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挝苗族 老挝苗族问题的由来与现状

     概要:苗族问题是当今世界最突出的跨国民族问题之一,而老挝的苗族问题应该是全球苗族问题中最突出的。研究老挝的苗族问题,无论是对解决跨境苗族问题还是对解决全球范围内的民族问题都有着重要的意义。本文对老挝苗族情况和苗族问题现状进行了简要的罗列介绍,对老挝政府解决苗族问题的努力和对策作了简要论述,希望能够对关注老挝苗族问题的人士提供些许有益的参考。

关键词:老挝 苗族问题

   
尽管“民族”一词是民族学、人类学和社会学最重要的概念之一,但对其定义的界定,迄今为止仍林林总总,没有达成统一共识。学术界对于民族概念的分歧,足以说明民族问题本身的复杂性。作为地理上跨境最大的民族之一的苗族,其在任何国家内都是一个令人棘手的问题,老挝的苗族人问题自然也不例外。所谓的老挝苗族问题,可以从多个角度来理解,包括苗族的生存问题、发展问题和独立问题等等,这里我们主要是从意识形态方面来看待老挝的苗族问题的。
一、老挝苗族概况
(一)苗族的迁入
苗族是一个跨境民族,发源于我国的长江中下游,上古时期即开始四向发展,到达黄河下游与东海之滨,以后逐渐南迁,聚居于我国的西南和中南和华南各地。18世纪,一部分苗族相继从不同路线迁入东南亚各国。我国苗族迁入老挝的时间大约在18世纪末和19世纪初,主要是从湖南、贵州和云南省迁入的。在19世纪初,从越南奠边府迁移过来的苗人,先到达老挝东北部的华潘省一带,再由此向西北、西南向继续迁移。从我国和越南迁入到苗人一路到达丰沙里、南塔、波乔、和沙耶武里省,而后再从北部向乌多姆赛、川圹、琅勃拉邦和万象等省迁移。到19世纪中期,苗族人已经在老挝北部和中部各省广泛分布了。据1995年统计,老挝的苗族人口达315,465人,约占全国总人口的6%左右,分布在华潘、川圹、沙耶武里、丰沙里、乌多姆赛、琅勃拉邦、南塔、波乔、万象、波里坎赛等上、中寮地区,其中尤以川圹、华潘两省最为集中。
(二)支系和服饰
老挝的苗族在当地自称和他称都叫“苗人”,汉译除了“苗族”外,还有称作“蒙族”或“赫蒙族”的。主要居住在高山上,因此被老挝政府划归为三大族系中的老松族,即“居住在高地上的民族”,可分为白苗、黑苗、红苗、花苗和条纹苗五大支系,这主要是从服饰上作区分的。老挝的苗人大都穿黑色、青色、青蓝色或其他深色衣裤。其中,花苗、白苗男子大都穿圆领开襟窄袖或青衣,袖口用三道黑布镶衬,下身着同色的长管裤,裤裆肥大。从男子的服饰看不出他们的支系来,妇女的着装则可用以辨别支系。以前白苗妇女所穿的是白色的衣裤,现已不再穿白色,而用其他颜色代替。条纹苗因其妇女衣袖上绣有各种颜色的条纹而得名。花苗妇女的裙子则多褶皱,衣服的领口绣有各种各样的图案。所有支系的妇女上装常常以绣花、挑花、编织和镶衬等多种式样并存的绣花镶银装,喜佩带多种银饰。
(三)语言文字
起源于中国川、黔、滇方言区的老挝苗族,操川、黔、滇苗语方言。近几年来,到中国来的老挝苗族人能够与川、黔、滇方言的苗族人相互对话交流,中国川、黔、滇方言的苗族学者到老挝考察时,也能流利地跟他们对话交流。这说明老挝的苗族和中国川、黔、滇的苗族使用同一种方言。
现在老挝有1/5的苗族掌握一套上世纪50年代创制的苗文。这套苗文就是西方国家中苗族通用的文字。它现在成了西方国家、东南亚国家的苗族同中国部分苗族互相来往和交流的桥梁。1953年,法国天主教牧师恩保羊(苗族称他为Txiv Plig Nyaj Pov,当时在老挝琅勃拉邦附近传教)、美国天主教牧师布密尼(当时在川圹省圣主教堂传教)和两个苗族青年以及一个语音学家萨姆俐,他们5人在琅勃拉邦聚会了5天,最后创制了这种苗文。这套苗文是以拉丁字母为基础的,由不同的拉丁字母组成不同的声、韵、调,再由声、韵、调构成相应的音节。这套文字有三个较突出的优点:一是既可打字,也可输入电脑;二是符合语音逻辑和语言学体系;三是易学,可在一个月内基本掌握。
(四)经济生活
老挝的苗族人大多居住在北部山区,实行传统的刀耕火种的生产方式。他们通常选好坡地后做个记号,冬季来临时用弯刀砍倒林木和杂草,然后晒干,春季时放火焚烧。焚烧后的坡地松软,不用挖犁就可以直接点种。这是新开垦的处女地,一般种植玉米。另外还有已耕种过两三年或更长时间的熟地。熟地通过耕作整理,可种植旱稻和豆类,也可再种植玉米。玉米、旱稻和豆类是他们的主要农作物。除农作物外,苗族人还种植其他经济作物,如罂粟、烟草、花生、甘蔗、茶叶、咖啡、橡胶和菠萝、香蕉、桔子、木瓜等果树。罂粟在苗族人的经济生活中占有重要的位置,曾经是苗族人经济收入的重要来源。由于老挝政府禁止毁林开荒和种植罂粟,山区苗人逐渐改变了原来的耕种方式和结构,开始连片规模经营多种作物。
1986年以后,老挝政府全面实行改革开放,调整了工、农业生产结构,鼓励引进外资,使整个社会经济有了较快的发展,老挝苗族人的经济生活也相应得到提高。住在城里的部分苗族人与其他民族一样,拥有汽车和各种高档家具,而山区苗人的生活也日益变得富裕起来。
(五)信仰及其他
老挝苗族崇拜祖先灵魂和自然灵魂。苗族相信万物有灵,生活中所需的一切都有神灵,如“门神”、“灶神”、“柱神”、“水神”、“地神”、“田神”、“磨神”、“屋神”、“犁神”等,各神各负其责,负责对本门类的保护和对人的佑护。在苗族观念中,如果对这些神灵不尊敬,就会受到它们的惩罚;如果尊敬它们,它们就会保佑家人五谷丰登、人畜兴旺。巫师是沟通人和神灵的桥梁。在任何一个苗族村寨,都至少有一个巫师,一些大的村寨有两个或更多的巫师。
婚恋方面,老挝苗族人享有恋爱自由的权利。正常情况下,缔结婚姻由父母操办,父母操办的婚姻形式有两种:一种是男方请媒人到女方求亲;一种是抢亲,前者较为隆重和繁琐,后者相对较为简单。
丧葬方面,有实行棺葬的,有实行土葬的。
二、老挝苗族问题的由来
苗族在刚迁入老挝时就引发了民族间的矛盾。作为晚期“外来者”,苗族人为寻找耕地,同山区土著的卡族人和克木人发生了争夺土地冲突。最后是苗族从中国带来的火枪使他们占据了优势,击败了以砍刀和硬弩为武器的原住民。此后,苗族同当地山区民族达成了和平妥协,成为老挝屋脊上睦邻。但苗族内部之间却发生了较为激烈的争端,几大种姓之间的矛盾冲突最终演化成直至今日仍令当局头痛的苗族问题。
(一)种姓间的争斗
在老挝苗族的历史上,一些大家族之间的矛盾和竞争成为影响许多重要事件的关键因素。苗族进入老挝以后,罗、李、马三大姓家族的势力最大,他们使其他姓氏的苗人称自己为“凯东”,意为“小国王”。不久以后,马姓家族衰落。1865年,搬来了一户与中国官家曾有往来的李家。他们在川圹居住了很短的时间后,便迁到了农黑地区,并且建立了一个村寨。其领头人就是后来很有名望的苗人首领杜比?李峰(Touby Lyfoung)的祖父。但是,这时候罗家是当地势力最大的家族,罗比瑶(Lo Bliayao)是其首领。后来,杜比的父亲娶了罗比瑶的女儿,并被岳父任命为秘书。一年以后,这对夫妇生了一个儿子,即杜比?李峰。他们的婚姻持续了四年时间,罗比瑶的女儿因服食过量鸦片而自杀,丈人一气之下赶走女婿,并断绝了同李家的一切往来。这时,法国殖民当局把原来两家共管的农黑地区交给罗比瑶控制,但农黑地区是李姓一手创立起来的,两家的纷争使各自掌握了农黑地区的一部分地盘。1935年,罗比瑶去世,他的权力就转到杜比?李峰的父亲手中。但是罗比瑶的儿子费当?罗比瑶为此非常愤恨,他等待着机会重新控制父亲的地盘。杜比?李峰的父亲去世后,大权落到杜比?李峰手中。这时,杜比?李峰和他的弟弟杜宙(Thwv Txawm)都已大学毕业并显露出卓越的政治才能,费当对他们一直耿耿于怀。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杜比?李峰兄弟得到法国殖民势力的支持;日本侵占印度支那,支持费当。这两支刚刚成长起来的苗族力量,都被外国殖民者利用并使苗族本身的力量大大减弱。1945年,日本战败,苗族内部的这种矛盾才暂时缓解。
(二)法属时期的苗族问题
1893年,法国殖民者将其殖民统治扩张到老挝。法殖民者入侵以后,由于不肯接受法国人确定的赋税,1896年,苗族在川圹地区发动起义。经过谈判,苗族又与法国人达成了协议。1918年,老越边境地区的苗族又一次掀起起义,法国统治者称之为“疯人战争”。因为这次起义的首领巴斋(Paj Chai)利用了宗教的力量,号称得到天神相助。当时越南、老挝都在法国殖民统治之下,这次起义波及到越南的莱州、山萝、老街、老挝的丰沙里、桑怒、川圹等大片地区。最后,由于被人出卖巴斋于1922年牺牲,起义未能坚持下去,不久以失败告终。尽管如此,殖民地政府充分地认识到苗族的力量。从此之后,原来法国殖民者通过佬族或越族来管辖苗族的情形有了改变,苗族地区被允许选举他们自己的区长,原来在行政管理中对苗族来说是不公正的甚至是专制性的一些措施现在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到1945年止,已有17个区由苗族出任区长。它大致相当于中国的乡镇长。这17个区都属于川圹省。后来,由于管理分权的政策,苗人担任区长的数目又增加到24个。但是,当时苗人所任官职也就仅限于这个级别,未见更高的行政参与记录。每个区管辖人口大约在1000~3000人,有大约30个左右的村寨。
法国殖民统治者努力笼络苗人,把基层地方政权交给他们自己管理。开始时,法国对李、罗两大家族在地方权力的分配上一视同仁。罗比瑶是农黑区区长,他的儿子宋投(Song Tou)被任命为更谷(Keng Khuai)区区长;杜比?李峰的大哥被任命为帕奔(Phac Boun)县县长。后来,由于宋投的无能,其父亲罗比瑶1935年去世后,他被法国人解职,而改由杜比?李峰的父亲接替。于是,农黑地区的大权从罗家转移到了李家手中然而,宋投的弟弟费当(Fay Dang)不甘心于权力的失落,他希望杜比的父亲死后,权力能转移到他手中。而事实却是父位子袭,职位被杜比所接任。费当从此参加到抵抗法国殖民统治的斗争中。日本占领印支地区后费当与日本人合作掌握了一定的权力。日本投降后,他继续与其他政治力量一道反对法国势力重回老挝。
由上可以看出,法属时期的老挝苗族问题,仍然突出表现为罗、李两大家族的权力冲突,只不过这种民族权力冲突的根源不仅来自于内部,更被殖民统治者挑拨、操控和加以利用。
(三)美国插足下的苗族问题
  1954年关于印度支那问题的日内瓦协议签署后,法国结束了对印支三国的殖民统治。按照协议,老挝应该成立一个中立国家。但是,美国势力的介入使老挝再次陷入频繁的政局动荡和内战之中。事实上,法国一走,美国立即插手老挝事务。美国给予老挝的反共力量强大的支持,希望把老挝的国土建设为反共的据点,以抗衡共产党执政的北越和中国。开始时是直接把大量的“援助款”发放给老挝政府。
  1961年,美国人发现老挝政府军缺乏斗志。为了更加直接有效地对付越盟军队和共产党的巴特寮军队,美国决定训练苗人组建秘密军队,提供武器弹药和军事培训,这支“特种部队”由年青的苗人军官王宝指挥。美国人经过考察了解到苗人勇敢顽强,而且内部也有派系斗争,易被利用。另一方面,他们对巴特寮所在山区甚至对方的部队都十分熟悉。美国人 “以苗制苗”的策略使苗族内部斗争继续发展。
王宝出生在川圹,毕业于万象的永珍军事学院,曾参加奠边府战役,并立下战功。这支部队的指挥部就设在川圹省的龙镇。另外,美国中央情报局还组织了一支“白星游击队”(White Star Meo Guerrillas)。后者在巴特寮后方及附近山区进行骚扰活动。美国在老挝的军事干涉与越南不完全一样。在越南南方,美国对南越政府的支持是公开的,甚至后来公开出兵直接与北越交火;而在老挝,美国的军事干涉是“秘密”地进行的,大多数的援助和训练行动是由美国中央情报局及其经营的美国航空公司在操作,所以学术界一般把美国支持下的苗人军队与巴特寮之间的战争称为“秘密战争”(Secret Wars)。美国人支持的王宝特种部队强大时曾达到10万人之多。
由于王宝特种部队的主要职责是剿灭共产党(人民党)领导的巴特寮部队,二者间的对立十分尖端,致使老挝人民党执政后的苗族武装被定性为反政府武装,也使他们之间的对抗持续了数十年之久。
三、老挝苗族问题现状
(一)难民问题
在长达十多年美国人主导的老挝内战中,老挝苗人付出了沉重的代价。15000多名苗人战士为此献身疆场,其总人口的约三分之一流离失所,沦为难民,其中许多人死于饥饿和疾病,或者在逃命的路途之中死于被追杀、伏击,或者淹死于湄公河中。从1975年起,苗人开始陆续逃离老挝,越过湄公河进入泰国境内。一时间,大量难民从老挝涌入泰国,其中苗人难民总数将近10万人。据法国著名苗族问题专家贝尔特海先生统计,仅1975年7-9月份之间流亡到泰国的老挝苗人就达4万多人 ;1979年进入泰国的老挝苗人也高达2.39万人 。
大量苗族难民进入泰国使泰政府面临许多困难,苗族难民与当地苗族人甚至因为土地和山林问题发生摩擦。由于1980年代初期老泰关系紧张,双方于1980年和1984年分别在老挝的波乔和沙耶武里两省发生较大规模武装冲突。老方拒绝接收流亡泰国的苗族难民,泰方则支持苗族难民把泰国领土作为反抗老挝执政当局的后方根据地,并向苗族武装分子提供资金和武器装备。这一时期老挝政府在接收安置苗族难民问题上很不积极主动,主要是由联合国和国际社会负责对老挝苗族难民进行安排和疏散。
经过联合国难民署协调和国际社会的努力,才逐渐把上十万的难民分散到世界上其他一些国家以共同担负。接受老挝难民的国家主要有美国、法国、澳大利亚、加拿大、阿根廷和中国等。法国于1977年即开始安置老挝苗族难民,首批苗族难民500人于当年9月被法国政府安置到法属圭亚那的卡考村,第二批420人也在1979年前往圭亚那的卡伍村。此后法国继续将滞泰苗族难民安排在法属国家及其本土。直至今年年2月4日,法国驻泰使馆还就滞泰苗族难民安置问题同泰国举行协商,并主动要求泰方挑选18名苗族难民到法国定居。美国是接受老挝苗族难民人数最多的国家,据称达到10万人。2003年,美国接纳了在泰国难民营中长期滞留的苗族难民8000名。
在老泰关系改善的背景下,老挝政府开始主动要求泰方遣返苗族难民,在安置上给予了许多便利和扶持。2008年2月5~6日,老挝国防部长杜昂斋中将与到访的泰国陆军司令就苗族难民安排问题举行磋商。同月28日,泰国总理沙玛访老,访问期间两国总理再次就遣返泰境内的老挝苗族难民问题交换看法。泰政府表示愿意配合老挝政府妥善解决苗族难民的安置问题。老挝总理波松表示将尽快对上述难民身份进行调查落实,以便全部遣返老挝。在此问题上,老泰双方均表示拒绝国际组织参与和干预老挝的难民事务。截至目前,滞留泰国的老挝苗族难民已经从1995年3万多人减少到大约只有6000名(主要集中在碧差汶府的“会南考”难民区)。目前,老泰双方正在努力彻底解决这些20多年来遗留下来的苗族难民问题。
然而就在老泰双方为解决苗族难民问题积极努力的同时,美国国会一些议员却企图阻挠苗族难民重返老挝家园。他们以老挝政府无力承担和重返难民可能受到迫害为由要求美国政府向有关方面施压,致使老泰及其他有关各方在处理老挝苗族难民问题上仍面临一定的阻力。
(二)反政府武装问题
所谓苗族反政府武装,指老挝人民党(现改称“人民革命党”)1975年执政后,那些不愿放弃王国期间的既得利益,利用手中武器和有利地形同现政府进行武装对抗的苗族人。老挝国内苗族反政府武装主要集中在苗族聚居地川圹省,以及川圹、琅勃拉邦和万象三省交界的山区地带。川圹省与越南交界地区、川圹与波里坎赛省交界地区也是苗族反政府武装活动较为猖獗的地区。另外,一些流亡法国、美国、澳大利亚等国的苗族人开始“重返”老挝,在老泰边境地区从事反抗执政当局的叛乱活动,他们或潜回国内苗区煽动民众对抗政府,或以泰国为基地组织训练武装人员,以伺机中伤、破坏和推翻现政权。老挝建国后的苗族反政府武装,主要是王宝军队中的残余分子。冷战结束以前,苗族反政府武装曾得到某些国际势力的或明或暗的资助,这其中包括美国、法国和泰国等。上世纪90年代,美国资助的苗语广播电台秘密设于泰国东部,该电台号召苗族“为独立自治而斗争”。包括云南在内的中国西南地区苗族也能收听到这家电台,给散居于老挝、越南和泰国各山地的苗人带来相当的政治思想影响。
在前王宝军队和国外反动势力的组织策划下,苗族反政府武装分子在老挝国内从事各种破坏活动,包括武装袭击政府军、绑架暗杀政府官员、炸弹袭击政府要害部门、散发反动言论等。他们的活动主要是以有限叛乱的形式来对抗政府。过去的近三十年间,针对老挝执政当局而在万象等地发生的神秘爆炸案上百起。最大爆炸事件是1987年3月当时苏联外长谢瓦尔德纳泽访老前夕,万象市中心的 “苏联文化中心”被暗置炸弹,酿成一死一伤的惨案。2000年11月中国国家主席江泽民访问老挝前两天,万象瓦岱机场附近突发爆炸,令老挝当局十分尴尬。其他多起爆炸案均发生在人群聚集的集市、汽车站、政府办公大楼等重要目标,但都无人出面承担责任,而当局则把事件归咎于苗族反政府武装一号头目王宝“右翼反动集团”的杰作。直到2007年6月以前,王宝反动集团仍未放弃武装颠覆老挝政权的阴谋活动。
在对待国内苗族反政府武装问题上,老挝政府最初主要采取武装清剿的做法。为打击苗族反政府武装势力,老挝派重兵驻守苗族老区川圹省,在苗族反政府武装活跃的川圹和万象省交接地带划出专区,成立赛宋本特别行政区,设立直属总参谋局(老挝不设部)的赛宋本特区军事指挥部,并在上寮地区派驻总参作战指导小组。自建国以来,老挝政府军的主要作战任务便是清剿以苗族为主的反政府武装分子。上世纪90年代末以前,老军每年击毙击伤的反政府武装分子都在数百名以上。2007年波乔省会晒县还发生了据说是政府军围剿苗族村寨的骚乱事件。不过据老挝政府表示,这不过是当局在追缉不法分子而已。
我们确实可以看到,1986年实行革新开放政策后,老挝国内的民主状况不断改善。在对待苗族反政府武装问题上,老挝政府采取了更加包容的态度,主要以宣传动员、说服教育和政府扶持为主,使当局同苗族的关系大为改观。总参作战指导小组和赛宋本省级特别行政区、赛宋本特区军事指挥部相继被撤消。而与此同时,许多前反政府武装分子及其家属纷纷“归顺”政府,并积极配合政府的禁绝鸦片和禁止毁林开荒行动,从山林中搬迁到低地从事规模养殖和种植活动。
随着老挝同美、法、泰等国关系的持续升温,这些曾经支持或纵容老挝苗族反动势力从事反政府活动的国家也停止了对苗族反政府武装的经济援助和政治声援,乃至协助老挝政府对他们予以镇压。2007年6月4日,美国警方宣布粉碎一起企图粉碎老挝现政府的未遂武装政变,逮捕十余名犯罪嫌疑人,其中主犯赫然是当年的中南半岛沙场老将、对美国中央情报局忠心耿耿的“苗族雄狮”王宝。随后,加利福尼亚州地方法院以走私枪支弹药等数项罪名判处77岁高龄的王宝有期徒刑。据报道,王宝组织的这次军火走私未遂案包括125支AK-47自动步枪、2万发枪弹以及数以百计的地雷、手榴弹、C-4炸药、肩托式“刺针”导弹、反坦克火箭等。这些军火原定于当年6月12日和19日运往曼谷,再安排潜运入万象,并同已经渗透到老挝军政机关的同党里应外合,发动恐怖袭击,将首都万象寺庙、政府机关炸毁,从而颠覆现政权。
这一事件说明,以王宝为首的苗族反政府武装已经失去昔日的靠山,成了孤家寡人;另一方面也反映了他们死心不改、负隅顽抗的心态。
四、老挝政府对策
除上述提到的军事打击、政治劝降苗族反政府武装和妥善安置苗族难民外,老挝党和政府还出台了旨在彻底解决苗族问题的一些相关政策。主要包括政治和经济两个方面:
政治上,在苗族地区建立党的基层组织,通过党的基层组织向苗族群众宣传党的民族政策;对苗族部落首脑、姓氏头人进行政治培训,使他们在团结本民族和各民族的团结中发挥积极作用。同时,把苗族村民组织起来,要求苗族群众人人参加一个适合自己的群众组织并经常过组织生活;每个苗族村寨都建立民兵组织和治安小组,以防止敌对势力的分裂破坏。
经济上,一是把山林和土地分发到户,让每个家庭自行管理和使用;二是实施停止毁林造地和罂粟替代种植工程,妥善处理苗族山民的谋生问题,帮助他们发展规模经济。
在老挝党和政府的关怀、培育下,一批苗族干部逐渐成长,在国家建设和民族大团结的伟大事业中做出了积极贡献。据老挝国家行政管理学院院长扎伦?雅宝贺介绍,在老党第七届中央委员会55名委员会中,苗族人占了5名,他本人曾是七届中纪委书记。国会中的苗族人也达到了9名,占国会议员总数的近8%。此外,苗族人还担任了国会副主席、建国阵线中央副主席、总理府部长以及川圹、华潘、沙耶武里三省省长等政府重要职务 。


主要参考资料:
1. 石茂明:《跨国界苗族(Hmong人)研究》, 2004年中央民族大学博士学位论文
2. 林耀华主编:《民族学通论》,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997
3. 宋蜀华,白振声主编:《民族学理论与方法》,中央民族大学出版社,1998
4. 申旭,马树洪:《当代老挝》,四川人民出版社,19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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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罗有亮:《老挝的苗族》,载《世界民族》1997年第3期
8. 熊有玉:《美、法、泰苗族人考察报告》,载《世界民族》1996年第2期
9. 罗伯特?库帕:《老挝苗族流亡与回归中的经济因素》,载《贵州民族研究》1997年第3期
10. 陶红:《关于老挝的民族问题》,载《东南亚纵横》2004年第3期
11. 张传鹤:《老挝的民族宗教问题及其政策》,载《东南亚纵横》2006第8期
12. 马树洪:《老挝的民族、宗教及其政策》,载《东南亚》1998年第3期
13. 2007年6月5日“自由亚洲之声”广播电台报道
14. 2007年6月5日星岛环球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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