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教兴衰 佛教在中国兴衰嬗变的见证——白马寺

教在中国兴衰嬗变的见证——白马寺

  “佛入中国之始”——《洛阳伽蓝记》

  “奈园一区,实为祖庭”——古碑

  “东土寺古属白马”——俗谚

  出今洛阳城,东行约十二公里,在陇海铁路北侧的一片长林古木丛中,隐隐透出峥嵘的殿阁和高耸的宝塔,给人以庄严、肃穆、神圣之感,这便是中国招提之始,被称作“中国第一古刹”的洛阳白马寺。

  按现在流行的说法,白马寺初创于东汉永平十一年(68),距今已有一千九百多年的历史。关于它的创建,或详或略地见之于《理惑论》、《后汉纪》、《冥祥记》、《高僧传》、《水经注》、《洛阳伽蓝记》、《魏书》等文献中。相传汉明帝夜寝南宫,梦见金人:身长丈六,飞绕殿庭,项佩白光。次晨,汉明帝询问众位大臣,博士傅毅奏道:西方有神,其名曰佛,正如陛下所梦。明帝听罢,信以为真。于是便派遣蔡愔、秦景等十多人出使天竺,拜取佛法。行至大月氏国(今阿富汗一带),正好遇到在当地传教的天竺高僧摄摩腾、竺法兰。永平十年(67),汉使梵僧用白马驮载佛经、佛像,跋山涉水,回到洛阳。汉明帝礼请二位高僧暂时下榻于鸿胪寺(负责外交事务的官署)。翌年,又敕命于洛阳城西雍门外三里御道之北修建僧院。这就是著名的白马寺。为什么叫白马寺呢?据《事物纪原》记载:“(汉明帝时)自西域以白马驮经来,初正鸿胪寺,遂取寺名,置白马寺,即僧寺之始也”。可见白马寺之名一是为铭记白马驮经之功,二是因二位高僧下榻于鸿胪寺,遂取其“寺”字。以后,“寺”便成为我国僧院的泛称。白马寺也被后世佛门弟子尊为“祖庭”(祖师之庭院)和“释源”(佛教的发源地)。寺内现存的不少碑刻和法器上都还留有“释源”、“祖庭”字样。汉明帝“永平求法”是我国佛教史上的盛事,是第一次“西天取经”。因此而建的白马寺,在我国佛教史上也占有重要地位。

  白马寺建立以后,许多僧徒相继在此翻译佛经。如摄摩腾、竺法兰翻译了《四十二章经》,这是第一部汉文佛经。中天竺律学沙门昙柯迦罗在白马寺译出第一部汉文佛律——《僧祇戒心》,昙柯迦罗被后世佛徒尊为中国律宗之祖。随着佛经翻译的兴起,佛教得到广泛传播。魏晋以后,佛法日隆,风行四方。可以说,白马寺是我国佛教早期传播和佛事活动的中心,是古印度的释学梵法在中国赖以生发滋长的第一座菩提道场。

 今存白马寺坐北朝南,为一长方形院落,总面积约4万平方米。其规模和布局与明代嘉靖三十五年(1556)重修后遗存下来的大致相当。山门作牌坊式,歇山顶,门有三券洞。其中部分券石上刻有工匠的姓名,如“左”、“左仲”、“李伯”、“冯须治”等,或系东汉遗物。步入山门,沿中轴线上行,依次分布着主要建筑:天王殿、大佛殿、大雄殿、接引殿、毗卢阁等五重殿阁;附属建筑则罗列于中轴线两侧,左右对称,主次分明,布局简约而规整,体现出中国古典建筑的传统特色。其中大佛殿面阔五间,进深四间,九脊歇山顶,筒瓦覆盖,飞檐高翘,古香古色。在该殿(以及天王殿)的殿壁间镶砌一种“梯形”的砖和石,为殿宇建筑上所罕见,或亦为东汉遗物。

佛教兴衰 佛教在中国兴衰嬗变的见证——白马寺

 白马寺现存的佛教造像,多为元、明、清几代作品。其中供置于大雄殿内的元代“夹纻干漆”造像:三世佛、二天将、十八罗汉,构图协调,气韵生动,充满人情味,是一组文物价值极高、驰誉中外的艺术瑰宝。此等“夹纻干漆”造像工艺,是我国人民独辟蹊径培育出来的工艺奇葩,盛于唐代,宋代之后逐渐失传。

 白马寺现存历代碑刻共约40余方。其中宋碑《摩腾入汉灵异记》,记述齐云塔创建原委,“字体绝类(集王羲之字)《圣教序》”(毕沅);崇宁二年刻石,镌有宋徽宗追赐腾、兰二高僧的封号;元代刻石保存有商挺的“七古”诗,音节琅琅,十分上口;至顺四年《洛京白马寺祖庭记》碑,传为赵孟頫所书,丰神秀骨,工整端丽;王诤诗刻石,字体飘洒,独具风采。此外象明代《重修古刹白马禅寺记》,清代《洛京白马寺释教源流碑记》也都是研究寺史的重要资料。

 “香台宝阁碧玲珑,花雨长年绕梵宫”。在白马寺后部,雄踞一座砖砌高台,东西长约43米,南北宽约32米,高约6米。台上毗卢阁重檐歇山,耸入云霄。周围环绕配殿、僧房。古柏两株,郁郁苍苍,清静幽然,自成院落。相传清凉台原为汉明帝乘凉读书之处,后为天竺二高僧译经传教之所。至今,后上东西配殿内还供有二高僧的塑像。据初步勘察,清凉台的夯土地基,东西长77米,南北宽55米,约为今存砖砌高台平面面积的三倍。明碑《重修古刹白马禅寺记》称此台为“古之阁基”;《旧唐书》记载说,“安史之乱”时,回纥兵纵火焚白马寺、圣善寺二阁,“伤死者万计,累旬火焰不止”,可见很早以前这里便建有高阁。今留存于台西侧的四枚巨大的方形石础,便应是古代木结构高阁的柱础。

 位于白马寺东南有一古塔,“岌若岳峙,号曰齐云”。齐云塔又名“释迦舍利塔”、“白马寺塔”,是一座四方形、迭涩密檐式的砖塔,十三层,高约25米。塔的外轮廊略作抛物线状,显得玲珑妩媚,挺拔秀丽。据寺内藏存的一方宋碑说,齐云塔初创于东汉永平十二年(69),那便可荣膺“中国第一古塔”的桂冠了。今存砖塔则重建于金大定十五年(1175),为中原地区最高的密檐式金塔之一,也是洛阳一带现存最早的古建筑之一。

 在白马寺西南,还有一处传说中的“焚经台”遗址。这是两个高大的夯土台,台上原树有“东汉释道焚经台”碑石,现已迁入寺内下僧院中保存。相传白马寺刚刚落成不久,道士贺正之、费叔才等上表汉明帝斥佛虚诳,要与之比试高低,汉明帝遂令于白马寺山门外筑二高台,道士捧道经登东台,佛徒捧佛经登西台,用火焚经,以较真伪。结果道经顷刻化为灰烬,佛经不燃,且呈五彩祥光!从此佛教大兴。此说虽涉荒诞,但把它和白马寺联系起来,也就曲折地反映出白马寺.在佛教传播以及佛、道二教斗争中的独特作用。

 在白马寺东南角钟楼、西南角鼓楼旁侧,翠柏森森、青烟袅袅,各有一座用弧形青石镶砌起来的圆形墓冢。东边的一座,墓碑上刻着“汉启道圆通摩腾大师墓”;西边的一座,墓碑上刻着“汉开教总持竺法大师墓”。墓碑立于明代崇祯七年(1634)。“邙阜列茔俱寂寞,千秋独秀是腾兰”。这便是中国佛门两位开山鼻祖的“极乐世界”了。

 摄摩腾来华事,首见于南齐王琰《冥祥记》。据一些佛籍记载,摄摩腾本为中天竺人,“善风仪,解大小乘经,常游化为任”(《高僧传》)。东汉永平十六年(73),圆寂于白马寺。竺法兰来华事,首见于南梁释惠皎《高僧传》。据载,竺法兰亦为中天竺人,“诵经论数万章,为天丝学者之师”。后亦圆寂于白马寺,卒年60岁。二位高僧为宏扬佛法,远离故土,散形客乡,谱写了中印两国人民友好交往之歌的动人序曲。相传北宋淳化年间,天下大旱,宋太宗赵光义命人发二位高僧墓以请雨。墓开之后,但见他们“仪貌如生”,随即便“甘霖普降”。这则美好的传说寄托了广大禅门弟子的缅怀情愫。

 白马寺山门之外的广场上,左右对峙,伫立两匹宋雕石马,形象温驯,雕工细腻。这两匹石马会把人们的思路引向当年“西天取经”的万里征途。

 洛阳白马寺创建于中国佛教的初传时期,繁荣于中国佛教的鼎盛时期;后来,伴随着我国佛教的衰落,白马寺也开始走了下坡路。因此,就某种意义上说,可以把白马寺的兴衰嬗变看成是中国佛教史的一束折光和一个侧影。我们知道,在古代洛阳,佛寺异常众多,例如北魏洛阳城表里,就有佛寺1367所。可惜人世间的风云沧桑,早已将其中的绝大多数夷为平地了,惟有白马寺却巍然屹立于邙山洛水之间,钟磬相续,香火不绝!寺内的数十名僧人,依然晨昏礼佛,四时拜祷,念生死苦,发菩提心,过着虔诚的佛门生活。毫无疑问,白马寺留存的遗迹遗物,自然都是我们探索和研究古代宗教史、建筑史、思想文化史以及中外交通史的珍贵资料。1961年,国务院公布白马寺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2014.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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