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新夏、韦力、李国庆《书目答问汇补》,2册,中华书局,2011。
第48页,《书目答问汇补》介绍
第35-38页,崔文印先生《一部非同寻常的集成之作----祝“书目答问汇补”一书出版发行》。
拙作《书目答问汇补读后》,刊于u《书品》第五辑第39-48页
《书目答问汇补》读后(电子版)
《书目答问汇补》,来新夏、韦力、李国庆汇补,北京,中华书局,2011年版。
一百二十万字的《书目答问汇补》终于问世了。从1962年来新夏先生发愿撰集此书,至今已接近五十年;从40年代负笈辅仁,从余季豫(嘉锡)先生读《书目答问》,则已将近七十年。
来新夏先生对学问的执着,不因当年身处逆境而暂歇,不以如今年事渐高而稍怠,兢兢业业,持之以恒,《汇补》巨著,终究大成。学界所谓“智者不为”的带资料性的研究工作,实非智者不能为。“为人之学”,语从顾炎武“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而来,有来先生自谦的成分,但今日肯踏踏实实从事“为人之学”,不从众,不一心“为己”,甘坐冷板凳,实在是治学的高境界,这才是学者型的大智慧。
当来新夏先生“米寿”之日,恰逢《书目答问汇补》新书发布及学术研讨会在北京举行,堪称书林一段佳话,真是可喜可贺。
从新书发布会归来,连续几天,摈弃杂务,一心捧读《汇补》,深感此书体大思精,不仅是《书目答问》130年来的汇总之作,也是版本目录学真正的集大成之作。
本书编纂宗旨是:“进一步增订《书目答问》,使之更趋完备,以达传本扬学之目的。遴选传世校本,汇录诸家校语;增补书目,胪列版本,订正讹误,利于学人;弘扬传统文化,促进国学发展。”
底本选择,是古籍整理工作的基本前提。清季民国《书目答问》有三个重要的版本,即王秉恩贵阳本,江人度本,范希曾《补正》本。近三十年里的新式整理本则以上海古籍出版社瞿凤起、潘景郑点校《书目答问补正》本影响最广,贵州人民出版社吕幼樵《书目答问校补》用功最多。《汇补》选择清光绪五年(1879)贵阳王秉恩校、陈文珊刻本为底本;汇集、王、江、范、瞿潘、吕等五个版本的长处,使得《汇补》成为史上内容最为丰富、校订最为全面精审的《书目答问》版本。整理过程中,经眼的版本达到49种之多,附录一即为作者所见《书目答问》49种的图版55幅(《编纂说明》第4页乃云53幅,似误)。
第二,《汇补》参考叶德辉、伦明、孙人和、赵祖铭、范希曾、蒙文通、邵瑞彭、刘明阳、高熙曾、张振珮等名家批校本,与李笠、吕思勉二家书目,汇总而成一汇校之本。尤其难得的是,将《答问》诸家校语一一区别,分列于各家名下。总之,《汇补》为一百三十年的《书目答问》流传史做一系统总结,使多种版本与名家批校,均荟萃《汇补》之中,《汇补》遂成为《书目答问》校勘与笺补考订的集大成之作。
《汇补》参考版本数量之多而全,汇校整理用功之细而微,均令人惊叹。《汇补》来老初稿所补版本与《汇补》所收藏书家韦力先生所补私家藏书版本,著录版本之多之广,迥出以往各家增补批校《书目答问》之上,为版本学汇总大量具体详尽的资料,岂止初学受益?
兹以经部小学类《说文》之属为例。据江人度统计,著录书目29部,次录9部,附见20部。粗略统计一下,《说文》之属这一部分汇集按语计13家239则,其中江人度22则,叶德辉35则,佚名33则,范希曾37则,韦力37则。
江人度按语另有标志分类起讫的5则,如小学类,江氏云:“《文献通考》以朱子《小学》入小学类。虽识字与养正皆童幼之事,然事既不类,转嫌歧出,究不若以朱子《小学》列儒家之为愈也。”“以上小学类《说文》之属”之前云:“右书目三十九部,次录九部,附见二十部”。“以上小学类《说文》之属”之后江氏云:“如元戴侗《六书故》,分部为九,始变许氏之旧第。而杨桓《六书统》、周伯琦《说文字原》、明赵撝谦《六书本义》、赵宧光《说文长笺》继之,创意逞奇,纰缪百出,皆可废也。”
除前述3则以外,又有“以上正录”、“以上论形”、“以上论声”、“以上引经引古语”、“以上论义”、“以上据《说文》以正隶俗”等6则。较《答问》原版之“∟”号提示,更为明晰,对读者更有帮助。
江氏对书籍的评论更值得注意。如《说文解字段氏注》三十卷条,江氏云:“原名《说文解字读》。段注多独到处,他家不及。然轻改古书,勇于自信,浸至失许书之旧第,是其一弊。故段订汲古阁之误,而钮、徐二家亦订段之误。”《说文释例》条云:“先生《劝学篇》云:《说文句读》兼采段、严、钮、桂诸家,明白详慎。度按:许君《说文解字叙》曰:依类象形谓之文,形声相益谓之字。文者物象之本,字者言孳乳而浸多也。按:《说文》即说五百四十部之文;解字即解九千三百五十三之字。此文与字并重,不可偏倚也。段书仍原名,而他家所注皆省名曰《说文》矣。”《说文通训定声》十八卷条:“以卦分部,嫌无取义,而其书则佳矣。”张惠言《说文谐声谱》二十卷条江氏按:“此书乃惠言子成孙续成。原书五十卷,龙启瑞节录为九卷,王先慎据以刊入《续皇清经解》。南菁书院本。”《字通》一卷条:“以《说文》校隶书之偏旁。”《复古编》二卷:“据《说文》以辨俗体。淮南书局本。《四库未收书目》有元曹本《续复古编》四卷,未见传本。”《说文系传》四十卷附《校勘记》三卷条:“四库本无《校勘记》。”
叶德辉批语则多为补全版本信息,如《说文释例》二十卷《说文句读》三十卷条,《答问》仅注“自刻本”。叶氏补:“《释例》,道光二十四年家刻本。《句读》,咸丰九年筠子彦侗校刻本。”《说文解字》十五卷条:“嘉庆甲子平津馆小字本最佳。”《说文新附考》六卷《续考》一卷条:补“郑珍《说文新附考》四卷,尤精核,未刊,光绪戊寅姚觐元已刻。”《文字蒙求》一卷条补:“《说文提要》一卷,武昌局本。”
刘明阳批语的如《拾雅》二十卷条:“清杨锡观撰《六书例释》一卷,《六书辨通》五卷,雍正乾隆间原刊,极精。极不易见,余收得之天津,缪氏物也。极有益小学。”
李笠《三订国学用书提要》:“段注须参考徐、钮诸家,或读《句读》。亦可先读钱大昭《说文统释序》,明六书。转注最难,章氏《李翘转注正谊》,以求其本,明声类语根。”
韦力补版本计37部书共184种,最新版本均为影印本,如谢启昆《小学考》有光绪十四年浙江书局一九八七年文物出版社印本、夏味堂《拾雅》有一九八九年江苏广陵古籍刻印社影印本,严可均《说文声类》一九五七年四川人民出版社影印渭南严氏刻《音学丛书》本等。然《汇补》所录韦力藏书仅针对《书目答问》正文,不涉及《补正》等,虽已可见《书目答问》对韦氏藏书的指导作用,尚不能借此机缘充分展示韦氏藏书之富。且韦氏藏书或因个人原因,不免畸轻畸重,如《说文》之属有《说文通检》清本12种、民国本2种,却无桂馥《说文义证》、张惠言《说文谐声谱》等。
《说文》之书有来新夏先生按语9则。有涉及校勘的,如姚文田《说文解字考异》二十九卷条《答问》云:“咫进斋刻本,未毕工。”张振珮按:“筑本无‘未毕工'三字。”来老按语则云:“底本有‘未毕工'三字,与珮按所云异。”又如徐承庆《说文段注匡谬》条《答问》云:“冯桂芬《说文段注考正》十六卷,未见传本。”来按纠正其误:“冯桂芬《考正》为十五卷,非十六卷。”又如李富孙《说文正俗辨字》条,来按云:“书名应作《说文辨字正俗》,底本误。”张惠言《说文谐声谱》二十卷条,来按:“张著有石印本,共十二册。”夏炘《六书转注说》一卷条,来按:“此书应为二卷。底本题一卷,误。”顾广圻《说文辨疑》一卷条,来按:“《笺补》本、范本均无此条。乃贵阳本刊刻者王秉恩所加。”王筠《文字蒙求》条,来按:“底本无‘《说文提要》一卷。陈建侯。武昌局本。'一条,《笺补》本、范本有此条。乃贵阳本刊刻者王秉恩将《说文提要》抽掉,换成《文字蒙求》。”戚学标《汉学谐声》条,叶德辉按语提到戚氏《说文补考》一卷,来按又云:“叶氏一条末,《馆刊》注云:‘《说文补考》,原作《古书论文考》,原作附录。'”
集部总集类《文选》之属,《文选》李善注六十卷条,叶德辉按语言有“嘉庆己巳胡克家仿宋本,同治己巳广州翻本。”伦明按则云:“嘉庆乙巳,同治乙巳”。来先生按语:“嘉庆、同治均无乙巳,疑为己巳之误。”(第876页)
总集类文之书《文馆词林》条,来按:“阮元《文选楼书目提要》云:‘是编仅存六百六十二及六十四、六十八、九十五四卷。皆汉魏以来之诏令,日本人用活字版摆印者……此虽短简残篇,而诏令则皆甚古,且全书之体例亦可得其一斑矣。'”(第883页)
《元文类》条,来按引韩泰华《无事为福斋随笔》卷上:“予性好读史,幼病《元史》芜陋,欲仿《五代史记注》,凡有关于元一代典章制度、名臣碑版墓志,无不详细录载。更访求各家之文,收罗十馀年,得百数十家,半系传抄精本,或《四库》中所无而元刊尚在者,拟先为《元文选》,以十家作一集,陆续刊刻。道光庚戌,首集即成,尚未散布,即毁于乱。嗟乎!余今心绪衰耗,无能为役矣。仅存《元史》选目,留待后者。”(第887页)
又如史部诏令奏议类《国朝经世文编》一百二十卷条,补《经世文编》类书籍信息21种,计有陆燿辑《切问斋文钞》三十卷、贺长龄辑《国朝经世文编》一百二十卷、张鹏飞辑《皇朝经世文编补》一百二十卷、饶玉成辑《皇朝经世文续编》一百二十卷、葛士濬辑《皇朝经世文续编》一百二十卷、盛康辑《皇朝经世文续编》一百二十卷、邵之棠辑《皇朝经世文统编》一百七卷、陈忠倚辑《皇朝经世文三编》八十卷、何良栋辑《皇朝经世文四编》五十二卷、求是斋辑皇朝经世文五编》三十二卷、麦仲华辑《皇朝经世文新编》三十二卷、麦仲华辑《皇朝经世文新编》二十一卷、甘韩辑《皇朝经世文新编统编》二十一卷、不著撰人《皇朝经世文新编统编》一百二十卷、不著撰人《皇朝经世文新增时务续编》四十卷、宜今室编《皇朝经济文新编》六十卷、于驌庄编《皇朝畜艾文编》四十一卷、王延熙等编《皇朝道咸同光奏议》六十卷、不著撰人《最新经世文编》一百三十卷、郑振铎编《晚清文选》二卷(文泱按,郑氏所辑《晚清文选》应为三卷)、经世文社编译部编《民国经世文编》不分卷等。各书下别记版本及藏书所在。这应该是关于《清经世文编》系列最完整的汇总著录。
子部儒家类考订之属之末来按:“清人此类著述颇多。张文虎《覆瓿集》、吴承志《横海札记》、刘宝楠《俞愚录》、郑献甫《愚一录》、严元照《娱亲雅言》、郭竹柏《开卷偶得》、焦循《易馀蘥录》、陈倬《敤经笔记》、汪中《旧学蓄疑》、陈诗庭《读书证疑》、汪森《读书杂释》、王绍兰《读书记》、汪远孙《借闲随笔》、蒋光煦《东湖丛录》、曹格《读书杂识》、周寿昌《思盖堂日札》、沈豫《秋阴杂记事》。”(第624页)
来新夏先生补充关于书籍内容、价值、版本、校勘等有关按语,表现了来新夏先生校勘学版本学目录学用心细用功勤视野宽等特点,这也构成了《书目答问汇补》的学术特色。
第三,原书附《国朝著述诸家姓名略》,仅记姓名、字号、乡贯三项,极其简略,经李国庆先生广稽群籍,一一为之标明时代或生卒年,简要履历及主要著述,则《姓名略》的价值乃得以充分发挥,甚便后学。
第四,本书附录四之《书目答问所谓著述家之姓名、籍贯、学派、著述表》《书目答问著录之书籍而作者未列著述家之书名表》和《书目答问未列著述家而著作著录于书目答问中之各家姓名、著述表》,确实有当年余季豫(嘉锡)先生所称“不但便己,亦可利人”之优点,读者倘能虚心体会,善于利用,则《书目答问》正文经史子集之分类,与附录《姓名略》之旧学领域之划分,与来老《通检》三表之线索融会贯通,则清代学术史之框架、人物、作品大致了然于胸,于求书治学大有裨益,是显而易见的。读者于此篇不但可得检索之助,更得以分享来新夏先生六十年前治学方法和读书心得。由“目”求“书”,由“书”知“目”,更得“人”与“学”这两者的思考路径,遂使“目”“书”“人”“学”四项合成的群书信息变成立体的全方位的“治学津梁”,真正的“入门捷径”。
第五,本书汇集《书目答问》相关资料甚详,计序跋八家十一篇(附录二),题识十四家三十八则(附录三),作者经眼四十九种《书目答问》版本图释55幅(附录一),极大便利一般读者了解《书目答问》流传经过与版本现状,亦便于后学继续搜求和深入研究。这是《书目答问》问世以来首次也是唯一的一次综合性成果,所以学界称《汇补》为集大成之作,是对《汇补》的学术地位的认可,对来新夏先生集合作者辛勤劳动的肯定,这是实事求是的结论,是恰如其分的评价。
第六,书后附常虹、王永华编制的《书目答问汇补综合索引》,为读者检索书名、作者提供了极大的便利。
如果可以套用顾宁人“为己”“为人”之喻,则来老之《书目答问汇补》实兼具“为己”和“为人”之义,不仅“为己”,而且“为人”,即当年余季豫先生对来先生所编三套索引的评价:不仅便己,兼可利人。
《书目答问汇补》全书校勘方面相当严谨,错讹不多,当然也难免会留有一点遗憾。前人云:校书如扫落叶,旋扫旋生。爰就管见所及,略加条记,千虑一得,或可备智者参验。
比如第43页《尚书今古文注疏》条下“平律馆本”,当是“平津馆本”之误。
第415页戴校《水经注》条范补云“水经旧题汉梨钦撰”,按《水经》作者应作“桑钦”。
第996页《宁囯府志》,“囯”为太平天国特殊用字,如采用繁体字,当然应该用“國”。如《清史稿艺文志及补编》作“甯(寜)國府志”,是。
第1099页周之琦《金陵梦月词》,“陵”字误,应为“金梁梦月词”。
第1136页13行“江人渡”,应作“江人度”。
第1219页第2行“是书方出,予既购而得之”,“既”应作“即”。见《王伯祥批注书目答问补正》。
同页《袁行云书目答问补正墨笔题识》第1行“善县王容叟伯祥先生”,古来并无“善县”县名,当为误读,应作“吴县”。亦见《王伯祥批注书目答问补正》。
第2行“益切失先导之痛”句,与前“徒兴末学之悲”字数不同不对仗,检《王伯祥批注书目答问补正》,“先导”之“先”字衍,应删。
第1293页梁章钜《文献旁证》,应作《文选旁证》,见前878页。
还有繁简字形转换的问题,比如“徵”和“征”,在古汉语里一般是不通用的,而本书313页《道光洋艘徵抚记》,第1088页蓝鼎元《东徵集》(第1087页已有“《东征集》”,第1088页重出且用字不一),第978页“所征引的文献范围”,“主要征引的三十三种清代传记书目”,第979页《文献征存录》,《清代闺阁诗人征略》,第980页《鹤征录》《鹤征后录》,此数例“徵”“征”用字均可斟酌。
《汇补》本避讳字或径改或保留,未见体例说明。如第717页《宏明集》《广宏明集》,均为避清高宗弘历讳改字,原名《弘明集》《广弘明集》。此书清前期刻本作“弘明集”“广弘明集”,乾隆起则名“宏明集”“广宏明集”,与一般避讳改名者小异,应予说明。第340页《宏简录》条并江人度按语、第338页5行及第598页左4行之“宏简录”等同。
又,第277页左3行“乌程温曰睿《魏书地形志集释》”,各本皆同,然此“温曰睿”实误,应作“温曰鉴”;是书见《適园丛书》,题“魏书地形志校录”三卷,《丛书集成续编》47册影印《適园丛书》本;《二十五史补编》据《適园丛书》排印本;《清史稿艺文志补编》史部著录。另,《花近楼丛书补遗》又有温曰鉴《读魏书地形志随笔》一卷,见《中国丛书综录》及《清史稿艺文志拾遗》。可知范希增《补正》作者、书名皆不确,《答问》及《补正》各本均未加是正。
第1100页“边浴礼,袖石,任邱”,排版时忽略字形问题,“袖石,任邱”应为小字注文。
第1206页第6-7行:“该刊所印叶补,凡加0号者,皆叶氏所补正者。”“0”,应为“〇”之讹,形近而误。
断句问题,如第340页9行“三宏集成。瞽开聋鸣。”“集成”下应为逗号。又,“宏”为避讳字,见前述《宏简录》条。
第482页史部谱录类《杜工部诗年谱》等条下:“其馀前代闻人,国朝人,多为编订年谱”句,“国朝人”下断句,同瞿凤起潘景郑本,按此逗号应删,改作“国朝人多为编订年谱”。
730页4行“韵府字锦”,指的是《佩文韵府》《分类字锦》两书,故应断开,作“韵府、字锦”。亦可参看《汇补》所引赵祖铭《书目答问校勘记》。
第1078页“汪远孙”条汪氏所著“国语考异发、正古注”,断句问题导致此一句不可解。按汪远孙有《国语校注本三种》,即《国语三君注辑存》四卷、《国语发正》二十一卷、《国语明道本考异》四卷,见《书目答问》史部古史类。《国语三君注辑存》,辑录贾逵、虞翻、唐固之说,并附王肃、孔晁两家说,当即《汇补》所称“古注”。如此,《汇补》此处或可点作“国语考异、发正、古注”。
第1213页《郋园读书志》左5行起:“同年友杨叔翘锐为吾言,此目出于缪太夫子小山先生荃孙之手,实非南皮。己书其分类与《四库》不同,似略仿孙星衍《祠堂书目》之例……”按,“南皮”下断句,而以“己书”属下句,实不通,应读作“同年友杨叔翘锐为吾言,此目出于缪太夫子小山先生荃孙之手,实非南皮己书。其分类……”
又,第1214页第2行起:“惟此雅便,巾箱别裁,书帕远至,朱明之嘉万,近则断代于同光,阅肆不惊,探怀可得,固不必如简明目录烦邵位西之手,批述古敏求,学朱竹垞之贿得,其有功于士林大夫矣,讵独川士也哉!”
按,此条断句可议者多,如“远至”宜属下句,“远至朱明之嘉、万”句对“近则断代于同、光”,甚为工整。则前句宜点作“惟此雅便巾箱,别裁书帕”。下句则“手批”不宜断开分属上下句,则“《简明目录》,烦邵位西之手批;述古、敏求,学朱竹垞之贿得”,亦工整雅致,符合叶德辉口吻。此句应读为:“惟此雅便巾箱,别裁书帕,远至朱明之嘉、万,近则断代于同、光,阅肆不惊,探怀可得,固不必如简明目录,烦邵位西之手批;述古、敏求,学朱竹垞之贿得,(句号亦可)其有功于士林大夫矣,讵独川士也哉!”
第1215页左2行起:“阳湖孙氏祠堂书目,间注时刻,略而不详,然其目分十二类,同汉略隋志之邮,变崇文文渊之例体,近著述读者,不仅以书目重之。”按,“体”字应属下句,今误属上句,“读者”应属下句,而误隶前句,“近著述读者”句遂致不可解。应读作:“阳湖孙氏祠堂书目,间注时刻,略而不详,然其目分十二类,同汉略、隋志之邮,变崇文、文渊之例,体近著述,读者不仅以书目重之。”
增补不当例,如《姓名略》顾祖禹条云:“著有读史方舆纪要一百三十卷、方舆纪要形势论略二卷、方舆纪要州域形势说五卷、读书方舆纪要历代州域形势九卷、读史方舆纪要摘录十卷。”除列在前面的《读史方舆纪要》以外的,都是原著的摘录刊本,不当与著述等量齐观。
(博客电子版与《书品》刊出稿小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