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周克华和女友张贵英,目前张贵英已被警方提审。
8月14日,犯下多起枪击案的周克华被重庆警方击毙,据报道,在他最后的日子里,周克华曾经和自己的女友通电话,而正是这通电话让警方发现了他的蛛丝马迹。今天,媒体称警方提审了周克华的90后女友张贵英,并了解到,周克华在作案时都会和她“交流一些想法”。
周克华,是一名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又为什么会有年轻女性被他吸引,甚至包庇、更有可能协助他作案呢?实际上,这些愿意与杀人凶手维持“危险关系”的女性并不在少数。
坏男孩,我的爱1990年,20岁的加拿大少女卡拉?赫姆卡(Karla Homolka)协助未婚夫保罗?博纳多(Paul Bernardo)强奸了自己的妹妹泰米?赫姆卡。15岁的泰米被姐姐用麻药酣乐饮迷晕,最终因过量用药,医治无效死亡。二人在1991年筹办婚礼,却没有就此收手,先后残害两名花季少女。
卡拉?赫姆卡。(cbc)
1993年,赫姆卡和博纳多伏法,赫姆卡与法官达成认罪协议——交代所有罪案细节,以换取12年刑期,博纳多获得加拿大的最高刑期,被判终身监禁。2005年,赫姆卡高调出狱,与他人成婚育子,离开加拿大。
和另一对著名的 连环杀手情侣 米拉?亨德利(Mira Hindley)和伊恩?布拉迪(Ian Brady)。对比后可以发现,她们的轨迹有着惊人的一致:二人都曾经是别人眼中的乖乖女,但在与男朋友认识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如同患上“邦尼和克莱德综合症”,变成了坏男孩控(hybristophilia)。坎氏精神病学词典(Campbell’s Psychiatric Dictionary)中定义,“坏男孩控”痴迷于实施恶行的罪犯,对其崇拜并由此获得性刺激。
在性欲倒错的研究中,对“坏男孩控”进行的专门研究少之又少,美国精神医学学会出版的著名指导手册《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中甚至还没有收录过这一名词。但大体上,坏男孩控可以分为两类:
第一类:被动型坏男孩控1981年,英国的“约克郡开膛手” 彼得?萨特克里夫 因杀害13名女性获不低于30年刑期。他所犯下的恶行给他带来了另一种关注的光环——入狱后,萨特克里夫每个星期都能收到30余封信件,竟有不少是表达爱慕之情的书信。
20年后,BBC采访了那些与他有信件往来的女性,在她们那里得到了不一而同的说法。虽然这些女性最初怀有的目的不一样——如有人是对案情本身入迷,有人表达了同情心,还有人认为与凶手巧遇过——但她们最后都与这个杀人恶魔建立了稳定的恋人关系,以较高的频率书信往来多年。
更有甚者,在“魔鬼的门徒”理查德?拉米雷斯(Richard Ramirez)那里,我们看到是一个奋不顾身的坏男孩控。拉米雷斯曾犯下13起谋杀、5起谋杀未遂、11起性骚扰和14起盗窃,他的每一项谋杀罪名指控都以死刑判结。但在多琳?罗伊(Doreen Lioy)的眼里,拉米雷斯始终都是一个无辜者,她甚至不顾亲人反目,在11年的长跑恋爱之后,1996年与拉米雷斯成婚。在罗伊接受采访时,她说:“当我在电视上看到他的入案照时,他的眼睛打动了我,我立刻被他迷住了。”
拉米雷斯和罗伊的结婚照。(trutv)
一个观点认为:一些女性幻想与萨特克里夫、拉米雷斯这样的男人结合,是因为她们觉得自己正是其合适的对象——事实上她们很有可能是,因为这样做能使她们能感受到自己的与众不同。
对于那些遭受虐待或被忽视的女性来说,和一个迫切需要与外界维持联系的人成为特殊朋友,才能得到满足感。他们不必要真实存在,或许只是梦中情人、假肢一样的存在——多琳?罗伊虽与拉米雷兹成婚,但因监狱条件限制,实际上他们的接触都是通过电话线来实现的。
这一类人即是被动型的坏男孩控,她们无意于成为犯罪行为中的一份子,更多地是想改变重刑犯,或为其备受谴责的行为开脱。1995年,奥斯卡?雷?伯林(Oscar Ray Bolin)因其所犯的奸杀罪第11次接受审判,公共辩护律师罗莎丽?马丁内斯(Rosalie Martinez)与其一见钟情,同年内便与丈夫离婚,转身嫁给了伯林。即便是伯林被认定有罪,马丁内斯仍坚持为其辩护,认定他的清白。
第二类:主动型坏男孩控和前者不同,这一类坏男孩控所迷恋的是那些尚在活跃的罪犯,如文章开头所提到的赫姆卡、亨德利以及数不尽的其他人。她们会参与男性罪犯的活动:诱捕受害人,藏匿尸体,犯下罪行。她们不会移情别恋,相反,她们希望得到对方回报的爱。
2000年,《卫报》公开了米拉?亨德利的信件,其中写道:“有时候,我(在日记中)会写我讨厌布拉迪,因为他残酷无情;其它时候,我会祈求上帝,希望他能像我爱他那样爱我。”
米拉和布拉迪。(wiki)
值得注意的是,绝大多数与之搭档的男性罪犯都具有反社会性格。根据《精神疾病诊断与统计手册》(DSM),这一类人没有同理心,不会悔过或能感受到真爱。不管是主动型还是被动型,受邦尼和克莱德综合症影响的女性都会陷入恶性恋爱关系,或饱受虐待。
作为心理学的一个范畴,坏男孩控已经逐渐获得人们的关注。Discovery调查探索频道于2008年开播的系列节目《致命诱惑》(Wicked Attraction)就从第二类坏男孩控入手,介绍了诸多看似平常的男女在结合后所犯下的极端罪行。但实际上,它仍需要更多的关注和研究,不仅是为了那些罹患坏男孩控的人,还有每一个与之有利害关系的个体。
了解更多:[1]Why are women drawn to men behind bars?[2]A journey into darkness[3]What do women see in Peter Sutcliffe?[4]文中部分内容编译自 What is Hybristophil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