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耶和华是智慧的开端,认识至圣者便是聪明。(箴9:10)
这是一句能刺痛虚无主义者,相对主义者和许许多多拜偶像者的经文,圣经中类似的刺痛比比皆是,然而“天地要废去,我的话却不能废去”,神所默示的话语亘古便充满权柄,绝不会为方便传教废去一丝一毫。
庄禅的信徒笑了,翻开《维摩经》,空的描述比比皆是。姑且不论至高之神是否存在,单说认识怎样,不认识又怎样,聪明怎样,不聪明又怎样,一切都是假的。空,既不是有,也不是无,但同时既是有也是无,也是有与无之外的一切。所以是超越和统合有和无的地方。“传道者说:虚空的虚空,虚空的虚空,凡事都是虚空。”(传道书1:2)人类中的少数智者凭借人有限的智慧竟然可以触及神所关于现世的描述,已是极其不易,但从虚无主义者把虚空本身当做偶像的那一刻,一切到此为止,留下的只是意味深长的眼神,故作姿态的手势和挑水砍柴的老禅师。
士大夫笑了,翻开史书,苏秦张仪们纵横捭阖,乱世纷繁杂乱于他们却若掌上观纹,阴阳术数明算天时,遁甲奇门暗查地理,三寸巧舌决定天下命运,岂是无智慧?出仕前被冷眼嘲讽,出仕后鸡犬升天成了寒窗苦读不辍的动力。阴阳变化就是天道,元亨利贞就是真理,所有一切文王孔子都已演算完全,真理于我又有何干?真理是面对人心的工具,是说服的技巧,“逻辑”净是落于揣摩和臆测的窠臼,推想和忖度帝王心术成为士大夫精英的第一要务,以仁义道德陈述私心需求,层次上的局限就这样封印了智慧,他们再不会去讲究话里所涵喻的道理在客观上是否正确。程朱理学陆王心学结晶出内圣外王的偶像崇拜最终收获了王守仁和曾国藩们,一切就到此为止,为崇高之目的不惜任何手段,这是这些圣人们开悟后走向外王的必经之路。“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因此成为士大夫们的必然选择。就此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高举愚蠢,魔鬼撕去了一切伪装,借着人口喊出了“读书使人愚昧”,这片土地的智慧就这样走向穷途末路,中国的历史也因着成了家谱的死循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为局限其中的人最后的呐喊,喧嚣过后陷入不死不活的修罗场。人与人无法收获信任使得社会的建构永远基于流沙,长程的德性被堕落和贪婪一波波收割,大幕的结局缓缓落下,白茫茫一片真干净。费拉化愚民化从智慧要去适应帝国的起初原罪就已然注定。
▌The Fallof Man
“因为世人都犯了罪,亏缺了神的荣耀。”(罗马书3:23)
所以真基督徒们是笑不出来的,“我是卑贱的!我用什么回答你呢?只好用手捂口。”(约伯记40:4)基督徒们也是自卑的,至高的上帝将启示白白降下,唯有感恩领受,昼夜思想。真智慧却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萌芽,存在着至高至大无限的神这样的先验直觉在心中深深扎根,出埃及记里摩西竟可为着以色列的命运而与至高神申辩,申命记里关于上帝律法细腻详尽的契约记述,让初读圣经的信徒目瞪口呆,借着默想神的话语,逻辑与辩论的技术、遵守契约的精神就此在犹太文明扎下了根,而由希腊文写成的新约更是上帝宏大计划的伏笔,其精确的语法句式为圣经的不变权威提供了载体的保障,而高度发达的形而上思辨也给予了上帝亲自拣选的使徒保罗以珍贵的思想养料,为其揭示神国奥秘打开了大门。
“神却拣选了世上愚拙的,叫有智慧的羞愧;又拣选了世上软弱的,叫那强壮的羞愧。”(哥林多前书1:27)
历史有其定时,基督教文明与诸多文化横向对比都并不出众,蛮族的头脑也绝非一等,然而隐秘的事却绝非人眼所能察觉,上帝以其大能之手持续将圣灵浇灌于诸个蛮族,纵然有世俗化的天主教会层层压迫,但以罗马法和习惯法为种子,以圣灵做肥料,虔诚的信仰在漫长的中世纪缓慢而坚定的成长,全然不顾富庶的东方凭一时之得势而每每投来的不屑。“凡事都有定期,天下万务皆有定时”(传道书3:1)
▌Cain kill Abel
历史终于屏住呼吸慢下了脚步,窗外风云变幻波诡云谲,好像世界的眼神统统都盯向了维腾贝格奥恩定会修道院的隐居塔,一个中年人痛苦而彷徨,“究竟怎样才能得救?究竟何为神的道?我所信的究竟是什么?这一切究竟意义何在?”他累了太久,眼神恍惚,直到定睛于这句经文的一刻,他突然发现了他所寻找的:“因为神的义,正在这福音上显明出来。这义是本于信以致于信。如经上所记,义人必因信得生。”(罗马书1:17)
因信得生因信称义!路德心脏骤缩浑身惊颤,此刻电闪雷鸣暴雨瓢泼,原来奥秘一直都在那里但一直都被忽视,世界变了,一切都无法再回去。
时针最终指向那命定的1517年,上帝终于在那一刻赐下了圣灵的智慧和勇气,黑帽黑袍锐眼环视,背靠教堂之门,手抚《九十五条论纲》,面对熙攘吵闹的人群和会众,他没有一丝退却的念头,因为他知道背后是谁,他知道谁能胜过世界。
时候到了,这是春天的季节,八岁的加尔文在努瓦快乐嬉戏,慈运理还在黑死病肆虐的苏黎世东躲西藏,然而上帝的做工从来奇妙,圣灵让这三个人命运联结成线,大能的手亲自托住终于使得种子破土而出,蛮族从此脱胎换骨,千年的扎根积淀,基督教义的持续恩泽,信仰为骨,法统为肉,德性茁壮成长,基督教文明已注定接下来引领世界。
▌TheAnimals Entering Noah's Ark
征程与堕落
找寻上帝,摆脱罪恶是每一个教徒深切的渴望,因为知道那个终极真理一直就在那里等待你去发现,圣经和大自然成为显明上帝律法并可互相印证的杰作,以对圣经契约的默想为肥,以希腊形式逻辑为种,脱离天主教世俗神学桎梏的新教清教徒们拥有了最强大的武器,借着路德燃起的熊熊火焰,一举摆脱天主教权下的神学垄断,使得人人皆可直面神的话语,科学的萌芽获得了最珍贵的原动力。
脱离了对基督教的基本认知,就不会明白科学革命背后支撑先驱者们的动力为何,反而会认定哥白尼伽利略所反抗的是上帝的存在而非天主教会的错误认知,把牛顿前三十年和后五十年人为割裂,甚至为其终生对神学的不懈钻研而扼腕叹息。身处物理体系日臻完善的时代,我们已经对自然的奇妙安排日益钝感,早已无法体会牛顿发现三定律宏大体系之时发自内心的敬畏和感动—“Thismost beautiful system of the sun,planets and comets,couldonlyproceed from the council and domination of an intelligent andpowerful being——Isaac Newton.”与世隔绝日夜默想圣经话语的牛顿亲自验证了自然与圣经那令人万分惊叹的一致性,这份荣耀和对人类认知世界的决定性革命却随即被欧陆理性崇拜的启蒙家们高举为人类智慧的胜利,大陆哲学最终走向了解构一切,直到维特根斯坦甚至解构了哲学自己。欧陆艺术最终由力求精确的达芬奇走向了模糊印象的莫奈以至最终打散一切的毕加索仿佛暗示了旧约以色列人的命运。“他叫有智慧的中了自己的诡计,使狡诈人的计谋速速灭亡。(约伯记5::13)”打散了文明之根,沉重的后果已不可避免,社会达尔文主义催生出了民族崇拜的怪胎,以致信仰魔鬼的力量越强,造成的毁灭越大。一战英德将士还可在圣诞节走出战壕彼此拥抱庆祝,而脱去基督精神追求民族崇拜仅仅二十年后全面的总体战已让这一切无法想象。而当看到战后影院人头攒动体会等待戈多怪诞无奈之日,披头士嗑药行乐咒骂一切之时,我们就要对身处的时代心中有数,离弃上帝放弃信仰的那一刻已经注定了欧洲和美国左派文化的沉沦,仿佛是十九世纪基督精神遗留下的一个意味深长的符号,泰坦尼克上不计其数衣着体面宁肯死去不愿与妇孺争抢的贵族绅士,坚守船上演奏圣歌NearerMy God to Thee到最后一刻的餐厅乐队都已经成了那个文明之根还未解构之时代的绝唱。
▌Moses AndThe Ten Commandments
时至今日,虚无主义者,相对主义者,醉生梦死者,罪孽深重者不得不于及时行乐间隙苦苦呼号,究竟智慧为何?到底路在何方?
而神早已说过:
“主知道智慧人的意念是虚妄的。”(哥林多前书3:20)
“然而,智慧有何处可寻?聪明之处在哪里呢?”(约伯记28:12)
“深渊说:不在我内。沧海说:不在我中。”(约伯记28:14)
唯“神明白智慧的道路,晓得智慧的所在。”(约伯记28:23)
“因他鉴察直到地极,遍观普天之下,要为风定轻重,又度量诸水,他为雨露定命令,为雷电定道路。”(约伯记28:24~26)
而当大幕行将落下,迷梦初醒时分,最终传来历史深处的叹息,答案一直那样简洁明了,真理从来就近在眼前:因为“敬畏主就是智慧,远离恶便是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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