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教师资格统考小学综合素质模拟试题五一、单项选择题1.适用于学生少、教师少、校舍和教学设备较差的农村以及偏远地区的教学组织形式是()A.班级授课制B.复式教学C.现场教学D.个别教学2.在班级管理中,评价一个班级好坏的重要依据是()A.优秀班…
口教师资格《小学教育教学知识与能力》考题猜想:教学设计(三) 1.请认真阅读下文。并按要求作答。只有一个地球据有幸飞上太空的宇航员介绍,他们在天际遨游时遥望地球,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晶莹透亮的球体,上面蓝色和白色的纹痕相互交错,周围裹着一层薄薄的水蓝色“…
口教师资格《小学教育教学知识与能力》考题猜想:教学设计(二)教学设计题1.请认真阅读下文,并按要求作答。孔子拜师 孔子年轻的时候,就已经是远近闻名的老师了。他总觉得自己的知识还不够渊博,三十岁的时候,他离开家乡曲阜,去洛阳拜大思想家老子为师。曲阜和洛…
文 学 前 沿螽 磊 在文学这条路上我给 自己鼓掌”
姚 鄂梅 一 姜广 平
关 于姚 鄂梅 :
姚鄂梅 , 女, 生于 1 9 6 8年 1 2月 8 日, 大 专
她 的 写作 大致 可 以分 为 两个 阶段 : 在 写{ - 2吉》
之前, 作品总在 写“ 我” , 多多少少带有惨痛的个 人经验 , 有些类似 “ 青春 写作 ” ; 自 《 马 吉》 开始 ,
她 将 目光 投 向“ 他人” 和 更 广 泛 的 文 化 和 社 会
学历 , 先 后 担 任 过 出纳 、 文秘 、 办 公 室 主 任 等 职。 1 9 9 6 年 开 始 文 学创 作 , 先后 在 《 人 民文 学》 、
《 收获》 、 《 当代》 、 《 钟 山》 、 《 花城》 、 《 大 家》 、 《 山
花》 等 刊 物 发 表 小说 一 百 余 万 字 , 作 品被 多 种 选刊 及各种年 度选本 选载 , 中篇 小 说 《 穿铠 甲 的人 》 入 选 中国 小 说 学会 “ 2 0 0 5年度 小说 排 行
榜” ,短 篇 小说 《 黑 眼 睛》 入 选 中国 小说 学 会
“ 2 0 0 6年 度 小说 排 行 榜 ” 、 “ 名 家推 荐 原 创 小 说
问题 。姚 鄂 梅 不是 一 个喜 欢 自我 重 复 的 作 家 , 她 总是 尝 试要 对 一 个 问题 做 不 同的 解 答 , 不 断
深入 挖 掘 , 因为 生 活 本 身 就 是 无 法 穷尽 的 。这 种解答不是逻辑层面上的解答 , 而是 利 用现 象 去解答 , 也就是 不停地 虚构故 事 , 这 正 是 一 个
优 秀小说 家成 功 的 必备 因素 。
年度排行榜 ” 。著 有 长篇 小说 《 像 天 一 样 高》 、 《 白话 雾 落》 等。
导语 :
近作《 在 人 间》 ( 《 钟 山} 2 0 1 2年 第 1 期) 是一 部 浸 透 着 悲 悯 情 怀 的 小说 , 是姚鄂梅底层叙 事
中飞跃 性 的 作 品 , 极 具 精神 高度 。佛 教 关 于“ 人
生就是苦难” 的命题在此得到 了淋 漓尽 致的呈 现 ,作品有扎 实的细节和足 够的 生活作 为 支
撑 。 小说 以一 个 实 习记 者 的视 角进 行 叙 述 , 有
着 明确 的反 思 色彩 , 就 主 流 社 会 对底 层 人 的 态 度 表 达 了深刻 质疑 。
姚 鄂 梅 自谓 : “ 我 的 个 性 让 我 变 成 一 个 热
爱写作的人 , 而 写 作 又把 我 变 成 一 个 渐 渐 觉悟
的 人 。” 由此看 来 , 姚 鄂 梅 的 写作 其 实是 一种 自 觉 的 写作 。姚 鄂 梅基 本 上 遵 循 自己对 生 活 的原
始 感 受 来 写 作 ,受女 性 主 义 文 学的 影 响 很 小 。
姚 鄂 梅 的 文 学之 旅 从 她 的 “ 蹉 跎岁月” 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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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 。 那 些年 , 她 虽不 著 一 字 , 但 却 完成 了对 文 学
的 心灵 回 归。 “ 我 在 嘈 杂 和 喧 嚣 中行 走 , 内心却
已 的悲 悯 与怜 爱 ? 姚 :我 好 像 没 有 刻 意 去 关 注 这 样 一 个 群
在 黑 暗 和孤 独 中 日益 靠 近 文 学 这 颗 种 子 , 这 就
是 那 些 游历 带 给我 的收 获 。 ” 这种游历 , 也是 她
体, 《 像天一样高》 是我的长篇处女作 , 里面有我
朋 友 们 的影 子 , 很 多情节 都是真实 的 , 这 辈 子
文 学心 灵 的 成 长 历 程 , 被融入 后 来的《 脱逃》 、 《 马 吉》 、 《 像 天 一样 高》 等 小说 中, 小说 的 主人 公
们 通 过 远 游 ,在 现 实的 挤 压 与 砍 削 中腾 挪 , 终 渐 渐有 了 阔大 、 坚 强 而柔 软 的 心灵 。
我都将不断地怀念那段生活。《 穿铠 甲的人》 也 是有原 型的。与这个群体 相关的作品 , 也就 这
两个 , 应 该 谈 不 上 真 正 意 义 上 的关 注 。 如果 非
要从 自身经历 这个角度 去考虑 , 我觉得这两个 作 品大概 与我对青春期 的 回望有关 , 我 与文 学
的接 触 正 是 始 于青 春 期 。 我 比较 晚 熟 , 同龄 人
进入青春期 的时候 ,我还处在童年的尾 巴 , 他
姜广平( 以 下简 称 姜 ) : 一看 你 的名 字 , 就 知 道 你 是 一 朵 长 在 湖 北 的 梅 花 。 我 看 了你 的 简 们 已在 枝 头 挂 出 红彤 彤 的 果 实 了 , 我 才 结 出 一 个 又 酸 又 涩 的 毛茸 茸 的果 子 。这样 的人 注定 是 个 悲 剧 ,她 大 概 是 等 不 到 熟 透 的 那 一 天 了 , 因 为大 限 已到 , 只得 很 不成 熟 地 死 去 。
介, 知道你一开始并不是文学出身 。那么 , 你是
如何 走 上 文 学 之路 的 呢? 姚鄂梅( 以下 简 称 姚 ) : 我是 学 财 会 专业 的 , 但 一直没有真正从事过财务工作 , 我 猜 我 也 做
不好 , 我 不 太 擅 长精 细 的工 作 。正 常 状 态下 , 我
姜: 《 弃权者安息》应该也是这个角度 。不
过, 我看 了一下 , 它 们 差 不 多 是 在 同一 个 时 期 发 表 的三 部作 品 。那 个 连名 字 也 没有 的 “ 他” 是
一
是个 “ 小 迷糊 ” , 一 事 当前 , 就成 了 “ 大迷糊” 。大 概 迷 糊 的 人 比较 容 易 专 注 内心 , 所 以 走 上 文 学
之路 也 有 它 的 必 然 性 。我 起 步 比较 晚 , 二 十 三
个爱诗的青年 ,在 2 0 世纪 8 0 年代 “ 身处小
城, 消息 闭塞 , 没头没脑地爱着诗歌 , 活 得 一 塌
糊涂, 却 又安然无 恙 ” , 最 终他发现 “ 没 有 了诗
歌, 他 什 么也 不 是 ! ” 当
然 , 我 们 看 得 出来 , 弃权 ,
岁 时 才 懵 里懵 懂 地 写 了 个 小 中篇 , 发 在《 萌芽》 上( 当时 还 没 有改 版 ) , 算 是初 潮 吧 , 之后 又 回到 混沌状态 , 埋 头发 育 了六 七 年 , 才 写 出第 二个 。 姜: 看得出 , 你 对 文 学 的执 着 非 常 纯 粹 。我 们 发现 , 你 的笔 下 , 竟 然 有 很 多 做 着 文 学 梦 的
指对生 活弃权 , 对诗 歌弃权 。你试 图将这两 者
的必 然 关 系揭 示 出来 , 但 可 能 也 发 现 了这 两 者 之 问 的对 接其 实 非 常 困难 。 姚: 真是不 好意 思 , 原 来 那 个 时 期 的 作 品
人。《 穿铠 甲的人》 里 的杨青春倒真的让 我们发
现生活中的确有这样的人 ; 这 是 我们 的 文 学 表
竟在一个圈子里兜来兜去。类似《 弃权者安息》 里 的“ 他” 那样 的人 , 一般都经历了两轮放弃 , 第
一
现得较少 的群体 。我们 可 以论 定这 样 的人是
“ 边缘人” , 甚至, 他 们 边 缘 到连 文 学 都 没 有完 全
接受 他 们 。
轮放弃 , 是 对 生 活 的放 弃 , 毅 然 撇 开 对 主 流
价 值 的追 求 , 选 择 一条 狭 窄 崎 岖 又 无 限渺 茫 的 小 路 。这 条 小 路 注定 难 有 出 头 之 日, 到头 来 只 好 连 这 条 小路 也 放 弃 了。如 果说 第 一 轮 放 弃 还
姚: 《 穿铠 甲的人》 应该说代表 了我的一个
时期 , 那 段 时间 , 正 是 我 步 伐 缓 慢 地 度 过 自发 期、 进 入 自觉 写 作 状 态 的 时 候 , 巨大 的 热 诚 局 限 了我 的 视 野 , 我 把 我 自 己 以及 跟 我 有 关 的 一 切 都 用 文 学格 式 化 了 。《 穿铠 甲 的人 》 正是 格 式 化 以后 的第 一个 作 品 。文学 本 来 就 是少 数 人 的 事业 , 寂 寞的事业 , 清 苦 的事 业 ; 如 果 因 为 这 个
有 点踌躇 满志 、 有 点悲壮 的话 , 第 二 轮放弃 就
痛 彻 心 肺 了 。物 以类 聚 , 我 交 往 的许 多 朋 友 都 在 这 条 小 路 上 自生 自灭 着 , 即便 顽 强 存 活 下
来, 也不 是什么 天才级 的大人物 , 没 有 令 人 惊
艳 的大 才气 、 大作 品 。我 熟 悉 他 们 , 就 像 熟 悉 我 的家 人 , 我 知 道 他 们 都 是 一 些 纯 朴 至 极 的性 情
原 因把这类人称为边缘人 , 我是 同意的。
姜: 关注这 一个 群体 , 当然 是 需 要 悲 悯 的 眼 光 与 意 识 的 。但 这 是 不 是 与 自 己 的 经 历 相 关 ?我 还 想 问 的就 是 , 这里 面 , 有 没 有一 种 对 自
中人 , 对生活 的放弃是 他们生命里最辉煌 的一 笔, 而对文学这条小路 的不得不放弃则令他们
万 念俱 灰 , 我猜他们想
到了“ 节 节败 退 ” 这 个词 ,
很少有人能够承担起这个词 , 因为当他们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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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这个题材 , 你 完 全 可 以写 得 更 好 。 或 者 ,造 成 这 类 题 材 不 讨 巧 的 另 一 个 原 因就 是 , 我, 以及更多像 我一样 的人 , 没 有 把 这 类 作 品 写得更好 , 写到最好 ; 因为 一 般 意 义 上 说 , 任 何
选 择 第 一轮 放 弃 时 , 就 已经 站在 悬 崖 边 上 了 。 我不知道别人怎么样 , 也 许 跟 我 的 出 身 有 关, 也许 跟我的星座 有关 , 我 是 不 会 有 第 一 轮 放 弃 的 ,我 必 须 在 最 低 生 活 保 障 无 忧 的情 况
。
一 。 。
下, 才能坐下来写东西 , 否则我会坐立 不安 , 所 以我一直都一边工作一边写作 。我觉得文学是
需要一点从容 、 需 要 一 点 闲情 逸 致 的 。 说 白一 点, 文学是需要养着它 的; 可 以穷 养 , 也 可 以 富 养, 但不 可以不养 , 因 为 它 既 不 是 可 以 养 家 糊
题材 , 都是可 以写 出好 作品来 的 , 这 几乎是 一 条真理。
姜: 这 里 还 有 一 个 问题 , 就 是 再 高 明 的作 家, 想 象 力 再 怎 么 天马 行 空 , 也不行 , 不写 自己, 不 写 自己熟 悉 的 , 还 能 写 什么 呢?
V I 的精壮汉子 ,也不是忍辱负重 的粗使 丫头 , 它是平凡生活里一个脆弱 的精灵 , 它 可以提升
你 的生活 , 却 不 能 负 担 你 的生 活 , 如 果 你 非 要
姚: 但 自己 的生 活太有 限 了 , 尤其 对一个 作家来说 , 所 以要用现有的体验去体验另外 一
种 生 活状 态 , 这种 体 验 是 可 以跨 界 的 。 比如 , 我
它负担一些东西 , 它 宁愿从你生命 中消失 。
姜: 这 是 一个 作 家 真 实 的生 态 了。其 实 , 我
虽然不熟悉宇航员的生活 , 但我知道失重是 怎
么 回事 , 知 道 密 封 舱 是 怎 么 回事 , 等等 , 有 了这
们大多数作家都可能是这样的。说到这里其实
又 回到 我们 谈 的第 一个 问 题 了 。我 也正 想 问 一 问。 其实 , 与你相比, 我 的 文学 起 步 更 晚 。 毕 飞 宇 红 透 了 的时 候 , 我 才 开 始 动 笔 。我 们 同样 的 年 龄, 同样 的生 活 、 文化 背 景 , 同样 的地域 背景 , 甚 至 坐 过 同一 问 教 室 , 在 同一 个 大 学 的食 堂 里 坐
些体验 , 是可 以敷衍 出一些文字来 的。写作 的
过程 , 是一个作家各种体验的大集合 、 大爆发 , 他经历过的 、 看到过的 、 听到过的 , 甚 至读 到 过 的, 此 时全 部 可
以据 为 已有 , 任 意 安排 。庆 幸 的 是, 除 了要 有 明确 的 诉 求 , 合理的逻辑 , 文 学 在 其他 方 面似 乎 是纵 容 敷 衍 的 。
在 同一张桌子旁吃 了好几年 。没错 , 他枝 繁叶 茂时 , 我才开始培植我 的树苗 。但真 的注定 我 们这样的人无法成熟 ?文学 的青春期 与生理的
青 春 期 一定 同步 吗 ? 姚: 你 谦 虚 了 !我 觉 得 一个 人 能 不 能红 , 有
姜: 有人认 为 , 这里你的一个主题 出现 了 : 平凡人的梦想究竟是如何被生活一点点击垮 , 乃至零落成泥 、 碎至齑粉的。
姚: 我 是 比较 喜 欢 这 个 主 题 , 我 觉 得 这 个 过程里 面隐藏 了一种天 真 , 一种 笨拙 , 至 少 是
命数 的成分 , 但也必 须承认 , 人与人 的确是 有
差 异 的 。 时至 今 1 7 1 , 当我 回首来 路 , 我 没有 任 何
不世故 , 我天生不喜欢世故 、 圆滑 、 八 面玲珑 这
些词。
遗憾 ,因为 我就是这样 一个 迟钝 而缓慢 的体
质, 我没有偷过懒 , 没有耍过滑 , 我 甚 至 没 有 左
姜: 当然 , 也有 人认 为你纠 结于 同一个 主
题, 却没有发现《 穿 铠 甲的 人 》 以形 而 下 击 穿形
顾右盼过 , 在文学这条路上 , 我尽力了 , 我平静 ,
我坦然 , 我 给 自己鼓 掌 。 姜: 当然 , 说及这个话题 , 又想 问 一 个 非 常 老 的话 题 , 你觉得 , 一个作家 , 在 选 择 题 材上 , 近 距 离 或 近身 搏 杀 ,是 不 是 有 时候 显 得 不 明 智 ? 我 的意 思是 , 容 易 露 出马 脚 。何 况 , 从 接受 美 学 角度 看 , 还有 个 读 者 的 问题 。读 者 喜 欢 再创 作 ,
而上 ; 而《 像天一样高》 , 则以一种俯视 的姿 态 ,
从 高 处 来 击 碎 现 实 的庸 常 与 强 大 。这 样 的 小 说, 得 用 全 部 灵 魂 与激 情来 互 动 。坦 率说 , 长 久 以来 , 我 已经 没有 读 到 这 样 的小 说 了 。 姚: 如果 我用 同一个 主题 , 却 写 出 了 多个 作品 , 那 说 明 我成 功 了 。 事实 上 , 我 没想 这 样 。 但 我 同 意一 个 人 是有 底 色 的 。
喜欢窥视 。这种艺术 中的悖论 与互 搏 , 是没法
子 的事 。他 们 总 喜 欢 认 定 , 作 家是 自 己躺 在 手 术 台上 , 然后 自己对 自己动 刀 子 。 姚: 的确 有 点 不 明智 , 特别是 现在 , 我 也 做 了编辑 , 有 时 看 到 这 样 的来 稿 , 第 一 个 反 应 就 是, 你 为什 么要 选 这 个 题 材 , 为什 么 要 这 么 笨 ;
写《 像天一样 高》 的时候 , 好几次 , 我把我 自
己感 动 了 。毫 不讳 言 , 它 有很 多 稚 嫩 的
地 方 , 但 我 永 远不 会 停 止对 它 的喜 爱 。 姜: 一 个 作 家 一 辈 子 耕 耘 一 个 主题 , 是 一 种 文 学 的坚 守 。其 实 , 真 正 的文 学 , 并 不需 要 在 主题 上 兜 圈子 , 主 要 还 是 看 你 写 了 什 么 。 这 才
在文 学这条l j 各 上我给自己鼓掌, - l l l 0
是 文 学 的主 体 与 本 质 。 同样 是 写命 运 , 这 一 主 题 下 的作 品可 就 丰 富得 很 了 。 姚: 有 这样 一句话 , 你 吃 的食 物 决 定 了你 的长 相 , 一 个 人 的成 长环 境 决 定 了一 个 人 的 见 识 和 阶层 , 继 而决 定 了 这个 人 的精 神 世 界 。 他 会思 考什 么 , 会 写什么 , 其 实 已 经 有 一 个 先 天
的范围在那 里 , 要 想突破 这个范 围 , 不 是 很 容
的人 , 也明 白, 这 是 个 庞 大 的 矿 藏 。被 淹 掉 的 , 将 在 纸 上 重 现 。看 来 , 你 这一 辈 子 有得 忙 活 了。 姚: 不 管 怎 么说 , 那 里 是 我 的家 乡 , 它 对 我 的影 响 应该 是 终 生 的 , 但 目前 没 有 再 碰 它 的 打 算 。一 件 事 物 , 二 十岁 看 它跟 四十 岁 看它 , 得 出 的结论 是不一样 的 , 我想, 等 我 再 老 一 点 的 时 候, 说 不 定 我 又 可 以碰 它 了。
易 的。换 句 话 说 , 不是 你 想 写 什 么就 能 写 的 , 而 要 看 你 能 写什 么 。
姜: 楚人好巫。 屈原时代就有 了。 我们也读 得不少 。联想到我访谈过的徐小斌 、 海男她们 , 还有陈染 、 残雪她们 , 似乎 , 都 曾被评论 家指称
过“ 女巫 ” 或“ 文学 女 巫 ” 。你 似 乎 更 天然 地 具 有
巫性哩 。《 女儿结》 、 《 我见过伊沙朵 拉 ・ 邓 肯》 、
姜: 现在 该 跟 着 你 回故 乡 了 。 回到 鄂 地 , 回
《 白话雾落》 、 《 摘豆记》 里都写到 了。 甚至 , 《 像天
一
到湖北 。湖北是个文 学大省 , 湖北也有着我 们
这 个 时 代 太 过重 大 的生 活 与题 材 。有 人 也 看 出 你有 “ 三 峡情 结 ” 了 。你 这 一 点 , 我 们 就 只有 感 叹 了 。像 我 吧 , 1 8 岁离开故乡 , 后来 , 2 8岁 又 离 开故 乡 , 一 直 在 漂泊 , 根都不知在哪里 了 , 所 以
样 高》 里 的 梦境 , 也 有 着 很强 的巫 性 。你 在 写 姚: 绝 对 没 想 刻意 表 现 这一 点 。你要 知 道 ,
作时 , 是 否刻 意 想 过要 表 现 这一 点 呢 ? 我们那里土汉杂居 , 我 们 的生 活 习 俗 其 实 就 是
土家族 的生活习俗 。从小到大 , 我们 接触的就
是这些 , 我们离科学较远 , 离 巫 术 更 近 。 比如 , 我们会在大年三十的时候 , 凭
做米饭 滤下来 的 米汤 , 很认 真地预测来 年有无 旱涝灾 害 ; 有 的
写起小说来 注定飘飘忽忽。你的《 寻亲记》 是三
峡 移 民的大背景 , 淹掉 归州 , 要 淹 掉 多 少 看 得
见 看 不 见 的东 西 啊 !偏 偏 淹 掉 的地 方 , 地名 中 还有个“ 归” 字 。你 这样 选 择 , 令 人 唏嘘 啊 ! 姚: 当我 动 笔 写 《 寻 亲记 》 的时候 , 我并 没 想 到三 峡 移 民这 件 事 , 我 只 是 纯 粹 想 写 一 个 意 味 深 长 的情 感 故 事 , 但写着 写着 , 三 峡 移 民 的 背 景 自己跑 进 来 了 。移 民 的 场 面 是 沸 腾 的 , 但 挥 之 不去 的 , 是深 入骨髓 的离别 的忧伤 , 这 忧 伤 不 知不觉 感染 了我 , 后来 , 我 自 己也 成 了一 个 “ 移 民” , 我正 好 是 在 三 峡 完 成 了蓄 水 的那 一 年 离 开宜 昌 的 , 奇 险 秀 丽 的 长 江 在 那 段 时 间 变 得 混 沌 宽 阔。我 庆 幸 自己在 蓄水 前 有过 一次 从 重
庆 到宜 昌顺 流 而 下 的 经 历 , 之 后 我 再 没走 过 长
话, 旱在哪方 , 涝在 哪方 。又比如 , 早上起床后 ,
不 要 提 及 龙 蛇 虎 之 类 的凶 猛 动 物 , 否则 会 给 这
一
天 带 来 灾 难 。类 似 这 样 的生 活 “ 知识” , 对 我
来说 , 早 已根 深 蒂 固 , 甚 至 已经 影 响 我 的 思 维 。 到 这 种程 度 , 写 作 的 时候 , 自然 不 免顺 手拈 来 。
姜: 谈 到 了《 白话雾落》 , 这本 书 , 显然是你
一
部 非 常 重 要 的作 品 了 , 刚 才 说 及 的 地 域 啊 故
乡啊 巫 性 啊 , 还有麻姑这个名字 , 民歌等等 , 内 涵 实 在 丰 富 了 。看 到 这 部 作 品 , 我 一 下 子 想 到
的也是 湖北作 家方方 , 她有一个 作 品叫《 闲聊 宦子塌 》 , 这部 作 品对方 言 的使 用 , 让 我震惊 。 我在想 , 《 白话雾落》 你为什 么不选 择使用方言
呢 ? 如果 使 用 方 言 , 我想 , 也许 会 更 有 非 同凡 响 的艺 术表 现 力 。 毕竟 , 方言 是 我们 的根 啊 ! 在 寻 根 文 学 不 再 被 人 们 提 起 的时 候 , 我觉得 , 方 言 可 以不 着 一 字 尽 得 风 流 地 表 现 一 种 寻根 意 识 。
江 ,也 许 我 不 想 看 到 一 条 我 不 认 识 的长 江 , 我
记 忆 中 的 长 江 清澈 澎 湃 ,两 岸 猿 猴 伸 手 可 及 , 每 每 行 至 狭 口处 以 为 再 无 前 路 ,心 中 骤 然 一
紧, 但 马上又豁然洞开 , 敞亮亮一片新世界 , 令 船 上 的人 有 重 生 之感 。 我 喜 欢 这 样 的 三峡 , 怀
念 这 样 的三 峡 , 也 将 永 远记 住 这 样 的 三 峡 。
当然 , 我也知 道 , 你 这部 书其 实
仍然 是写 女性
问题 的 , 写 了三代 女性 , 写 了 四个 女 人 。你 这 枝 笔 厚 重大 气 。 姚: 我 总觉 得 , 三 峡 那 一 带 的方 言 , 形 诸 文
姜: 《 白话雾落》 也在三峡移 民的背景下 , 阿
山 和 阿水 的 山 山水 水 , 全 要 变 了 。《 索道》 也 是
在 写 三 峡移 民 。看 来 , 三峡 移 民你 还要 写 下 去 。
当然 , 不 是你一个 人 , 连 我 这 个 远 在 三 峡 以外
字的话 , 不如 口头表达更有表现力 。它既 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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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 《 ‘ 盛
像湖 …
;
…
…
…
一
一
想。
传 播 的今 天 , 宜 昌、 三 峡 一 带 的 方 言 容 易 被 川
话淹没 , 这也是我不愿使用我所珍爱 的方言的
一
个 原 因 。也 许 今后 我 会 考 虑 , 不 是 全盘 使 用 ,
而是 提 炼 、 组 合 过 后 的方 言 系统 。 除 了 这 个 原 因, 我还觉得 , 用 标 准 的书 面 语 来 写 家 乡 , 会 有 种 冷 静 的距 离 感 , 我 个人认为 , 写 我 们 熟 悉 的 事物时 , 这 种 冷 静或 者 说距 离 感 是 必 须 的 。
姜: 说到《 白话雾落》 , 势必出现 的一个话题
就是 女 性 话题 。这 可能 也 是 一个 女 性作 家无 法
回 避 的 主题 。 当然 , 所 有 作 家 都 必 须 在 女 性 问 题 上 给 出 思考 , 这 也 是一 种 必 然 。 姚: 曾经有 人说 过 , 我 笔下是 一片女性 的 世界 , 偶 尔 携 带 几个 男 人进 来 , 也都是些“ 不 成 器” 的小 人 物 。这 话 警醒 了我 , 我 回望 自 己短 短
《 白话雾落》 是我 的第二部长篇 , 我在这里
面 尝 试 了一 些 新 的写 作 手 法 , 总体上 看 , 它 是
一
部象征体 小说 , 无 论 人 物 的设 置 , 还 是 其 中
的情节 , 都具有一定 的象征意义 。比如“ 雾落阳
光” 这 个 细节 里 那 块 巨 大 的玻 璃 , 它 带 着 许 多 寄托 , 荒 诞 而 又真 实 地 立 在 山上 。我 曾 经 在 一 篇 创作谈 中说过 , 小 说 作 为一 门艺 术 , 其 魅 力 存 在 于故 事 的骨 骼 里 , 思 想 的精 髓 里 。 让 故 事 充 满 思 想 的火 花 ,让 思 想 沉 入 故 事 的脉 络 , 让 思 想 和故 事 融 为 一 体 ,一 直 是 我 坚 持 的 方 向 。
的来路 , 的确如此 。 对这个问题 , 我是这样想 的,
与 其 站在 文学 的立 场 分 析 这 个 状 况 , 不 如 分 析
自 己的 成 长 历程 , 我 从 小便 像 惧 怕 野 生 动 物 一 样 对 男 性 充 满 畏惧 , 后 来 理 所 当 然 地 发 展 成 不 擅跟男人 打交道 , 直到现 在 , 对 男 人 的世 界 仍
然 感 到 深 深 的 隔 膜 。相 对 而
言 , 跟 女 性 相 处 就
容易多 了 , 所以, 关 于我 的 作 品 中 出 现 的所 谓
女性话题 , 恐 怕 不 是 思 考 过 后 的选 择 , 而 是 无
在《 白话雾落》 中, 我努力将这个想法贯穿 到底。 姜: 大移民和雾落的消失 , 竟然有《 红楼梦》 里“ 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 的韵 味。 曲终奏雅 ,
风 流 云散 , 梦 断 高唐 , 水涸湘 江 , 竟 然 与 你 的楚 域 文 学那 么 契合 。欠 泪 的 泪 已尽 , 欠债的债 已
意 中流露 出来 的一 种 病 态 。 姜: 可能 , 真正能写出 、 解 释 并 演 绎 女 人 命 运 的 还必 须 是 女人 本 身 。这 样 的 女人 首 先必 须
是 真 正 伟 大 的作 家 并 具 有 悲 天 悯 人 的情 怀 与
还。看来 , 每中国作家心里 , 都横亘着挥之不去 的《 红楼梦》 。诺奖才不算什么哩。
姚: 说 到心 里 的梦 , 我 比较惭 愧 , 我 似 乎 没 有 什 么 了 不 起 的 梦想 , 也 许 我 会 有 个 半 年 甚 至
一
品 质 。可 能 , 在 很 多 女作 家 那 里 , 她们 首 先认 定 自己 是 女 人 , 其 次 才 是 作 家 。我 觉 得 , 这 就 是
“ 小 女人 文 学 ” 的基 因 了 。过 去 曾有一 阵子 所 谓 “ 小 女人 散 文 ” 可 能就 是 这种 原 因催 生 的 。
年的写作计划 , 但 这 个 期 限 最 长 不 会 超 过 一
姚: 我最喜欢的小说之一 , 是 福 楼 拜 的《 包 法利夫人》 ,那 个 女 人 的 命 运 就 是 男 人 写 出来 的, 还有 很 多 类 似 的例 子 。 恕我 直 言 , 我 一点都
不喜欢“ 小女 人 文 学 ” 这个说法 , 虽 然 我是 女 人 ,
年。 我从 来 不去 想 很 遥 远 的事 情 。 这 并 不 意 味着
我是个 现实 的人 , 恰恰 相反 , 我 觉 得 我 有 种 不
切 实 际 的浪 漫 和 自信 。我 总 以为 , 要 写 的 东西 自然 会 来 的 , 用不着我刻意去想 , 它该来 时 , 说 来就来 了, 它不想来时 , 怎 么 也 唤 它 不 来 。《 白 话雾 落》 开始 得也很 突然 , 我 还 记 得 那 是 在 夏 天, 我午睡醒来 , 四周 静 悄 悄 的 , 我 在 电脑 上 随 意打 出一 段 文 字 ( 我 似 乎 是 想 写 一 个 中篇 ) , 当 我 打 到 麻 姑 不 堪 腿 疾 折 磨 想 用 铁 丝 绞 死 自己
我 的 作 品大 多 数 在 写 女 人 ,但 我 还 是 要 这 样
说 。文 学 就 是 文 学 , 无论男女 , 只要 你 拿 起 笔 ,
开始 写 作 , 你就是一个作家 , 目光 所 及 , 脑 力 所
及, 皆是 你 的领 地 。衡 量 好 作 品 的标 杆 只 有 一 个, 不会 有 一个 男 性 标 杆 , 另有 一个女性标杆。
说 到这里 , 我 脑 子 里 出现
一 个 场 景 , 无 数 的 男 男 女 女 围 着一 个 巨 大 的蛋 糕 , 谁 会 是 吃 得 最 精 彩 的一 个 ?有 可 能 是 男人 , 也 有可 能 是 女人 。
时 ,就像一根 风 中的铁丝无 意 中碰 到一块 磁
铁, 我 脑 子 里 粗 略地 浮 现 出麻 姑 的一 生 , 我 改 变了主意 , 我 要 把 它 写 成 长 篇 。我 就 是 这 样 一
姜: 《 摘豆记》 与《 大路朝天》 的人物设置很
有意思 , 都 是 丽 个 女 人 的 命 运 演 绎 。这 里 将 她 们 的不 同命 运 和 盘 托 出 来 也 , 这两个女人不 同
个胸无 大志 的人 , 我只想 着眼前 的写 作 、 手边
的写 作 , 我只想 尽快地 、 尽 善 尽 美 地 结 束 正 在
命 运的背后 , 究 竟 有 什 么 原 因 呢 ? 有 人 评 论 说
们 宁 可 依 赖 进 口, 他 们 要 发 展 的是 高科 技 制 造 业, 看 来 劳 动 密 集 型 企 业 在 我 国还 有很 好 的 前 景, “ 小妹 ” 自然 也 还会 有 很 多 。 姜: 小妹 可怜 , 乡下 女 孩一 临 时 工 一 下 岗
工 人 一 工 厂 女 工一 餐 馆 服 务 员 一 临 时 妓 女 一
是漂亮 与否 。漂亮与否 真能 决定 女性 的命 运 吗?这 说法有点欠妥 , 自古不是说红颜薄命 吗?
姚 :我 也 不 知 道 她 们 命 运 背 后 的 原 因 , 我 在替她 们找 , 但 可 以 肯 定 的是 , 跟 漂 亮 与 否 关
系不是太大 。命运没有 固定 的模式 , 并不是漂
亮 女 人 一 个 模 式 ,不 漂 亮 的女 人 另 一 个 模 式 ,
代孕母亲 , 这 么多身份与角色 的转换 , 看来 , 身
份 的焦 虑 , 在 每 一 个人 身 上 都 有 。 姚: 从动笔开始 , 我 进 入 一个 故 事 , 我 尽 量
如果是 这样 , 生活就 简单 到乏味 了 , 文学 等种 种艺术 也没有存 在 的必 要 了。追溯 我 当初写
《 摘豆记》 的动 因 , 其 实 是 想 写 一 个 跟 善 举 有 关
接近故事 中的人物 ,模拟他们 的惯性 去思考 、
去 生活 , 整 个 过 程 如 同钻 进 黑 暗 的 隧 道 , 没 有
的故事 ,人的欲望导致 向善成 了交 换之举 , 这
种 动 机 决 定 了人 的善 行 不 可 能 圆满 , 人 的所 求
也 注 定得 不 到 满 足 。
任何 提示 , 没有任 何帮助 , 只能凭着 我对 这个 世界 、 对人生 、 对文 学的本 能的了解去摸索 ; 运
气好, 会 遇上难 得的提 升 , 也 就 是 人 们 常 说 的 神 来 之 笔 。 为 了多 多碰 上 这样 的 神 来 之 笔 , 我 无 时 无 刻不 在 准 备 着 。
姜: 《 大路朝天》 这 篇 小 说具 有 深 广 的 社 会 背景 , 我 在 阅读 时 , 只能感慨 , 像 我 们 这 样 的所 谓作家 , 其
视野之狭窄 , 实 在令 人惭 愧 。我必 须
姜: 《 大路朝天》 这个题 目也别具深意 , 你引
用 卡 夫 卡 的话 “ 真 正 的道 路 在 一 根 绳 索 上 , 与
检讨 自己作为作家 的严重偏失 , 我们过去只看
到 自己 , 却 没 有 关 注 到这 么 深 广 的 疼 痛 。现 在 想来 , 我们 那 点 疼 痛 , 才 真 是 毛 毛雨 。 姚: 借助 闺蜜 的身 份 , 吴 树 将 自 己走 不 通 的 人 生 路 转 嫁 到 小 妹 身 上 ,让 小 妹 去 替 她 走 。
其说是供人行走 的 , 毋宁说是用来绊人 的” , 也
可 以说 揭示 了这 一 文 学母 题 的本 真性 。 由此我
想到, 在一 个真正 开放而 多元的社会 , 人 的命
运、 人性 、 文学 的母题 , 都 无 限趋 近 于 世 界 性 。
这就是《 大路朝天》 的故事梗 概。其 实 , 在关 系
亲近 的人 中 , 这 种 做 法 比较 普 遍 , 只 是 当 事 者 往往 没有意识 到 , 说 到底 , 这 还 是 一 种 个 人 奋
斗, 不 过 是 变 形 到 近 乎 病 态 的个 人 奋 斗 。越 是
所以, 关 于路 的意义 , 关 于绳索的隐喻 , 其实不 独对女性如此 , 对所有人 , 都如此。你只不过借
了女 性 小 妹 的命 运 , 来 喻 指 更 多 的人 而 已 。 当 然, 也可 能并不是借 女性小妹 的命运 , 只 是 小
身 处 底 层 的人 , 越是 想要奋 斗 , 并 非 身 处 底 层 的人就有一个底层的安全线 ; 如 同 站 在 悬 崖 边 缘, 底 层 的人 没 有 退 路 可 走 , 她( 他) 只 能 往 前 走, 哪怕 是 在 原地 踏步 。 姜: 但有 时也想 偷偷 问一 下 , 你 这 小 说 里
妹 的命运 , 这其实 是大多数 人的命运 , 道路即
绳索 , 似 乎 对 所 有 人 都 如 此 。 只不 过 , 可能 , 有
些人不愿被这绳索捆绑 , 有些人则 心甘情愿为
这 样 的绳 索 绑 缚 着 。有 着 反讽 意 味 的 是 , 小 妹 的路 很 多 , 恰 恰 捆 绑 的绳 索 同 样非 常 多 。 姚: 茨威格说过 : 那 些 人 生 赐 给你 的 礼 物 ,
写那个小妹到南方打工 ,早上七点进 车间 , 夜 晚十点 多还在 机器旁 , 谁要是 打瞌 睡了 , 就会 被车间主任抽鞭子 。这不是当年夏衍《 包身工》
里 才有 的场 景 吗 ?真 的也 发生 在 今 天 的南 方 ?
其实都 暗含价格 。也许可 以这 么说 , 人活一辈
子, 都 是在 为得 到 的东 西 买 单 。
姜: 《 摘豆记》 的 阿珠 , 同样 是 这样 的 , 路 没 有 了, 绳索 看 似 没 有 了 , 其 实是 结 了一 个死 结 。 姚: 这正 是我 所理解 的小 说 , 作 家 不 是 要 为 他 的人 物 找 到 一 条 摆 脱 困境 的道
路 , 而 是 要 揭 示 一种 命 运 。
姚: 小妹 这样 的原 型 , 我 一 口气 可 以 给 你 找 出 好 几个 。 车 间 主 任 的 鞭 子 , 可 能不 像 我 们 在《 包 身工》 里 看 到 的 那 么 穷 凶极 恶 , 他 甚 至 有 可能是善意的 , 因为他必须提醒这 个打瞌睡 的
人 不要 阻碍他 的进度 , 他要对 老板负 责 , 老板 也要对 老板 的老板负责 ; 同样 , 小妹 也必 须对
自己 的 收入 负 责 , 对 自 己的 家 人 负 责 。据 说 美 国根 本 不 打算 发展 袜 子 这 种 低 水 平 制 造 业 , 他
姜: 所 以, 这样看《 一只蚂蚁 的现实》 里写的 那个脸上有烫伤 的女孩 的故事 , 这个 不太致命
的缺陷其实也是一个人的绳索 , 可 以说 得 文雅
一
点, 是心灵之路 , 心灵的绳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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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个 编 辑 对 这 个 人 物 提 出 异 议 ,
认为这个人物不成立 , 他 觉 得 这 点 小 缺 陷不 足
肤 和嘴角边 , 看 出 她 们 正 在 忍 受 的痛 苦 , 普 通 的 女人 更不 必 说 了。大 家 都 讨 厌 祥 林 嫂 , 所 以 女 人 都 愿 意把 祥 林 嫂 的那 一 面掩 藏 起 来 , 扮 演 个 乐 观 向上充 满 活力 的现 代 女人 。 说 到这里 , 我突然 意识 到 , 也 许 我 真 的 要
把 注 意 力集 中放 在 女 性 身 上 了 , 今 年 我 将 新 出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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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好 很 多 人 带 着 比 这 大 得 多 的 遗 憾 仍 然 活 得 很 甚 至 活得 非 常 精 彩 , 但 我 恰 恰 觉 得 这 就 是
,
一
文 学 所 要 关 注 的细 节 , 一 个 敏 感 的女 孩 不 可 能 不重 视 她 生 命 中 的这 种 小 缺 陷 , 如 果 我们 看 到
一
部长篇《 西门坡》 , 里面的人物竟然全足女性 ,
个 女 孩 忽 略 了它 , 跳 过 了它 , 正 说 明 她 成 功
差 不 多 是 一 个 女 性 公 社 ,她 们 来 自不 同 的 阶
地 战 胜 了它 , 她是 强者 。 不 管是 强 者 , 还是 弱 者 , 她们变强 , 或者变 弱的过程 , 我 觉 得 都 足 够 我 们 站 在 文学 的立 场拿 来 放 大 了分 析 。
层, 大 胆 地 尝 试 了 一种 新 的 生 活 方 式 : 集 中 资 源, 共享资源 , 集体劳动 , 集 体 起居 … …
姜: 《 女儿结》 里写 了众多女性 , 叶小 昭 、 吴
妈、 秦阿姨 、 唐 阿 姨 。这 里 , 绳 索打 结 了 , 这 群 女
性的恋女情结 , 成 了她们 的心灵之路 。当然 , 这
里 又 可 能涉 及 到另 一 个 话 题 : 这 是 否 是你 想 挑
姜: 对了, 我发现 , 我们 刚刚说及 的《 寻 亲
记》 和《 白话雾落》 , 以及 《
忽然 中年》 , 这里面有
着 你 的一 种 精 神 选 择 , 你 似 乎 更 认 为 乡村 是 一 个 人 的精 神 皈 依 , 而 对城 市 , 你似乎语焉不详 , 只将都市作为一些人物命运起落的背景 , 而 终 点 还 是 在 乡 村 。在 家 园 叙 事 与 都 市 写 作 之 间 , 在 摇 摆着 。 当然 , “ 摇摆” 这 个 词 似 乎下 得 不对 , 应该说 , 你 的笔 在 城 乡之 问游 走 着 。这 是 不 是 可 以认 为 你 的 写 作 到 现 在 还 没 有 找 到 一 个 贴 切的“ 点” ? 或者说 , 你 是 不是 并 不 想 在一 个 “ 点”
上锁定 , 然 后 深 钻下 去 ?
战 早 已 为 人 们 耳 熟 能 详 的 文 学 母 题— — 恋 母 情结 与 恋 父 情结 ? 姚: 《 女儿 结》 最初 是个短 篇 , 名 字好像 叫 《 猿猴 的小 蓑 衣》 , 天 气寒 冷 , 就 连猿 猴 也披 起 了 蓑衣 , 与 其 说 是 恋母 , 不 如 说 是对 温 暖 的 向往 。 恋 情 不 可靠 早 已得 到过 证 明 , 唯 有 母 爱 鲜 遭 诟 病, 可 惜母 爱 不 可 复制 , 勉 强复制出的 , 也 不 是
向往 中的 母 爱 了。 在 我 老 家 , 很 多 人 热 衷 于拜
干 妈 ,但 总 有几 对 干妈 干 女 儿 处 得 不 够 好 , 甚
至弄 出纠纷来 , 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些规律
可 循 的 。一 个 人 与 生俱 来 的 温 暖 , 正 如 他 与生 俱 来 的财 富 , 是有 定 数 的 , 不可贪心 , 也贪不到。 姜: 至此 , 我 们 可 以 对 你 笔 下 的女 性 人 物 稍 作 一 个 总 结 了 。你 对 女 性 命 运 的 书写 , 其 动
因是 什 么 呢 ?
姚: 其实 , 我 也 可 以说 是 有 “ 点” 的, 描 写 小 人 物 的命 运 , 不 也 可 以成 为 一 个 ” 点” 吗 ? 我 是 喜 欢 乡 村 的 ,可 惜 乡 村 对 我 来 说 已成 童 年 记
忆, 现在 的乡村跟它 有很大不 同 , 我 没 有 足 够 的资 源 把 它发 展 成 一个 “ 点” 。正 如 你所 说 , 我
对 城市语 焉不详 , 这正是我对 城市 、 城 市 对 我 的印象 , 我不擅长城 市生活 , 我 是 一 个 很 宅 的 人, 大 街 上 很难 见 到 我 的 身 影 。 有 人 担 心 地 问 我, 你没有了生活 , 还怎么写呢?不用担心 , 一 个 人 只要 还 活 着 , 只要还想 写 , 就 一 定 有 可 写
的东 西 。
姚: 老实说 , 因为我熟悉她们 , 喜欢她们 , 我
对 她 们 的境 遇 感 同身 受 ; 除了她们 , 世 界 对 我
而言 , 是 陌生 的 。
姜: 在你看来 , 这 些 各 各 不 同 的女 性 , 其命
运 背后 , 究竟 是 什 么样 的底 色 呢 ?我 想 问 问 , 是
什 么原 因造成 了这 些不 同 的人 物命 运
? 姚: 放眼望 去 , 我 看 到 的 都 是 些 痛 苦 的 女
姜: 《 你们》 可 以看成是你告别 乡村之作了。
人们 都 到 城 里来 挣 扎 了 。 只不 过 , 还是有着“ 我 们” 和“ 你们 ” 之 间 不 可 逾 越 的鸿 沟 与 无 法 拉 近 的距 离 。这 里有 一 种无 比真 实 且让 人 悲哀 的都 市 社 会 现 实 。你 撕 破 了 包 在 这 种 现 实 外 面 的 纸, 但 问题 是 , 你 在 小 说 里 抛 下 了很 多 问 题 却 没有 解 决 也 无 法 解 决 。看 来 , 突 围 与 突破 之 路
人, 为了种种 目的苛 责 自己 , 约束 自己, 甚至折 磨 自己 , 不这样 不行 , 因为她们 的性别决 定 了
她 们要 承 载 更 多 的义 务 。就 连那 些 所 谓 活得 很
精 彩 的 女 人 ,常 年 活 跃 在 聚 光 灯 下 的女 人 , 我
也能一眼从她们的眼神和语 气里 , 从她们 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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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相 当漫长 。我们 的小说 之路也 因此 相 当漫
长 。 由此 , 我 们 是 不 是 也 可 以认 定 , 小说 , 其 实
就 是 对 问题 的呈 现 。而 解 决 问 题 , 可能 , 就 不再
间的好感一样脆弱 , 因为 它 不 涉 及 到 承诺 什 么 的, 它是 一 种 气 息 , 不受控制 , 也 不 可 控制 , 它 轻 得 连 暧 昧 中 的 人 都 觉 察 不 到 。 我 怀 疑 总 有 一 日, 暖 昧 将 成 为 越 来 越 孤 独 的人 们所 向 往 和 追 求 的境 界 。 姜: 这 样 的作 品 , 书写 了我们这 个 时代 的 重大关 系 , 也 书写 了两性 的暖昧 , 同 时 也 在 职 场 里 书写 了友 情 与被 破 坏 的 友情 的关 系 。这 样
是 一 个 问题 。我 的意思 是 , 解 决 问题 , 在 作 家 这
里, 只 能是 一 种 永 远 被 悬置 的状 态 。
姚: 我是不 可能 告别 乡村 的 , 没 有 一 个 人 可 以真 正 告 别 童 年 , 如 果 说 我 曾经 抽 于 过 记 忆
水库 里 的水 , 我相信 它还会 再度 注满 的 , 我 只 要等待就可 以了。毕 飞宇 说过一句话 , 文学 是
弱 者 和 敏感 者 的职 业 。这 样 的 人 群 , 没有义务 、
看《 你们》 , 是不是可 以说 , 这部作品在成为你 的 重要作 品时, 也会成为这个时代 的重要作 品。 姚: 这个有待检验 。我唯一可 以肯定 的是 , 与其表现爱情 , 我更愿意表现 暧昧。现代人 已
经 快 要 承 受 不 起 爱 情 了 ,暧 昧就 轻 巧 得 多 , 且
可 进 可退 。
也没有能力解决任何问题 。
姜: 有“ 你们” , 就有 “ 我们” 。作 品 的视 角 已
经决定 了这一点 。也是这一 点 , 决定 了“ 篱笆 ”
与“ 栅栏 ” 的存 在
。 当然 , 这 里 所 涉 及 的社 会 问 题, 已经不 这 么 简 单 了 , 还 有 一 个 阶层 问题 。这 就 非 常尖 锐 了 。 当初 , 你 写 作 这 篇小 说 时 , 是 否 着 意 于 揭 开 这 里 的尖 锐 与 复 杂 ? 或 者 , 是 想 替
那 些 无告 者 、 无 路 者 助力 一 二 ?
姜: 由此 , 我们要说说你 的另 一些 作品 了,
就是所谓 的“ 底层” 叙事 。《 你们》 中有这样 的人
群, 《 一线天》 则 写得非常直接 。当然 , 有意味的
是, 《 一线天》 同 时也 是 对 女性 的书 写 。这 一 来 ,
姚 :我 觉 得 这 个 问 题 已 经 不 用 谁 去 揭 开
我们是不是可 以认定 :在你 的底层叙事 中, 也
始 终伴 随着 女 性 生存 问题 的考虑 ? 姚: 的确 , 我对女性更熟悉 , 又 因 为 我 自己
也处于底层 , 所 以我 写 底 层 的女 性 。虽 然 现 在
了, 它本来就醒 目地存 在在那里 。中国人 自古 就有 物 以类 聚 、 人 以群分 的认识 , 更何 况 同一
个 阶层 内 , 还有若 干个小 圈子 , 圈 子 之 间 也 是
有隔膜 的 , 任何跨 圈 、 跨 阶层 的行为都 是要 付
出代价的。
大 家 说起 底 层 文 学 已 经 是 一 副 不 太 好 看 的 表 情, 但 没办法 , 我 的 现 状 决 定 了 我 只 能 写 这 个 阶层 , 我 不 能 去 写我 不 熟 悉 的东 西 。我在 想 , 为 什 么没 人 说 卡 佛 是美 国 的底层 作 家 呢? 姜: 关 于底层 , 你 的 书 写 也 是 非 常 丰 富 而
姜: 也有人发现 , 《 你们》 其实也是对“ 我” 与
高 锐 暧 昧 关 系 的演 绎 。这 一 关 系 , 从 某 种 意 义
上讲 , 也越来越会成为一种文学母题 。我想 , 其 实所 有作家 都明 白 , 一个作 家 的才情 , 其实是
在 类 似母 题 这 样 问题 上 掘 进 的程 度 与深 度 。只 不过 , 很 多 作 家 不 可 能 先 确 立 一 个 主 题 再 去 写 作, 文学的有机本体性 , 决 定 了经 验 、 体 验 或 者
思考 、 感 触 是 写 作 的先 机 。
广阔的。《 大约在冬季》 、 《 那个被称作父亲 的男 人》 应该都是这方面的创作。此前的女性写作 、
青 春文 学 叙 事 , 也似 乎 可 以 归 到这 一 类别 来 。
姚: 《 大 约在冬季》 是我为数不多 的几篇写
到 爱情 的 小 说 之 一 , 但 愿 它 不 会 被 划 为底 层 的 爱情故事 。 姜: 在这里 , 我 发 现 一 个 问题 , 你 已 经 意识 到 了 ,却 可 能 是 很 多 作 家 在 底 层 叙 事 中忽 略 的, 就 是 关 于 道德 。有 时候 , 我 们 是 不是 可 以这 样说 , 真 正 的底 层 的存 在 , 其 实 是 因 为 道 德
低 谷 的存 在 ?边缘 人 也 好 , 底层 人 也 好 , 如果 将 自
姚: 在 这 样 一 个 阶层 分 明 、 到 处 都 是 小 圈 子的冰冷的现状里 , 来 一 点 暧 昧 是 多 么 温 暖 的
事情 。
姜: 当然 , 不仅 仅是暖昧关系 , 这 里 面 还 有
“ 我” 与大柳那种关系。 这种关系 , 本身就非常复
杂。 而高锐设局 , 一 下 子 将 这种 平 衡 打 破 。 我 的
意思是 , 这种关 系的稳定 程度~下子遭 到了前
所 未 有 的 破坏 。 姚: 我认为“ 我” 与 大 柳 同样 也 是 无 伤 大 雅
己的道 德也置 于边缘 与底 层 , 那 么, 一个人 可 能永远也走不 出来 。人 性 , 其实有时候并不 复 杂, 以善 良与爱做底色 , 一切都可能好起来 。这 是非常简单的事实 , 却被很多人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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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暖昧。所有 的暧昧都 很脆弱 , 它跟人 与人之
五
姜: 聊 了这 么 多 , 我们 还是进一步发现 , 文
学 上 的 归类 , 是无能为力的 , 也是无可奈何 的。
每一 一 部作品 , 其实都富有多种指向性 。
姚: 是的 , 我也相信 , 无 论 是 评论 家 , 还 是读 者, 真正 面 对 作 品 时 , 是 不会 在 意 它 贴 了什 么标 签 的 。一 一 个 人 碰上 了好 作 品 ,他 的 内心 会 轻 轻
密》 也 有 着这 样 的 内 涵 。 地 颤 抖一 下 , 为 了这 零 点 一秒 的颤抖 , 我 愿 竭 尽 全力。
姚: 一个 朋 友 曾经 对 我 说 , 《 真相》 这个 长 篇
不 该 取 这 么 平 庸 的 名 字 , 因 为 衬 不 起 它 的 内
姜: 现在 , 我 们得 就 一 些规 定 性 的 问题 发 问 了 。你是 如 何 走 上文 学 之 路 的 ?
姚 :真 正 开 始写 小 说 应该 是 在 1 9 9 6年 , 在
容, 我觉 得也有 道理 , 但 我至今没 有为它 想 出
一
个 合 适 的名 字 。就 像 《 白话 雾 落 》 一样 , 我 再
次写了个具有象征意义的长篇 , “ 姐姐” 受伤后 ,
突 然 有 了 一项 能 看 到 真 相 的 特 异 功 能 , 她 从 此 成 为 别 人 的 敌 人 或猎 物 , 但 世 事难 料 , 有时候 , 真 相 是 以 假 相 的 面 目出 现 的 , 这 让 笃 信 自己拥 有特异功能的“ 姐姐” 陷 入 一 桩 接 一 桩 的麻 烦 。 这 是 我 比较 喜 欢 的 一 个 长 篇 , 也 许 正 如 那 个 朋 友 说 过 的那 样 , 平 庸 的标 题将 它 埋 没 了 。
此之前 , 我爱好诗歌 , 也写过几首 。我总觉得那
只是 青 春期 的症 候 , 随着 时 光 流逝 , 诗 歌渐 渐 远 离 了我 , 几年 后 , 我 开始 试 着 写小 说 。小说 看 来 更适合我一些 , 我 觉
得 人 与 文体 天 生 有 一 种 内 在的联系 , 比如性 格 , 比如审美趣味 , 比如 思 维 习惯 和 方 式 , 等等 , 这些 东 西 决 定 了每 个 人 都有
一
种 最适 合 自己 的 文学 样 式 , 每 个 作 家 都 有 擅 姜: 在 你 的文 学 之 路 上 , 影响 了 ’ 你 的重 要作
姜: 《 一面是金 , 一面 是铜》 题 目就非常 出
彩, 一 面是 金 光 闪耀 的亮 丽 , 一 面 是 铜臭 浊 天 的
人性肮脏。
长 和不 擅 长 的题 材 和 风 格 。
家 与 重要 作 品是 哪 些 ? 他们 与它 们 ,分 别 在 哪
姚: 由于种种 原 因 , 我 写 了 一 个 准 备 得 不 够 充分 的跟 金 融 有 关 的长 篇 , 我 不会 再 写 这 样
些方 面影响 了你甚至决定了你?
姚: 整 个 青少 年 时期 , 我差 不 多 都 在读 二 十 世 纪 西 方 作 家 的经 典 作 品 , 但 那 时 的 阅读 不 是
一
的长篇 了 , 尽管我 在银行 工作长达 十年 , 但 它
仍然 进 不 了我 的骨 血 ,尽 管 我用 了 心 去 写 它 , 但 它 仍 然 没有 达 到 我 对 自己的要 求 。 姜: 新作《 辛 丽 华 同学 》 也 在 这 方 面 展 示 得 很 充 分 啊 !看 来 , 你 最 近 的 写 作 都 在 考 虑 这 方
面 的 问题 , 确实很 能见深 度 , 尖 锐 性 也 于 此 得
个 写 作 者 在 阅读 文 学 作 品 , 而是 一 个 不 太 专
心 的学 生 在 看 课 外 书 籍 , 所 以 后来 很 多 书 都 要 重读。 最喜 欢 的作 家有 : 加 西亚 ・ 马尔 克斯 , 海明 威, 艾・ 辛格 , 卡尔 维 诺 , 等等 , 他 们 的 作 品 我 一 直 摆 在 手边 , 随时 都 可 以拿 起来 翻翻 。 姜: 未 能就 你 的 全部 作 品展 开讨 论 , 这是 非 常遗 憾 的事 。相 信 ,我们 还 有 合作 的机 会 与 可
能。
到 了展 示 。这 样 的时 代 , 需 要 你 这样 的清 醒 、 冷 峻 与 尖 锐 。不 痛 不 痒 、 中产 阶 级 、 小资情调 、 吟
风弄月 , 实在不具备 冲击力 , 没有力度 。
姚: 辛 丽华 是个 对 人 情 世 故 一 窍 不 通 的 姑
姚: 我 也 这样 希 望 , 谢谢你 , 你 一定 发 现 了 ,
娘, 不世故 、 不 圆滑本来是一宗优点 , 但: 在生活 中, 这个优 点却变成 了缺点 , 最终让 人无 法立
足, 乃至无法存活 , 我不知道这是社会 的悲哀 , 还 是 我 们 这个 民族 文 化 的悲 哀 。
我不是善谈的人 , 生活 中也是如此 。 姜 :作家一般都在内心里与 自己对话 。或
者说 , 你 在 作 品 里说 话 。 这 就行 了 。 只有 我 这 人 , 偏偏话痨。 有 朋 友说 我 比较 “ 贫” 。 上 次 陈骏 涛 先 生 在 南
京 ,也 说 没 想 到我 嘴 这 么油 。于是 你 也 就发现 了, 我 的小说 作 品无 法 多起 来 了 。 ( 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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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 学 前 沿 螽 磊 在文学这条路上我给 自己鼓掌” 姚 鄂梅 一 姜广 平 关 于姚 鄂梅 : 姚鄂梅 , 女, 生于 1 9 6 8年 1 2月 8 日, 大 专 她 的 写作 大致 可 以分 为 两个 阶段 : 在 写{ - 2吉》 之前, …
为自己的努力鼓掌房建伟窗外纷纷扬扬的下着大雪,远远望去好像是白色的雾气。寒风把这雾气的柔美吹得毫无踪影,只有怒吼的,一阵阵的凛冽,吹的木制的窗框仿佛要散架一般的砰砰作响。而楼内却是暖洋洋的。一个房间的门口,站着很多大人和小孩。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校服、…
为自己鼓掌(上台,大家好我是1102班的刘嘉锋。接着,自己鼓掌)这掌声是献给此刻站在台上如此紧张的我的!掌声,为别人喝彩,也可以给自己鼓励和勇气。(前面是说在做事之前为自己鼓掌,再加上自己的事例)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那么果断自信地迈出改变自己的脚步的,…
记记忆管理—孙盒淞(孙诚德)记忆管理—孙盒淞(孙诚德)记忆管理—孙盒淞(孙诚德) 50种鼓掌方式集合:掌声是人类发明的最具震撼的肢体语言——是心与心之间无声的交流,是人与人之间爱的传递,是人们借以传达思想和心情的一种表达方式和沟通形式。对于这个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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