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斗吧!番外合集》 BY monolife
决斗番外-钝钝的爱(大池x 小橘)Un更新时间: 06/24 2006 两块同极的
磁铁,硬要把它们贴在一起的时候,会产生很奇妙的感觉,他们说,这是因为同
极相斥的关系。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呢?
有没有可能,只是因为它们太迟钝了,不知道要怎麽拥抱对方而已。
小橘正在做一个尝试,尝试把两块同极的磁铁贴在一起。
两手抓著磁铁,慢慢地朝彼此靠近,到达某一个限度的时候,就产生了困难,
於是他加强了手劲,用浑身的力气,逼迫著手掌靠近。
「小橘,你在干麻?」有人看见小橘奇怪的举动,好奇的问。
「我想让同极的磁铁贴在一起。」小橘说著,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也没有分
心。
「你疯啦?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旁人一听,马上这麽反应。
「试试看阿~老师昨天不是才讲了铁杵磨成绣花针和愚公移山的故事吗?如
果我很努力不放弃,说不定就可以阿。」小橘天真的说,虽然他自己不觉得这是
天真的举动。
「是阿,说不定你手上的磁铁让你折腾得不耐烦,就会自己贴在一起了。」
此话一出,马上引起附近围观的人,一阵哄笑。
「说不定还会得到诺贝尔物理学奖。」而且还引来新的嘲讽,虽然并没有恶
意。
「我又不是为了得奖。」小橘不高兴地嘟起嘴巴,还是没有忘记手上正在做
的事情。
努力,虽然愈是靠近,哪股相斥的力量就愈大,但小橘却觉得很兴奋,因为
两块磁铁的同极面,就快碰在一起了。
「阿。」不知道是因为手掌太过用力的关系,还是磁铁排斥的力量,两块磁
铁相擦了一下,其中一块没握好就滑出了掌心,朝著教室门口滚去。
小橘看著班导师的绅士皮鞋跨过磁铁走上讲台,正想偷溜过去捡起来,一只
陌生的手掌,却早他一步拾起了磁铁。
顺著拾起磁铁的那只手,小橘看见一个高瘦清爽的单眼皮男生;似乎是发现
自己正盯著他的手看,单眼皮男生也看向自己握著磁铁的手,随即意会过来,冲
著小橘咧嘴一笑,那笑容起令人想以阳光笑容出名的韩星金载沅,尽管两个人的
脸,除了都有五官以外,没有任何相像的地方。
小橘下意识把手摊开伸出去,那动作就像是在说「还给我」一样。
单眼皮男生上扬的唇角没有放下,脸上依旧挂著令人感觉舒服的笑容,也向
前跨了一步,要走过来还给他。
「池同学,池同学?请你上台向大家自我介绍好吗?」
听见班导师的呼唤,被称做池同学的单眼皮男生,把磁铁放进裤子口袋,走
上讲台。
「搭掐(大家)好,我俏(叫)池、戴(泰)、熙,韩果(国)话似(是)
口口口,我爸爸似(是)韩果花(国华)侨,我妈妈似(是)呆(台)湾人,
我现菜(在)在呆(台)湾,肯(跟)我哥一几(起)念粗(书),呵…不好意
似(思),我冲(中)文捉(说)的还不太……很好。」看见大家因为自己不标
准的中文哄笑,池泰熙没有不高兴,只是露出了有一点羞赧的憨笑,看起来是一
个很开朗好相处的大男孩。
「池泰熙同学一个人在台湾跟他哥哥相依为命,同学们要多照顾他阿,大家
听到没?好,那池同学你坐到最後面那排,中间那个空位吧,有什麽问题可以尽
量问,大家都会很热心帮你的。」班导师半开玩笑地吩咐大家後,指著後面的空
位,要池泰熙自己走过去。
那个位置是很久以前就空著的,在小橘的位置斜後方,隔了两排,池泰熙没
有经过他身边,小橘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他,想著自己的磁铁。
「下—各(课)—还—你。」没有忽略小橘的目光,池泰熙隔空用嘴型对小
橘说。
尽管没有出声,可是小橘还是可以看出,池泰熙不标准的中文,於是,脸上
绽开了一个甜甜地微笑。
***坐在走廊,脚向前伸在排水沟前的草地上,池泰熙和小橘一人一手拿著
磁铁,玩著把同极磁铁贴在一起的游戏。
现在是午休时间,但是学校对於午休的要求只有不要吵,其他并没有管得很
严。
所以教室里除了睡觉的看书的发呆的还在吃饭的人,其他人有的跑去球场打
球,有的跑去逛校园,更多的则是不知去向。
「小橘~你的名字里似不似(是不是)有一个橘子的橘字阿?」池泰熙把手
里的磁铁更用力的压向小橘的掌心,每当他以为就要碰到小橘的手心时,就会有
一股力量把他们隔开。
他知道这是因为同极相斥的关系,但因为这种物理性的困难,使得这件事情
变得有趣。就像小橘想要让同极磁铁相贴的想法一样,让他觉得很可爱。
「嗯嗯~我的名字是黄掬晴,黄色的黄,掬水的掬,晴天的晴,很像女生,
我不喜欢,我让他们叫我小橘,因为……我喜欢橘子。」小橘轻哼了两声否定,
专心地看著两人掌心的磁铁,只有在说到喜欢橘子的时候,仰起脸,对池泰熙露
出一抹甜笑。
「小橘听起来很可爱。」
「至少不像女生呀。」
「呵呵。」池泰熙听了只是笑笑,不像吗?他觉得还是很像耶,可是小橘喜
欢就好,而且好可爱,好适合他。
「那你也俏(叫)我小池好了,听几(起)来我们比较熟。」池泰熙想了想,
笑著提议。
虽然听起来比较熟,跟实际上熟不熟其实根本没有什麽关系。
「不要,你叫大池,因为你比较大只一点。」小橘抿唇说,男生的潜意识较
量,绝不承认是自己比较小只,以自己为标准中的标准,比自己大的叫大只,比
自己小的就叫小只,自己永远是合格地。“Q (>///o///< )p「好阿。」池泰
熙对於腻称并不计较,总归是一个拉近距离的称呼而已,念得顺口听了喜欢就好。
两个人边聊天,手上的磁铁又滑开了。
「阿…差一点就可以合在一起了。」小橘叹了一口气,很可惜呐……
「那我们错(坐)靠近一点,可以抓衣服。」大池边说,两人就向对方移得
更近一点,空著的手,伸到後头,拉著对方的衣服背後,从旁人眼里看起来,就
像相搂的情侣一样。
「哈!成功了!大池,你手不要放开喔。」好不容易硬把磁铁压在一起,大
池和小橘两人用力地十指相扣著,又兴奋又紧张。
就在此时,午休结束的钟声也铛铛铛地响起。
「现菜(在)怎麽办?上课了耶,不松手吗?」倒不是大池想松开手,只是
他和小橘的座位隔了一段距离,手没那麽长阿。
「可是好不容易才碰在一起的,分开了好可惜,我想知道压久一点,是不是
就真的可以吸在一起了。」小橘苦恼地鼓起脸颊,嘴巴也嘟了起来。
「不如我们躲几(起)来。」看小橘苦恼地样子,大池想了一个方法。
「那我们去保健室,可以一直待到放学再回来。」小橘微笑站起来,扣著的
手也稍稍用力,把大池也拉起来,然後走到窗户边,对刚睡醒的同学说:「我和
大池去保健室,老师问的话就跟他说喔。」
「喔……」刚睡醒还在混沌中的窗边同学,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回应。答完
之後才想到——大池?哪位阿?(—口—!)
到保健室以後,两人在单子上填上自己的班级座号姓名,就在保健室阿姨的
微笑注目之下,双双躺上保健室的病床,拉上帘幕休息。
一双相扣的手,在床与床之间,搭起一座鹊桥。
「大池,累不累?」小橘侧著身体看向大池,大池也侧著身体面向他。
「还好,你呢?」
「不能翻身,有一点辛苦。」
「要不要过来?床好大。」大池拍拍床的空位,要塞小橘的话,绝对不成问
题。
「好。」小橘点点头,没有犹豫地下床套著鞋子,踏了几步到对面床,然後
脱下鞋,上了大池的床。
大池把身体往後挪了一点,小橘也面对大池侧躺,两人的手臂交缠著,掌贴
掌,而紧扣的十指,一直没有放开。
保健室的病床虽大,毕竟不是双人床,小橘和大池侧躺在一起,就几乎占满
了整张床,两人不自觉的伸手揽上对方的腰,深怕一翻身就会摔下去。
两个人静静的躺著,不一会儿就睡著了。
醒来的时候,还是保健室阿姨叫他们的,因为已经放学了,保健室阿姨也要
下班了。
「阿……大池,你松手了啦。」小橘发现左手掌心里两块磁铁吸在一起,但
是大池的双手却都环在自己的腰上,大概是睡著之後就松手了。
「阿,对不几(起),我不似(是)故意的。」相拥著坐起来,大池让小橘
一骂,才发现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傻笑著道歉。
「都不知道这是被我们压在一起的同极磁铁,还是自己翻过去才异性相吸的,
唉……亏我们花了这麽久的时间。」小橘把玩著手里的两块磁铁,叹息。
坐在病床上的两个人,从头至尾,完全没有注意到,保健室阿姨那充满疑惑、
惊讶、暧昧、喜悦、感动,五味杂陈的古怪微笑。
「咳咳,同学,已经放学罗~ 阿姨要关保健室了唷。」终於受不了自己彻底
被忽略,保健室阿姨虽然不舍,还是要出声提醒两个人,她该下、班、了。
「喔,不好意思,大池我们回教室拿书包吧。」小橘说著,伸脚套上鞋子,
拍拍大池的肩膀,要他动作快。
「那个…阿姨想问一下阿,床不是有两张吗?你们…为什麽要挤在同一张睡
阿?」按那不住心中的好奇,保健室阿姨探问,想要确认点什麽。
「因为我们菜(在)办事。」大池微笑著回答,右手下意识地扣住小橘的左
手,牵著他起身。
「阿姨,再见。」小橘也任由著大池牵他的手,尽管磁铁已经收进裤子口袋
里,没有任何手牵手的必要了。
「喔喔,再见阿~有空再过来睡阿,保健室床很多,用不完的。」保健室阿
姨脸上冒出喜悦的红晕,快乐地挥手和大池小橘掰掰,不忘要他们有机会再来。
她本人非常乐意提供「办事」的场地唷!来吧来吧!阿姨会无条件掩护你们
的!
保健室阿姨,三十二岁,迈入中年的人生,夕烧正红,让两个高中男生,燃
起了心灵的热血,好沸腾。q (≥ 0≤)p 而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举动会引起误
会的两个人,神经之大条,已经超乎恐龙迟钝的反射本能。
***大池转来已经过了一个多礼拜,从那天起,每逢下课,两个人就会尝试
逼迫同极磁铁相吸的游戏,如果一不小心成功压在一起,手就会扣得死紧,要嘛
和同学换座位,要嘛躲到保健室去,所以大家对这两人奇怪的举动,已经被训练
到见怪不怪了。
而且,也因为大池是新转来的韩国侨生,以及两人的怪异行为,在大池和小
橘本人毫无知觉得状态下,成为上至全校师生,下至合作社大叔、保健室阿姨,
都认识的「风云人物」。
「大池大池,你再念一次老师刚刚叫你念那句琵琶行。」下课的时候,大池
和小橘经常被众人围绕,不过大家通常是想让大池说话。
「千呼万唤死(始)出来……」
「哈哈哈……就是这一句,老师脸都绿了,又不能骂你,好好笑……」
因为大池的中文发音很不标准,所以说话时经常会不小心曲解了原意,离谱
一点还会用错词语,惹得众人发笑。
在大家起哄玩笑的时候,上课钟声也响起了。
「我和你换位置。」小橘对坐在大池隔壁的同学说,然後把这堂课的课本递
给人家,又让人把自己的课本、铅笔盒传过来。
上课中,小橘也没和大池说话,只是默默低著头,看著课本,连黑板和老师
也不看。
突然,一个白色的纸团掉到桌上,小橘摊开纸团,看见大池歪七扭八的字。
为什麽不回去坐?冈冈(刚刚)又没有成力(功)。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对
我笑一下嘛!^3^ 小橘打开铅笔盒,从里面拿出一支红笔,在大池的错别字上打
叉,然後在旁边订正之後,才换了铅笔写。
我不高兴,你是笨蛋。p ( ̄ ̄  ̄)/ 哼!
再把白纸揉成团,丢回大池桌上。
不一会儿,纸团又被丢了回来。
为什麽?不要这样啦,对我笑嘛~ 对我笑!—3 —笑你的头啦!你干麻让人
家笑你?( ̄ε╋ ̄||| )o 没有阿~ 我中文本来就说得不太很好嘛。 ̄▽ ̄
“> 我讨厌这样。( ̄ ̄  ̄* ) 还有,是「不是很好」,不要加「太」啦!
这一次纸条刚丢到大池桌上,马上传来地理老师的声音。
「上课传纸条也讲一点技巧,你们两个当纸条是透明,还是当我是透明阿?
给你们十分钟,有话去教室外面讲完再进来。」
两个人被地理老师一说,马上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大池也把纸团默默收进手
心里,然後跟著小橘一起走出教室,到外面走廊的花台。
「对不几(起),我以前不是很努力觉(学)中文,我以後会用功。对我笑
啦~ 」大池看完纸条,垂著头低低到歉,然後又傻笑著拉拉小橘的手。
「我又不是怪你……不要摇我啦~ 呵……」让大池这麽一闹,小橘也忍不住
噗嗤地笑了出来。「那我教你中文,我是国文小老师,我帮你补习。」
「呵呵,好阿。再对我笑一个~ 」
「你神经病喔,表(不要)闹了啦!呵呵………」
折磨同极磁铁的游戏被抛弃了,取而代之的是,每天放学之後时间长短不一
定的国文补习。
大池和小橘每天放学都一起走去学校附近的「啃的鸡」,两个人坐在明亮宽
敞的速食店里,点一份套餐,吃完就开始国文补习。
其实大池的中文也不是那麽糟糕,比较需要纠正的是发音而已,所以小橘总
是带著报纸和国文课本,课文念完了,就念报纸,一个字一个字纠正大池的发音。
这一天也是一样,两个人坐在同一条长椅上,把国文课本摊开,小橘教大池
念老师明天要教的元徐再思的< 折桂令>,这样就算大池被点到,也不会念错发
音出糗了。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小橘按著课文,缓慢的念。
隔壁传来女学生们聊天吵杂的声音,还不时伴随著尖叫和大笑声,周围的人
好像也因为这略大的噪音,全部提高了说话的音量,一时之间,整个楼层人声沸
腾,喧闹不已。
「小橘,我听不清楚……」大池摇摇头,很无奈的对小橘说。
「平生不会相思……」於是小橘往大池的身旁挪过去了一点,又加大了自己
的音量。
「很吵,我听不到……」大池还是摇头,对於周遭环境的噪音,也非常的受
不了。
小橘又念了几次,最後整个人火大了,怎麽今天这麽吵阿?他乾脆贴著大池
的耳朵念:「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阿!不好意思,对不起。」突然,隔壁激动聊天的女学生,在「表演」的
时候动作太大,撞到了大池。
被撞到的地方没有什麽痛觉,只是自己一阵晃动,牵连了小橘,大池只觉得
脸颊上被湿湿软软的东西碰触,他楞楞地转头看向小橘。
「小橘,你刚刚亲到我了。」(y  ̄///.// ̄ q)
「是喔,可是,是你撞我的阿。」
「也对。」
「嗯嗯,那继续念吧。」
就这样,擦吻事件就不了了之了,两个人又一板一眼地念起课文。
可是那天回家以後,大池却失眠了。
只是一个小小的意外,小橘柔软的嘴唇只是擦到自己的脸颊而已,当时也不
觉得有什麽,可是为什麽……现在一闭上眼睛,就会浮现被亲吻的画面,脸颊还
残馀那种温存的感觉,心跳也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大池按著自己的心口,觉得有什麽东西好像已经被抽离了身体,不再属於自
己。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大池第一次把课本上的东西背
起来,然後,隐隐约约开始理解了,文字所蕴含的意义。
第二天,大池在哥哥诧异的目光注视下,带著熊猫眼出门。
「小橘,我们今天不要去「啃的鸡」好不好?」大池犹豫了很久,最後还是
忍不住这样提议。
今天,想和小橘去特别一点的地方,做念书以外的事情。大池想著,脸上就
露出了微笑,自己失眠了一个晚上,最後都在想要带小橘去哪里玩喔。
「好阿~「啃的鸡」我也吃腻了,那我们这个礼拜去吃「磨丝汉堡」。」小
橘说完蹦蹦跳跳的走了,跟在後面的大池,感觉自己内心的小巨人狠狠地跌倒。
Orz就这样,大池每周改变地点的邀约,让小橘一而再,再而三的误解,几
乎环游了当地全部的速食店,搞得大池心中愈来愈郁闷,自己也不知道是怎麽回
事,只知道继续这样下去,绝对不行!
「小橘,今天来我家吧!」大池抓著小橘的手,决定这次要先下手为强。
「好阿~那我们买东西过去吃。」小橘微笑点点头,没有异议地往公车站牌
走。
太顺利了,本来还想说会有一番争战的大池,一瞬间觉得有一点不敢相信,
下一秒马上露出快乐的阳光笑容,喜滋滋地拉著小橘上公车回家。
z ***大池和哥哥住的地方,是离学校只有两个站牌距离的小公寓,两房一
厅有卫浴设备,很简单的一个小地方。
小橘和大池吃完东西之後,就开始复习今天上过的课文,大池的咬字和发音,
在小橘的努力教育之下,简直是进步神速,除了一点点怎麽样也无法改正的口音,
不特别注意的话,也不会察觉。
由於大池三级跳的进步,国文复习需要花费的时间,也愈来愈短,不到半个
小时,就把该复习、该预习的进度全部念完了。
「大池,今天不是有发国文段考考卷吗?你到底几分啦?」小橘看没事做了,
就把课本收起来,继续追问大池的国文成绩。
发考卷的时候,老师有夸奖大池进步很多,所以应该考得不错呀,可是大池
居然不给他看考卷,也不告诉他考几分,不知道在装什麽神秘。
「你猜阿~猜对有礼物喔!」大池说著,一边把自己的书包拿进房间,小橘
嘟著嘴巴跟著他进去。
「你很无聊耶,你不讲也没差阿,等今天家长给签名,明天老师就会叫我登
记成绩了,到时候我一样会知道。」小橘赌气地说,然後坐到大池床上,转头不
理大池。
真是的,亏他一直帮大池复习,成绩进步他是大功臣耶,居然这麽小气不跟
他讲成绩,他又不会对他怎麽样,爱装神秘的讨厌鬼。
小橘没有发现,其实他计较的是大池对他有秘密,连考几分都不能讲,感觉
好像被打折的友谊,一点都没有自己以为的那样亲密。
亏他这麽喜欢他,还以为大池也把他当朋友的,原来是自己自作多情。
「小橘,你干麻发脾气阿?」大池没有料到小橘会突然不高兴,怎麽跟他想
的完全不一样阿?
按照脚本,小橘应该会开始猜,然後两个人就会很开心的玩起来,最後自己
就可以把准备好的礼物拿出来,不是这样的吗?怎麽小橘没有按照剧本来阿?真
是太令人意外了……
「我哪有发脾气?哼。」这家伙,除了我在生气之外,根本什麽都看不出来,
在这一秒,有这种体认的小橘,觉得更加生气了。
「不要这样啦~对我笑嘛~ 」大池拉拉小橘的手臂,每次小橘不高兴,他就
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麽办。
「笑你个头啦!我要回家了。」小橘突然觉得很委屈,觉得大池一点都不了
解自己,有一种自己以为的关系,在此刻完全幻灭的感觉。
还有一种连自己也不晓得所谓何来的哀伤,抽动著泪腺,只是他忍著,因为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麽要在此刻哭泣,只是觉得很不舒服很不开心而已,但也就
只是这样而已,为什麽会有其他不知名的感情?连自己都摸不清。
「不要这样啦!我考九十八分喔~ 这个礼物是要送你的,谢谢你一直帮我补
习。」大池拉住小橘不让他走,忙碌地一下拿考卷展示,一下拿礼物出来。
「这是什麽?」小橘让大池手上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大池的手里有一颗很
小很可爱的塑胶橘子。
「韩国进口的橘子护唇膏,你不是说想去买护唇膏吗?我来帮你擦吧。」大
池说著很兴奋的把橘子护唇膏扭开成两半,然後用小指沾一点护唇膏,轻轻的涂
在小橘的嘴唇上。
「凉凉的……有橘子的味道~ 」小橘在大池擦完以後,忍不住伸出舌尖,舔
舔嘴唇,有一点酸酸甜甜的,很香的橘子气息。
大池呆呆看著小橘舔嘴唇,喉结跳动了一下,心念一动,禁不住欺身上前,
著迷似地伸出舌尖,舔舔小橘抹上护唇膏的嘴唇。
嘴唇被热呼呼地摩擦著,小橘惊愕地微微张开嘴巴,感觉到脆弱的黏膜遭到
不寻常的入侵,被攫住了舌头,感觉却像是被揪住了心脏。
唇瓣接合著,张著口却不能呼出声音,後脑杓让大池的手掌扥覆著,敏感的
腰侧也搁著一只大手,有一点无助有一点惊讶,小橘无所是从的手环上了大池的
肩膀。
「嗯…嗯嗯……」喘不过气地,轻哼著发出抗议,才争取到呼吸新鲜空气的
权利,张著湿润的眼睛楞楞地看著大池,缓慢地眨了两下,脑筋还是转不过来,
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
大池著迷地看著小橘无辜而迷蒙的神情,有一点呆呆的,可是很可爱,因为
护唇膏和亲密摩擦的嘴唇,看起来像可口的果冻,微微张开著,诱人的喘息。
这种诱惑,真是让人难以抗拒……
没有犹豫,大池再度覆上唇,从轻柔的碰触,逐渐变得不满足,带著一点迫
切的侵入,感觉到小橘环著自己肩膀的手抓得更紧,纤瘦的身体微微的颤抖,大
池不安地停止自己的侵袭。
直到发现小橘怯弱的伸出舌头,生涩地回应,大池听见自己鼓动的心脏,宛
如雷鸣,欣喜地含住小橘羞怯的舌,轻轻的吸吮。
被大池压在床上,头部微仰著,小橘说不出是无意识还是本能地将嘴启得更
开,蜷成柱状,一阵一阵进出口腔的舌,充满了情欲的侵略,令人紧张,心怦怦
地跳。
制服衬衫被撩了起来,微凉的手掌贴上滚烫的肌肤,大腿上有硬邦邦的东西
顶著自己,小橘觉得心脏狂跳得好像要停止呼吸。
「嗯~呜……大、大池……」从喉咙里艰涩地发出软绵绵的声音,身体不能
克制的颤抖,颤抖……腿间脆弱的部位让人爱抚著,产生了羞於启齿的生理反应,
小橘害臊地闭上眼睛,弯弯的眼睫颤动著,不敢睁开。
「哈……嗯……」大池轻轻喘息,在小橘的眼睫、鼻间、唇、下巴、颈肩细
碎地啄吻,双手更不甘於此的解开小橘的制服钮扣,随之曝露的泛红肌肤,是令
人心动的妩媚邀请,大池轻轻吮咬著,大掌移回小橘颤动的可爱欲望,韵律的抚
慰。
在亲吻和爱抚中,两个人逐步地退尽衣衫,大池按耐下急欲爆发的欲望,凝
视身下没有停止过发抖的小橘。
不知道为什麽,脑海里想起班上同学们说笑时听过的一部片名——「赤裸的
羔羊」。
大池甩甩头,他又不是大野狼,可是再看看自己很禽兽的下半身,厄……好
吧,其实也差不多。
「小、小橘……我、我想…我要……」糟糕,这种时候要怎麽开口?虽然都
已经进行到这种地步才问,实在是有一点猪头了,可是,又好怕自己不顾一切的
做了之後,小橘会恨他一辈子。
到底刚刚小橘的反应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呢?舌头是回应他的还是想抵制他呢?
看小橘抖成这种样子,怎麽看都是很害怕耶…是不是自己会错意了?真的做
了的话……不就变成强暴了吗?
可是……真的很想耶……忍不下去了,怎麽办?
好想做喔!可是又不想被讨厌……
「大池……我好紧张!」小橘深吸著气,睁开眼睛看著迟迟没有动作的大池,
颤抖著手,伸去和大池的手交握。
「呵…我也是……」大池这下放心了,不禁露出笑容,原来小橘只是紧张阿
……
这麽说,就是……哈哈哈……可以罗!
一想到这里,大池看著小橘的目光,就变得深邃起来,充满了浓郁的情欲色
彩。
虽然我觉得是还好啦不知不觉就来乱了起来可能因为我心情变好了哈哈哈…
连这种时候都在……
不过为了未成年的好孩子们我们还是要意思意思的放张图片警告不过你们滑
鼠还是会往下拉的对吧这我都知道…(*v////// * )
***「大、大池?」小橘紧张地眨眨眼睛,让大池不加掩饰的露骨眼神,看
得心跳超速,不禁松开握著大池的手,撑著身体微微往後挪。
好害怕呀……
「阿…阿嗯……」才刚後退没几步,大池就压了上来,嘴唇刚好贴在胸前敏
感的尖端上,受到唇舌的刺激,小橘按在大池肩上的双手,不知道该推还是该握。
大腿内侧被抚摸,双腿被分开,某个火热的部位贴著自己摩擦,小橘有点慌,
说不出这种心情是期待还是恐惧,总之…吸——好紧张噢!
「阿…不要!好痛!呜……」感觉有巨物挤进来,收缩的部位本能地抗拒,
小橘痛得双手抵著大池的胸膛,难忍的啜泣起来。
「没事、没事,我们不要做了,不哭嘛……」下半身涨痛著,可是看见小橘
痛到哭出来了,大池也吓傻了,抱著小橘,拍著他的背脊安抚。
好难受……这麽困难的事情,我哥怎麽可以每天做?他是不是不管人家死活
就硬上阿?真是禽兽……
大池一想起自家老哥每晚在隔壁房间乒乒乓乓的「打撞球」,内心就从说不
出的羡慕变成怨恨,因为他的「橘子」吃不到,真觉得好酸。
可恶!就差最後一步……可是他又舍不得,不能像没人性的老哥那样硬著胡
来,那个禽兽……(这纯粹是大池怨恨的迁怒之语。哥哥是无辜地Orz )
「阿?真的不做了喔……」小橘疑惑地问,停止了啜泣。
「真的真的。」大池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回答小橘,还是在命令自己了,天阿
……好痛苦,我可不可以没有良心?让我禽兽一次嘛! (> 口 <)/「是噢…
…」小橘低下头,可爱的眼睫上还挂著泪珠。
「是是是……」大池急切地保证,脑子一顿,突然又觉得疑惑起来,小橘的
声音,怎麽听起来很失望阿?他怀著一丝希望探询地问:「还是说…你想?」
看小橘害羞的点点头,大池真的忍不住要笑出来了,噢~ 小橘真的好可爱喔!
大池亲亲小橘的脸颊,就急急忙忙地继续把自己向前推进。
「阿!不要…呜呜……」可是才挤进去一点点,小橘又开始咬著嘴唇,呜呜
啜泣,一脸痛不欲生的样子。
Sa ka chiup sol!大池真的忍不住要骂脏话了,可恶……到底是要怎麽办
阿?
老哥到底是怎麽做的?为什麽他就没问题阿?
「小橘,你等我一下。」大池啄啄小橘还带著泪滴的眼角,匆匆地奔到老哥
的房间,四处翻看。
不可能……没道理哥可以做,我就不行,老哥一定有秘密武器!
找到了!大池看著柜子上的一打保险套和一罐瓶子露出微笑,瓶子上写著七
个大字「橘香催情润滑液」,不加思索的就拿起来,馀光瞥到那一打的保险套,
不屑地摇头,这个,就不需要了。
大池拿著从老哥那里A 来的润滑液,兴冲冲地跑回房间,就看见小橘抱著棉
被坐在床上,饱受情欲煎熬的表情无助地看著他。
「你去哪里了……」
「去拿东西,你放心,这次一定没问题!登登登~ 你看!」大池献宝似地从
背後拿出那一罐润滑液,里头透明的液体是淡淡的橘橙色,打开瓶盖就闻到橘子
的香气。
「这个要、要涂哪里阿?」小橘看著大池手里的润滑液,吞吞口水,觉得心
跳又开始加速,有一点怕怕。
「会摩擦的地方……」大池红著脸害羞地移开视线说,嘴角忍不住微微地上
扬。
小橘也羞红了脸,默默地低下头,心脏的小邦浦,乓乓乓。
「你、你涂吧……」小橘红著脸,却很好奇地张大眼睛,盯著大池看他会怎
麽用。
「阿?你、你要看著我涂喔?」大池比小橘更害羞,当著面把手指……天阿
~ 想到他就想喷鼻血!
可是看小橘没有闭上眼睛,或是背对他的意思,下半身已经忍无可忍的大池,
只好硬著头皮上了。
「阿、阿!不、先不要!我……还是转过去好了。」小橘臊红了脸,默默地
转过身体趴下,因为盯著看跟看不见都令人紧张,双手抱著枕头,脸用力埋进棉
花里。
「嗯~嗯阿……」冰凉的液体和外物的入侵,让小橘即使咬著唇,也克制不
了的轻吟出声,感觉……好奇怪噢。
「还、还可以吗?不会痛吧?」大池这个时候的询问,真的只是在求心安了,
谁知道自己他妈的还能忍多久,听到小橘的呻吟,他有立刻化身禽兽扑上去的冲
动。
「嗯嗯…阿阿……」小橘轻摇著脑袋,感受著体内手指数的增加,红著脸,
抓紧了枕头。
「真的不会痛齁?」大池最後一次确认,看见小橘微微地摇了摇头。
「阿…阿阿…会…现在会痛…呜……你抽出来好不好……」小橘低低地惨叫
了一声,声音变得虚弱颤抖,下身发麻的痛楚,让他连身体都克制不住地微微发
抖。
「没有办法…我…呼…已经进去了……」大池粗喘著,极力压抑才能克制自
己抽动的欲望。
厚实的胸膛压著单薄的背脊,大池双手支撑在小橘两侧,俯身从侧面吻上低
低啜泣的柔软唇瓣,含著嘴唇柔柔的吸吮,带有一点侵略的抚慰。
「阿、阿阿……」没有预警的撞击,让纤瘦青涩的少年,身体宛如秋叶飘零,
难忍迸发的情欲,像是要将人淹没一样。
「大池…嗯嗯…阿……」除了呻吟,所有的言语都没有意义,也不具有意义,
带著哭腔的绵软嗓音断断续续,引人趁胜追击。
大池略嫌粗鲁地扳过小橘的身体,从正面继续撞击的频率。
「呜阿…阿阿……」不能抱著枕头,双手一下子失去了凭藉,小橘无助地喘
息,湿润的眼睛看著大池。
「抱著我……」大池拉过小橘的手环上自己,低头吻上小橘还残馀著果香的
唇,下身缓慢但是深入的抽动,又突然加快了速度,嘴唇也游移到仰直的颈项,
恣意地轻吻啃咬。
「阿阿…嗯…阿阿……」喘息和令人脸红心跳的呻吟,争先恐後地急急溢出
唇外,痛苦过後就是超越普通知觉的快感,像是微幅的电流。
「阿!嗯……」短促地一声泣吟之後,脑内瞬时一片空白,小橘环著大池的
双臂,稍稍地无力放松。
紧缩的快感,也让大池低吼了一声,紧接著从急促的呼吸,转变成厚重的喘
息,身体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趴到小橘身上。
两个人疲惫的谁也不想动,就著同样的姿势,环抱著彼此,大池轻轻吻上小
橘的唇,寝室里只剩下依然情色的啧啧声。
两块同极的磁铁,硬要把它们贴在一起的时候,会产生很奇妙的感觉,他们
说,这是因为同极相斥的关系。
可是,如果不是这样呢?
有没有可能,只是因为它们太迟钝了,不知道要怎麽拥抱对方而已。
`很庆幸,这麽迟钝的我们,在发现钝钝的爱之前,就学会拥抱与珍惜。
我想,这是因为……我真的很喜欢你。
***後记当天晚上(有智慧的人不要问是哪一天),大池的哥哥从房间里乒
乒乓乓的跑出来,急促地敲著大池的房门。
「弟!你有没有看见我的润滑液?快!你哥很急!」
大池缓慢地打开房门,装傻。
「阿?我不知道那种东西阿,你在说什麽?」
「你真的没看见喔?Sa ka chi up sol!才新买的那瓶,算了,明天哥再去
补货,那没事啦,你睡吧。」大池的哥哥说完,转身就要回房去,反正还有替代
品,只可惜了那罐刚买没用几次的新产品。
「哥,顺便帮我买两瓶回来,一样橘香的就好,晚安啦。」大池叫住哥哥,
说完就关上房门,没有发现老哥僵硬的背影。
Sa ka chiup sol!坏小子!还跟他说没看到!
大池的哥哥,在患难中,第一次发现了弟弟的成长;长大啦~ 弟,你也是男
人了,但是,不要再拿你哥的润滑液!妈的,临时找不到,哥会很急!
*********************************** monoˉ写完才发现。我好像N 百年
没有写H 的场景哈哈哈…虽然这次写得还算顺利但可不代表我喜欢写这个东西老
实说我还满恐惧的…
但是该来的时候我是不会犹豫的!(勇士的表情)
今天要韩侨学姊教我大池的韩文名字还有韩文的脏话结果学姊为难地想了半
天就只教我这麽一句:Sa ka chi up sol!
听说应用很广很广不管是面煮烂还是要吵架反正是脏话就对了因为学姊品行
太好了她说她是不讲地。能想到最脏。唯一会的也就这句* 要看大池的韩文发音
翻回前面韩文发音直接用罗马拼音因为我不会打韩文而且无法显示的人会变成口
口口所以为了世界和平我们就直接用罗马拼音吧!
背景音乐撑了这麽久就是为了这一刻果然是love song 吧~ 最後完结了……
喔!
我是说真的!(握拳)
「决斗吧!」之敌军首领外一章更新时间: 07/07 2006 第一话善有善报时
间点发生在被祝子路抛弃之後,李善翔开著他名贵的Porsche 911 3.6T Turbo Tiptronic
S 在道路上奔驰。
既然看不成电影,那就去Pub 买醉一杯,纪念他出师未捷身先死的爱情。
在疾风中Porsche 发出炫目的光芒,事实上,那只是太过洁净的车身,反射
城市的霓虹灯光。
就在快要靠近Pub前的街道,李善翔稍微放慢车速想找个车位。
吱叽——!尖锐的煞车声响彻夜空。
一个人影冲出了马路,挡在车前,幸好车速已经减慢,所以才能即时煞车,
避免一场血光之灾。
车子突然停下,李善翔也因为反作用力,大力的撞回椅背,馀惊未消,还担
心著那个冲出来的不明人士,正想下车看,车灯前一个身影摇摇晃晃的站起走来。
「Taxi……」那人说著打开车门,坐上了右边的助手席,一阵浓郁的酒气扑
鼻而来。
Taxi?第一次听见Porsche 被误认为是Taxi的,这车壳甚至都不是明黄色的
呢,哪里像Taxi了?
「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想你搭错车了。」李善翔试图客气地把来人请
下车,眼前的男子低垂著头,栗色的中长发遮住了他的脸,身上穿著一件不太正
式的薄西装外套加T-shirt ,看不出年纪。
「唔……」糊里糊涂上了车的醉汉闻声抬起头,在凌乱的发丝遮盖下,是一
张清秀年轻的面容,顶多二十岁左右。
狐狸一般狭长的眼睛藏在浏海底下,因为酒醉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雾光,朦胧
却透著晶亮。
「为什麽不开车?」来人问,李善翔楞楞地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连你也欺负我吗?」说著男子噘起嘴,狭长的眼睛染上了水光,一副要哭
不哭的模样。
我开就是了……李善翔二话不说地投降,发动车子,缓缓地在道路上行走。
「去哪里阿?先生。」完了,这话问得真像计程车司机了。把Porsche 当计
程车用,这世上也没几个人像他这麽奢华了,这也算是顶级的计程车了吧?
可是身旁的人却像是睡死似地,斜摊在椅子上,没有回话。
难得他都这麽合作当司机了呢,真不给面子……李善翔瞄了身旁的人一眼,
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
到底要我开去哪里阿?
车子已经驶离了Pub ,在市区绕了几圈,最後只好开到一个比较清静的地方,
把车停下。
至少身上会带著证件吧?看一看这个人住在哪里,送他回去吧,不然一直绕
市区也不是办法。
解开安全带,李善翔扶起像个泥人摊在椅上的青年,伸手摸摸他的外套口袋,
摸不著东西,於是掀开外套,看看里面有没有夹层。
「别动!跟你的女朋友下车!不然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右手边的车门被
拉开,一个手持西瓜刀的大汉站在门前威胁,估计另一个人就在他身後的车门旁。
被抢匪误以为是躲在车上谈情说爱的情侣了吗?今天好像不是普通的倒楣呢,
好险子路已经下车了,不过说起来,如果不是遇到这位分不清Taxi跟Porsche 的
仁兄,自己也不会遇上这种事情吧?
无奈地半抱半扛地搀扶著醉得不省人事的陌生人下车,对方软绵绵地摊在他
的怀里,简直像没有生命力的洋娃娃,李善翔这才注意到,这个人穿得是白色的
热裤耶……露在裤子外的一双腿修长纤细,一根腿毛都没有,整体身材很高挑纤
瘦,有著一头柔顺的栗色中长头发,脸还埋在他的肩头上,难怪抢匪会误会他们
是情侣。
「把你身上的钱也交出来!」带著墨镜的抢匪甲凶狠地说,西瓜刀一下放在
左手,一下换到右手,中途还掉到地上,看起来比他还要害怕。
「你为什麽这样对我……」
荒凉寂静的街道,突然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哀怨声音。
「什麽人?」抢匪甲瞬间紧张了起来,挥舞著手上的西瓜刀东张西望。
「我想……是他在说话。」李善翔指指怀里的人,有一点想笑,又有一点笑
不太出来。
「你为什麽不喜欢我?」怀里的人跌跌撞撞地站直了身体,双手还抓著他的
肩膀,身体摇摇晃晃,狐狸一样狭长美丽的眼睛,放出幽怨的目光。
「这……我们…我们好像还不是很熟。」皱了皱眉,李善翔思索著怎麽在不
刺激对方的状态下回答,毕竟他还不至於天真到和酒醉的人讲道理。
「靠!原来是Gay阿你们?」在车旁准备上车的抢匪乙惊叫,居然一脸看热
闹地走回抢匪甲身旁。
「太过分了…和你在一起都五年了,你还说我们不熟?」酒醉的青年微蹙眉
头,噘起嘴巴,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那模样说不出地我见犹怜,令人心生不忍。
这位……兄台,我和你好像才相处了不到五十分钟吧?心里是这麽想,李善
翔却不敢说出来。
接著青年居然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两个抢匪讶异地看向他,李善翔耸耸肩,
表示「不关我的事,我什麽都没做」,好险他刚刚没把话说出口,不然这下子难
辞其咎。
「五年了…从高一我认识你,中午帮你跑腿买便当,口渴我帮你买饮料,你
考试不会我给你看,你作业不写我帮你抄,你报告不交我帮你做,你连房间都是
我帮你打扫,衣服都是我帮你洗的,你居然说跟我不熟?你怎麽可以这样对我?
你连内裤都是我帮你买的!」
「真是太过分了……」这句话竟然是出自两名抢匪口中,可见青年的凄厉指
控,已经顺利博得陪审团地同情。
我冤枉阿……李善翔无辜地瞪著一双眼睛,却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现在说什麽
都没有用,只好把冤屈打碎了牙齿和血吞。
「呜咳咳咳…你不喜欢我,我活著还有什麽意义阿?」青年说著就往抢匪的
西瓜刀上冲。
「不要冲动阿!」李善翔赶忙从身後拉住他。
「放开我!你不喜欢我管我做什麽!」醉醺醺地青年不顾一切地想冲向抢匪。
「你拉好他阿!肖年A 年纪轻轻寻死干麻阿?」抢匪乙惊慌道。
「林杯(你爸)西瓜刀刚刚夜市新买的,见血了等一下没刀切西瓜,老大会
怪我们的,兄弟你不要让我们难做人阿!」抢匪甲甚至把西瓜刀藏到背後,一副
誓死守护西瓜刀的模样。
「那你们往後退一点,我把他用安全带固定到椅子上。」李善翔边说,边拉
著挣扎中的酒醉青年退上车,然後帮青年系上安全带,趁著抢匪还在後退,自己
安全带都顾不得系,赶忙发动引擎离开。
青年上车之後还在徒劳地挣扎,却不够清醒去解开安全带,弄了半天就安静
下来,靠著车窗呜咽了起来。
「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那我生日那天你为什麽亲我?你这五年只是在利
用我吗?」
李善翔不敢再随便把车停在路边,便开进附近的汽车旅馆里,一转头,青年
含泪的狭长双眸,脉脉含情地凝视著自己,拒绝或是解释的话,就都说不出了。
「我想……应该不是这样,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们先进去里面好不好?」
一边好言安抚青年,拖著他下车,把电脑取得的磁卡在感应器上一刷,便拉
著青年踏进房门。
「时间?你叫我等你想,结果却跑去交女朋友!你太过分了……」临时应付
的话,不小心误触了伤心人的地雷,青年双手槌打,李善翔只能往後步步地退,
直到跌上旅馆内的双人床。
「我真的没有交女朋友,你相信我……」这个真的不是说谎,青年口中的那
个家伙有没有交他不知道,他自己可是刚刚才结束了一段还没开始的同性恋情,
哪儿来得女朋友?
「那你亲我。」青年说著压上他身,闭上眼睛,微嘟著嘴唇,清秀的脸蛋凑
向他。
第二话进一步瞪著眼睛,李善翔露出不知所措的苦笑。
「我要是真的亲了,你会後悔的……」
对方是因为醉酒才把他误认成喜欢的人,酒醉的人神智不清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清醒的自己如果配合的话,这不是在占他的便宜吗?
「呜…我就知道你後悔了,你已经後悔生日那天亲我…对吧?太过分了……
我还很高兴呢……好过分……」狐狸眼的美少年语无伦次地说著,狭长的眼
睛很快地盈满水光,像孩子似地扁起嘴巴,哀怨又可怜地看著李善翔。
「不是这样的,生日那天的事情,我并没有後悔。」并没有想要撒谎的念头,
只是很技巧的用不相干的事实安慰对方,虽然是有一点取巧,但看到青年这麽难
过的样子,他的内心不禁产生一股同情的怜惜。
青年歪著脑袋,努力睁大那双迷蒙的眼睛,彷佛是想确认他说的话有多少真
实性,不过要保持清醒对他而言似乎有一点吃力。
「嗯?真的阿?那你再亲亲我嘛~ 好不好?」说著,闭著眼睛脸又向他凑了
过来。
「可是……」想要拒绝,但是看著眼前闭著眼睛苦苦等待的清秀少年,他的
同情心很不是时候的泛滥了。
好吧,意思意思亲一下满足他。
於是,李善翔蜻蜓点水地啄了一下青年红润的唇。
「太敷衍了……」青年不满地噘嘴,然後低下头,主动吻上他。
嘴唇被柔柔吮吻著,李善翔惊愕中不小心张口,对方的舌头马上得寸进尺地
窜入,轻轻地扫荡著他的牙齿,舔著他的舌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彷佛可以
嚐到一点甜甜的酒汁,这个吻微醺得醉人。
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很意外自己并没有想要结束的念头,更意外的是被推开
的人,居然是自己。
「想吐……」青年皱眉,一脸难受,摇摇晃晃地起身,差点跌下床。
「忍忍。」李善翔连忙上前扶起他,让青年勾著他的肩膀,扛著他进了浴室。
「恶~」才刚踏进浴室,酒醉的人就忍不住吐了出来,而且很不幸地殃及池
鱼。
「天哪……小心!」抱起吐完就软倒的青年,看著对方和自己一片狼藉的衣
服,很是无奈,别无他法,只好先脱掉自己的衣服,再帮对方把脏衣服脱掉,放
到洗手台一起清洗。
手忙脚乱地把沐浴乳挤到衣服上,搓了半天没有泡沫,才想到应该先用水浸
湿衣服,而且应该先冲掉秽物,不过这麽一冲,沐浴乳也被冲乾净了,又得重新
再来一次。
老实说,自己住宿那麽久,除了几次停电或故障时,不能用投币洗衣机之外,
他还真没洗过几次衣服,而且还是帮不认识的人洗。
旁边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李善翔奇怪地转头,这一看整个人更是目瞪口呆。
趁著他在忙碌的时候,那个酒醉的糊涂虫居然爬进浴缸,打开莲蓬洗澡,洗
澡不是问题,问题是他身上还穿著内裤阿!
被水这麽一淋湿,那人身上的白色紧身内裤如同透明,曲线分明,里头的内
容物更是一览无疑。
看见李善翔诧异地看著他,青年眯起狭长地狐狸眼,散著红晕的脸庞,冲著
他憨憨地笑。
这幅画面简直像三级片一样色情……
这跟脑子里有没有装满淫念或是对男人有没有兴趣无关,纯粹是因为青年天
生就散发著引诱的气息,那过分清秀的脸庞,狐狸一样妩媚狭长的眼睛,动不动
就噘起的红唇……
如果青年的身上附有品牌标志的话,绝对是以诱人为名。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李善翔慌忙移开目光,低头抓起自己名贵的衬衫猛刷,
突然感觉到一股带有暖意的湿润,耳边传来吃吃地笑声,青年正拿著莲蓬朝他身
上淋,脸上露出恶作剧小孩的笑容。
难以置信……自己怎麽会沦落到这麽狼狈?让一个陌生人这样恶整,却完全
没有办法向对方发脾气,只能让心脏愈来愈无力。
深深叹了一口气,把衣服上的泡沫全部冲乾净後挤乾,半是认命半是放弃,
事实上是豁出去,李善翔脱掉已经被水淋湿的内裤,踏入浴缸,把完全不抵抗的
酒醉青年的湿内裤一起脱掉。
既来之,则安之;既淋湿,则洗之。无助的善心贵公子,决定顺其自然,配
合酒醉的陌生人到底。
要洗澡是吧?反正都是男的,没在怕。
整整一个晚上,李善翔就这样迁就著陌生青年的胡闹,到了凌晨,好不容易
才哄得对方上床,睡觉。
被折腾了一夜,李善翔也倒在青年身旁,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尽管想要睡他个天荒地老,但是世事总不如人意。
身体还是很累,精神仍就疲惫,但隐约中彷佛有两道炙热地视线,盯著自己,
李善翔不得已只好睁开眼皮。
「哇阿!阿——」原本跨坐在他身上的青年,惊叫著往後退,眼看就要摔下
床,李善翔眼明手快地拉回他,青年惊魂未定地看著他喘息。
「你还好吧?你不用担心,昨晚我们并没有发生什麽……」大概知道青年是
为了什麽而吃惊,李善翔温柔地开口先安抚对方。
「可是…我们都…都光著身子,而且我醒来的时候,还趴在你的身上……」
关於其他更超过的部分,想到就会脸红,所以说不出口。
「喔,那是因为你昨晚吐了,所以衣服都……」
「对不起!」才听了一句,青年马上就红著脸低头道歉。
「没关系。」李善翔微笑地看著青年腼腆的模样,没想到酒醉後任性又爱撒
娇的人,醒来之後居然会这麽害羞清纯。
「你是我在Pub…那个…的人吗?」不知道要怎麽形容,要说认识的话,自
己酒醒之後压根儿不记得对方的名字,人家照顾了自己一夜,这麽说好像很失礼。
「不是,呵……」想起昨晚的经历,李善翔这时不禁感到好笑,虽然当时充
满了惊愕和无奈,根本笑不出来:「昨晚你把我的车当成计程车,不管三七二十
一就坐进来。」
「阿?对不起……」楞了一下,闻言青年的头低得更低了,过长的浏海盖住
了他的脸,但露在外头的耳根,早已红透。
「我不叫对不起喔~我叫李善翔,善良、飞翔,你呢?」半开玩笑地自我介
绍,化解尴尬,李善翔微笑看著青年——的耳根。
这个人的脸皮真不是普通地薄,难以想像和昨天那个不断勾引自己的妩媚青
年竟是同一个人呢。
「小纪……我的朋友都叫我叫小纪……」从低著头的青年口中,吐出比蚊子
振动翅膀更小的声音,声音微弱得几乎快要听不见了。
「全名呢?」
「我叫纪睫,眼睫的睫……」
「是因为你眼睫毛很长吗?」随口一问,就看见一直低著头的纪睫,迅速抬
起脸不可思议地看著他,表情上明显地打著一行字——你怎麽会知道?
总不能说,因为我昨晚不得已地和你近距离「接触」很多次,所以你身体的
每一寸我都差不多清楚,这种听了一定会让眼前人脑充血晕倒的话吧。李善翔只
好若无其事的耸耸肩,笑笑带过。
「取得有一点随便……」青年说著又害羞地低下头。
「不会,很适合你,很好的名字。」闻言,纪睫抬脸对他微笑,又不知不觉
地低下去,简直跟含羞草的触发运动一样。
「还是学生吧?」想起昨晚听到纪睫说他从高一就喜欢某个人五年,按时间
推算的话,现在差不多是大二吧,如果他是读大学的话。
「T大中文…系……」还是柔柔弱弱,小小的声音。
「是高材生呢。」想不到纪睫是T 大的学生,那算是台湾大学中的第一学府
了吧,来头还真不小。
「你怎麽了?」因为害羞一直低著头的纪睫,突然呜咽了起来,纤细的肩膀
微微抖动,让李善翔吓了一跳,他说错什麽了吗?
第三话 Justfriend?
纪睫还是低著头,可以看出他很努力想要制止自己哭泣的举动,但无奈这似
乎不是他能控制的,只是紧抿著唇,辛苦地把啜泣声吞进喉头,颤抖著肩,像是
即将飘零的孤单落叶。
李善翔看了觉得很不忍心,他很少看过人这麽地委屈自己。
是的,委屈,纪睫的眼泪带给他委屈的感觉,因为想要坚强却没有办法,还
要拼命忍耐压抑自己,就好像不断把悲伤往身上扛的骆驼,你不知道压死他的最
後一根稻草会是什麽?
体会到似乎说什麽也没用,他对纪睫的了解可以说是零,所以也没有办法说
出什麽可以安慰他的话语。
不知道是出於哪一种心情,使他用手轻轻拍抚纪睫的背脊,温柔的体贴的,
无声地安慰著。
「谢谢……我只是想起他也曾经对我这麽说而已,对不起,让你困扰了。」
纪睫胡乱抹去脸上的泪水,抬头对李善翔难为情地笑笑。
之前没有发现,原来纪睫笑起来很可爱,狭长的眼睛微眯成两道下弦月,勾
起的唇角隐约可以见两颗小虎牙,笑容带著一点羞涩,却又无比的灿烂。
心里也知道纪睫被勾起的伤心往事不仅仅如此,不过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实
在没有打探人隐私的权利,所以李善翔只是不在意地回以淡然的微笑。
「我送你回去吧。」随意看了下手表,时间已经过了中午,早上的课都上完
了,下午也没排课,乾脆好人做到底,反正也不差这一点时间。
***跟著李善翔走下楼梯,看见停在底下的车子时,纪睫心里的震惊,有让
他想撞豆腐自杀的冲动。
我真的看著这台Porsche 911 说「Taxi」吗?他一定觉得我很蠢吧?好丢脸
阿……
「真的很对不起……」坐进副手座後,纪睫又红著脸低头道歉。
「呵,没关系的,你醉了嘛。先把安全带系好吧。」说著李善翔俯身拉过安
全带,帮纪睫扣好。
接扭发出清脆的扣准声,李善翔冲著纪睫微微一笑,却在瞬间停格,笔直地
凝视著纪睫的脸。
原本就害羞的纪睫,让眼前英俊的男人近距离的盯著看,心跳不觉加速,脸
颊悄悄地晕红了。
李善翔伸手,用拇指腹轻轻地,抹去纪睫眼角的泪水,微微一笑,返回原位,
发动引擎。
***送纪睫到公寓之後,李善翔正想离去,纪睫低著头一直看柏油路面,好
像在考虑著什麽,突然拉住他的衣角。
「中午了…我煮义大利面给你吃,好不好?」彷佛是察觉到自己说话太过唐
突,没有逻辑,於是又低下头呐呐地补充:「因为…很对不起…想谢谢你。」
「真的很好吃喔,我煮的……」说完又抬头,语气充满期待地强调,接著头
又向含羞草一样默默垂下了。
李善翔忍不住勾起唇角,这样可爱的邀请,他怎麽忍心拒绝?
於是李善翔跟著纪睫上楼,看著纪睫帮他倒了杯冰水之後,开始在厨房里张
罗。
李善翔一边打量四周,公寓很小但是很乾净,有两房一厅附加卫浴,厨房就
在客厅後,是开放式的,所以只要一转头,就能看见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老实说,看见纪睫穿围裙算是满大的视觉冲击,冲击点来自於,这个完全没
有自觉到自身妩媚面貌的男人,居然毫不在意地穿著无袖背心和热裤下厨,从正
面看来,这跟只穿著围裙没有什麽两样。
奇怪呀,自己虽然不是没有看过色情光碟,但也绝不是时时刻刻想著色情玩
意儿的人,只是看著纪睫不经意的小动作,举手投足间都像是带有性暗示的引诱,
可光是几个小时在双方都清醒的状态下相处,他也知道纪睫单纯害羞得根本不可
能有这种意思。
厨房里纪睫把义大利面都煮好了,正起锅爆香辣椒蒜头,接著把培根和芒果
丢进去,匆匆又端出一盘芒果给他,走之前李善翔看见他舔舔手指上沾到的芒果
汁,感到一瞬间惊艳,随即又甩甩头晃掉脑子里的不良联想。
好神奇的人,李善翔最後只能这麽下结论。
「我去个洗手间。」对著正努力拌炒义大利面,加入蕃茄酱和鲜奶油的纪睫
说,李善翔走进了客厅旁的浴室。
正想出来的时候,听见了旁边房门打开的声音,他下意识地缓下动作。
房间里走出一个穿著短裤和T-shirt 的青年,一头凌乱的头发,明显是刚睡
醒,只见他伸了懒腰,蹑手蹑脚地走到纪睫背後,突然伸手抱住纪睫。
「你昨晚怎麽没回来?我好担心喔。」青年说著鼻子嗅了嗅,脸颊还贴在纪
睫的耳旁:「好香~ 我就知道小纪最好了,特地回来煮午餐给我吃。」
在青年怀里的纪睫轻轻挣了挣,徒劳无功,红著脸浑身僵硬地小声说:「我
不知道你在家,我以为你去上课了……」
「怎麽?不是煮给我的吗?那你煮这麽多干麻?你那点肚子哪装得下阿?」
青年边说手就探进围裙里,纪睫马上强烈的扭动闪躲。
「惟元,不要闹啦!」纪睫红著脸,手忙脚乱地关火,尽管是在驳斥,但用
他那天生带有撒娇成分的嗓音说起来,就像是欲拒还迎的邀请。
「你好,打扰了。」关了浴室的灯,李善翔从容不迫地走出来,微笑向抱著
的纪睫的青年打招呼,在他怀里的纪睫,显然因为他的出现感到更加羞赧了,不
断张著手臂,扭动身体,想挣脱。
他应该就是纪睫喜欢的人吧。李善翔看著眼前眉目俊朗,挑眉瞪著他的青年,
内心有股反射性的直觉。
「小纪,你居然瞒著我带男人回家,好伤心喔!」惟元看了一眼面带优雅微
笑的陌生男人,随即嘟起嘴,装出难过的模样,枕在纪睫的肩上撒娇,然後咬著
纪睫的耳朵坏坏地威胁:「我不管,你那份要给我吃,不然我现在就吃掉你。」
「张惟元!」纪睫受不了地大吼,虽说是大吼,声音也只是比平常大声一点,
高音了几度而已,说完音量又马上缩小,脸红得快滴出血,无奈又娇羞地:「我
的先给你吃就是了,你赶快放开我啦。」
「OK!我的小纪,脸红的样子最可爱了。」张惟元爽快地松开手,又轻挑地
拍拍纪睫火红的脸颊,冲著客厅里的李善翔点点头一笑,轻快地走进浴室刷牙洗
脸去了。
李善翔看著张惟元走进浴室,又回头看正在盛装义大利面的纪睫,他的手正
在发抖,明知到张惟元只是在开他玩笑,心里还是无法平静。
看著,李善翔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纪睫会喜欢张惟元不是没有理由的,但是张惟元只是喜欢逗弄纪睫而已,就
像斗著笼中鸟的猫,只是好玩。
突然间替这样的纪睫感到很不值得,这种甜蜜的假象,只是让人更加深陷不
可自拔,却也更绝望。
在客厅里和张惟元大眼瞪著小眼吃义大利面,纪睫在厨房弄了一下,结果只
端出两片蛋煎土司,看见两人都盯著他盘里的土司看,纪睫只好解释。
「因为材料都用光了……」
「我们家小纪瘦到连小肚肚都没有,中午怎麽可以只吃两片土司呢?阿~ 」
张惟元笑著拉纪睫坐到身旁,用叉子卷起盘里的义大利面喂纪睫。
纪睫起先不肯张口,但是张惟元的叉子一直戳过来,他只好乖乖地吞下那口
面,任由张惟元你一口我一口的喂。
李善翔看著不禁皱眉,他看见张惟元看他那一眼里的挑衅,内心除了觉得好
笑,却也觉得不舒服。
什麽意思?对他宣示纪睫是他的人吗?李善翔想著,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这种想小孩子占有玩具一样的举动,实在很不成熟,而且被他当成调适心情
玩具和仆人般,使唤利用的纪睫,更是可怜。
勾起一边唇角,李善翔看著纪睫在厨房洗碗盘的背影,张惟元接到一通电话
之後,急忙回房里换衣服,打扮的光鲜帅气之後,冲出来又搂著纪睫的腰,对纪
睫嚷嚷著晚餐要吃什麽,家里什麽东西少了云云,才匆匆地出门。
李善翔走到纪睫身後,只听见纪睫嘟著嘴抱怨。
「你才不会回来吃晚餐,每次都是我一个人吃。」
於是李善翔又等了几分钟,免得纪睫尴尬,然後才笑著提议。
「不是没材料煮了吗?我载你去超市吧,反正我今天下午没课,也谢谢你好
吃的芒果培根义大利面。」
纪睫听了,慌忙转伸手抹著围裙擦手,脸上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不知所措
地。
「不会不会,我才要谢谢你,你、你人真的好好喔。」
「因为你是很特别的朋友呀,能这样认识新朋友,我想我这辈子不会再有这
种机会了。」
闻言纪睫马上又羞红了脸,低下头之後,懊恼地咬咬下唇,然後才又抬起脸,
冲著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这一刻,李善翔似乎可以理解,为什麽张惟元这麽喜欢逗弄纪睫。
第四话非义务帮忙陪著纪睫逛完生鲜超市,李善翔还帮纪睫提著大包小包的
蔬果和生活用品上楼,在纪睫的提议下,留下来吃晚餐。
这回的晚餐可比中午要丰盛多了,有芒果生菜沙拉、培根芦笋、炸鸡蛋豆腐、
玉米奶油可乐饼、柠檬鲑鱼片和玉米浓汤,纪睫的厨艺很好,满桌子的菜,看得
李善翔食指大动。
等纪睫菜上完,端来两杯柠檬水,两个人才正式开动。
两个人边吃边聊,不知不觉就熟稔了起来,时不时还开对方玩笑,好像认识
不只短短一天,晚餐在很愉快的状态下进行,纪睫甚至用红酒做了点心。
「你喜欢他吧?」看著玻璃盘里的红酒冻,李善翔突然问。
「咳咳!什、什麽?」纪睫一下子被红酒冻给呛到,瞪大眼睛努力想看出李
善翔说这话的意思。
「张惟元。」李善翔微笑,把汤匙里的红酒冻喂进嘴里。
纪睫立刻红了脸,一副坐立难安的模样,最後才吱吱唔唔地问。
「很…明显吗?」居然连才认识一天的人都看得出来,自己的表现是不是真
的有那麽失败?
李善翔没有回答,脸上噙著淡笑,一口接一口地把盘里的红酒冻吃光。
倒是纪睫,实在按耐不住了,目光紧盯著李善翔不放,咬著唇,想问又不敢
开口。
「你跟他告白过吗?」又是一句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
「怎麽可能!」想也不想纪睫就红著脸吼到,手指捏著玻璃水杯,嗫嚅道:
「这种事情怎麽可能说得出口嘛……」
李善翔嗤笑了一声,开始装模作样地般著手指数数。
「你在做什麽?」
「我在算阿~昨天晚上有个人一直问我喜不喜欢他,问了好像……有五百次
吧?说不定超过了,因为我实在太累,一边回应他,回著回著,我就睡著了。」
李善翔勾起红润的唇,唇角上的笑容充满戏谑,却不至於可恶。
「拜托你忘掉它好不好?」纪睫连耳根都红了,手捂著耳朵,一副听不下去
了的模样。
「嗯……我很想答应你,可是难得有男生跟我告白,所以我真的难以忘怀。」
李善翔边说,看见纪睫哭丧著脸,苦苦哀求地看著他,忍不住又笑了,挑眉
道:「这样很累吧?」
「也没有什麽累不累的……」纪睫低下头,眉宇间不自觉地染上了忧愁。
「也许他也喜欢你呢。」
「你、你怎麽知道?」纪睫反应很快,却因为太过紧张,导致舌头打结。
「唔,我不知道阿~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有很强的占有欲。」李善翔抿唇微
笑,看著纪睫一脸迷茫,嘴角的笑意更深。
「想不想试试看?赌赌他对你有没有感觉,好过你这样痛苦,浪费时间。」
眨眨眼睛,李善翔说得话比购物台推销天后更有吸引力。「我没有想干涉你
的意思,这只是个提议,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帮你。」
「怎、怎麽试?」
纪睫一问出口,李善翔就知道他果真心动了,英俊的脸庞,笑容加倍迷人。
「见机行事罗,交给我吧,我会帮你到底。」
***晚上纪睫坐在客厅里待到很晚,频道一再切换,已经找不到什麽电视节
目可看,但是张惟元却还没有回来。
纪睫看著桌上那一串属於张惟元的钥匙,揉揉疲惫的眼睛,叹了口气,只好
继续等下去。
半夜两点多,好不容易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也不等张惟元按门铃,纪睫就冲
过去打开门。
「小纪~怎麽这麽晚还不睡?你明天不是八点有课吗?」门突然打开,张惟
元停下翻找钥匙的动作,讶异地看著明显昏昏欲睡的纪睫,用手揉揉他的脸颊。
「我在等你。」不用想也知道,惟元一定连自己忘记带钥匙出门,这件事情
都不知道,纪睫也不打算解释,只是乖巧地把门关上,跟在张惟元的身後。
「会不会饿?」都已经半夜两点了,当然不可能还没吃晚餐,不过纪睫还是
惯性地问。
「有一点,本来吃很多东西的,可是和美眉飙舞完,我又饿了。」张惟元可
怜兮兮地摸摸肚子,然後又从背後搂著纪睫的腰撒娇。
「而且一餐没吃小纪煮的料理,就觉得好像没吃东西一样,还是我们小纪的
手艺最合我胃口。」
「还有一点玉米浓汤,我给你热热,再帮你炒个海鲜面好不好?」背对著惟
元,纪睫只觉得自己的脸,著火似地烫,虽然知道那人就是嘴甜,可是那甜度却
很粘稠地绞紧他的心,又快乐又痛苦,有一点沾沾自喜,即使这种甜蜜令人窒息。
「好呀,只要是小纪做的菜,什麽都好吃。」张惟元笑著松开手,转身进房
拿衣服洗澡去了。
纪睫看著被张惟元扔在客厅的提包,把钥匙小心的收进去後,才拿进张惟元
的房间放好。
看著张惟元一口面一口汤,吃得很满足地模样,纪睫脸上不禁露出了微笑,
静静地坐著等他吃完了,才收拾碗盘,端到洗碗槽清洗。
「咦?你一个人喝了四分之三锅的汤阿?这锅子这麽大……」没节目可看,
便走过来凑热闹的张惟元,看见纪睫洗得锅子,不禁奇怪地问,因为他刚刚喝的
汤可不到这个锅子的一半,小纪什麽时候变得这麽能吃了?
「没有……我和别人一起吃晚餐。就…白天的那个……善翔……」低著头手
还拿著丝瓜布,用力刷著锅子,纪睫的声音都快被流水声和刷锅子的声音给淹没
了。
「小纪~你居然趁我不在,给别的男人煮饭,呜……你劈腿!我好伤心喔!」
半真半假地指控,张惟元还真的把脸埋到纪睫肩头,呜呜咽咽地假哭起来。
「我哪有!我跟你又没怎样……」纪睫红著脸反驳,後半句的声音却很微弱,
隐约带著一点失望。
「跟我没怎样?难道你跟他有怎样吗?」张惟元惊奇地抬起脸,脸上刹那间
变了表情,皱著眉不悦地看著纪睫。
心脏砰砰地跳,纪睫看著一脸严肃的惟元,脑海里突然浮现先前李善翔对他
说的话——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有很强的占有欲。
也许……他说的是真的没错……
第五话 To belovers 咖啡香弥漫空气,外头的阳光刺眼,室内的光线却有
一种独特的晕黄色调。
每一张桌子都是一个独立的空间,有人晃晃杯里的冰拿铁,耳机的Hip pop
盖过了店内的法国香颂,有人用笔尖沙沙划过笔记本,啜一口热摩卡,隔壁答答
答敲击键盘的声音,节奏宛如摇滚乐团的鼓手。
脸上噙著笑,李善翔舒适地在软椅上换了个姿势,纪睫低著头,略长的浏海
像柳条微微摆荡,浓密睫毛的在那张小巧微尖的脸蛋上,投下了淡紫色的影。
「那……从现在起,我们要假扮是情人罗。」
点点头,咖啡中带点熏金色的浏海轻轻晃动。
「一开始不要太过分好了,我们慢慢来,让你适应一下。」
点点头,垂在额前的几缕发丝,摆荡的很有节奏。
「我不太知道你的界线在哪里,不舒服你就告诉我。」
点点头,一只手抚摸过垂在脸颊边的发,将之塞到耳後,耳边听见当地一声,
筷子敲击玻璃杯的声音,被塞到耳後的头发,又任性地落回原位。
纪睫楞楞地看著眼前的男人,小嘴惊愕地噘成一个甜甜圈。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李善翔觉得纪睫在自己面前,还真像让老虎盯
上的小兔子,除了发抖,一动也不敢动。
「不、不会,你很帅。」慌忙摇头否认,话一出口,脸又晕红了,迅速低下
头。
耳边听见男人低沉舒朗的轻笑声,纪睫咬咬唇,有一点不好意思,却又觉得
放心多了。
「你也很可爱。」李善翔笑著说,果不其然看见某人连耳根都红了。
嘴里咬著绿色的吸管,先是巧克力和鲜奶油,接著是摩卡可可冰沙,全部通
过喉头,香蕉的後劲就在冰凉的快感後散发。
「你会亲我吗?」咬著绿吸管的红唇,终於放过对无辜吸管的折腾,纪睫一
脸很担心的模样,黑眼珠滴溜溜看著李善翔。
实在不好意思告诉对方,你的担心实在多馀,因为眼前的害羞青年,好像没
有曾经强吻过自己的记忆。
「可以吗?」最後很绅士地把决定权留给当事人,其实这招有一点狡诈。
很明显的,当事人无法下决定,犹豫著、苦恼著,不知道该怎麽回答。
「看情况好吗?原则上我不会没经过你同意就亲你。」凡事还是需要保留一
点,李善翔把汤匙从杯里拿出,缓缓喝了一口Espresso Ristretto,让浓缩的咖
啡美味滑过味蕾。
点点头,纪睫红著脸看著一直面带微笑的李善翔,不知道自己为什麽这麽容
易就信任他,只是觉得这个人可以让自己托付秘密,而且他的笑容让自己感觉舒
服而且安心。
***带男人回家,第一次这麽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事情,感觉有一点
新鲜,有一点叛逆。
倒好冰水,切好水果,桌上摆满了顺道买回来的爆米花、点心,把影片放进
DVD 里,准备放映。
纪睫站在沙发前,内心有一点紧张。
「做吧!」
「什、什麽?这样不太好吧……」不是说连亲他的机率都很少的吗?现在居
然就要「做」了。这…这会不会太过分了一点?纪睫红著脸,惊慌地缓缓後退。
「不是要一起看片子吗?你不坐下来看阿?」奇怪地挑起眉毛,李善翔不能
理解对方为什麽反应这麽大。
原来是坐下的「坐」阿……是我误会了……
「要、要阿……」害羞地低下头,纪睫乖乖地在沙发上坐好,但是两人中间
的距离却有一点遥远,位於沙发的两端。
「我想先了解你……」沙发左端的男人开口,纪睫很听话地立刻点点头,但
是李善翔话来没有说完,下半句是:「的身体。」
盯!
纪睫倒向沙发,两手抓著椅背,大惊失色地瞪著向他缓缓靠过来的男人。
「你不要这样看我,好像我是大淫魔,我是很认真的。」李善翔苦笑,努力
让纪睫明白,自己的立场是很专业而且严肃地。
因为经过一个下午的谈话,他已经大概知道纪睫是个怎麽样的人,兴趣、喜
好、性格、成长过程等等等,剩下的就是一些日常相处和肢体的亲密互动。
「我只是想知道我碰你的时候你会有什麽反应,想让你习惯我的碰触而已。」
纪睫抓著椅背的关节都泛白了,他也知道李善翔的意思,可是这些话不管用
什麽方式说,听起来都有很浓厚的腥煽色呀!
他就是没有办法放松,没有办法不紧张嘛!
「你不要讲话,直接来好了……」纪睫也苦笑著,因为很害羞所以不敢看李
善翔的脸,只好对著沙发椅背面壁思过。
为什麽我会和他出现这种奇怪的对话阿?唉唷……听起来好色、好色唷~~~~~~
「你真的不要紧吗?你的脸很红耶……」李善翔担心地看著纪睫,觉得纪睫看起
来,好像随时会晕倒的样子。
纪睫飞快地摇摇头,紧闭著眼睛,一副「你来吧!我不怕。」好像小孩子看
牙医时的模样,明明心中害怕却还要假装勇敢。
「你太夸张了吧。」李善翔忍不住噗嗤地笑了出来,把陷入沙发里的纪睫给
拉出来,抱著他在发沙上坐躺好,像是情人间最自然的拥抱。
「善翔……」纪睫转头偷瞄,身後的李善翔已经按下播放键,很平常的模样,
虽然觉得被人抱著看电视很不习惯,但其实李善翔的怀抱并不会让他感到不舒服,
於是乖乖地转回来,也专心地看起影片。
因为李善翔说要让他练胆量,所以要他跟他一起看「十七岁的天空」。
本来以为是恐怖片的,虽然片名一点都不恐怖,但是看了一下开头,纪睫马
上就知道所谓的「训练胆量」是在说什麽了。
因为一开头就是主角小天的春梦,身材佼好的杨佑宁,在水中和梦中情人接
吻的画面。
羞~~~~~~可是为了不辜负李善翔的一片好心,他要求自己绝对不可以闭上眼
睛,或是别开脸不看萤幕。
「阿!哈哈哈……」看到小天在健身房打工,用来健身客人的「特殊部位」
来「认人」时,纪睫害羞地惊叫後,又因为剧情太爆笑,忍不住笑了起来。
没有想到是这麽好笑的片子,纪睫看得很入迷也很开心,当他笑得时候,也
可以感觉到背後的胸膛跟著一起震动,除了自己的笑声,还有另一个比自己略为
低沉,却十分悦耳的声音伴在耳边。
两个人一边看著影片,纪睫一边吃著爆米花,递饮料给李善翔,一起拍手一
起笑,紧绷的身体一下子就放松了,气氛和谐的不可思议。
「你的头发真的很软耶,摸起来好舒服。」李善翔用手指梳著纪睫的头发,
一下接一下地轻轻抚摸,脸上带著满足的微笑,这话从刚刚在咖啡馆帮纪睫拨头
发的时候,就想告诉他了。
纪睫的发质很好,发丝又细又软,浏海稍长,後头层次带点很自然的凌乱,
即使有几根头发不听话乱翘,也只让人觉得特别可爱。
「善翔,小天好可怜喔……铁男太过分了。」已经完全投入剧情的纪睫,根
本没有注意到李善翔亲密的举动,和他说了些什麽,他现在只关心失恋的周天财。
「嗯。」李善翔微笑点点头,不过比起看影片,他比较投入在摸纪睫头发这
件事上,因为真的很享受。
不太妙,摸著摸著,好像会上瘾呢……以後不能摸了要怎麽办?
第六话计划进行式注意力已经完全被转移到影片以外,李善翔手还在摸著纪
睫的一头软发,不知不觉影片就播完了。
「好好看喔。」纪睫很满足地叹了口气,好羡慕小天和铁男简单又纯真的感
情,这麽夸张的喜剧,根本不可能发生在正常人生里,所以才会觉得特别有趣,
特别令人想叹息。
突然听见门外有钥匙碰撞的金属声,纪睫僵硬了一下,是惟元回来了……
「你做什麽?」看见李善翔重新播放影片,直接分段选片选在床戏开始的画
面,纪睫不禁奇怪地问。
「帮你阿,配合一下,我们再看一次吧。」把纪睫按回怀里,李善翔搂著摸
不著头绪的纪睫,装做若无其事的继续看影片。
耶?纪睫睁著眼睛倒在李善翔的怀里,眼前床戏开始放映,脑海里知觉到惟
元推开门进来的画面,顿时觉得很难为情,不自觉地把脸转到李善翔的怀里。
「小纪?你们在干麻?」一踏入家门,就看见电视机里两个男人在床上接吻,
正觉得奇怪,低头就看见更冲击的画面,小纪居然和别的男人躺在沙发上,两个
人还亲密无间地搂在一起,这是什麽情形?
不知道该怎麽回答,纪睫只能趴在李善翔的怀里,继续装死。
「打扰了,我们正在看影片。」李善翔从容从沙发上坐正,纪睫趴在他的身
上,随著他坐起,但脸却还是埋在他的怀里,不敢起来见人。
「小纪——小纪!」张惟元脸色不悦地喊道,见纪睫还是趴在李善翔的怀里
没有反应,音量瞬间暴增。
「我应该开始煮晚餐了。」纪睫不得已地站起来,转过去对张惟元傻笑,然
後低著头很快地溜进厨房。
「晚餐也打扰了。」李善翔向臭著脸却仍搞不清楚状况的张惟元,礼貌性地
点头微笑,也跟著纪睫走去厨房了。
纪睫把要煮的菜从冰箱拿出来,李善翔就在旁边帮忙洗菜,剥虾壳,两个人
肩并著肩小声说话,一副很亲密的样子。
「你为什麽要这样做阿?我都快哭出来了啦……」(>////o////<)
「你没有发现他表情很丰富吗?反应不错阿。」(ˇ vˇ)
「不错?你有没有搞错阿?他在瞪我们耶……」(⊙o ⊙!)
「难怪我觉得背後刺刺的……」(==“)
「善翔,你不用帮我剥虾子啦。」
「没关系,我想帮你。」
「不、不是啦…虾子很贵耶,被你剥掉虾头之後,就只剩虾尾巴了。」
「对不起……」
「没、没关系啦……」
晚餐也是在十分吊诡的气氛下进行,按照著李善翔的吩咐,纪睫时不时会红
著脸夹菜到李善翔的碗里,每当李善翔笑著说好吃,他就会害羞地回答你喜欢就
好,然後低下头默默拨饭,当他低头拨饭的时候,李善翔就会接著夹菜给他。
如此周而复始,好像对方的碗才是自己的碗一样。
旁边的张惟元一直用可以电死蚊子的视线瞪著他们,尤其是当他们两人的筷
子夹起菜,放到不是自己的碗里时。
纪睫小口小口地吃著饭,愈吃愈觉得自己会消化不良,因为疑惑又没法子问,
总会忍不住偷觑李善翔,一边佩服对方可以在张惟元杀人的目光下,无动於衷地
吃饭。
饭碗叩地一声敲在桌子上,纪睫吓了一跳,却只是低下头不敢回头看张惟元
的表情。
「小纪,小纪!」张惟元皱眉,凶巴巴地吼他。
纪睫只好乖乖回头,看著桌上张惟元放到他手旁的碗,一脸不悦地瞪著他,
纪睫委屈地咬咬嘴唇,最後才鼓起勇气问:「你不吃了吗?」
张惟元立刻把碗拿起来,重重地哼了一声,然後一口起夹了好几道菜,低头
猛塞饭。
「哈哈哈哈哈哈……」对面传来李善翔夸张的大笑声,李善翔甚至把碗放到
桌上,捂著嘴,一副想忍却又忍不下去的模样。
有什麽好笑的?纪睫嘟著嘴看著李善翔,这顿饭就他一个人吃得开心,自己
都要吃得胃溃疡了。
饭後又食不知味地吃了水果,李善翔帮著纪睫收拾餐桌,一起洗碗。
虽然说是一起洗碗,不过李善翔的工作也只是把纪睫刷好的碗,拿到水龙头
底下冲乾净,但是比起从来不会想帮忙他的惟元来说,李善翔有一种绅士的本能
体贴。
最後时间差不多了,纪睫就跟著李善翔到门口,送他回去。
家门半开,两个人一内一外地站著,相互凝望,就在纪睫含羞草触发运动再
度发作的时候,李善翔用手轻轻拨了拨他耳边的发丝,低下头唇几乎快要靠上他
的耳朵,轻声地。
「我回去之後,不管他问你,关於我们的任何事情,你一律不承认也不否认,
知道吗?」
「嗯。」纪睫红著脸点点头,和李善翔挥挥手,才关上门,准备回房间去。
「小纪。」
听见这声音,纪睫整个人就瞬间冰冻了,苦著脸无奈地回头,小脸努力挤出
一丝勉强的笑容。
「你跟那家伙是怎麽一回事阿?好得这麽恶心。」
「没、没有阿……我对他跟对你还不是一样。」看著张惟元一边眉毛狞起,
噘著嘴巴,纪睫就知道他是真的很不高兴,心里不禁有些害怕,却还是嗫嚅著回
答。
「一样?那你刚刚为什麽不夹菜给我?」
原来刚刚把碗放桌上,是想叫自己夹菜给他阿?纪睫这下才明白。
「你自己会夹嘛……」纪睫小声地说。
「我自己会夹,他就不会阿?他没手吗?」想起刚刚吃饭的情况,他的内心
就开始不平衡了,他跟小纪认识都有五年了耶!那家伙跟小纪才认识多久阿?
「因为他跟你不一样嘛!」没有办法,只好随便回答,纪睫说完立刻跑回房
间,锁上门,几乎等於是落荒而逃。
背後的门板让张惟元敲得砰砰响,那个人现在肯定是气炸了,边敲门还怒吼
著——我们到底哪里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这还用问吗?
「你根本就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对吧?」纪睫背倚著门板缓缓滑坐到地上,
把脸埋进膝盖里。
「还好,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还好你看不出来……」
闷闷的声音被锁在手臂与大腿环抱的空间里,纪睫狠狠地咬著唇,吞进所有
不规律的啜泣。
「还好你看不出来……我真的很喜欢你……」
即使只隔著一扇门,那麽近的距离,那个只顾著敲门吼自己的人,也不会听
见。
什麽也…听不见……
第七话道高一尺在矛盾与混沌之中,日子还是一天一天地过去。
有什麽微妙的东西在改变,只是当时的我们,都还来不及发觉。
楼下三不五时会停了一辆尊贵的Porsche ,附近的邻居从惊奇,到最後因为
不是自己的,所以逐渐不在意。
李善翔三不五时会来串门子,陪纪睫一起看部电影,聊聊心事,摸摸头发,
吃吃晚餐。
张惟元还是很讨厌李善翔,至少看在纪睫眼里是这样,不过这种讨厌有一种
很微妙的比较心态在里面,夹杂著一点莫名其妙的敌对和胜负心理。
就好像互相看不顺眼的小学生一样——纪睫看著正在用吃饭的筷子,玩「华
山论剑」的两个大学生,内心就涌起一阵不想参与的无力感。
唉~次次都是这样,他已经不想管了,纪睫低头默默吃自己的饭。
只要李善翔想夹哪一样菜,惟元就会立刻伸筷子拦截,有的时候更过分,还
会把盘子给移到远端,故意不让李善翔夹。
一开始纪睫看不下去,还会主动帮李善翔夹菜,不过「偏心」的下场更惨,
先是被张惟元瞪,然後开始对菜色、调味挑三捡四,有时还会气到赌气不吃。
搞得纪睫好几回都得自己把饭菜盛好,端到房间给张惟元吃。
有回真让张惟元给惹恼了,纪睫就不理他。
到了半夜,张惟元居然爬到他床上,硬是把他摇醒,搂著他开始喊饿,纪睫
的心比豆腐还软,没三两下就投降了,边打著呵欠,边给张惟元煮面弄菜。
这样夹在中间实在累人,而且累得都是他一个人,纪睫被折腾到熊猫眼都有
了,还让张惟元笑他是小狸猫,也不想想是谁害的?
最後还是李善翔看不下去,叫他别管,纪睫虽然觉得愧疚,但也实在没有心
力,所以就听话不理他们俩个,乖乖吃自己的饭。
不过李善翔也真的厉害,纪睫想著就忍不住勾起唇角。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打篮球的关系,李善翔还满会做声东击西的假动作,让张
惟元好几次都拦截失败;如果张惟元把菜移开,不让他夹,他就乾脆把筷子伸到
自己的碗里夹菜。
第一次纪睫吓了一跳,看李善翔对自己眨眨眼睛,纪睫就会心地笑了,夹菜
的时候就会故意多夹一点到自己碗里。
张惟元虽然不想给李善翔夹菜,可却不能不让他夹,好歹他也是煮菜的人,
而且他一个人也不能吃完所有的菜;李善翔这招真的很聪明,让张惟元气得牙痒
痒,又拿他没办法。
眼下李善翔筷子刚要碰到青椒炒牛肉,张惟元就立刻半路杀出,夹了一大口
菜,纪睫这回却忍不住阿了一声,楞楞地盯著张惟元看。
「干麻?」张惟元的口气很差,只要李善翔出现,他的态度就会从幼稚园爱
撒娇的小弟弟,自动变成更年期的中年妇女。
「惟元…你不是不喜欢吃青椒吗?」指指惟元筷子里的大把青椒,纪睫歪歪
脑袋,疑惑呀……
「我、我哪有?」眼珠子往下一瞄,发现真的都夹到青椒,张惟元眉毛抖了
两下。
「可是我以前煮青椒炒牛肉,你都只吃牛肉的。」纪睫嘟嘴,别说这两年和
惟元一起住,光凭高中三年和惟元的相处,惟元的喜好他哪有不知道的?
惟元就真的怕吃青椒嘛!怎麽可能是他搞错?
他为了让惟元营养均衡,才故意经常做青椒炒牛肉,可是惟元每次都有办法,
只夹牛肉不碰青椒,所以他绝对、绝对不可能搞错!
「那是因为我以为你爱吃青椒,故意让你多吃点的。」某人很嘴硬的说,然
後瞪了一眼一直在吃吃偷笑的不速之客,假装神勇的张口把青椒给放进嘴里,那
模样很像综艺节目里,被恶整吃昆虫的艺人,害怕却得鼓起勇气吃掉。
让看到的人都不禁会想,青椒真的有这麽可怕吗?好像是真的耶……这种逼
真的节目效果。
青椒一入口,张惟元就好像吞了杀虫剂的蟑螂,这个比喻可能不太美观,那
大概就像吃吞蛋却卡在喉咙的蛇,总之……就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很痛苦。
咕噜,青椒滑进食道,某人根本没有品嚐味道,脑海里一片空白,就像泡了
泳池消毒水的外星侵略者,眼球呈现全白状态,唯一会说的一句话就是——白白
的、好温暖……当然,张惟元现在可是比蒋公铜像还沉默,青椒的味道让他根本
不想开口。
「惟元,你咬都没咬就吞了耶。」纪睫皱眉,眼睛里写满了担心,倒了杯柠
檬水给当机状态的张惟元。
「你还是不要吃青椒好了,我以後也不会要你吃了,你这个表情,好像我煮
得很难吃似的,看了我真难过。」叹口气,某人太过诚实的生理反应,让心灵脆
弱,神经纤细的小纪大厨伤心了。
「不会呀,小纪煮得菜很好吃,比我爸之前请的那些上海、北京、日本、纽
约、法国厨师,做得都还好吃。」真不亏是敌军中的首领,善用不怕青椒的优势,
具有说服力的身家背景,李善翔说完夹了一大口青椒吃,享受美食的表情媲美中
华一番。
「我哪有这麽厉害,你不要哄我了。」狐狸眼的美少年眼睛弯得像月亮,让
星星的变得黯淡无光,蔷薇般红润的双唇微微咧开,露出两颗微尖却不突兀的小
虎牙,笑得娇羞又可爱。
完、全被忽—略—了!
张惟元在旁边,额头的青筋像钓到大鱼的鱼线般,急速抽动。
小纪的目光居然略过我,用这种……表情,看著别的男人……不能忍受!
下一秒,张惟元迅速伸手,打掉李善翔微笑著夹豆腐的筷子,李善翔退开筷
子,过了几秒又伸过去,张惟元居然直接把筷子插进豆腐,用力一搅。
「阿!张惟元!你把芙蓉豆腐都搅成豆花了!好过分……我才吃了一口,我
特地等特价才买的耶。」不知道是因为料理被糟蹋,还是因为吃不到想吃很久的
芙蓉豆腐,小纪大厨目光幽怨,眼内含水,咬著唇一副要哭要哭的样子。
「我不管!你把「豆花」给我吃光……」用力一拍桌子,虽然力道不足以惊
吓认何人,但是配上纪睫呜咽著掉眼泪的画面,威胁度就很够看。
「好嘛好嘛~小纪,你不要哭啦!」赶忙把一整盘的「豆花」全部扫进碗里,
张惟元内心真是後悔不已。
不说话却不代表没做事的人,默默地从冰箱拿出一盒芙蓉豆腐,装进盘子里
切开,淋上没用完的特制酱料,贴心地端上桌。
「小纪,我们买了两盒阿,你忘啦?」
「可是这样吃得完吗?」停止歇斯底里,纪睫揉揉眼睛,看见盘里正正方方、
漂漂亮亮的芙蓉豆腐,嘴角就上扬了。
「我们一人一半,我会帮你吃完,放心。」脸上噙著优雅的微笑,贵公子夹
豆腐给狐狸美少年的画面,因为太养眼所以就算很家常,也不会不协调。
某人,再度被排除在另外一个世界……
「我也要吃豆腐。」很不服气地插话,张惟元实在受不了,那两人你一口我
一口的小俩口豆腐吃法,好小子,居然当著他的面吃小纪的「豆腐」!
「你先把你的「豆花」吃完啦……」嘟著嘴,语气就算不高兴也像是娇嗔,
不过纪睫的话不是没完全没有威力地。
「嗯,至少是吃「豆花」,不是吃「呕吐物」,而且应该没吃青椒那麽难受。」
知道该在什麽时候反击的男人,绝对不是好欺负的,李善翔脸上的微笑,是
贵公子中的战栗版——杀生丸少爷。
干麻特地提醒他碎豆腐像呕吐物,还勾起刚才青椒那恶心味道的回忆……
张惟元哼了一声,不高兴却又莫可奈何地安静吃饭了。
对於开心地吃著漂亮的、正正方方的芙蓉豆腐地两人而言,这一餐饭真是难
得的安静、顺利又愉快阿!
第八话浮木之光等到痛恨青椒的某人,眼里与青椒同等级的閒杂人等回去之
後,房子里就恢复了两个人的平静。
但所谓的平静,也只是暂时的表象。
窝在沙发里,纪睫把下午李善翔带给他的「午夜骇嗑浪人」,拿出来重看一
遍。
不知道李善翔从哪里找出这麽多,又搞笑又精采的同志电影,但是纪睫看得
很开心,因为太喜欢了,所以和李善翔一起看完之後,总会想要再看个好几遍,
李善翔索性大方地把电影DVD ,全都送给他。
虽然没由来地收礼物很不好意思,但是李善翔总是有让他开心地收下的理由,
就算是具有高低位的赠予关系,那个优雅的男人也能够说成分享,或是帮忙回收
以环保地球,那麽天经地义,让人受之无愧,无负担的接受。
在仓促的机缘下认识,短短时间的相处,却已经足以让人感觉到那个人一切
的好,即使他看起来高贵英俊的,与自己不像是同一个阶层的人,但是举手投足
的天生优雅,却完全不会阻隔他的亲切与体贴,使人不自觉地对他放心,产生依
赖。
不知道是因为播映中的影片,还是因为想到了送影片给他的人,纪睫的脸上
绽放出一抹淡淡地微笑。
「在看什麽?」
纪睫转头,视线跟著张惟元,直到他在自己身旁坐下。
「那个……善翔给我看的影片。」纪睫话才说完,果然就看见张惟元不高兴
地表情。
「不要看这个啦!我们来看刺激一点的。」不等纪睫答应,张惟元就自动更
换光碟,放入自己拿来的影片。
片头伴随著诡异的音乐,纪睫害怕地靠向张惟元,等画面正式出来,纪睫简
直傻眼了。
「惟元……鬼太郎是刺激的影片喔?」明明就是卡通阿……哪里刺激了,害
他刚刚害怕了一下,真是不值得。
「还满刺激的阿~你不觉得很恐怖吗?」张惟元煞有其事地眯起眼睛,但纪
睫却觉得,张惟元的表情还比影片恐怖一点。
「原来张惟元连看卡通都会怕,比我还胆小。」纪睫嗤地笑出来,怎麽说呢,
发现原来惟元也有哪种很智障的弱点,让他感觉特别开心,好像两个人的距离又
拉进了一点。
「什麽啦!我是配合你好不好?我怎麽可能比你这个爱哭鬼还胆小?喂!还
笑……你还敢笑!不要笑啦!再笑我强暴你喔!」
尽管被一个男人压在身下,那个面部表情凶狠的男人,嘴里还嚷嚷著要强暴
他,但纪睫就是觉得好笑,看到一向表现得无所不能、唯我独尊的小霸王张惟元,
因为看卡通鬼太郎而感觉害怕,这种反差对比实在是太有喜感了。
什麽来看刺激的吧?根本就是自己一个人不敢看,所以才想要他陪的吧!
看到被识破的男人,困窘又气急败坏地样子,纪睫笑的更开心了,平常都是
惟元在欺负他,难得他也可以抓到惟元的小把柄,不笑个痛快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坏小纪!你爱笑我就让你笑个够!」拿笑个不停的纪睫没辄,张惟元乾脆
猛搔纪睫的胳肢窝,他知道纪睫最怕痒。
「阿阿……惟元不要……阿哈哈……不要…不要啦…………」纪睫扭著身体,
却闪躲不开,整个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脸都红了。
「再笑阿!你不是笑得很爽吗?」张惟元坏坏地看著红著脸喘息的纪睫,停
下来的双手,做势又要卷土重来。
「不要……惟元…拜托你放过我啦……」纪睫惊叫著,赶忙抓住张惟元的禄
山之爪,压到自己的胸口上,以防范未然。
「知道怕了吧……」完全是恶霸语气的张惟元,得意地看著身下戒备地看著
他,还犹自喘息的纪睫。
隐隐含著水光的狭长狐狸眼睛,眼珠子不放心地瞅著他溜达,因为笑得过於
剧烈,烫红地脸颊像盛开地玫瑰,头发因为挣扎,凌乱了,参差不齐的长浏海,
隐约盖住了侧脸和眼睛。
张惟元下意识地随手拨开了纪睫额前的发,纪睫微微惊慌又羞涩地凝视著他,
不知所措地垂下眼睑,浓密的长睫毛煽合地瞬间,有流光一闪地妩媚,微启的红
唇,像是无声地邀请。
心念一动的瞬间,人就著魔了。
头一次吻了一个人,却不知道自己正在干麻。
纪睫的双手还按在自己胸口,但那人的双手已然脱逃,改为抓著他的肩膀,
更深更深地吻著他。
好像幻觉一样,在清醒的时候做著不可能的美梦,纪睫的身子因为惊喜而微
微颤抖。
好半晌张惟元才松开他,两个人无言地坐在沙发上,纪睫内心狂喜却六神无
主,而一时冲动却没有考虑前因後果的人,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低著头,额前地浏海盖住了眼睛,纪睫害羞又担心地偷瞄身旁的张惟元,心
还在扑通扑通地跳呀跳,是真吗?是真的阿……那颗心反覆地询问,反覆地确定,
还是觉得太过虚幻,而不能安心。
「小纪……不要放在心上。」沉默了五分多钟,只换来这麽一句话。
五分钟得来的结论,粉碎了他五年来点滴累积的梦,纪睫唇角的笑容僵硬地
凝固,又自己把伤口狠狠地撕得更开,努力扯开一个若无其事的笑脸。
「嗯,那我回房间了。」
房门关上,一眨眼睛,眼泪就掉了下来。
纪睫捂著嘴巴,一手按著心口,只觉得五分钟前还在暗自窃喜的自己,简直
是世界上最可笑的傻瓜,因为快乐而融化的心,很快就化成一摊血水,除了心痛
之外,什麽也不剩。
不要放在心上……也许自己也是一样,从来就没有被那个人放在心上。
离开你我真的痛 你不知道 你不知道为甚麽 为甚麽 要离去为甚麽 为
甚麽 再相遇哭著看著你 离开我 你看不到 你听不到……
Soler的歌声唱了半天,纪睫才注意到是自己的手机在响,伸手从裤子口袋
里把手机掏出来,眼睛里不断分泌泪水,模糊了视线,看不清来电显示是谁。
还犹豫著要不要接,心慌意乱中手指却不小心按下了接听键,里头传来熟悉
又温柔的男声,听著纪睫的眼泪掉得更凶。
「小纪,我是善翔……喂?有在听吗?」
纪睫哭得很凶,呜咽著都快不能呼吸了,心里著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小纪?你有在听电话吗?」
有!我有在听……
内心呐喊著,但是嘴里还是只能发出模糊的啜泣,好不容易才嘶哑著喊出来
两个字。
「善翔……」剩下的全部被惨烈的哭声取代。
「怎麽了?你等我,我现在去你家找你,你还在家吧?」手机那头的声音充
满疑惑,却难掩关心,光是听著就觉得温暖。
「嗯……」纪睫拿著手机猛点著头,好不容易,才勉强发出一个可以称得上
是回答的音节。
「好,你乖乖待著,我马上就到。」
听见善翔这麽说的时候,纪睫觉得心好慌,他知道通话就要结束了,他好希
望他不要挂断,可以一直陪著他,彷佛黑暗之中即将溺毙的人,抓到了一根浮木,
眼睛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
可是自己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也知道要对方不挂断陪著自己,是很任
性的要求,他心里就是再难受也开不了口。
「你手机电还够吧?在我到你家之前,我不挂断,你也不要挂,让我知道你
现在的状况。」
「嗯呜……」虽然心里还是难受,但这回哭却是因为太感动,才认识几个星
期而已,这个人居然对自己这麽地好,好到自己想哭,跟某个人完全不一样。
心又痛又麻又有一点暖暖地,说不出的复杂。
第九话萌芽之爱李善翔把哭得几乎站不起来的纪睫给带了出来,出门的时候,
隔壁房间的音响音量大得吓人,李善翔瞄了一眼纪睫,就知道他和张惟元之间一
定发生了什麽。
但他什麽也没问,开著车带纪睫去大溪桥兜风。
车子停在不远处,夜晚的大溪桥很漂亮,看不见特意复古的巴洛克装饰,桥
上两排晕黄的灯,却朦胧了整个桃园的夜。
纪睫已经不哭了,安静沉默地发著呆,整个人像株蔫掉的小草,失去了以往
的活力。
夜景很美,只是不知道看的人是否真的看入眼底。
两个人坐在椅子上,用沉默陪伴对方,各有各的心事,一个不问,一个也不
讲。
最後还是纪睫先开了口,圆润的声音带著一丝沙哑,呜呜咽咽地吸著鼻子,
把发生的事情,断断续续地说完。
李善翔从头到尾都没说话,不发一语地听完,脸上挂著温和的微笑,让纪睫
感到心安。
「会讨厌他吗?」
纪睫摇了摇头,尽管惟元的反应很让他伤心,但他就是没有办法对他生气,
更别说讨厌他了。
如果可以因为这样就讨厌惟元的话,也许心情就可以轻松一点,不用那麽辛
苦地喜欢著他、暗恋著他。
「既然喜欢就不要放弃,他其实也是有一点喜欢你的,虽然我不知道程度到
哪里。」李善翔微笑,肯定的语气,有足以让人信赖的说服力。
「真、真的吗?」刚刚还觉得失落到谷底的心,在一瞬间死灰复燃。
「是阿,不然他不会吻你,他还没有那麽坏,轻挑到可以欺负你,还不负责。
可能是还搞不清楚自己对你的感觉吧,你知道有些人就是特别迟钝,喜欢上
他们的话,就会很辛苦。」男人看著远方的眼睛,在此刻和夜色一样朦胧而温柔。
「你好像……也喜欢上迟钝的人……的样子。」因为善翔的眼神太温柔了,
还有淡淡的落寞,所以纪睫忍不住推测。
「是呀~很迟钝的一个人,连自己已经喜欢上别人都不知道。」爽快地承认,
李善翔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很轻松,好像和语气里的苦恼和埋怨没有关联。
「很痛苦吗?」因为有一个人和自己一样,所以心里觉得好受一点,这种想
法真的很不应该,纪睫为了自己这种不该有的想法,感到泄气,他太坏了。
「还好,因为只是喜欢而已,我心里的那颗种子还没有萌芽,所以可以静静
地埋藏起来,没有关系。」
「然後……等待下一个人,灌溉它吗?」
李善翔点点头,又是一个温柔到会让人融化的微笑。
「可是还是会有一点难过,毕竟心是肉做的嘛。」说话的人还是微笑著,笑
得很灿烂,拳头敲了敲心脏的位置。
「这样阿……」纪睫点点头,似懂非懂。
「就和你一样阿,心上是这样,却还是得这样。」手掌在心口做出「划一刀」
的手势,然後用比著「V 」的手指,撑高水平线的唇角。
呵……纪睫低著头轻轻地笑了。
「所以你要加油阿~你还有机会,我会尽全力帮你的。」李善翔笑著伸手揉
揉纪睫的头发,这头发真是愈乱愈可爱。
「谢谢你,善翔。你人真好……」笑著回头,纪睫满心感激地看著揉他头发
的男人。
「我没在收集好人卡,不用发那麽多张给我啦!」手揽上纪睫不宽的肩膀,
李善翔更用力地揉纪睫的头发。
他又没有买满77元,不要随便送他好人卡啦!最好是集满还有好人卡信插,
这样成套的话,更有价值。
***第二天,纪睫一大早就起床帮惟元弄早餐,还敲门叫那个有八点的必修
课,却还在赖床的人起床。
早餐很丰盛,法式土司加上培根起司,上面还洒了杏仁片,要多香有多香,
配上一杯热柠茶。
这麽香气四溢,引人食欲的早餐,张惟元压根儿没有办法拒绝,昨天晚上想
得一堆逃避纪睫的计划,全部都被食物打败,忘个精光。
两个人和平常一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起吃早餐,好像昨天晚上什麽也没
发生过,事实上也算不上发生了什麽。
除了纪睫的眼睛还是肿得像小兔子,看得张惟元有些内疚。
趁著纪睫在洗杯盘的时候,张惟元才敢像以前一样,从背後抱著纪睫的腰,
下巴靠在纪睫单薄的肩膀上。
「小纪……对不起。」
「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要把双手撑在流理台上,腿才不会软掉,纪睫
低著头小声地回应,感觉到两人之间的氛围,分外微妙。
两个盘子,两个杯子,哪能洗多久?
纪睫早就洗完了,只是惟元还抱著他不肯走,他也就只能默默地在原地停留。
「小纪……」因为纪睫完全没有责备他,甚至是在委屈自己,张惟元立刻替
小纪感到心疼了,觉得自己那种不想负责任的态度,真是可恶。
「七点半了,惟元……你要迟到了。」低著头淡淡地说完,果然感觉到背後
抱著自己的人,身体一僵。
「那……我先去上课了,回来买你最喜欢的钟型烧给你吃。」依依不舍地松
手,张惟元这才微笑著跑回房间,换衣服出门上课。
惟元一走,纪睫整个人就摊倒在沙发上。
心跳都快停止休克了……
惟元惟元惟元……不喜欢我的话,就不要让我一再为你动心阿…惟元……
那个时候也一样……
第一个对内向害羞,只有成绩好被老师喜欢,却被同学欺负的自己,伸出援
手的人,是惟元。
第一个不会因为他比女孩子还清秀纤细,搂著自己肩膀称兄道弟的人,是惟
元。
第一个夸奖自己功课以外的才能的人,也是惟元……
所以为了这样的惟元,要自己做什麽都可以。
第一次考试作弊,是为了让惟元不被当掉。
第一次染头发、穿耳洞,开始学习打扮,是因为惟元觉得好看。
第一次下厨,拿刀切到手指,是因为惟元厌倦了便当和外卖。
第一次反抗父母亲的安排,在校外住宿,是因为想和惟元一起住。
第一次不是因为自己的软弱而哭泣,是因为发现对惟元的喜欢,已经变成了
爱……
人的心实在是太软弱了,太容易受到摆弄、受到感动,是不是因为这样,所
以自己才会糊里糊涂地喜欢上和自己性别相同的男生?
可是喜欢不就是喜欢吗?那种因为爱恋而痛苦的感觉,是比什麽都要真实的,
无法否认。
第十话爆发又相安无事了好一阵子,如果不是因为某人又再度掀起波澜的话。
李善翔推著购物推车,和纪睫在生鲜超市里一起采购食材,旁边的家庭主妇
们叽叽喳喳的偷偷议论,目光却很光明正大地看,因为妈妈们已经到达不需要害
羞的年纪了。
纪睫细心地挑选蔬菜和肉品,脸上的表情却藏不住心事,一副郁郁寡欢的样
子。
「他今天真的会带女生回来?」李善翔边问,边从纪睫的手里接过小白菜,
放进购物车里。
「嗯,他说那是学校最出名的英文系系花,很多人在追,可是人家偏偏只喜
欢他。」平板的语调,细细小小的声音,不仔细听还真听不出里头的不乐意。
「那他呢?真的喜欢人家?还是只是虚荣心?」咦?小纪买卫生棉做什麽?
这个他跟张惟元应该都用不著吧?李善翔接过一包卫生棉,尴尬地不知道要
放进车里,还是放回去架子上。
最後还是偷偷地摆回去,因为前面的人连西瓜刀都递过来了,已经失去了正
常人的判断力。
「我怎麽知道?反正惟元本来就很受女生欢迎,去念重考班的时候,就跟很
多女生搞暧昧,搞到那一年补习班业绩下滑。」
真是造孽阿……都已经重考了,还害人家小女生无心念书。
李善翔想到补习班主任铁青的脸就想笑,碍於在纪睫面前,所以得收敛一点,
他可没忘记某人因为一句「高材生」,就可以哭得唏哩哗啦。
大概是因为惟元落榜,他却考上T 大,所以让惟元一讽刺,觉得难受吧?都
过了两年,内心居然还会有疙瘩,不能在心灵这麽纤细的人面前,增加他的创伤。
前面的人递过来老鼠药和杀虫剂,可是那个人的家可是乾净到连蚂蚁都没有,
李善翔默不吭声地把东西通通摆回去,这些东西如果跟购物车里的菜放在一起,
他今晚吃饭铁定会丧失食欲。
***晚上做饭的时候,纪睫就已经开始失常了,不是油放了,火开了,人却
跑去削水果,就是切东西的时候,好几次都差点切到手。
看得李善翔提心吊胆的,好险自己一直跟在旁边,最後看不下去乾脆把菜刀
拿来,由他来切。
理由是——他刀工没小纪好,但是绝对安全。
好不容易才煮好晚餐,客人都已经来等了半个小时了,这才发现居然忘记煮
饭。
李善翔二话不说,拉著纪睫去自助餐店买白饭,五分钟立刻赶回,这才让脸
很臭的张惟元,消了气。
小纪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失常了。
从李善翔夹了第一口菜吃,他就知道今晚铁定糟糕了。
他是好不容易才吞进喉咙里,装做若无其事,但来作客的美丽系花就不一样
了,整个花容失色,一口吐出菜来,形象尽失。
「天哪!这是什麽东西?味道好怪……」系花皱著脸猛喝水,柠檬水一入口,
表情又是一阵扭曲,太酸了吧……这不会是纯柠檬原汁吧?
「不会阿,菜满好吃的。」硬著头皮,李善翔在系花的惊惧目光中,再度夹
起一口地狱菜肴,吞进嘴巴里,咀嚼,吞咽,一个步骤都没少。
从系花呆楞的错愕表情里,可以看出她的感想——这个人该不会没有味觉吧?
不过瞒得过「自己」,瞒不了「别人」,张惟元和纪睫各吃了一口菜,也立
刻吐了出来。
纪睫苍白著脸,看著色香俱全,调味却是失败中的失败地满桌子菜,不知该
如何是好。
「小纪!你故意的是不是?亏我一直夸你手艺很好,你……」张惟元气急败
坏地看著低著头的纪睫,眼看就快要翻桌子了。
「惟元,别这样嘛……做菜本来就是女生的功课,不如我来炒几个拿手菜,
让你嚐嚐看吧?都是很简单,而且很快就可以完成的喔,吃过的都说棒。」系花
笑盈盈地说著走去厨房,张惟元连忙跟上帮忙。
纪睫呆坐在椅子上,看著厨房里一双俪影,感觉刚刚切菜的刀,正往他的心
上割。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扭头看著身旁的善翔,纪睫咬咬唇,红了眼眶。
「我知道,没关系。」看纪睫快哭了,李善翔握住他冰冷的手,好言安慰。
就算再痛苦,至少也必须撑到晚餐结束。
系花的拿手菜果然又快又好吃,只是吃过纪睫正常水准的料里,李善翔就觉
得系花的厨艺,只能算平平。
厨房是女人的天下,但美味是厨师的天赋,通常那些巧手的大厨都是男的,
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好不容易撑到吃完饭,纪睫真的再也受不了,看著惟元和系花你来我往的打
情骂俏,便用目光向李善翔求救。
「对了,我有事和小纪商量,你们继续聊,我跟小纪先回房了。」李善翔有
礼地微笑说完,拉著纪睫的手,走进了纪睫的房间。
***果然,才踏进房里,纪睫就跪坐到地板上,眼泪噗嗖噗嗖地掉。
李善翔硬把纪睫从地板上拉起来,半拖半抱地带到床上,纪睫转身趴到他的
怀里,就开始狂哭起来。
太窝囊了……自己怎麽会这样呢?
一手搂著纪睫,手指细细抚摸他的头发,安慰他,李善翔左手则忙碌地抽卫
生纸,帮纪睫渻鼻涕、擦眼泪。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
「为什麽会搞成这样?」
「这我也不知道……」(==;)
就这样,一个哭,一个安慰,一个掉眼泪,一个就擦眼泪,时间就不知不觉
地过去了。
等张惟元送走了系花,跑到纪睫的房间,就看见两个人相拥著,睡在一张床
上的画面。
张惟元的脸色比刚刚吃到纪睫的失常菜时,还要吓人上一百倍。
哼了一声,把房门一甩就走。
关门声惊醒了只是浅眠的李善翔,他起身看纪睫已经睡了,脸上露出淡淡地
微笑,帮纪睫拉好被子,用手指抹去小纪脸上几滴残馀的泪水,才轻手轻脚地离
开。
李善翔一走,张惟元才又杀进纪睫房里,纪睫还在床上睡著,梦里还嘟著嘴
巴,皱著眉头,很委屈的小可怜样。
张惟元趴在床上看著睡著的纪睫,不知不觉就过了十几分钟,看著那肿得跟
小兔子一样的狐狸眼,本来在生他气的心就软了。
爱怜地摸摸纪睫的脸颊,痴痴地看著他。
「善翔……」睡梦中纪睫呢喃了一声,把脸颊偎向张惟元的掌心。
张惟元听了,脸色一变,肝火上升,瞬间爆发成超级赛亚人。
「给我醒来!小纪!」硬是把熟睡的纪睫给摇醒,张惟元此刻的表情,像是
丧失理智的杀人狂魔一样可怕。
「你跟那家伙都干了些什麽!」
纪睫迷蒙著睁开眼睛,就看见张惟元愤怒恐怖的模样,吓得他慌张地退缩,
不自觉喊出李善翔的名字,下意识地依赖。
不开口还好,他这一喊,当然更激怒了发怒的公牛张先生。
「你喊他做什麽?你眼里还有我吗?」张惟元拉高纪睫的双手,按在头顶上
方,身体压得纪睫快不能呼吸,纪睫於是反抗。
但纪睫的反抗只是让某人更不悦而已,反而更不顾一切地镇压。
脑海里一想到,刚刚纪睫和李善翔自然又亲密地相偎在一起,睡得香甜的模
样,张惟元心头燃起的火焰就无止尽地燎原燃烧。
「惟元…你在干什麽?放开我……」纪睫挣扎,他对这样的惟元感到陌生与
害怕。
但张惟元已经让妒火烧光了理智,只是低头狂吻著纪睫,不温柔地吮咬他的
唇。
「嗯…不要!」纪睫费尽全力才睁开一只手臂,狠狠地一巴掌打在惟元的脸
上。
啪第一声,打完纪睫也吓懵了,眨著眼睛,大惊失色地看著一边脸盖上红手
印的惟元。
「你喜欢我不是吗?我也喜欢你,为什麽不可以?」张惟元也懵了,抚著脸
颊,呆呆地看著拒绝他的小纪。
他还以为小纪是喜欢他的,难道……不是这样吗?
第十一话轮回转折纪睫失踪了。
他哭著冲出了家门,张惟元追在後头,却追丢了人。
看著四方漆黑的夜,只有微弱的路灯,心中便开始担心只身一人跑出去的纪
睫。
找了半个小时,还是找不到人,打手机也不接,一回家,发现他手机根本丢
在房间里,张惟元投降了,只好打电话给李善翔,请他帮忙。
李善翔说他开车到小纪可能去的地方找找看,要张惟元也想一些小纪可能去
的地方,然後找到人的再打手机通知对方。
张惟元点头答应,电话一挂断,脑筋就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要上那儿去找纪睫。
小纪平常爱去哪里,会去哪里,常去哪里,他一盖不知……这才发现自己对
小纪有多差劲,竟然对於他的喜好一无所知。
因为小纪和他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迁就著他,所以他从来就没有仔细注意过
其他的事情,小纪以他为中心公转,而他只顾著自己自转。
只好附近四处瞎晃,看看能不能好运气碰上小纪。
***李善翔开著车到处打转,曾经带著纪睫去过的任何地方他都没有放过,
首先就是遇上纪睫的那间Pub ,虽然他那天根本没有进去过。
找不到人,本来还想去大溪的,但是张惟元说小纪什麽都没带,空著手出门,
这麽晚了,实在不可能有办法去到大溪,於是放弃。
心里正著急,手机就响了,手没离开方向盘,耳机直接接通了电话。
本以为是张惟元找到人了,没有想到却是纪睫自己打来的。
「我在Pub里……」背景果然是吵杂的电音和人声,可能是借用Pub 里的电
话。
「哪一间?」
「上次那间。」
那间他之前不是去过了吗?也对,纪睫没带钱,可能是自己慢慢走走过去的。
「不要走,等我,我马上过去,不要挂断。」
「可是我没有零钱了,这电话要投币的……」纪睫话才出口,就像是应验他
的话一样,李善翔只听见嘟嘟声。
靠!Pub是没有提供非投币式的电话吗?让他过去再付账也可以阿!这间Pub
是怎麽回事阿?
方向盘猛转,李善翔也不管单线道不能回转,立刻往回路杀过去。
趁著直线加速拨手机给张惟元,先报了声平安。
小纪小纪……你一定要等我。
***停好车,其实只是随便停在路边,李善翔匆匆忙忙地冲往Pub ,还没进
门口就撞到了人。
「抱歉……」回头很快道歉,以免招上麻烦误事,哪知却看见那人怀里正搂
著自己要找的人。「小纪?」
「你、你认识他?」那人惊慌地说完,把人丢给他,一溜烟就跑了。
李善翔把纪捷抱在怀里,却发现怀里的人醉得一踏糊涂,根本就神智不清,
连站都站不稳了。
「头好晕……善翔?是善翔耶……」醉眼朦胧的纪睫笑著露出可爱的虎牙,
眯著一双可爱的狐狸眼,用手指戳戳他的脸颊。
「我送你回去。」
「不要!我不要回去。」一听见要回去,纪睫马上开始挣扎,推开李善翔,
东倒西歪地乱走。
无奈地吸了一口气,李善翔把人给拉回来。
「不回去,我带你去别的地方。」从腋下架起醉得几乎无法行走的纪睫,搀
扶著醉鬼青年走到停车的地方,幸好夜深了,警察也累了,车子才没有被拖吊大
队给吊走。
真的是命运,李善翔再度回到初遇纪睫时,下榻的汽车旅馆,很好,连房间
都是同一间,李善翔笑得很无奈。
「阿…好难受……唔嗯……」纪睫嚷嚷著让他抱著上楼,虽然只是半截楼梯,
但纪睫这种模样,根本没办法爬,好不容易才刷卡打开门,李善翔把人先安置到
床上,才去倒了杯冰水给纪睫。
「明明就不能喝,为什麽还要喝这麽多?」小口小口地喂著满脸通红地醉鬼
青年喝酒,与其说是在责备他,不如说是心疼。
「我没有喝很多…我的钱只够搭计程车,是那个人请我喝了一杯酒…我就喝
了一杯阿……嗯……」拉拉衣领散热,纪睫嘟著嘴抗议。
「你确定你搭的是计程车?」想到自己当初傻眼的状况,李善翔就忍不住脱
口而出,不过当时小纪还没喝醉,应该是不可能搭错车才对。
不对!只喝了一杯?什麽酒这麽厉害?
「你真的就喝了一杯?」不死心地再确认。
「嗯!一杯~」纪睫点头,笑著贴上了李善翔,双手环抱他。「好热……」
李善翔莫可奈何地笑笑,不可否认酒醉的纪睫,爱撒娇的样子,其实还满可
爱的,只是下面什麽东西一直在顶他?
「Shit!」李善翔低头看了一眼,再看纪睫眼神有点涣散却很兴奋的模样,
马上就明白,纪睫被人给下药了。
可恶,刚刚不应该让那个败类溜走的,自己连他长什麽样子都没看清楚,那
混蛋居然给小纪下药!
凝著脸,观察了一下纪睫的反应,不是普通的迷幻药而已,还有性兴奋的成
分,不发散出来不行……
「小纪,你努力听我说……你被人下药了,知道了吗?」怀里的人睁著迷蒙
的眼睛,很慢很慢地点了点头,於是李善翔继续:「所以……一定要让药性发散
出来,我帮你打电话叫惟元过来,好不好?」
哪知道,一说要叫张惟元过来,小纪立刻哭花了脸,拉著他央求。
「不要!拜托你不要找他过来…我不想看见他……」
李善翔征了征,也对……张惟元说纪睫是跟他吵架才奔出家门的,现在见面
对小纪而言很尴尬,何况张惟元也不一定愿意,再说了,小纪那麽怕羞,一定不
想让喜欢的人,看见自己被下药後的丑态。
那怎麽办呢?
「可是……你药性不发散出来,你会很难受,对身体也不好。」李善翔表情
严肃地看著纪睫,现在不是要面子或是怕尴尬的时候,真的不让他叫张惟元过来
吗?
「不要……」纪睫还是摇头,手拉著他的衣摆不肯放。
好吧……李善翔拗不过纪睫,只好作罢,但是看著纪睫皱起眉头,辛苦地喘
息,很痛苦的模样,就觉得非常不忍。
从浴室里拿出一条湿毛巾,李善翔解开纪睫的衣扣,用湿毛巾帮他擦脸抹身
体。
「唔嗯……」纪睫低吟了一声,湿润的黑眼睛,看著他。
李善翔不敢再看,於是扭头,不去接触纪睫妩媚而迷离的目光。
「好难受……」纪睫哽咽著,从背後抱住了他,李善翔僵直了背,刚转回头,
纪睫就吻上他的唇。
「你看清楚我是谁,不然你会後悔的。」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李善翔才把纪
睫扳开,气息也有点凌乱,正色地看著与药性抗争的纪睫。
纪睫涨红著脸,迷蒙地狭长眼睛闪烁著水光,吃力地点点头,俯身轻轻吻上
李善翔的唇。「我知道你是谁……」
第十二话上下一心纪睫不只是吻他,手还自动地伸到他的下身抚摸他,如果
在清醒的状态下,纪睫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举动的,但是现在他根本不知道自己
在做什麽,一切都是药性使然的生理本能。
柳下惠Maybe不等於性无能,但是李善翔的自制力也并没有好到,可以面对
这种非人的挑逗,还能坐怀不乱。
不管性向喜好是男是女,现在的纪睫都让男人无法不动心。
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也没有所谓其他的顾虑,李善翔闭上眼睛,伸出舌头
回应纪睫,男人的欲望很快就被挑起。
算了,反正只是互相用手纾解欲望,同性朋友之间,做这种事情也无所谓吧?
这样的话,就算小纪醒来,只要好好解释,应该也说得过去。
怕只怕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听见纪睫口里喊的人是张惟元,自己会瞬间降半
旗而已。李善翔想著,无奈地笑了。
「唔嗯……」脑子很晕,身体里好像有一座核融炉,欲望就快要爆炸,热得
很难受,闷闷地在血液窜,有人温柔的吻著自己,舌头轻轻地舔在自己的舌尖上,
很舒服……
被下药的身体,光是吻并不能满足,知道纪睫难受,李善翔主动伸手拉开了
纪睫的底裤,握住已经挺直发烫的地方。
手揽著李善翔的脖子,纪睫浑身无力地趴在他的身上,在李善翔的耳边,发
出模糊而享受的呻吟。
「阿…好舒服……」
纪睫诚实的反应,却让想要一本正经的李善翔红了脸,歪著头再度吻上纪睫
的唇,唇舌交缠间,不觉有些动情。
并不是没有见过纪睫酒醉後的模样,但就算是当时让纪睫赤裸身体,胡闹著
挑逗他整个晚上,李善翔也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只是见到纪睫半阖著双眼躺
在床上轻喘,就觉得呼吸急促,难以自己。
扭开头,李善翔默默地告诫自己。
「李善翔,你要克制自己,冷静一点……要冷静……」怎麽冷静阿阿!!
一转头,小纪就爬过来,抱著自己又舔又咬地亲吻,不断地用下体摩擦他,
鼻间吭著甜腻的喘息。
「小纪……」很痛苦,因为脑子很清醒,却对眼前的男人充满欲望,所以很
痛苦,李善翔巴不得自己才是那个被下药的人,可惜不可能。
「你听话,我会帮你的。」
扶著纪睫躺下,两个人的衣服都已经凌乱得不像话,把纪睫身上的衣物全部
清空,李善翔扭头深吸了两口气,在底下不安分的人,爬起来再度攻击自己之前,
先采取行动。
不断亲吻著那发烫的身体,手掌握著高温的柱体,快速摩擦。听见纪睫带著
呜咽的喘息,一声接著一声;胸前两点已经晕红,唇舌只要轻触,他就会高高地
挺起胸膛,仰著头呻吟。
该死的!这麽兴奋的样子,药的成分一定不只是中枢神经兴奋剂而已。
才迟疑了一下,纪睫马上翻身,不满地把他压到身下。
「脱……衣服~」双手粗鲁地扯著他的衣服,现在的纪睫好像不知道有一种
东西叫做钮扣,钮扣的功能是扣住衣服,衣服想脱掉的话,要好好地解开扣子。
所以纪睫用拉的——绷地一下,扣子就散成一地的珍珠。
不会计较关於昂贵衣物的价格这种小事情,但李善翔还是面有难色,难道明
天要袒胸露体的踏出旅馆大门吗?小纪……你平时明明很温柔的。
按著额头,他知道他不应该还妄想一个酒醉又被下药的人,能够有平常一样
的行为举止。
「扎到我了……」当纪睫接下来不满地扯著他的皮带,李善翔立刻双手按住
他。
「我自己来!」他可不想明天连裤子都没得穿,现在已经不是可以穿开档裤
出门的年纪了,他一点也没有兴趣当蹓鸟侠。
怎麽会弄成这个样子?早该知道遇上他自己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当两个人全身赤裸相对,李善翔就知道自己那个——衣冠楚楚坐在旁边,纯
粹用双手,帮助小纪纾解欲望的计划,铁定是完全失败了。
衣冠楚楚……不可能,因为他衣服都脱了,那纯粹用双手呢?
大腿被扳开的时候,李善翔真的吓到了。
「小纪!」双手推著纪睫的胸膛,施力的掌心一滑动,小纪就跟著发出短促
的妩媚呻吟,糟糕!李善翔赶忙缩回手,没有抵御,纪睫整个人就压了上来。
「小纪!不要……你冷静一点!」冷静什麽阿……
「呜唔……」这种声音,他到底听不听得见我说话阿?
「小纪,我是善翔……不是惟元阿!」虽然我知道你现在根本不在乎这些…
…
「善翔……」对,是我,很高兴你认出来了,但是你根本没管我在说什麽吧!
「小纪……先放开我好不好?」我们慢慢商量,这种事情急不得阿——「我
想进去……」小纪,不是我小气,但这种事情不能商量阿!你醒来一定会後悔的
……
「阿!小纪!」喔……天阿!你不会是想来真的吧?用手不行吗?双手万能
阿。
「阿……好痛、呜……」趴在他的胸膛上,纪睫皱著眉难受地咬著唇,进退
不得地掉眼泪。
你痛……我比你更痛阿……
「呼…小纪…先、先退出来。」深吸一口气,在完全没有润滑的状况下被进
入,李善翔真的痛到有想死的冲动,但还是得先安抚那个已经哭出来的人。
「很痛……」含著眼泪摇头,长睫毛煽了两下,小纪只是一脸无助地看著他。
咬唇,深呼吸又深呼吸,李善翔豁出去地自己把腿打得更开。
「那就进来……」
「善翔……」小纪一边掉眼泪一边摇头,可是善翔双手有力地抓著他的腰,
狠狠地往前推送。
「嗯!」虽然没有试过被坦克压过,但就算有机会也不会想要去尝试,因为
光是这样的痛楚,他就已经觉得头皮发麻,握著拳头,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嘶吼出
来。
「动吧。」已经没有力气再做任何「自杀式」的辅导,苍白著脸躺在枕头上,
他只能要求小纪自己来。
「善翔……」纪睫吸了吸鼻子,低头亲吻面如纸色的善翔,泪水糊了视线,
但是那种温柔的触感,不用想是知道是谁。
轻柔的吻,带动了强烈的欲望,在原始的律动中,一次又一次地被纾解,然
後转换成更深层的东西,植入心底。
第十三话结束是心的开始脸上湿湿的,李善翔睁开眼睛,就看见纪睫看著他
静静的掉著眼泪。
如果不是我还活著,我会以为我已经死掉了——李善翔心里好笑地想。
看见李善翔醒了,纪睫吓了一小跳,不知所措地眨眨眼睛,柔柔地问。
「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你还痛不痛?」
「怎麽又哭了?打电话给惟元吧,他很担心你呢。」摇摇头,伸手抹去小纪
脸上的泪水,李善翔露出一派轻松的微笑。
小纪只是摇头,双手抓著盖在他身上的棉被。
「你们为什麽吵架?发生什麽了吗?还是……他拒绝你了?」皱著眉,努力
搜括脑海里想得到地所有可能,轻轻拍著小纪的背安慰他,唉……哭成这样。
「惟元他说他喜欢我……他喜欢我、可是…可是……」一开口说话,纪睫就
哭得更伤心了,抽抽答答地,上气不接下气。
「可是什麽?」更加轻柔地问。
原来张惟元也喜欢纪睫阿……这样……很好阿,不是吗?虽然完成任务,不
过为什麽没有很高兴的感觉呢?
「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你呀……」
有一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李善翔想,他是不是听错了什麽。
「对不起……你那麽努力帮我,我却喜欢上你,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麽回事
…对不起…呜…对不起……」纪睫嚎啕大哭,吸著鼻子眼泪猛掉。模样说有多可
怜,就有多可怜。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喜欢惟元的,五年来他都是这样度过每一天,从来没有改
变,可是他现在却变了,尽管每天都看著惟元,可是真正算起来的话,大部分的
时间都在想著和善翔一起看的电影,一起聊的话题,想著善翔好看的笑容,温柔
体贴的模样。
可是善翔也有喜欢的人,他只是好心的想帮助自己而已,自己却搞不清楚状
况的喜欢上他,他一定觉得自己是一个很没有原则,很糟糕的人吧!
不应该说出来的……这麽说,一定会给温柔的善翔造成困扰,可是自己还是
说出来了,而且昨天还对善翔做出这种事情……太过分了,自己怎麽会这麽坏呢?
好差劲……善翔一定会讨厌他的。
以後……大概也没有办法和善翔再见面,继续当朋友了吧?
「为什麽要对不起?」李善翔温柔地笑了,摸摸纪睫的头。
纪睫却只是抽泣著一直摇头,喃喃地不断道歉。
李善翔把纪睫搂进怀里,让那摇晃地厉害的脑袋枕在自己肩上。
「都是我不好,给你造成困扰了……我、我真的很抱歉……」纪睫哭著又说。
不忍心看纪睫哭得这麽伤心,李善翔把纪睫搂得更紧,努力地让自己混乱地
脑海冷静,好好整理思绪。
空气里只剩下纪睫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其馀都是沉默。
好半晌,李善翔才低低地开口。
「是呀……你给我造成困扰了,因为我也喜欢上你了。」
是从什麽时候开始不再感到伤心呢?也许只有在看著小纪对他露出憨憨地笑
容的时候。
心里一直觉得很沉重,想要用另一件事情,让自己忘记对子路的感情,却只
是让伤心取代了伤心,所以自己才分辨不清。
心一直觉得很痛,只是已经不是因为看著原来的那个人。
当小纪说,「惟元喜欢吃这个」,所以多买一点的时候……
当小纪问他,「惟元真的会喜欢我吗」的时候……
当小纪哭著说,「惟元不会喜欢我」的时候……
当小纪拉著他的手,忍著泪水地说「我不是故意的」时候……
当小纪在自己怀里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却是为了张惟元而伤心的时候…
…
当你为了一个人哭泣而心痛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自己对他拥有的不只是友情。
无论是喜欢与爱,或是伤心,他们把自己关在里头,被这些情绪淹没,却从
来没有看清过,眼前的人是谁,拥抱的人、心里的那个人,是什麽样地面容。
太过亲近的人,反而看远了爱情……
原谅我一直陪伴著你,却不知道我喜欢你。
纪睫楞楞地看著优雅微笑的男人,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泪还挂在睫毛上,晶
莹地光芒反射在男人脸上,所以太闪亮,善翔的微笑居然耀眼得让他睁不开眼睛。
好吧……这其实是因为他自己哭肿了眼睛,跟某人没有关系。
「唔……」一个吻制止了纪睫因为惊讶,而产生的胡思乱想。
「我也很抱歉,给你造成困扰了。」两唇分开了不到十秒,李善翔微笑著说
完,又柔柔地吻上纪睫的唇。
狐狸眼美少年红著鼻头,睫毛上还挂著泪,羞红了脸,闭上双眼,拥抱著温
柔的爱人,全心全意的去感觉——这是他第一次清醒著跟这个男人接吻。
唔……他想他是真的好喜欢他。
The end.***************************** mono ˉ一边玩手机游戏脑袋里
一边浮现结局我觉得我真了不起→其实了不起的是赐给我灵感的手机先生(ˇ v
//ˇ)
茶水间时间翔:杀青了吗?
mono:(点头)
翔:听说我是小攻,为什麽却是我……咳!而且完全没有看到反攻的戏码勒?
mono:因为你是一个温柔的贵公子阿~ 翔:是吗?我怎麽觉得我满命苦的…
…(==“)
被点点点还要自己来……不是说我是攻吗?
mono:你真的很计较耶~ 剩下的时间,你们私底下解决嘛!(摆手)
茶水间时间2翔:小纪……我们今天要不要来……一下。
纪:来什麽一下?(眯著狐狸眼睛笑)
翔:嗯,就是那个那个。(这种时候还是应该要咬耳朵)
纪:可是我怕痛……那天你看起来好痛~ (可怜兮兮的眼睛亮晶晶)
翔:那算了,没关系。(唉…这样就投降了,我真没用……T x T )
所以结局是从此以後敌军首领和小纪过著幸福快乐的“无性生活”……
→我开玩笑的。
茶水间时间3翔:医生,我觉得有严重的性向偏差。
医:你说说看。
翔:我经常搞不清楚我是小攻还是小受。
医:…………这位弟兄,对同性情侣而言,没有特定的攻受很正常,你们高
兴就好。
护:对阿~我和达令就是这样~ 我们很性福美满呢!
(翔哥看了一眼穿护士服的金刚芭比,立刻移开目光)
翔:但是我很难受……(按著胸口)
医:喔?说来听听。
翔:明明说好我是小攻的……
mono:说到底你就是爱计较~ 翔:你怎麽在这里?(惊)
mono:我排你後头挂号的,我有人格分裂。(微笑)
翔:(—口—!)我想医生既然没治好你,应该也帮不了我,那我先告辞了。
题外话mono:我想这种结局跟我人格分裂,“应该”没有关系……吧。
因为有念咒语有保庇,所以我们之後,再补充一篇“番外的番外”吧~~这次
我可以保证是敌军首领x 小纪=HHHHHHH ……了纪:你H 会不会太多了!(害怕)
翔:请问点点点是无线循环的意思吗?(笑的很开心)
纪:(转头)不会吧!
这是一个充满番外的大本营……(笑)
改天应该来计算一下番外的数量和正文数量的百分比的……(殴)
***花絮——开头的前十分钟头晕晕的,身体感觉很累但是很满足的醒来。
纪睫眨眨眼睛,觉得皮肤摩擦著棉被的感觉很清晰,为什麽?他又不是裸睡
……
「呀!」终於发现自己什麽也没穿,纪睫低呼了一声,转头发现旁边躺著一
个人。
是善翔耶……我们怎麽会在这里,还睡同一张床?
等等,刚刚自己掀开棉被的时候,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但是……善翔呢?
虽然盖同一条棉被,可是刚刚只顾著自己,所以没有注意到旁边的人,要不
要再确认一下?
「善翔,对不起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纪睫小心翼翼地掀开棉被,太大
力了,不小心把整个棉被都盖到自己身上。
「阿!不好意思!」半睁半闭的眼睛,一看见肉色物体立刻睁大,脸颊被蕃
茄附体。
天那!什麽都没穿,善翔也什麽都没穿,喔!原来善翔的身体长这样,羞~
现在不是偷看的时候,赶快把善翔盖起来!!
我盖!
把棉被用力摔回来,小心地盖回赤裸的男人身上,这一回纪睫是真的闭著眼
睛,不敢偷看。
哇……我和善翔又脱光光睡在一起了耶……
我昨晚到底……做了些什麽阿?
亲亲?纪睫按住自己的嘴唇。抱抱?纪睫双臂环绕自己的胸膛。摸摸?厄…
…没有自摸的必要。
天阿!该做的全部都做完了耶!
虽然记忆不是很清楚,但是对於某种韵律的节奏,隐约有著很深刻的印象,
还有那个时候,善翔苍白著脸,冒著冷汗咬牙的表情。
这些都是我干的……
纪睫看向被丢到地上,散了一地扣子的衬衫。
我昨天晚上都是什麽德性阿?
不用说,纪睫的脑海里立刻浮现,所有八点档连续剧里,恶霸强占黄花闺女
的画面。
「哈哈哈~来吧!善翔……」
「小纪~你不要乱来阿!你再来我要喊破喉咙了!」
「那都是五百年前的笑话了,你再喊,破喉咙也不会来,你认命吧!哈哈哈!」
「救命阿——」
事情大概就是这样吧……所以善翔当时的脸才会那麽扭曲,一定很痛……
「善翔,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纪睫扑倒在沉睡中的男人胸膛上,开
始五子哭墓,掉著眼泪,表情比哭丧的还要悲痛欲绝。
善翔对自己这麽好,自己怎麽可以这麽过分阿?呜……善翔,我对不起你!
你一定恨死我了,对吧?
阿阿——不要讨厌我阿!我好喜欢你的……善翔~~~~~~~~~ ~~(>口< )
~
以上就是在受害者李善翔同学苏醒前,史上最纯良的加害者,沉痛的内心自
白。
感谢赞助厂商:兽性大发汽车旅馆、很好掀薄被被、不牢靠钮扣衬衫技术指
导:以小博大相扑协会、五子棋哭墓有限公司——本片播映完毕
决斗吧番外的番外——敌军首领的有性生活更新时间: 07/15 2006
之一 全心全意喜欢你小纪和善翔一起躺在床上,没干麻……真的就只是盖
棉被纯聊天。好吧……他们其实没有盖棉被。
「善翔……你会不会介意。」躺在喜欢的男人臂弯里,小纪有一点昏昏欲睡,
却又有些微地亢奋。
「介意什麽?」手指摸著小纪柔软的头发,李善翔微笑。
「介意……我和惟元还住在一起阿。」声音愈说愈小声,他真的很怕善翔会
生气。
「为什麽要介意?你会因为这样不喜欢我,或是又喜欢他吗?」摸头发的手
停止了动作,声音却依旧温柔。
「当然不会呀!」纪睫连忙反身压到爱人的身上,著急地向对方保证。
「不会就好啦~要是搬走,你会对惟元放不下心,对吧?」继续摸头发的动
作,对比身上可爱情人著急地模样,李善翔显得非常轻松悠然。
「也……还好啦。」红著脸,纪睫有一点不好意思地说:「因为我现在全心
全意地喜欢善翔阿……所以善翔是最重要的!」抱。
闻言,我们伟大的敌军首领,脸上笑意更盛了。
抱歉阿~张惟元,一个不小心就打败你……
之二 变心的男人瞄准猎物,张惟元轻巧地从背後突袭,一把将可爱的小纪
抱进怀里,脑袋压著小纪的肩膀开始撒娇。
「小纪~不要跟那个家伙在一起啦!」
「……」(—。—;)
「小纪~你真的不喜欢我罗?」
「厄、也不是不喜欢……」大家还是朋友嘛……买卖不成,仁义在啦~ 「那
你跟我在一起好不好嘛~ 」
「不好。」波浪鼓式摇头。
「呜……小纪,你变心了!」泪男的凄厉指控。
「对呀~我现在喜欢善翔。」弯弯狐狸眼开心地笑,某个背後灵内心开始淌
血。
「他有什麽好的?比我更好?」背後灵非常不服气。
「……」不回答是不想伤感情的善良狐狸美少年。
「小纪~他再好,我也会变得比他更好,我说真的啦!」背後灵誓言改过向
善、奋发向上,企图挽回狐狸眼美少年。
「在我心里……善翔是最好的。」满足地笑,这是沉醉爱情的小醉鬼纪睫。
第一回合诱拐失败,张惟元同学挂倒在纪睫身上,能源补充中,准备下一个
回合再战!
「小纪,你要的青椒买回来了。」一打开门,敌军首领就看见有人趁机侵占
他的所有物。
「善翔……」小纪红著脸著急地挣扎,但身後的张惟元,真实身分其实是魔
鬼沾!甩都甩不掉。
「张惟元,接著。」不明物体朝著西北西,张大帅的帅脸飞行。
张惟元立刻放开小纪,一个鹞子翻身,接住李善翔的暗器,哈!什麽玩意儿?
看我接得多帅气阿!欸欸!小纪,不要移开眼睛阿~ 「惟元……」纪睫目瞪
口呆地看著惟元得意的模样,眼神不安地看著他。
嗯?哪里不对?
「什麽?青椒!」低头一看,张惟元才看清真相,慌得丢掉握得很紧的青椒,
奔到洗手台洗手:「天阿!好恶心~~~ 」
「张惟元!青椒是可以吃的耶!」怎麽这样乱丢啦!爱惜粮食的小纪大厨,
心疼地把摔在地上的青椒弟弟给捡起来,不哭不哭喔~ 「小纪,我们去看电影,
晚餐就去吃法国料理吧。」英俊的贵公子,笑得无比迷人。
「好~」对爱人非常著迷的狐狸眼美少年,喜滋滋地跟著走。
「小纪!那我呢?」不甘心被抛弃的张大帅,拉住小纪的手,坚持不放行。
「你就将就一点,吃外面嘛……」Sorry 啦~ 可是人家想跟善翔去看电影。
「不要!每次都叫我吃外面,你知道你有多久没煮饭给我吃了?」生气了,
张大帅开始闹起小孩脾气,没办法,因为他是长不大幼稚园的统帅。
「我刚刚要煮阿……是你干扰我不让我好好煮的嘛。」被投诉的小纪大厨很
委屈。
「惟元,你的本家在巷口新开了一家分店,不如过去吃吧。那…我要带小纪
出门了。」有礼的微笑,敌军首领不著痕迹地救走人质,迅速脱逃。
「惟元,对不起喔~」
「你们等等我啦!」追在後面的张大帅,眼睁睁看著小纪上了高级保时捷,
车子消失在巷口,内心好无奈。
既然到了巷口,那就吃外面吧……本家?本家是什麽?
一抬头,张惟元就看见有著粗犷脸庞的人物肖像招牌,嘴角不禁抽筋起来。
胡须张鲁肉饭?
「李善翔——你给我记住!!」除了爱人被抢,跟被青椒攻击之外,张惟元
的「去死去死愤怒笔记本」,又添上了一笔新帐。
之三 接吻照李善翔待在小纪的房间里,等待他端饮料进来,閒来无事就翻
翻书架上的书,猛然间掉出一张纸,以为是书签,一看却是照片。
「小纪,我不小心弄掉了,不知道你原本放在哪一页。」见到小纪回来了,
李善翔把书和立可拍照片,一起交给纪睫。
「阿!善翔……你不要误会!」看见照片,纪睫立刻紧张起来,那是他生日
那天,和惟元接吻的照片,一直忘记拿出来销毁。
「我没有生气~不过,这照片是什麽时候拍的阿?」摸摸小纪的头发,安抚
一下很会紧张的小情人先,李善翔微微一笑,把人揽进怀里……
「去年生日,详细情形我也不记得,我是从惟元那里发现,然後把它藏到我
这里的,老实说……为什麽会有这张照片,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皱皱眉,纪睫把照片塞进书本丢到後头,反正这种东西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啦
~ 抱。
李善翔笑笑抱著纪睫一起躺到床上,两个人亲密地搂在一起说话。
「改天我们也来拍一张好了。」脱口而出。
「耶?为什麽?」惊。
「很有趣阿~想你的话就可以看。」笑。
「那也不需要……需要拍接吻照吧?」羞。
「很有趣阿~」再笑。
说著说著,李善翔的手指就从小纪的头发,摸上了耳朵。
「嗯~」纪睫轻哼了一声,反射性地缩了缩脖子。「干麻摸我?」
「我买了耳环给你,想看你戴上去好不好看,你过来一点。」李善翔从手心
里变出一只耳环,笑著把闪躲的纪睫拉回来。
「好漂亮~会不会很贵呀?」看著细长一条由闪亮亮钻石排成的耳环,美少
年的狐狸眼眯成了一样闪烁的线。
「还好。」温柔的贵公子微微笑,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帮情人戴上耳环。
有钱人说得还好不能相信,尤其是这个太知道怎麽让人心里好受的贵公子,
小纪同学最好不要知道价格会比较开心,不然耳环绝对立刻收起来当传家宝,没
有见天日的一天。
「还好就好,对我不用太花钱。」双手紧紧抓著情人的衣服,其实很怕痒,
却不好意思闪躲的小纪同学,强忍著缩脖子的欲望,露出腼腆地可爱笑容。
贵公子但笑不语,拨了拨细长的钻石耳环,摇晃的银线,发出迷人的璀璨光
芒,李善翔把纪睫搂进怀里,吻了吻他带著耳环的小耳朵。
「知道了,对你我只会用心。」
静,狐狸眼美少年抿抿唇,长长地眼睫毛煽了两下,弯弯地发出娇羞的光,
静静地看著情人,欲言又止,很感动的样子。
实在是太可爱了……微笑无限扩张的敌军首领,神不知鬼不觉地揽上情人的
肩膀,一手摸著他略长的头发,勾著他的後脑勺,顺其自然地就亲了上去。
两个人的脸愈贴愈近,纪睫害羞地闭起眼睛,嘴唇碰著嘴唇的感觉很奇妙,
紧紧是重复吸吮、舔咬,这些基本的动作,就可以挑起彼此的情欲,让身体愈来
愈靠近。
李善翔把纪睫压在身体底下,一手勾著他的脑袋,手指还不松不紧地摸著纪
睫的头发,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抚摸他的身体。
纪睫只是双手勾著善翔的颈肩,乖巧地仰高脸庞,任由对方吻得他不住轻喘。
好半晌,两个人才意犹未尽地分开。
就在纪睫心跳加速,以为还有後续动作的时候……
「改天我再拿相机来合照,那我先回去了,晚安。」李善翔啄啄他的唇,摸
摸他的头发,就从容地走了。
心情从兴奋的云端一下子盪到了谷底,楞楞地看著门口,纪睫还有些反应不
过来。
「我还以为善翔会留下来……」纪睫叹了口气,摸摸嘴唇上的热度还在,那
种真实又缠绵的感觉好像童话一样。
失落地在房间发呆了好一会儿,最後决定拿著去年生日和惟元接吻的照片出
去销毁。
纪睫拿著照片走到客厅,就看见厨房锅炉的火烧得很旺,锅里的水像喷水池
一样跳出锅子,却没看见惟元的人影,把照片随手放到桌上,赶忙冲进厨房熄火。
「真是的……要煮东西,也不好好顾著,面都烂掉了啦。」把锅里稀烂的面
条给捞出来,小纪大厨皱了皱眉,这东西能吃吗?
一回头,看见从房间出来的惟元,拿起桌上的照片。
「还我!」纪睫立刻又冲回客厅,想把照片抢回来,张惟元一个闪身拿高照
片,津津有味地欣赏。
「原来照片在你那里,我就想怎麽不见了……这张拍得真好。」张惟元笑得
开心,完全不理会,旁边不断叫著、想抢回照片的小纪。
「还我啦!张惟元!还我啦!我要销毁它!」
「销毁?这张照片是我的!」
「齁唷~不要闹啦!把照片给我!」
「不要!」
「给我!」
「不要!」
「以後不煮饭给你吃了!」
「没差,反正最近我都吃胡须张。」
「张惟元——给我啦!」
「不要!」
「哼!那算了,反正善翔都看过了。」双手叉到胸口,抢不过张惟元,纪睫
生气地走进厨房,回客厅的时候手上多了雪花糕和一壶芝麻奶茶,坐到沙发上,
自顾自地享用起来。
「小纪~我的呢?」看见纪睫享受地吃的点心,张惟元立刻瞪著眼睛大呼小
叫起来。
「你去吃胡须张啦!」纪睫的表情一副就是在说——「才不想理你呢!讨厌
鬼。」
「小纪~」
「哼!」
「我也要吃啦~」
「去吃胡须张蛋糕啦你。」
「并没有卖这种东西。」(——;)
「不管你。」
「小纪~我要也吃啦!」
「除非你告诉我,为什麽会有这张照片。」
「你都不记得了吗?」张惟元惊讶地问。
「记得……什麽?」看见惟元的表情,纪睫心里忽然很不想知道答案,可是
又很好奇。
「是你逼我亲你的喔~~」张惟元说著笑得很欠扁。
「乱讲!怎麽可能!」纪睫大惊失色,猛摇头强烈否认起来。「我不管看见
你只穿内裤,还是看见小强,都会想尖叫耶!」
「为什麽把我和小强放在一起讲……(—^ —;)这根本没有关联吧。」嘟
嘴巴,张惟元不满地拿了小纪的芝麻奶茶就灌进嘴巴。
「反正我才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他是一个这麽害羞、纯朴、又善良的好青
年,他怎麽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嘛!纪睫打死自己,也是一万个不相信。
「平常的小纪又害羞、又内向、又容易脸红、又可爱……」张惟元每说一句,
纪睫就跟著狂点头。
没错没错!我就是这样阿~ 「但是喝醉酒的小纪嘛……噗~ 我只能说——真
是超级~~~~热、情、奔、放的。」张惟元边说,笑得一脸暧昧。
本来还猛点头的小纪,听到这里马上僵掉。
「什、什麽热情奔放啦!乱讲!」光是听到惟元夸张的形容,纪睫就已经烧
红了脸,他根本想像不出来自己会是那种样子。
「我才没有乱讲,小纪喝醉之後,简直就是……」张惟元一边说一边偷吃,
不知不觉就把纪睫准备的点心和奶茶都吃得精光,才笑著拍拍小纪的肩膀。
「没关系啦~反正你的热情奔放,只有我才知道。」说完,又是暧昧地笑。
纪睫咬著唇,苦恼地看著净空的杯盘。
「惟元说得难道是真的?所以那天晚上我才会对善翔做出那种事情……可是
善翔不是说是因为我被下药吗?」纪睫小声地问自己,开始觉得有一点犹豫了。
不是吗?不是这样吗……纪睫皱著眉苦恼了一阵子,突然间豁然开朗,然後
捂著嘴巴嘻嘻地笑了起来,弄得张惟元好不疑惑。
「惟元~你明天晚上是不是不回来睡了?是不是嘛~ 」
根本没这回事,想这麽回答的张惟元,看著那双亮晶晶的弯湾狐狸眼,不断
发射地「是嘛是嘛」波波光,最後终投降。
「对~.」Orz之四 热情奔放的夜晚下定了决心!就是今天晚上——晚餐—
—准备好了、红酒——买好了、床单——换好了、洗澡——洗完了、惟元——赶
出去了、善翔——(这时候门铃响起)来了~ !
门一打开,李善翔就看见纪睫眯著狐狸眼睛笑得很甜的样子。
「惟元出去了~」某人开心地说完,快快乐乐地把门关上,拉著他走进客厅。
张惟元出去了吗?喔……这样阿……不过怎麽觉得这句话里的意思——不只
是这样?
想太多了吗?不过小纪今晚看起来特别开心呢。
李善翔脸上噙著笑,看著忙碌张罗餐具的爱人,心情自然而然就很好。
吃过晚餐,两个人又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聊了一下,很自然地就把电视关
掉,到小纪的房间去听音乐,继续聊天。
「来拍照吧,我今天有带相机来。」李善翔笑著把数位相机拿出来,准备和
小纪来个自拍接吻照。
「好!厄、等我一下下喔!」很快地点头後,纪睫好像想起什麽,立刻奔出
房间。
在房间里待了十几秒,李善翔乾脆打开房门,跟出去看,只见纪睫一个人在
厨房里站著,不知道在做什麽,刚走近,李善翔就看见纪睫拿著刚刚剩下的一大
瓶红酒,碎碎念。
「真的要把这瓶都喝完喔?可是不喝完,就不能有一个热情奔放的夜晚啦…
…可是真的很大瓶耶…刚刚才喝一点点脸就好红,这瓶喝完我会不会倒阿?
要是倒了怎麽办?那今天晚上就不能跟善翔点点点啦……」很犹豫地纪睫,
一下子准备拔开软塞,一下子又松手。
「跟我非得要喝酒才有勇气吗?」
身後突然传来善翔的声音,纪睫吓了一大跳,立刻转身,看著难得一脸严肃
的情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眶顿时湿了,只能惊慌地摇头否认。
「我没有生气,你不要担心。」知道自己的表情吓坏了小纪,李善翔淡淡地
扯扯唇角,把纪睫搂进怀里。
「对不起…我只是不知道该怎麽办……」靠在善翔的肩膀上,纪睫抱紧了善
翔,咬著嘴唇,内心慌乱如麻。
早知道就不要想来个什麽热情奔放的夜晚了……
「我只是希望我吻你的时候,你是清醒的……」微微一笑,李善翔吻上纪睫
的唇。
其实不是不知道他的小脑袋瓜在想什麽,知道他的心意,自己很开心也很感
动,只是有些事情还是需要坚持,不能凭著借酒壮胆完成。
什麽时候被抱进房间不知道,爱人的吻比上好的醇酒更能醉人。
令人微醺的吻不只落在嘴唇,耳朵、颈肩、锁骨,被吻到的地方像是触电一
样,麻麻地一阵痉挛,不知道是因为这些地方本身就敏感,还是因为让喜欢的人
碰触,才变得特别敏感。
衣服拉过了双手,落在床边,赤裸了身体,就好像赤裸了心灵,纪睫红著脸,
紧张地看著善翔,这个男人的表情永远都是那麽温柔,但此刻他看著自己的眼神,
却让自己的心忐忑地砰砰乱跳。
微微一笑,李善翔才靠近,纪睫就本能地往後退,双手在背後撑著床,才不
至於跌到床上,难为情地垂下浓密地眼睫,又忍不住偷瞄他。
当他吻著纪睫的时候,可以感觉得到纪睫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手指紧紧地抓
著床单,又松开来,不知所措到了极点。
「害怕吗?」微笑地问,李善翔手指轻轻拨开纪睫掉落在额前的长浏海,吻
著他粉红色的耳朵。
「我喜欢你。」纪睫只是紧闭著眼睛,甚至不敢睁开,怕痒地缩著脖子,回
答也完全是答非所问。
「我也是,怕就抱紧我。」李善翔忍不住低笑了起来,双手抓著纪睫的手,
环上自己的肩膀。
房里的温度不高,但是体温却不受控制地上升。
「嗯~嗯嗯呵阿……」双手紧抓著善翔的肩膀,纪睫把脸埋在爱人宽阔的肩
膀上,敏感的身体其实很怕痒,被亲吻一下,身体就会忍不住反射地缩一下,有
一种钻入心底的欲望,让人想要逃亡,拥抱地双手却不肯放。
不管力道是轻是重,不管李善翔的吻落在身体的哪一个地方,纪睫每被亲吻
一下,就会缩一下身体,咬著唇,闷哼著模糊暧昧的呻吟,明明就很怕痒,勾著
他的双手,却坚持著不敢松开,反而更往他的怀里钻,飞蛾扑火般地义无反顾。
白皙的身体也早已染上玫瑰色的艳丽粉红,红润的嘴唇也许是让他亲吻得,
也许是被纪睫自己咬得微微发肿,却带著一种更丰润的性感,狭长的狐狸眼睛很
轻易地就盈满情欲的水光,动人的流光,随著长睫毛煽呀煽进了人的心扉。
怀里的人不断地缩著身体,却老是往他的身上摩蹭地钻呀钻,发出弱小无助
却又有助燃效果的呻吟,李善翔轻轻地叹息,很辛苦地才能克制男人的冲动本能。
知道纪睫是真的很紧张,虽然不是没有经验,对……那个经验也是他创造出
来的,被压倒的经验,不过李善翔还是尽力地温柔对他,一遍又一遍的亲吻纪睫
像玫瑰花瓣一样柔软的粉色肌肤。
感觉到大腿被分开,纪睫更是紧张得双腿发抖,但那只厚实的大掌,却只是
温柔地在腿和臀部之间来回抚摸,直到按上双腿中间的部位,纪睫才惊讶地睁开
眼睛,一看见善翔脸上温柔暧昧的笑,立刻又害羞地闭上眼睛,乾脆别过脸不去
看。
只是不去看,并不代表不能感觉,失去视觉只是让触觉更加清晰的被感觉。
大腿无助地打开又合并,下身有一直弓起欲望,咬著手指,始终抑制不了更
急促的低低喘息,胸膛上下剧烈的起伏,因为敏感的两点被轮流舔咬,反应更加
激动。
磨人的吻自上而下,不断地朝著下腹靠近,没有意识地让人扶著站起来,前
端立刻让湿热而温暖的口腔包围,抚摸著他臀部的手指,也适时地进入,纪睫双
手按著善翔的肩膀支撑身体,发软的双腿不住地颤抖,喘息著低吟。
最後几乎整著人都摊在善翔的身上了,善翔才搂著他趴下,看不见背後的人
在做什麽,纪睫担心地回头,一个缠绵的吻,就吻得他七晕八素地脑袋里的东西
都变成小泡泡。
李善翔吻著他颈子、吻著他的耳朵,才缓缓地把炙热的欲望推进他的身体,
纪睫把头埋进枕头里,低低地呜咽了几声,弓起了背脊。
绵密的吻落在背上,无言地疼惜地,善翔只是搂著他的腰,没有进一步的动
作,耐心地哄著他,等他适应。
手胡乱地在床上乱抓,最後握住露在自己腰上的大掌,另一手握住了善翔撑
在床上的手腕,纪睫缓缓动了动下身,感觉到背後的男人立刻抽了一口气,体内
火热的物体,也涨大了几分。
肢体语言果然是共通的语言,只是这麽一下,就让一直静观其变的男人,开
始了狂野的动作,虽然过程激烈,却一直很小心,保持著一定程度的温柔。
努力控制的音量的人,最後也被顶得失控地喊了出来,任凭李善翔翻过他的
身体,从正面更猛烈地反覆撞击,随著激烈撞击的失速律动,纪睫也呜咽著从喉
咙里发出断断续续夹杂著喘息的呻吟,太过快速深入的抽插,甚至让他喊得几乎
喘不过气。
耳里听著纪睫急促诱人的喘息呻吟,李善翔有点难以控制自己,看著因为自
己而前後摆动的粉色身体,带著水光的狭长眼睛,眼里全是自己的身影,有一种
令人发狂的爱欲,不断地燃烧著两人的身体。
手指温柔的摸著纪睫凌乱的头发,李善翔俯身贴上那红润的双唇,缠绵地吮
吻也制止不了满室煽情的声音,反覆撞击中,闷在口腔里的呻吟,反而有一种更
挑逗人心弦的音色。
李善翔抱著纪睫跪坐著,从背後再次进入,一手揽著纪睫纤细柔韧的腰,激
烈抽送之中,另一手也伸到爱人的腿间,体贴地抚摸著他。
相互摩擦著的身体,在激烈的律动中显得狂乱,每一寸肌肤都在发烫,微微
冒著细汗,体内昂扬的热度,更让纪睫觉得自己要被融化了。
嘴里的呜咽已经模糊的无法分辨,猛摇著头却没有抗拒的意味,柔软的发丝
摩擦著厚实的胸膛,像是另一种无言的诱惑,细细的荡漾开来。
快感让大脑麻痹让身体爆炸,李善翔最後一次深深地插入,纪睫弓起了背脊,
高高仰著颈子,然後软软地倒在李善翔的身上,脸埋在对方的胸膛上,闭著眼睛
轻喘,不敢抬起脸来。
李善翔用手指缓缓地摸著纪睫的头发,吻吻他的额际,然後勾著他的後脑勺,
轻柔地吻他。
脸上一片潮红,纪睫仰起头,也闭著眼睛,小小地回应。
情欲过後的身体有几许疲惫,几许满足,心脏鼓鼓地装著随时满溢的爱,因
为那个温柔的吻,而显得更加甜蜜而缠绵了起来。
「来自拍吧。」某人说著把数位相机高高地举了起来。
「现在?」狐狸眼美少年红著脸,说不出地惊讶。
「因为现在的小纪特别可爱。」贵公子说著不是理由的理由,吻上爱人的唇,
按下快门,动态摄影还要自拍,这麽好的技术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出来。
连续拍了好几组甜蜜的自拍照之後,完全被爱人驯养的小狐狸,某根神经忽
然间开了窍。
「善翔,我问你喔……」
「嗯?」
「你那麽想拍照,是不是因为…我跟惟元的那张接吻照?」
「……」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这一天疲惫的狐狸眼美少年,很神奇地发现,他那风度
翩翩、气宇轩昂、高贵优雅的爱人,其实也像普通人一样——爱计较。
不过这完全无损贵公子在小狐狸眼中的魅力指数,会为了小事情而吃醋,默
默地计较的爱人,反而令他深深的感到自己有多麽地被重视~ (—v /// —)
************************ mono ˉ完结了……太好了(泣)
还真是满满的一集H阵亡的脑细胞等於字数X 字数的无限次方一整个混乱的
礼拜时差要赶快调回来周末就要开始认真的“工作”了想到就令人一阵沉默不过
如果可以赶快解决掉这些麻烦的事情也许可以空出几天无後顾之忧的假期希望如
此一切顺利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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