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她21岁,爱上了一个男人,男人留披肩的长发,穿故意剪了洞的破牛仔裤,站立的时候也没正形,脚筛糠似的抖着,那肩膀一耸一耸做着怪样子,嘴里不时会冒出一句不雅的口头语,连眼睛里放出来的光都带着一股子流气。她却把这流气当成了酷,喜欢得如痴如醉。
欣欣然带回家,父亲当下就急了,把男人带来的东西扔出了门外,坚决不允许她和他交往,她是烈性子,放出话来:“这辈子非他不嫁!”父亲也下了死令:有他,就别要这个爹。
她拉着他摔门而去,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把泪流了满脸的母亲,从此断绝了和父母的一切来往,和男人一起在外面租房过起了日子。
他们走进了婚姻,男人却不是她想的那般如意,那般甜美与幸福。他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动辄对她打骂,几年里,她不断怀孕,可男人说养不起不能要孩子,她连着做了几次流产。
直到六年前,医生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再流,这一辈子就再也没有生孩子的机会了,她固执地生了孩子,月子里男人没有给她半丝温情,没有照顾她,他依然出去喝酒、赌博,半夜不回家,她当然没脸让母亲来照顾她,况且母亲就算想来,父亲也不会同意,这些年来,她没有见过他们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