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撰文:史蒂夫·米尔斯基(Steve Mirsky)
翻译:红猪
它忠心耿耿,但不是普利茅斯Valiant;它载我到新去处,但不是福特Explorer;它可在树下停泊,但不是丰田红杉(树是枫树) 。它是我现在的座驾,一辆1992年的本田思域。它甚至还有个气囊呢——不过是司机专用的。岁月流逝,我这部座驾也过了时:我的乘客们也想要气囊了,我承认是到了换车的时候了。
况且,车上的空调也坏了有八年了。我经常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可是在这么一部账面价值为0的车子上投下1 000美元实在不明智。仔细一算,花钱修理的结果不是一辆带空调的车,而是一部能跑的空调。
于是,我走进了汽车市场,也就是说,我要去和美国商贸史上最受讽刺、最受谩骂的人物——汽车推销员打交道了。幸好,走进展示厅的我是有备而来的——我读了社会心理学家罗伯特·B·西奥迪尼(Robert B. Cialdini)发表在《科学美国人》2001年2月号上的《说服的科学》。在文中,西奥迪尼概括了使人转变想法、听命于我的几种基本方法。明白了这些方法,也就对劝说有了免疫,不会再当冤大头了。
比方说,当第一家车行里那个里八嗦的推销员发现(或发明)我和他有相同的背景,我就知道他是在和我套近乎,因为如果对方是我们喜欢的人,我们为他做某件事的可能性就会大得多。可他的这一招并没有奏效。
几天后他打来电话,说我看过的车子减价了,而且“只在今天”,我明白他是在使用稀缺策略——机会有限时,我们更易受到诱惑、贸然出手。要不是那辆车的右侧视野同样有限,我说不定就上钩了。“只在今天”的优惠实在是个诱人的选择——如果我能保证从此开车只往左转的话。
第二家车行的推销员在试车时就坐在我身边。他在车子经过一家加油站时说:“乖乖,你看那价格高的。”我知道他的言下之意:他的车子能节省高价燃料。作为社会性动物,人类具有回报他人的天性。看样子,这位推销员在帮我节省未来的汽油开支,这就让我更容易在现在买下车子,回报于他。可惜那车子仿佛一只罐子,颠得人骨头散架,这让他那假设的好意打了折扣。
来到第三家车行,我遇见了一位不紧不慢的推销员,不管那是不是他的销售策略,我都挺喜欢他的这种风格。他的车我也喜欢,于是就买下了。可到了提货的时候,我却失望地在那辆崭新车子的引擎盖上发现了一道又长又丑的划痕。接待我的推销员那天出去了,他们说我得找业务经理谈。那位经理大人坐在一块高出展示厅两英尺(约60厘米)的平台上。这一招当然是为了把他塑造成权威人物——再来件黑袍、一把木槌就更像了,因为我们对于权威人士总有一种天然的信任和服从。
然而,我的知识又一次给我打了预防针。当我告诉他划痕不去掉我就不收货时,这位经理对我使出了互惠律和稀缺律。“你知道,”他说,“我们是费好大劲才为你搞到这辆车的。”我立马抬出自己的稀缺律回击——我从口袋里掏出支票说:“好嘛,我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挣到这些钱的,等车子没问题了再打电话给我。”
结果第二天他们就打来电话了。当然了,你我都知道,我挣这些钱并不费劲,但这个就作为我们之间的小秘密吧,大家都是朋友嘛,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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