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也养宠物。读古籍,信手就可以找出些古人所喜欢宠物的例证来。
狗。《战国策·楚策一》载:“人有以其狗有执(有看门的本领)而爱之。其狗尝溺(小便)井。其邻人见狗之溺井也,欲入言(告主人)之。狗恶之,当门而噬(咬)之。邻人惮(怕)之,遂不得入言。”又《晏子春秋·内篇问上》讲了一个“狗恶酒酸”的段子:“宋人有酤(卖)酒者,为器甚洁清,置表(标志,酒旗)甚长,而酒酸不售。问之里人其故,里人曰:‘公之狗猛,人挈器而入,且酤(买)公酒,狗迎而噬之,此酒所以酸而不售也。’”上述两个故事说狗被主人宠得有点过分了。其实,好狗不这样,它绝对是主人的好帮手,苏东坡有《密州出猎》词:“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黄”者,黄狗也,这狗端的可立功受勋也。
龟。《论语·公冶长》写道:“臧文仲居蔡,山节藻棁……。”臧文仲是鲁国大夫。“居蔡”,使蔡居,给所养的乌龟盖了个大屋子。蔡国出产乌龟,古人遂把乌龟称之“蔡”。山节,乌龟屋子大梁上的斗拱雕着山的形状。藻棁,乌龟屋子大梁上的短柱绘着藻的花纹。这个鲁国的大夫宠龟可谓奢华——龟不但有住宅,而且堂皇之极。古人以龟为灵物,因为龟长寿呀!故人名有“龟年”,当官的老公称“龟婿”。后来,龟的地位才一落千丈,成了嘲笑的对象,如“缩头乌龟”、“龟儿子”、“龟孙子”等等。
鹤。鹤,仙风道骨,姿态高妙,也是古人所喜的宠物。宋诗人林逋(和靖),归隐杭州孤山,养梅饲鹤,终身不娶,世称“梅妻鹤子”,美誉流传至今。《左传·闵公三年》所载“懿公好鹤”的历史故事更是发人深省:冬,十二月,狄人(北方民族)伐卫,“卫懿公好鹤,鹤有乘轩者。将战,国人受甲者皆曰:‘使鹤。鹤实有禄位,余焉能战?’”——卫国的国君懿公宠爱鹤,鹤竟然可以乘车。狄卫开战前夕,卫国当兵的说:“让鹤去打仗吧!它们享有高官厚禄,我们凭啥去拼命呢?”这一仗打下来,“卫师败绩,(狄)遂灭卫。”不知这位“以鹤为本”的懿公留没留得老命?
鹦鹉。鹦鹉能言,也极讨古人的欢心,就成了宠物。可也有个麻烦,学舌的鹦鹉一不留神把话泄露出去,令人讨厌。且看看唐人朱庆余的《宫中词》诗:“寂寂花时闭院门,美人相并立琼轩。含情欲说宫中事,鹦鹉前头不敢言。”这诗是写宫怨的。旧时帝王后宫,佳丽三千,可皇帝的“雨露恩”就那么一点点,怎么分都分不过来,“寂寂花时闭院门”——虽曰嫔妃,实乃守寡,未免冤矣!想互相倾诉一下,但在鹦鹉面前又岂敢说三道四?谨防“祸从口出”吧。
古人养的宠物当然不止这些,窥一斑而见全豹,他不赘述了。
从上述的例证来看,古今的时代虽异,但古今的心理相似。能养宠物,彰示了人的生活质量,更体现人与动物世界的亲近,有的还寄托了对幸福的追求和向往。我想,只要不是“玩物丧志”,以至像卫懿公那样乐极生悲,实在无可厚非。卫懿公好鹤亡国,这才叫呜乎哀哉,以史为鉴,可惊可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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