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楼梦》出世以来,薛宝钗就成了最大的受害者。而把宝钗放在这个火炉上烤着的人并非曹雪芹,而是高鹗。高鹗续书的后四十回中黛死钗嫁,成为整部红楼梦关于宝黛爱情悲剧性的最大高潮,其对立的悲喜艺术性深深的打动了所有读者,这也是在众多续书中高鹗版之所以广泛流传的受到大众认可的主要原因。但是就因为高鹗片面追求小说的艺术性,给薛宝钗带来了一片,不过自清朝以来全面否定薛宝钗,说她人品坏,虚伪等等还是少数人之言,真正给薛宝钗带来灭顶之灾的是建国后红学政治化的原因,比如毛主席对红学的研究别出心裁,他对红学的观点出自于政治考虑,提出了阶级学说,上行下效,人们对薛宝钗的批判越来越深越来越尖锐,宝钗和黛玉被放到了对立面,一个是反封建自由战士,一个是维护封建的忠实教徒。因为黛玉死的缘故,宝钗成为了千夫所指的奸诈,伪善,城府恶毒女子。
直到现在薛宝钗还被“城府、奸诈”等不好的字眼死死的钉在耻辱柱上。那么林黛玉的死到底与薛宝钗有没有关系呢?我们现在看到的通行本是高鹗续书的,这个不应该作为曹雪芹的原意,凡是续书者只能代表自己的观点,而代表不了原作者。
林黛玉之死,脂批也有过提示,泪枯,泪尽而夭;现在人对林黛玉是怎么死的,在什么时间死的感兴趣,对于死亡时间,大体分为两种观点,第一,是春末,理由是黛玉的诗作,清人富察明义和曹雪芹是好友,他题《红楼梦》二十首绝句中有“伤心一首葬花词,似谶成真自不知”的诗句,有人根据葬花吟的时间是春末,又依据“三春过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等语认为林黛玉死在春天。第二,是中秋。在文本中元妃省亲一回中,点了四出戏,第一处《豪宴》,脂批伏贾家之败,第二出《乞巧》,脂批伏元妃之死,第三出《仙缘》脂批伏甄宝玉送玉,第四出《离魂》,脂批伏黛玉之死。《离魂》是戏剧《牡丹亭》里的一出戏,而在离魂中杜丽娘就是死在中秋夜。所以周汝昌等前辈大家是持这种观点。
林黛玉之死与薛宝钗结婚的时间,在高鹗续书中,黛玉是在宝钗与宝玉结婚的刺激下直接导致死亡的,这也就是很多读者深恨薛宝钗的原因。俞平伯先生怀疑曹雪芹后三十回的“原本”中应是黛玉先死,宝钗后嫁。”而周汝昌先生则根据多方研究,直接认为,黛玉死的时候,贾宝玉并不再跟前,要么在贾府之外,要么被关押在狱神庙里,等贾宝玉后来回到大观园时,林黛玉已经死过了。而且林黛玉死之前留给宝玉的遗言或者遗嘱命令他娶薛宝钗。从现在看的文本中自四十五回后黛玉已经和宝钗成为知音,甚至在后来的文本直接喊宝钗的母亲叫妈,也就是说从心底里林黛玉已经认可薛宝钗了。
故而在探轶曹雪芹的原意中,多数红学家都倾向于宝钗是无辜的。现在很多读者误解薛宝钗还是高鹗续书作的怪,认为她是导致黛玉夭亡的责任者之一,从高鹗的写法上来看,这种对立冲突的确很感人,这种感人容易让人由爱生恨,对红楼梦那种“悲天悯人”的思想脱离。陈世骧先生对金庸小说《天龙八部》作过这样的评论“无人不冤,有情皆孽”,这八个字实际上就是一种悲天悯人的观点。红楼梦开篇说,大旨谈情,这里面这个‘情’字可不仅仅是爱情,鲁迅先生对红楼梦的评价还是较为中肯的,他认为是人情小说。但是曹雪芹的这个情字也远非人情可以概括的,在脂批中透漏原著中有情僧,情榜,甚至情教的字眼,那么可以理解为曹雪芹的这个情,与佛教的情,是可以相提并论的。说佛法无情,可佛祖却是最痴情的,因为他要普度众生,所以儿女私情,家国之情,都是小情。所谓大情乃天地万物,一花一石,一草一木皆有情,皆为情所累。可是高鹗的续书把这个大旨谈情的情字仅仅缩限于爱情是何等的狭隘,当然这也不能全怨高鹗先生,在当时的年代受到政治原因的主导,高鹗先生虽续书不力,但对红楼梦的流传有功。这也就是我建议不深读后四十回的原因。因为你根据后四十回的文章来参照前八十回的文本,整体的人物思想极容易变味,比如贾母和凤姐都是宝黛婚姻的坚定支持者,可到了后四十回中居然变成凤姐出谋,贾母支持宝玉与宝钗结婚
的荒谬之论。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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