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一书名,在中国几乎无人不知;但说起《石头记》,恐怕还是要真正读过《红楼梦》的读者才知道。
虽然《红楼梦》还有好几个别名:《情僧录》、《风月宝鉴》以及《金陵十二钗》,但笔者认为还是《石头记》这个别称才够有意思。
可能有人会说,《红楼梦》这个名字有繁华之气,而《石头记》则逊色多了,石头那么普通,又有什么好说的?
石头随处可见,当然没有什么可说的;可如果这块石头是女娲炼的补天石呢,是不是就该另当别论了?而且补天石有三万六千五百零一块,却唯独这一块没派上用场,被弃于青埂峰之上。没有补天的补天石,是有用还是无用?而这块补天石后来还“不务正业”,上刻“通灵宝玉”四字就到昌明盛隆之邦、诗礼簪缨之族、花柳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去安身立业了,阅尽几番尘世繁华之后,又让个想要访道求仙的空空道人把它身上所载之事一一抄录,于是才有了《石头记》。
这块石头,已经不单单是石头了,它甚至成为了一种禅意的化身与照映价值观的悬镜。
作者曹雪芹匠心独运,将此石的“身世”设置得如此之巧妙,一来提出“有用无用”之疑问,照映“通灵宝玉”的主人贾宝玉之前途选择;二来,如此利用神话传说虚设一物,又借此物之口,将故事全盘托出,呈圆圈式的情节结构,明明是作者的生花妙笔,却偏偏说成是石头对着道人的胡言乱语。这就为故事增添了迷离的意境和缥缈的风格。岂不妙哉?
所以说,比起《红楼梦》,笔者倒是觉得《石头记》之名,虽少了几分烟柳繁华之感,却多了几分质朴的禅意与缥缈的气韵,亦是甚好的。
以后别人说起《石头记》,可千万要知道他在说《红楼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