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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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应性鼻炎(AR)是由IgE介导的鼻黏膜慢性炎症反应性疾病,属中医“鼻鼽”范畴。AR患者是以鼻过敏症状,如鼻痒、鼻塞、鼻涕、喷嚏不断等为特征性表现,同时伴有全身精神和形体一系列临床症状。并且可以出现各种并发症,如鼻窦炎、鼻息肉、哮喘、中耳炎等。严重影响患者的学习和工作效率,导致生活质量下降。随着社会工业化的进展和现代生活方式的改变,AR的发病率有逐年增加的趋势,并且这种趋势是全球性的。
中医对鼻鼽的认识和治疗,历代医家多有探索和发展。但时至今日,我们面对的事实是,中医中药对AR的临床疗效,既不能让患者满意,也无法让医生满意。以教科书为代表,大部分学者多认为本病属肺、脾、肾阳气不足,外感风寒或异气,或有郁热。治疗常用方剂有玉屏风散方、补中益气汤方、肾气丸方、清肺脱敏汤方等。也有不同的学者从痰饮立论、从阴血不足立论、从内风立论等,还有学者立足于中、西医结合,使用专病专方治疗等。但从临床实际来看,中药治疗的长期疗效不太稳定,短期疗效往往不及西药。并且,一旦辨证、用药失误,往往能加重患者痛苦。
笔者对AR的治疗,经过了较长的摸索过程,大致经历了以下3个阶段。
面对AR患者,病症发作时痛苦万分,不发作时又如常人,真如“神灵所作”。舌脉可无异常,经常处于“无证可辨”(实际上主要因素是辨证水平太低)。对于一名初涉临床的中医来说,最可怕的事莫过于“无证可辨”了。于是,只好使用专病专方专药,也就是说使用实验室研究有抗过敏作用的方和药,同时辅以辨证加减。常用方如过敏煎方、脱敏煎方等,常用药物主要是“风药”。这种用方用药法,对辨证要求不高,而又多能见效,对于一个对自己要求不高、患者的期望值也不太高的年轻医生来讲,似乎也可满足了。这是治疗AR的第一阶段。
但随着治疗工作的进一步开展,患者对医生期望值的提高,问题也接踵而至。见效后的下一步怎么办?原法原方继用往往止于见效,甚至连见效都无法维持。于是,依教科书,使用脏腑辨证法,治肺、治脾、治肾、治风、治郁热,常用方如玉屏风散方、补中益气汤方、肾气丸方、苍耳子散方、泻白散方、葶苈大枣泻肺汤方等,疗效明显高于专病专方专药治疗。但经过一段时间的实践,突然发现自己的临床疗效又止步不前了,对于一部分疗效欠佳的患者,不另辟蹊径,别无选择。这是治疗AR的第二阶段。
思维的形成是容易的,打破固有思维是困难的。进与病谋,退与心谋,披阅古籍,学习今贤,终于由脏腑辨证走入了六经辨证,把六经辨证的理法方药运用到AR的临床治疗中,顿觉豁然开阔。从三阳病到三阴病,在AR患者身上都可见到。用方从麻黄汤方、桂枝汤方、麻黄桂枝各半汤方、小青龙汤方、小柴胡汤方、柴胡桂枝汤方、葛根黄芩黄连汤方,到理中汤方、四逆汤方、麻黄附子细辛汤方、吴茱萸汤方、当归四逆汤方、乌梅丸方等,圆机活法,随证治之。尽管疗效不能十全,但已远远超越于固定的方、刻板的证了。
审视AR应当属于内伤病还是外感病?大部分学者认为应属内伤病,治疗应当以补为主。但笔者经过多年来的实践与思考,认为AR应当属于外感病。
明确AR属于外感病的意义在于,临证治疗时,首要的任务是祛邪而不是扶正。从麻黄、桂枝,柴胡、黄芩,葛根、石膏,到干姜、附子、细辛等用药,皆为祛邪而设。人参、黄芪、熟地黄、补骨脂等补药不宜早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