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听爷爷讲:“ 有一个仙女,每每冬季要挑几天日子,把北国装扮的银装素裹。那是在庆祝雪婆婆,雪妈妈,雪姑娘的生日”。雪后出门银光夺目,我宛惹走进一个圣洁无瑕的礼堂,奏着柔婉而舒缓的旋律。一个清亮纯净的心,一个默然厚重的心,一个淡然宁静的心,将万里柔情凝于眼帘。净美,妥帖,舒畅纳一缕甘甜清新的空气,闻一腔岁月静好的沉香。
一人静静的赏着一望无际的雪,万物都穿上圣洁的礼服。那红梅,松柏,冬青在雪中摇曳着头,露出半个笑脸;它们不亢不卑地,在安然中,地吸着雪的养分;小小的麦苗一片片郁郁葱葱的,闭眼,合手在祝福;槐树柳树静俏俏进入冬眠,在雪妈妈生日的梦里。同时修复疲惫的细胞准备迎接又一个雪后的春天。
红尘世俗,沧海桑田沉积在岁月流年里,不去打扰他,不去惊动他。我喜欢淡然,宁静,像雪一样美好,不惹人困惑,不惹人无聊,不惹人烦脑。一个人要经过风风雨雨的领悟与超脱,才修成像雪一样的境界。
小时候却不像现在这样喜欢安静。每当雪花飘来:“下雪了!下雪啦!”兴致勃勃的跑跳出门,摊开双手想让每片雪花落在手心,那怕是在手中停留一秒钟,也够进入心荡神怡的了。所以也不顾穿雨靴,打雨伞,希望把自己也变成雪人。在雪地里摊开双手满院子奔跑,去逮那片最大的雪花。一会儿真得变成雪人了,只等妈妈一声严厉的喊叫,才能醒悟。回头望着妈妈追赶过来,打掉满身的雪片,拉着手曳回家为止。
雪停了孩子们陆陆续续的跑出家门,跳皮小孩围在一个大院里,打雪仗。一团一团的雪球在空中飞舞,砸在对方的头上,脸上,身上,两队的小孩子一个个乐的在雪地里翻滚。柔净的雪粘了满身。文静的孩子,在那里堆起了雪人,孩子们手动红了,脸鼻子都红了,只因他们聚精会神的堆雪人,忘了寒冷。有雅性的大人们为孩子做起了诗歌:堆雪人
童稚早起赶曦晨
喜观雪铺满院 墩
童心与雪比素裳
趣取雪筑老玩童
你堆他雕忙不停
雪水汗水难分清
雪塑老翁坐院中
红鼻黑眼雪球头
堆雪人
早晨出门雪茫茫,弟弟雪地堆雪忙。
双手冻红他全忘,塑个雪人穿衣裳。
打雪仗
勇敢孩子,打雪仗,
不怕寒冷,怕败仗,
个个雪球空中飞,
都想战胜各对方。
长大了对这种如痴如醉减少了好多,但仍然不改天赋,每当雪小了,行人稀稀疏疏我便穿好靴子,打开伞在雪地里悠哉悠哉。雪花柔柔得落在身上,我轻轻的打掉。顺便打掉了许多尘埃。仍然纳一缕甘甜清新的空气,闻一腔岁月静好的沉香。只是一年年对雪的感觉在升华。从雪人,雪花,到北国风光,现在是一个圣洁的礼堂。
云渐渐地散了,天光已完全放亮了,雪消了,尘埃散尽了。太阳射出温暖的光,把棉絮般的雪花,慢慢的溶化成梨花,又将梨花溶成茉莉花。满世界的雪花,和万物争宠,也开始消掉她的傲气,让着朋友们崭头露角。松柏,梅花,冬青,涂上一层亮晶晶的颜色。美的醉人。枯枝,干草也粘染上这清新,喜悦,明媚。几只小鸟被腰曳下的雪花惊了一跳,猛的翀上碧空。
大自然任何时候都是美妙的,人的心境要归回自然。不去争名,不去夺利,不去嫉妒强着。像雪那样纯洁,像雪那样该是什么是什么,该耀眼,该让步,该消失。因人是自然中的一分子,几十年如一日,眼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雪勇敢地每每度过严寒的冬天。不在严冬不是雪。人要像雪那样克服种种困难,敢于知难而进,没有勇气不为人。要像雪那样淡然,素洁宁静,默然。雪!就是雪!只要有在岁月凝聚,筛选,沉淀下的美好境界才能感到雪的圣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