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殊画作《雁荡观瀑》
浪漫禅意
从他在世到今天,人们从未忘记他。推崇他的人如称之为“亘古未见的稀世之才”!心有戚戚的郁达夫说过:“苏曼殊的名字,在中国的文学史上,早已是不朽的了……他的译诗,比他自作的诗好,他的诗比他的画好,他的画比他的小说好,而他的浪漫气质,由这一种浪漫气质而来的行动风度,比他的一切都要好。”
有人认为苏曼殊是中国近代以来最有禅意,也最有浪漫气质的文人,他参的是“狂禅”一路。焚书毁经,喝酒食肉,流连烟花却想寻找脱离了外物的根源禅意。就如同水浒传中的鲁智深一般,“狂歌走马,斗酒黄鸡”的生活就像禅门的 “竹林七贤”,想要为自己的俗世生活寻找佛法上的安慰。至于和尚的外表,终是外物。他说自己“学道无成,思之欲泣”,仅有数篇诗文传世,但就这几篇诗文,已经让他成为了中国诗史上最后一位把旧体诗做到极致的诗人,古典诗一座最后的山峰,这恐怕是苏氏迄今所得之“最高评价”。
飘然而去
情僧、诗僧、画僧、革命僧,如此一位集才、情、胆识于一身的苏曼殊,竟然半僧半俗地孤独一生。1918年,他经过三十五年的红尘孤旅,留下八个字:“一切有情,都无挂碍”,然后离开了人世,给后人留下了无尽的感慨。他死的时候,四顾依然苍凉侵冷。
苏曼殊一生除了文字作品,只留下了仅有的几张照片。照片上的他清秀、洒脱。他那如幽花一样销魂的诗句,那萧疏淡远的画作,总能令爱才的女子动心。而一颗诗人的多情甚至泛爱之心,也让他贪恋世间的风花雪月。然而苏曼殊频频穿梭于花丛却守身如玉。他赠诗日本弹筝女百助:乌舍凌波肌似雪,亲持红叶索题诗。 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他一生情债太多,又在情欲和意志之间挣扎,难怪有种种过激行为。“袈裟点点疑樱瓣,半是脂痕半泪痕”。他的那袭袈裟中,染了太多的胭脂和泪痕。
如今他被葬于西泠桥,与江南名妓苏小小墓南北相对,才子对名妓,而且都是至情至性尚美之人,也算适得其所了。上世纪五、六十年代西湖墓葬多被捣毁,后又恢复。只是,苏曼殊骸骨今不知存于何处,只留下一座白色小塔,任几多游人唏嘘不已。
“芒鞋破钵无人识,踏过樱花第几桥”。步行于西子湖畔,在剪剪杨柳风中,似乎看见那个年轻的僧人,在如雨樱花中飘然而来。三十五岁,哪怕他如青梅一样没有成熟过,世人都以大师相称。多少年后,他的多才薄命,还打动着男人和女人们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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