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庙,起源于古代的水(隍)庸(城)的祭祀,为《周宫》八神之一。“城”原指挖土筑的高墙,“隍”原指没有水的护城壕。古人造城是为了保护城内百姓的安全,所以修了高大的城墙、城楼、城门以及壕城、护城河。他们认为与人们的生活、生产安全密切相关的事物,都有神在,于是城和隍被神化为城市的保护神。道教把它纳入自己的神系,称它是剪除凶恶、保国护邦之神,并管领阴间的亡魂。
从原始信仰说起
远古时期,农业经济在强大的自然力面前,常常显得软弱无力,一种潜在的恐惧心理使得民众往往把希望寄托于对图腾、祖先和自然神的崇拜之中,通过一定的祭祀求得自然力和祖宗的护佑,在“万物有灵”与“天人合一”观念的支配下,出现了有关神灵的崇拜和祭祀仪式,逐步形成原始信仰。
城隍是我国原始信仰祭祀的自然神之一。从资料记载看,城隍神最早见于周代《礼记》天子八蜡中的水墉神。《礼记·郊特牲第十一》有:“天子大蜡八。伊耆氏始为蜡。蜡也者,索也,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也。”“大蜡八”是指什么?郑玄注云:所祭有八神也。许慎《说文》云蜡“从虫昔声……曰年终祭名者矣”。所以大蜡八即年终祭祀的八位神,他们分别是:司啬、百种神、农神、邮表、禽兽神、坊、水墉、昆虫。其中水墉居其七。水墉是农田中的沟渠,水墉神也就是沟渠神。后来古代的城市亦要修筑城墙,城墙之外还要有一圈护城壕。有水的城堑称为“池”,无水的城堑则称为“隍”。“城隍”二字,始见于《易经》泰卦的上六爻辞:“城复于隍,勿用师,自邑告命,贞吝”。其中“城”指城墙,“隍”指城壕(护城河)。城隍一词连用泛指城池,首见于班固《两都赋·序》:“京师修宫室,浚城隍。”原始崇拜认为,凡与人们日常生活有关的事物皆有神在,而且“功施于民则祀之,能御灾捍患则祀之”(《五礼通考》)。城墙、城壕在防卫敌人、猛兽攻击,保护一城百姓安全上,功莫大焉。于是水墉神便升格为城隍神,被视为城市的守护神。
兼容并包是我们传统文化与民间信仰最显著的特点之一,城隍信仰亦是如此。随着城隍在民间百姓中的影响日益显著,道教也将城隍神纳入自己的神灵体系。杜光庭编纂的《道门科范大全集》中,就有在斋蘸请神仪式中开列城隍的法位的记载。在以后的发展过程中,城隍神就逐渐成为了道教尊奉的主要冥界神灵之一。道教许多法事活动中,都要请城隍神到场。道教源于民间而又影响民间,甚至渗透到千家万户。城隍原本是民间的神祀,佛教在中国广泛传播以后,接受了佛教的冥界体系,城隍神开始成为阴间的行政长官,掌管阴间事务。 如宋代佛教的“水陆法会”就开始将城隍神列为重要的恭请神明之一。
中国民间信仰主要是指俗神信仰,它的一个典型特征就是,把传统信仰的神灵和各种宗教的神灵进行反复筛选、淘汰、组合,从而构成一个杂乱的神灵信仰体系。这鲜明地反映了中国世俗信仰的多元性。所以说,中国民间信仰具有多教合一,多神崇拜的特点。民间信仰的神灵群体可以说并无体系可言,但这些信仰并没有本质上的冲突,这一方面体现了中国文化的包容性,另一方面也体现了民间信仰“尚和”的文化精神特质。
城隍,从我国先民的原始信仰、民间信仰发展到后世的宗教信仰,它们原发于农耕文明。古长安作为农耕文明的主要发祥地之一,又以其长期作为我国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特殊地位,决定了它成为精神文化的传播地。由此,古长安也自然成为城隍信仰的原发地和传播地。
汉代纪信,最早的城隍人格神
城隍神是由自然神逐渐过渡到人格神的,在传统社会中,人们希望英雄人物死后英灵还在,作为地方神来保护自己。在城隍由自然神演变为人神的过程中,汉代的纪信最早,长安不仅是城隍信仰的原发地和传播地,也产生了最早的城隍人神——纪信。
据《长安县志·王曲城隍庙会》记载:“相传楚汉荥阳之战中,汉将纪信假扮成汉王,解救刘邦出围,致被项羽烧死。刘邦得天下后,封纪信为十三省总城隍,在长安王曲建庙立祠,每年农历二月初八祭祀,后遂成庙会。”汉代纪信救刘邦的故事在《史记·项羽本纪》和《汉书·高帝纪第一上》及地方相关资料上均有叙述。刘邦称帝后,厚赏、追封纪信,并赐黄袍加身,择上林苑(今王曲镇)修建大型庙堂并祭祀,每年农历二月初八祭祀,后遂成庙会。据传文景二帝时期,为了顺应民心、强化统治,遂将供奉的纪信封为城隍神,成为长安城的保护神。由史料记载来看,王曲城隍祭祀纪信据今已有两千余年的历史,比三国东吴芜湖城隍爷周瑜和城隍庙要早四百年。
三国、两晋、南北朝时期,城隍信仰不断增强,王曲城隍祭祀活动亦不断兴盛。进入唐代,城隍祭祀在各地已经蔚然成风,地方官每年定期或在地方遭遇旱涝天灾时,代表一方民众祭祀城隍。王曲城隍紧邻唐长安城,更成为官府及民众祭祀的对象,我们可以想象当时祭祀活动的盛况。宋代城隍神被正式列入祀典,并明确规定,新官到任三日内,必须拜谒城隍庙,这是借用神明的威力来管制官吏。王曲城隍纪信也被封为“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