏切。即卒子聿切。勝致音升。傳送張戀切。折傷之舌切。又時設切。下同。謂曾昨登切。媒合如字。又音閤。校斛古孝切。下胡谷切。升十為斗,斗十為斛。稱尺證切。作「秤」,俗。度如字。行濫下孟切。注同。下盧暫切。注同。周禮胥師職云:「察其詐偽飾行儥慝者,而誅罰之。」鄭氏謂:「使人行賣惡物於市,巧飾之,欺誑買者。」儥音育。狹侯甲切。鏃作木切。販方願切。評物皮命切。下「評贓」同。其為于偽切。較固音角。字亦作「榷」,音同。漢書:「初榷酒酤。」顏師古曰:「榷者,步渡橋。爾雅謂之石杠,今略彴也。禁閉其事,總利入官,而下無由得有,若渡水之榷焉。」固字亦作「辜」,各讀如本字。鄭注曲禮云:「欲專之曰固。」後漢書紀云:「辜較在所珍寶。」又云:「豪右辜榷。」注云:「前書音義曰:辜,障也。榷,專也。謂障餘人賣買,而自取其利也。」障之亮切。又音章。更出古行切。參市七南切。駝徒何切。騾郎戈切。已過古臥切。下同。券昔願切。聽悔荒對切。令擾呂呈切。下而小切。隄防丁兮切。下音房。漂匹消切。下同。津濟音祭。下同。航音杭。?音伐。下同。若為于偽切。聽載車載之載。下及注同。茹船人恕切。易曰:「繻有衣袽。」子夏作茹。〔一六〕塞也。湍磧他端切。下七跡切。卒遇倉沒切。庫藏才浪切。然火作「然」者,非。〔一七〕離所力致切。壝唯癸切。又音遺。解牒古隘切。漏泄私烈切。簿書裴古切。致數色具切。稼穡種曰稼,斂曰穡。碣音揭。各令呂呈切。下同。一當丁浪切。戰陳直刃切。棄擲直赤切。之分扶問切。違令力政切。下注同。

  捕亡第十一亡逃不擊,罪惡寖長。建此捕律,以絕厲階。里悝首制捕法。後魏益曰捕亡。北齊改「亡」從「斷」。後周易「斷」為「逃」。隋世遂復為捕亡律。

  將吏子亮切。下同。受使色吏切。又如字。逗留音豆。下如字,又力救切。字或作「遛」。前漢匈奴傳云:「祁連知虜在前,逗遛不進。」孟康曰:「律語也。謂軍行頓止,稽留不進也。」顏師古曰:「逗,讀與住同。又音豆。」自首舒救切。後倣此。即為于偽切。後「為捕」同。拒音巨。捍音汗。迫音伯。窘渠隕切。折傷之舌切。又時設切。下同。捕繫古詣切。險難如字。又乃旦切。令得呂呈切。至卷末同。未斷丁亂切。下同。從駕才用切。宦胡慣切。償時亮切。又音常。過致古臥切。展轉陟兗切。

  斷獄第十二易曰:「折獄致刑。」書曰:「惟刑之恤。」期於□審多辟,〔一八〕傅致平典。斷獄之重,不其然乎?此篇所以殿諸律者,誠欲罰值其罪,人得其情也。里悝始造囚法。魏世分出此篇。北齊合於捕斷。後周復為斷獄。

  枷音加。杻音丑。脫去吐活切。下起呂切。下同。迴易音亦。下同。所著張略切。下同。解脫佳買切。下同。未斷丁亂切。下同。為囚于偽切。後「更為」同。雇古暮切。倩七政切。導令呂呈切。下「令其」、「即令」、「令失」並同。翻方元切。通傳直專切。考訊音信。下同。覆參七南切。追究居又切。得過古臥切。下同。考掠音諒。待差楚懈切。病間也。邂逅胡懈切。下胡遘切。意不期而事會之。鞫居六切。繫音計。當處丁浪切。劾胡得切。麤七奴切。捶之橤切。恐迫丘勇切。折傷之舌切。又時設切。律令力政切。處分符問切。後比必寐切。又如字。易者音亦。別使色吏切。下「遣使」同。不當丁浪切。處輕昌與切。下「處重」及注同。服辯符免切。孕以證切。斷屠音短。報下胡駕切。官任而鴆切。下同。愈以主切。差也。陪役薄回切。

  律音義承奉郎守大理評事知袁州萍鄉縣事充國子監說書臣楊中和承奉郎守大理寺丞充國子監直講臣宋祁承奉郎守大理寺丞充國子監直講兼北宅故河州觀察院教授臣公孫覺郎守諸王府侍講兼國子監直講朝奉郎秘書省承奉郎守太子右贊善大夫充國子監直講騎都尉臣楊安國

  翰林學士龍圖閣學士兼侍講朝請大夫尚書禮部郎中知制誥同修國史崇文院檢討知承進銀臺司兼門下封駮事判國子監太常禮院輕車都尉始平郡開國侯食邑一千戶食實封肆百戶賜紫金魚袋臣馮元  翰林侍講學士兼龍圖閣學士中奉大夫尚書兵部侍郎兼群牧使判國子監太常寺太常禮院上柱國樂安郡開國公食邑二千二百戶食實封肆百戶賜紫金魚袋臣孫奭

  天聖七年四月日准敕送崇文院雕造

校勘記

〔一〕制刑十五等及鞭杖督之差「十五」原訛作「十三」,據隋書刑法志改。按:梁刑名十五等為:死罪一等(梟首及棄市),耐罪四等(髡鉗五歲刑,笞二百;四歲刑;三歲刑;二歲刑),贖罪十等(贖死金二斤;贖髡鉗五歲刑、笞二百金一斤十二兩;贖四歲刑金一斤八兩;贖三歲刑金一斤四兩;贖二歲刑金一斤;罰金十二兩;罰金八兩;罰金四兩;罰金二兩;罰金一兩)。參見程樹德九朝律考。

〔二〕器械「械」原作「盛」,據獨斷改。

  〔三〕不以京師宮室為常處「常」原脫,據獨斷補。

  〔四〕詛詈(注)側慮切「側」原訛「惻」,據廣韻改。

  〔五〕親勳翊衛及備身名衛官「翊」原訛「相」。按:唐三衛無相衛之名,舊唐書職官志列衛官為親衛、勳衛、翊衛,今據改。

〔六〕說文云四丈也從八「八」原訛「入」,據說文改。

〔七〕六載「六」原訛「大」。按:律文無「大載」,卷三名例律「除免及官當敘法」條律文作「六載之後聽敘」,今據改。

  〔八〕與其有司辨而授之之類上「之」原涉下而脫,據周禮補。

  〔九〕親為(注)于偽切「于」原訛「干」,據廣韻改。

  〔一0〕三宥曰遺忘「三」原訛「二」,據周禮改。

 〔一一〕分行字也按:文不可解,「行」字疑為「衍」字之訛。

〔一二〕下至卷末皆同「末」原訛「朱」,形近致訛也。

  〔一三〕王者制以取重「王」原訛「三」,形近致訛也。

  〔一四〕後魏改曰盜律賊律「賊律」原訛「賊徒」,據卷十七賊盜律疏議、魏書刑罰志改。

 〔一五〕下故令同「令」原訛「今」。按:律文無「故今」,卷二十六雜律「向城官私宅射」條律文作「若教令入城及宅中」,今據改。

〔一六〕子夏作茹「茹」原訛「茄」。按:此乃易既濟「繻有衣袽」釋云,今據改。

  〔一七〕然火(注)作然者非按:詳文意,二「然」不應同一,疑下「然」字當作「燃」。蓋今本作「燃」,說文徐鉉注:「然,俗作燃,蓋後人增加。」故此云「作燃者非」也。

  〔一八〕期於□審多辟按:□為原本殘缺,下同。

 

唐律釋文

  唐律釋文序夫禮者民之防,刑者禮之表,二者相須猶口與舌然。禮禁未萌之前,刑制已然之後,使民在宥,各遂其生,聖人用之,不得已也。譬夫御轡者,馭其泛駕;篙棹者,撥乃橫流。有國有家,廢之莫得。惟聞刑措,豈去刑書?然聽斷之間,慮生疑惑,從輕則惠姦何益,加重則反善猶難。爰自周秦,歷于南北,唯有刑目,罔定條綱。雖國僑鑄鼎,叔向猶非,況屬後人,寧無差誤?天厭前代,寶命我皇。聖慈惟刑是恤,冀同樂舉觴,遂詔刑官,刪修墜典,以寬猛相濟,以輕重隨時,一協公平,更無迷謬。然刑統之內,多援引典故及有艱字,法胥之徒,卒不能辨;又有新入仕員,素乖習熟,至臨斷案,事一決於胥,胥又無識,豈不有非聖慈者哉?且如問云:加杖二百比徒四年,部曲與奴婢不等,義服與正服有乖,若此之差,例皆多目。故此山貰冶子治經之暇,得覽金科,遂為釋文,以辨其義,此蓋有志於民者也,又見不自誣舉仕。仍為敘引,聯誌歲時云爾。

  釋文奉訓大夫江西等處行中書省檢校官王元亮重編

  卷第一名例懲誡上音呈。猶勸勉也。捶撻上主壘反。下他達切。即扑擊也。楚木名。即荊之屬類也。扑普卜切。擊打也。謂教而不從者,即擊扑也。緹縈上音題。下貽甖切。昔漢文帝十三年,齊太倉令淳于意有罪當刑死,詔獄徵繫長安。太倉令無男,有五女,將行會逮,罵其女曰:生女不生男,有緩急非益也。其少女緹縈自傷泣,乃隨其父至長安,上書曰:妾父為吏,齊中皆稱廉平。今坐法當刑,妾傷夫死者不可復生,刑者不可復屬,雖欲改過自新,其道無由也。妾今沒身為官婢,贖父刑罰,使得自新。帝悲而除肉刑。黥渠京切。刻罪人額上,以墨涅之也。髡鉗上音坤。謂去犯人者頭髮也。下其廉切。以鐵束項也。劓魚器切。謂割鼻也。沿革上余專切。沿訓襲。革訓變。措倉故切。訓置。謂將犯法者肆于市,令眾人見,使他人不復犯法,如他人皆不犯法,則刑法之具皆措置不用,刑以期無刑也。鞭杖者大,鞭者小,杖刑多殺於人,故降大從小,乃用鞭也。故尚書云:鞭作官刑。蚩尤古之諸侯名也。然其性酷毒,故作五虐之刑,如以車裂人,又燒銅柱,或使人抱,或使人緣之類也。史記五帝本紀云:神農氏世衰,諸侯相侵伐,蚩尤最為暴虐,莫能伐之。黃帝乃徵師諸侯,與蚩尤戰于涿鹿之野,遂擒殺蚩尤,而諸侯咸尊軒轅為天子。如本紀云,蚩尤是炎帝之末諸侯,君霸天下,黃帝所伐者。濫觴上盧鑑切。下音傷。觴,酒器。傾盞而餘涓滴,取喻者謂其源起微小也。洎巨至切。訓及。〔一〕隋在唐之前,姓楊氏。周又在隋朝之先,本姬姓也。罪隸下郎計切。謂罪名附刑書也。圜土獄也。周禮秋官職,以圜土聚教罷民,其不改者,徵之于遠。所謂圜者,築土為獄,其形圜,土象規形。規圜主仁。仁者,不忍殺之義也,欲其犯法者改而放之。宥音又。訓放也,寬也。謂犯法者未入死刑,又過徒刑,遂流于遠。慮其性惡,染壞正俗,故流放遠惡之處;欲使生活,以流放之法,寬從五刑也。王肅云,謂君不忍刑殺,宥之以遠方。然此是據狀合刑,而緣差可恕,全赦則太輕,致刑則太重,不忍依例刑殺,故完全其體,宥之遠方。應刑不刑,是寬縱之心也。流有宅五宅三居〔二〕五刑之流,各有所居,謂徙置之處。五居之差,有三等之居,量其狀為遠近之差也。四裔下以制切。訓遠也。謂四方之極遠處也。哲王上陟列切。訓明。澌音賜。形骸消盡,謂之澌。涿鹿上竹角切。地名。黃帝斬蚩尤於涿鹿之野。罄輕信切。縊也。周禮云,公族有罪,罄之于甸人。謂公之親族,犯十惡之罪,則縊之于甸人,不欲與人共棄於市也。甸者,郊外之謂也。去城三十里為近郊,六十里為遠郊,郊外謂之野,野外謂之甸。甸音殿。甫侯上方矩切。周穆王末年,耄於用刑,是時甫侯為王之卿士,夏有贖刑之法,甫侯遂訓其贖刑,謂罪疑是而似非,故不忍加誅,慮及無辜,遂使得入金以贖其罪。即今律:過失殺傷,各依其狀以贖論。此是誤而入罪。墨辟音闢。墨辟,將犯法者割額,以墨涅之,即謂黥也。犯此罪疑者,則罰百鍰。鍰音還。劓辟上音義。將犯法者割去鼻,謂之劓也。犯此罪疑者,罰二百鍰。剕辟上父沸切。將犯法者割去一足,謂之剕。犯此罪疑者,則罰倍差,是四百鍰。宮辟將犯法者割勢使守宮,女子幽閉,故謂之宮辟。犯此罪疑者,則罰六百鍰也。大辟犯死刑也。謂犯此罪疑者,則罰千鍰。犯而不罰,則謂之肉刑也。六兩謂之一鍰。誣〔三〕音無。訴〔四〕音素。炯誡〔五〕上戶頂切。訓明。湮沒〔六〕上音因。訓沒。見存上賢變切。開皇隋朝年號。刊除上音刊。謂削去也。就十惡內削去其煩亂也。武德唐年號。災謂天反時為災。覆載上扶救切。謂王者之仁恩,養育萬物,上同天之覆蓋,下同地之安載,使萬物各得其所也。凶慝下惕得切。謂惡逆之心也。天常天常之性,子孝于父,臣忠于君,弟悌于兄,卑順于長,此乃謂之天常。今為臣敢有謀弒(音試)其君,為子敢有謀弒其父,故名此者為反天常也。反天常者,必絕其類,必毀其居,必污其宮。社稷如字。古者,勾龍氏之能平水土,後世奉為社神。周棄為堯之稷官,教民種五穀之種,後世奉之為稷神。然王者是有土之君,神依于君,君安即神寧,故君為社稷之主。司嗇下音色。時稔謂時豐熟也。逆節即謂反天常也。恃謂倚賴也。干紀干訓犯。紀訓律。犯順若前所反天常者。違道謂失道也。悖德上蒲沒切。謂亂也。釋憾下胡暗切。恨也。不逞下丑影切。謂行惡逆之心也。紫微如字。大星名也。按晉書天文志云,北方有紫微之星,後有華蓋之星,中有帝座之星,前有紫垣之星,紫垣之星前又有天市之星。故王者象此星位,置宮闕朝市。象魏〔七〕闕名。周禮秋官,正月之吉,懸刑象法於此闕,使人觀之,所謂觀也。觀之上音官。莒音舉。國名也。牟夷上莫侯切。牟?音婁。邑名也。春秋時,莒國大夫牟夷為牟?邑宰,率牟?之人,以牟?之地歸屬魯國,是叛本國而從外國也。費音秘。魯邑也。公山弗擾為其宰,〔八〕遂以費叛魯,而歸屬齊國也。弗擾〔九〕下爾詔反。公山氏,名弗擾,魯國之士也。梟鏡〔一0〕上堅堯切。下處脂切。梟鴟之鳥,食母高飛;破鏡之獸,食父而走。今為子乃有心謀害父母者,是梟鏡其心也。為別下卑列切。嫡子〔一一〕為正妻之子。子之子為嫡孫。廟見下賢變切。古者,娶妻三月滿,則夫與妻備享禮而拜于祖廟,謂之廟見,方始為婦。未滿三月,則未拜于祖廟,則未為婦。又有夫從女而居,秦世謂之贅(朱芮切)。如此者,是為三種之夫。劾〔一二〕音亥。謂上表自言其罪也。安忍殘賊皆如字。謂酷毒之事,人皆不忍為,今有人能行此酷毒之心,是名為安忍殘賊。如此之人,並是背違正道之人,故名不道。蠱毒上音古。謂將毒蛇蟲聚在一器之內,從其自相吞食,末後一箇,最有其毒,堪傷于人,故名為蠱毒。厭魅厭魅,謂事邪鬼,或用人為牲,又將人名姓告此邪魔,令人病死顛狂,皆能害人性命,是陰行不軌之道,故曰不軌(音鬼)。不軌即不法也。以別必列切。下同。乘輿上音盛。下音余。天子萬乘,所乘之車謂之乘輿。酒醴下音禮。酒之甘者名曰醴。饌具食物也。籩豆竹曰籩。木曰豆。皆祭用盛黍、稷、蔬、果也。簠簋上音甫。下音鬼。亦用盛祭物也。監當下當亮切。部分扶問切。璽音徙。襄公上音相。魯襄公自楚還,及方城之地,季武取卞邑,又使公冶問璽書。璽即印也。公冶音也。人名。合和上音閤。錯謬上七各切。下靡幼切。〔一三〕膳音善。八珍〔一四〕若粉飴、糗飴、淳熬、淳母(音模)之類也。觖望依漢書音決。謂怨望也。對捍音旱。對捍,猶抵拒也。今為臣而敢抵拒天子之使,是有無君之心,失人臣之禮,皆入十惡之條。制使天子所使謂制使。詛咒上莊助切。下之救切。詈音利。惡言穢語相詬謂之詈。愛媚如字。求愛媚者,謂之臣子不能以忠孝之道事于君父,為君父所憎嫌,己卻背違正道,自不責己之非,卻向鬼神持君親名目,詛咒厭魅,圖得君親愛媚于己,是為不孝。俱淪音輪。訓沒。養親上羊向切。忠養之〔一五〕如字。作樂周禮,太師之八音:金、石、土、革、絲、竹、匏、木。謂琴、瑟、管、簫之類是也。匏蒲交切。笙也。塤音諠。其形如卵,以泥為之,三孔。箎音池。三孔笛也。歌舞出口為歌。動手為舞。縗裳上倉回切。孝衣也。巨尤大過也。殞于敏切。擗音闢。搥胸也。踊音勇。哭而且跳也。不睦謂九族之內不相和睦。緦麻謂服之輕者。十五升布曰緦。未啻〔一六〕賣物不及價也。男子無大功尊依禮,男子于高祖緦麻,曾祖小功,祖周年,父母三年,伯叔兄弟周年,是無大功尊長之服。服膺〔一七〕音應。胸也。弟子事師之禮,則拳拳服膺。妻以夫為天〔一八〕左傳云,父為子天,夫為婦天。天者,乃尊大之稱也。既崇如字。謂恩義既厚。號慟大哭也。相瀆音獨。謂亂也。親戚相姦,男女無別,謂亂大倫,故曰內亂。紊音問。大亂也。八辟周禮,八辟麗邦法,附刑罰:一曰議親之辟,二曰議故之辟,三曰議賢之辟,四曰議能之辟,五曰議功之辟,六曰議貴之辟,七曰議勤之辟,八曰議賓之辟。解具如後。刑不上大夫禮記云,禮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謂大夫以上之官,犯死罪非十惡之類,則在八議之內也。或分液天潢音黃。天潢,天漢也。液,派也。凡與人同宗共祖,本則惟一,以水喻之,猶如同共源而分流諸派。今族人與帝王共祖,不可以凡下之水取喻,故取喻天漢之分流,舉尊貴之極稱。此乃議親之謂也。或宿侍旒扆上音流。下音倚。按禮記玉藻云,天子玉藻,十有二旒,前後邃延。說者謂,天子之冠,上更方板,上玄色象天,下黃色象地,前後以五彩絲貫五色玉,垂于前後。每以一五色繩貫五彩玉各十二,謂之一旒。前後各六,共十有二旒。故名此冠旒冕,即今俗謂云平天冠也。扆者,〔一九〕形如小屏,以白黑之色相雜,畫為斧文,義取能斷。蓋帝座後小屏也。今經云宿侍旒扆者,宿訓舊,侍訓事,謂伏事左右者。旒扆,帝王也。不敢指斥尊號,故托以其位言之。蓋謂宿昔故舊,曾得伏事左右。此乃議故之謂也。或多才多藝上天生賢,使多才識技藝,佐王經國輔教。蓋有大德行,可以師表人臣,羽儀朝位。此乃議賢之謂也。或立事立功聖王在位,必任能人,或能于艱危之中起立事跡,或能于戰鬥之下特立大功,運籌非時之可儔,機辨非常之可擬。此乃議能之謂也。簡在帝心謂臣下立大功勳,謂帝心之簡在者。此乃議功之謂也。勳書王府按周禮,臣下有大勤勞,立大功德,書其事跡,謂之勳,而藏之天府。此乃議勤之謂也。其如繼先代之後,〔二0〕謂之賓;爵一品之極,謂之貴。此等八議,或犯死罪非十惡者,並得議減,故經云:重親賢,敦故舊,尊賓貴,尚功能也。曹司之賤,焉得與奪者哉。袒免上檀,上聲。下音問。袒免,凶服之至輕淺之別也。據禮,緦麻之外親戚,如有死喪,不可與凡例一同,故袒其偏,而加免于首也,故謂之袒免。降姑降,下也。皇太后蔭及緦麻之親,今皇后只蔭及小功之親,是下蔭之等也。宿得侍見謂宿昔曾得接遇帝王,又蒙帝王恩顧之久者。言行謂賢人君子,凡出一言,凡行一事,則可為世之法也。整訓齊,飭也。蒞音利。訓臨也。鹽梅古者,和羹用鹽梅,使其羹味好。取譬喻言賢人君子,佐輔帝王之道,使治道純備,猶如羹味得鹽梅也。故尚書說命篇云,昔高宗命傅說作相,曰:若濟巨川,用汝作舟楫;若歲大旱,用汝作霖雨;若作和羹,用汝作鹽梅。師範音范。法也。師者有道,忠信,智能,才辨,教導于人,故名師。師者,尊稱。範者,法也。言此師教導,使人模法之。楊雄云,師者,人之模範也。斬將謂如韓信斬龍且(音雎),是名斬將之功。搴旗上音愆。奪也。謂如韓信破趙,拔趙旗幟,而立漢赤幟,是名搴旗。摧鋒上徂回切。摧猶挫也。謂戰敵陣,敵之剛鋒利刃皆為我之摧挫也。率眾謂共凶徒惡眾,背叛王教,己能率化,而使皆歸順,若唐時魏博之眾叛,田興能使奉上命也。寧濟一時若時之不安,或飢荒水旱,或寇盜疫蝗,己能出智力周濟一時之急,使長幼不至死傷之謂也。太常旗名也。周禮,臣下能立大功,則書其事跡,銘其功德于太常旗之上,以引駕也。恪克各切。謂勤也。謂在公勤廉,能幹其事,故名為恪居官次。遠使絕域謂奉使四夷之國,經歷險難之事,若蘇武之謂也。虞賓舜將國位禪讓于禹,禹封舜子商均,商均立於禹朝,是各虞賓。事出尚書。有客周武克商,封微子于宋,為商後,得用其正色,故曰有客。事出毛詩。若今,以唐事言之也。周後介公此乃後周也,在隋朝之前。周之歸隋,隋封于介國公爵,以繼周武之後,是為國賓也。隋後酅公酅音攜。此乃隋後也。煬帝幸於江都不反,隋亡,入唐,封于酅國公爵,繼隋文之後,是為國賓也。

  卷第二名例降殺下所拜切。皇后蔭及小功,太子妃蔭及大功,此乃是其降殺也。降殺,謂尊蔭及遠,而卑蔭及近也。武德唐年號也。博愛博訓大。謂加役流本入死刑,至唐改為斷趾,到貞觀改為加役流,〔二一〕如此展轉漸輕,蓋是王者慈仁,大愛于萬民也。軫真上聲。向隅按漢書刑法志云,滿堂飲酒,一人向隅而泣,滿堂為之不樂。天下猶一堂也,苟有無辜犯法,貧民失所,天下為之不安也。覃訓大。祝網〔二二〕按史記,成湯出,見獵者張羅四面,祝曰:從天墜、地出,從四方來者,皆入吾網。湯曰:盡之矣。乃去其三面,改祝曰:欲左左,欲右右,不用命者入吾網。諸侯聞之曰:湯德及禽獸矣。遂相率而歸之。生禮死事〔二三〕按禮記云,父為士,子為大夫,父死,葬以士禮,祭以大夫之禮,是以生禮事死也。媵音孕。送女從行謂之媵。古者,諸侯一娶九女,其一為嫡,其八為媵,皆鄰國之女也,隨大國之女往嫁諸侯,以廣繼嗣之謂也。養素丘園按孟子云,吾善養吾浩然之氣也。浩然之氣,即中和之氣。後有賢士隱居丘園,有處士之清風,帝王聞之,遂下詔求之,任以官爵,其賢士不赴詔命,惟乞隱居,所贈之官爵雖不居位,亦同封爵之例,得蔭子孫。丘園者,按周易賁卦云,賁于丘園,束帛戔戔。說者謂,賁,飾也,謂賢者隱于山丘園林之內,上命詔求,委其束帛。戔戔,禮之多。束帛者,聘賢之禮也。假版諸假版官者,即攝官也。假,猶借也。謂此等之身無正官,故權假借他官版,以令攝事,故名之曰假版官也。耆年老而有德之稱。假版官得以贖,雖非耆舊年德,然關恩澤,故聽以贖。雨露謂赦文恩澤,同于雨露,救物焦枯。赦按周禮有三赦之文,一赦老耄,一赦幼弱,一赦戇愚。謂此三等之人,識見淺劣,故赦放其罪。今之赦也,罪惡之重已下,笞十之輕,率皆原宥,即名為赦。降降者,即赦之別文。赦則罪無輕重,降則減重就輕。慮慮者,又與降同。然降自咸免,慮是奏免。赦、降、慮三者名殊,而義歸于赦。

  卷第三名例爵按周禮、禮記、儀禮,並無王爵之稱,唯有公、侯、伯、子、男,是為五等。然封地只三等,謂公五百里,侯與伯二百里,子、男一百里。不滿一百里者,是附庸之國,以屬于大國,以通天子。後至秦始皇併吞天下,總萬代之稱,故名曰皇帝,自此之後,諸侯始有王爵。今請降爵不盡者聽留,只是王爵降為公爵,公爵降為侯爵,侯爵降為伯爵,伯爵降為子爵,子爵降為男爵,此名降爵之例。雜戶雜戶者,謂先代配隸,在諸司課役者。若今不刺面,配在將作監、太常院東西庫務者。官戶官戶者,亦為先代配役及配隸相生者。此等之人,州縣無貫,唯屬本司,故曰雜戶、官戶。秩直質切。秩滿,即任滿也。謂任官簿秩,年限當滿也。當免當者,以官當罪。免者,免所居官。除名者官爵盡除。官爵既除,故課役從本色也。年載祀此三者皆異代記時之號。若唐虞已前謂之載,取歲事一新也;夏周已後謂之祀,取四時祀事一周也;秦漢而下謂之年,取新穀一熟也;都謂之歲,取日月一周天,而歲星十二年一周之意也。今律:稱年者,須計日而論;稱載者,取晬(祖對切)時為義。假如今年八月免所居官,至來年八月之後降先品一等敘。矜哀念意也。匝四時曰周且敘官之例,雖許周年,慮後人不曉周年之目,故律稱匝四時曰周,其意是取三百六十日為正。其除爵雖有餘罪不贖。爵者,割地之封功臣,使得世世傳授,子孫不絕。今犯罪國除,雖有餘罪,又焉可聽贖。義同帶礪帶礪者,昔漢高祖封諸侯,與之約曰:使黃河如帶,泰山若礪,皆與卿等世世不絕共之。謂黃河如帶之小,泰山如礪石之平,皆不絕諸侯繼世世之子孫也。礪,磨刀石也。今國爵除削,在責之深,故不許其聽贖餘罪也。差降上楚加切。差降者,猶等第而降也。若除名者比徒三年,免官者比徒二年,免所居官者比徒一年,如此論比,是名差降也。藏匿藏匿者,猶隱蔽也。致資給謂供借宿食,或借財貨,使罪人藉資給而得逃亡也。苦使謂因役而過日數,或過期限,或枉令教化,或獨任力役,如此之類苦使也。附籍〔二四〕天下人民,皆著籍書,三年一度造訖申尚書省。只今俗為戶口帳也。沿泝音素。皆謂逆水舟,即名為沿泝也。阻難謂行程之內,或前後有兵寇,道路塞絕,若此之類皆名阻難。已沐音木。洗雪之義也。謂犯死罪,家無兼丁,父母老疾,用人禮待,聽敕留侍,此名已沐殊恩。其敕之意,本安老疾,不在罪人,然會赦須原。流罪不原者,生殺之柄,人主得專,曹判之司,焉可同例。甄異上音真。訓別也。左降官〔二五〕帝者之旁,以賢居右,以威居左,是右為尊,左為卑。今官人犯罪降官者,皆名左降,又名為左遷,皆是黜其不賢之義也。殯葬〔二六〕權葬謂之殯,定穴謂之葬。葬者,藏也,欲人之不得見也。奔喪者〔二七〕謂子孫在遠,聞父母喪,奔歸本所,故謂之奔喪。今左降官及流人請欲奔喪,須聽敕旨。糧餉下商量切。獻熟食曰餉。戍役上音庶。訓守。戍役者,即防邊之謂也。鉗〔二八〕其廉切。以鐵束項謂之鉗。局拘玉切。局者,職業所守之司也。閹人上右兼切。男子犯法,割勢使守內,故謂之閹人。闈音韋。宮門謂之闈。擯必刃切。謂斥遠之也。荒服〔二九〕按三禮云,王畿千里,四面各分距千里外,五百里曰侯服,侯服五百里外曰甸服,甸服五百里外曰男服,男服五百里外曰采服,采服五百里外曰衛服,衛服五百里外曰蠻服,蠻服五百里外曰夷服,夷服五百里外曰鎮服,鎮服五百里外曰藩服,藩服之外謂之荒服。荒者,取其恍惚,去王教極遠也。如以積筭之法,是七千里外謂之藩服,藩服之外又謂之荒服,是至遠之所也。投竄取亂切。投竄者,皆擯斥使遠去也,慮染變正俗故也。按毛詩云,取彼譖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又尚書云,竄三苗于三危。是投竄皆是棄逐之名也。中華中華者,中國也。親被王教,自屬中國,衣冠威儀,習俗孝悌,居身禮義,故謂之中華。非同遠夷狄之俗:被髮左衽,〔三0〕雕體文身之俗也。

  卷第四名例齠齔〔三一〕上音條。下音儭。男子八歲毀齒,謂之齔歲。女子七歲毀齒,謂之齠歲也。三赦按周禮三赦之法,一曰赦幼弱,謂七歲者;二曰赦老耄,謂八、九十者;三曰赦戇愚,皆謂其識見淺劣者。聖人於此三等,哀其無知,故令赦宥也。戇陟降切。愚也。忿恨上扶問切。準禮仍為不孝〔三二〕準禮,凡為人子者,冬溫夏清,昏定晨省,出必告,反必面,所游必有常,所習必有業;居父母疾與喪,笑不至哂,怒不至詈,飲藥必先嘗之。今律雖矜其幼小而赦,反有毆詈父母者,為不孝也。清,七正切。省,息井切。哂,失忍切。〔三三〕悼逃到切。謂幼小而可悲也。矛上音謀。下音朔。皆兵刃器仗也。旌旗析羽為旌,交龍為旗。幡幟音翅。小幅為幡。表赤謂之幟。糾告糾謂舉覺也。饋音匱。以食獻,謂之饋。誅夷誅者罪連一宗,夷者殺及九族。污其室上音烏。毀其所居也。犯反逆罪者,必污毀其居,蓋欲絕其惡類也。孳生謂畜產蕃息,若展轉出舉而獲利者非。則蕃息孳生之類也。碾磑上尼彥切。下五對切。碾,磨上轉石也。磑,磨下定石也。邸店〔三四〕上音抵。收藏貨物謂之邸。賣之處謂之店也。蠲圭淵切。訓除去。駝徒阿切。懸平上音玄。謂將贓物評正定罪也。宏綱略舉宏綱者,謂不能一一盡說,聊備舉其大概也。不首自言其罪謂之首。甲弩附身謂之甲。甲者介也,取其堅介,以防刃也。弩,以蹶張謂之弩,其矢鉅,中且深也。蹶音厥。中,竹中切。〔三五〕矛上音牟。三脊鏘也,戟之類也。天文星運之局也,能預知禍福,慮學者非其人則以妖妄惑眾,故禁之也。兵書若孫子、吳子、太白陰經也。昧爽按禮記,昧爽而朝。謂辨色之時也。名為昧,為是絕漏之前,五鼓之末。今赦書發于此時,故用此時已前乃許原赦。嫡庶按禮,諸侯一娶九女,其一為正妻,八為媵。正妻生子為嫡子,嫡子之子為嫡孫;其媵生子為庶子。傳襲封爵之例:維父死以嫡繼;無嫡子,以嫡孫;無嫡孫,立同母弟;無同母弟,立庶,立庶須以長。如此,是為傳襲爵位。昭穆上本如字,以漢明帝諱,改音韶。古者立廟,以一為太祖,太祖之左為昭位,右為穆位。如是言之,子在左,孫在右。禮云,君子抱孫不抱子,蓋孫可以為皇父尸,子不可以為皇父尸。如左右相對,是名昭穆。〔三六〕復除〔三七〕復除者,復戶,除役。謂有戶籍,曾於國有功,奉敕旨不應課役,是名復除。太原太原者,地名也。唐高祖於太原起義,以是給復終身。終身者,即是與唐高祖同時人也,故終身給復,免其課役。沒落謂中華人沒落蕃中。投化謂外蕃人投歸王化也。放賤為良謂赦贓奴婢為良人也。如此等,並在給復之限。貿莫澇切。以物易財謂貿。借貸謂監臨主守自假官物。借貣〔三八〕下音特。謂監臨主守將官物與人也。

  卷第五名例劾音亥。鞫問罪人謂之劾。為首萌兆,獨端緒也。免辜音孤。謂罪也。首捕謂捉同犯罪者,而又自言己罪。刑戮音六。訓殺也。長官〔三九〕張兩切。為首〔四0〕義見前解。第二從第三從第四從〔四一〕以謂長官為首,下乃分為第四等為從科罪。從正上如字。關戍下音庶。謂邊界守也。關戍者,即守關之長也;關丞,守關第二等官也;關令,守關第三等官也。見〔四二〕賢變反。挾私〔四三〕上音協。謂懷私情而曲斷其事也。案省〔四四〕先井切。謂先察所奏之案也。下從〔四五〕子用切。駮正上兵角切。謂以義駮難,降使改正也。難,乃旦切。〔四六〕省審〔四七〕上先井切。訓察也。尚書省生梗切。漢以禁中為省中。?垣〔四八〕上楚限切。下音員。牆也。謂將鋤?平垣牆也。塹柵謂掘地為長坑,上鋪蒺藜,名之為塹。謂編木以防往來者,名之為柵。當被〔四九〕上當浪切。鞫問居六切。謂推勘問罪,名之為鞫。見賢變切。官當〔五0〕謂官折罪也。為折上于偽切。旱澇郎到切。久不雨為旱。大水泛溢為澇。

  卷第六名例貿易上音茂。貿易官物,謂以私物博換官物也。擅賦上音善。謂自專賦斂。賦者,依本稅額出也;斂者,是非常稅額外出也。然斂雖離額外,亦就本額上刻折。此賦斂之物,並奉敕旨,非主守官司得自專為也。擿語上音惕。擿語者,隱語也。謂隱語與罪人言,令其逃避,以免追攝也。隸屬上音利。隸屬司農者,謂前代配役及配隸相生者,其人州縣本無戶貫,姓名權屬司農卿司屬收管,以書其姓名之案為隸屬,以此名為官戶也。取良人上音娶。為婚良人女為妻也。化外人同類相犯此謂蕃夷之國,同其風俗,習性一類,若是相犯,即從他俗之法斷之。異類相犯〔五一〕此謂東夷之人與西戎之人相犯,兩種之人,習俗既異;夷戎之法,各又不等。不可以其一種之法斷罪,遂以中華之政決之。此物皆為去王化遼遠,各有君長之故,聖人但撫之教外,不以中華強之不能也,故許聽其俗。高麗音離。東海之國,其地多產珠璣,漢時始通中國。百濟西海之國,其地多產名布、魚鹽、百藥之物,秦時始通中國。左傳注云元妃〔五二〕昔者,孔子約魯國史記而修春秋經,為一萬八千說,紀十二公之事,其文秘奧難曉,有左丘明為傳以解經義,故稱左傳者,即左丘明傳解春秋之經也。又,至晉時,杜預注者,解經、傳之文也。元訓大。妃訓匹。其以禮義為大配匹者,是名元妃也。元妃者,〔五三〕即嫡夫人也。嫡音適,訓正。夫訓扶。能以禮義扶正夫,故謂之夫人也。別之上卑列切。譯人上音亦。譯人能作夷語,以傳道夷戎之語。廄庫上音救。養馬謂之廄。藏貨謂之庫。主帥謂主領衛士之長為主帥。

  卷第七衛禁太廟按禮,天子有七廟,高祖之廟謂之太廟。〔五四〕太訓大。廟訓貌。謂高祖之神主在其中,于禮惟恭則無罪。然自餘昭穆之廟,例同太廟之制也。山陵者皇帝之墳稱為山陵。秦時稱為山,義取高大如山,不愆不崩也。陵者,大阜為陵,又更高大如山,故漢時變秦之言為陵。故後世通以天子之墓為山陵。兆域卜得吉地為兆,周圍于兆者為塋。域者,塋之外垣也。塋音營。太社按禮,天子之社為太社,諸侯之社為國社,謂之民社。社者,五土之神。天子為百神之主,故立社在庫門閾之內。左立祖廟,右立社廟。踰閾謂過門限也。監當上如字。當,當浪切。闢仗上皮亦切。訓開也。搜人上疏鳩切。謂駕幸未至,而先使人搜索靜闢,以備不虞也。擅配隸〔五五〕猶配役也。謂此衛士已當番直衛,其掌衛士之長官輒改此人名目,于別處配隸役使者,亦得杖一百罪。合符解于司門式。不勘謂將門符兩函對合,謂之勘。同,謂之勘合;不同,謂之不合也。燃炬〔五六〕上音然。下音巨。束薪把火謂之炬。下鍵巨展切。由鑰管牡謂之鑰。牝音臏。凡四足而牸者曰牝,四足而牯者曰牡。如是為言,是有穴而可受入者亦為牝,堪入穴者亦為牡也。今之鎖管為牝,是以穴而可受入也;以鎖鍵為牡,是堪以入穴者名為鍵也。以能開鎖之匙名之為鑰也。牸,〔五七〕音字。獸之能生子者,名之為牸也。唐突下他沒切。

  卷第八衛禁瞎一目上黑八切。溝瀆上音勾。下音毒。瀉水為溝。又云,穴為竇。今云從溝瀆而出者,于義不穩。何者?且通澗者名溪,大于溪者名江,大于江者名河,大于河者名瀆,大于瀆者名海。今律稱越州城者徒一年,從溝瀆出者罪同,謂從瀉水之溝而出與越城罪一同。今書為瀆者,未有能架瀆為城。故從竇以言之,于義稍當。竇,〔五八〕音豆。齎子友切。訓執也。關主者〔五九〕設關以隔限華夷,要察姦偽,故行者皆以公文。秦、漢之時,皆用符傳。若不由符傳公文,是名為私度。秦漢之時法尤重,今之止徒一年。若以姦偽而過之者,罪不止于此也。與沿邊之關文不同。關塞音賽。謂邊防之地也。罪譴詰戰切。譴訓責,詈也。犛牛尾上音毛。其尾可以為旗幡之飾也。姦如字。謂密探之人為姦人。外姦〔六0〕即是番人密探中國事情,故名外姦。內姦〔六一〕此又是中國人密探番中事者,故名內姦也。即今俗謂細作人。行間諜音牒。按孫武子兵法,兩軍相對,必使人密探營陣之虛實,又行反間鬥諜之法,〔六二〕使其軍既心稽猜貳,故名為行間諜。故密探之人,不必位事,或可行間諜者,即行之也。五卒為旅按周禮小司徒職,乃會萬民之卒伍而用之,五人為伍,五伍為兩,四兩號卒,五卒為旅,五旅為師,五師為軍。烽燧上音風。謂緣邊諸處,置烽候望,如見有非常者,即放之,使國中知而預為之備也。烽者,火也。並于要接邊兆之地高處置烽,若日中有非常,即放煙;夜中非常,即放火。前烽既發,後烽即答之。相去遠近及烽之多少,亦見職方之式也。烽燧音遂。皆火也。義與前同。

  卷第九職制典憲訓法則也。負殿丁練切。有過曾經批罰,謂之負殿。大祀按禮,王者為百神主,故冬至于北郊圓丘以祭天,夏至于南郊方丘以祭地,又四季祭宗廟。神州即崑崙山也。故名為大祭也。車駕自行帝王親行之車駕,又為乘輿,蓋不敢指斤故也。三公王者必立三公,名之曰太師、太傅、太保。又有三孤:少師、少傅、少保。此是三公之號。受誓謂未行祭祀,先申儆戒也。自太子、諸王皆受誓,故曰庫門戒百官,宗廟戒百姓,是此之謂也。不周悉謂事不仔細也。牲牢玉帛上音生。凡牛、羊、豕,此等皆擇純色,謂之全,全者為牲。遂養之于滌官,三月,然後始用,破而生獻,謂之牢。祭有用玉與帛,謂之玉帛也。〔六三〕蒼璧蒼訓青。青玉為之,其形圓而象天。璜琮〔六四〕音叢。黃玉為之,其形方以象地。五方按周禮,以青圭禮東,赤琮禮南,以白璧禮西,以玄璜禮北。琮音叢。圭曰琮。〔六五〕先農〔六六〕祭先教民種穀者,名為先農也。司中司命天星主管生民之命,故祭之。山海能興雲雨以潤百穀,故祭之。此等備在禮記之文。怠慢莫晏切。墮也。喧鬧上許元切。下奴教切。禘音帝。祭名也。春秋傳曰,吉禘于莊公是也。慘七感切。紼音弗。喪車引索也。今宗廟吉祭,則禁慘苦。自天地社稷之祭,雖越喪車從事,亦聽也。合和上音閤。下音胡臥切。遲駛訓疾,速也。漬曾賜切。飯齊音劑。按周禮,食齊視春時,食宜溫也;羹齊視夏時,羹宜熱也;醬齊視秋時,醬宜涼也;飲齊視冬時,飲宜寒也。授立不跪有訟于立者。授坐不立有不恭于坐者。此等皆為將物與人也。輅車上音路。王者之車謂之輅,則金輅、玉輅、〔六七〕木輅、革輅之類也。輦以人牽之名曰輦。鸞和在車謂之鸞,在馬謂之和,皆鈴也。駭下楷切。驚也。璿璣上音旋。下音機。其形圓,外列二十四化與日月五星行道,其轉者名璣,其衡名簫,橫覷其直指之處,預推五行逆順也。

  卷第十職制複音福。謂重名也。事非一緒〔六八〕諸事非一端也。言原謂言議其犯而放之也。勿原謂不原,議而不放也。昊天莫報春為昊天,秋為旻天。〔六九〕天色玄冥也。按毛詩云,哀哀父母,生我劬勞,欲報之德,昊天罔極。說者謂,孝子思念父母也。且父母生我之身,甚是勞苦劬病,我今欲報之德,其父母已先死亡,雖報之不能得,猶仰望上天玄昊,其天極高也。荼毒上音途。荼味極苦,名為荼毒。今言遭喪者,其苦痛極于荼味之苦毒也。婦人以夫為天春秋傳,雍糾之妻問其母曰:父與夫孰親?母曰:父者子之天,夫者婦之天;一而不可比者,父也。樗蒲上抽居切。今名打馬也。雙陸今名選采也。棋今名圍棋也。斬縗父服也。齊縗〔七0〕上音咨。母服也。偯〔七一〕音倚。哭聲之回曲也。降殺下所戒切。猶降等也。辟琴瑟上皮亦切。訓除去也。謂有大功之喪者,則去其琴瑟,以助哀也。玷都念切。玉缺謂之玷。懲誡上音呈。猶勸戒也。戍音庶。訓守也。踐祚上音賤。訓履也。主人之位也。皇帝登寶位,亦名踐祚。加元服〔七二〕首飾也。  卷第十一職制導德導訓引。謂將此德義,引納人民之為善也。民知為善之樂,即謂之善政;善政既成,則不加刑戮而民自無犯也。齊禮謂能使在下者齊知禮讓。移風易俗謂此邦之民,舊多薄惡,今之長吏,能舉善薦賢,教勸孝悌,寬免課役,誘導農桑,使上下各安于禮讓,如此之用,是能移換昔日之風,變易如此之俗也,故云移風易俗也。崇飾猶增修也。政跡即前所謂導德齊禮,移風易俗之謂也。冠婚上音貫。按禮,男子年十五,即加冠于首,故謂之冠。若天子,即十二歲;不名之冠,即云加元服。殯殮權葬謂之殯。著服,謂之小殮;入柩,謂之大殮。饋餉謂將物與人也。縞紵上音浩。白也。

卷第十二戶婚黔庶上其廉切。訓黑。秦喚為黔首。庶訓眾也。黔庶,即萬民也。丁黃〔七三〕按禮,壯為丁,幼為黃,衰為老。說者謂,老之與幼,膚髮皆黃色,氣力尚劣,故不任用,只是而捨之,故三歲為黃色。鰥〔七四〕姑頒切。老而無妻,謂之鰥。寡〔七五〕老而無夫,謂之寡。孤〔七六〕幼而無父,謂之孤。獨〔七七〕老而無子,謂之獨。乳哺謂乳養也。蠲免上精淵切。訓除也。覬望〔七八〕上利幾切。猶幸望也。埋瘞〔七九〕于意切。訓掩也。埋掩,猶埋葬也。鬻音欲。賣易也。畝音母。田頃數也。狹鄉樂遷謂民不樂居舊業,而遷移他所也。

  卷第十三戶婚畝音母。按周禮云,六尺為步,步百為畝,畝百為夫,夫三為屋,屋十為通,通十為成,成方一里,為田百畝,一夫治之也。墾闢上古很切。下皮亦切。田作耕開破也。貿莫侯切。猶易也。闌圈養獸闌也。沃塉上音屋。下音疾。猶肥薄也。廣袤音茂。凡橫闊曰廣,斜長曰袤。窀穸上音屯。下音夕。掘地近棺,為窀穸之所也。屍柩上音尸。下音救。屍,死人身也。柩,盛尸棺也。柩訓久,入而久不出,謂之柩也。澇郎到切。謂大水為澇。雹必角切。春夏暴下如雞子者,名曰雹。霖霪久雨而水大,名霖霪也。霣音殞。訓落也。螟食苗心者為螟。螽食苗根者為螽。蝥音牟。食苗葉者為蝥。蠈音賊。食苗節者為蠈。疇直由切。田畔為疇。蕪即大荒也。凡損小謂之荒,損大謂之蕪也。合受不授上受是承受。下授是與人。謂民年二十以上,合受一夫之田,而里正乃不授。應還不收謂此二十以上,受一夫之田,歸名下耕佃,至六十衰老,卻將所耕佃還官。應還而里正不收,得罪與應受不授之犯同也。復除解于前。義與上同。絁音詩。絲紵兼織為絁。庶孽魚列反。庶子謂之庶孽。愜兩意相甘為愜。日見於甲謂日出於東,象夫也。月見于庚謂月出於西,象婦也。日之與月,陰陽相對;夫之與婦,男女相齊也。此皆取陰陽位正,方可為夫婦,如不正則以姦論。中饋〔八0〕求位切。婦人獻熟食于舅姑,謂之中饋也。秦晉秦、晉是兩國名。秦與晉世相通婚,多得禮之中,故後人美之,為婚姻相當者猶秦國之女,嫁與晉國也,得匹敵之正也。故曰秦晉也。黷訓亂也。顛倒冠履〔八一〕古人云,履雖新,不可加之于首;冠雖弊,不可踐之于足。猶有美色,不可令之為妻也。〔八二〕以妻為妾,以妾為妻,是為紊亂禮經也。紊音問。大亂謂之紊。媵音孕。非嫡妻也。再醮妻母以女事人,謂之再醮也。〔八三〕囹圄上音靈。下音語。獄名也。

 

  卷第十四戶婚受姓命氏古者,因官受姓名,能養馬者為司馬,若掌倉有功為倉氏,若封于唐謂之唐氏,居于范邑即為范氏。如此之類稍多,不可概舉也。寖子鴆切。寖遠,〔八四〕猶久遠也。魯國名。衛國名。此二國並在文王之昭位也。凡國名。蔣國名。此二國並在武王之穆位也。已上四國,並為周同姬姓,後代更不姓姬,卻從本國為姓,即姓魯、姓衛、姓凡、姓蔣之類也。蓍龜上音詩。揲蓍布卦謂之筮,灼龜謂之卜。門閥〔八五〕音伐。門閥,猶世伐也。伉儷猶配耦也。七出戴禮云,婦有七出、三不去:不順父母出,無子出,淫出,妒出,有惡疾出,口多言出,竊盜出。解云,不順父母為逆德,無子為絕嗣,淫為亂族,妒為亂家,惡疾不可供粢盛,多言亂親,竊盜反義。三不去:有所受無所歸不去,曾經三年喪不去,前貧後富不去。粢盛,〔八六〕上滋,下成。謂祭時獻飯齊(音茲),謂之粢盛。泆音逸。妒都路切。不踰閾音域。踰訓過。謂女迎送兄弟,尚不過閾。閾,猶門限也。禮云,婦人送客不踰閾。蹔音暫。義方春秋傳曰,教子以義方。義方,猶正道。按禮,女欲出嫁,其母戒之曰:善事舅姑,無不睦親族。今母知女擅去,不能教戒,又許其改嫁,豈得無罪乎?耦〔八七〕妃配也。色類同〔八八〕良人娶良人女,部曲娶部曲女,此等名色類同。〔八九〕不舉樂〔九0〕禮云,嫁女之家不息燭,思離親也。娶婦之家不舉樂,思嗣親也。

卷第十五廄庫遊牝音臏。謂三月春分時放畜,使相配,令牝牡相會以生駒犢也。飼音似。廄音救。養馬舍也。羖音古。羊無角者,名為羖。馱唐佐切。以牛馬載物為馱。犧牲上音羲。下音生。堪祭用者,名為犧牲。犢音毒。牛子名犢。馬子名駒。在滌音笛。養犧牲之官,謂之滌官。捶扑猶打也。踠跌上於院切。下徒結切。踠跌,猶打傷也。觝齧上都里切。觸也,咬也。突陀沒切。衝也。蹋徒合切。踏也。?幟上卑遙切。下昌世切。謂使知防也。若牲能害人,則先截兩角;狗能害人,則先截兩耳。如此名為?幟。?幟,識認也。絆音半。猶繫也。噬音誓。猶齧也。本主別之。此謂上截兩耳,使人知此狗善咬人也。羈絆上音箕。猶繫絆也。庸賃女禁切。庸,直也。賃,稅也。上下卷音義同。償音常。還其本價謂之償。庫藏〔九一〕青浪切。蓄貨物謂之藏。鹵簿鹵簿,樂人為隊行也。今駕前有流沙隊,有鹵簿隊,皆執樂以從行也。氈褥上音旃。下音褥。自貸音代。訓借。謂監臨之官自借官物也。若音特,訓與,謂監臨之官私將官物貸與人。曝敘上薄報切。謂也。濕物用曝,乾物用敘。濕物不曝則爛,乾物不敘則脆。貯丁呂切。燥音掃。乾也。逗音豆。謂稽留也。僦音就。賃也。稱量力襄切。斛謂之量也。

  卷第十六擅興魚符符,信也。謂鑄銅魚於符之上,然後分離為兩函,左者收於內,右者付所守之地。如以敕旨發兵,則使者執內之左邊,以來勘所守之地右邊,其文同,其形合,其驗是真敕旨也。其文不同,其形不合,則執其來使以聞上。至如長短、麟虎之類,具在下式。介冑介者,甲也。禮云,介者不拜。又云,一坐再至。此皆為甲冑之士,不令備禮也。凡在首為冑,在身為甲,在臂為鎧。有進無退〔九二〕孫武子云,兵者凶器,戰者危事,將者死官,戰場者立屍之地。如此之倫,是有進無退。將大集〔九三〕謂民以教兵也。校閱猶揀擇習熟也。春蒐音搜。蒐者,春獵名也。春時搜索,獸之有孕者則放之。夏苗夏獵名也。謂夏時獵獸之為苗害者。秋獮音鮮。秋獵名也。獮訓殺。謂秋主殺物,當時獵,盡殺更無揀擇也。冬狩音獸。冬獵名也。謂當冬藏之時,但是獸,皆可獵取。然此四時皆因農務之閑。掩覆敗者謂被賊傾覆損敗也。戍主音庶。謂屯兵守于要害之處,主守者名為戍主。留守音獸。謂守土之臣,謂之狩也。狩,即獸守。警謂日夜行處,警覺賊之來否。軍壘牆名為壘。謂兩面相對,各安營寨壘壁,以相視候。旟〔九四〕弋於切。周禮,鳥隼為旟。旞〔九五〕似醉切。周禮,全羽為旞。旐〔九六〕音兆。周禮,龜蛇為旐。旄〔九七〕莫刀切。旄牛尾也。舞者持。旌〔九八〕子盈切。周禮,析羽為旌。旃〔九九〕之延切。周禮云,通帛為旃。旗旄〔一00〕音毛。按周禮云,交龍為旗,通帛為旃,龜蛇為旐,全羽為旞,析羽為旌,鳥隼為旟,竿首皆注旄也。又,左傳云,師之耳目,在乎旗鼓。又,毛詩云,孑孑(音結)干旄。來降戶江切。歸伏謂之降。推避〔一0一〕上吐回切。推對上音吹。一藝音義。伎能謂之藝。〔一0二〕窮覈〔一0三〕下革切。考問謂之窮覈。戎仗謂之戎仗。〔一0四〕儀仗以此仗為威儀,短者刀,長者楯之用,謂之儀仗。鹵簿見前解。戟下音朔。今州郡列小旗幡者,名為戟。糧貯收藏謂之貯。繕音善。修補謂之繕。刀楯短者為刀,長者為楯。短矛長者為戈,短者為矛。具裝〔一0五〕今名掩心也。旌旗幡幟赤旗謂之幟。已上旌旗幡幟,義見上解。崩澈直列切。自高而墜謂崩。盡謂之澈。

  卷第十七賊盜人君與天地合德按周易乾卦文言,大人與天地合其德,與日月合其明。說者謂,天地以覆載為德,大人以恩育為德;日月以照臨為明,大人以聰察為明。上祗寶命祗訓恭。謂王者恭受上天寶有四海之命。下臨率土既受上天寶有四海之命,即普天之下皆是王土,率土之濱皆是王臣。濱,〔一0六〕音賓。水盡為濱。狡豎小奴名豎。今謀反及大逆,此等蓋是狂惑小豎之徒,不知有上天寶命之重故也。將而必誅將有此興狂之心者,必誅也。已汩下音骨。訓亂也。背誕訓詐也。拱迫〔一0七〕上居勇切。謂遮攔使不得逃竄故也。為質謂將無罪之人身者有罪之人身者為質。〔一0八〕當有罪上丁亮切。〔一0九〕在法不可同天〔一一0〕禮記云,父母之讎不與共戴天,兄弟之讎不反兵。枕戈上執任切。謂父母之讎,思報其讎,至於寢睡尚枕戈器,以圖復殺。又,禮記云,兄弟之讎不反兵,謂遇見讎者,不可更反取兵也。如此言之,是戈兵常在身也。舉劾下音亥。勘問謂之劾。金科即法書也。比附上音脾。謂比近不告,部曲、奴婢即與子孫同罪。僥倖謂本合有罪,而今不罰,幸而免戮,謂之僥倖。

  卷第十八賊盜孔竅苦弔反。梯轡音秘。登高用梯。乘馬用轡。不糾音糾。訓舉也。究悉〔一一一〕悉,謂盡識也。左道邪之道謂之左道。〔一一二〕鄭玄注云,左道謂巫蠱之屬,以非正道,故謂之左道。巫蠱者,〔一一三〕怪惑之名。則毒藥害人,行符厭俗為魅,令人蠱惑,夭年伐性。當是漢時,武帝末年,上已年老,淫惑鬼神,崇信巫術,江充因而行詐,先於太子宮埋桐人,告上云:宮有蠱氣,上使江充取之,果得桐人,帝不知太子冤,心謂江充之實,即詔丞相劉屈氂發三輔兵討之,太子出奔湖關自經,即巫蠱事。造合音閤。貓鬼下本鬼字,於義不通。今轉而音卉,草也。貓即班貓,蟲毒也。卉,野葛之類,草毒也。里閈音汗。里巷之門行謂之閈。諳委上為含反。鴆直禁反。鳥名也。此鳥能食蛇,故聚諸毒在其身,如將此鳥之翅攪酒,飲此酒者必死,故名此酒為鴆漿。冶葛上音也。即殞葛。謂人喫此葛必死,故名殞葛。憎惡祝詛注助反。死屍音尸。形骸雄諧反。髡髮上音坤。祅書祅言皆音妖。怪異不常之書,謂之祅書。欺罔姦邪之言,謂之祅言。若祅書祅言,預占國家興廢,此為涉於不順也。休咎音臼。善祥謂之休。凶惡謂之咎。詭說上音鬼。怪異之說,謂之詭說。長其上知兩反。

  卷第十九賊盜大祀〔一一四〕義見先解。饌呈上音撰。熟食謂之饌。獻神謂之呈。釜甑上音父。下精去聲。刀匕下音比。舉肉刺也。脯脩上音甫。肉之乾者,謂之脯。將脯捨而加薑、桂,謂之脩。〔一一五〕盤盂大者名盤。小者名盂。御寶即符、印也。然有八寶之別,具于下式。衾茵上音欽。下音因。被謂之衾,坐謂之茵也。氈褥上音旃。下音辱。臥謂之氈,行謂之褥。部分下扶問反。麟符仁獸也。屬土,其形如牛,腹黃色,一角,端有肉。以京師在四方之中,故為麟符。制見前義。青龍在京城東面郡國即為青龍,於符上名龍符也。騶虞〔一一六〕上音鄒。白虎黑文謂騶虞。在京城西面郡國為騶虞,於符上名為虎符也。朱雀鳥也。在京城南面郡國即為朱雀,於符上名為雀符也。玄武龜也。在京城北面郡國為玄武,於符上名為龜符也。節符之類也。周用金鑄,澤國即鑄龍,山國即鑄虎,土國即鑄人,是名為節也。皇華詩篇名。遣於使臣,即歌此詩以遣之也。輶軒上音由。使者乘之,即輕車也。殊俗化外也。旌節按周禮,析羽為旌。奉使者執以為信也。葬者藏也義出禮記。陵義見前解。芟刈上音衫。下音義。芟刈,謂砍伐也。威脅虛業反。威稜,即威之極也。不可作神威解,於義不通也。迷謬〔一一七〕米幼反。穿窬穿窬,?(音礦)牆壁、井地道入者,名為穿窬。詭譎上音鬼。下音決。不正謂之詭譎也。

卷第二十賊盜等差下初加反。猶次第也。貿易上音茂。猶博換也。誑誘〔一一八〕上古況切。下音酉。惑亂謂之誑,作言相引謂之誘。未啻〔一一九〕物與價等謂之啻。屢犯猶頻犯也。明憲即明法也。悛心上且緣反。〔一二0〕悛,改惡從善謂之悛。怙終上音戶。怙訓持。謂其心專即倚持行盜也。尚書云,怙終賊刑。用懲音呈。訓戒也。馱載上他臥反。闌圈建絹反。養畜閑也。長官長官者,即縣官也。縣官之職本親民,當傳宣天子禮樂之風,導別風俗,取善政,就所部肅清。今不能然,以長官為首,佐職為從。

  卷第二十一鬥訟撮挽上宗括切。下音晚。扼喉上乙革反。眇一目上弭沼反。髡截上音坤。蝕〔一二一〕音食。蟲毒也。?祖管反。戈下者名?。殳戟上音殊。長者名戟,短者名殳。欺紿音殆。訓詐也。瞎許?切。蹉千何反。痼音固。忿競上扶問反。忿,怒也。競,爭也。僵仆上音薑。下芳遇切。仰謂之僵,伏謂之仆。徽纆按周易,徽纆,黑繩也。今但依繩取義,不拘徽纆之文。殺所界反。猶降也。為于偽反。

卷第二十二鬥訟拒捍上音巨。下音旱。猶抵敵也。賤隸下羊至反。〔一二二〕部曲奴婢客女隨身此等律有明文,加減並不同良人之例。然時人多不辨此等之目。若依古制,即古者以贓沒為奴婢,故有官、私奴婢之限,荀子云臧獲,即奴婢也,此等並同畜產。自幼無歸,投身衣飯,其主以奴畜之,及其長成,因娶妻,此等之人,隨主屬貫,又別無戶籍,若此之類,名為部曲。婢經放為良,並出妻者,名為客女。二面斷約年月,賃人指使,為隨身。

犯〔一二三〕上音愆。訓過也。貳心貳心,即姦心也。謂奴姦主斬之,而過失傷主者絞。正服義服正服,謂五服內之親也。義服,謂若服外之親也,若妾為妻黨服之類也,此等並是以義制服也。妻之言齊〔一二四〕按周禮云,妻者,敵體齊眉謂之妻。〔一二五〕故律:妻為齊,謂與夫義齊。若有毆妻,以卑故減,至死以凡人論。若妻毆夫,以尊故加。更相急難下乃旦反。謂兄弟至親,如急難即更相救也,護也。彎弧下音胡。弓也。按孟子云,越人之兄,彎弧射其弟,其弟即號泣而求救;他人射之,即握而與鬥。何故也?兄弟至親也,義不至是;他人至疏也,故可相拒。孀居上音霜。婦人寡居,謂之孀居。嫂叔按禮云,嫂叔不通問。謂隔宿不問安否。又云,嫂叔不親授。謂嫂將物與叔,即宜置物于地,令其自取。如此之制,皆欲遠別嫌疑故也。遠別上于願反。下逋列反。

  卷第二十三鬥訟改醮婦人再嫁,謂之改醮。攜子上奚夷反。立廟服周立廟,謂立攜子家廟。服周,謂子為繼父服周親之服也。此惟據繼父生文。服膺〔一二六〕古者,顏子事孔子,得一善言,則拳拳服膺。說者謂,膺,胸也。如今習儒業者,即謂之服膺。至如他學,不在服膺之限。函杖上音含。訓容。按禮記,設席之制,謂講學之席間,相去可容一杖之地,使教學者將杖于此所容之地,指畫經義為講說之。僵仆仰曰僵,伏曰仆。忽遽猶急速也。為經上于偽反。瞋恨〔一二七〕上音嗔。訓怨也。死不吊者三謂畏、壓、溺,此三者雖至于死,皆非本情,故于禮不吊。嬉戲上音希。合藥上音閤。父為子天事出春秋傳。義見前解。有隱無犯按周禮云,事親有隱而無犯。〔一二八〕謂隱親之過惡,但可諫諍,無令陷于非僻。若不諫而犯之者,是為不孝。顧復謂生子之時,母以劬勞之恩,顧厚于子,至子長,或以孝養之心,恭復其母,是名顧復。心喪按禮,古者尊無二上。謂父在為母服周,又妾子喪所生之母服周。然周期之外,不可便同無服,凶服雖去,于心猶有喪制,謂不視樂,不居寢,不飲酒食肉,不參預吉席,但得釋此凶服而已。又,諸弟子喪孔子,若喪父而無服,是師者亦有心喪之例也。

  卷第二十四鬥訟女君按禮,諸侯之嫡妻,謂之女君,即今封國夫人是也。郡、縣、鄉君等,〔一二九〕並同號女君。降此之外,不在女君之目。七十二膳二膳,謂食有副者。夫人年至五十,血氣方衰,至于七十,衰之極也,故于饑飽不常。孝子之心,慮供有闕,故每食常留副貳,以備非時之求也。八十常珍又至于八十,每食之物,常有珍脩。蓋謂其氣與血俱不可恃,惟以珍脩補助衰老,故食常珍。至于九十飲食不離寢室〔一三0〕謂其飲食之物,常在左右。食之美者,謂之珍。貧窶其矩反。貧之極,謂之窶。弊〔一三一〕音敝。訓敗惡也。訴音素。謂告也。投匿隱投文牒,密告人罪,謂之投匿名書。旌表非析羽之旌也。此投匿名書者,或用物表其書,使人因表得書,故名旌表。欺詭古委反。訓詐。謂焚棄名之書,蓋欲斷絕欺詐之俗也。冀塞〔一三二〕上幾志反。訓欲也。杜姦上訓絕。釁深〔一三三〕上許慎反。釁,塞也。夷族訓殺。謂反逆者,罪及宗族。律為姦言訓縱。放也。〔一三四〕酷枯沃反。訓毒。其族之戒〔一三五〕同伍〔一三六〕今五為比,十家為聯;五人為伍,十人為聯;四宮為族,八宮為聯。今律稱同伍,即此謂。蓋古今受地僑居不同,即今之四鄰為同伍也。比伍為告訓近。為以類相並,為之比。糾彈訓舉察。  卷第二十五詐偽八寶天子所守之印有八,故名為八寶也。神寶謂自祖宗以下,得國以後,但傳而寶之,無所施用,以貴命之極,故號神寶。受命寶謂受天貴命,登位守國,故曰受命寶。唯封禪即用之,餘無施用。封禪音善。按禮,天子尊貴之極,無所降屈,故上事天,下禮地,以教萬民之和順也。封者,積土為泰山上,謂之封。凡欲祭天,先封泰山,以告天也。蓋因高而高之也。未登封時,先禪梁父之地而祭之。禪者,去草為禪。為壇于禪之內,以祭地祗也。當封禪者,即用受命寶印之。梁父,〔一三七〕音甫,泰山之下小山名也。皇帝行寶此寶惟報王公及詔書始用之。皇帝之寶此寶惟王公以下有喪凶災沴之事,皇帝詔書以慰勞,則用之。上勞,老報反。〔一三八〕吊死喪謂之吊慰,吊災謂之勞。下慰勞蕃國同。皇帝信寶詔王公以下赴闕則用。〔一三九〕此乃皇帝三寶也。天子行寶天子之寶天子信寶〔一四0〕並與上同,惟施蕃國也。皆玉為之。機槍作機槍以捕猛獸,即今人謂之暗弩也。至于前人死傷者,並以鬥殺傷論。詐陷王渰反。〔一四一〕謂姦詐諂曲,故使人陷機阱也。免難〔一四二〕乃旦反。譯人上音易。能通蠻夷言,為譯人。

 

  卷第二十六雜律釐務〔一四三〕上音離。訓治也。勾合〔一四四〕音閤。唐突徒忽反。驚駭〔一四五〕侯解反。不者〔一四六〕上音弗。標幟義與前同。謂使行人知此處有坑阱者。周禮冥氏,掌為阱獲,以攻猛獸。知阱、獲皆是捕獸之器也。坑以捕虎,穿地作坑,又設機于上,防其躍而出也。阱以捕小獸,穿地為深坑,入不能出,其上不設機也。阱,以穿地為名。獲,音化,以得獸為名。獲亦設于阱內,但穿不設機,為異廳杜塞之。窒、斂皆閉塞之義。使人填坑發機,無敢令傷殺牧牢之牛馬,汝則有殘人畜之常刑。〔一四七〕今指施機槍、作坑阱者,杖一百;傷人畜產者,償死減價。王肅云,杜,閉也。獲,所以捕禽獸,機檻之屬。斂,塞也。阱,穿地為之,所以陷墮之。恐害牧馬牛,故閉塞之。鄭玄云,林山之田,春始穿地為阱,或設獲其中,以遮獸。獲,柞鄂也。遲駛音史。訓疾速也。本草即醫書名。于開寶年中重定,名為開寶本草。即神農所錄,分別藥性冷熱,仲景又加註釋。靈轝喪車謂之轝。量音亮。也。秬黍上音巨。下音黍。秬黍,即黑黍也。其黍粒大小一同,故取校量也。銖音殊。百黍之重也。物勒工名謂于近造之物上,自刻匠人姓名也。以考其誠〔一四八〕誠訓信。使刻其名,蓋是考成其信也。不當丁當反。不當者,猶不中也。評物上音平。猶估物也。販鬻下音欲。賣也。

  卷第二十七雜律擾亂上如矯反。橋航〔一四九〕編船渡人謂之航。船?音伐。編竹木渡人謂之?。汎溢堤防〔一五0〕于健反。長曰堤,短曰堰。皆防水害人,故名為防。茹船上如俞反。塞船之漏,謂之茹。湍磧上他官反。下七亦反。水嶺為湍,積石為磧。浦島音倒。水中之山,謂之島。沿泝音素。逆水行船謂之泝。洲嶼音敘。水中可居謂之洲,洲邊小阜謂之嶼。激水上音擊。鄧展晉人。韋昭晉時人。安厝下音措。訓置也。收獲戶郭反。撲滅上音普卜反。訓擊也。火延燒廟及宮闕者絞此廟即祖宗之廟,社即天子之社,非是今民間之社廟也。?子〔一五一〕上音踏。按爾雅釋宮云,門旁謂之橛,亦謂之?。嫉〔一五二〕音疾。燒?〔一五三〕如月反。巨蠹〔一五四〕都路反。猶大害也。壝門上音維。凡天子置祭之所,皆立壇,壇外又擁土壘以繞之,通人往來處名為壝門。畤〔一五五〕祭四方之壇,謂之畤。廟主此乃家廟主,非今荒野之廟主也。鍪甲上音牟。在首曰鍪,在身曰甲。音朔。戍音庶。

  卷第二十八捕亡逗遛上音豆。逗遛,謂故意方便,容罪人奔走也。自首下音狩。停當〔一五六〕當字當作家字,詳其釋意則甚明。差若作當字,于義難通。窘迫〔一五七〕上君隱反。訓急也。塹柵掘坑為塹。編木為柵。壁壘力鬼反。行軍營牆謂之壘。矢石矢,箭也。石,藺石也。藺,力信反。以弩裝機放石擊人,謂之藺石。凱還上開代反。下音旋。凱還,則軍有功歸,歌而復國,謂凱還。囤隊〔一五八〕上音屯。流宕猶浮浪也。學宦音患。學宦,即遊宦也。負笈下音及。笈,盛書筴也。謂遊學者自負書以來學也。古者,齊有鄧宛,負笈來訪。棄繻音須。頭帛也。漢時關令:入關者皆執繻,回將此繻以對勘,同者始許出關。時有終軍,年少,入關受繻,問為何受?關令以對。終軍于是棄繻曰:大丈夫入關,當乘使者車出,安用繻也。

  卷第二十九斷獄鉗重〔一五九〕上其連反。以鐵束罪人項,謂之鉗。繩鋸上音成。下音句。雇倩上音固。下七淨反。釘鍱〔一六0〕音葉。謂死囚枷上用鐵釘鍱,以備牢固也。診候〔一六一〕上止忍反。診候,差醫人看診脈候也。洗渫〔一六二〕下直甲反。刷盪也。盪,他浪反。拷訊下音信。拷訊,即鞫問也。侏儒〔一六三〕上音朱。侏儒,矮小人也。捶拷上住鬼反。悼耄〔一六四〕上逃到反。下毛告反。按禮記云,七歲曰悼,八十曰耄,悼與耄雖有罪不加刑。五聽唯當察其囚貌,更有所考合,考復同,方從眾議斷之,重刑之至也。察其貌者,按周禮小司寇職云,以五聲聽獄訟,求民情。一曰辭聽。觀其出言,不直則煩。二曰色聽。觀其顏色,不直則赧然。三曰氣聽。觀其氣息,不直則喘。四曰耳聽。觀其聽聆,不直則惑。五曰目聽。觀其眸視,不直則眊然。皆觀其貌,有所考合。赧,乃亶反,赤色也。喘,川遠反,氣出短急也。聆,音零,側聽也。眊,莫報反,目少精也。〔一六五〕瘥〔一六六〕尸介反。病愈謂之瘥,亦作差。邂逅上音蟹。下音后。邂逅,猶款曲也。按毛詩國風云,邂逅相遇,適我願兮。謂不期而遇,此皆適偶合我之願。景跡〔一六七〕即行止也。恃〔一六八〕音是。倚賴也。無辜〔一六九〕音沽。訓罪也。懲姦〔一七0〕上音呈。訓戒也。弊〔一七一〕言破惡也。差牙〔一七二〕音互。拒抗〔一七三〕不招本情也。論訴〔一七四〕音訴。腿他改反。釐音離。按五曹筭法云,十絲為毫,十毫為釐。

  卷第三十斷獄迫脅虛業反。怕懼上普駕反。督領上都毒反。駮正上邦霍反。猶改正也。妄搆下勾豆反。訓成也。捨法謂捨去法律,專用私情也。鍛煉成罪猶屈曲架搆也。上下弦月生三日成魄,後三日謂之上弦;月死三日成晦,近晦三日謂之下弦。埋瘞〔一七五〕音異。即葬也。周晬子對反。謂今年二月初三日,至來年二月初三日,為周晬也。斃必異反。死也。拉幹上力合反。拉幹,即折脅也。

校勘記

〔一〕洎(注)巨至切訓及按:此原在「隋」條下,今據正文次序移「濫觴」條下。

〔二〕五流有宅五宅三居原脫。按:詳下釋文,實解正文中「五流有宅,五宅三居」語義,與前條「宥」無涉,此蓋顧跋所謂「釋尚在而遺標字者」,今據正文補。

  〔三〕誣按:正文無「誣」。

  〔四〕訴按:正文無「訴」。

  〔五〕炯誡按:正文「炯」作「明」,此蓋顧跋所謂「釋所據本不同而抵牾者」。

  〔六〕湮沒「沒」原訛「落」,據正文改。

  〔七〕象魏原作小字,與前條「紫微」釋文相連作一條。按:詳下釋文,乃解正文中「懸刑象之法於象魏」一語,與「紫微」意無涉,蓋顧跋所謂「應別自為條而連他條者」,今據正文析出。

  〔八〕公山弗擾為其宰「公山弗擾」原作大字,另成一條。按:詳其上下語意相連,蓋顧跋所謂「應屬一條而分數條者」,今予合併。

  〔九〕弗擾原作小字,與上相連。按:正文有「公山弗擾」,此下釋文專解「公山弗擾」,是應別自為條,今為析出。

〔一0〕梟鏡「鏡」原作「鴟」。按:此蓋釋文所據本避宋諱改「鏡」為「鴟」,今據正文迴改。

  〔一一〕嫡子「嫡」上原衍「具為」二字,今據正文刪。

  〔一二〕劾按:正文無「劾」。

  〔一三〕錯謬(注)上七各切下靡幼切「靡」原訛「罪」,據文化本附釋文改。按:唐韻「謬」音「靡幼切」。

  〔一四〕八珍原作小字與前「膳」條相連為一條。按二者內容不合,此當釋正文引周禮「食醫掌王之八珍」者,今據以析出。

〔一五〕忠養之原作「奉養之」,據正文改。按:此引禮文,禮記內則即作「忠」。

  〔一六〕未啻按:正文作「未售」,此蓋「釋所據本不同而抵牾者」。

  〔一七〕服膺「服」上原衍「見受」二字,據正文刪。

  〔一八〕妻以夫為天按:正文作「夫者妻之天也」。

  〔一九〕扆者原作大字,自成一條。按:正文無「扆者」,詳下釋文,乃解「或宿侍旒扆」語意,蓋屬「一條而分數條者」,今予合併。

〔二0〕其如繼先代之後「其如」原作大字,自成一條。按:正文無「其如」,詳其上下語意相連,今予合併。

  〔二一〕到貞觀改為加役流「貞」原避宋諱作「正」,「加」原脫,今據正文改補。

〔二二〕祝網原作小字,與前條「覃」釋文相連為一條。按,正文有「祝網」。詳下釋文,所解者亦為「祝網」,非「覃」條所能包容,蓋「應別自為條而連他條者」,今為析出。

  〔二三〕生禮死事原作「以生禮事死」,蓋涉釋文而誤。今據正文刪改。按:正文此語乃引禮記雜記鄭注,鄭注即為「生禮死事」。

  〔二四〕附籍原作「附籍者」,今據原文刪「者」。

  〔二五〕左降官按:正文無「左降官」。

  〔二六〕殯葬按:正文無「殯葬」。

  〔二七〕奔喪者按:正文無「奔喪者」。

  〔二八〕鉗按:正文無「鉗」。

〔二九〕荒服(注)按三禮云「荒服」下原衍「者」字,據正文刪。「三」原訛「二」,據文化本附釋文改。

  〔三0〕被髮左衽「左衽」原脫,據文化本附釋文補。

  〔三一〕齠齔按:正文無「齠齔」,有「未齔」。

  〔三二〕準禮仍為不孝原脫。按:詳其下釋意,與上條「忿恨」無涉,乃解正文中「準禮仍為不孝」一語,蓋屬「釋尚在而遺標字者」,今據補。

  〔三三〕凊七正切省息井切哂失忍切「凊」、「省」、「哂」原為大字,各自成條。按:正文無「凊」、「省」、「哂」,此蓋音解「準禮仍為不孝」條釋文中「冬溫夏凊,昏定晨省」及「笑不至哂」,乃「屬一條而分數條者」,今予合併。

〔三四〕邸店按:此原在「駝」條下,今據正文次序移至「蠲」條上。

〔三五〕蹶音厥中竹中切原「蹶」及上「中」字均作大字,各自成條。按:正文無「蹶」、「中」,此蓋音解「甲弩」條釋文中「以蹶張」、「中且深」,誤為析出。今予合併。

  〔三六〕如左右相對是名昭穆「右」原脫,文不可解。按:上云左昭右穆,則昭穆左右相對,今據補。

〔三七〕復除「復」上原衍「今」字,據正文刪。按:其下釋文亦僅解「復除」二字。

  〔三八〕借貣正文「貣」作「貸」。按:「貸」、「貣」通假。

  〔三九〕長官「長官」原誤倒,據正文乙。

  〔四0〕為首原作小字,與「長官」條釋文相連為一條。按:正文有「為首」,此蓋「應別自為條而連他條者」,今為析出。

〔四一〕第二從第三從第四從原作小字,與「駮正」條釋文相連為一條。按:詳其下釋文,乃解正文中「第二從」、「第三從」、「第四從」,與「駮正」義無涉,亦屬「應別自為條而連他條者」,今為析出。又,此原列「駮正」條後,今據正文次序移「見」條前。

  〔四二〕見按:此原在「長官」條下,今據正文次序移至「關戍」條下。

  〔四三〕挾私按:此原在「關戍」條下,今據正文次序移至「見」條下。

  〔四四〕案省按:此原在「尚書省」條下,今據正文次序移至「挾私」條下。

  〔四五〕下從(注)子用切「子」原訛「于」,據文化本附釋文改。按:集韻「從」音「子用切」。又,「下從」原在「見」條下,今據正文次序移至「案省」條下。

  〔四六〕駮正(注)上兵角切謂以義駮難降使改正也難乃旦切原作「駮正(注)上兵角切官(注)謂以義駮難降使改正也難(注)乃旦切」,分為三條。按:正文無「官」、「難」,詳其上下語義相連,皆釋「駮正」,「官」字顯衍,「難乃旦切」蓋音釋文中「以義駮難」,今刪併為一條。

  〔四七〕省審按:此原在「挾私」條下,今據正文次序移至「駮正」條下。

  〔四八〕?垣按:正文無「?垣」,作「棧垣」。此條蓋所據本誤「棧」為「?」,釋文又從而誤解也。

  〔四九〕當被按:此原在「為折」上,今據正文次序移至「塹柵」條下。

  〔五0〕官當按:此原在「刑戮」條下,今據正文次序移至「為折」條下。

  〔五一〕異類相犯原作小字,與「化外人同類相犯」條釋文相連為一條。按:正文有「異類相犯」,下文所釋者亦「異類相犯」,此又「應別自為條而連他條者」,今為析出。

  〔五二〕左傳注云元妃「注」原脫。今據正文補。按:此下釋文亦有釋「注」內容。

〔五三〕元妃者原作大字,自成一條。按:正文無「元妃者」,詳其語意,上下相連,仍解「左傳注云元妃」,蓋「一條而分數條者」,今予合併。

  〔五四〕太廟(注)按禮天子有七廟高祖之廟謂之太廟「高祖之廟」原訛作「高祖之祖」,文不可解,詳下云「謂高祖之神主在其中」,知「祖」當作「廟」,今據改。

  〔五五〕擅配隸「擅」原訛「輒」,據正文改。

  〔五六〕燃炬按此條原在「下鍵」條後,今據正文次序移前。

〔五七〕牸原作大字,自成一條。按:正文無「牸」,此蓋音義「牝」條釋文「凡四足而牸者曰牝」一語中之「牸」字,乃「一條而分做數條者」,今予合併。

  〔五八〕竇原作大字,自成一條。按:正文無「竇」字,此蓋音「溝瀆」條釋文之「竇」字,乃「一條而分數條者」,今予合併。

  〔五九〕關主者按:正文無「關主者」。詳此下釋文,似解正文中「水陸等關,兩處各有門禁,行人來往,皆有公文」數語意。

  〔六0〕外姦原作小字,與前條「姦」釋文相連為一條。按:正文有「外姦」,詳此下釋意亦解「外姦」,非「姦」條能包容。今為析出。

  〔六一〕內姦原作小字,接「外姦」釋文與「姦」條相連作一條。按:正文有「內姦」,此下即解「內姦」,乃「應別自為條而連他條者」,今為析出。

〔六二〕又行反間鬥諜之法「反」原訛「文」,據文化本改。按:孫子用間篇:「故用間有五,有因間,有內間,有反間,有死間,有生間。」

〔六三〕謂之玉帛也「帛」原作「幣」,據文化本附釋文改。

  〔六四〕璜琮原作小字,與前條「蒼璧」釋文相連作一條。按:正文有「璜琮」,此亦「應別自為條」者,今為析出。

  〔六五〕琮音叢圭曰琮上「琮」原作大字,自成一條。按:正文無「琮」,此蓋音義「五方」條釋文「赤琮禮地」一語之「琮」字,今予合併。又,「曰」原訛「白」,據文化本附釋文改。

  〔六六〕先農按:正文無「先農」,作「帝社」。此蓋「釋所據本不同而抵牾者」。

  〔六七〕玉輅「玉」原訛「王」,據文化本附釋文改。按:舊唐書輿服志:「唐制,天子車輿有玉輅、金輅、象輅、革輅、木輅。」

〔六八〕事非一緒按:正文作「事非一端」,此蓋「釋所據本不同而抵牾者」。

  〔六九〕春為昊天秋為旻天「昊」、「旻」原訛互,據文化本附釋文乙正。按:爾雅「秋為旻天」,詩王風黍離「悠悠蒼天」疏引尚書歐陽生說:「春曰昊天」。

  〔七0〕齊縗原作小字,與前條「斬縗」釋文相連為一條。按:正文有「齊縗」,此亦「應別自為條而連他條者」,今為析出。

  〔七一〕偯原作小字,接前「齊縗」釋文與「斬縗」釋文相連作一條。按:正文有「偯」,此下專釋「偯」,與「斬縗」、「齊縗」無涉,亦「應別自為條」者,今為析出。

〔七二〕加元服原作小字,與前條「踐祚」釋文相連為一條。按:正文有「加元服」,此亦「應別自為條」者,今為析出。

  〔七三〕丁黃按:正文無「丁黃」。

  〔七四〕鰥按:正文無「鰥」。

  〔七五〕寡按:正文無「寡」。

  〔七六〕孤按:正文無「孤」。

  〔七七〕獨按:正文無「獨」。

  〔七八〕覬望按:正文無「覬望」。

〔七九〕埋瘞按:正文無「埋瘞」。

  〔八0〕中饋「中」原脫,據正文補。按:此下釋文所解即「中饋」。

 〔八一〕顛倒冠履原作小字,與前條「黷」釋文相連為一條。按:正文有「顛倒冠履」,此下釋文即解「顛倒冠履」,與「黷」意無涉,顯為「應別自為條」者,今為析出。

  〔八二〕猶有美色不可令之為妻也「猶」下疑脫「妾」字,下云「若以妻為妾,以妾為妻,是為紊亂禮經也」,即以妻妾對舉。

  〔八三〕謂之再醮也「再醮」原作「妻母」,蓋涉上而訛,今據文化本附釋文改。

  〔八四〕寖遠「寖」上原有「鴆寖」二字,蓋涉上而衍,今刪。

  〔八五〕門閥按:正文無「門閥」。

〔八六〕粢盛原作大字,另成一條,列「妒」條後。按正文無「粢盛」,此蓋解「七出」條中「惡疾不可供粢盛」一語,今改作小字移前,與「七出」條接。

  〔八七〕耦「耦」下原有「色」字。按:正文作「人各有耦,色類須同」,此蓋涉下而衍。又,釋文作「妃配也」,亦解「耦」字。今刪「色」字。

  〔八八〕色類同原作小字,與前條「耦」釋文相連為一條;「同」原訛「由」。今按:正文有「色類須同」一語,此條即解其意,下云「此等名色類同」可證也。蓋「應別自為條而連他條者」,今為析出改正。

  〔八九〕此等名色類同「類同」原誤倒,據文化本附釋文乙正。

  〔九0〕不舉樂按:正文無「不舉樂」。

  〔九一〕庫藏「庫」原訛「收」。按:正文無「收藏」,下釋者亦為「庫藏」之「藏」,今據改。

  〔九二〕有進無退原作小字,與上條「介冑」釋文相連為一條。按:正文有「有進無退」,此亦「應別自為條」者,今為析出。

  〔九三〕將大集原作小字,接「有進無退」釋文與「介冑」條釋文相連為一條。按:詳上下文意,全然無涉,此蓋釋正文中「將大集校閱」之「將大集」三字,亦屬「應別自為條」者,今為析出。  〔九四〕旟按:正文無「旟」。

  〔九五〕旞按:正文無「旞」。

  〔九六〕旐按:正文無「旐」。

  〔九七〕旄按:正文無「旄」。

〔九八〕旌按:正文無「旌」。

〔九九〕旃按:正文無「旃」。

  〔一00〕旗旄「旗」原訛「旌」。按:正文作「旗旄」,下釋所解亦為「旗旄」,今據改。

〔一0一〕推避按:此原在「窮覈」條下,今據正文次序移至「來降」條下。

  〔一0二〕推對(注)上音吹一藝(注)音義伎能謂之藝「推對(注)上音吹」與「一藝(注)音義」原誤倒,文不可解。今據正文乙正。

  〔一0三〕窮覈按:此原在「推避」條上,今據正文次序移至「戎仗」條上。

  〔一0四〕戎仗(注)謂之戎仗按:「謂」上疑有脫文。

〔一0五〕具裝「具」原訛「俱」,據正文改。

  〔一0六〕濱原作大字,自成一條。按:正文無「濱」,此蓋音義「下臨率土」釋文「率土之濱」中「濱」字,乃「應屬一條而分數條者」,今予合併。

  〔一0七〕拱迫按:正文無「拱迫」,作「擁迫」,此蓋「釋所據本不同而抵牾者」。

  〔一0八〕謂將無罪之人身者有罪之人身者為質按:文不可解,疑有脫訛。

  〔一0九〕當有罪(注)上丁亮切「丁」原訛「下」,「切」原訛「初」,據文化本附釋文改。

  〔一一0〕在法不可同天原作小字,與前條「當有罪」釋文相連為一條。按:此與「當有罪」義無涉,正文有「在法不可同天」,此蓋「應別自為條而連他條者」,今為析出。

  〔一一一〕究悉原誤倒作「悉究」,據正文乙正。

  〔一一二〕邪之道謂之左道原作「邪之左道謂之道」,「左」字竄上。

  〔一一三〕巫蠱者原作大字,另成一條。按原文無「巫蠱者」,此蓋釋「左道」條中「左道謂巫蠱之屬」一語,今據以合併。

  〔一一四〕大祀原作小字,接「饌呈」條後為一條。按二者義無涉,正文中有「大祀」,今據以析出移前。

  〔一一五〕將脯捨而加薑桂謂之脩按:「捨」字恐訛。韻會:「薄析曰脯,捶之而施薑桂曰鍛脩。」

〔一一六〕騶虞按:正文作「白虎」,此蓋「釋所據本不同而抵牾者」。

  〔一一七〕迷謬原作「飲迷謬」,今據正文刪「飲」。

〔一一八〕誑誘按:此原在「未啻」條下,今據正文次序移至「貿易」條下。

  〔一一九〕未啻按:正文作「未售」,此蓋「釋所據本不同而抵牾者」。

  〔一二0〕悛心(注)上且緣反「且」原訛「目」,據文化本附釋文改。按:集韻作七倫切,得音同。

  〔一二一〕蝕按:正文無「蝕」。

  〔一二二〕賤隸(注)下羊至反按:「隸」唐韻、集韻作「郎計切」。此作「羊至反」者,蓋釋文誤認「隸」為「肄」(即「肄」之篆文),又從而誤音也。

  〔一二三〕犯正文作「愆犯」。按:「」、「愆」通。

  〔一二四〕妻之言齊原作小字,與前條「正服義服」釋文相連為一條。按:此下專釋正文中「妻之言齊」一語,二者無涉,亦屬「應別自為條」者,今為析出。

〔一二五〕周禮云妻者敵體齊眉謂之妻按儀禮喪服云:「妻者齊也」,「夫妻一體也」。

〔一二六〕服膺按:此原在「改醮」條上,今據正文次序移至「函杖」條上。

〔一二七〕瞋恨「瞋」原訛「慎」,據正文改。

  〔一二八〕周禮云事親有隱而無犯按:語見禮記檀弓。

  〔一二九〕郡縣鄉君等「郡縣」原作大字,自成一條。按:正文無「郡縣」,亦無「郡縣鄉君」。詳此下釋意,乃解「女君」,是「應屬一條而分數條者」,今予合併。

  〔一三0〕至于九十飲食不離寢室按:正文無「至于九十飲食不離寢室」。

〔一三一〕弊按:正文無「弊」。

〔一三二〕冀塞按:正文作「用塞」,此蓋「釋所據本不同而抵牾者」。

  〔一三三〕釁深「深」原訛「源」,據正文改。

  〔一三四〕律為姦言(注)訓縱放也按:此條標字與釋意不符,疑二者原非一條,「律為姦言」下脫釋文,而「(注)訓蹤放也」上失標字。又,正文無「律為姦言」。

  〔一三五〕其族之戒按:此四字原為「同伍」條釋文之標字,然二者無涉,當屬顧跋所謂「標其字而佚其釋者」,今為析出待補。又,正文無「其族之戒」。

〔一三六〕同伍原脫。按:此下釋文原誤附于「其族之戒」下,然詳其釋意,乃解正文中「同伍」一詞,末云「即今之四鄰為同伍也」可證,蓋顧跋所謂「釋尚在而遺標字者」,今據補。

  〔一三七〕梁父原作大字,自成一條。按:正文無「梁父」,此蓋音義「封禪」條釋文「先禪梁父之地而祭之」中「梁父」一詞,乃「一條而分數條者」,今予合併。

  〔一三八〕上勞老報反「報反」原誤倒。按:詳文意,此蓋音解上文「慰勞」之「勞」字,因據乙。按:唐韻「勞」音「郎到反」,得音同。

  〔一三九〕詔王公以下赴闕則用「赴」原作「走」,形近致訛也。

  〔一四0〕天子行寶天子之寶天子信寶「天子行寶」上原衍「至于」二字,據正文及文化本附釋文刪。

  〔一四一〕詐陷(注)王渰反按:「陷」是去聲二等字,「王」是三等字,「渰」是上聲字,皆不合,疑訛。唐韻「陷」音「戶韽切」。

  〔一四二〕免難「免」上原衍「陷中」二字,今據正文刪。

  〔一四三〕釐務按:正文無「釐務」。

  〔一四四〕勾合按:正文無「勾合」。

  〔一四五〕驚駭按:此原在「唐突」條上,今據正文次序移至「唐突」條下。

  〔一四六〕不者按:正文無「不者」。

  〔一四七〕汝則有殘人畜之常刑按:文不可解,「汝」字恐訛。

  〔一四八〕以考其誠原作小字,與「物勒工名」條釋文相連為一條。按:此下專釋正文中「以考其誠」一語,亦屬「應別自為條」者,今為析出。

  〔一四九〕橋航原作小字,與「擾亂」條釋文相連為一條。按:二者義全無涉,此下釋文專解正文中「橋航」一詞,自應「別自為條」,今為析出。

  〔一五0〕汎溢堤防「防」原訛「堰」。按正文無「堤堰」,作「堤防」。詳下釋文云「故名為防」,所釋亦為「堤防」。今據改。

〔一五一〕?子按:正文無「?子」。

  〔一五二〕嫉按:正文無「嫉」。

  〔一五三〕燒?按:正文無「燒?」。

  〔一五四〕巨蠹按:正文無「巨蠹」。

  〔一五五〕畤按:正文無「畤」。

  〔一五六〕停當按:正文作「停家」,此蓋「釋所據本不同而抵牾者」。

  〔一五七〕窘迫按:正文作「迫窘」,此亦「釋所據本不同而抵牾者」。

〔一五八〕囤隊按:正文作「團隊」,此亦「釋所據本不同而抵牾者」。

  〔一五九〕鉗重按:正文無「鉗重」。

  〔一六0〕釘鍱按:正文無「釘鍱」。

 〔一六一〕診候按:正文無「診候」。

  〔一六二〕洗渫按:正文無「洗渫」。

  〔一六三〕侏儒按:此原在「繩鋸」條上,今據正文次序移至「拷訊」條下。

〔一六四〕悼耄按:正文無「悼耄」。

  〔一六五〕喘川遠反氣出短急也聆音零側聽也眊莫報反目少精也原「喘」、「聆」、「眊」作大字,各自成條。按:正文無「喘」、「聆」、「眊」,此蓋音義「五聽」條釋文中「不直則喘」、「觀其聽聆」、「不直則眊然」三語,是「應屬一條」者,今予合併。

  〔一六六〕瘥按:此原在「邂逅」條下,今據正文次序移至「邂逅」條上。又,正文作「差」。

〔一六七〕景跡按:正文無「景跡」。

  〔一六八〕恃按:正文無「恃」。

  〔一六九〕無辜按:正文無「無辜」。

  〔一七0〕懲姦按:正文無「懲姦」。

  〔一七一〕弊按:正文無「弊」。

  〔一七二〕差牙按:正文無「差牙」。

〔一七三〕拒抗按:正文無「拒抗」。

  〔一七四〕論訴按:正文無「論訴」。

  〔一七五〕埋瘞按:正文無「埋瘞」。

 

唐律疏義序

  柳贇故唐律十二篇,非唐始有是律也。自魏文侯以李悝為師,造法經六篇,至漢蕭何定加三篇,總謂九章律,而律之根荄已見。曹魏作新律十八篇,晉賈充增損漢魏為二十篇,北齊後周或併苞其類,或因革其名,所謂十二篇云者,裁正於唐。而長孫無忌等十九人承詔製疏,勒成一代之典,防範甚詳,節目甚簡,雖總歸之唐可也。蓋姬周而下,文物儀章,莫備於唐。始太宗因魏徵一言,遂以寬仁制為出治之本,中書奏讞,常三覆五覆而後報可,其不欲以法禁勝德化之意,皦然與哀矜慎恤者同符。史言「有司定律五百條,分十二卷」,即篇為卷是已。今定次三十卷者,長孫製義疏時,固已增多。義疏出永徽初,去貞觀應未遠。其後定令、刪格、編式,各隨世損益,科條無藝,大抵皆原於律矣。

然則律雖定於唐,而所以通極乎人情法理之變者,其可畫唐而遽止哉?國家立經陳紀,迪德踐猷,較諸近世之中,稽合唐制為多,故凡垂之為甲令,著之為事比,無非忠厚惻怛之所形,累聖重光,何其甚似乎太宗也。予嘗備數禮官,陪在廷末議,見吏抱成法寘前,曰律當如是,不當如彼。雖辯口佞舌,莫不帖帖順聽,無敢出一語為異。及按而視之,則本之唐以志其常,參之祖宗睿斷以傅其變。非常無古,非變無今。然而必擇乎唐者,以唐之揆道得其中,乘之則過,除之即不及,過與不及,其失均矣。嗚呼!法家之律,猶儒者之經。五經載道以行萬世,十二律垂法以正人心。道不可廢,法豈能以獨廢哉!彼謂除參夷連坐之罪,作見知部主之條,為蕭、張控制天下之一術,其論抑淺末矣。予何足以知之?因其理之在人心者而竊窺之耳。

  江西在聲教漸濡之內,諸學經史,板本略具,而律文獨闕。予間請於廉訪使師公曰:「禮、刑其初一物,出禮入刑之論,固將以制民為義,而非以罔民為厲也。吾欲求故唐律疏義,稍為正訛緝漏,刊之龍興學官,以庶幾追還時會讀法之遺,公儻有意乎?」公亟謀諸寮寀,咸應曰:「諾。」而行省檢校官王君長卿,復以家藏善本及釋文、纂例二書來相其役,公欣然命出公帑所儲沒入學租錢以供其費,踰月緒成。因執筆冠篇,而且以識公恤刑之本心無往而不在也。若曰鑄刑鼎,作爰書,以取譏於世,則予豈敢!泰定四年秋七月既望,文林郎江西等處儒學提舉柳贇謹序。(錄自元至正崇化余志安勤有堂刻本)

 

唐律疏義序 勵廷儀

  昔皋陶為士師,五刑有服,五服三就,五流有宅,五宅三居,其法僅存大概而已。即尚書所紀,周禮所載,條目具在,亦不過得其體要而已。迨里悝造法經六篇,而漢蕭何又成九章之律,較之前代有所增加矣,然猶不得為大修也。由漢魏迄隋,因革相承,代有成書,然俱不足為後世法律之章程也。維唐太宗,覽明堂針灸圖,詔「毋得鞭背」,其於刑名法律之書,殆惓惓乎三致意焉;又有瀛洲諸學士從事鉛槧,分任纂修,而唐律于是乎大修。惜乎世遠年湮,散失已久,訪之中土藏書家,竟不可復得,余亦常以未獲寓目為恨。

  今年春杪,有友人至京,出唐律疏義抄本示余,并述是書之所由來,乃在文學之邦,欲屬余為序。余因繙閱數次,知董其事者,元江西儒學提舉柳君贇也;發帑金以佐其用者,廉訪師公也;出善本以贊其成者,檢校王君長卿也。其書凡五百條,共三十卷。其疏義則條分縷別,句推字解,闡發詳明,能補律文之所未備;其設為問答,互相辨難,精思妙意,層出不窮,剖析疑義,毫無遺剩。至于盜賊、鬥訟,各計數十條,刑期無刑,辟以止辟,杜鍛鍊之深文,絕鉗網之虐政,處置曲當,輕重平允,尤於刑名大有裨益,其灌溉來學者不淺。然則是書洵可為後世法律之章程矣。余職司聽棘,究心刑名之學有年,忽得是書,見所未見,珍如拱璧,不忍釋手,爰欣然握管而為之序。雍正乙卯仲夏經筵講官起居注刑部尚書厲廷儀撰。(錄自日本文化二年官版本)

 

重刻故唐律疏議序

  賜進士及第山東等處督糧道兼管德常臨清倉事務加二級孫星衍撰

  律出於禮。書呂刑曰:「伯夷降典,折民惟刑。」班固以為制禮以止刑。今文尚書家說,唐虞象刑而民不犯,三王始制刑辟,荀子不信之。然夏刑條目,僅見尚書大傳;周公寓刑於禮,不制刑書。則知孔子言道德齊禮,謂上古之世,善人為邦,勝殘去殺,未可以疑象刑之說矣。秦焚經籍,醫、律幸存。蕭何入關,先收律令。藝文志載有李子三十二篇,即李悝法經,其目有六,略具唐律,蓋蕭何、張蒼、晁錯、于定國及魏晉六朝名臣之所增定也。兵法、醫學之書,皆有淵源。律令治體所關,豈得不知沿革?國家輯四庫全書,唐律疏議入於史部法令,祕府所藏,世人罕見。偶得元刻本,字畫精致,鐫梓傳之。附宋提刑洗冤錄於後,知檢驗濫觴之有本。

  漢時,董仲舒、倪寬皆以經義決疑獄。後漢郭躬、陳寵世傳法律,馬、鄭諸儒為之章句。法者,天下之平。刑律不據經守古,則以吏為師,專阿意指,三尺之法一傾,使民手足無所措;有司不通律學,則姦吏因緣為市,典文者無從別白禁抑,或且變亂舊章,損傷元氣。是以漢課尉律,魏置律博士,始知蘇軾「讀書不讀律」之言非通論也。

  自唐永徽定律已後,宋元皆因其故。惟明代多有更改,又增姦黨一章,以陷正士,而輕其輕罪,重其重罪。或言輕罪愈輕則易犯,重罪加重則多冤,非善政也。我朝積德累仁,與民休息,幾致時雍刑措之治。列聖務行寬大之政,故有改共盜為原情免死之條,增宮刑代從坐死刑之重。今上至仁天錫,久道化成,特禁雖但從重之文,復侵盜準徒之例,合於哀矜折獄之義,而舞文文致之風漸絕。夫不讀唐律,不能知先秦歷代律令因革之宜,不足彰聖朝立法之仁、折衷之當。

  星衍由翰林改官比部,故公相阿文成曾厭例文繁複,屬令刪除;故司寇胡莊敏公遇疑難之獄,手授平議,宣布曹司,嘗約為大清律音義,蹉跎未就。及權臬外臺,頗平冤濫,年逾五十,智慮衰頹,日從事尋章摘句之學,思刊有用之書,以貽同志,賢於博弈,義比餼羊。若夫蠲除刪定,而擇近古便民者以為法程,是在山甫、蘇公明允之才,宣主恩以立明制,非愚所及也。太歲戊辰六月四日書於安德道署之平津館。(錄自岱南閣叢書本)

 

  顧廣圻右至正辛卯崇化余志安刻本。其律及疏議,整繕略無訛錯,抹子亦完備靡漏,非尋常傳鈔者比也。唯釋文頗有難讀處,今年淵如先生見屬摹刊於江寧,細為尋繹,見其序有云:「此山貰冶子治經之暇,得覽金科,遂為釋文。」此山貰冶子未詳何人,序又無年月并撰序人名氏,然必在王元亮以前,故元亮於第一卷下自署「重編」也。柳待制序言「王君長卿以釋文、纂例二書來」,即指重編釋文,而不復追述元撰者耳。又,考第三卷「義寧」下有云「隋末年號」,第十七卷「出繼同堂即不合緣坐」下有云「釋曰:出繼,謂伯叔父及兄弟之子、己之子內有出繼同宗者;同堂,謂伯叔父之子,今俗呼為親堂兄弟者」,第廿六卷「或注冷熱遲駛」下有云「疏吏反」,第廿八卷「即停家職資」下有云「停家職資,謂前職、前官」,皆所謂此山貰冶子釋文,而重編刪併有未盡也,證之以元亮廿八卷釋中「詳其釋意」之語,尤確無可疑矣。蓋其初是子注而釋甚詳,如今在長孫無忌進表下及名例一疏議下者;後所重編,乃總退入卷末,而自第二卷以下釋往往簡焉。其所以難讀,則有應別自為條而連他條者,有應屬一條而分數條者,有標其字而佚其釋者,有釋尚在而遺標字者,有前後互換其處者,有釋所據本不同而抵牾者:則未知王元亮重編而如此與?抑余志安刻之乃如此與?今守前人慎下雌黃之戒,悉依舊文,弗敢輕加改易,意欲請先生更撰考定釋文,都為一編,與此兩行,爰舉其大概以書於後。世有善讀者,引類以求,探端知緒,或且不難於所欲考定者自多闇同也夫!嘉慶丁卯八月元和顧廣圻書於思適寓齋。

  滂喜齋藏書記宋刻唐律疏義三十卷,題太尉、揚州都督、監修國史、上柱國、趙國公長孫無忌等撰。

  孫刻此書,據影元泰定本,每卷後附纂例、釋文,元王元亮所編也,此本無之。卷二「犯十惡、故殺人、反逆緣坐」條,「理務疏通」「疏」字下注云「犯宣祖上一字廟諱,改為疏」,孫所據本竟改作「宏」,以此證之,此本為宋槧無疑矣。元本有無名氏序云:「此山貰冶子治經之暇,得覽金科,遂為釋文,以辨其義。」此山貰冶子未詳何人?顧澗蘋云:「第十七卷「出繼同堂即不合緣坐」下有云「釋曰:出繼,謂伯叔父及兄弟之子、己之子內有出繼同宗者;同堂,謂伯叔父之子,今俗呼為親堂兄弟者」。第廿六卷「或注冷熱遲駛」下有云「疏吏反」。第廿八卷「即停家職資」下有云「停家職資,謂前職前官」。皆所謂此山貰冶子釋文,而王元亮重編刪併有未盡也。」今檢此刻,顧舉三條,一一在內;惟前一條謂伯叔父至親堂兄弟者三十五字,內「兄弟」之下脫「子」字。誤作正文,並無「釋曰出繼」四字,亦舊注耳,非此山貰冶子釋文也。其有「釋曰」字者,元人妄增,顧氏引以為證,誤矣。又,孫刻目廿二鬥訟下注云「凡一十六條」,此作「十五條」,蓋少「毆兄姊弟妹」一條,然卷中實有之,疑是後人羼入而未改其目,及元人覆刻,則并其目增之,非有宋刻,末由辨其誤也。又,卷廿三「告小事虛誣」、「告人流罪引虛」二條,孫目誤倒。其他異同,不悉著。每葉十八行,行十八字,楮墨精好,大字悅目,洵為宋槧之上乘。孫氏影鈔祖刻,季滄葦有一本,今歸虞山瞿氏。使見此刻,走且僵矣。(錄自四部叢刊本)

跋張元濟滂喜齋藏書記據卷二「犯十惡、故殺人、反逆緣坐」條注「犯宣祖上一字廟諱」云云,定為宋刻,然不止此:卷一「四曰惡逆」條疏議「梟鴟其心,愛慕同盡」,元刊本「梟鴟」作「梟鏡」,「愛慕」作「愛敬」,是必因避宋諱改易,且注亦有「犯翼祖諱改為鴟」之語,是葉雖屬補配,然為宋刻可證也。岱南閣孫氏得元至正時釋文本,屬顧千里為之梓行,顧氏未見宋刻,跋語稍誤,潘氏先已指明,其他亦間有訛奪。然顧氏精於校勘,殊有足以訂正是本之處。是本點畫之訛,不少概見,已藉孫本一一是正。其有為事理所未愜者,孫本悉已芟削,然如卷二十三「戲殺傷人」條「其不和同及於期親尊長、外祖父母、夫、夫之祖父母」句之一「夫」字,卷二十四「告緦麻卑幼」條疏議中「若告大功以上,減一等」句之「以上」二字,卷二十五「詐為官文書增減」條疏議中「徒罪以上,各從徒、流、死上減」句之「死」字,卷二十九「死罪囚辭窮竟」條答問中「至死者,並皆處死,不合加役流」句之「處死」二字,仍各留空格,此足見顧氏之審慎。茲並取顧氏所校異同之字,列表附後。

  又前訪得影宋鈔本律十二卷,附宋孫奭撰音義一卷,今考所載,全為唐律,與本書律文盡同,因亟撤出。惟音義仿經典釋文體,極為精覈。案玉海載:「天聖七年四月,刊律文音義於國子監。先是四年十一月,孫奭言諸科惟明法一科,律文及疏未有印本,舉人難得真本習讀。詔國子直講楊安國、趙希言、王圭、公孫覺、宋祁、楊中和校勘,判監孫奭、馮元詳校。」是本卷末列諸臣銜名,同者六人,又有「天聖七年四月日,準敕送崇文院雕造」二行,蓋即玉海所載之本。久稱罕見,因附本書以行。海鹽張元濟。(錄自四部叢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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