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老子曰:夫道之与德,若韦1之与革2,远之即3近,近之即疏,稽4之不得,察之不虚。是故圣人若镜,不将5不迎,应而不藏,万物不伤。其得之也,乃失之也;其失之也,乃得之也,故通于太和者,暗6若醇醉而甘卧,以游其中,若未始出其宗,是谓大通,此假7不用,能成其用也。<?xml:namespace prefix = o ns = "urn:schemas-microsoft-com:office:office" />
【译文】老子说:那道路和规律,就象皮革中的成品与半成品,远了可以靠近,靠近了就会疏远,考查它得不到,详察它又不是虚无。因此圣人就象镜子一样,不随从不迎送,响应而不隐藏,万物都不伤害。圣人得到它们,就好像是失去;失去它们,又好像是得到。所以畅通于通达和谐的人,昏昏沉沉就象喝酒醉而甜睡的人,在睡梦中遨游,但始终没有离开道路的宗旨,这就称之为大通达,这就是凭借无所作为,能够成就有所作为。
【说明】就象任何皮肤都可以治成皮革一样,任何道路都有规律。道路上的规律混乱,就象没有治成皮革的皮肤,道路上的规律顺其自然,那么就是治成皮革的成品。所以道路和规律,就象皮革与皮肤一样,既是一体,又分为可用与不可用。所以,凭借无所作为就能够有所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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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韦:(wéi围)《周礼·司服》:“兽皮之韦可以束凡兵事韦弁服。”《晏子春秋卷六·内篇杂下》:“而瞢有五丈夫北面韦庐,称无罪焉。”《左传·僖公三十二年》:“乘韦先牛十二。”《国语·晋语》:“韦藩木楗以过于朝。”《荀子·大略》:“大夫裨冕,士韦弁,礼也。”《韩非子·观行》:“西门豹之性急,故佩韦以缓己。”《字林》:“韦,柔皮也。这里用为熟皮、去毛熟治的皮革之意。
2.革:(gé格)各种动物皮肤的总称。《易·遁·六二》:“执之用黄牛之革,莫之胜说。”《书·禹贡》:“齿革羽毛。”《周礼·天官》:“掌秋敛皮,冬敛革。”《管子·水地》:“肝生革,心生肉。”《史记·货殖列传序》:“江南出梓、姜、桂、金、锡、连、丹沙、犀、瑇瑁、珠玑、齿、革。”《说文》:“革,兽皮治去其毛。”
3.即:(jí吉)《易·鼎·九二》:“鼎有实,我仇有疾,不我能即,吉。”《诗·小雅·十月之交》:“胡为我作,不即我谋。”《庄子·庚桑楚》:“若有不即是者,天钧败之。”《说文·卪部》:“即,即食也。”徐锴系传:“即,犹就也,就食也。”这里用指为“可以”之意。
4.稽:(jī机)《书·大禹谟》:“稽于众,舍己从人,不虐无告。”《周礼·宫正》:“稽其功绪。”《管子·乘马》:“春曰书比,立夏曰月程,秋曰大稽;与民数得亡。”《荀子·解蔽》:“参稽治乱而通其度,经纬天地而材官万物。”《韩非子·主道》:“保吾所以往而稽同之,谨执其柄而固握之。”这里用为考核、核查之意。
5.将:(jiāng浆)《书·汤诰》:“肆台小子,将天命明威,不敢赦。”《诗·周南·樛木》:“乐只君子,福履将之。”《诗·小雅·无将大车》:“无将大车,祗自尘兮。”《诗·大雅·烝民》:“肃肃王命,仲山甫将之。”《诗·周颂·访落》:“将予就之,继犹判涣。”《左传·僖公三十三年》:“将自何所至。”《庄子·庚桑楚》:“备物以将形。”《荀子·尧问》:“然则孙卿怀将圣之心。”这里用为顺从,随从之意。
6.暗:(àn岸)《管子·九变》:“此兵之三暗也。”《荀子·天论》:“上暗则政险。”这里用为昏昧、愚昧、不明白之意。
7.假:(jiǎ贾)《诗·大雅·文王》:“假哉天命,有商孙子。”《诗·周颂·维天之命》:“假以溢我,我其收之。”《诗·鲁颂·泮水》:“允文允武,昭假烈祖。”《管子·枢言》:“诸侯假之威久而不知极已者,殆。”《左传·隐公十一年》:“而假手于我寡人。”《礼记·曲礼》:“假尔大龟有常。”《荀子·劝学》:“假舆马者。”《韩非子·存韩》:“则以韩、魏资赵假齐以固其从,而以与争强。”《广雅》:“假,借也。”这里用为凭借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