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街上买把锁,问哥可会开
我们穿过碧玉般的苍山洱海,经过一座高大的古色古香的石牌坊,步入了一片长满合欢树与映山红的树林子。再沿一条开满月季花的幽幽小道前行,眼前出现一株枝叶如巨伞、主干若盘龙的合欢树。树下,一泓喷珠吐玉的泉水荡漾在斑斑的树影之中,水底的颗颗石粒历历可数。
啊,这就是“彩蝶串串连”的奇景之地。《徐霞客游记》曾这样描述它:“泉上有大树,四月初即发花如真蝶。须翅栩然,与生蝶无异,还有真蝶万千,连须勾足,自树巅倒悬而下及于水面,五色焕然,游人俱于四月群而观之……”
“来这里聚会的彩蝶真的是难以计数,大的如手掌,小的似蜜蜂,色泽绚丽,如霞似锦。蝴蝶最多的日子正是农历四月十五。所以,白族人把这一天定为蝴蝶会。”导游金花对我们介绍说。
当大伙陶醉在奇景之中时,不知谁突然喊道:“金花姑娘来上几句白族调吧。”金花转过脸甜甜地说:“白族的规矩,唱歌要人对,二人对才醉。”好厉害,开口就是诗!在草坪上,大家很快围成一圈,席地而坐。金花往中间一站唱道:“漂白衬衣领褂绿,金花和你对小曲。城里来的同志哥,先给你一曲。菜籽不打不出油,不唱山歌闷死人,菜籽出油油匠打,调子妹起头。苍山青藤缠松树,茶花开放逗蜜蜂。要与你做对相好,问哥可有心……”
歌声刚落,大伙鼓掌高呼:“金花妹妹,再来一调。”导游金花听了这话,劲头更足了,又亮开嗓门唱道:“月亮出来似把筛,照亮山下大理街。大理街上买把锁,问哥可会开……”
蝴蝶泉也不对歌,白在世上生
歌毕,同行中的几位年轻人眼见着都要往后缩,金花双手掐腰,杏眼圆瞪,冲着他们唱道:“脆生生,活人唱给傻子听,金花唱了千千万,不见小伙来接音。嫩悠悠的城里哥,蝴蝶泉也不对歌,白在世上生。”
调子中带有火药味,大家都在埋怨年轻人不争气。突然,“李老师,对一调”的喊声响起,我只好奉行那句“旅游无大小”的老话,眯着双眼,胡编乱唱起来:“身游大理心恋家,家中藏有牡丹花。大理金花再漂亮,对歌千次不爱她。”
大伙儿轰地暴笑了起来。我看金花,她正拉长着脸,怒视着我,也许是那句“对歌千次不爱她”冒犯了她,金花提高了嗓门,冲我唱道:“翠茵茵,老人对歌没好心,老人不该做蜜蜂,采花会把身体害,家中大妈泪满襟。”又是一阵欢呼,我却羞得无地自容。她这是责怪我年岁大了,不该和她唱情歌。这歌没法对下去了。
愉快的旅行结束了,金花把我们送上车,和大家挥手告别。我向她挥手时,她突然把头一偏,叫了声“坏阿爸”,接着又换上一副茶花似的笑脸说:“欢迎您再来大理,这儿会有很多的白族情歌能把您醉倒呢。”我愣住了,金花上前亲切地握住我的手说:“再见,祝您一路平安。”
在欢笑声中,我们道别了金花,也告别了美得震人心魄的金花的故乡——大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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