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看了一幅画,据说是一位没落画家,在自己最穷愁潦倒的时候,为自己画出的一种最简单的人生愿望。内容很简单:一个父亲在除草,一个母亲在挑水,一个男孩牵着母亲的一角,横吹柳笛,远方是暖阳,周围是庄稼,郁郁葱葱,一直蔓延到画框的边际。这幅画画在布上,画的名字叫“婚姻”。
不知为何,我首先想到的是“爱情”这两个字。不论作者由何而画,不论为何要画在一块布上,不论为何以“婚姻”命名,我都以为这恰恰道出了婚姻和爱情的关系,这是一种拥有爱情的婚姻,这也是一种拥有婚姻的爱情。以爱情作为婚姻的内容,以婚姻来为爱情做见证和最后的命名。这幅画告诉我们:爱情与婚姻是可以如此和谐与完整。
是画布,而不是画纸,这就让轻盈而热烈的爱情,拥有了一种柔软而不滑腻的质感。爱情是一根线,而相爱的日子则把泉涌的爱织成一块纯粹而不功利的画布。相爱如织,忠贞如练,来来往往,纵横有致。相爱的人用每一次的相分与相聚,用每一次的相思与相吻,不断地拉伸着这画布的经纬度,以增加爱情的坚韧与弹性,以加深婚姻的厚度与密度,这样才能保证风雨不透,刀枪不入。
画布是由爱情来织就,而婚姻则为爱情画出了固定的疆域。爱情前进到巅峰,就会静止,就会以婚姻的形式,重新开始另一种爱情。爱情是如鲜花般绚烂,婚姻恰如秋叶般静美。如果爱情真的由汹涌发展到风平浪静,那就意味着婚姻会让这条平静的河流,升起更多的风帆,锚定更多的港湾,可以演绎更多形式的你我之间的爱情的浪漫。
在婚姻的画布上,父亲在爱情的伊甸园里除草,婚姻,让爱的人对爱之禾,开始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清醒;在婚姻的画布上,母亲在爱的太阳城里挑水,婚姻,让爱的人对爱之果,开始有了更为遥远的自信。而孩子横吹的柳笛,以及横吹柳笛的孩子,则把爱情与婚姻,永远的留在了春天。这样谁能只是说,爱情是在婚姻的苑囿里成长;这样谁又不能说,爱情在婚姻的苑囿下成长。
我不想讨论这幅画的色彩,每个人在自己的爱里,在自己的家里,在自己的土地上,都有选择色彩的权力。我们不能在爱情上为婚姻设定条件,婚姻也只是在爱情的方程中得到的一个答案。即使这幅画是一幅素描,谁又能否定它无比鲜明而又丰富的指引呢。
爱情是种子,更是花朵;婚姻是土壤,更是硕果。即使有落花,即使有收割,但是种子没变,土壤没变;每年花朵依然绽放,每年果实依然芳香。谁又不懂得这其中的那种唯一而又幸福的宿命呢。爱情是一朵绽放的花,而婚姻则让她成为一副永远美丽的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