坍塌在一副被毁对联下的大明朝
徐生力 河南信阳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乃明末吏部文选司郎中削职在家的东林党派创始人顾宪成,为东林书院京师分院首善书院撰写的一副对联。正值风雨飘摇、国事蜩螗之秋,以这副对联激励人们关心国家大事,热诚报国。兴则对联,毁则对联。然而,风雨飘摇的大明朝则在这副被毁的对联下坍塌。
开国皇帝朱元璋于南京称帝,国号大明,开创了洪武之治。自古以来,中国人视红为喜庆之色,“红”乃“朱”也。而春联必是红的,普天之下,一片朱色;朱家王朝红满天下,他能不高兴?朱元璋不仅亲自微服出城,观赏笑乐,他还亲自题春联。一会儿为阉猪人写“双手劈开生死路,一刀割断是非根”,一会儿又为剃头匠题写“虽是毫末技艺;却是顶上功夫”,联意贴切、幽默。经明太祖这一提倡,春联成为习俗,一直流传至今。
“手起刀落兮忍痛割爱;生不如死兮再世男人”。魏忠贤原名李进忠,出身于市井无赖,后为赌债所逼遂自阉入宫做太监,他与皇长孙朱由校奶妈客氏交结,是他擅权的一大机遇。天启初年,有道人宿朝天宫,日歌市中,曰:“委鬼当朝立,茄花满地红。”这被看作魏、客当道的谶语。魏忠贤平步青云,拉开了中国历史上最昏暗的宦官专权的序幕,一时厂卫之毒流满天下,一大批不满魏忠贤的官员士子惨死狱中;一大批无耻之徒都先后阿附于他,更有某些阿泱之臣到处为他修建生祠,耗费民财数千万。他自称九千岁,排除异己,专断国政,以致人们“只知有忠贤,而不知有皇上”。
时东林党人士吏部尚书赵南星,在朝廷中排斥反对派,于是非东林派愤而结交魏忠贤。1624年,魏忠贤遭到杨涟的弹劾,但幸免于难,于是开始大规模迫害镇压东林党人士。天启五年 ,魏忠贤借熊廷弼事件,诬陷东林党的左光斗、杨涟、周起元、周顺昌、缪昌期等人有贪赃之罪,史称六君子之狱,大肆搜捕东林党人。天启六年,魏忠贤又杀害了高攀龙、周宗建、黄尊素、李应升等人,东林书院被全部拆毁,讲学亦告中止。而负责防守边疆的孙承宗、袁可立等正直大臣也相继遭罢官。至此,东林党被阉党势力彻底消灭,时东林“纍纍相接,骈首就诛”。熹宗是个技艺超群的好木匠,即位后凭他个人的聪明才智,必定日子过的丰衣足食。可是造化弄人,偏偏让他拿着国家大事胡弄瞎搞,任用阉党,最终导致大明王朝不可避免的覆亡了。究其原因一是戏弄朝政——“大明帝国一年不如一年强,大明皇帝死了贵妃娶奶娘。小殿下吃不到奶娘的奶,长大后恨上心头要抢娘。”二是官逼民反——江南某县衙门楣上竟然悬挂翻版的东林党对联 “哭声喊声冤屈声声声刺耳;矿税粮税害民税税税惊心”以示抗议。三是,北夷努尔哈赤闯入关内。在内忧外患之际,内阁大臣杨涟等东林党人誓死死谏:“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我东林诸闲,北有后金夷狄,秣马厉兵,图谋不轨;南有乱民蜂起,社稷动荡。然陛下朝政不举,朝纲不振,任用奸佞,荒淫无度,君之过乃臣之过也!”言犹未及,一场大火将东林党的首善书院 连同“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对联焚烧成为灰烬。
“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春”是春联创始之初用以镇邪驱鬼、祈福纳祥的喜迎新年之兆。大明江山不再安稳,就是因为阉党对民意的对抗,对民俗的不敬而造成的。
编辑: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