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源远流长、博大精深,传统的中国文化中浓缩着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智慧,但随着时代的发展,它也被蒙上了历史的尘埃,将要被人们所淡忘。庆幸的是,有很多人正在为了将中国的文化更好地传承和发展下去,做着坚持不懈的努力。
一直活跃在话剧舞台上的“先锋”导演孟京辉和他的不羁总是成为年轻人追捧的对象。在或荒诞、或虚幻、或离奇的剧情中,孟京辉正在用一种独特的手法,解构与重塑着他对于文化的深层次理解。例如他最新的作品《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尽管这是根据奥地利作家斯蒂芬-茨威格的同名小说进行创意改编,然而在他大刀阔斧的改编中,荒诞被发挥到了极致。在戏中,女人和男人之间的“三次做饭与三次交欢”,被孟京辉用“中国味道”进行了颇有深意的诠释。“第一顿饭比较清淡,那时候女孩刚爱上男人。第二顿则是女孩进入新的人生后,混杂着对生活逆反的心理而做的饭。第三顿饭是,女人与男人第二次交欢后,为男人做的菜,女人一边做一边哭,非常压抑。”
龚琳娜和老锣的“实验”则始终围绕着更传统和更诗意进行。被称为“神曲”的《忐忑》,被网友狂呼更加“神经”的《法海你不懂爱》,还有他们一次次在不同的舞台,不同的镜头前所展示出来的种种所谓“雷人”造型。可当龚琳娜用完全“正常”的方式唱出一曲《小河淌水》,所有人都立刻被惊呆了:“原来她竟有着如此深厚的歌唱实力。”是的,那些“神曲”的背后,是一对无比热爱音乐的人始终不曾停下的探索脚步。就像老锣说的那样,他最喜欢的中国音乐,其实是那些农村红白喜事的乐队演奏出来的最为真实的曲子,而他们想要做的,就是让更多人感受到中国传统音乐的“气”和“韵”。
相比之下,设计师张京京的尝试显得更加有形而直观。在她的概念中中西文化以及审美的交融才是高定设计的新方向,她将东方元素融入到现代精致的设计风格中,作品有着西式礼服的廓形以及潮流色彩却在绣花以及灵感上汲取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细致的手工也是作品的一大亮点,每一件礼服都由纯手工话费数千小时工时制作完成。运用大量、复杂、多层次的珠绣装饰工艺和创新的面料机理重塑手法,以不同视角展现独特的中国之美,从而赋予作品深层次的生命和灵魂。当然,最后呈现在舞台上美轮美奂的整体效果也令每一个亲临现场的观众为之倾倒。
作品之外,他们或许还有更多的话想说,而本期的这次对谈,希望提供的正是这样一个机会。
孟京辉
当前亚洲剧坛最具影响力的著名实验戏剧导演。他以独具个性的创造力,多元化的艺术风格,不仅开拓了中国当代戏剧的新局面,而且已经成为一种值得瞩目的文化现象。他执导的《思凡》、《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意外死亡》、《百年孤独》、《恋爱的犀牛》、《琥珀》、《镜花水月》、《艳遇》都引起了强烈的反响。
老锣
致力于中国新艺术音乐创作的德国籍作曲家。2002年,担任中国歌者龚琳娜的制作人,为龚琳娜创作了五十多首新艺术歌曲:《忐忑》、《静夜思》、《登高》等,并创作大量民乐室内乐和民族管弦乐作品。在中国传统音乐根基上,老锣创造出其独特的音乐语汇,以多层次的音乐结构凸现韵和气的张力。
龚琳娜
中国新艺术音乐的歌者。与作曲家老锣合作,活跃在世界音乐舞台。2010年,以被称为“神曲”的《忐忑》为中国大众所熟知。她的音乐对当代中国流行音乐、严肃音乐和民族音乐都有开拓性的影响力,是跨越古典与流行最独特的中国声音。除了歌曲创新,龚琳娜还致力古代诗词的演唱,以及传统声乐的挖掘和教育。
张京京
多年时尚杂志艺术总监的资深经历,造就独特的审美思维,以及不凡的创意。名下品牌ZHANGJINGJING以设计师名字命名的高级定制品牌,将西式裁剪与中国传统的珠绣装饰手法巧妙结合,坚持全手工定制,苛刻精致的装饰工艺,一丝不苟的量身定制,专为打造中国式唯美奢华、并兼具实用性的高级定制品牌。
在传统的边际上创新
什么是传统?什么是创新?在发展的过程中,许多艺术家都会不断地问到或者被问到这个问题。事实上,每一次的尝试,都围绕着:边际:究竟在何处而展开。
iTALK:今天我们请各位老师在一起,探讨的话题也许有点大,但还是很想听听大家站在艺术家的角度上,是如何来理解传统文化与现代艺术之间的关系的。也许每个人都在这条探索的路上经历过很多考验吧?
孟京辉:传统文化与现代艺术之间从来不是对立的。作为一个通过现代艺术形式探索文化根源的人,我更愿意把所谓的“考验”称为“诱惑”。每个人都会受到各种各样的诱惑,那么我的诱惑跟每个普通人一样,不会少。不同的是,我在诱惑和自己想干的事之间,清楚地选择了我自己愿意干的事。但从另一个角度说,也挺悲哀的。如果像我这样的有10个、100个,那我会眼睛亮起来。现在我就觉得能做一个就挺不错了,没有形成一个毁灭性的竞争。先锋戏剧实际上是一种理想追求,到现在,当然可以不做先锋,但最后你连做都不做了,这样就太可惜了。我特别怕10年以后别人说:这个人混得很惨。这个东西其实是挺世俗化的,从另外一个角度来说,这个人混得惨就是说没资源了,没资源就是说没空间了,没空间就是说他在寻找的过程中迷失了无数次了。我们让更多的人来关注,就是说我们在迷失、寻找、迷失、寻找的过程当中,永远有空间。
龚琳娜:我和老锣定位在我们的音乐一定要有中国传统文化的根,这个非常重要,如果没有根我们往哪里走?所以老锣虽然是一个德国人,德国作曲家,但是他也愿意扎根在中国的音乐上。那么新就是要创新,也就意味着虽然我唱民歌很好,虽然我也唱很多古典的、古代的歌曲,但是我们俩希望能够在这个时代做出新的音乐。艺术呢当时我们在想“中国新音乐”这个概念太大了,那么艺术音乐就是我们希望我们的艺术质量和品质是好的,所以当时我们就制定了说我们做这样的一个大方向。
老锣:我是一个外国人,从外国人的角度来看,中国的各种框框太多了,需要打破。中国人炒菜,想象力那么大。西红柿、西葫芦、洋葱,都是外面来的,可是中国人能用好。音乐也一样。中国古典音乐有很多有特色的,有意思的元素。张京京:其实相对几位老师来说,我在艺术探索的道路上还只能算是个刚刚起步的学生。时尚与戏剧、音乐是共通的,但同时也是不尽相同的。也许时尚并没有一个非常固定的形式和演绎方式,哪怕包括走秀在内,你说这就是时尚吗?并不尽然,这只能说是时尚的一个非常小的展示舞台。但同时时尚也是无处不在的,它同时也融在包括戏剧、演出、音乐,乃至我们的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中。当然,中国的时尚才刚起步,在这一点上,我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万变不离其宗
无论表现形式最终会以什么样的状态来呈现在观众的面前,创新的本质仍然是:寻根而上:的。守住文化的“根”同时以一种开放的态度去包容、接纳、学习不同的文化特点,也许这才是发展的根本。
iTALK:几位可否分别从各自的作品中举一个例子,来解读一下你对中国传统文化的理解?
龚琳娜:这种例子在我和老锣的音乐中俯拾皆是。比如,《忐忑》有戏曲的元素,不光是元素,它的根真的完全是中国的。《法海你不懂爱》这个故事本来就是白蛇,白蛇传这种民间故事,然后我们用的,你看在跨年那样的一个大的流行音乐的晚会上,就我们这一个节目有民族乐器,而且就这么几件乐器,没有用任何电声的效果,它站得住这么大的场,它也成为很高的收视率,并且是流传的一首歌,而且是第一次演哦。《法海》和《金箍棒》我都是第一次上台,原来没演过,它就有那么样的一个效果。所以我觉得我很自豪,因为我觉得作为一个中国的歌者,我们有这么多传统的东西可以用,自从我唱了《金箍棒》,唱了《法海你不懂爱》以后,我的孩子也会对孙悟空、对西游记的故事非常的好奇,然后他们现在都会给我讲完整的白蛇传的故事,所以我想如果这样的歌可以激发起大家对我们传统文化的关注是件很好的事情。
老锣:龚琳娜会用很多方法来唱歌,这跟中国大部分歌手不一样,比如陕北的歌手只会用陕北的方式唱。《忐忑》是我教她的。她一开始没这个概念,戏是戏、歌是歌。我告诉她,你用戏曲和地方民族的唱法,都可以拿到里面来试试。这是你的财富,你干嘛不用?这些年我给龚琳娜写歌,出了大约五六张专辑。我的写歌方式跟别人不一样。经常是我先写旋律,她后面填词。我跟她说,你要想一种方法,用民歌的方式填词。中国民歌经常这样,比如十年前写的一首“小表妹”,大家都知道是代表情人,不是真正的表妹。民歌很清楚地谈性,当然不用那么直接,但大家都知道它唱的是什么。
孟京辉:对中国的传统文化,要用,但是不能完全不加选择的照搬与生套。如果站在我的角度上,传统文化未来的年轻人可以去学,之前的年轻人也会学。但是当下,我们在发展的时候,更重要的是要开眼界,应该宽容,拿来主义。年轻时,我四书五经背得好着呢,长大了,剔除了。问我对中国话剧界的最大贡献,那就是我孟京辉把这个圈子搅得‘乱七八糟’。我们做《思凡》,做《一个无政府主义者的死亡》,或者《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都是来源于本子。在西方的戏剧的基础上,完全打散再重新组合。这里面你看不到任何中国的传统的东西,但是有没有中国的文化在,有!
张京京:2013年10月我们在北京做了“2014春夏高级定制时装发布会”,这次发布会主题为“无界·意境”。就主要是对西方高级定制设计理念,用东方设计师的眼光和创意重新构思定位,以呈现“无界”的文化交融意境。ZHANG JINGJING作为高级定制品牌,一直坚持手工工艺的精致和复杂程度。每一件作品都有着不同程度的手工装饰工艺,各种珠片、闪钻、手缝石、流苏、鸵鸟毛、镂空、蕾丝、刺绣……几乎涵括了现代时尚装饰工艺中所能想起的任何一种装饰元素,这些装饰通过不同的结合方式呈现,搭配上骨子里的中国风,致力于呈现出的一种是尊贵、唯美、风雅、大气、意境,却自有主张的态度。比如我会将传统旗袍的领、袖进行创新,做一些中国风式的领肩袖,或者在全身大幅面传统花鸟图案的基础上,使用刺绣配合多种蓝色珠片亮钻的装饰,营造出青花瓷效果,这些都是我所理解的文化。
有争议才有进步
在人们的潜意识里,旧的大部分都是好的,但其实,新的也未必全是坏的。正如龚琳娜的“神曲”总是被冠以“雷人”的评价,孟京辉的“先锋”也往往被批评为“急功近利”但是在“实验者”们看来,这并不坊碍他们的对初衷的执着。
iTALK:我们知道所有大胆的创新都一定会引起争议,比如孟京辉老师的“先锋”,比如龚琳娜老师的“神曲”……这种争议会对你们的创作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老锣:艺术不是高高在上,端着架子。可以唱简单动人的民歌小调,也许也可以唱一个大歌剧,只是不同形式而已。但有一个方面一定要严肃,我们用真实的声音演出,有坚持的底线。雅和俗是两种不同的大方向,但好多表面上雅的东西质量很差,好多俗的质量很好。这就好比食物,有些做起来很复杂的食物,看似很雅,但是没味道,这种雅就没有用。火锅看起来很俗,但是却很香。对我来说,我喜欢吃那种特别复杂特别高雅的菜,也喜欢火锅和东北乱炖。音乐也一样,我们有特别高雅的,在音乐厅演、观众不会太多,我们也喜欢写这样的歌:爽,观众也会很过瘾。但质量方面不能妥协,歌词虽然很白,但不是没有内容。我意识到幽默真的很重要,现在很多音乐不够好玩。幽默跟质量真的没冲突。
龚琳娜:我觉得有争议大家才会思考,然后我和老锣一直都希望打开一扇门,在当下,因为我觉得当下的民族音乐或者流行音乐,就整个中国音乐走入一个瓶颈,因为你看严肃音乐一直是延续西方的,西方的作曲手法、美声唱法,或者是歌剧、音乐剧,全部都是Copy西方的,流行音乐不是吗?R&B的唱法、Hip-Pop的唱法、各种爵士的唱法,我觉得学习别人的是特别好,但是学习别人的怎么样在自己的根基上,用上别人的手法,可是不要丢自己的根。那么在当下真的是世界开始关注中国,中国也在迅速发展的时候,我觉得一个民族的民族自信心,他对自己文化的自信心非常的重要,所以就基于这些原因,我和老锣说我们一定要把中国传统文化的这个根牢牢地把握住,把其中的魂传承下去。孟京辉:比如我每次做完青戏节,都有挺多声音的,好的,不好的,都很多。那些不好的,我不在乎,我能听到的是好多年轻导演都会说谢谢孟京辉、谢谢青戏节,就这些。我做青戏节,从社会意义上来说,是给青年创作者一个平台,因为以前没有人做过,如果有人做过,那么我肯定不做。这是第一次,我愿意做第一次的事情。如果从个人的角度讲,也纯是为我自己。如果我年轻的时候遇见这么个东西,我会感动的。所以做青戏节,从我个人来讲是一个理想,我要做,不管你怎么说。世界这么混乱,日常生活这么琐碎,如果没有我们这些艺术家胡思乱想把社会搅得五迷三道的,那多惨白啊,多没劲啊!艺术家没有别的,就是要做这个。
龚琳娜:对,很多人说艺术家都有一点疯。其实当一个人忘记自己、忘记所有的条条框框的时候他就有疯了的感觉,所以在这个部分是有神经质的部分的。那从另外一个方面的神也就是精气神,戏曲里啊艺术界讲究的精气神,神就是最后你把所有有形的东西都化成无形的,是一种精神,一种形而上的,所以我觉得这个部分《忐忑》也真的有,这个也是我和老锣一直追求的。
用心坚持创造未来
每一条道路都有崎岖,每一次尝试都有失败的可能,但只要用心坚持,终究都会成为可以微笑面对的过去。在成功的旅途中,认认直直一去做是所有一切的前提。而那些不懈努力着的人,是最值得尊重的。
iTALK:几位老师都分别从不同的角度提到了中国文化中最原生态的东西,也就是我们说的“魂”,希望这些部分能够保存下来,希望能够传承下去,那你觉得怎样做,才能达到这样的愿望?
张京京:虽然中国的时尚刚起步,但是中国的文化沉淀却相当深厚。我们要传承,要发展,不能一味地停留和摒弃,吸收与提炼才更加重要。现代工业的大批量生产,国际化逐步加深,标准化的单调逐渐侵蚀着最后一丝想象力。没有想象力的未来是可怕的。文化的发展与传统的延续并不矛盾,关键是可以形成自己的风格。套用某句名言,我认为,使作品具有某种风格不难,难的是一生只做一种风格,草间弥生一生只做了“波点”,提起亚历山大·麦昆大家都会记得他的骷髅头围巾。五色风马认准了刺绣,庄淦然认准了免绒,丹宁认准了牛仔,那么就尽管坚持。在传统与现代中游刃的蜕变与突破,也许就是属于时尚设计的最后途径。
孟京辉:什么是艺术?艺术承袭了很多人类文化的美感而存在的表现形式。你要说我为什么市场做得好,就是这个。所以说到头来还是创作。我是一个面包师,每天要做面包。我要保证面是好面,方法得当,做出来的这个面包特好,多有自豪感。如果我每天都关心那些面包能不能卖出去,这面包也做不好。我觉得观众不是上帝,是朋友、邻居,是愿意跟你同行的伙伴。他是你的朋友,你要尊重他,但他不是上帝,你不要听他的,你的内心要听你的。
龚琳娜:我们的目的是唱当下好的中国歌,让它生机勃勃。我觉得现在的音乐环境太多阴柔,有些人的心胸并不开阔,时代飞快发展,但我们的创造力并不强。中国的艺术家要看重自己,我们的终极目的是我的根要扎在中国民族文化这个根基上,这是不能变的。
老锣:从音乐的角度来看,中国好多原生态的民歌以后人不会再唱了,因为我们的世界就是变的太多了。这个方面现在你可以试一试鼓励年轻人,很好地唱一唱,给他们这种环境,但是你不会控制这个变化。现在重要的是第一是把那些东西记录下来,最少你会知道原来有过了什么,如果以后的人不自己唱了,你现在要录像录音,最少以后要知道。另外的一个我认为很重要的是,中国的民族音乐它会变得更专业化,民歌也会变得更专业化。在中国推崇原生态的歌手,也试过把原生态的歌手放在那个环境的舞台上。但是原生态的歌手他们是民间来的,他们的环境是很真诚的,他们会带着很真实的感觉,但是如果他们上了舞台变专业的,他们从一这方面没有这个专业基础,所以他们经常站不住这个位置,因为没学到。另外方面,他们在好的,在这个环境中很快地很努力地,所以你刚开始看到一个原生态的歌手,他们第一次上舞台太感动了,太朴实了、太诚实了。然后音乐也很好,唱得也不错,但是再过一年,再听同样的原生态的歌手,在大舞台还是唱同样的歌,现在已经没生命力,现在已经变成表演了。
孟京辉:这是一条孤独的道路,可我会一直走下去,而且我已经在戏剧中找到了极大的快感……这么多年,我就相信1+1=2,但有许多人硬相信1+1>2,其实,1+1就是等于2,甚至还小于2,就像蚂蚁搬东西,一粒一粒,靠的就是这么一种坚持。
【结语】
在信息高度发达的今天,各种各样的文化或文化现象涌现了出来,它们中大多也以其出现的速度迅速泯灭,很难有一种文化能够以一成不变的形式和状态长久地存续下去。如何才能让传统文化在现代化的进程中保持持续而旺盛的生命力,成了备受关注的话题。事实上,传统与现代、过去与未来、继承与创新,这些词语并非完全相对无法融合,在每一个时代,每一个行业,都有一群人正在为了文化的兴盛而不懈地坚持与奋斗,正如我们本次对话的几位嘉宾。我们也有理由相信,在越来越多的人的共同努力下,中国文化必将在现代化的过程中,走向更美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