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乐英雄儿女 永乐英雄儿女全文阅读 作者:吴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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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英雄儿女 作者:吴玉中


《永乐英雄》千古帝王梦痴心儿女情
公元1398年,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驾崩。皇位不传子而传孙,由皇孙朱允炆即位,称建文帝。建文帝为巩固政权,开始削夺叔叔辈的兵权及封地,史称“消藩”。燕王朱棣不甘自绝,攻陷京都。改年号为永乐。永乐雄才大略,文武双全。史称永乐大帝。而建文帝带几名近臣出逃,一直下落不明,成为明朝宫廷一大秘史。
于是永乐背负“篡位”骂名,外有阿鲁台觊觎国土,内有建文旧臣图谋复位,家中还
有一个让他头痛的公主蛮儿不停地惹是生非。《永乐英雄》的故事自此拉开帷幕。而这故事,又因了一个乡间小子冯天赐的介入,而变得格外扑朔离奇。
蛮儿是徐皇后唯一的女儿,因皇后早逝,格外受永乐爱怜,养成了无拘无束的天性。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可为蛮儿招附马的时候,百官却无一人敢响应。倒是敌国太师阿鲁台携太子前来求婚,永乐心知阿鲁台心存歹意,设下擂台比武,希望借机回绝。奈何众武将互相推诿,全不尽力。还全靠了蛮儿智胜太子,赢得了自己招附马的权力。
蛮儿招的,就是胆比天大的野小子冯天赐。天赐是蛮儿在乡间认识的玩伴,曾救过蛮儿,蛮儿就此请父亲赏了个官给他。谁知道天赐受高人锦娘的指点,上得朝来侃侃而谈,竟把当朝时弊说了个清清楚楚,很是做了些好事。
但天赐喜欢的可不是疯丫头蛮儿,他心里记挂着乡里大户人家的女儿梦如,竟逃婚回了家乡。梦如百般不情愿地答应了天赐的求婚,婚礼上新娘却被蛮儿派出的侍卫洪渊抢走。天赐一路狂追,途中得遇不少武林名宿、民间英雄,得以成长。可阴差阳错的,梦如竟爱上了劫持他的洪渊。偏偏洪渊喜欢的不是小姑娘,而是风华绝代的锦娘。锦娘却不是寻常人物,连永乐也对她念念在心,可谁也不知道她一生默默等待地,是建文旧臣胡不归!于是好一通儿女情痴。
一路是柔情难舍,一路是锋火将燃。建文旧臣侍机起事,阿鲁台反叛犯边。为维护国家统一,永乐不顾年老体病率大军亲征,皇孙朱瞻基智勇双全随军先锋。永乐深入险境,意欲速战速决打垮阿鲁台,但老奸巨滑的阿军却始终避其锋芒,不正面作战。永乐大军陷入为难境地。
这时,天赐终于放下小儿女心态,他听说了“天下兴亡,匹(屁)夫有责”的话之后,自封为“屁侠”,率民间大军,举众烧了阿鲁台后方粮草,逼得两军正面交战。
决战之时,危急关头,建文旧部将军胡不归赶来,放下前朝恩怨,共助杀敌!阿军全军覆没,阿鲁台自尽。建文帝也表示只要永乐爱惜子民,他甘愿永生为民。永乐一生的两大心患一日间尽数解除,心慰之余将建文旧部一律免罪。
永乐江山,英雄多情。永乐英雄儿女纷纷出场,演一段千古帝王梦,痴心儿女情!

故事梗概
内容简介:
本书根据同名电视剧改编,风格诙谐有趣,用轻松幽默的手法演绎了明朝永乐年间一段严肃隐秘的历史故事,其中穿插了惊心动魄、古怪离奇的情节,同时展现了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全文以永乐皇帝与建文帝的斗争为主线,描写了围绕此发生的一系列故事,既有皇宫深处的权力阴谋、宫闱私情,也有平常百姓的爱恨情仇,还有平叛外族入侵等沙场战争的场面,由此演绎了一段千古帝王梦,痴心儿女情,让读者在笑声中了解那一段明朝奇案及许多历史知识。文章不仅表现了爱情,还表现了父女间的亲情,朋友间的友情,突出了臣子对君王的“忠”、子女对父母的“孝”和朋友间的“义”。该书主人公性格特征刻画鲜明,人物形象生动、突出,文章情节跌宕起伏,高潮迭起,让人捧读之下不忍释卷,在笑声中展读历史。
故事梗概:
公元1398年,燕王朱棣不甘自绝,攻陷京都,改年号为永乐。其时,外有瓦剌太师阿鲁台觊觎国土,内有建文旧臣图谋复位,家中还有一个让他头疼的公主蛮儿不停地惹是生非。
蛮儿是永乐已故徐皇后唯一的女儿,深得永乐宠爱,养成了无拘无束的性格。蛮儿智胜瓦拉太子,为自己赢得了选驸马的权利,而她想选的却是无法无天的野小子天赐。天赐在朝中为民说话,为自己建立了好名声,可他喜欢的却不是疯丫头蛮儿,而是乡里大户人家的千金梦如,为了梦如竟不惜抗旨逃婚回家。在迎娶梦如的婚礼上,新娘子却被蛮儿派出侍卫洪渊抢走。阴差阳错之下,梦如竟爱上了洪渊,可洪渊深爱的不是单纯的梦如,而是风华绝代、聪敏过人的忘归楼老板娘锦娘。锦娘却不是寻常人物,连永乐也对她情难自矣。可锦娘等候多年的心上人却是建文帝的心腹旧臣胡不归。而胡不归的爱徒寒烟却又在不经意中与永乐之孙瞻基相识,两人在家仇国恨、身份悬殊的两难局面中苦苦相恋。于是好一番爱恨纠缠……
就在这时,阿鲁台反叛犯边,永乐拖着病体率大军亲征,却被阿鲁台设计陷入僵持局面,形势殊为不利。这时天赐凭借其江湖中“屁侠”的响亮名号,号召民间大军赶来参战,大破阿鲁台大军。决战之时,胡不归在危急关头放下前朝恩怨,赶来助明军杀敌,并将永乐从瓦剌太子手中救出。阿鲁台被逼自尽,明军大胜还朝。建文帝表示只要永乐爱惜子民,他甘愿永生为民。永乐一生的两大心患一日间尽数解除,欣慰之余将建文旧部一律免罪。胡不归去寻锦娘与她携手归隐,天赐与蛮儿终成眷属,永乐在还朝途中驾崩,瞻基为了国家大业不得不与寒烟黯然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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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英雄儿女人物关系表
永 乐---明成祖(1360-1424年)名朱棣,1402年至1424年在位,年号"永乐"。他是明太祖朱元璋的第四子,被封为燕王,后通过"靖难之役"从侄儿建文帝手中夺取了皇位。改年号为永乐,史称永乐大帝。  建 文---明惠帝(1398-1402年)名朱允,史称建文帝。是朱元璋的皇太孙,继位后因下旨削藩,被其叔燕王朱棣推翻,逃离京城,不知所终。蛮 儿---永乐与已故徐皇后惟一的女儿,深得永乐宠爱。  天 赐---乡下小儿,无意中认识公主蛮儿,后被其招为驸马。  锦 娘---京城"忘归楼"老板娘,风华绝代,深爱建文帝旧臣胡不归。  瞻 基---永乐之孙,为人精明果敢,深为永乐器重,与寒烟相爱。  寒 烟---胡不归之徒,与永乐有杀父深仇,却深爱其孙瞻基。  洪 渊---永乐身边的近臣,娶梦如为妻,心底却深爱锦娘。  胡不归---建文帝旧臣,忠于建文帝,武功高强,与锦娘相爱。  冯一刀---天赐之父,屠夫。&nbsp&nbspbookbao.com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刘晓庆在《永乐英雄》中名妓造型曝光(图)
刘晓庆近日再度投入电视剧的拍摄,此次她将在电视剧《永乐英雄》中饰演风情万种的名妓,日前,一身古装红衣打扮的刘晓庆新造型曝光,她看上去仍十分年轻,心情开朗。  取保候审后的刘晓庆继香港黄百鸣签下拍摄电影《神兵》后,张纪中出任制片人的36集古装电视剧《永乐英雄》也邀请刘晓庆加盟扮演剧中最具风情的名妓锦娘一角,该片此前定下饰演锦娘的演员是钟丽缇。据悉,《永乐英雄》是张纪中一改以往拍武侠剧的戏路,头一回尝试轻喜剧题材,讲述明代永乐皇帝最后两年的故事。该剧的主要演员还包括寇世勋、刘涛、保剑峰、唐国强等。刘晓庆扮演的锦娘,与不少男演员有感情戏。  前日,该剧导演于敏亲自迎接了抵达横店的刘晓庆,并对她照顾有加,配有多名保安。数家媒体也抵达片场追访。据悉,刘晓庆首日开工与大家都不相熟,很少讲话,一到场便不停背剧本,很快投入工作,每个镜头最多NG三次。据悉,为了不让刘晓庆分心“应付”记者的采访,刘晓庆所在的摄制组采取封闭措施,将所有的门都关闭起来,以至于大晴天里,片场还得亮着灯来拍戏。此外,刘晓庆也享受到了最特殊的照顾--去片场有专车,出入有保镖,她也带了自己的化妆师。(北京娱乐信报/翟佳)&nbsp&nbsp

刘晓庆复出接拍大戏《永乐英雄》即将亮相
刘晓庆去年10月复出后接拍的首部大戏《永乐英雄》后期制作尚未完工,全国各地电视台就掀起了抢购热潮。记者昨日获悉,该剧将于“五.一劳动节”抢占荧屏,届时,刘晓庆有望亮相个别城市为该剧造势。  昨日,记者从该剧投资方中国文联音像出版社了解到,从价格和热卖程度上来看,《永乐英雄》的火爆程度仅次于两年前的《射雕英雄传》。据悉,该剧制作人张纪中目前正在北京做剪辑和特效,预计将于“五.一劳动节”亮相,而去年就先下手为强购买了该剧的四川电视台影视文艺频道也将于同一时间播出该剧,再现刘晓庆的荧屏风采。至于刘晓庆是否会配合该剧在全国各地巡回宣传,投资方负责人马中骏表示:“当初签合同时,就已经规定刘晓庆不得缺席必要的公开宣传,但考虑到她现在的档期太满,出席宣传会的具体城市我们会和她商量后再定。” (成都晚报/肖姗姗)&nbsp&nbsp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永乐英雄儿女 永乐英雄儿女全文阅读 作者:吴玉中

蛮儿初遇天赐,寒烟行刺永乐(1)
时值初夏,河北一个小镇的一间茶棚内,明朝永乐皇帝便装打扮,坐在中间一张桌子旁,正在埋头同对面一位青衣老者下象棋。那棋盘就画在桌面上,棋子是硬木的,很大,几乎有茶杯口大小。二人周围围着一些人在观棋,永乐驾前贴身侍卫洪渊带领几名手下以及永乐身边的大太监牛公公紧随永乐左右,也都是便衣打扮。棋局似乎于永乐有利,那老者不禁抬头看了眼永乐,脸上微微冷笑着,却半天不再动子。这时,从外面传来了一阵吵闹声,其他人都朝外望去。永乐与老者不为所动,只注视着棋盘。洪渊则紧盯着那老者的一举一动。  这茶棚分内外两大间,里间在室内,外间露天,摆放着十几张桌子,此时大半空着,只六七张桌子旁坐着人,有人在喝茶,有人在闲聊。吵闹声来自一个屠夫,只见他手里提着个血淋淋的猪头一路高声喊叫着走了过来,一群看热闹的乡民闲汉,也吵吵闹闹地跟着他进到了茶棚里。  那屠夫显然喝了不少酒,脸红脖子粗的。进得茶棚,将那猪头朝一张桌子上一丢,随手抄起一碗凉茶先灌了下去,之后抓住了一个跟进来的人的胸口,嘴里喷着酒气问道:"你说,我家天赐配不配柳家二小姐?"  那人忙道:"配得配得。您老的儿子配柳家小姐,那是绝配!"那人说着,却朝周围的人挤眉弄眼,显然是在故意取笑那屠夫,要众人与他配合。众人见了,迭声配合着。那屠夫听了越发兴奋起来,叫道:"你们说可配得?"  众人齐声叫道:"配得配得。"一边说,一边却都忍不住大笑起来。茶棚里间,那老者对外面的吵闹充耳不闻,不紧不慢地走了一步棋,永乐望着棋局,看着是步好棋,本想静心推敲下一步的走法,听着外面的吵闹有些走神,又不便发作,便有些不耐烦。  那青衣老者却气定神闲,颇为得意地抬头朝永乐看去。永乐定了定神,拿起一枚棋子,思索着,一时却不落子。  茶棚外间,那屠夫喝完了几碗茶,想起了什么,又朝众人叫道:"那你们说,我提个猪头去柳员外家会不会让人笑话?"众人忙道:"不会不会,这是喜庆之物呀。"  屠夫听了,似乎有了底气,又端起茶碗喝了几口。突然一顿茶碗叫道:"不好!"  众人忙问:"又怎么不好了?"  屠夫道:"我家天赐是算过命的,那是金刀驸马的命。万一哪天皇帝老子看上了天赐,我先和柳家定了亲,岂不是要公主给咱家做小?!"茶棚内的永乐正要落子,听到此话,不觉一怔,不由得扭身朝外间看去。一看是个喝醉了的屠夫,不禁有些恼怒,下意识地将棋子在棋盘上一拍。正要起身发作,却被一旁的洪渊踩了下脚。永乐怔了一下,意识到什么,又坐稳了。  这一切,却早已被对面的青衣老者看在了眼里。只见他微微冷笑了一下,看到永乐伸手要去拿刚刚拍落的棋子,便抢先一步按住了那枚棋子,望着永乐微微冷笑道:"且慢!该我走了。"  永乐一看棋局,由于刚才错放一子,马上要赢的局面立刻处于劣势了。心中不服,却又不便发作,朝那老者一笑道:"刚刚不过是我一时手误,你也算懂棋的,难道输不起吗?"  青衣老者一听,怔了一怔,突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完意味深长地说道:"阁下若真有悔意,让一步海阔天空。请!"青衣老者说着,松开了按着棋子的手,永乐伸手去拿那枚棋子,却发现那棋子如同长在了桌子上,哪里还能拿得起来?永乐一怔,又试了几次,那棋子竟像在桌面上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永乐知是那老者做了手脚要他难看,脸上不禁显出怒意。  一直守在一旁的洪渊见了,轻轻拍了下桌子,那枚棋子急弹起来,飞向了空中。那青衣老者没料到洪渊有此神功,也不觉一怔。这时,一位绝色少女正好和两名随从赶了进来。那少女看到棋子从空中落下,随手一抄,抄在了手里。之后走过去扫了眼棋盘,飞快地将棋子拍在了棋盘上,朝对面那青衣老者叫了一声:"将!"之后得意地看了眼永乐,粲然一笑道:"爹!这棋你赢了。"那青衣老者望着棋盘,见果然是妙招儿,一时愣住了。  永乐哈哈一笑道:"老先生见谅,小女多有得罪。此局就此作罢。重摆一局如何?"  那青衣老者一语双关道:"算了吧。老朽眼下不是阁下对手,容日后较量。"青衣老者说着,用袖子一扫棋盘,几枚棋子顿时碎了。老者看也不看,起身而去。  永乐站了起来,朝洪渊望去,洪渊却全然不动声色。  那老者走到屠夫冯一刀面前,见他和周围众人都愣愣地望着他和永乐,对冯一刀一笑道:"匹夫,说话小心些,免得生祸。"青衣老者说完,大步朝外走去。茶童叫了声:"茶钱?"  永乐等人走了出来,永乐应声道:"算在我头上。"那青衣老者也不言谢,扬长而去。  冯一刀望着青衣老者去远了,晕头晕脑地朝着永乐看去,突然笑嘻嘻地对永乐道:"这位爷面相好威风!可是微服私访的钦差吗?"永乐一怔,正要说话,却被洪渊拦住了。牛公公刚要说话,又被蛮儿一把推开,只听蛮儿对冯一刀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冯一刀乐了,借着酒劲,不知好歹地道:"要真是了,那可算有缘了。请替我给皇上捎句话,就说我家天赐是金刀驸马的命。抽空了过来相相亲家。皇上要是没空,我就带着天赐上京城,在那金銮宝殿上让皇上相上一相。"&nbsp&nbsp书包网 www.bookbao.com

蛮儿初遇天赐,寒烟行刺永乐(2)
一旁众人听了,一齐大笑起来。  牛公公看永乐脸色不对,拍了下桌子对冯一刀吼道:"大胆!皇家之事,也是你这种市井之徒编派的不成?"  那冯一刀偏不知趣,朝牛公公道:"咱又没说皇上的坏话,你急什么?难道皇上没闺女不成?有闺女不嫁人不成?若是一样的嫁人,什么人不能嫁?我家天赐也不是孬种,凭什么就不配当驸马?"永乐听了他这几句话,也不禁为他的不知天高地厚有些吃惊。正要说什么,蛮儿却又抢先笑道:"你面子倒不小,你家天赐在哪里,先让我看看。"  永乐瞧了蛮儿一眼,低声道:"蛮儿!"  冯一刀朝蛮儿笑道:"你这姑娘好眼力。见了我家天赐定是会喜欢的。只是你又不是公主,万一让你看上了,先抢了去,我家天赐还怎么当驸马?"  一旁众人听了,再忍不住,一齐大笑起来,冯一刀一时好不得意。永乐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站起身来,喝道:"放肆!"蛮儿还要说什么时,却被牛公公和两名侍卫拦住了。  茶馆里几个跑堂的早已候在左右,这时见永乐动了怒,忙朝周围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一齐上前劝了起来。一边给永乐陪着不是,一边忙连推带搡地将冯一刀朝外赶去。一个年纪大些的跑堂对永乐道:"客官息怒,这匹夫说话一向不知好歹。不过他只是喜欢吹牛,并没什么恶意。"  另一个跑堂也劝道:"他喝醉了。俗话说皇上见了醉汉也让三分的。客官千万不要和他计较!"  永乐听了,一时也不便再发作。  冯一刀被众人推搡着朝外走着,却仍不知好歹地一路大叫着:"我又说什么了?仗势欺人吗?就算皇帝老子来了,也要礼贤下士的。我儿子想当驸马,又算什么错?难道皇上的闺女没人想要是什么好事不成?"冯一刀一边叫着,一边回头朝永乐这边望,看几个侍卫拉开了架式,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又忙改口道,"算了,咱不和你争这口闲气,天高皇帝远的,驸马咱不当啦,咱娶柳二小姐行了吧?"  众人边笑边附和道:"走着走着。"  这边,蛮儿看着好玩儿,又让冯一刀说得对天赐十分好奇,不禁拉了拉永乐的袖子道:"爹!看看他儿子是什么样子好不好?"一旁几个侍卫听了,不禁偷着笑起来。  永乐朝蛮儿一瞪眼,低声道:"这等市井之徒的胡言乱语,又认得什么真呢?"  洪渊也忙劝道:"老爷,此地颇为蹊跷,我看咱们还是上路吧。"永乐听了,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刚才那棋友颇有些来头啊。"洪渊也轻声道:"只怕来者不善。"  再说冯一刀一行人,冯一刀只觉在众人面前讨了面子,满脸漾着酒气,大大咧咧地在头里走着。后面跟着看热闹的越来越多,众人走得像一支队伍,闹闹哄哄的。  到了柳家门口,只见那柳家的管家早已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朝着冯一刀拱了拱手道:"哎呀,是冯大爷来了。您可是贵客了。您这是……"  冯一刀气派很足地说道:"你听好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家天赐你是知道的吧?"  管家点了点头道:"久仰久仰。"  冯一刀道:"我今儿个来,是想让你家老爷赏个脸。咱家天赐也不小了不是?早点择个好日子办了就是了,也省得大伙闹心。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起哄道:"没错。快答应了吧。咱们还等着喝喜酒呢!"  冯一刀得意了,对管家道:"你看看你看看。大家伙儿都觉得挺般配的。儿子动了心,我这个当爹的也不指着再和皇上攀亲家了。我看咱们两家就这么定了吧。"  围观的众人一听,又跟着起哄,管家忙打断冯一刀的话道:"好说好说。先进来,喝口水,慢慢说。"下人接过猪头,管家朝门里一让。冯一刀回头看了众人一眼,之后挺胸腆肚,十二分得意地朝里面走去。  永乐在洪渊一行人护卫下出了茶棚,往小镇街上走着。侍卫们牵着马,后面还跟着一辆带篷子的马车。那车显然是为永乐和蛮儿准备的。这时永乐等人却没有骑马乘车,只信步走着。永乐四处看着,似乎意犹未尽。蛮儿更是东张西望,试图看到冯一刀。  走了一会儿,洪渊焦急起来,悄声对永乐道:"老爷,此地不宜久留。还是上马赶路吧。"  永乐道:"急什么,时辰还早呢。"  蛮儿凑了过来,拉一拉永乐的衣襟道:"爹,咱们去那柳二小姐家看看好不好?这会儿一定很好玩儿呢!"  永乐脱口道:"怎么?你还惦着那屠夫的无赖儿子不成?"  此话一说,旁边牛公公及侍卫都不禁捂着嘴笑起来。蛮儿却浑然不觉,只道:"你又没见着他,怎么知道他是无赖?"  永乐拍了拍蛮儿头,笑道:"好孩子,不管他是什么,总之不是什么正经人家,有什么好看的?你还小,日后你要看,京城里有的是人想让你看呢。"蛮儿却道:"京城里那些油头粉面的家伙有什么好玩儿的。我听那屠户口夸得天大,说不定他儿子很好玩儿呢。"永乐听了,哈哈大笑了几声,扭头对洪渊道:"你派人打听一下……"洪渊望着永乐,为难道:"老爷,这……"  永乐一摆手,道:"路过顺道看一眼,又有何妨?"  洪渊无奈,只得对一旁的一个侍卫小声说了几句。蛮儿见了,高兴起来,摇着永乐胳膊道:"爹,这番出来玩儿真是太有意思了。以后咱们要常出来才好。"&nbsp&nbspbookbao.com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蛮儿初遇天赐,寒烟行刺永乐(3)
牛公公拦蛮儿道:"蛮妞妞!"  永乐回头对牛公公道:"蛮儿不过是孩子心性。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急什么?!"牛公公听了,不好再说什么了。  再说那冯一刀,这时已经坐在柳家管家的房间里先喝了几碗茶。管家在一旁小心陪着。外面窗户上已经挤满了柳家的佣人们,都等着看热闹。  冯一刀仍在不知天高地厚地说着:"……想当年天赐的姥爷家就好眼力,让闺女跟了我,还不是一辈子吃香喝辣的。我的手艺你是知道的,日后孩子们有好日子过呢。"  外面有人喊了一声:"我家不缺油水。"  冯一刀恼了,站起来冲外面喊:"知道你家不缺油水。不缺油水也不缺女婿啦?我家天赐从小眼睛就长在脑门儿上,你们打听打听他看上谁了?"  管家忙劝道:"别动气,好好说。说了半天,到底天赐看上谁了?"冯一刀:"就是你家二小姐,梦如呀。"  管家恍然大悟道:"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儿。这倒巧了,我家二小姐脚小,穿不住鞋子。前些日子正琢磨着找个人给提提鞋,不想你家天赐倒先看上这差事了。好好好,哪天让他过来就是了,管饭,工钱嘛……"  冯一刀一听大怒,张嘴就骂:"你放屁!"  管家却不恼,仍笑嘻嘻地道:"你看你看,先别发火嘛。工钱我又没说不给,提鞋这活儿就是个弯弯腰的事儿,也累不着人,我看……"冯一刀一把抓住管家道:"你刚才答应了的,不算话了不成?"管家问道:"我答应什么了?"  冯一刀道:"我说就这么定了,你说好说好说。这不是答应了?"管家一下子变了脸,一口唾沫啐到了冯一刀脸上,叫道:"呸!整张宣纸画了一个鼻子---你好大的脸。凭你家也配!"  冯一刀顿时跳了起来,叫道:"好哇!你耍弄人。"还没等冯一刀动手,柳家早有准备,佣人们从外面冲进来一拥而上,把冯一刀死死地摁在了地上。  这时,柳家大门外,众人并没有散去,还在等着看热闹。眼看冯一刀半天不出来,众人有点纳闷儿了,吵吵闹闹的。  永乐等人走了过来,洪渊看着人多,示意侍卫小心将永乐和蛮儿护在了中间。蛮儿看着热闹,兴奋起来,急着想朝前挤,却被永乐一把扯住了。永乐低声对蛮儿:"不许胡闹,只远远看着。"  蛮儿撒娇道:"爹,要是他真的很好玩儿,让洪叔叔把他抓到京城去好不好?"  永乐沉着脸道:"不好!"  正说着,里面传来吵闹声。众人忙伸着脖子朝大门望去。蛮儿看不到里面,爬到了车上。永乐见了,没再管她,也朝车边靠了靠。洪渊等见了,忙围护在了车的周围。  大门突然开了,冯一刀被众人抬着丢了出来,摔在了地上。冯一刀显然是气急了,爬起来就朝着门里冲去,门却立即关上了。只听咣当一声巨响---冯一刀一头撞在门上,朝后跌了个仰面朝天,头上立时青了一片。冯一刀竟没有晕倒,跳起来破口大骂道:"你们家算什么东西!我家天赐让人看过相的,那是金刀驸马的命。有朝一日当了三朝###,回家省亲的时候,看你们把脸往哪儿放!"门又开了,那个猪头也被丢了出来。冯一刀一见猪头更来气了,跳着脚骂:"皇上还不打送礼的呢。你们算什么东西,耍弄我们小户人家。你看不上我冯一刀我不怪你,天赐那是金刀驸马的命,由不得你们说三道四。想让天赐给你家小姐提鞋,门儿都没有!别以为我冯一刀是好惹的,我今儿个非出出这口气……"  冯一刀越说越气,又一头朝门撞去。不料,冲到门口时门却突然开了,冯一刀收不住脚,一头栽了进去。  冯一刀一直冲到了院子里,朝着一个大水缸冲去。到了近前,一旁的柳家家丁顺势推了他一下,冯一刀一头扎进了水缸里。里外众人一齐大笑起来。笑声未落,冯一刀又湿乎乎地被人架着丢了出来。  冯一刀爬起来,和柳家的家丁们打了起来。那群围观的有些好事的,也加入了进来,大半帮着柳家,只为讨个好,日后打短工时有个照应,却也有帮着冯一刀的,只为了凑个热闹。半真半假一时打得倒也难解难分。冯一刀这一伙人毕竟太少,冯一刀虽勇,无奈双拳难敌四手,眼见得要吃亏了。  蛮儿一直兴奋地看着,见冯一刀撑不住了,低头对永乐道:"爹,那家人太欺负人了,咱们帮着那屠户打一架吧。"洪渊忙道:"老爷,万万不可。"  永乐点了点头道:"我看这屠户也不占着什么理,不用管他。看他怎么收场?他不是有个好儿子吗?怎么这会儿了还不出面?难道是个怕死的不成?"  蛮儿一听,指着永乐笑道:"爹,原来你也想见他呀,哈哈。"蛮儿的话还没说完,就见前方不远处一匹快马飞驰而来,马上一名少年虽穿得不伦不类,举手投足间却不知为何透着一股无法无天的潇洒劲儿。那少年一手提缰,一手却在怀中抱着一名红衣少女。只见他一路狂奔而来,口里大叫着:"是好汉子的放过我爹,只管找我冯天赐说话!"  少年一路叫着,一直冲到大门前。众人见了,一时全愣住了。有几个还摁着冯一刀,却被少年几鞭子抽开了。  柳家管家一见,吓得脸色也变了,大叫道:"放开老浑蛋,抓住小浑蛋送官,救出小姐的赏银五十两!"  愣着的众人听了,一齐朝那少年冯天赐扑去。就连刚刚帮着冯一刀的,这时也为了五十两银子一起反戈了。&nbsp&nbsp

蛮儿初遇天赐,寒烟行刺永乐(4)
天赐见冯一刀已然无碍,大笑着拍马而去。边跑边回头喊道:"老丈人家的人听着,梦如和我自幼相好,与别人无干。我爹早晚是你们的亲家,小心别怠慢了!"一路喊着,早已飞马去得远了,众人见了,一路喊着追了上去。  永乐等人一旁见了,也不禁为他的气势叫了一声"好!"永乐大笑道:"哈哈哈哈,这浑小子果然有种!"  蛮儿也乐了,对永乐道:"爹,我说什么来着,这家伙可太有意思了!让洪叔叔把他抓来好不好?"  永乐瞪了蛮儿一眼道:"乡野村民的家事,你又胡搅个什么?"这时,坐在地上喘气的冯一刀突然跳起来,朝着天赐远去的方向大骂道:"小兔崽子,你老子赔上老脸,原就是为的要明媒正娶。你把二小姐抢了去又算什么?咱们难道不是正经人家吗?日后和柳员外见了面,你让我这老脸朝哪里摆?兔崽子,就不干一样儿让你爹称心的事!"骂完,拍拍屁股上的土,垂头丧气地朝家走去,一路上还小兔崽子王八蛋地骂不绝口。  永乐等人见了,方知他原来也是想要面子的,再一想他的做派,早已笑得前仰后合了。  小镇街上,天赐骑着马,抱着梦如放慢了速度,不时回头看着,路旁的行人也好奇地朝二人望着。天赐怀里的梦如慢慢把眼睁开了,悄声道:"天赐,你说带我出来玩儿,为什么要故意跑到我家门前乱叫?你爹到我家干什么去了?"  天赐笑嘻嘻地道:"我爹去提亲的,你爹不干。"梦如不解道:"谁让你爹去提亲的?"  天赐道:"我呀!我就知道你爹不干,所以才先下手把你抢出来的,这下你爹没办法了吧?"  梦如一听,一下急了,叫道:"天赐,你怎么可以这样?"天赐不解道:"我为什么不能这样?不这样又该怎样?"  梦如注意到路上行人对他俩指指点点,不禁生气了,小声对天赐道:"天赐,我要回家。"  天赐道:"不行,等你爹消了气才好回去。"  梦如有些急了,生气道:"那你就让这许多人都看着?"天赐道:"怕什么?又不是偷汉子。"梦如急道:"天赐!这样子算什么?!"  天赐看到路旁看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只得哄梦如道:"好好好,我去找辆车来好了。"  永乐一行人也来到了小镇街上。永乐和蛮儿仍没有上车,众人一路说笑着,洪渊不时观察着四周。  蛮儿问永乐道:"爹,咱们这就返回京城吗?"  永乐道:"嗯,回去也要几天的路程呢。怎么,还没玩够?"蛮儿自语道:"也不知道那个浑小子能不能娶到媳妇?"牛公公听了道:"那小子拐带民女,只怕要吃官司。"  蛮儿听了,站住了,一拉永乐道:"爹,官府真要管吗?"永乐道:"嗯,如果那柳家不答应,他少不了得挨顿板子。"蛮儿又问:"为什么?他们不是自己相好的吗?"  牛公公笑道:"蛮妞妞,你不懂得,这要父母说了才算的。"蛮儿又道:"那他爹不是上门替他求亲了吗?"  牛公公笑道:"他爹当然乐意,人家柳家可不大愿意。这件事说得重了,是欺男霸女。让县衙抓住只怕没他父子好果子吃。"  蛮儿听了,拉了拉永乐道:"爹,是真的吗?"永乐道:"是又怎样?关你什么事了?"  蛮儿听了,有些不高兴了,故意放慢了脚步。突然,蛮儿看到前面拐弯处天赐正拉着一辆车朝另一方向走,趁着洪渊等人只顾和永乐说话没人注意,她竟悄悄跟了过去……  一条岔路旁,天赐不知道从哪里搞了一辆车,这时已经把车套在了马上,正扶着梦如上车。  梦如一边上车一边责问道:"天赐,你为什么要坏我的名声?"天赐笑道:"名声本来就是用来坏的,只有笨蛋才会攒着名声供起来呢。告诉你吧,名声一坏,就会大大的有名。冯一刀的名头大不大?全都是坏出来的。"  梦如道:"我爹把名声看得比命还要紧。你坏我名声,让我日后怎么做人?"  天赐道:"做不了人,做公主好了。我是金刀驸马的命,我既肯娶你,你就是公主的命。你爹肯定是个假爹,既是个假爹,要不要也无所谓。我带你上京城找你真爹老皇上去。"  梦如刚刚坐在了车里,听了这话,挑帘对天赐叫道:"天赐,我还没说要嫁给你呢,你让我走。"  天赐认真地指着梦如说:"咱们小时候拜过天地没有?还不止一次。算起来你已经嫁给我好几回了,你可不能赖账。"天赐说着,把梦如又推进了车里,梦如急了,带着哭腔:"天赐,你……你真是一个浑球儿!"  梦如边哭边打着天赐。  天赐也不躲,只笑着道:"好啦好啦。新媳妇一哭二闹三上吊,那是为了装羞。这会儿又没人来闹洞房,你先忍忍,等有人听的时候再哭才好。"天赐说着,按住梦如,正要打马急驰,却不料被蛮儿拦住了。  蛮儿叫道:"慢着!"  天赐勒住了缰绳,不解道:"你干什么?"  蛮儿一指天赐道:"你拐带民女,难道不怕吃官司吗?"天赐道:"关你屁事?"  蛮儿一插腰,道:"嘿,我告诉你,你最好老老实实跟我走,我总不会亏待你。要不然,有你的好果子吃。"  天赐故意做出吓坏了的样子道:"你好厉害哟!大白天劫道,想把我抢去当你的压寨老公吗?"  蛮儿不懂天赐的无赖话,脸一沉道:"是又怎样?"&nbsp&nbsp书包 网 bookbao.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蛮儿初遇天赐,寒烟行刺永乐(5)
天赐笑道:"可惜老子有媳妇了,谁稀罕做你的压寨老公。"天赐说完,一抖缰绳,马车朝蛮儿冲去,蛮儿一惊,忙闪开了,马车就势冲了过去。蛮儿不服气,猛追上去扒在了马车后面……  这时,永乐已经发现蛮儿不见了,十分着急。随行的一干人等更是诚惶诚恐,众人一时都乱了手脚。  永乐发急道:"怎么搞的?这么多人连个孩子也看不住!快快派人去找。"  只洪渊沉得住气,轻声劝道:"老爷别急,我已经派人去了。"牛公公道:"老爷,蛮妞妞定是看那个浑球儿好玩儿,找他去了。"  永乐叫道:"快多派几个人去,先找着那个浑球儿再说。"  洪渊道:"老爷,在下感觉有些不妙,不宜过于分散了。那浑球儿骑着马,只怕早出了镇子,小姐未必能找得着。倒不如在此等候,小姐走不远,一会儿便会找着回来。"  永乐听了,点了点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时,天赐赶着车已经朝着镇口驰去,蛮儿从车顶上越过来爬到了车前,天赐看见了,不耐烦地问:"你到底是谁家的丫头,老跟着我干什么?"  蛮儿道:"你这家伙很好玩儿,我要你跟我上我们家去。"天赐想了想,问道:"你们家有多少亩水田?"蛮儿道:"我们家没水田。"  天赐又问:"那你们家有多少铺面?"蛮儿道:"我们家没有铺面。"  天赐听了,颇为失望道:"又没水田又没铺面,那就不是地主也不是老财,上你们家去吃什么喝什么?"  蛮儿不解道:"吃的喝的还不好说,我让人送来就是了。想吃什么都行。"  天赐又问:"那你们家是开馆子的?"蛮儿道:"不是。"  天赐又问:"那你们家有住的地方吗?"  蛮儿笑了,道:"当然了,我们家有好多好多空房间,随你怎么住都行。"  天赐恍然大悟道:"啊,原来你们家是开店的。"蛮儿想了想道:"嗯,差不多吧。"  天赐得寸进尺道:"我可是要带着媳妇的。"蛮儿一笑道:"你就带着媳妇好了。"天赐忙问:"白吃白喝?"  蛮儿反问:"我跟你说要银子了吗?"天赐想了想,突然大叫起来:"不去。"  蛮儿不解地问:"为什么?"  天赐道:"这样的好事儿怎么会有?你们家定是开黑店的,想把我们骗了去,杀掉洗干净做人肉包子来卖。"  蛮儿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问:"人肉还能做包子?"  天赐不再理会蛮儿,从怀里拿出一个纸包来,又回头问蛮儿:"嘿,你会不会放暗器?"蛮儿问:"什么暗器?"  天赐把纸包给了蛮儿,道:"当然是天下最毒的暗器,看见前面的人了吧?等马车冲到跟前,你就把纸包撕开,把暗器撒出去。"说完,天赐突然大喝一声"驾!"打马飞驰起来,蛮儿看时,却见前面已经到了镇口,果然有不少人拿着棍棒之类的家伙准备把天赐截住。  天赐不要命地一路冲了过去,众人却并不怕他,显然是柳家许下的银子起了作用,有人竟准备着要跳上车来。车到近前,蛮儿一下子把纸包撕开了,却并非什么暗器,只是一包白土,一时尘土弥漫,众人以为是什么要命的东西,忙闪开了一条道,天赐的马车冲了过去。蛮儿看着好玩儿,大笑起来,众人愣了片刻,叫嚷着又追了起来。小镇街上,永乐一行人却在焦急地等着蛮儿。不远处,一个书生模样的人,径直朝着永乐等人走来。只见他一手挑着一面幌子,上面写着"测字断凶吉"几个字。洪渊见了,忙挡在了前面。洪渊抱拳道:"相公何事?"  书生不理洪渊,望着永乐问道:"这位客爷,可要测字吗?"永乐脸色一沉道:"有这样拦路做生意的吗?"  书生赔笑道:"晚生哪里敢,不过是看客爷面相洪福齐天,不免技痒,想试试晚生的运气!"  永乐听了,大笑道:"哈哈哈哈!你倒会说话。"  那书生听了,也不等永乐答应,已经将纸笔摆在了车上,对永乐一揖:"客爷请,只当试一试晚生的手段了。"  洪渊朝永乐望去,那书生见了,知趣地退后了一些。  永乐沉吟了一下,过去拿起笔,写了一个""字,之后将笔一投,望向书生道:"你既要问,便是这个问字,你倒说说看。"书生看了,却是一惊,只望着永乐,半天不说话。洪渊和永乐对视了一眼。  永乐盯着书生道:"怎么,不好说吗?"书生道:"晚生不敢!"  永乐大笑道:"哈哈哈哈,我又不是什么官老爷,如何把你吓成这个样子?"  书生摇头道:"客爷不是什么官老爷,却是官老爷的祖宗!"永乐一惊,轻声问道:"此话怎讲?"  书生望着永乐,不紧不慢道:"请观此字,左看是君,右看还是君。客爷如果不是当今圣上,晚生废了这双招子便是。"  永乐等一听,全都大吃一惊,几名侍卫忙握紧了剑柄。洪渊却沉住了气,只一动不动地盯住了那书生。  永乐和那书生对视着,这时也看出他来者不善。二人用目光较量了片刻,永乐冷冷地说道:"既知是君,如何不跪?"  书生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僭位老贼,如何称君,拿命来!"话音未落,那书生已经出手,只见他一对判官笔不知何时已经抄在手上,直朝着永乐大穴点去。  洪渊哪容他伤及永乐,一出手便打落了判官笔,将他制住了。再看时,却见十几个黑衣人已经从墙上跳下拦住了去路,为首的是一个红脸大汉,他身旁一人手持长剑,正是那和永乐下过棋的青衣老者。洪渊见了,扳住那书生脖子,将手中的剑横在了他项上,叫道:"不要动,不然我先拿他开刀。"&nbsp&nbsp

蛮儿初遇天赐,寒烟行刺永乐(6)
那书生过于轻敌,被洪渊一招制住,竟是再不能动。对面那些人眼见主帅被擒,一时也不敢动手。洪渊示意永乐上了车,随后一手提着那书生,一手持剑,与众侍卫护着马车缓缓从众人让开的一条道中驶了过去。  那书生见了,大为激愤。突然用力挣开了洪渊的手,正要跑,却又被洪渊一把抓住了手腕儿。那书生见走不脱,大喊一声:"不要管我,杀老贼要紧!"  洪渊听他喊,将剑一挥,本是要吓他一吓,却不料那书生也真狠,就着洪渊的剑势,竟一头撞在了剑锋上,顿时项上血流如注,眼见是不活了。那些黑衣人见了,大喊一声,一齐扑了过来。  洪渊一见,忙丢开书生,迎了上去。洪渊知道那老者是劲敌,一上手便使出杀手,立刻将老者刺伤了。  永乐的侍卫都是被洪渊调教出来的,这时早已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护着永乐远去了。  这时,小镇郊外的一条土路上,天赐赶着马车在前面跑,后面柳家管家带着一群人马在追。一路烟尘。  离着天赐不远的另一条路上,永乐的马车在前面跑,后面红脸大汉带着人在追。也是一路烟尘。  天赐跑到一个拐弯处,道路到此让过了一个沤粪的大坑,绕着粪坑拐了一下。天赐的马车跑到这里,因为拐得太急,竟然散了架,天赐和蛮儿跳了下来,梦如却从车里摔了出来。  天赐大怒,骂道:"什么破车!差点儿把老子滚成粪球儿。"天赐说着,忙过去扶起了梦如。梦如哭道:"天赐,我要回家。"  天赐忙哄道:"回不得回不得,这会儿回去了你爹定会杀了你,你要非认那个假爹,也得等他消了气,咱们才好跟他说去。"  蛮儿走过去拍了一下天赐道:"嘿,浑球儿,别瞎跑啦,你这样子根本跑不远的,跟我上我们家去玩儿好不好?"  天赐扶着梦如上了马,不耐烦地回头对蛮儿道:"不去不去,开黑店的算什么好去处。"  蛮儿道:"我保证不让人把你做成肉包子。"  天赐踩着马镫问:"整个儿蒸来吃吗?左右还不是一样?不去不去。"天赐说完,正要上马,突然愣住了,望着粪坑似乎有了主意,不禁笑了起来:"哈哈,有好玩儿的喽。"天赐说着,下了马,朝着粪坑走去。  这时,永乐一行人慌不择路地飞奔着,后面的一群黑衣人紧追不舍。洪渊的马快,这时已经跟在了永乐的马车旁。  永乐看到洪渊追来了,从车里钻了出来,对洪渊大喊:"洪渊,蛮儿在哪里?"  洪渊叫道:"老爷,先躲过这伙人,属下定会找到小姐。"永乐道:"你这就回去找,赶快去。"  洪渊道:"老爷,这伙人里不乏好手,等老爷安全了……"永乐大怒,一指洪渊道:"洪渊,你要抗旨吗?"洪渊忙道:"遵旨!"  洪渊说完,一拨马头迎着黑衣人急冲而来。  双方交手的一瞬间,两名黑衣人在洪渊的冲击下立刻负伤,但仍拼死相向。而其余的黑衣人却在大汉的率领下分开两路绕过洪渊朝马车追去。  洪渊大急,只得飞身追回。  大汉等追上了永乐的马车,几名侍卫挥剑相迎。  大汉大叫一声,跳起来闪过侍卫的剑,直朝着马车冲去。冲到马车前,一剑朝着车里刺去。突然从马车里伸出一柄长剑削断了大汉的剑,紧跟着永乐跳下车来。  大汉吃了一惊,但立刻舞断剑攻到永乐面前。永乐不是对手,但并不慌乱。仗着剑利,一下下抵抗着。  正在紧急时,洪渊赶到了,大叫一声:"洪渊来也!"  洪渊飞身而来,几下逼退大汉,扶永乐上车。随后奋起神勇,逼得那些黑衣人闪开了一些,侍卫们忙护着马车急驰而去。洪渊和几名侍卫拦住要赶去的黑衣人,双方打在一处。  天赐这会儿正准备给后面追来的人设一个陷阱,他用那辆破车堵在了路上,又摆放了好多大树杈子。然后朝着粪坑上撒土铺草,蛮儿也兴致勃勃地跟他干着。  梦如在一旁看着他两人忙碌,掩着鼻子对天赐道:"天赐,这里臭死了。"  天赐笑道:"一会儿还要臭呢。"梦如问:"你不走,又要做什么?"  天赐道:"做一个香堂,一会儿有人要倒大霉喽。哈哈!"  蛮儿捅了天赐一拳,问:"浑球儿,你肯定会有人掉下去吗?"天赐道:"当然。那些人为了讨银子,定会追来的。我又没银子,也只好请他们吃大粪了。"  蛮儿听了大笑:"哈哈,好玩儿好玩儿。有人要臭死了。"  天赐催蛮儿道:"别光顾好玩儿,赶紧撒土呀,要不然来不及了。"蛮儿一指梦如,问:"她怎么不干?"  天赐哼了一声道:"她是小姐,哪儿会干这个?"蛮儿一听,也哼了一声:"那我还是……"  天赐把头凑到蛮儿脸前追问:"你是什么?开黑店的什么没见过,杀人也只当是切瓜一般。快干快干。"  蛮儿大叫起来:"我们家不是开黑店的!"  天赐一指蛮儿:"干不干?不干一会儿可没有好戏看了啊!"  蛮儿一听,来了兴趣,又歪头问:"你保证一会儿会有人掉下去?"天赐道:"我保证。"  蛮儿又问:"要是没有人上当怎么办?"  天赐道:"没人上当我就跟你上你们家去。"  蛮儿一听高兴了,指着天赐道:"这可是你说的。"&nbsp&nbsp

蛮儿初遇天赐,寒烟行刺永乐(7)
天赐一拍蛮儿的肩道:"我说的,你就等着瞧好吧。总会有人要倒大霉的!"  二人说着,一同干了起来。  这时,永乐的马车在几名侍卫的护卫下正一路飞奔。洪渊与马车离开了一段距离,不时拦住黑衣人打几下,使黑衣人无法追上永乐的车。等天赐和蛮儿将那粪坑掩好时,正好听到了马蹄声。天赐站在破车上,看到有人追来,一时大为兴奋。朝蛮儿叫道:"我一会儿要带我媳妇骑马跑了,马上坐不下三个人,你自己跑吧。倒了大霉的人恐怕要发大臭脾气,可不要让他们抓住了。"  蛮儿这时却看清了前面跑着的马车是永乐的,忙跑上前去。对着马车大喊起来:"喂,爹,快停住!前面是陷坑,要臭死人呢。"那赶车的侍卫听了,忙勒住了马。永乐一下子从车上跳了下来。永乐一见蛮儿,真是又惊又喜,大叫道:"蛮儿,你怎么在这里?快跟我走。"  永乐说着,不等蛮儿说话,一把挟起她放进了车里,随后跳上了车。天赐也看清了永乐和蛮儿是一伙的,不是他要臭的人,忙对赶车的侍卫大叫:"快,绕这边儿走。别坏了我的好事。冤有头债有主,想倒大霉也轮不到你们。"  天赐说着,引着马车转过粪坑。那些侍卫顾不上与他纠缠,打马急驰远去了。  蛮儿一看天赐并不跟来,从车里探出头去大叫道:"天赐,快跟上来,你不上我家玩儿啦?"  永乐没等她说完,一把把蛮儿拉了进去,摇头道:"你差点儿把朕急死,你怎么跑到了这里?是跟着那个浑球儿跑来的?"  蛮儿却不管永乐的情绪,到了车里也不再顾及永乐的身份,一味欣喜地对永乐说个不停:"对呀,我本来想约他上咱们家玩儿的,那帮人一直追他,他做了一个陷阱,准备臭臭那帮人,没想到差点儿把父皇给臭了。哈哈哈……"蛮儿一边说,一边又朝车窗外望去,突然又道,"哎呀不好,洪叔叔要倒霉了……"  天赐望着马车远去,正要上马,却又看到后面一群人骑马驰来。当先一人正是洪渊。后面紧跟着不到十几步远的,是那些黑衣人。天赐看清了这伙人也不是他要臭的,可再要拦住,却已经来不及了。忙大叫一声:"小心!有陷阱。"  洪渊这时已经到了粪坑前,来不及勒马,一头扎了下去。好在有天赐一句提醒,马虽落下,洪渊却脚尖一点马背飞身跃了过去。回头再看时,那些黑衣人却早已一个个落入了粪坑中,直溅得满头满脸都是粪水,一时十分的狼狈,大骂不止。  洪渊不禁大笑起来,对天赐道:"哈哈哈哈!小兄弟,真有你的。多谢了!"洪渊说完,施展轻功飞身朝永乐的马车赶去。  天赐一看,怕那些黑衣人找他算账,大叫一声:"我先说了的,你们不听,这可赖不着我!臭死可与本人一概无关。"  天赐说着,已经上了马,抱着梦如朝着另一条小路跑去了。车内,永乐、蛮儿都看到了这一幕,不禁大笑起来。  又驰了一阵,永乐发现牛公公紧张地夹着脚,一直在发抖。脸上粘着的胡子有一处也开胶了。永乐伸手为牛公公按了一下。牛公公忙慌乱地躲着。  蛮儿不知危险,一直跟永乐说着天赐:"爹,那个浑球儿真是太好玩儿了,你猜他以为咱们家是干什么的?"永乐问:"干什么的?"  蛮儿笑道:"他说咱们家是开黑店的。"  永乐一怔,随即大笑起来:"哈哈哈,朕成了开黑店的了。哈哈哈……,这个浑小子。"  蛮儿听到了外面的喊杀声,不禁问道:"爹,后面这些人为什么追咱们?"  永乐怕她受惊,笑着安慰道:"没什么,不过是为了讨赏银罢了。"  蛮儿想了想,有些不信,皱着眉头问:"不是吧,就是为了讨赏银吗?干吗这么拼命呀?"  永乐哄她道:"蛮儿,俗话说吃人家的嘴短。咱们晌午吃完饭不给钱,不紧走几步难免要破财的。"  蛮儿说:"洪叔叔每次不是都给银子吗?"永乐道:"总归嫌少不是。"  正说着,一支箭带着响声射在车壁上,直插进来半截。牛公公吓得一哆嗦。  永乐正要用手去拿箭,洪渊挑开车帘喊了一声:"老爷,使不得。"永乐一愣,问:"怎么?"  洪渊掏出一块白丝绢,裹住箭头捏断了。再看时,白绢已经成了黑色。洪渊嗅了一下,脸上神情越发凝重,沉吟道:"蛇毒!"  永乐一听,立时显出怒意,哼了一声道:"这未免太过分了吧!"洪渊道:"我再去料理他几个。"洪渊说着,一声长啸飞身而去。  牛公公越发抖得厉害了。永乐看了他一眼,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牛公公立刻不抖了。看到蛮儿正要从箭洞口朝外望,永乐忙拦住蛮儿,撕下一块衣襟在洞口擦了擦,自己探身朝外看去。外面却只见一片烟尘,眼见离得那些黑衣人远了。  另一条路上,天赐抱着梦如骑马跑着,半天没有发现有人追来,放了心,慢慢放缓了速度。  梦如看了看四周,害怕起来,晃着天赐的胳膊道:"天赐,你别跑了,带我回家吧。"  天赐只顾看着后面,头也不回地道:"那不是你家,你家在京城呢。我带你去问一问老皇上就清楚啦。"  梦如道:"天赐,你不要再胡说好不好?如果你真是金刀驸马的命,那一定会有一位公主等着你呢,你不用这样非要我嫁给你。"天赐回头望着梦如,正色道:"梦如,你把我看成什么人啦?我天赐虽说是个浑球儿,可绝不是势利小人。我们俩从小青梅竹马,我眼里怎么可能再有别人?梦如,你就是我的'公主'。"&nbsp&nbsp

蛮儿初遇天赐,寒烟行刺永乐(8)
梦如听了,一时又感动又无奈,急道:"天赐,我怎么就跟你说不明白呢?"  天赐抱紧了梦如,哄道:"梦如,你什么都不要说了,你只信我就是了。"  天赐说着,又打马慢跑起来。  永乐的马车一直在飞驰。也多亏了这几匹宫中的御马着实不同凡响,不然到这时早已跑脱了力。即便如此,马匹也渐渐显出体力不支。车内,年轻时身经百战的永乐感觉出了车速的变化,有些着急起来,将蛮儿挡在身后,朝车后望着。  看了一会儿,永乐回头问蛮儿:"蛮儿,怕不怕?"蛮儿朗声应道:"不怕!"  永乐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虎父焉有犬女,可惜没带瞻基来,也该让他见见世面了。蛮儿,爹告诉你吧,追咱们的这些人,正经是开黑店的。哈哈哈哈……"  蛮儿不明白永乐话里的意思,只想着天赐对她说过的话,想了想道:"啊,原来开黑店的这般不讲理。"永乐笑道:"正是正是。"  这时,牛公公终于尿了裤子,尿水滴落在车里。  蛮儿看见了,对永乐道:"父皇,牛公公尿裤子了。"  牛公公从小跟在永乐身边,二人既是君臣也是朋友,蛮儿是他从小哄着长大的,这时在小辈面前丢了人,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也不敢看蛮儿,只苦着脸对永乐道:"老爷,这不能怪我。你是知道的,我憋不住尿。"  永乐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我知道,不怪你,怪我。"牛公公忙道:"岂敢岂敢!"  看着马车渐慢,洪渊追了上来,跳上车来,亲自驾起了马车。  马车走到一处山嘴处,突然,一个白衣劲装打扮的蒙面人从一块岩石上跳了下来,拦住去路。  洪渊不做稍停,一抖缰,直冲过去。  那白衣青年举剑跃起攻到,他显然对自己的武功太自信了,不仅速度奇快,身法也是极美。洪渊和车里的永乐见了不禁同时喝了一声彩。永乐忙将自己手中的利剑递给洪渊。洪渊和白衣青年一交手,都吃了一惊。但白衣青年仍不是洪渊对手,几下便被洪渊削断了剑。那白衣青年随手将断剑朝洪渊掷去,同时又将两枚暗器朝车内掷去。不料洪渊确是神勇,只见他一手挽缰,一手接住断剑拨落一枚暗器,这时,另一枚暗器已到,洪渊张口接住,吐了出来,却是一枚铁胆。洪渊暗叫:"好险。"  那白衣青年见了,也为他的神勇所慑,一时竟忘了追赶。  这边,天赐的马也累了,天赐只好下了马,牵着马驮着梦如走,梦如一直在马上低声哭泣,天赐却只顾找路,无暇顾及她。洪渊驾车又急驰了一阵,看着马匹再不能支,听后面再无马蹄声,知道暂时摆脱了困境,便将马车放缓了速度。永乐从车里出来了,出了一口气,对洪渊道:"洪渊,停一停,让马歇一下。"  洪渊回头道:"老爷,此地绝非久留之地,那些人会很快赶来的。"永乐问:"距这里最近的官兵在何处?"  洪渊回道:"前方十里就是古城,董超领两万人马在城中驻守。"永乐道:"派人去告诉董超一声,让他速带人来。"  洪渊道:"老爷,远水解不了近渴。这里少一个人便多一分险,再说,马也大多跑脱力了。"  永乐一笑道:"你是怕一会儿他们追上来吃亏吗?我看最多也不过打个平手,当真就怕了他们?"  洪渊道:"要是他们途中再有帮手会合,就很难说了。"永乐一摆手,道:"不管怎样,你只管派人去。"  洪渊一听,知道永乐自有用意,不再说什么,应声道:"是。"天赐走的是近道,其间长满了荒草,梦如看着越走越偏僻,问天赐又不理,不禁大声哭了起来。天赐不耐烦了,回头对梦如道:"这里又没人听,你哭半天还不是白哭?不哭算了。"梦如哭着问:"你这是要带我到哪里去?"天赐嘻嘻笑道:"自然是一个好地方。"  梦如看了看四周,道:"这里到处都是树,哪里会有好地方?"天赐哄道:"到了你就知道了。我是不愿让人打扰才选了这样一个地方。要不然,闹起洞房来咱们总要吃些亏的。"梦如叫起来:"天赐!"  天赐忙讨饶道:"好好,我不说就是啦。本来的嘛,这里又没人听,怕什么羞嘛。"  洪渊赶着马车来到了一个三岔路口,判断了一下,将马朝左边赶去。永乐突然从车里跳了出来,跑到右边的路边,将两旁的树枝用剑削断了几处。  洪渊知道永乐的用意,笑着说:"老爷,后面的人都是老江湖,要做手脚只怕应该在这边做。"  永乐看了洪渊一眼,道:"你以为我要躲开吗?我正是要他们追来。"永乐说着,已经回来上了车。洪渊虽知此举的危险,但也不好再说什么,抖缰纵马驰了过去。  天赐牵着马,终于到了一片他熟悉的树林子里,天赐把马拴在树林里,托着梦如爬上了一棵树。树上,有一个人造的小窝棚。梦如进去看了看,回头问:"天赐,这就是你带我到的好地方?"  天赐跟着爬上树来,对梦如道:"嘿,别嫌破,到了晚上你就知道好了,这是可以随便看星星的房子。"  梦如看了看四周,十分紧张,拉着天赐的袖子问:"天赐,这里会不会有狼?"  天赐认真地点了点头道:"只怕有。"  梦如听了,吓得一下子把天赐拉进了窝棚,朝天赐怀里钻去,一边颤声说:"天赐,我怕。"&nbsp&nbsp

蛮儿初遇天赐,寒烟行刺永乐(9)
天赐趁机抱紧了梦如,拍着她的背哄道:"不怕不怕。"  停了一会儿,梦如要挣开天赐的怀抱,天赐却道:"别动,狼会咬人的。"  天赐话没说完,胳膊却先被梦如咬了一口,大叫起来:"哎哟!梦如,你要当母狼不成?"  梦如不再理他,自己背过身躲到了一旁。  三岔路口,那白衣青年和那些黑衣人已经会合。只见那些黑衣人除了那青衣老者,一个个都是一身湿,另有几人已经受伤,白衣青年嗅到了众人身上的异味,不时皱几下眉头。众人一齐赶到了岔路口。那青衣老者稍稍放慢了速度,俯身看了看右边的断枝,朝左边一挥手道:"这边。"  那红脸大汉一挥手,一行人飞也似的追去了。  天赐的窝棚里地方不小,却很低。天赐和梦如在里面都坐不直身子,只得躺下了。  梦如不愿靠天赐太近,缩到了边上。  天赐一时觉得很没面子,不高兴地冲梦如道:"干什么?洞房里根本不是这样的。"  梦如坐起了身子,正色对天赐道:"天赐!我可什么都没有答应你。你最好不要胡思乱想。"  天赐怔了一下,叹了一口气,躺下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天赐觉出有些不对,看时,却见梦如又在偷偷一个人哭,忙扳着梦如的肩哄道:"又怎么啦?我不过是说说,你不愿意,我怎么会为难你?你真当我是一个浑球儿吗?"  梦如哭道:"你把我搞成这样子,我以后可怎么办?我爹要恨死我了。"  天赐哄道:"又来了,哭了半天,还不是为了那些个臭名声?你放心,改天等你那个假爹消了气,我让我爹上你们家大大地提一下亲,扛一只整猪去,然后再用八抬大轿来娶你好不好?"  梦如赌气道:"我才不要嫁给你。"说着,转过身去抽泣起来。  天赐一筹莫展,不知道如何劝,想了一会儿,自语道:"你这般哭,要是让野鬼听到了,以为是新死了人,只怕会找过来吐舌头。"  梦如听了,吓得惊叫一声,急忙转身又扑进了天赐怀里,悄声道:"天赐,我怕。"  天赐这下高兴了,紧紧抱着梦如道:"不怕不怕,有我呢。以我的武功,来几个野鬼根本不在话下。"  梦如问:"天赐,你的武功真的很好吗?"  天赐自信地道:"这个自然,你又不是没见过,我要不会武功,怎么敢抢你?以后又怎么和你讨生活?"  梦如望着天赐,认命地道:"天赐,你可不要骗我。现在我已经没脸回家了,你要是骗了我,我也只有一死了。"  天赐听了,忙拍了拍梦如的背,哄道:"不要胡说。嫁给我冯天赐,好日子才开始。说不定你真爹是皇上呢,怕什么?只管放心,刚才跑得也累了,歇歇吧。"天赐说着,拍着梦如哄着,他已经跑累了,哄了几下,梦如没睡着,他自己倒先睡着了。梦如见天赐睡着了,再不敢出声,只伏在他怀里,紧紧依着他,不觉也渐渐睡去了。二人这一觉只睡了有一个时辰,不觉已经到了黄昏,天赐似在梦里还在和人打架,嘴里不停地发出打斗的声音。突然,树下却真的响起兵器的碰撞声,显见得正经历一场恶斗。  梦如一下子醒了过来,听了一会儿,知道不是天赐的梦话,忙推醒了天赐。天赐听了一下,也吃了一惊,迅速将头探出了窝棚看了看,又回头对梦如笑道:"别怕,不是鬼,是今天碰上的那两拨人,打架打得好大的瘾头儿。两边儿都没打赢,不服气,这会儿又在打呢,你要不要看一看?"  梦如听了,也好奇地将头探了出去。朝下一看,只见下面洪渊正和那白衣青年及那些黑衣人斗在一处,永乐也已经加入战团。战况十分激烈,永乐的马车却正停在了天赐和梦如所在的树底下。原来,天赐仗着对当地熟悉,抄近路竟赶在了永乐等人的前面,也是事有巧合,偏偏永乐也选了这片林子稍作歇息,却没有料到追兵赶得如此急,双方自然又打在了一处。  天赐在树上看得十分兴奋,嘴里面不停地叫着给下面的人加油,他和蛮儿有一面之交,这时倒是向着永乐这一边儿的。  梦如却只顾看那白衣青年,那白衣青年确实厉害,不仅厉害,身形更是漂亮,直看得梦如眼睛发亮,连怕也忘了,禁不住拉了下天赐的袖子道:"天赐,下面那位公子打得真好看,你看见了吗?"天赐吃起醋来,哼了一声道:"全是花架子,在我手下走不过三招。"梦如认真问道:"真的?"  天赐道:"当然。你要不信,我教训他几下给你看看就是了。"天赐说着,故意做出要跳下去的样子,看梦如并不拉他,又自己找辙道:"不过,人家正在打架,拉偏架的人是最没有意思的了。还是等他们打完了再说吧。"  下面,双方正在拼死相搏。洪渊虽勇不可挡,无奈对方人多,一时无法分身回护永乐。永乐身边,那青衣老者几次想取永乐性命,都被侍卫舍命护住了,一时险象环生。永乐却十分镇定,倚仗剑利,不时挥剑将想接近马车的人的兵器削断。  洪渊被那白衣青年缠得紧,眼看着永乐那边危急,大叫一声,奋起神勇,几剑将白衣青年的剑打落,举剑朝已经无处可退的白衣青年刺去。  白衣青年闪身躲过,却不料洪渊知他是劲敌,只想先料理了他好回援永乐。趁着他长剑脱手,使出平生本事,一剑紧似一剑,定要取他性命。这时,白衣青年这边其他人都全神要杀永乐,竟无人过来助他。&nbsp&nbsp

蛮儿初遇天赐,寒烟行刺永乐(10)
梦如和天赐在上面看见了,不禁都张大了嘴。梦如摇着天赐的胳膊叫道:"天赐,那位公子快不行啦,你快下去帮他一下。"天赐却道:"别人打架,最烦有人拉偏架。"  梦如道:"你今天已经帮过那边一次了,再帮这边一次才公平。"天赐嘟哝道:"又不知道谁占着理,帮错人岂不坏了我在江湖上的大好名声?"  梦如道:"你说了名声就是用来坏的。"天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梦如看着白衣青年情形危急,十分担心,看了天赐一眼,叫道:"天赐,你就只会吹牛,我看你根本不会什么武功,要不然为什么吓成这样?你怕了是不是?"  天赐嘻嘻一笑道:"谁怕了?我在想怎么坏一下名声才好。"天赐说着,并没有跳下树,却又从窝棚里找出两包石灰。梦如见了,忙问:"这是什么?"  天赐笑道:"这是我们老冯家的独门暗器!专门用来拉架的。平时用会让人瞧不起的。不过,你既要我坏一下名声,用它就挺合适了。"梦如知道天赐又在胡说,不愿再理他,回头看时,只见那白衣青年已经被洪渊一脚踢倒,滚了几下靠在了一棵树上,情知再躲不过去,也不再逃,望天等死,却无意中一眼看见了正在树上手舞足蹈的天赐,不觉一怔,洪渊的剑却已经刺了过来。  就在这紧要处,天赐一包石灰扬了下来,梦如生怕白衣青年被杀,见天赐手里还有一包,一把夺过来也朝下扬去,她却使得没有天赐老道,石灰没出手就先撒了,一时白灰漫天撒落,林中扬起一片白烟。等白灰散去,天赐也迷了眼,揉了半天才冲着梦如的方向大叫起来:"你干什么?谋杀亲夫呀!"  只听下面一阵马蹄声乱响。天赐又吐又揉地搞了半天,等再流着泪睁眼看时,却见下面别说人影,连他自己的马匹也不见了,一时大怒,骂道:"他奶奶的。怎么连老子的马也骑跑了!"  天赐骂完回头看时,不禁大吃一惊,只见身边已经空无一人,梦如不知何时也不见了……  天赐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四处找寻,又回头爬进小窝棚里看了看,到处不见梦如人影,心里一急,大叫起来:"梦如---"天赐叫着,一个不留神,一脚踩空,掉到了树下……  天赐那两包白灰,既救了那白衣青年的命也解了永乐的围。洪渊和永乐及几名已经负伤的侍卫趁乱护着马车急驰出了树林。白衣青年等人反应过来在后面急赶着。两拨人全都灰头白脸的,有不少人迷了眼。双方速度都慢了下来,跌跌撞撞的。  梦如不小心跌落在永乐的马车顶上,此时正死命抓着车篷边,不使自己脱手。  急驰了一阵,永乐对洪渊道:"洪渊,派去的人应该见到董超了吧?"洪渊道:"只怕没那么快,老爷还是先逃生要紧。"  永乐哈哈一笑道:"只怕他是想打个埋伏,如此方好拿住这些刺客。"洪渊正要答话,几件暗器飞来,洪渊忙挥剑打落了,一拍永乐的马,让永乐先自去了,自己飞身驾起马车,急追永乐而去。  马车跑了一阵,擦过一枝树枝,梦如被挂住了,下意识地抱住了树枝,一下子悬在了树上。  下面,白衣青年等人飞快地急驰过去了。  梦如吓得脸色大变,怔了一会儿,张了张嘴想喊,却没有喊出声来。一闭眼,一下子掉在了树下,晕了过去。  洪渊驾着车,永乐骑马在一旁护着急驰。不久,已经看到了古城城头的旗帜,却仍不见有官兵来接应。洪渊心中不免焦急起来。  后面,白衣青年和那青衣老者及那红脸大汉率仅剩的十几个黑衣人仍在紧紧追赶着。  洪渊正自着急,突然看到远处一队官兵在一名光着头、仅穿着便装的武将率领下骑马从城中冲了出来,旁边一人,正是洪渊派去搬兵的侍卫。  那武将一边放马急驰,一边在马上大喊:"大胆毛贼,太岁头上也敢动土,看老子今天不扒了你们的皮。"  武将喊着,突然看到了永乐,下意识地想整冠行礼,却又意识到根本没戴头盔,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得差点摔下马来,忙又抱着马头喊道:"皇上,恕臣无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董超叫着,让过永乐等人,率官兵朝着后面的追兵杀去。永乐勒住了马头,哭笑不得地望着董超带兵远去了。  白衣青年等人见了,急勒缰绳,拨转马头,急驰而去。红脸大汉率众向林中逃去。到了林边,白衣青年却朝另一个方向驰去。红脸大汉急道:"铁姑娘,你要去哪里?"  原来,那白衣青年竟是女扮男装的铁寒烟,她本是建文帝旧臣铁弦之女,建文败于永乐,铁弦宁死不降,全家被永乐处死,只她一个被人救了出来,建文身边近臣胡不归念其旧友,收寒烟为徒,虽名为师徒,实同父女。那胡不归被武林奉为天下第一高手,寒烟自小跟他习武,其武功可想而知,若不是遇到大内第一高手洪渊,只怕她已经取了永乐的人头。这寒烟从小听胡不归教诲,与永乐自是不共戴天,这时听那红脸大汉叫她,只是一怔,却没有停住,回道:"我不是你属下,只听师傅号令。"  红脸大汉却上前一把扯住了寒烟的马缰,道:"你是想进宫去行刺吧?这可要听当家的吩咐才行。此番没能得手,老贼必有戒备,姑娘万不可意气用事。"  寒烟冷静下来,缓缓道:"师傅命我去京城找一个人。你回去可以问师傅。"&nbsp&nbsp书包 网 bookbao.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蛮儿初遇天赐,寒烟行刺永乐(11)
那红脸大汉再想说什么,却被青衣老者示意放了手,率众入了树林,不见了踪影。那寒烟也驰马远去了。  远处,永乐见追兵已经没了踪影,不禁对洪渊长叹一声:"行啦,让他们回来吧,进了林子董超只怕要吃亏。你累了一夜,也不要进去追了。"  洪渊听了,翻身上了一匹马,追董超去了。  不一会儿,董超带着兵马随洪渊转回,护着永乐朝城里去了。进了城,一直到了董超的总兵府前,董超下了马,上前把永乐扶下马来。永乐一身大汗,但并不显狼狈。  董超跪倒在地,高声道:"皇上恕罪,董超救驾来迟了。"永乐看了眼董超,冷冷地哼了一声。  董超一听,顿时一脸恐慌。他本以为永乐会对他有一番夸奖,却不料是这种口气。  洪渊看永乐脸色不对,忙替董超解释道:"皇上,董超连铠甲都没来得及穿,实在是不能再快了。"  永乐冷笑道:"我没有嫌他来得慢,我嫌他来得太快了。"董超一听,以为永乐在说反话,吓得忙磕头不止。  洪渊也跪下了,奏请道:"皇上……是洪渊护驾不周,请不要怪罪董超。"  永乐对洪渊道:"你起来,祸是朕惹的,你有什么错?这一路不是你和侍卫们舍命救护,朕今天只怕凶多吉少。洪渊,知道这是些什么人吗?"  洪渊低声道:"回皇上,只怕不是一般的草寇。这一路杀来,全都是不要性命的拼死斗法。依臣之见,只怕是……"  永乐忙打断了洪渊道:"你是说,他们早已有所准备,知道朕的行动?"  洪渊道:"不会知道的那么详细,却也不像误打误撞。恐怕是暗中有人看出皇上身份,临时调了人来的。"  永乐沉吟了一会儿,轻声道:"来头不小哇!朕一路也在想到底是些什么人,跟朕竟有如此深仇大恨。朕引他们到这里来,实指望咱们的董大人能设计拿住他们,也好查出根源。唉,可惜了那几个忠勇的侍卫了……"  董超听了,忙又磕头道:"罪臣该死。"  永乐踢了董超一脚,骂道:"你为什么就不会悄悄地躲在暗处,等他们追过来再围捕?你也是打过仗的人,这点儿小手段也用朕来教你吗?"  董超忙磕头道:"皇上危急,董超已经乱了分寸。哪里还想得了那么多?万一……"  洪渊看着不忍,对永乐道:"皇上……"  永乐一摆手,道:"算了。董超,今天你要是不这么慌,拿住了刺客,我本要重用你的。现在嘛,你先在这里学着沉两年的气吧。起来吧。"  董超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又磕了几个响头,连声道:"谢主隆恩。"  董超起来,去车内搀下吓晕了的牛公公,却不见蛮儿下来。永乐一惊,忙问:"蛮儿呢?"  牛公公不解道:"不是跟皇上骑马走了?"永乐一听,大叫一声:"混账!"众人见了,一时全吓傻了,半天再没人敢说一句话。&nbsp&nbsp

县令毒打屠夫 天赐偷入皇宫(1)
众人一看蛮儿不见了,一时全都不知所措。永乐急得连皇上的威严也顾不上了,指着洪渊董超大叫:"洪渊,快快派人回去找。董超,你这里有多少兵马?"  董超早已吓得又跪在了地上,这时听永乐问,忙道:"城内六千余人,城外尚有不足八千。"  永乐喊道:"通通去找人。快去,快!找不回来不要来见朕。"洪渊忙劝道:"皇上别慌。刺客除去死伤,其余人马始终在追赶我们。蛮儿不会落在他们手里,只怕是走失了。"  永乐跺脚道:"刚才落不到他们手里,现在可就说不定了。快快,要快马,给朕也来一匹……"  洪渊忙跪倒在地,劝道:"皇上!"  永乐一看,明白洪渊的意思,怔了一会儿,稳住了情绪,长叹一声道:"唉!好吧,好吧。朕不去,行了吧。快快,别再耽搁了,快去呀!"  洪渊一挥手,那些刚刚迎驾进城的士兵还没下马,又跟着洪渊和董超朝城外驰去。  众人来到一个岔路口,董超勒住了马缰问:"洪大人,这蛮儿是什么人,让皇上慌成这样?刚才皇上骂得我正佩服得五体投地呢。一听蛮儿不见就慌成这样了?看来皇上也有沉不住气的时候。"洪渊道:"蛮儿是小公主。能让皇上慌的只怕也只有她了。"董超欣喜地道:"小公主也来了?"  洪渊哼了一声道:"碰上了小心伺候着,你惹不起的。"董超忙道:"这个自然。那我城里还留不留兵?"  洪渊火道:"当然留。你让皇上住在一座空城里不成?皇上慌你跟着慌什么?"  董超吓了一跳,忙说:"是是,明白了。我沉住气!"董超说着,策马率众而去。  城外林中,铁寒烟望着外面官兵远去了,仍不死心,想摸出去再试试运气。突然,脚下碰到了什么,忙挥剑回护。看时,却是在地上缩成了一团的梦如。  梦如看到寒烟,一下子愣住了,半天才轻声叫道:"公子!你没有受伤吧?"  寒烟一怔,问道:"你……你那位朋友呢?"  梦如小声道:"我们走散了,我不认得路。公子你……你武功真好!"寒烟哼了一声,颇有些恼怒道:"好什么?如果不是你们相救,早被人杀了。"寒烟说着,突然又叫道,"我不领你们的情,如果不是你们捣乱,那老贼也跑不了。倘能杀了他,我就算死也值了。"寒烟说完,掉头朝外走去。梦如忙叫了一声:"公子!"  寒烟站住了,怔了一会儿,回身一把拉起梦如,再不多言,带着她朝树林里面走去。  树林深处,天赐并没有走远,看着天渐渐黑了,就在小窝棚附近点了一堆火,一边烤着胡萝卜一边指望梦如看见火光能找过来。身旁摆放着收拾起来的一些残刀断剑,他不时把玩几下,看来仍沉浸在刚才那一番打斗中。  天赐自顾自地玩儿了一阵,饿了,见烤好了一个胡萝卜,倒着手急着要吃,却一时找不着下嘴处。突然,不远处传来一阵狗叫声。  天赐抬头望去,见几条狗正追着蛮儿跑。蛮儿身手敏捷,开始觉着有趣,不料一不小心被一条狗撕下一块衣裙,差点咬着肉。蛮儿有些慌了,叫着朝火堆跑来。跑到天赐身边,绕着天赐和火堆躲着狗。天赐看也不看她,只顾吃着。  蛮儿叫道:"嘿,你别光顾吃呀,快把狗赶开。"天赐边吃边道:"凭什么?我又没招它们。"蛮儿道:"你不想上我们家了?"  天赐道:"我本来就没想去,开黑店的有什么好玩儿的?"蛮儿问:"你真的不管我?"  天赐不再吃了,看着蛮儿笑道:"你要是怕狗,躲到我怀里来好了。你敢吗?"  蛮儿边躲着狗边问:"你不会像狗一样咬我吧?"天赐故意道:"当然会,你没见我正饿着呢?"  正说着,一条狗猛扑向蛮儿,蛮儿惊叫一声,扑进天赐怀里。天赐一手搂着蛮儿,几脚踢开狗,另一只手将刚刚烤好的胡萝卜一一朝狗丢去。狗们下意识地叼住了,顿时被烫坏了,却又一时无法将胡萝卜甩掉,痛苦地呜呜叫着跑了。  蛮儿一见大为开心,搂着天赐的脖子又跳又叫道:"哈哈,你这浑球儿,果然有办法。"  天赐却冷冷地道:"你高兴什么,我把吃的东西喂了狗,只好吃你了。"  蛮儿听了,冷笑一声道:"你吓唬谁?你以为我怕吗?"  天赐怔了一下,突然在蛮儿脸蛋上狠狠亲了一下,然后夸张地叫道:"嗯!好香!"  蛮儿没想到他如此大胆,也不觉愣住了,摸着脸,望着天赐,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对付他了。  天赐看她半天不动,叫道:"还等什么?快哭呀!"蛮儿问:"我为什么要哭?"  天赐想了想道:"不想哭,那寻死也行。"蛮儿又问:"我为什么要寻死?"  天赐松开了蛮儿,两手一张道:"我怎么知道?反正正经人家的女子给不相干的人亲了都要这样子的。你家肯定是开黑店的,要不然……"  蛮儿望着天赐,咬着嘴轻声道:"我就不能打你吗?"蛮儿说着,突然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天赐脸上。  天赐怔了一下,突然高兴地指着蛮儿叫道:"哈,够胆!"  天赐说着,扑向蛮儿,二人立刻滚打在了一起。开始蛮儿是真打,可不知怎么,被天赐挠到了痒处,不觉大笑起来。二人翻滚着,你捅我一下我给你一拳地玩闹起来。  两人玩了一阵子,有些累了,这才坐起来。不觉间已经成了朋友,一边吃着烤胡萝卜一边说话。&nbsp&nbspbookbao.com 书包网最好的txt下载网

县令毒打屠夫 天赐偷入皇宫(2)
蛮儿指着天赐道:"你原来这么坏呀。"天赐笑道:"我本来就很坏的。"蛮儿问:"那开始你怎么不这样?"  天赐道:"我媳妇在呢,我怎么好和你胡缠?"  蛮儿想起了梦如,问道:"嗨,对了,我差点儿把你媳妇忘了。她去哪儿了?"  天赐手一甩道:"丢了。"  蛮儿一听,兴奋地跳了起来,叫道:"你把媳妇搞丢了,怎么不去找?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要这个媳妇呀?"  天赐站起来道:"谁说的?不要我抢来做什么?我早就找过了,没有找到。这片林子很大,我不知道她在哪里,瞎找有什么用?先在这里点堆火,她如果看见了,会自己找来的。"  蛮儿听了,有些失望,只好又坐下了,想了想又问:"你们从小就在一起玩儿吗?"  天赐道:"也不是啦,她是小姐。平时不出门的。"蛮儿问:"那你们又是怎么相好的?"  天赐道:"总是我去找她。她家院子外面有好多大树,我时常跳进她家后花园,给她带山果子,又和她一起玩儿,慢慢就混熟了。"蛮儿听了,叹了口气,颇为失落地道:"我家倒也有个很大的花园儿,可是就没人跳进来和我玩儿。"天赐问:"你们家不是开黑店的?"  蛮儿道:"当然不是。不是早跟你说了吗?"天赐又问:"那你家住在哪里?"  蛮儿想了想道:"我家在京城,有一座好大好大的院子,红墙黄瓦,你到了京城一看就知道了。"  天赐怔了一会儿,问:"你爹是员外吗?"蛮儿道:"只怕比员外还员外呢。"天赐又问:"那你爹是个大官了?"蛮儿想了想道:"算是吧。"天赐问:"有县令大吗?"  蛮儿笑了,道:"比县令大多了。"  天赐把眼睛睁得老大,兴奋地问:"比县令还大,有多大?"蛮儿道:"要多大有多大。"  天赐想了想,认真地问:"那我以后找你爹要个官儿来当当行不行?"蛮儿一听笑道:"这还不好说,包在我身上。"  此时,树林里,寒烟拉着梦如匆匆走着,寒烟虽没用轻功带着她,梦如却仍是跟不上,气喘吁吁的。疾走了一阵,梦如终于受不了了,喘着气求道:"公子,请慢一些,我,我……"寒烟停了下来,等着梦如喘气。  梦如不敢看寒烟,低头红着脸问:"公子,咱们歇一歇可好?"寒烟想了一下,过来背起梦如,运起轻功飞快地跑起来。梦如在寒烟背上又羞又喜,一动也不敢再动了。  火堆旁,天赐的胡萝卜终于都烤好了,天赐和蛮儿背靠背坐在一块大石头上,边吃边聊。  蛮儿问天赐:"除去当官,你就不想做别的吗?"天赐道:"我爹想让我跟他学杀猪,我不想干。"蛮儿问:"杀猪好玩儿吗?"天赐道:"不好玩儿,也只有我爹才喜欢。"  蛮儿又问:"那你就想当官吗?"  天赐道:"也还没想好。我娘说怕我当了官,她做不来那么多人的饭。不过我是肯定不会杀猪的,我才……"  天赐刚刚说到这里,蛮儿突然将他一拉,藏在了他身后。天赐抬头看时,却见是寒烟带着梦如走了过来。天赐一见,站了起来高兴得要喊,忽然觉出不对,望着寒烟和梦如,半天不说话。  梦如羞涩地躲在寒烟身后,轻声道:"天赐,你怎么还没走?"天赐不理梦如,突然指着梦如对寒烟吼道:"我媳妇怎么和你在一起,是不是你把她拐跑的?"寒烟一怔,问:"你说什么?"  天赐大叫道:"她好好的和我在树上,怎么现在和你到了一起?"梦如忙叫道:"天赐!"  天赐过去一把将梦如拉到了自己身边,这一下却将蛮儿晾在了外面。天赐不管不顾,指着寒烟叫道:"我好心救你,你倒好,连我的媳妇也要拐跑。够朋友吗?"  寒烟眼望着蛮儿,对天赐道:"你不要胡说,我并没有拐你媳妇。"梦如也叫道:"天赐!你不要胡说!"  天赐一听梦如向着寒烟说话,更加生气。却不对梦如发火,指着寒烟大骂道:"好你个小白脸儿。你还说什么!我媳妇原来好好的,现在已经开始变心了。我好心救你,你他妈好不讲义气……"天赐说着,举拳朝寒烟打去,却被寒烟轻描淡写地制住了。寒烟不理天赐胡缠,一指蛮儿问:"她是谁?"  蛮儿一直在车里,所以并没有看到寒烟与洪渊相斗,不知道寒烟是什么人,但她机警过人,看寒烟一脸的杀气,便知绝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时看天赐正要说话,忙抢先道:"我自然也是他的相好。怎么?你抢了人家媳妇,还不让人家再找个相好吗?"天赐一听,回头对蛮儿大叫道:"嗨,你胡说什么?"蛮儿指着天赐道:"你敢说不是?你刚才抱过我没有?"天赐一时不知说什么好了,支吾道:"我……你……"  蛮儿过去一把从寒烟手中扯出天赐,故意说道:"天赐,别害怕。让他们两个好就是了,咱们走。"  蛮儿说着,拉着天赐就走。这一下,把寒烟和梦如全搞愣了。天赐被蛮儿扯着走了几步,忙甩脱了手,回头对梦如道:"梦如,你别听她的,我和她根本不认识。"  蛮儿跺脚道:"天赐,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话?不认识大半夜的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  天赐怔住了,不知说什么好,一时哭笑不得。  梦如哼一声道:"天赐,一路上我早就觉得不对劲儿,你一直都在骗我,现在你还想说什么?"  梦如说完,哼了一声,一跺脚,转身朝林外走去。寒烟怔了一下,冷笑一声,也跟着梦如去了。&nbsp&nbsp书包网 bookbao.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县令毒打屠夫 天赐偷入皇宫(3)
天赐大叫道:"梦如,你听我说,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天赐喊着,想追时,却被蛮儿死死拽住了胳膊,张嘴想喊,却又被蛮儿堵住了嘴。蛮儿在天赐耳边小声道:"等等,别急。只要你听我的,我保证日后让你做大官!"  天赐听了,一时不动了,等梦如和寒烟走远了,才甩开了蛮儿,不高兴地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蛮儿笑道:"你那么好玩儿,开开玩笑不可以吗?"天赐道:"你倒轻松,让我怎么和我媳妇说清楚?"  蛮儿笑道:"好啦,先别管你媳妇了,陪我去找我爹吧。你放心,我保证给你要一个大大的官来当,绝不会让你吃亏。"  天赐没等她说完,一跺脚,叫道:"我媳妇还跟着那小白脸儿呢。你自己去找你爹好了。"  天赐说完,飞也似的朝梦如和寒烟走的方向赶去。蛮儿见了,喊了他一声,看他不理,只好一跺脚,也跟着追去了。  树林里,寒烟和梦如一路走着。寒烟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只好对梦如道:"梦如姑娘,我还有要事在身。送你回家可好?"  梦如却道:"公子,天赐已经让我身败名裂,回家去只有一死。"寒烟站住了,又问:"那么,我还将你送还给你的朋友如何?"  梦如坚决地摇头道:"不!我才不要找他,我本就和他没什么关系,现在更没有了。"  寒烟无奈道:"可是,我有要事在身,如何能带你走?"  梦如低了头,脸渐渐又红了,一时却不说话。正在这时,天赐突然从一棵树后跳了出来,大喊一声:"站住!"  寒烟冷笑一声道:"我们并没有走,你叫什么?"天赐伸手道:"还我媳妇来。"  梦如叫道:"天赐!请你不要再缠我。"  天赐朝梦如道:"你不用因为怕他说这种话。今天就算他杀了我,也别想把你拐走。"天赐说着,又对寒烟叫道,"是好汉就别使花招,咱们打一架好了。"  寒烟哼了一声道:"凭你?你骗得了梦如姑娘还能骗过我?你根本不会武功,只是会吹牛罢了。"  天赐被寒烟揭了老底,立刻大怒,不管不顾地跳起来朝寒烟打去。寒烟没等他近身,出手如电点了天赐几处穴位。天赐顿时像个木头人一样呆立在那里不会动了。  寒烟冷笑一声,转身自顾走去,梦如看寒烟要走,忙追了上去。寒烟冷冷地对梦如道:"他既来追你,可见心里还是有你的。你又跟着我干什么?"  梦如脸红了,轻声道:"我……你是点了天赐的穴吗?"寒烟道:"是又怎样?"  梦如道:"他要骂人的,很难听的。"  寒烟哼道:"我难道不知道他会骂人?我早已连他的哑穴一起点了。你看他还骂得出来吗?"  梦如却道:"没有用的。他在心里边骂得更难听呢。"  寒烟没想到这一层,顿时站住了。想了想,又走回到天赐面前,指着天赐的鼻子道:"我给你解开穴道,你不许骂人!心里边也不许骂!明白了没有?你要是敢骂我,我就杀了你。"寒烟说着,解开了天赐的穴道,之后转身便走。梦如却突然叫道:"公子。"  寒烟站住了,问:"还有何事?"  梦如道:"我们救你,得罪了人。你难道忍心看着我们被人抓去?"寒烟还没说话,天赐先叫了起来:"怕什么,有我呢。让他快走!"寒烟怔了一下,回身将二人挟起,运起轻功,飞驰而去。  寒烟带着二人一直出了树林,来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小客栈。寒烟放下二人,用剑柄打了几下门。里面小伙计听到打门声,一迭声地应着跑了出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打开了门。寒烟问:"有客房吗?"  小伙计应道:"有有有,还有两间。不知三位怎么个住法儿。"寒烟道:"我一间,他们俩一间。"  梦如叫起来:"不行的,我不要和他住一起。"  寒烟不解,问:"为什么不?我看他对你颇有情意。"梦如小声道:"我跟他真的并没有什么……"  天赐听了寒烟刚才的话,对她已经没有那么深的敌意,嘴上却不肯吃亏,这时抢到前面道:"你这人好不懂礼数,梦如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我们还没有拜天地呢,如何就入洞房?"梦如忙叫道:"天赐,你又胡说什么?"  寒烟看了眼梦如,一时忘了自己的男装打扮,随口道:"那让她和我一起住好了。"  梦如顿时脸红了,心里又急又羞,道:"这,这如何使得。"寒烟反问道:"这有什么使不得的,让你和他住你又不干。"梦如慌乱地道:"我……我……"  天赐不知寒烟是女儿身,只当她是有意侮辱梦如,一下子气得脸都白了,再不多言,一头朝寒烟撞了过去。寒烟没料到他会突然发作,差一点被天赐撞倒,情急中不自觉用上了武功。天赐被内力反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天赐狠狠摔了一跤,嘴上却不饶人,大骂道:"好你个挨千刀的小白脸儿。老子当你是好人,原来你当真是要和老子抢媳妇的。你以为我当真是好欺负的吗?"  寒烟愣住了,但立刻明白二人是误会了,顿时也脸红了起来。忙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天赐叫:"那你是什么意思?"  寒烟不愿和他缠,道:"好好好,算我说错了话。她一间,我一间,你睡在草垛上好了。"  天赐却道:"我为什么要睡在草垛上?"寒烟反问:"那你想怎么样?"&nbsp&nbsp

县令毒打屠夫 天赐偷入皇宫(4)
天赐一指寒烟道:"我和你住一间。"  寒烟顿时飞红了脸,一指天赐道:"你……"天赐望着寒烟道:"怎样?"  寒烟一字一句地对天赐道:"你要是敢进我的房间,我真的会杀了你。"  寒烟说着,头也不回地进里面去了。  小伙计看看发愣的天赐和梦如问:"二位,想好怎么住了吗?"天赐无奈,只得随梦如来到了另一间房间,眼看着梦如进到里面,这才一万个不放心地退了出去。  天赐来到了院子里,趴在草垛上面,目不转睛地盯着寒烟和梦如房间窗户上的影子,生怕两个影子合在一处。  过了一会儿,蛮儿不知从什么地方悄悄钻了出来,也爬到了草垛上,用草根捅了一下天赐的耳朵。天赐回头一怔,正要叫,却被蛮儿捂住了嘴巴。  蛮儿轻声道:"嘘!小声些,那家伙走了吗?"天赐摇头道:"在屋里呢。"  蛮儿笑道:"那你媳妇呢,也和他在一起吗?"  天赐顿时大怒,骂道:"你放……"正要大骂,却又被蛮儿捂住了嘴。蛮儿悄声笑道:"你急什么?我是逗你玩儿的。你不要不识好歹,我总会帮你的。"  天赐放低了声音道:"你帮的好忙。为什么要说是我的相好?"  蛮儿冷笑道:"看把你美的,你知道我是什么人?认你是相好你又吃得什么亏?"  天赐哼道:"哼!我可不是小流氓,你以为我有便宜就占吗?"蛮儿盯着天赐问:"那你在树林里为什么要亲我?"天赐道:"那不过是逗你玩儿!谁又当真了?"蛮儿望着天赐,越发感兴趣了。  这时,房间里的两个人也都有各自的心思。梦如就着油灯在为寒烟缝着披风。那披风是在林中时,寒烟看见梦如禁不住夜寒解给她穿的,梦如这时捧着披风,心中却是别有一番滋味。脸在灯光的映照下红红的,心里充满了柔情蜜意。  寒烟此刻却正坐在炕上,望着剑出神,仍在悔恨没有杀死永乐……想了一会儿,拿出一支头钗看了看,又放进了怀里。盘坐好,开始练起内功来。  外面草垛上,蛮儿望着天赐,天赐望着梦如房间的窗户。看了一会儿,蛮儿饶有兴致地轻声道:"天赐,你不像个浑球儿嘛!"天赐头也不回道:"浑不浑的,那也要看什么事儿了。"  蛮儿望着天赐道:"怪不得你爹夸你。你这家伙真是挺好玩儿的。"天赐回过头来望着蛮儿道:"你不去找你爹,跟我到这里来做什么?"蛮儿笑道:"约你一起上我家玩儿呀。你不愿意吗?"天赐摇头道:"不愿意。"  蛮儿不解道:"咦,你不想做官啦?"  天赐想了想,道:"你等我先娶了梦如,然后再去好不好?"  蛮儿不高兴了,道:"哼!等你娶了亲,哪里还有时间玩儿?我几个哥哥原来都很好玩儿的,一成亲谁都不理我了。你到底去不去?你要去了,我一定跟我爹给你要一个大大的官做。"天赐有些犹豫,问:"你爹真能给我官做?"  蛮儿笑道:"你不知道我是谁,你要是知道,就信我的话了。我在京城可是说一不二的。"  天赐突然问:"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蛮儿怔了一下,随后道:"现在不能告诉你。到了京城,你自然就明白了。"  天赐想了想,又道:"不行。我现在一走,那小白脸正好把梦如抢去。我白费了半天力气,倒让给人家做媳妇了。等我成了亲再去好不好?"  蛮儿不耐烦了,道:"等你做了官,什么姑娘不好娶。何苦偏偏要她?"  天赐一听,不高兴了,道:"你这算什么话?难道让我做忘恩负义之人?算了,你说的官我不做也罢。"  二人说岔了道儿,赌气谁也不理谁了。蛮儿躺了一会儿,竟不觉睡着了。过了一会儿,起风了,一道闪电划过,紧跟着一声雷响,天上下起雨来……  天赐推蛮儿道:"快快,你到我媳妇屋里去。你要是讲义气,好好对她说清楚你不是我的相好,免得我受冤枉!"蛮儿问:"那你呢?"  天赐道:"我去看住那小白脸儿!"  天赐说着,不再管蛮儿,朝里面跑去。  蛮儿忙喊道:"可千万不要说出我的身份。"  天赐头也不回地道:"我又不知道你是谁,说什么?放心,我对他只说你是我相好,不会让他打你的主意的。"  天赐说着,已经进了里面。蛮儿犹豫了一下,正要朝里面跑,洪渊突然从外面跳了进来,看清是蛮儿,也不说话,一把将蛮儿用斗篷裹了,抱起来飞身跳出了墙外。  寒烟正在房间里练功,突然听到了敲门声,立刻警惕地抽出剑来。外面响起天赐的声音:"下雨啦。让我进去躲躲雨好不好?"  寒烟犹豫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自己,打开了门。天赐哆嗦着进来了,打量着寒烟。  寒烟瞪着他道:"看什么?"  天赐问:"你穿着衣服睡觉呀?"  寒烟以为天赐在有意调戏她,火了,一指天赐道:"你……"天赐却道:"这样睡多不舒服,我总要脱光了才睡得着。"  寒烟看天赐并无恶意,这才想起自己是男装打扮,一时放松了下来,一想天赐的睡相,不禁失笑问道:"你就不怕丑吗?"天赐道:"这有什么丑的,谁生下来还不是光光的。"  天赐边说边开始脱湿透的衣服,那样子显然是要全脱光的。寒烟看出苗头不对,忙阻止他道:"谁要你脱衣服?"天赐道:"全都湿透了,这样子很难受的。"寒烟怒道:"那也不许脱!"&nbsp&nbsp

县令毒打屠夫 天赐偷入皇宫(5)
天赐反问:"为什么?你又不是女人,怕个鬼呀!"  天赐说着,已经把上衣脱光了。寒烟急忙转过身去叫道:"你……你快穿上。"  天赐却快速脱光了衣服,扯过客栈的被子裹住了自己,然后叫道:"好啦好啦,我已经穿好了,转过来吧。"寒烟不敢转身,只是问:"你真的穿好了?"天赐道:"你转过脸看看不就知道了。"寒烟道:"你如果光着我就杀了你。"天赐却道:"杀了我也还是光着。"  寒烟气得朝天赐打去,如此也就下意识地转过脸来,却发现天赐已经盖上了被子,寒烟只好住了手。  天赐很无耻地道:"把你的衣服借我几件穿穿好不好?"寒烟一下子脸红了,骂道:"放屁!"  天赐悻悻道:"不借就不借吧,干什么骂人嘛!衣服穿一下又不会穿坏。不借算了,反正也要睡觉了。"  天赐说着,躺了下去。看寒烟仍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又坐起来问:"看什么,你不上来睡吗?"寒烟不理天赐,扯过一条凳子躺下了。  这时,董超的总兵府内,所有的人都没敢睡觉。永乐在大厅里来回走着,情绪很是烦躁,侍卫们一个个大气不敢出,只垂手立在一旁。牛公公端了一碗参汤走到永乐面前轻声道:"皇上,喝了这碗参汤吧。"  永乐一摆手,继续走着。走了几步,突然停住问:"董超呢?"牛公公忙道:"回皇上,董超还没回来。不找到蛮妞妞,只怕他没脸见皇上。"  永乐突然对牛公公吼道:"你也跟了朕这些年了,怎么一打起来就只会吓得尿裤子,要你有什么用?连个孩子也看不住!"  牛公公听了,吓得忙跪在了地上,参汤也洒了一地。永乐望着牛公公,气哼哼地踢了他一脚。  再说天赐,自己躺了一阵,看寒烟一直不理他,开始没话找话道:"可是你自己非要在地上睡的。不要怪我不讲义气。"寒烟不理他。  天赐又问:"你的武功是从哪里学来的?"寒烟仍不理天赐。  天赐道:"说说怕什么嘛!我又不会去偷学。"寒烟仍不理他。  天赐又问:"你叫什么名字?交个朋友不成吗?"寒烟仍不说话。  天赐觉得无聊了,哼了一声道:"好没意思。一起打架打了大半夜,早就应该是朋友了,连名字都不肯讲,算什么嘛?大家日后都要在江湖上混饭吃的,见了面怎么称呼嘛?总不能老叫你小白脸儿吧?"寒烟实在不耐烦了,起身点了天赐几处穴道。  天赐急道:"不要点我哑穴,我要在心里骂人的。"寒烟冷笑道:"难道我不会点你的睡穴吗?"  寒烟说着,出手点了天赐的昏睡穴,天赐这才算是老实了。寒烟仔细看了看天赐,伸手把他的光身子盖严实了,这才放心地在凳子上睡下了……  董超的总兵府内,永乐仍在怒气冲冲地来回走着,牛公公一直跪着不敢动。洪渊一阵风似的带着蛮儿闯了起来,连礼都没来得及行就道:"皇上,蛮儿回来了。"  永乐一怔,蛮儿已经扑到永乐怀里,叫道:"父皇!"永乐一把抱住了蛮儿,上下看着。  洪渊忙道:"皇上,蛮儿只是走丢了,并未受伤。"  永乐松了一口气,又疼又气地望着蛮儿道:"你好不让父皇省心,你到底去了哪里?"  蛮儿却十分轻松的样子,笑嘻嘻地道:"父皇,这回可不是我自己跑掉的,我掉下马车了,父皇!后来遇上了一个使剑的白脸相公。我看他满脸杀气,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就没敢让他知道我的身份。不过,还是那个叫天赐的浑球儿帮我躲过去了。父皇,那天赐真的是一个很好玩儿的家伙,你一定要让洪叔叔给我把他找来。"永乐和洪渊却没有听她后面的话,对视了一眼。  永乐问:"蛮儿,那使剑的相公现在哪里?只他一个人吗?"  蛮儿道:"是呀。就在洪叔叔刚才找到我的那家小客栈里。他抢了天赐的媳妇,天赐就缠上他了。哈哈,没想到那个天赐还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家伙,只怕这会儿又在和那家伙打架呢。"蛮儿说着,又朝洪渊道:"洪叔叔,你去把天赐给我抓来好不好?可不要带他媳妇来!"  永乐朝蛮儿瞪眼道:"不可以!你搞什么名堂?"  蛮儿撅嘴道:"为什么不可以嘛?天赐设陷阱救过父皇的,难道不该好好赏他吗?"  永乐气道:"如何能让他识破朕的身份!老牛。"  牛公公这时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听永乐叫,忙应道:"老奴在。"永乐道:"带蛮儿去歇息。"  蛮儿跺脚道:"父皇!人家救过我的命,难道不该给他个官做吗?"永乐没心思和她胡缠,一摆手,牛公公带着蛮儿去了。蛮儿一路嘟哝着,一肚子的不满意。  永乐看蛮儿走远了,回头对洪渊道:"好险!"洪渊忙道:"皇上,臣这就去。"  永乐道:"多带几个人去,生擒他。"洪渊躬身道:"为臣明白。"  洪渊说完,一招手,几个侍卫随他急急地去了。  第二天早晨,梦如枕着寒烟那件披风睡得正甜,外面传来天赐的叫声:"梦如,快开门。"  梦如下地打开门,天赐一头冲进来到处寻找着。梦如问:"你找什么?"  天赐道:"那个小白脸儿呢?"  梦如不解地又问:"他不在那间房里吗?"  天赐找不见人影,松了一口气,突然想起什么,又问道:"昨天那丫头没进来和你住?"&nbsp&nbsp书包网 bookbao.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县令毒打屠夫 天赐偷入皇宫(6)
梦如问:"昨天哪个丫头?"  天赐意识到说走了嘴,忙道:"没什么,我做梦呢。糊涂了。"天赐说着,拉着梦如朝外走去。到了过堂,却见小二正捧着一锭银子等着,一见二人,忙道:"二位可醒了,看好了,小人可是没再要二位的房钱,把这二十两银子也如数给了您了,您可千万跟您那位朋友讲清楚。小人留着脑袋还得养活老婆孩子呢。"小二说着,将银子递到了梦如手里。  梦如看着银子,非常失望地对天赐道:"他走了。"  天赐接过了银子,寻思道:"这人好怪,借件衣服不肯,倒舍得银子给朋友。走又不说一声,叫我日后怎么谢他嘛……"  二人出了客栈,梦如执意要回家,任天赐怎么劝也不跟他走。天赐无奈,只好跟在梦如后面边拦边劝道:"这锭银子足够走到京城了。到了镇上我去雇辆马车,以后住店你住在里面,我在外面把着门。这样总行了吧?"  梦如脚不停步地道:"那到了京城住在哪里?"天赐道:"就住那朋友家里,她家好多房子呢。"  梦如道:"你不会武功,又不会手艺,如何讨生活?"天赐道:"我去当官呀。说好了她爹要给我官做的。"梦如道:"你又认不得字,如何当官?"  天赐也觉得这是个事儿。想了一下,乐了,道:"我坐堂,你来断案,这样总成了吧?你一发签,我就来打板子,好不好呀?"梦如也不禁被他逗乐了,但立刻又沉下脸来道:"不!我要回家!"天赐没辙了。  又往回走了一阵。天赐突然在后面喊了起来:"不好。有狼!"梦如脸上立刻变了色,停住叫道:"在哪里?"天赐一指前面道:"就在那边。快跑!"  天赐说着,将梦如推转身,梦如飞快地朝回跑去,连披风都掉在了地上。  天赐大喊:"快跑,我来挡住它们。"  天赐边喊,边学着狼叫,手却撕起了那披风。不料那披风质地十分坚厚,天赐撕不破,便又踢又扯。搞了半天,仍是弄不破,干脆用脚踩踏。与此同时,嘴里却不断发出各种撕咬和嚎叫声。  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天赐罩在了里面。天赐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那大网已经收拢,将天赐吊了起来。天赐正要张口骂,突然从网孔里看到了衙役班头和管家阴沉的脸,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顿时怔住了。  一班衙役将天赐拿住关进了大牢,天赐一进牢里,却见冯一刀已经在里面了。冯一刀看见天赐进来,起身朝他扑去,天赐以为他要打自己,忙躲着,不料却被冯一刀一把抱住上下打量起来,一见儿子身上没伤,冯一刀这才放下心来。  冯家父子在牢中又说又闹地挨了一夜。第二天,县令应柳员外的要求升了堂,两班衙役们发一声威,冯一刀和天赐被押上堂来。冯一刀一路喊着:"这算什么!娶媳妇进了衙门,这算哪门子的亲家。大家倒是评评理。有这么相亲的吗?"  一声惊堂木响。县令喝道:"咄!大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私自拐带民女。如今人赃俱获,还有什么话说?"  天赐仰脸道:"她是我媳妇,怎么算是拐带?"  县令冷笑道:"哼!大言不惭!你媳妇?你家八抬大轿娶了不成?"天赐道:"迟早是要娶的。"  冯一刀却小声对天赐道:"公堂上不要说大话。八抬大轿咱家雇不起的。"冯一刀说完又抬头对县令道:"老爷,你要非要咱们用八抬大轿,这银子只怕要亲家多出一些才好。场面大一些,亲家也有面子。老爷要是不嫌弃,这媒人你也尽可当得。老爷要是好热闹,咱们现在就把小姐请了来在这里拜堂,倒省不少心了。"  县令气坏了,喝道:"咄!好一个大胆刁民。你也不睁眼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公堂之上,岂是你家娶媳妇的地方?"  冯一刀嘟哝道:"借一回使使也算不得什么。大家热闹一场,有什么不好?"  县令被冯家父子绕得讲不清楚,叫道:"大胆!到了这里还敢无理取闹,你当本县是吃素的不成?"  冯一刀却又道:"想吃荤的还不好说?我就来杀一头猪,煮一锅好肉,也让老爷尝尝我冯一刀的手艺……"  县令气坏了,一拍惊堂木道:"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拉出去!各打二十大板。"  天赐先叫起来:"凭什么打人?说不过就打人,算什么清官大老爷?"县令喝道:"还敢犟嘴,给我狠狠打。"  冯一刀大叫起来:"老爷,清官难断家务事。媒人你要是不想当,这闲事你就不要管了好不好?你气头上把我们打了,柳员外脸上有什么好看,好歹我们也是亲家。你打我屁股,就是打柳员外的脸……"冯一刀和天赐一路叫着,被衙役们扯着拖了出去,按在了外面的条凳上。一旁的天赐仍不老实,乱踢乱喊着,惹得周围看热闹的人群哄笑不已。  冯一刀直着嗓子叫道:"员外亲家,你躲轻闲躲到哪里去了?咱两家的事你让我一家顶着,算什么嘛?你再不出面板子可是认不得人的。那狗官是要讨银子的。你快使几两银子打发了他……"  按着他的一个衙役笑道:"你叫吧,实话告诉你,柳员外使银子就是要咱们好好打你的板子。"  另一个上了些年纪的衙役道:"你要是识相的,咱们便下手轻些,一会儿打完了,你回去赶紧拿三百两银子来。要不然,嘿嘿,一会儿瞧着咱们怎么下手打你儿子吧。"&nbsp&nbsp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县令毒打屠夫 天赐偷入皇宫(7)
冯一刀一听,顿时吓了一跳,不敢喊了,小声对二位衙役求道:"二位行行好,少要点儿行不行?三百两咱实在拿不出来呀。"那年长的衙役道:"你当这是做买卖呢!你也不打听打听是谁要的?"另一个衙役也道:"这可是老爷发的话,你要不拿来,见不着儿子可甭赖咱们没把话跟你讲明白!先让你尝尝滋味如何……"  衙役们说着,扒下冯一刀的裤子打了起来。冯一刀忍不住痛,大叫起来。  天赐在一旁见了,咬牙切齿地朝里面的县令大骂道:"狗官你等着,你敢打我爹,总有一天我要打还给你。"  县令冷笑道:"好好!你小子有种。本县等着你。"  天赐叫道:"你等着吧,我保证连本带利一起打还给你。"  县令一笑道:"那我也不欠着了。算上利息,一会儿轮到你再加二十大板!"  这边儿,冯一刀吃疼不过,又喊叫起来:"柳员外你不仗义,家里的事你非闹到堂上!打我你有什么好看!人家笑谁呢?笑你柳员外没气量,大家都来看吧,快看看柳员外的脸吧,打得好!大家看看柳员外的脸红了没有?红了没有?"  众人听得都笑了起来,场面立刻活跃起来。  衙役们也觉得冯一刀有趣,一时放松了警惕。却不知冯一刀是个粗中有细的人,这正是他要的气氛。只见冯一刀趁着按着他的衙役松手的工夫,一下子翻身跳了起来,也顾不得穿裤子,只朝着抓着天赐的衙役一头撞去,把一个人顶倒了。另一人还没回过神来,已经被冯一刀抱住脚掀倒在地上。冯一刀大叫:"天赐快跑!他们要你的命呢。"  这时,冯氏也哭喊着举着棒槌冲了进来,直朝着县令冲去。人群顿时乱了,衙役们没有想到这家人竟如此顽劣,一时慌了手脚,忙去护卫县令。  天赐趁乱捧起一把土扬开去,飞快地逃走了……  三天后,冯一刀才从昏迷中醒过来,已经是遍体鳞伤。冯氏终归是女人,衙役们没怎么难为她。这时,冯氏正用酒给冯一刀擦拭着,夫妻二人均是一脸的悲哀。  突然,天赐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抹着泪叫了一声爹。冯一刀和冯氏一看,顿时吓坏了。冯氏忙问:"你从哪里进来的?"天赐道:"土窖里。外面的人没有发现。"  冯一刀悄声道:"你还不赶紧跑?让他们逮住了,爹可没有银子救你的命。"  天赐道:"我回来看看爹!"  冯一刀道:"我没关系的,那狗官要的是银子,打死我也没好处。"天赐看着冯一刀的伤,抹了把泪水道:"爹!你不要紧吧?"  冯一刀挣扎着笑道:"爹这一辈子架还打得少了?!挨几下也算不得什么。你快走吧,躲得远远的,等避过了风头再悄悄回来。"天赐道:"爹,我认识一个阔亲戚,她爹在京城里当好大的官……"  冯氏听了道:"别胡说,咱家这种身份,哪会有这样的亲戚。要有这样的亲戚,柳员外还敢小看你爹吗?"  天赐道:"娘,是我昨天在树林里认下的。"  冯一刀想了想道:"咱家从祖上就没人做过官呀?咱家和他出五服了?"  天赐道:"没有。我们只是朋友!"  冯一刀顿时泄了气,道:"朋友怎么能算是亲戚?就见了一回,算不得数的。等你回来了还是跟爹学手艺杀猪吧。就算柳员外不认咱们,爹总能给你讨上一个好媳妇。"  天赐却道:"不!我要上京城去,我要去做大官。等做了大官,我要大模大样回来娶梦如,还一定要把板子打还给那个狗官!"  刚刚说到这里,听到外面有动静,天赐急忙给爹娘磕了一个头,冯氏飞快地塞了一双新的麻鞋给他。天赐一转身不见了。冯一刀和冯氏对望了一眼,心中都是一片茫然……  天赐逃过了衙役们的围捕,想起蛮儿曾说过的话,就想要一个比县令更大的官,替冯一刀出出这口恶气。一咬牙,背起了藏在窝棚里的"百宝囊",便朝京城赶去。  天赐生活的小镇距京城总有千里之遥,天赐虽泼皮,却并无偷抢的恶习。一路行来,身无分文,生性好强,又不愿上门乞讨,着实吃了不少苦。心中一腔怒火,只念着蛮儿许下的诺言,盼着要一个大官回家报仇,对眼前的疾苦也就全不在意。好在时近秋收,田地里总有吃的东西。一路半生半熟,半饥半饱,这一日早晨,终于挨到了京城。  此时,永乐刚刚将都城迁至北京不久,内外皇城全都是新新的。天赐进得城来,一路观望,却不知如何去找蛮儿。京城人多,往来各色人等,没人拿正眼瞧他。问了几声,人却嫌他一口土话,带搭不理的。天赐只觉得这里人有些不近人情,却不知自己衣衫褴褛,面目憔悴,活脱一副小叫花子模样,路人避恐不及,哪里还愿去招惹他。  逛了半天,非但没有找到蛮儿家所在,连吃饭也成了问题。京城里饭馆虽多,却都是要钱的,又没有什么庄稼可烧来吃。果树倒有不少,却都是结在人家院子里的,有狗看着,想吃也并不容易。到了午后,天赐饿得实在不行了,看到路旁一家饭馆有人赊账,心念一动,心想蛮儿家有的是钱,先吃他一顿,回头记在她家账上也就是了。想到此,顿时有了底气。也不顾一身破衣,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学着江湖上的话喊道:"店家,来二斤牛肉一斤老酒。快快,咱家饿坏了。"  小二闻声出来,上下打量着天赐。天赐道:"看什么?真人不露相,怕给不了你银子不成?"&nbsp&nbsp书包网 www.bookbao.com

县令毒打屠夫 天赐偷入皇宫(8)
京城不同别处,藏龙卧虎之人很多,那小二虽看着天赐不像什么有来头的,但一时也不敢轻易得罪,朝着天赐赔笑道:"小哥儿说笑了。我是怕您要多了吃不了……"  天赐道:"吃不了我不会兜着走?要你操什么心,快快拿来。"小二点头道:"是是。"小二说着,却又去招呼别的客人,再不理天赐。天赐走到一张空桌前,大大咧咧地坐下,一拍桌子道:"我和你说话呢,你聋了不成?"  小二回身沉下脸来,说道:"这位小哥儿,你要说你饿了,说几句好话给你口剩饭也算不得什么。你要是想凭着这点吹大气的本事就来吃白食,你可是走错了门儿了。我什么人没见过,想吃饭可以,拿银子来!"  天赐道:"实话告诉你,我是来找一个朋友的。她家开的好大的店,红墙黄瓦的。你先赊我一顿饭,等我找着那朋友,总不会让你吃了亏。"  小二一听乐了,对众食客道:"大伙听明白了吗?黄鼠狼打嚏喷,本事不大你口气倒不小!红墙黄瓦?那是什么地方你先打听清楚了再胡说。那地方也是随便去的?走走走,别搅了我们的生意。"小二说着,不容分说,将天赐连推带搡赶了出去。  天赐饿着肚子一路走着,想想小二的话,觉得倒也有理,便一路向人打听红墙黄瓦所在。不料路人听了,不是瞪他一眼,就是翻翻白眼哼一声,并无一人向他说明。天赐不明所以,心里只怪蛮儿太不懂事,也不说清楚她爹姓名,害得他进了京城,仍是无处落脚。不觉间,走到了一处空地上,肚子里却已经响成了一片。天赐看到一旁墙根处有一个小乞丐正在太阳下捉虱子,咽了口唾沫,紧了紧腰里的绳子,朝着他走去。到了近前,探身问道:"喂!这位兄弟。你可知道这京城里谁家住的是红墙黄瓦的房子吗?"  那乞丐抬头看了他一眼,见是和自己一样的花子,知道没什么赚头,又低头忙自己的了。  天赐又道:"你没长耳朵吗?我跟你说话呢。"  那小乞丐头也不抬道:"你没长眼睛吗?抬头看看。"  天赐抬头看时,却见前面一排巨大的高墙果然是红色的,又跳着脚朝里面一看,屋顶上的瓦也正是黄色的。天赐一下子乐了,看看大门离着并不远,又紧了紧腰里的草绳,挺胸朝里面走去。  此处正是紫禁城午门外,天赐看到的正是皇宫。天赐来到宫门口,守宫门的士兵哪里容得他靠近半步,铁枪一横,将他拦住了。天赐道:"干什么?不让进呀?"  那士兵也不说话,只用枪逼着他离得远些。  天赐叫起来:"我上你们家找一个朋友。是她让我来找她玩儿的!"那士兵仍不说话,只朝远处指了指,要天赐走开。天赐生起气来,喊道:"这算什么?我大老远跑来了,连门都不让进呀?太不够朋友了吧?"天赐说着要闯,那士兵只道是个小疯子,一脚将他踢出去老远。  天赐爬起来仍要朝里闯,却被士兵用枪逼住了。  天赐无奈,骂了一声,只好走开了。绕着宫墙走了一圈儿,心想蛮儿家果然宽敞,里面店铺也不知开了多少,却又不让人进去,这买卖可不知道是怎么做的?又一想她爹既是大官,也不用做买卖的,每日银子一定收不少,不然又如何盖得起这么大的院子?宫城外有护城河,一时进不去,不免又有些着恼。天赐想着走着,见到一座石桥通向一座门,门关着,门外虽有士兵把守,却不像正门那么森严。便悄悄攀着那座石桥的底边过了河,来到了宫墙下,又沿着宫墙一路寻找,想像进柳家那样,找一棵树跳进去。无奈宫墙太高了,而且周围并没有可攀的树。  天赐正在发愁,突然看见一只肥猫从一片树丛里钻了出来。过去扒开树丛一看,发现了一个墙洞,试了试,将将可容身。天赐心内一喜,朝里面看了一会儿,毛腰钻了进去……  此时,皇宫内,永乐正在文渊阁内同洪渊说着出行遇刺的事。一旁只有牛公公侍候着。此事虽大,永乐却不愿为人所知。一来不想让刺客知道他们几乎得手,二来也不愿让天下人知道而对自己形象有损。所以回宫后并没有大肆查办,只派洪渊暗中寻访。这一日,洪渊得到一些消息,便来向永乐禀报。  只听洪渊道:"皇上,那枚暗器的来路臣已让胡荧查明,是铁弦家传的铁莲子。如此看来,那天追杀我们的只怕是建文旧部……允看起来确实还在人世。"  永乐对此虽有怀疑,但得到证实心内还是有些吃惊。这本是永乐的一块心病,听到洪渊如此禀报,永乐忙道:"可搞清楚在何处藏身没有?"  洪渊道:"依臣看来,只怕就在黔蜀一带。"  永乐沉吟了片刻,盯着洪渊轻声问道:"不能再具体些了吗?"洪渊想了想道:"皇上,上次胡荧送来的那块腰牌还在不在?"永乐问:"干什么?"  洪渊道:"胡荧已查明那腰牌正是他们联络的身份标记。这次他没带腰牌,所以……"  永乐瞧了眼牛公公,叫了一声:"老牛。"  牛公公正打瞌睡,听永乐叫他,忙道:"皇上。"永乐道:"上回朕给你的那块腰牌呢?"  牛公公揉揉眼睛,瞧着永乐道:"皇上记差了吧?皇上何时给过我什么腰牌?"  永乐疑惑地望着牛公公道:"朕没有给你吗?"  牛公公摇头道:"若是皇上交在老奴手里,老奴断不会不记得。"永乐摇头想着:"那朕给谁了?"&nbsp&nbsp

县令毒打屠夫 天赐偷入皇宫(9)
牛公公一摊手:"这个老奴可就不知道了。"  永乐有些火了,冲牛公公道:"你不知道还有谁知道?这样的东西朕能给谁?定是要你收起来的。你好好想想。"  牛公公连忙跪倒道:"皇上,你不能冤枉我呀!我确实没有见过什么腰牌。"  洪渊一旁听了,也着急起来,叫道:"皇上,那可不是玩儿的。"永乐点头道:"这个朕又岂能不知。"口里虽说,却一时想不起给了何人。正自焦急,牛公公却突然笑了,对永乐道:"皇上,洪大人如此说,我就知道是谁拿去了。"永乐忙道:"是谁?"  牛公公对洪渊笑道:"你说不是玩儿的东西,可有人就喜欢玩儿这些不能玩儿的东西……"  永乐一听,立刻明白牛公公指的是谁,自己也想了起来,却不愿在洪渊面前失了身份,没好气地对牛公公道:"起来吧。你既然知道,还不赶紧给朕取来?"  牛公公爬起来,却并不走,苦着脸对永乐道:"皇上,我要取,只怕取不来。还是皇上自己去吧。"  永乐哼了一声道:"放肆!给你这个,你就说朕要急用。"永乐说着,在手里把玩着的一把扇子上写了几个字,交给了牛公公。牛公公朝洪渊挤了挤眼睛,急急地去了。  后宫可心园内,小公主蛮儿正在和几个宫女踢毽子。  门外传来牛公公叫门的声音:"蛮妞妞,大白天关着门干什么,快快打开,蛮妞妞……你老子问你要东西呢。"  蛮儿听了,不禁皱起了眉头,示意小太监过去打开了门,牛公公进来了,顺手给了那小太监一巴掌,骂道:"不识相的东西,如何这会儿才来开门。"那小太监哪里敢动,牛公公正扬手要再打,突然,一只毽子落在了他头上。蛮儿叫道:"别动。"牛公公不动了。  蛮儿问道:"为什么又喊我蛮妞妞?"牛公公道:"你不是蛮妞妞不成?"  蛮儿道:"父皇说了,除了他可以喊,外人不可以喊的。"  牛公公眼一翻道:"我是外人吗?从小我就喊你蛮妞妞,如何改得了口?喊殿下倒像是在喊外人了。"  蛮儿从小和牛公公玩惯了的,知道永乐也让他几分。拿他没办法,只好道:"好吧好吧,你要喊就喊好了。找我什么事?"牛公公道:"你皇上老子向你要腰牌。"蛮儿一皱眉:"什么腰牌?"  牛公公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没见过。"蛮儿道:"你没见过怎么知道是腰牌?"  牛公公将永乐给他的扇子递过去道:"皇上说的。喏,这上面的字你总认得吧?"  蛮儿看了一眼,上面永乐虽写得明白,但她知道牛公公是不识字的,眼珠儿一转,立刻有了主意,故意自语道:"那哪里是什么腰牌,谁又见过那么重的腰牌。"  蛮儿说着,朝房间里走去。牛公公要跟着,被蛮儿拦住了。蛮儿道:"干什么?不许进来。"  牛公公也不跟小丫头一般见识,一笑道:"好好好,不进就不进好了。快去拿吧,皇上还等着呢。"  蛮儿进到屋内,找到了那块腰牌。想了想,叫了一声:"大头!"一个小太监闻声进来跪下道:"奴才在。"蛮儿道:"去给我找块大石头来。"  蛮儿房间里的太监宫女都知道蛮儿的脾气,这小太监也不敢多问,应了一声,跑了出去,刚跑出去又跑了进来问道:"要多大?"蛮儿道:"一个人抱得动的就可以了。别让牛公公看见。"大头知道蛮儿又搞鬼,应了声"知道了"一路跑了出去。  院子里,牛公公给几个踢毽子的宫女数着数。蛮儿背着一个很重的包裹出来了,朝着牛公公喊道:"牛公公,腰牌来了。"  牛公公看见,吃了一惊,愣了半天,想接又怕砸了脚。一旁的宫女太监抢着过来要替牛公公接时,却被蛮儿呵斥住:"不许动!一点规矩不懂!这是皇上要的东西,怎么能经外人的手。"  蛮儿说着,示意牛公公转过身去,同几个宫女太监挤挤眼,给牛公公系在了背上。拍了拍牛公公又道:"牛公公,父皇在扇子上说了,这是顶重要的东西,可千万不能让外人碰的。又说要得很急,你要赶紧回去才好。"  牛公公哼道:"我晓得的。不过,这真是皇上要的腰牌?"  蛮儿道:"自然是父皇要的腰牌,你可见过这么重的腰牌吗?"牛公公疑惑地问道:"这真是你老子要的东西?这要算是腰牌,谁又能挂得住?"  蛮儿道:"这个你要去问父皇才好。他让我收着我就收着,我倒也问过,他把眼一瞪,要我不要多打听,我又如何再敢多问?反正是他要的东西就是了。这东西有多重要我也不知道,只怕除了你和我,别人他都信不过。你要是嫌重,让父皇自己来取好了。"  牛公公听了,哪敢再说什么,蛮儿却一本正经,扶着负重的牛公公朝外面走去。边走边问道:"牛公公,听说今天晚上父皇又要请人吃饭,在哪里你可知道吗?"  牛公公道:"自然是在后花园了。你不要去捣乱,嘴馋了让小太监去御膳房说一声就是了。"蛮儿道:"我知道。"  蛮儿说着,送牛公公出了院子。  牛公公背着石头走着,心里也在嘀咕,蛮儿是他从小哄着长大的,如何不知道她的性情。可事关重大,却又不敢掉以轻心,万一出了岔子,可是不得了的事情。一直挨到了一座石桥上,累得实在走不动了,又不敢放下石头,只好靠在桥栏上喘着气。&nbsp&nbsp

县令毒打屠夫 天赐偷入皇宫(10)
这时,几位御前侍卫走过来看见了,均知道牛公公是永乐身边最亲信的大太监,见有机会讨好,又如何能放过去,忙一齐上前扶住了牛公公。  一名侍卫道:"公公,什么东西还要您亲自动手。让我们来替您拿吧。"说着就要解他背上的包袱,牛公公忙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皇上要的东西,不让人碰的。"  众侍卫听了,忙松了手,退到了一边。动又不敢动,走又不好走,一时愣在那里,望着牛公公。  牛公公喘着气道:"蠢东西!不让你们动东西,也没说不让你们动我呀。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儿呢!"  众侍卫怔了一下,互相看了一眼,一齐笑着上前,抬起牛公公朝文华殿走去。牛公公虽然免了背负之苦,却仍抱着那块大石头一路不敢松手。直到到了殿外不远处,牛公公才让侍卫们放下来,抱着石头朝殿里走去。  文华殿内,永乐正等得焦急,看到牛公公抱着石头进来了,和洪渊对视一眼,均有些不解地望着他。  牛公公仍在流汗不止,对永乐笑道:"皇上,老奴可把东西取来了。"永乐摇头道:"你真是老不中用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牛公公抹了把脖子上的汗,苦着脸对永乐道:"皇上倒是掂掂看。我差点累死了。"牛公公说着,把大石头举到了永乐的皇案上,只听冬的一声。永乐也吃了一惊,正要打开,洪渊却叫起来:"皇上!且慢。待微臣来打开。"  永乐却一摆手,笑道:"不要紧的。没看是从谁那儿取来的吗?要是没点古怪那才叫怪呢。"永乐说着,打开了包裹,三人看到是块大石头,全愣了。  永乐拿起上面的一张纸,念了出来:"老牛叫我蛮妞妞,让他背块大石头。"  永乐念罢,不禁大笑起来。  牛公公知道遭了蛮儿的暗算,一时哭笑不得。  永乐拿起石头旁的腰牌,给了洪渊,说道:"拿去吧。记住,有什么消息只让他和你一人联系。他的俸禄也不要从吏部领,一切朕自有安排。"  洪渊跪倒道:"臣遵旨。"  永乐又道:"这件事多年来一直让朕寝食难安。你最好能让他尽早给朕一个交待。"  洪渊道:"臣遵旨。"  永乐又问道:"他说还需要什么吗?"  洪渊看看腰牌道:"别的暂不需要什么了。等他有了消息,臣再向皇上禀报。"  永乐点点头:"你告诉他,他的老父亲,朕已经派人去照看了,家里的一切让他只管放心。你去吧。"  洪渊说声:"谢皇上!"磕了一个头,起身退了出去。  牛公公见永乐仍在沉思,指着那块石头道:"皇上,这可怎么说,你就让蛮儿这么欺负老奴不成?"  永乐却一摆手道:"嗳---这你就不懂了。蛮儿是知道朕的心思的。你抱了这么一会儿就累成这样,朕心里的这块石头可抱了快二十年了……"  牛公公知道永乐护短,再者他对蛮儿本也十分喜欢,虽遭了她暗算,其实也并没有真生气。他见永乐对行刺之事一直不能释怀,倒有心借此让永乐放松一下。  不料,永乐望着那块石头,仍是双眉紧锁,自语道:"老牛哇老牛,你的石头倒是落了地了,朕心里的这块石头,却不知何时才能落地呢。"  这时,天赐早已潜进了宫,在后花园转了半天,终于转了出去,不觉间已经来到了御膳房附近。看到两个宫差抬着一头猪过来,忙躲了起来。  等人走过去了,天赐悄悄地跟在了后面。  到了御膳房后门口,趁着众人不注意,天赐悄悄溜了进去。转了几间房屋,看到有一间桌案上摆着有不少半成品的各种菜,肚子早叫了起来,也不管生的熟的,一把抓着大吃起来。  突然,一个小厨子挑帘进来了。看见天赐吃了一惊,急问道:"你是什么人?在这里干什么?"  天赐一愣,嘴里含着东西支吾了半天,不知该如何回答。小厨子一看天赐动了吃的东西,大惊道:"你……你怎么敢吃东西?"  天赐只以为这是好朋友蛮儿家的家常便饭,哪里想得到是皇上请客用的。边嚼边嘻嘻笑道:"吃便吃了,这难道不是让人吃的?"小厨子见他毫不慌张,一时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小心地问道:"你……你到底是什么人?这样大的胆子?"  天赐心想,蛮儿家好大的气派,我这身打扮,给你说了也必然不信,搞不好先吃了眼前亏。倒不如先不说明,一切等见了蛮儿再说。想到此,便故意道:"我自然是有来头的,你倒不妨猜上一猜。"小厨子被天赐满不在乎的神气劲儿搞蒙了,摸着头想着。天赐朝小厨子挤挤眼,边咀嚼边做着怪相儿。  小厨子突然明白了什么,浑身一抖,竟跪在地上磕起头来。边磕头边道:"奴才该死,奴才知道是谁了,你是公主殿下。要不然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呢?"  天赐听了,不觉一愣,瞪眼道:"放屁!我明明是个男的,怎么会是公主?"  小厨子却道:"是是是。殿下的易容术实在是高明,要不是奴才知道殿下爱闹着玩儿,如何能看得出是殿下。怎么看也是个小……小相公嘛。殿下您慢慢吃着,我这就找人来侍候着。"小厨子说完,满脸欣喜地退了出去。  天赐一脸疑惑,想想却不明白。肚子还没吃饱,也就不再管这些,心想就算你认错了人,老子就先占些便宜再说。只管挑着样儿吃起来。那小厨子跑到大厨房,看大厨正在切肉,口里一迭声地叫道:"不好了,小殿下又来捣乱了。"嘴里说着,眼睛里却全是喜色。要知道,宫里许多打杂太监虽一辈子住在宫内,想见公主一面却也并不容易。蛮儿在宫里虽让许多老太监十分头疼,但不少小太监仍是孩子心性,对这位顽皮的小公主一向又怕又爱。平日里受了主刀御厨的气,这时见天赐来了,以为是蛮儿,知道今天会有好戏可看。所以嘴里叫着,心里却想看这管事的大厨如何处置。&nbsp&nbsp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书包网

县令毒打屠夫 天赐偷入皇宫(11)
那大厨一听,果然惊得一哆嗦,一刀切破了手指头,却顾不上手上的血,急问道:"你可看清楚了?在哪里?"  小厨子喜道:"此刻正在配菜间吃着呢。"  大厨听了,给了小厨子一耳光道:"你小心着,出了事先拿你开刀。"说完一顿刀,嘿了一声,整整衣服,起身朝外走去。  大厨来到配菜间门口,听得里面果然有动静。怕搞不好得罪了公主,不敢立刻进去,只跪在门外求道:"小殿下,您行行好。想吃什么尽管吩咐。今儿个忙,改天我专门给您做点好玩儿的吃食,您行行好,行不行啊?"  里面,天赐盘着腿儿,坐在一张大案子上,周围全都是菜。天赐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一边打着嗝儿,一边仍在挑挑拣拣的。听到有人真将他当成了公主,心内一乐,怕说话露了底,只一味哼哈着。外面大厨等了一会儿不见公主出来,只得又求道:"小殿下,您要是看着谁不顺眼了,找皇上告状多省事,可千万别在菜里放泻药。这在您也不过是好玩儿,搁我们头上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您千万行行好,只当是可怜小人了。您,您能不能点个头,答应一声。"  天赐听了,又是一乐,心道:"你要不说我还忘了。老子大老远来了,见不着人不说,连门都不让进,也太不给面子了。少不得让你家人受点委屈,这可怪不着我,谁让你提醒我来着。"想到此,打开随身携带的小包翻看着。  外面那大厨等得心焦,忍不住对那小厨子道:"你看清楚了是小殿下?"  小厨子并没见过蛮儿,此刻十分肯定地道:"您倒是想想,除了小殿下,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大厨急道:"那你到底看清楚了没有?"  小厨子望着大厨,犹豫道:"我看是看清楚了,不过,我没见过小殿下,也不知道是不是……"  大厨听了,狠狠给了小厨子一巴掌,随手挑开门帘进到了里面。抬头看时,不觉鼻子差点气歪了。只见坐在菜案上的浑小子哪里是什么公主,又见他正举着一个小瓷瓶儿,要朝菜里撒点什么。大厨吼起来:"哪里来的小畜生,吃了豹子胆了?敢来这里撒野。来人,给我拿下了。"大厨叫着,顺手操起旁边的一把菜刀,朝天赐砍来。天赐一毛腰从大厨身边窜了过去,撞倒了小厨子,跑到了外间。天赐刚刚跑了出来,却被闻声赶来的厨子们堵住了。厨子们让蛮儿闹怕了,本都提心吊胆的。这时见是一个天大胆子的小乞丐来捣乱,一时气都不打一处来,发声喊,一齐朝着天赐扑去。天赐虽说在乡下打架打惯了的,却并没有什么真功夫。这许多厨子一齐攻到,如何抵挡得住,面杖铁钩顿时挨了几下,又被按在了地上。天赐见那些人全都红着眼,显见得是想要自己的命,心里一惊,忙大叫起来:"相好的,你在哪儿呢?有你们家这么请吃饭的吗?你再不出来我就成了下酒菜了。你倒是快出来呀。"  厨子们听了,不知道他在叫谁,宫内藏龙卧虎,厨子们一时有些心虚,不由停了手。天赐见有机可乘,忙跳起来朝门外跑去。  那大厨见了,忙喊道:"不要跑了他。小兔崽子私闯宫门,犯的是死罪,打死也是活该!"众厨子听了,心下立宽,气又冲上来,一齐举着家伙朝天赐扑去,下手再不容情。天赐眼看性命不保,哪里还管得了许多,逮着什么丢什么,一时把个大厨间搞得一塌糊涂。天赐眼看着众厨师堵住门口,情急中抓起一只汤罐丢了过去。众厨师下意识地闪开了,汤罐正好砸在了刚刚进门的一个人身上。大厨一看那人,吓得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众厨师见了,也一齐跪倒了。天赐看时,却一下乐了---那人正是一身小太监打扮的蛮儿。&nbsp&nbsp书包网 bookbao.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蛮儿天赐重逢 天赐逃至酒楼(1)
大厨看清了是蛮儿,吓得忙跪倒在地。其他御厨见了,有认得蛮儿的,有不认得的,一看大厨的架势,明白不明白的全都跟着跪倒了。大厨一边给蛮儿擦着衣服上的汤水,一边道:"殿下,你别生气。这可怪不得我们,全都是这个小畜生惹的祸。我这就亲自扒了他的皮,给你出气。"  大厨说着,举刀过来要砍天赐。  蛮儿却叫了一声:"慢着。"蛮儿说着,走了过来,把盖在天赐脸上的一些烂菜叶子扒了下来。认出他来,大笑起来:"哈哈,我说谁的胆子比我还大---原来是你呀!"  天赐拍拍身上站了起来,哼了一声,竟似十二分的不满,叫道:"你怎么才出来。我喊了半天没听见吗?这人的刀比我爹冯一刀还快,再晚一点儿我就成肉酱了。"  一旁的厨子们听了,顿时全都傻了。想不出天赐是什么来头,竟敢对公主殿下这般说话。要知道,蛮儿在宫里因有永乐宠爱,就连永乐最宠爱的纪妃娘娘也要让着她些。这个小子不知从何处钻出来的,对公主竟然如此放肆。一时都愣愣地看着,不知说什么好了。蛮儿平时虽被宠惯了,却一向对宫廷礼节不屑一顾,平时宫女太监一味地唯唯诺诺,早已厌烦了。此刻听天赐这么说,觉得他果然是把自己当朋友的。觉得有趣,非但不恼,反而笑逐颜开,拉起天赐道:"先别生气,你来了就好。我还怕你找到了也进不来呢。看来你本事果然不小。"说着,转身对愣在一旁的众厨子道:"这人救过父皇的命,我这就带他去领赏!父皇不想让人知道,你们不要对别人讲起。明白吗?"  厨子们听了,哪敢说个不字,忙连连点头。那大厨听了,吓得双腿直抖,生怕天赐见了皇上告上一个御状,忙跪着爬到天赐面前道:"这位恩公,您大人不计小人过,皇上面前可千万别说咱们对不住您。您没说清楚,咱们又如何知道您救过皇上的命,要不然,就算借小人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刚刚说到这里,却被天赐一把拉了起来。只听天赐道:"好啦好啦,不打不相识。我不说就是。"还要再说什么,已被蛮儿拉着出去了。那些厨子却仍在磕头不已。  蛮儿领着天赐来到宫内园中,那个叫大头的小太监跟在后面,一刻不停地四处望着,显得有些紧张。大头跟惯了蛮儿,知道她喜欢新鲜刺激,只以为她是见天赐有趣,带回去玩耍,却不管他私闯宫禁,犯的是死罪。一旦让宫中侍卫知道后禀报了皇上,他们这些公主身边的太监只怕会吃不了兜着走。因而生怕有人见了天赐问起来,不好交待。  蛮儿却浑然不觉,一直拉着天赐的手走着,显得十分喜悦。她笑道:"这下好了,我都要闷死了,你来了可太好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天赐道:"还说呢,你家好大的院子。把门的又不让进,你又没告诉我叫什么名字,我只好钻洞了。你到底叫什么?"蛮儿笑道:"我叫蛮儿。"  天赐道:"你爹是什么官,这么大的气派?"  蛮儿大笑道:"我爹是皇上呀。这里是皇宫。亏你进得来。"  天赐听了皇上二字,不禁停住了。想了想,一把拉住蛮儿道:"你别唬人,你爹真是皇上?"  蛮儿头一歪,道:"你不信吗?"  天赐仔细打量了蛮儿一会儿,小声道:"如此说来,你是公主了?"蛮儿笑道:"对呀!你没听见他们叫我殿下吗?"  天赐一甩手,急赤白脸地大叫道:"你怎么不早说嘛!害得我爹挨板子不说,我还差点让人劈了。你也太不够朋友了,早知你爹是皇上,我就在大堂上说出来,看他们还敢打我爹。"  蛮儿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是瞧着他笑,解释道:"上回是父皇带了我去私访,不能告诉你的。谁打你爹的板子了?"天赐恨恨地道:"还不是那个狗官……"  正说着,几位官员远远地朝这边走过来,却是前去赴宴的。大头见了,忙把蛮儿和天赐推到一座假山后面藏了起来。等官员们互相寒暄着过去了,三人才又露出头来。  天赐看着官员们走远了,朝着身后吐了口唾沫,骂道:"呸!狗日的王八蛋猪屎臭大粪。"  蛮儿听得好奇,问道:"干什么又骂人?他们得罪你了吗?"  天赐道:"我看见这身衣服就生气。打我爹板子的狗官一穿上这身衣服就神气得不得了。打板子就打板子吧,他还脱了我爹的裤子打,当着那么多人把屁股露着,让我好没有面子。"  蛮儿听了格格地笑起来:"你错怪了人,打你爹的只怕最多是个知府,大半只是个县令,这些人可比他大多了。那狗官得罪了你,我给你报仇就是了,不用见谁都生气。"想了想又问道,"那狗官真要你爹露屁股了?"  天赐气恼道:"当然是真的。你要是早告诉我你是公主,我也好吓吓他们。你又不肯说。"  蛮儿想了想,道:"这么说来是我的不是了。我替你出气好不好?"天赐却道:"打也已经打了,露也已经露了。现在我爹的伤只怕还没好呢。怎么出气?"  蛮儿笑道:"我就让这些大官们也露出屁股给你看看好了。"  天赐一听大喜,一拉蛮儿的手,跳起来叫道:"当真?"想了想又将蛮儿手甩脱了,"你吹牛。我知道的,没犯法谁也不肯露屁股。他们都是大官儿,就算你爹是皇上,只怕也不能让他们当众脱裤子吧?"蛮儿却道:"这个我自有办法。你看着就是了。"说着,对一旁观望的大头道,"大头,去把我那瓶能烧衣服的药水拿来。"大头听了,也不问要干什么,答应了一声,飞快地跑走了。&nbsp&nbsp

蛮儿天赐重逢 天赐逃至酒楼(2)
皇宫后花园内,永乐正在大宴群臣,为的是犒赏刚刚从北方草原及沙漠归来的几名将军。此番出征,是因为北方瓦剌太师阿鲁台率兵犯边。这阿鲁台本是北元的一支,北元虽被明军所败,却并没有全部灭掉。当年朱元璋封四子朱棣为燕王,镇守北京,也正是因为朱棣勇武而有方略,对退守北方元兵有威慑之力。后来朱棣渐渐拥兵自重,才使得建文帝心中不安,听了一班文臣的主意,执意削藩,这才有了四年靖难之役。最终,朱棣当了皇帝,年号定为永乐。永乐称帝以后,最大的两块心病,一个是建文帝的下落,一个就是北元势力的发展。为此,更不惜劳民伤财,重建北京,并于永乐十九年将原在南京的都城迁到了北京。  其实,北方草原本就是北元的故乡,不过是被明军赶回了老家。但在中原肥田沃土待过了,又哪会甘心这失去的江山。好在其内部纷争不断,分成了几支,对明朝还不能构成重大的威胁。但时常不断的骚扰,确实让永乐头疼不已。明军灭元时,元朝兵马已远不如其远祖成吉思汗时那般勇猛。明军一路攻来,更多的是在和一些自立为王的各方势力征战,元军往往不堪一击。但他们一旦回到了北方草原,却又恢复了狠勇好斗的本性。永乐本也是好斗之人,年轻时随朱元璋打过仗,后来靖难之战更是常常身先士卒,对北元残兵并不惧怕。但元兵并不同他决战,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元兵马快,骑术又好,明军往往调动了许多人马,忙了半天,却抓不住元兵主力,为此,永乐时常恼火不已。其中最让永乐头疼的,就是瓦剌这一支。其太师阿鲁台也确是个难缠的角色。自永乐六年以来,已经数次犯边,虽没让他占着什么便宜,却也没有伤到他的筋骨,北京军队却被他折腾得人困马乏。永乐气不过,暗中派人探听其下落,此次战役,就是明军主动出击,本想一举将其全部歼灭,却还是让他得了空子跑掉了。虽然如此,到底杀了他几千人马,使阿鲁台不得不投书乞降,俯首称臣。永乐觉得多少算出了一口恶气,因此对归来的将士,也就格外恩宠。  这时,永乐便让官职并不很高的几员战将坐了主位,自己举杯道:"此番出征,你们把阿鲁台赶离了一千里,最终又令阿鲁台俯首称臣。不容易呀。来,朕先敬三位一杯。"永乐说着,举杯将手里的酒干了。  武将甲是位老将军,起身谢恩道:"皇上皇恩浩荡。微臣实在不敢领受。微臣本该携阿鲁台人头回来,无奈草原辽阔,长途奔袭,总是在关键时刻功亏一篑。皇上不怪罪已经让微臣无地自容,哪里还敢邀功受赏!皇上……"  永乐一摆手,打断了武将甲的话,说道:"嗳……这是什么话。远征的辛苦朕是领教过的。阿鲁台犟得很呢,他能认输,已经是很不简单了。"  武将乙道:"皇上,依臣所见,阿鲁台此番确有归顺之心。"永乐看了武将乙一眼,凝神问道:"何以见得?"  武将乙道:"其一,多年征战,以我大明如此国力尚感难以为继,瓦剌地贫人稀,此番大败,已经伤了元气。其二,阿鲁台也上了年纪,近来内外交困,想来不会再有大的作为。"  锦衣卫首领纪刚站起身来道:"这全要倚仗皇上的神威。当时如果听了夏大人的话不出战,如何能有这番景象?打了这些年,阿鲁台终于明白了不是皇上的对手。来,为皇上的神勇,干一杯!"  众人听了,虽均知道他是在讨皇上的好,却又有谁敢说什么。再者,此话也并非没有道理。本来,对北伐之事,许多重臣觉得几番劳民伤财,功效并不大,所以多数是反对的,只因永乐坚持,才有了这次出征。想到此,众臣便一起起身,随着纪刚的话准备喝酒。不料,永乐一摆手,摇头道:"这话说早了!阿鲁台的为人朕再清楚不过。他要是个好对付的,朕又何苦把都城迁到北京。这一杯先不忙干,等阿鲁台真的心服口服了,再干不迟。"  群臣听了,不少人微微点头。有几个刚直不阿的重臣本来就对纪刚欺下媚上的做派十分不满,这时不免冷笑着朝他望去。  纪刚见了,端到嘴边的酒就有些喝不下去了,只得向坐在一旁的内阁大学士杨荣干笑了两声。  永乐率群臣在下面喝着酒,蛮儿和天赐却正躲在屋顶背风处瞅着下面。刚才人没来齐时,蛮儿早让大头在几张椅子上抹了些能烧破衣服的药水。这时,便和天赐死死地盯住了那几张椅子,静等着看有没有人会露出屁股。看了一会儿,虽见有人起座,却并不见衣服破损。天赐有些不耐烦了,问蛮儿道:"那药水不会是假的吧?怎么还不见有人露出来。"  蛮儿道:"急什么。父皇请吃饭,他们总要穿戴整齐才敢来。穿的可不止一层,要烧透总要等上一等。"天赐又问:"会不会烧着屁股?"  蛮儿想了想,道:"不知道。没试过。"  天赐道:"这里只怕看不到的,要他们走起来才会露出来呢。咱们还是去地上等吧。"  蛮儿看了眼下面道:"好吧。有父皇在,就算露了也没人肯说的。"二人说着,退到后面,悄悄从墙角溜了下去。在宫内转了半天,来到东门口,蛮儿远远看到许多大臣的轿子坐骑在门外,知道一会儿大臣们会从此门出去,便一拉天赐,爬到了门侧一旁的一棵大树上,一边等着,一边东一头西一头地和天赐说着话。蛮儿性情活泼好动,被永乐宠得在宫内实有些无法无天,平时太监宫女听了她的奇思怪想只有相劝阻拦的份,躲还躲不过,谁又敢和她同乐。时间长了,就觉得着实无趣。认识天赐以后,觉得他虽出身乡野,却是生就的天不怕地不怕的脾气,又性喜胡闹,实在是喜欢得不得了。此刻望着天赐,越发喜欢这个土头土脑的愣小子。&nbsp&nbsp

蛮儿天赐重逢 天赐逃至酒楼(3)
天赐见蛮儿自顾看他,便问道:"蛮儿,咱们虽说是朋友,可你爹会给我官做吗?"  蛮儿道:"我让他给,他就会给。"天赐道:"你爹那么疼你吗?"蛮儿笑道:"当然。"  天赐听了,不由得想起了冯一刀,黯然道:"我爹也疼我,不过他也打我。"  蛮儿嘴一撇道:"你爹打你你为什么还说他好?"  天赐道:"你是公主,不懂的---打是疼骂是爱呀!"蛮儿听了,一笑道:"那我也打你好了。"  蛮儿说着,想起二人初见面时天赐被她打,不觉笑了起来。只觉得二人虽才第二次见面,却像是从前早就相识一般。一阵风吹过身上有些冷,便把手伸到了天赐脖子里。天赐顺势将蛮儿抱在怀里,蛮儿也不恼,就在天赐怀里暖着。  蛮儿靠得紧了些,突然碰到了什么东西,抬头问道:"这是什么?"天赐掏了出来,正是他的那个百宝囊小包。  蛮儿看着里面的东西,十分好奇,笑问道:"这是些什么东西?"天赐一样样拿给蛮儿看,解释着:"这是石灰粉。打不过的时候撒出去能迷人的眼。这是巴豆粉……"  蛮儿大乐,叫道:"哈哈,混在菜里人吃了会拉肚子。我也有的。"说着,又拣出了个小瓶子问道,"这是什么?"天赐道:"这是蛤蟆尿。"  蛮儿十分惊奇,急问道:"蛤蟆尿?这又是做什么用的?"  天赐道:"混在酒里,人喝了听不得响,一听响声就会惊得尿裤子的。"  蛮儿一听,立刻来了兴趣,一把抢过去道:"送给我好不好?"天赐却又一把抢回来道:"不行。这回走得急,我只带了这些。"蛮儿见天赐如此小气,有些不快了。天赐本不是个小气之人,只因确实觉得留着自己有用,这才舍不得送给蛮儿。见蛮儿不快,忙哄道:"你想要,我教你如何弄一些就是了。你家有池塘吗?"蛮儿点头道:"当然有。"  天赐道:"在池塘边挖一个洞,放一只罐子进去,再放些蚊虫,放几天不要管它。等有蛤蟆进去了,你就过去使劲吓它。等蛤蟆跳够了,把蛤蟆捡出来,把里面的尿收起来就是了。很容易的。"  蛮儿望着天赐,满眼的欣喜,在她看来,这天赐实在是天下最聪明最有趣的一个人了。蛮儿笑着问道:"你从哪里学来这么多?"天赐却并不当回事儿,一咧嘴道:"这还用学吗?我从小就会的。还有好多呢,你想学,我慢慢都教给你就是了。"  蛮儿望着天赐,突然捧起天赐的脸狠狠亲了一下,叫道:"你可真是个宝。我再不放你走了。"  天赐抹了下被蛮儿亲过的脸,抽了抽鼻子道:"你的味道好怪。你涂粉了吧?"  蛮儿笑道:"涂了。你喜不喜欢?"天赐想了想,摇头道:"不知道。"  正说着,看到有大臣随着领路的太监走来,两人忙躲了起来。大臣们出到门外,在灯笼的微光下,互相说着话。之后各自退着到了轿子前,上了轿子。显然大家都知道朝服破了,却又怕别人看到失了身份。  树上,蛮儿和天赐虽然并没看到什么屁股,却从众人的尴尬神色中看出得了手,见大臣们遮掩着上轿走了,不禁大笑起来。  突然,蛮儿看到一队侍卫急急地朝着这边走来,一拉天赐,二人攀着树干上了屋顶,朝着蛮儿住的可心园溜去。  二人三转两转,蛮儿带着天赐又从另一棵树上溜了下去。又拐了几个弯儿,来到了蛮儿的寝宫后墙处。蛮儿找到了一处地方,掀开了一块草皮,露出一个可容一人进出的洞口。天赐见了,惊奇道:"这是什么?"蛮儿道:"猫洞。"  天赐不解道:"你家养的好大的猫。"  蛮儿笑道:"皇宫里的猫自然不比平常。"说着手一指道,"进去吧。"天赐却愣住了,望着蛮儿道:"我又不是猫,为何让我走这里?"蛮儿却道:"我就要你当我的猫,你不肯吗?"  天赐听了却不干了,头一梗道:"这算什么?到你家来,左躲右躲的。不敢让我见人不成?我又不是贼,你怕什么?"  蛮儿看他不明事理,只好好言相劝道:"这里是皇宫。你以为是你们乡下呢?让人瞧见了,不但会赶你走,只怕还会杀了你呢。要是让父皇知道了,只怕我也救不了你的。"  天赐听了,心里有些别扭起来。心道:"他妈的皇上家就是多事。老子大老远来了,也不好好请吃一顿。倒让老子钻猫洞。"  蛮儿看他不动,知道他生气,忙劝道:"你不是想向我父皇要官做吗?咱们慢慢来,你若先惹父皇生了气,又怎么好要官?"  天赐一听,怕就要到手的官真的要不成了,不敢再生气。悄声问道:"这里面是什么地方?不会是猫窝吧?"  蛮儿听了笑起来,道:"这里面自然是我住的地方。皇宫里又哪里有什么猫窝了。你要进去吗?"  天赐想了想,又叮嘱道:"你记住和你爹说给我官做。"  蛮儿道:"我记得。"说着把天赐推了进去,自己却转身要走。天赐却又回身钻了出来,一把拉住了蛮儿道:"你又干什么去?"蛮儿笑道:"我需得从门进去。不然他们一夜找不到我,又不知道要生出什么事来呢!别慌,我很快就会进来看你的。"蛮儿说着,推了天赐一把,转身跑了。  蛮儿所住的可心园大厅内,蛮儿的奶娘正带着几个太监宫女在逼问那个小太监大头。大头跪在地当中,低着头,犟着不肯说。奶娘气坏了,要另一个小太监打了大头几巴掌。大头支吾着,却仍不肯讲出实情。&nbsp&nbsp

蛮儿天赐重逢 天赐逃至酒楼(4)
正闹着,蛮儿推门进来了。  众人一见,像见了救星一样,顿时忙着招呼起来,"公主"、"殿下"的叫成一片。  奶娘一把抱住蛮儿道:"小祖宗,这大半夜你跑到哪里去了?你要是再不回来,皇上问起来可让我们怎么交待。"  大头见蛮儿来了,顿时嚣张起来,跳起来叫道:"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殿下该回来自然会回来,用得着你们瞎操心吗?!"  大头还要说时,被奶娘劈头又给了一巴掌,骂道:"狗奴才,就知道是你教的,还敢说大话。"  大头不敢对奶娘无礼,苦着脸朝蛮儿道:"殿下,你给评评理。他们只是审我,你要再不回来,我只怕要被他们扒了皮了。"  这大头平日里是最听蛮儿话的一个,蛮儿对他也就格外器重些。这时,见他要吃亏,忙道:"行了,不要怪大头了,是我叫他不要跟着的。"  大头得了理,将头伸向奶娘,叫道:"我说什么了!我说什么了!你还打我不打?"  奶娘又给了大头一下,道:"还说!你就不会悄悄跟着。"  蛮儿忙拉开了大头,道:"好啦好啦。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我困了,我要睡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蛮儿说着,一路打着哈欠朝寝室走去。众人见了,忙跟进了寝室,伺候蛮儿洗漱更衣。  蛮儿洗漱完毕,躺在了床上。两个宫女给蛮儿盖好了,掩了纱帐,轻轻出去,掩上了门。蛮儿看宫女出去了,跳下地过去把门插上,还没转过身来,天赐已经从床下一轱辘滚了出来。  蛮儿忙用手势示意天赐不要发出声音,天赐却起身四处找着什么。蛮儿问道:"你找什么?"  天赐道:"我渴了,你这里有酒吗?"  蛮儿笑着打开了一个柜子,从里面搬出了一坛子酒,又拿出两只杯子,倒出来两杯,说道:"父皇不让我们随便喝酒,所以我才藏了一坛子,也没有人来陪我喝。你不说我倒忘了。"  天赐听到外面仍有轻微的动静,他一向是最好热闹,只以为皇宫里到处都是像蛮儿一样有趣的人,便道:"你叫他们一起来喝一杯不好吗?"  蛮儿摇头道:"不好!他们来了,见了你又要大惊小怪了。"天赐喝了一口酒,咂着嘴又道:"要有肉才好。"  蛮儿想了想道:"明天吧,明天你想吃什么我叫御膳房做就是了。"天赐进了屋,喝了酒,想想蛮儿替他烧了大官的衣服,多少也算替他出了气,总算是讲义气,她爹既是皇上,官总会要来。想到此,心下多少宽了些。  二人喝了一会儿酒,天赐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我睡在哪里?你不会半夜又赶我走吧?"  蛮儿一笑,道:"怎么会赶你走,自然让你睡在这间屋子里。"天赐听了,觉得蛮儿果然比那小白脸够朋友,一想又道:"我可先讲明白,我要脱光了才睡得着。"  蛮儿气乐了,道:"你就脱光好了。我不稀罕,也没别人看你。"天赐见蛮儿毫无忸怩之态,与平日在乡下听过见过的女子大为不同。就算是梦如,也绝没有这般爽快。不禁打量着蛮儿,笑道:"你倒不怕。冯一刀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来呢。"蛮儿却又问道:"冯一刀又是谁?"天赐道:"我爹呀!"  蛮儿故意笑问道:"你爹叫冯一刀,他是干什么的?"  天赐虽然性情直率,却是对屠夫这行当颇为不齿,听蛮儿问起,又觉得既是朋友就不该相瞒,但说明之前,总要给冯一刀先找些面子才好。想了想便道:"这个说起来话长了。你喜欢听吗?"  蛮儿忙拉住他道:"我喜欢。你快讲来。我就是要听你的故事呢。"天赐喝了一口酒,咂了下嘴道:"嗯,从哪里说起呢?"蛮儿道:"就从冯一刀说起吧。"  天赐道:"冯一刀年轻时也算是一条好汉子。"蛮儿又紧接道:"那就从好汉子讲起吧。"  天赐想了想,又喝了一口酒,开始给蛮儿细细地讲起来。蛮儿开始还认真听着,听到后来,终于不支,伏在天赐腿上睡去了。天赐见蛮儿睡了,伸了个懒腰。累了一天,也已经是又困又乏。将蛮儿轻轻抱起放在了床上,又四处看了看,柜子上虽能躺人,但硬硬的总归不舒服,便也上了床。想了想,终于没有脱衣服。吹熄了灯,就着蛮儿的枕头和蛮儿并排躺下了……  乾清宫内,永乐虽换了睡衣,躺在了龙床上,却没有睡去,手里捧着本书,正认真看着。  牛公公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到永乐面前悄声道:"皇上,御前侍卫副总管崔能在外面求见。"  永乐将书一合,皱眉道:"这么晚了,什么事非见朕不可?"牛公公道:"他要见了皇上才肯说。"永乐坐起来道:"传他进来。"  牛公公应了一声,出去将崔能引了进来。  崔能进来,跪下给永乐磕头道:"皇上。臣该死,实不该打扰皇上……"  永乐一摆手,打断了他的话,说道:"少唆,快说什么事吧。"崔能抬起头,带着几分神秘又惊惧的神情道:"皇上,有几位大人的朝服破了……"  永乐不耐烦了,冷笑道:"朝服破了也来找朕?朕是开裁缝铺的不成?"  崔能小声道:"皇上,来时全都是好好的,是吃完酒才破的。别处都好好的,只在屁股后面破了。"  永乐眉头一皱道:"嗯?如此说来,这是要赖在朕的头上了?"崔能听了,忙低了头道:"皇上,臣是怕有刺客混进宫来故意捣乱,要皇上的好看。"&nbsp&nbsp书包网 bookbao.com 想看书来书包网

蛮儿天赐重逢 天赐逃至酒楼(5)
永乐一听,站了起来,轻声叫了一声:"老牛。"牛公公应了一声,忙过去了。  永乐对他耳语了一下,牛公公拿起永乐刚刚脱下的龙袍察看了一下,没有发现破绽。回过头来对永乐摇了摇头。  永乐心里有数了,不禁又气又无奈地笑了,对崔能道:"行了,朕知道了。明天赏他们几件衣服就是了。你去吧。"  崔能却仍不起身,又说道:"皇上,洪大人嘱咐下官,这几天一定要小心,皇上是不是准许臣搜宫查查,万一……"  永乐一听,立刻打断了他的话,斥道:"干什么?屁大的事也要闹得鸡犬不宁吗?这皇宫是好进的吗?什么刺客有这样的雅兴,进来不偷东西不杀人,只为弄破几件衣服?去吧,牛公公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牛公公一听,忙在一旁跪倒,苦笑着叫起来道:"皇上开恩,这一班大臣奴才可得罪不起呀!"  永乐瞪眼道:"你难道不知道是谁干的吗?"牛公公道:"奴才自然心里有数。只是……"  永乐一摆手道:"你知道就行了。"又低头对崔能道:"瞧见了吧,有人顶罪你还跪在这里干什么?难道要把牛公公带到大理寺去不成?"崔能忙磕头道:"臣不敢,臣不敢。"边说边退了出去。  见崔能出去了,牛公公爬了起来,冲永乐道:"有皇上这样的吗?皇上护短也不能拿老奴说事儿吧?让崔大人听来,倒像是我指使人干的了?"  永乐故意道:"朕说是你干的了吗?"  牛公公知道永乐是为了护蛮儿在和自己耍赖,也知道永乐将此事推到自己身上,是想让自己担着,说起来也只算是宫内的太监不小心失职,让大臣们难堪了一下。大不了罚手下太监一些银子就是了。若是让大臣们知道是蛮儿干的,却不大好解释。他从小随永乐长大,自然最是清楚永乐的脾气。不是最亲近的人,永乐绝不会如此。所以嘴上不服,心里其实并不生气。但一想到蛮儿,就想起抱过的那块大石头,不由得摇头对永乐道:"皇上……皇上你也该说说蛮妞妞了,这样下去可怎么得了嘛!"  永乐却瞧着牛公公道:"嗳,你不是也挺惯着她的吗?怎么,让你抱了块大石头就翻脸了?"  牛公公道:"皇上,奴才是为蛮妞妞着想呀。眼瞧着她一天天的大了,再这样闹下去,可怎么嫁人哪?"  永乐笑道:"该说朕自然会说的,嫁人就用不着你操心了。皇帝的女儿还愁嫁不出去?"永乐说着又拿起书看起来。牛公公一看,只得悄声退了出去。  蛮儿卧室里,天赐睡到半夜,让尿憋醒了。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四处找用来撒尿的家伙,却只发现了那个酒坛子。蒙中天赐正要尿,却又闻到了酒香。正好口渴,举起来又喝了几口。  天赐放下坛子,跌跌撞撞四处找着,没见有趁手的家伙,迷迷糊糊地就打开了插着的门,来到了外间。  这间是个过堂,连着宫女和太监们住的房子。  天赐进到这间来,四处找着,终于发现了一个漂亮的花瓶,看了看觉得当尿盆挺合适,便从柜子上搬下来放在了地上,朝着瓶子里撒开了尿。  天赐这泡尿憋了半宿,此刻去得又急又冲,那瓶子口小膛大,引起了共鸣,一时满屋里全是撒尿声。  守夜的小太监在外面见了,以为是什么人在倒水,听着响动大,怕吵了蛮儿,忙进来呵斥,一眼看见天赐,大吃一惊,不由得叫了起来:"快来人哪---有刺客!"  左右房间里的太监宫女们闻声跑了出来,见状也是一惊,几个胆大的小太监发声喊,一齐朝天赐扑去。  这时,天赐酒还没醒,搞不明白身在何处,半睡半醒之间本能地和众人扭打起来。那几个小太监从小在宫中长大,不是天赐对手。但几个侍卫很快从外面赶了进来,几下制服了天赐。正这时,蛮儿从里间出来了,喊了一声:"住手!"众人一时全怔住了。  乾清宫内,永乐刚要睡去,牛公公衣冠不整地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边跑边喊道:"皇上,崔能在外面求见皇上。"  永乐有些火了,厉声道:"深更半夜的,喊什么?朕才刚刚睡去,又怎么啦?"  牛公公忙跪下道:"皇上,崔能说有急事。什么事他说要见了皇上才好说。"  永乐一摆手:"快快传他进来。"  永乐话音未落,崔能已经急匆匆地进来跪倒在地,磕头道:"臣该死!又打扰皇上的清静。"  永乐一顿脚道:"什么事你自己不能做个主吗?洪渊不在你就没有脑袋了不成?"  崔能道:"启禀皇上,是有关小殿下。洪大人交待过的,凡是小殿下的事一定要奏明皇上才敢发落。"  永乐一听,大声斥道:"谁让你们去惊扰蛮儿了!不就破了几件衣服吗!"  崔能忙道:"皇上息怒。不是衣服的事,是在小殿下房间里发现了一个男人!"  永乐一听,大吃一惊,嘴张了半天没有合上,急问道:"什么什么?蛮儿房间里怎么会有男人?"  牛公公听了,脸一板,立刻接道:"崔大人看错了吧。想必是个太监吧?"  崔能一怔道:"这个……"  永乐盯着崔能道:"到底是太监还是男人,你给朕说清楚了。"崔能忙磕头道:"皇上恕罪。臣还没来得及验明身份。"  永乐松了一口气,给了崔能一脚,斥道:"没搞清楚你胡说什么!这皇宫大内的,除了太监,什么人敢跑到公主房间里。简直是一派胡言!"&nbsp&nbsp

蛮儿天赐重逢 天赐逃至酒楼(6)
崔能明白自己刚才说错了话,这要传出去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吓得没了主意,忙跪倒磕头道:"臣该死。臣这就去把那个太监……"说着,起身要走,却被永乐叫住了。只听永乐道:"等等。朕跟你去看看好了。"  永乐说着,也顾不上换衣服,只穿着睡衣,急急地朝外走去。崔能、牛公公见了,忙跟着去了。  蛮儿屋内。蛮儿把天赐护在身后,不准人靠近。天赐酒劲儿上来了,正不管不顾地呼呼大睡。  几个侍卫早已把住了各个出路,太监和宫女们围在近前。太监总管和奶娘正在劝蛮儿。  太监总管道:"殿下!不是奴才大胆。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一会儿皇上来了,只要皇上点了头,什么话都好说的。"  蛮儿撅着嘴,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说道:"父皇来了,我自然有话说。"  奶娘劝道:"我说小祖宗,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别说这是皇宫,就算乡下的小姐也没有敢在屋子里藏男人的。这事儿要是传出去了,你让我这老脸往哪儿放哟……"奶娘说着,竟哭了起来。蛮儿有些不耐烦了,对奶娘道:"好了,奶娘。你哭什么,父皇来了自有我呢。"  奶娘道:"我说小祖宗,等一会皇上来了你可千万别再使性子。小心皇上……"  刚说到这里,外面传来了牛公公的声音:"皇上驾到!"  众人听了,忙跪倒迎驾。那些蛮儿屋里的太监宫女吓得浑身颤抖不已,有几个本就憋了尿,此刻不由得已经尿在了裤子里。永乐进来,看了看左右,沉着脸叫了一声:"王总管。"那太监总管忙磕头应道:"奴才在!"  永乐怒道:"你这个总管是怎么当的?连个小太监也管教不了。这是谁领进宫来的?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牛公公听了,忙跪倒道:"回皇上,这事怪不得王总管的。是老奴让人送来给老奴捶背的。这孩子有个毛病,睡着了总要撒癔症。老奴本也没当回事儿,谁知道头一回进宫就闯了这么大的祸。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  蛮儿听了牛公公的话,知道他是在为自己开脱,心想天赐救过父皇的命,谅父皇也不会将他怎样。便对永乐道:"父皇……"  却不料永乐朝她瞪了一眼,打断了她的话,斥道:"你还在这里凑什么热闹?快进屋里去。这深更半夜,受了风寒怎么办?快去快去。"永乐说着,摆手让宫女和奶娘把蛮儿架了进去。蛮儿还想说什么,却被奶娘一把堵住了嘴,只得随众人进去了。  永乐看也不看天赐,沉着脸对牛公公道:"老牛,你也一把年纪了,朕也不好说你什么。既然是你的人,你带走处理吧。崔能---"崔能跪倒道:"臣在!"  永乐道:"你还有什么事,趁着朕还没睡着一并奏上来吧。"崔能想了想,磕了一个头道:"臣……没有什么事了。"  永乐手一摆,道:"没事就散了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也非得朕来出面。"  众人听了,忙各自带着人走掉了。天赐酒仍未醒也被牛公公指示几个侍卫抬着出去了。  永乐见众人都散了,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朝蛮儿卧室走去。卧室里,蛮儿仍坐在床上不肯睡,几个宫女和奶娘正小声劝着。见永乐进来,宫女和奶娘忙又跪倒了。  永乐看了眼蛮儿,又看了看众人,口气放缓了许多,道:"你们都下去吧。"  众人听了,忙悄声退了出去。  永乐见众人都出去了,在地上来回走了几步,虎着脸对蛮儿道:"说说看,怎么回事儿?"  蛮儿在床边晃着脚,嘴撅得老高,道:"什么怎么回事儿?上回咱们出去,就是他救的我。我当时答应让他来家玩儿的。人家今天才来了,他们就这样,算什么嘛!"  永乐听了道:"这么说来果然不是新进宫的太监了?"  蛮儿道:"他是不是太监我怎么知道。人家救过我,我只当他是一个朋友。你说过对朋友要讲义气的。"  永乐一指蛮儿道:"那你就把他领到房间里来?"  蛮儿双手一摊道:"那你说要他去哪里?咱们家房子倒是多,可我的话有人肯听吗?"  永乐看着蛮儿那一副有理的样儿,气道:"你还有理了?你知不知道这件事让人知道了是很难堪的?"  蛮儿却道:"有什么难堪?谁家还不来个朋友。你每天有那么多人陪着说话,有多热闹!我一个人有什么好玩的?交个朋友都不可以吗?"  永乐看唬不住蛮儿,拉下脸来,大声道:"放肆!你多大了你知不知道?怎么能像小孩子一样胡闹呢?你是怎么把他领进来的?"蛮儿看永乐真的生气了,却又笑道:"父皇,我不过想交个朋友,你又气个什么。我们不过喝喝酒,说说话,又有什么让你生气的?"永乐一瞪眼,道:"少废话,告诉朕他是怎么进来的?"  蛮儿撅起嘴,嘟哝道:"这个说起来话就长了。你有时间听吗?自从咱们回来,你可好久没来看我了。你今天要是有空,我就给你讲几个故事听听---是我刚刚才听来的,很有意思的,你听了保证会笑。你可听不听呢?"  永乐平日里国事繁重,每当压力大时,便来看看蛮儿,和她胡搅蛮缠一会儿,心情就会好许多,他对这个小女儿实是十分疼爱。此刻,看着蛮儿一副娇憨可爱的样子,想起她平时精灵古怪的言行,知道如果听她讲,又不知道会编出什么话来,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但随即又沉下脸来,一摆手道:"算了算了。朕知道你是不肯对朕说实话的,朕也懒得上你的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不许再胡闹了。快睡吧。"&nbsp&nbsp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蛮儿天赐重逢 天赐逃至酒楼(7)
永乐说着,朝外走去。  蛮儿却在后面喊起来:"父皇,你给他个官儿当当吧。"  永乐停住了,转过身来哭笑不得地指着蛮儿道:"你还许愿给他官做?"  蛮儿故意认真道:"人家救过我们,总不能翻脸不认人吧?咱们家别的东西倒也不少,我给了他,又怕你心疼。给个官咱们又不少什么,给他一个不行吗?"  永乐望着蛮儿,饶有兴趣地问道:"你倒是许了他个什么官?"蛮儿嘴一撇道:"我怕你为难,也没有说得很仔细。你看着办好了,总归不要太小就是了。"  永乐听了,鼻子也气歪了,一指蛮儿,斥道:"胡闹!你以为咱们家是开官铺子的?"  蛮儿却并不怕,仰脸对永乐道:"难道不是吗?你一高兴不是就赏人官做吗?那么多官你都给了,我才要这么一个,你都不肯给吗?"永乐指着蛮儿,又气又乐地半天说不出话来,摇了半天头才道:"你别跟朕胡搅蛮缠。朕今天没工夫跟你斗嘴皮子,等朕闲了再和你理论。"  永乐说着,转身又朝外走去。蛮儿又喊起来:"父皇!"  永乐站住了,回头道:"又干什么?"蛮儿小声问道:"你不会杀了他吧?"  永乐哼了一声,道:"不杀他难道还给人留下个话把儿?"  蛮儿一听,顿时急了。跳下床来走到永乐面前,将永乐扳转身来,对着永乐一字一句地道:"你听好了,你要是杀了他,我从今往后便再不理你!"  永乐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也省得你来气死我。"永乐说着,转身又要走。  蛮儿急了,带着哭腔,跺脚道:"父皇,你真的要杀他吗?"  永乐头也不回,摆摆手道:"快睡吧。这个人好歹救过你的,只要他没有对你无礼,朕又怎么会杀他。"永乐说着,走了出去。  天赐昏睡了一夜,第二天醒来,隐约记起昨夜是在公主房间,又同人打了一架,却记不起来是些什么人了。他哪里知道,昨夜实是在阴阳界里走了一遭。若非永乐这几天心情还算好,又怕蛮儿真闹起来反而把事情张扬开,早命人将他处死了。  天赐爬起来,却见房门已经锁了,喊了半天,一个小太监过来从一个小洞口里给他递过一碗饭,一碗肉,一壶酒来。牛公公知道天赐是蛮儿喜欢的人,不敢怠慢,虽命人看紧了,却并不亏待他。天赐问了半天,小太监只是一声不吭。天赐心道:"管他打了谁,反正蛮儿她爹是皇上,总不会砍老子的头就是了。"想到此,觉出肚子饿了,便埋头吃了个精光。  吃过不久,牛公公进来了,命人给天赐换了一身小太监的衣服,拉了他就走。天赐见牛公公气派挺大,知道是宫里主事的太监。心想蛮儿果然够朋友,将我打扮好了只怕是要见皇上封官了。问牛公公,牛公公只一味笑着点头。天赐心里高兴起来,牛公公让他走,也就没闹脾气,乖乖地跟着去了。  一路上,天赐不知道自己的命运马上就要改变,显得兴冲冲的。一路看到宫里景色,与昨天见过的却又不同。又见路上遇到了侍卫太监,一个个对牛公公都十分恭敬,牛公公却只拉着他的手,显得十分亲热,就觉得十分有面子。忍不住又问道:"公公,皇上真的答应给我官做了?"  牛公公笑道:"答应了。答应了。"天赐又问:"是很大的官吗?"牛公公道:"很大的。很大的。"天赐又问:"也有朝服穿吗?"  牛公公见他浑头浑脑的样子,不明白何以能讨得蛮儿欢心,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天赐,摇头叹道:"你这浑小子只怕有些福气,却不知如何讨得蛮妞妞的好。记住喽,好好侍候蛮妞妞,总会有你的好果子吃。"  天赐笑道:"我们是朋友,也说不上什么侍候。以后我让着她些就是了。"  牛公公点头道:"嗯,果然是好小子,有见识。就要这样子才好。就说我和皇上吧,这许多年他有了心里话肯对谁说?也就是我这个老奴才。只因为我是从小跟着他长大的。我心里只有皇上,皇上是再清楚不过了。别人不敢对他说的话,我便说得。你要好好学,先收收野性子。不过,也不能太老实了。蛮妞妞是我看着长大的,她的脾气我最清楚。太老实了讨不了她的喜欢。哎!你要是有心,等我慢慢调教你吧……"  牛公公说着,却将天赐一直领进了净身房里。  天赐进到里面,眼前一暗,只觉得这间房子与别处有些不同,四周没什么窗户,又闷又热,心道:"这时节还将屋子捂得这般严实,皇上难道坐月子不成?"等一会眼睛看清楚了,却见屋内并没有一个像皇上的人,只几个身着白衣的高大太监。地上却摆放着热水、白布和一些药品。更有一人面目虽十分和善,手里却正在磨着一把尖刀。天赐心内不觉一怔。只听牛公公道:"都收拾好了?"  几个太监们齐声应道:"收拾好了。公公。"牛公公道:"活儿做得利索点儿。"  那持刀的太监笑眯眯地道:"公公只管放心,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天赐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儿,紧张起来,拉住牛公公急问道:"公公,这是要干什么?"  牛公公道:"你不是想当官?"天赐道:"当官还要动刀吗?"  牛公公笑道:"这是在宫里。你后悔了不成?"  说着话,几个太监已经把天赐摁在一张条凳上躺好了,一个太监过来就解天赐的裤子。到此天赐终于明白要干什么了,大叫起来:"不!"叫着嚷着,拼命挣扎起来,却哪里起得来,早被那几个太监死命地摁住了。&nbsp&nbsp

蛮儿天赐重逢 天赐逃至酒楼(8)
牛公公拍拍天赐的头,劝道:"傻小子,忍得一时,富贵一世。快别闹了,闹又有什么用。"  天赐叫道:"我不干。说好当官的,如何让我当太监。我不干。"牛公公却道:"到了这里还能由得了你吗?"对那几个太监一点头道:"快动手吧,又不是没见过。"  天赐急了,大叫了一声:"皇上驾到!"  众太监一听,谁又能想到这时候他能喊出这样的话来,一时不辨真假,全都下意识地跪倒了,连牛公公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天赐趁机跳起来,提了裤子飞快地跑了出去。  牛公公跺脚大叫道:"快去追。要活的,这可是小殿下要的人,跑了你让我上哪儿讨还去!快,快追!"太监们听了,忙追了出去。  到外面一看,哪里还有人影,四处察看了半天,却不知道这小子到底去了哪里。  找了半天,一个太监见牛公公也喘着跑过来了,忙过去禀报道:"公公,让这小子跑了。"  牛公公照那太监脸上一口唾沫唾了过去,骂道:"放屁!这是什么地方,能跑了他?给我好好找。"  那一副笑脸模样的太监凑到牛公公面前道:"公公,是不是去小殿下那儿再看看?"  牛公公回手又给了他一下,叫道:"你找死呀。没了人,小殿下闹起来你惹得起吗?快去告诉侍卫们,一起找人!"太监们答应着,四散去了。  牛公公摇着头,喘着气朝蛮儿住处走去。  其实,天赐并没有去远,只是躲在一棵树后。看太监们一路寻着去远了,想了想,沿着宫墙溜走了。天赐在家里时,番强跳园子,偷桃摸瓜是常有的事,从小就养成了进园子记道的习惯。皇宫虽说很大,净身房所处的位置却离他昨天钻进皇宫来的猫洞不远,走了一会儿,记起了昨天来的路。想想当官虽好,可要做太监这本钱未免太大了些,还是走人的好。于是就找到猫洞钻了出去。  爬到外面喘了半天气,这才定下神来,心想:"难怪常听人讲皇上家做不得客,这刚刚才住了一天就差点成了小太监。蛮儿虽够朋友,她皇上老子只怕不那么仗义,以后还是少来的好。"想到此站了起来,却见那个在午门前晒太阳的小乞丐正在桥边晒着太阳捉虱子。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打扮,怕让人认出来再捉了回去。过去和那小乞丐扯了几句,将一身衣服换了小乞丐的衣服和他几枚大钱,随后穿着小乞丐的衣服朝大街上走去。  这时,永乐在奉天殿上的早朝都还没有结束。  永乐昨晚让天赐蛮儿闹了半宿,几乎没怎么睡觉,早朝时就有些精神不振。同几位大臣议了几件不大不小的事情,又就着昨天的话题说了几句,就想回去再眯一会儿。于是咳嗽了一声,朗声道:"阿鲁台既然已经称臣,朕也不会太为难他。日后只要他不再捣乱,自然要礼尚往来。每年的进贡别的东西不必计较,马匹却是一定要的。不仅要够数目,还要好的。当然了,布匹茶叶什么的也不要少给了他。总之不要让他觉得吃亏就是了。此事就说到这里吧。众卿还有什么事?"  众大臣见永乐要退朝,昨晚赴宴的一名大臣朝另外两人看了看,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  大臣甲道:"臣尚有一事不明,恳请皇上圣鉴。"永乐道:"说吧。"  大臣一道:"昨日臣等赴圣宴回去,不知道为什么朝服却破了。不知皇上作何解释?"  永乐一听,心说憋了这一早晨,到底还是喊冤了。虽明知事情真相,却不愿承认,手一摆,摇头道:"哎呀,衣服破了补补就是了。朕不是也一样穿补过的衣服吗?这还要朕解释什么?"  大臣甲跪下道:"皇上,破的不是地方。况且并非臣一人如此。"说到这里,两旁又站出了几个大臣,一起跪下了,齐声道:"皇上圣明,臣等都带了朝服来的。皇上可要看看吗?"  永乐一看躲不过去,就想安抚一下算了,便道:"不看也罢。把衣服留下吧,朕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明日朕给你们几个换套新的总行了吧。都起来吧。"  大臣们却仍跪在那里不动。  大臣乙低着头道:"皇上,臣等原不是为向皇上讨衣服穿。"永乐明白这几个老臣又犟上了,有些不快道:"那便怎样?"  大臣丙心中不平,这时忍不住叫起来:"士可杀不可辱。臣等有什么过错?遭皇上如此戏弄,臣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永乐火了,一拍龙案站了起来,斥道:"大胆!朕是那种戏弄臣子的无道昏君不成?"  大臣甲一看永乐火了,忙磕头道:"皇上息怒。黄猛耿直,口没遮拦。臣知道这不是皇上的意思,所以才要向皇上讨一个明白。如果皇上对微臣几个有什么不满,皇上打也打得,杀也杀得。如此作为,却如何能让臣等心服口服?"  永乐见此情形,知道大臣已知真相,看样子不给个说法是不行了。永乐一向对蛮儿恶作剧不当回事,昨晚之事本以为大臣们私下说说也就罢了,却不想在朝上认起真来,显然是商量好的,心内便有几分不快。但这几人刚刚被自己赏过,此事论起来又总归占不着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叹了口气道:"起来吧,有什么大不了的。朕实话对你们说,是蛮儿干的。她不过小孩子顽皮,并没有什么恶意。朕也是你们走了以后才知道。如果朕先知道了,难道还能让她这么干吗?"  下面大臣们听了,开始交头接耳。那几个跪着的大臣也互相悄声说了几句。&nbsp&nbsp

蛮儿天赐重逢 天赐逃至酒楼(9)
大臣甲又道:"皇上圣明。臣等罪该万死。却不知皇上要将小殿下如何处置?"  永乐一听,脸色变了,冷笑道:"依你看,要怎样处置才是?"大臣甲见永乐变了脸,心内也直打鼓,但既然是大家说好的,当朝之上总不好出尔反尔,便硬着头皮磕头道:"皇上开恩,臣岂敢不知天高地厚要加罪殿下。只是此事说来有失皇家的体统。我大明自高祖开国以来便谨遵纲常,恪守礼数。此事无论如何,还是请皇上对小殿下多少约束些才是。"  永乐出了一口气,坐了下来,道:"这是朕的家务事。你们还要管到朕的家务事不成?"  大臣乙听了却道:"皇上!皇上贵为国君,皇上的家事也便是国事。小殿下这样让人哭笑不得的作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臣等今日实在不敢让皇上难堪,只是想让皇上管教管教她。"  两旁大臣们听了,竟是一齐跪倒,齐声叫了一声:"皇上!"  永乐见状,知道大臣一定是就此事议论过很久了。今日之事,本就是为了借题发挥。永乐自当朝以来,向来说一不二,一班大臣绝少有像今天这样齐心与他对着干的。永乐想发火,但知道众怒难犯,强忍了忍,又叹了口气道:"行了。这些道理朕又如何不知。朕是念着皇后呀!皇后的为人你们是知道的,跟了朕那么多年,守城拼杀,担惊受怕,吃了多少苦,刚刚当了皇后又故去了。朕一想起来总感欠她的太多,所以朕这些年才不再立后。蛮儿是皇后留下的亲骨肉,这孩子虽然顽皮了一点儿,但聪明过人,性情也很像皇后。朕时时念及皇后,对蛮儿不免纵容了一些。你们几个也都是上岁数的人了,有没有老闺女时常给你们解解闷子?朕也老了,将心比心,你们就不能体谅体谅朕吗?"  这几句话确是发自肺腑,下面大臣听了,都不免想起了皇后的贤明仁厚,心中一动,一齐磕起头来。  只听大臣甲道:"皇后的恩德,臣等都是领受过的,实在是让人难以忘怀。臣等不知体谅皇上,实在罪该万死。求皇上开恩不要怪罪,臣等知错了。"  永乐长叹一声,起身道:"行了。你们不怪罪朕就行了,朕还能怪你们不成?都起来吧。"  大臣们听了,全都站了起来。  永乐又道:"磨叨了这么半天,还有别的事吗?没有就退朝吧。"永乐说着,一摆手,转身朝后面走去。  永乐虽用真情打动了群臣,为自己挽回了一点面子,但毕竟自知理亏,其实是向大臣们讨了饶的。加上昨晚没睡好,心中有气,退了朝也没回乾清宫睡觉,直奔蛮儿住的可心园而来。  来到园中,几个宫女和小太监正在踢毽子,一见永乐,吓得连忙跪倒了一片。永乐也不理会,径直朝蛮儿卧室走去。  进得里面,却见蛮儿正在床上摆弄着一些小瓶子和小盒子。一看永乐虎着脸进来了,一时来不及收拾,正想藏在身后,却被永乐一把推开了,指着那一堆东西问道:"这些都是干什么的?昨晚烧人家衣服的东西是哪个?"见蛮儿不答,自己察看了一下,拿起一个小瓶子又问道,"是不是这个?"  蛮儿知道今天躲不过去,只好点了点头。  永乐将那小瓶子朝一旁桌上一放,指着蛮儿斥道:"你这样无法无天,如此下去怎么得了?朕什么时候在人前服过软,就是因为你……让朕今天好没面子。"  蛮儿何等聪明,立刻明白是永乐在朝上被大臣们问住了,心里有火这才来找她的。心内有了底,便不再惧怕,嘴一撅道:"我不过是和他们开开玩笑。他们也都胡子一大把了,和我小孩子一般见识算什么?再说了,你是皇上,为什么要怕他们?"  永乐看她仍嘴硬,不由得手抬了起来,扬了几下却打不下去,吼道:"你以为身为皇上就可以无理取闹吗?朕一向让他们无话说,是因为朕这几十年来一直为国为民兢兢业业。手大遮不住天。你无端捉弄人,又怎么能让人家服气?还有什么害人的东西,一并给朕拿出来。"  蛮儿赌气又从被子下面掏出一些东西,全都是些小孩子玩的小玩意儿。永乐一一拿起来看了看,又可笑又可气地摇头道:"你告诉朕,你烧人家衣服,是为什么?"  蛮儿道:"我想看他们长没长尾巴。"  永乐一听,没想到蛮儿竟有如此一说,不由得又气乐了,道:"谁告诉你人会长尾巴?"  蛮儿见永乐乐了,知道不会挨揍,胆子更大了起来,一仰小脸,故意认真地说道:"我总听人说当官需要夹起尾巴来做人。所以我才想看看他们到底长没长尾巴嘛。"  永乐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仰头大笑起来。这一早憋在心中的闷气也不由得随之一扫而空。想着蛮儿的话,越想越觉得有意思,一口气笑了很久。  蛮儿却又道:"总归他们是长了尾巴的,要不然又怎么会这样生气。你说是不是嘛?"  永乐听了,又气又乐,点头道:"很是很是。这个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说着,忍不住用手指戳着蛮儿脑门儿道,"人人都有要夹住尾巴的时候,为君为臣都是一样的。只有你可以为所欲为,你又怎么会知道做人的难处。"  蛮儿听了,故意吃惊地问道:"父皇,这样说来,你也长了尾巴不成?"  永乐脸一沉道:"放肆!你不用在我面前装样子。你什么不懂得!你就是成心要朕难堪是不是?我告诉你,再这样朕可就不客气了。君无戏言,你可要仔细记住了。"&nbsp&nbsp书包网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蛮儿天赐重逢 天赐逃至酒楼(10)
蛮儿一听,耍赖道:"那我闷死算了。"  永乐出了口气,道:"嫌闷了也可以猜猜灯谜嘛。你为什么就不能学学绣花什么的,为什么就非要搞得宫里鸡犬不宁呢?"  永乐说着,气已经消了,想着还有许多奏折要看,便朝外走去。蛮儿却在后面喊道:"父皇。"永乐回头道:"又干什么?"  蛮儿笑问道:"那个小子你给他官做了吗?"永乐手一摆道:"这个你去问牛公公好了。"永乐说着,不再和蛮儿纠缠,大步去了。  天赐在京城转了几日,花光了从小乞丐处换来的铜钱,再无吃饭的去处。虽穿了一身乞丐的衣服,让他讨食要饭却是张不开嘴。本想回家,一想没当上官,回去只怕还得挨板子,只得仍在街上闲逛。好在京城很大,总有吃饭的地方。几日下来,天赐已经摸到了一些门道。见到有人家操办红白喜事,便前去吃白食。虽饥一顿饱一顿的,却总不致饿死。  这一天逛了半个城,一直到天黑也没找到一家办喜事的。正寻思着又要饿上一天了,却闻到了一股炒菜的香味。抬头一看,却见眼前一家酒楼门脸颇为气派。正面挂着一块横匾,写着三个字,可惜天赐一个也认不得。门前一溜挂了十几个大灯笼,前面空地处却又停了不少车马。再走近些,就听到里面传来猜拳行令的声音,十分热闹。天赐一向喜欢凑热闹,见了这般去处,心里一痒,也不管怀里除了那百宝囊早已身无分文,只管大步走了进去。  天赐走进看时,只见光楼下大堂便置下了几十张桌子,早已坐满了人。从众食客装束看来,不过是些小商小吏。天赐却不知,这楼下大堂只是一般食客,那些高官巨贾自去楼上雅间。  天赐左右看着,饭菜的香气阵阵传来,引得他不住地咽口水。又见跑堂的小二个个满面笑容地送吃送喝,心道:"他奶奶的,这许多人都有得吃喝,只老子没人管。等当了大官,看你们不给老子办一桌酒席。"  天赐正在桌子边转着,突然听到几位锦衣食客正在议论着皇宫里的事,不由得站在一旁听了起来。  只听一位长脸的食客对另一位圆脸的道:"刘兄,听说了吗?前些日子皇上在朝上服了软儿了。"  那圆脸食客听了,忙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看了看左右道:"嘘……你好大胆。胡说什么!"  长脸食客道:"怎么是胡说?这可是真的。我听杨荣杨大人家里的人讲的。说是前些日子进宫赴御宴,有人把几位大臣的屁股给烧了……"  一位书生样的食客笑道:"崔兄又喝多了。能赴皇宴的自然都是皇上看重的人,皇上有什么要怪罪的?就算犯了王法,那也不过是打板子的事儿。如何会烧……那个……皇上如此圣明,怎么会干这种事?"  长脸食客道:"自然不是皇上的主意。"  一旁一位生得十分肥胖的食客听了,好奇道:"不是皇上?那又是什么人干的?有谁这么大胆?"  天赐在一旁听了,忍不住就应了一声,说道:"是我干的!"  众食客一听,都是一愣,一齐转过头来看着天赐,又互相笑着看了两眼。那书生样的食客故意笑着问了一句:"真是你?"天赐道:"当然是我。是我让公主干的。"  众食客听了,再也忍不住,一齐大笑起来。  那长脸的食客道:"我吃遍天下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还从来没见过长了这么大一张嘴的人呢。来来来,算你是个会说笑话的,这个给你。"说着,丢了一个馒头过去。  天赐接住了,咬了一口,走过来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前,夹起菜肉吃起来。  食客们没想到天赐会如此,一时被他无所顾忌的气势震住了,张着嘴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天赐却早饿得急了,再不看他们,只顾埋头吃着。  那圆脸的食客终于忍不住火了,一把打掉了天赐的筷子,叫道:"嘿,你这臭小子,倒不把自己当外人。让你吃了吗?"  天赐却并不生气,捡起筷子擦了擦,道:"别这么小气嘛。吃完自然会讲给你们听就是了。"  那书生样的食客道:"你真当我们是傻子,会信你的鬼话?"天赐眼一翻道:"你们不信?那你们见过公主没有?"  食客们又互相看了一眼,那长脸的食客又问道:"见过怎样?没见过又怎样?"  天赐道:"见过那就好说。我来说说公主的样子,你们自然也就信了。要是没见过嘛……"  食客们一听,虽仍不信,却觉得这小子只怕有些来头。一时都来了兴趣,放下筷子,将天赐围在了当中。  那圆脸食客问道:"你真的见过公主?你倒说说看。"  天赐看了众食客一眼,用筷子指指桌上道:"也要有酒才好。"食客们对视了一眼。圆脸食客朝一个小二一招手,喊了一声:"小二,再拿一坛子酒来。"  这几人只顾天赐,却不料一旁有两个青衣人一直在注意着食客们的举动,听到这里,互相耳语了几句,一人起身溜了出去。  那人来到外边,上了一匹马,打马朝着锦衣卫总统领纪刚的住处驰去。纪刚此刻正在书房里画着一幅仕女图。他已经画了好几张,却似乎都不满意。画中的人物同为一个美貌少妇模样的女子。  纪刚画好了一张,端详着画中的女人,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时,一名书童领着那青衣人进来了。书童打了躬道:"大人,四太保求见。"&nbsp&nbsp书包网 www.bookbao.com

蛮儿天赐重逢 天赐逃至酒楼(11)
纪刚看也不看那青衣人,只顾问道:"今儿个谁又去了忘归楼?"四太保回道:"回大人,今儿个倒没人去会锦娘,只是有一个小要饭的声称进了皇宫见过公主殿下。"  纪刚听了一怔,不由得抬起头来,凝神问道:"你问出什么了?"  四太保头一低,道:"没有,大人。小孩子为讨几口肉吃,口没遮拦。哪里会有什么真话?一会儿等他出了门儿,拉出城去喂狗就是了。"  纪刚面露不快,慢声问道:"那你回来干什么来了?"  四太保上前一步,悄声道:"大人,小的觉得这正好是个口实,何不领人去忘归楼闹一闹。"  纪刚摇摇头道:"要闹还用得着费这些心思吗?那锦娘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闹翻了脸,她还会依我不成?"  四太保道:"大人,那锦娘也不过名气大一些。论相貌我看也算不上有多美,又早已过了二八妙龄。大人要是想找女人,什么样儿的找不来,何苦在她身上费这么大的心思?"  纪刚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老四,这个你就不懂了。我就算告诉了你,你也未必明白。"  四太保又道:"大人,依小的之见,大人在这锦娘身上用的心思也够多了。光值钱的玩意儿送过去多少,她哪回诚心接了?不是让人送回来,就是找借口给了不相干的人。大人何时受过这样的气?如此一味的不识抬举,就连小的也看不过眼了。依小的之见,不动点儿真格的只怕她也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  纪刚听了,放下了手中的笔,长出了一口气道:"你以为我真的下不了手吗?只是这个女人非同一般。忘归楼食客众多,那锦娘结交甚广,朝里朝外有不少人护着她,闹得太过分了,只怕面子上不好交待。搞不好让皇上知道了……"  四太保忙道:"大人,由小的和老七出面就是。大人要是怕闹大了,不妨及时出来阻止。如此既让她知道了大人的厉害,也不至于撕破面皮。"  纪刚想了想,点了下头道:"我也等得不耐烦了---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忘归楼前堂内,天赐已经酒足饭饱,同时却也将如何认识蛮儿,如何进得皇宫又如何让蛮儿烧了大臣的屁股前前后后经过讲了一遍。身旁除了那几位食客,已经又围了许多人。大家犹如在听天书,一个个张大了嘴,却没人敢信。  天赐讲完,打了个酒嗝,说道:"就是这样。后来我就睡在了公主的床上。半夜醒来没地方撒尿,我尿在了一个瓶子里。后来宫女太监们醒来,看见我就叫起来,侍卫们就跑来捉我。我本是可以跑的,只是正好酒劲上了头,不知道怎么就睡过去了。第二天牛公公才告诉我后来皇上来了,我尿的那个瓶子是过去皇后插花用的。就不用说值多少银子了,最厉害的是皇上总要时常过来看一看,摸一摸的。你们想吧,我把皇上的心爱的东西给尿了,皇上能不让我做太监吗?所以我只好跑出来了。"  天赐讲到这里,又端起酒碗喝了起来。周围听的人互相看着,都有些哭笑不得。  其中有一个说书的,敲了一下天赐的头道:"嘿!看你小子好口才。跟着我学说书吧。"  天赐瞧了他一眼道:"怎么?说了半天你还只当我是编的?"  那肥胖的食客笑道:"甭装大尾巴狼啦,要是真的,你还敢在这里说吗?"  天赐正待和那人争辩,一旁几个青衣人也凑上前来,其中那七太保笑嘻嘻地瞧着天赐道:"小子,别说大话。我只问你,你到底是如何进到皇宫里去的?"  天赐鼻子哼了一声,说道:"这个怎么能告诉你?告诉你改天你倒进去会公主了。"  一旁人听了,有一人大叫起来:"说的是。这样的好事可不能让人抢了去。"  众人听了一起大笑起来。七太保冷冷地笑了笑,没再说什么,领着几个青衣人退到一旁去了。  天赐虽然讲的真切,众人却没人信他。又见一旁那几个青衣人颇有来头,怕惹出事端,不少人吃完便付了账散去了。  天赐酒喝多了,还在和那几个同桌的食客聊着。只听他道:"我原是准备向皇上要官做的,不成想要我当太监。请问各位,除了当太监,可还有什么办法做得官吗?"  那书生样的食客道:"你要是识得字,苦学个二三十年去考个进士也是可以的。"  天赐听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要先识字?还要学二三十年?老也老了,就算能当官还有什么用?等不得等不得!除了这个可还有什么办法吗?"  那长脸食客道:"你的武功如果像你这嘴上功夫一样好,碰上皇上打仗,你去立几件顶天立地的大功,说不定皇上也能封你个一官半职的。"  天赐愣了一下,想了想道:"这个只怕也难,现在又没得仗打,如何立功?除了这些,就再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吗?"  那肥胖的食客听了,说道:"办法总还有的,不过光靠吹牛是不行的。"  天赐一听,站起来叫道:"谁吹牛了?我说的全是真的。你们这些人,从前我只说假话倒有人信,如今我说的全是真话你们倒说我吹牛了。"  那圆脸的食客拍了拍天赐的肩,让他坐下,笑眯眯地望着他说道:"说来这吹的功夫倒也是当官的本钱。只是不是吹牛,要会吹捧,要知道这吹吹拍拍的功夫可是最要紧的哪!"天赐不解,好奇地问道:"吹吹拍拍?"&nbsp&nbsp书包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蛮儿天赐重逢 天赐逃至酒楼(12)
圆脸食客道:"我这可是做官的秘方,不是今天看着你有出息,也不会告诉你。你可要仔细记住了,日后真的做了大官,不要忘了我们才好。"  天赐道:"这个自然。只是这吹吹拍拍到底是什么功夫呢?"  那圆脸食客正待要说,那个四太保已经带着几个人身着便装闯了进来。那圆脸食客一见势头不对,顿时住了嘴,正要起身走,却被一旁坐着的七太保拦住了,道:"慢着!几位就这么走吗?"  那书生样的食客见了,忙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子上,朝几位青衣人拱拱手道:"行个方便。这是饭钱,剩下的请几位赏脸吃酒了。"四太保冷笑一声,道:"算你是识相的。可惜今天老爷却必须要找你的麻烦。没办法,只好让你们跟着出出汗吧。"四太保说着,一挥手道,"来呀,把这几个大胆的贼人给我抓了。"  天赐酒喝多了,一拍桌子站起来叫道:"干什么?招你惹你了?"七太保飞身过去,一拳打倒了天赐,骂道:"小兔崽子,你以为公主殿下是让你那么随便编派的?找死!"  天赐正在酒劲儿上,心里哪儿还有个怕字。大叫一声,跳起来抓起桌上的酒碗菜盘子朝着青衣人丢了过去。那几位食客都是京城武将的家人,也是有些来头的。被天赐大胆一闹,也不再多想,顿时和四太保领来的人打在一处。  众人混战了片刻。虽然天赐大胆敏捷,那几个食客也会些拳脚,却哪里是锦衣卫的对手。不知什么时候,天赐的头已经被打破了,四太保身上却也溅了不少油水。好在锦衣卫们不敢在这里轻易伤人,才没有出人命。  别的食客见了,有人认出是锦衣卫,谁还敢再管闲事,一时都急忙散去了。锦衣卫们眼看要得手,却突然从后面厨房里冲出来几个女厨娘,个个跟夜叉似的举着菜刀锅铲扑向锦衣卫们。这几位虽是女流之辈,长得也都十分俊俏,下手却是毫不容情。锦衣卫知道这是忘归楼的人,怕纪刚怪罪,不敢动狠的,顿时被搞了个手忙脚乱。那七太保有些急了,要亮出锦衣卫身份的腰牌,却被四太保止住了。四太保指了指天赐,二人同时朝天赐扑去。  正这时,一位身着紫衣的少妇出现在了楼梯上,轻声喝道:"住手吧。"  声音虽不大,却不知为何,不管是锦衣卫还是那些厨娘,都十分听话,一齐住了手,那几名食客也被她的气势和风采所动,一时都停住不动了。&nbsp&nb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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