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靡日本的都会爱情小说《东京爱情故事》、《爱情白皮书》的作者柴门文曾以非常精辟的比喻形容男女看待爱情的差异,他说:“恋爱之于男人,就像在空荡荡的心房里挂画,对于女人,却像聆听音乐。”
想想,一间屋子里可以同时悬挂好几幅画,却永远只能容许一首旋律在其中流淌。柴门文试图为男人的花心找个合理化的解释,同时也强调女人对爱情的执著和专一。可有趣的是,这位自认为爱情专家的大师在面对时髦而强势的“新女强人”时,有可能要栽跟斗了!因为据说,现在有些前卫的女性认为,在自己的婚姻里,除了丈夫以外,还应该有其它的情人来宝贝呵护自己,在更多爱的灌溉下,不仅持续维持青春,还能给平静的婚姻增添些浪漫的刺激。
我曾经在给一份网络对目前中国女性的爱欲观念调查结果作评论时说过,绝大多数的中国女性(即便是我们认为思想开放的外国女人也一样!)都是向往绝对专一的爱情的,那些自诩为“新潮豪放”的女子,夜阑人静时,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渴望单纯而美好的爱情,她们之所以愿意承担风险追求婚外情人的快意,很大的程度是在满足或弥补心灵的缺口,因为,每个人对爱情的认知取决于她的成长经验,也许,她曾看见不愉快的婚姻所带来的痛苦;也许,她曾经完全付出却换来不忠的背叛;甚至也许,她只是以标新立异的玩世不恭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总之,表面的繁华其实只是试图隐藏不安定的内心。
可能我前面的这番话会引起前卫女子的挞伐或被讥讽为封建,其实,我的焦虑也正是源自于此,我很担心我们不再相信爱情,不再相信世间仍有美好的真情,不再相信自己值得拥有幸福的婚姻,我们因为害怕被伤害,所以先反过头来发制人,先穿上盔甲,先玩世不恭,先学习背叛,免得厄运终于来临时仓皇狼狈措手不及,最终,我们把自己的心蒙上眼睛,关上门,即使面对真爱也不敢相认,在不期待任何美丽的心情下兀自狂放飘零。
其实,我还有另一个更深的担忧,那就是婚外情人的理由只是娇纵地因为“只要我喜欢,有什么不可以”的自我心态。面对已完全拥有经济独立的聪明女子,从小“我”就是一切思考的起点,不习惯以“我们”来度量处世的行为准则,因此,“我”必须是世界的中心,“我”的权益才是最重要的。在我多年的婚姻治疗师工作生涯中,见过许多这样的女子,少数幸运的女孩找到愿意以她为轴心的男子,多数不幸运的女孩就在芳华减损中继续寻找并不存在的乌托邦。
事实上,我十分同意女人不结婚,过自由自在的生活、支配自己的金钱、拥有独立自主的人格、需要时找个男伴,厌烦了挥挥衣袖,只要自己觉得幸福,别人无权干涉。但如果妳仍然向往婚姻,喜欢稳定的关系和家庭,那么在两人一旦说出“我愿意”的同时,就必须对自己的决定负责,对彼此的承诺负责,并且真切地认知从此已不再是[我]而是[我们]!
由于工作的关系,我常有机会接触许多杰出的职业女性,每当工作告一段落一起喝下午茶谈心的时候,她们总会向我倾诉困惑,而每每让我动容的是,这些高学历、高成就的优秀女子,在卸下能干的职业面具之后,都承认自己内心深处更重视家庭的意义,更重视婚姻的成就,而且每当谈及自己心爱的丈夫时,眼神里所流露出的温柔与平时的精干完全判若两人。
已经历了将近25年婚姻的我,完全理解婚姻有时是无趣而令人窒息的,面对外面热闹而绚丽的风景,探头出去的冲动也时而有之。前阵子一个婚龄刚过10年的朋友告诉我,我是她们那帮年轻朋友们艳羡的对象,都希望拥有和我一样美好幸福的婚姻。当时我开玩笑的说,我很幸运,因为我和先生正巧都没有碰到合适的婚外情对象,所以蹉跎至今还守着同样的一个人。
其实,内心深处我是骄傲的,因为我知道由于有爱,我们面对诱惑时可以坚定地挺过去;由于有爱,我们无法呼吸时可以学会换气;由于有爱,我们愿意在无趣的日子里安静的等待;也由于有爱,我们把对方的福祉放在心上的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