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足,这个现在社会再也平常不过的休闲举动,换在晚明时期却是很难得的,尤其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妇女当中。
晚明社会,在经济开放,生产发展的同时,人们的思想观念也在不断的变化着的。随着物质生活的不断的丰富,人们的精神世界却没有朝着健康开明的道路前进,反而,在充斥着程朱理学的大的社会范围中,走向了没落的畸形。
一般来说,在外部社会刚刚稳定下来,生产水平还远远的达不到社会需要的时候,人们的生活整体上还是简朴的。想要奢侈也没有条件。但是到了社会条件逐步稳定,生产不断的发展的时候,人们的欲望也就随着社会的发展而逐渐的膨胀了起来。
老话讲,饱思淫欲。一点都没有错!连饭都吃不饱,谈不上去找情人。一旦吃饱了,并且吃的还不错,找个情人,就提到了议程上来。
西门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在家里已经有了六房姨娘。但是,西门庆觉得还是远远的不够。应该还有情人小三,最好还是偷情,就是说,那个小三要是还有男人就更加刺激了。
才刚说过,即使是在晚明经济相当发达的时候,妇女的地位还是没有得到根本的改变。依附于男人的现实状况,让她们没有更好的选择。很多的人,在婚姻生活极为不幸的时候,想到了逃离现实,去寻找自己的一时之快的对象。
恰恰此时,西门庆及时出现了。男人有情,女人少爱,两下里干柴遇到了烈火,一点就着。
西门庆遇到的第一个小三叫王六儿。这女人是西门庆家的伙计的老婆。年纪三十出头,紫红色的脸膛,映照出一种有别于西门家六位姨娘的一种健康的美,换言之,也是家庭妇女劳动的美。
这女人很是清爽,干活手脚麻利,家里的卫生收拾得很干净,一看就是个持家的好手。一次西门庆有事,临时到她家去看看,没有想到,这一眼就看上了王六儿。
经过几次交往,西门庆深深的喜欢上了王六儿。但同时,西门庆也有点顾忌,因为这个王六儿还有男人,并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家商铺的伙计。没有想到的是,王六儿却不大在意,跟西门庆拍了胸脯,一切包在奴家身上。
有了王六儿的承诺,西门庆放了心,赶紧张罗着给王六儿买了个小丫鬟,照顾王六儿的起居。赶到王六儿的丈夫从外地办货回家,王六儿跟自己的丈夫实话实说了。令王六儿惊奇的是,这位丈夫非但没有怪罪自己的妻子,反而还很高兴,他亲切地对妻子说:
以后大官人要是来咱家,你提前告诉我,我就避开。你要好好地奉承他,千万别得罪他,咱们能从他这里得到很多的好处呢,没有想到,咱如今能够找到这样的一个发财的机会。
这种回答,让王六儿大感意外的同时,也更加瞧不起这样的男人。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六儿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深爱上了西门大官人。
这一天,是正月十三,西门庆抽空来到自己为王六儿新买的房子里看看小三,在激情的同时,西门庆想要玩一个新鲜的游戏,叫烧香疤,就是用安息香在女子的身体上点燃,让香头灼伤皮肤,留下疤痕,表示情人间的爱意,这明显的带有性虐待的含义。一般的西门庆不用这个游戏,他怕女子喊痛,因此拒绝自己。没有想到,王六儿却极为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我的亲大大,随你吧,你要烧我哪块就烧哪块,我的身子都是您的。我要有半句假话,我的这个身子立马就烂化了。
西门庆在惊异的同时,很是感动:
我的六儿,我也喜欢你。不过你的丈夫要是看见了咋办?他不怪罪你?
王六儿一把抓住西门庆的胳膊,深情的望着自己心仪的男人。这个三十四岁的男人,早已成为自己心中无可替代的偶像。自己也是活了三十多年了,今天才活出了个女人味来,为了这个男人,自己甘愿去做一切,岂止几个香疤呢。
想到这里,王六儿义无反顾的说:
你说啥呢?那个人我早已没有啥兴趣了。等他回来,我给他再找一个女人。我就长远的跟定你了,随你把我放在那里,我没有一句怨言。
西门庆听了很是感动,于是拿起香来,在王六儿的心口,肚脐下,尾骨上烧了三个香疤。
屋里弥漫着安息香和焦灼皮肤的混合的难以形容的味道。在香烟袅袅的灯火中,王六儿流下了几滴眼泪。
晚上,西门庆走了,由于上了药,香疤不是很痛了,不知道咋了,王六儿希望那个香疤还有点痛,一丝丝的似有似无,但是痛并快乐着,王六儿笑了。
自从这次以后,西门庆似乎对于烧香疤着了迷,这种十足虐待女性的游戏,西门庆越来越沉迷其中。
这一天,西门家的几位娘,都出去拜客了,家里没有人。西门庆偷偷地来到六娘李瓶儿的房里找到奶妈如意,他想在奶妈身上再烧一次香疤。
奶妈如意,可不像王六儿那样深爱着西门庆。这个女人很贼,她不过是因为没有生活着落,才在西门庆家里,对于西门庆,她只是奉承和敷衍,内心深处,她很了解西门庆的为人。
在西门庆要烧香的时候,这个女人很害怕。但是又不好违拗,只好让西门庆在自己身上烧香,没有想到的是,当香头一接触到自己的皮肤的时候,这女人疼痛难忍:
好疼啊,大大,你不要烧了。
没有想到的是,看到奶妈这样,西门庆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看着女人因痛苦而扭曲的脸庞,西门庆红涨着脸,问道:
你说,你是不是我的女人?
奶妈赶紧回答:我是大大的女人。
你说,我以前是别人的女人,现在归了西门庆了。
我以前是别人的女人,现在归了西门庆了!
我棒不棒?
大大你棒极了,天下第一!
女人说到这里,几乎晕了过去。
香疤又一次烧到了奶妈身上,这个女人此时唯一感到的就是难以名状的屈辱。
西门庆在女人面前,更确切的说,在小三面前,用烧香疤这种近乎虐待的方式换来的是自己占有女人的那种强烈的成就感。但是,他的成就感,是建立在女人的屈辱和眼泪上的。
西门庆也就仅仅敢在这些女人身上敢用,在自己家,六位姨娘身上,西门庆从来没有用过。
可是,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西门庆和王六儿的事情,到底让五娘潘金莲知道了。
一次, 西门庆来到五娘房里,潘金莲冷笑一声:
稀罕,今天哪阵风把你吹到我房里来了,你走错了门了吧?
西门庆赶紧说自己是专门来看五娘的。
听到这话,潘金莲笑了:
你从哪里来啊?
我去到我的伙计家去看看,他请我喝酒了。
潘金莲听罢,微微一笑:
他是该请你喝酒,因为他不在的时候,你经常照顾他的老婆王六儿了。
西门庆一听:
你不要瞎说,哪有此事!
潘金莲哈哈大笑:
就有此事,齐腰拴个绳子,你早干过界儿了吧?实话说,我们早就知道了。
其实,知道也罢,不知道也罢,西门家的几位娘能够把西门庆咋样呢,大的气候如此,女人们只能自哀自怨罢了。
烧香疤作为一种虐俗,很长时间被保留了下来。成为中国人畸形审美的传统。直到清朝灭亡了,才逐步消亡了。
但是,现在这种风俗还有没有呢?还有!
现在仍有一些人,用抽香烟头灼人,借以盟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