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醇厚的雾霾横扫了朋友圈,但刘阿姨还是用她的自拍提醒着我们——生活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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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刀米(wendaomi5)
她叫刘瑶,南京的一位退休阿姨。
拍摄于2014年的大柳之行
1960年出生的刘阿姨,50岁那年退休,也差不多这个时候,她才拿起相机。
拍摄于2014年
刘姨的作品基本都是自拍,她用三角脚,拍摄各种各样的自己。
拍摄于古林公园
她在室外的照片,大多都是抓拍动态,所以拍摄过程可能是一个非常有趣的画面。当她定好时间,便开始走动,等待光影定格。
刘姨不是器材控,也不是技术控。她只会简单的光圈,她甚至告诉我:“有点像把单反当傻瓜机在用。”而她制作后期用的软件是“白菜型”光影魔术手。
在刘姨看来,构图比技术更重要。她的画面中,更多想表述的是故事。
为何故事感这么强?
她说自己在演戏,做角色扮演。
你在演自己还是别人?
她说都是。
她的戏,更多的是“演”在家中。
我们采访时就在她家中进行,这也是她镜头里最常出现的地方。
我们总是在四处搜索还有哪些未知的美好,但似乎刘姨,更擅长在熟悉的空间,创作某种新意。
介绍上面这张时,她自己都乐了,她说那是在表现惊恐的状态。
镜头里的她穿着一点也不像年过五十的阿姨。
其实那些衣服都是她自己做的。
我跟她开玩笑:“你简直就是一位‘经久不衰’的老森女”。
她日常生活就是这么穿的,已经穿了几十年。那时候,哪有什么现在流行的森女风。
刘姨说她小时候就穿得跟别人不一样,她让家人按照她的喜好买衣服,在小学的时候便是如此。她上初中时,有人嘲讽她是“归国土华侨”。
后来,她有了女儿,开始自己做衣服,尽管她说做得很简单,但是这些衣服在光影、构图的配合下,都显得很时髦。
帽子是刘姨照片里的重要道具之一,她很喜欢帽子,买了好几十顶,但是不戴。“看到好看的帽子如果不买,觉得太可惜”。
但是她喜欢戴头巾,她在照片中,几乎每张都戴了头巾,那是她用零段料子自己做的。
为什么喜欢拍照?
“我小时候喜欢画画,虽然不怎么会画,常常临摹。画画时间比较长,我性子急,而摄影能够立刻把我想到的画面呈现出来”,刘姨说。
不久前,刘姨在家里办了个小小的摄影展,展出一百张左右的照片,来了百来位观众。
刘姨在展览现场的自拍
她说这次展览算是一次对自己的总结,很开心、很满足,实现了小心愿。
家里的摄影展
刘姨很平凡,退休前她在流水线上装配显微镜。
她常常去金桥买处理的布,一买一大堆。
她喜欢拍照,但没有任何了不起的头衔或事迹。
但是,她又很特别,
她的摄影作品,她做的衣服,
甚至她布置得非常森女的家,都让人欢喜。
我问她,摄影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
“小时候到现在,对追求梦想的释放!”
其实,爱好和灵感这两样东西,只要来了就让人觉得欣喜,不论早晚。
比方说那位只比刘瑶阿姨大6岁的”梦想家“辛迪·雪曼,她小时候常常把母亲与祖母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后一个人在镜子前发呆。为什么不拍下来呢?
Untitled #96(无题96号),摄影:Cindy Sherman(1981),390万美元
后来的2011年,她的自拍照”无题95号“拍出了389.05万美元的天价,按现在的汇率都是2500万人民币!
很多艺术家都羡慕辛迪的一帆风顺。1977年她刚大学毕业,就自拍了《无题电影剧照》系列,一举成名。
1987年惠特尼美术馆就迫不及待为她举办了个人回顾展,这是多少著名艺术家奋斗一生梦寐以求的殊荣,她33岁就到手了。
1999年,45岁的她被美国《艺术新闻》杂志评为“20世纪最有影响的25位艺术家”之一,跻身于杜尚、波依斯、沃霍尔、劳森伯格等艺术巨星之列,可以光荣退休了。
辛迪·雪曼的人物照片,永远只有一张面孔,那就是她自己!
《无题电影剧照》中她把自己打扮成昔日明星、家庭主妇、街头流莺、深闺怨妇、官邸女佣、职业女性、搭便车女郎、图书馆员等形象。她化妆得很好,不留心还看不出来,连一向爱挖苦人的大艺术家安迪·沃霍尔都表扬:“她好得可以当一位真正的演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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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曼的化妆自拍,在当时引起不少问题。很多人认为摄影的本质是客观纪实,摆拍已经大逆不道了,何况明目张胆的角色扮演!
而且按摄影界传统,谁按快门谁就是作者,然而雪曼的自拍照片都是她父亲帮忙按的快门。被拍照对象变成了作者,岂不是要引起混乱?总之,摄影界把她看成捣乱分子,有人甚至不承认她搞的是摄影。
但最终还是市场说了算。她在1975~1980年间拍的一些自拍照曾以100美元一张的“低价”出售。然而到了1994年,这些照片在纽约已经卖到20000美元一张,疯涨了200倍。
在她的成名作《无题电影剧照》中虽然每个女子角色不同,却有一个共同点,都让人联想起好莱坞电影里的女主人公。即使她们处于封闭的私人空间,孤独沉思或工作,仍然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人偷窥,不自觉地摆出一副优雅、性感、诱惑的姿态,正如我们在电影、电视剧或广告中经常看到的场景。事实上,雪曼揭露了大众传媒和男性视线对于女性形象潜移默化的塑造。
她解释说:“我用这种形象是为了表达我对性的暧昧态度——我们就是在这样一些女性形象的陪伴下成长的,电影中也大量充斥这样的角色,而人们反倒希望你成为一个良家女子。”
辛迪·雪曼是艺术界的常青树,像流行歌坛的麦当娜一样,隔几年就折腾出一点新花样,掀起一阵旋风,让人眼花缭乱,始终引领艺术潮流。《无题电影剧照》完成后,她为美国《艺术论坛》拍了些《中心插页》,接着还有《时装》、《童话故事》、《灾难》、《历史肖像》《性图像》、《恐怖和超现实主义形象》、《小丑》等系列。总的来说,其内涵越来越隐晦,图像越来越古怪。
Untitled #153(无题153号),摄影:Cindy Sherman(1985),270万美元
最后我们也来看看辛迪·雪曼对摄影的看法:
“我恨摄影技术,讨厌一些人对此纠缠不休,摄影家关心的是从选材到印刷,都要循规蹈矩、不可逾越。这正是我对摄影术的厌恶之处。我不能忍受街头摄影师们挎着相机拍摄雷同的风景和树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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