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一种流行的生活方式,叫做极简生活。这样的生活不喜欢多余,但也并不是说你只能穿黑白色的衣服,只喝不加糖加奶的黑咖啡,完全丢掉家里的二手书和旧衣服。基本生活的重要性在于要摒弃用不上的,发掘生活中那些让人容易忽略,却又心醉神迷的元素。说起来容易,可在这个浮华的世界,要想寻到真、寻到自己、寻找到简单生活,却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古希腊哲学家苏格拉底就曾提出人应该放弃所有的物质。他认为我们只有让自己从追逐财富和地位的魔咒里逃脱,才能过得到真正的幸福。苏格拉底曾对此解释道:如果一个人不能满足于他现有的,那么他也不会满足于他想要得到的。
推动了所谓享乐主义的希腊哲学家伊壁鸠鲁曾被人认为是“感性和豪华生活的忠实追随者”,但一位好奇的游客去了雅典的伊壁鸠鲁学校一探究竟之后,却意外地发现,这个“享乐主义者”平日里只是喝一些清水,很节制的吃一些蔬菜,如果有一小块奶酪,那对他来说就算得上一场盛宴了。这是为什么呢?因为伊壁鸠鲁认为,快乐就是要好好生活,好好生活就必须要身体健康。而过度放纵口腹之欲却会导致疾病,让人产生情绪的困扰,并从整体上降低生活质量。在他看来,“富裕”绝不是“我们有什么,而是我们享受了什么”。伊壁鸠鲁的思想被所谓的斯多葛学派推崇,他们奉劝世人要生活节俭、深居简出并接纳痛苦。
西方哲学对于剥离无用之物,让万物返璞归真,最大胆的尝试正是来自于笛卡尔。1619年的严冬,笛卡尔蜗居在巴伐利亚的一间农舍里,他倡导“彻底消除一切,从零基础重新开始”。通过质疑自己对世界的所有信念,笛卡尔得出了一个自己毫无疑问的答案:他一直在思考。也由此创造出了那句名言:我思故我在。
之前日本作者山下英子提出了一种时尚家居生活方式,断舍离。断,不买也不收那些自己不需要的东西;舍,舍弃那些放在家里没用的东西;离,远离物质的诱惑,放弃对物质的迷恋,以此让自己处于一个宽敞舒适和自由自在的空间。总的来说,就是要舍弃掉过多的欲念,不让物质打扰到内心的清净。买东西的时候想的是这件物品是否适合自己,而不是他的价值如何。家里的东西要想这是否符合我的需求,我是否还用得上。在物品和我之间,我的需求是第一的,不能因为“还能用所以要留下来”,而是“因为这是我用的东西,所以要珍惜对待”。如果不能扔掉那些不用的东西,物品也好,恋爱也好,人生也好,不懂得舍弃,就不能正常的新陈代谢。只有在扔掉以后,才会感到轻松,才能活出自己。也只有清理掉杂念,丢掉不要的物品,忘记过去的感情,那些重要的东西才会清晰的浮现,自己也才能意识到什么是重要的。
其实很多时候,我们压根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而这种迷惑,正是源于对物质的贪念,对于过多杂念和杂物的难以选择而引起的焦虑。而这种贪念,却会造成我们对自我真正需求的迷失,让人成为物质的附庸。
断舍离在日本掀起了一阵极限风,也产生了一群极限民(Minimalist)。极限民们舍弃一切可有可无的东西,只保留那些极其有限的生活必需品。“最小限的物品,最大限的幸福”正是这一群Minimalists的生活理念。像是我们熟悉的Steve Jobs,也是一位很典型的极限民。从1989年到2010年的每个不同场合,Steve Jobs出现的时候总是穿着永远的牛仔裤加永远的黑上衣,而“Stay hungry Stay Fool'(保持饥饿,保持愚蠢)正是他的名言。
另一位有名的极限民则是Facebook的CEO Mark Zuckerberg。在公共场合的他,永远穿着一件圆领灰色短袖加黑色外套。他曾在Facebook晒出了他的衣柜,里面清一色挂满了一模一样的圆领灰色T-shirt和黑色外套。
我尽量不做任何对于社会毫无贡献的决定。其实这是基于心理学的理论基础的。每天决定吃什么,穿什么这类小事,不断重复就会消耗能量。在日常生活的小事上消耗能量,会令我感觉到自己没有在工作。只有提供最高的服务,将十亿以上的人联系起来,才是我应该做的事。
-Mark Zuckerberg
日本的极限民佐佐木典士在他的书《我们已经不再需要物品——从断舍离到极小限主义者》里面曾说过,现代社会物品的更新换代实在太快。就好像是人人都渴望Iphone的新机型。当你想要的Iphone6刚到手,就出了Iphone6s,之后还出现了Iphone7。这样无上限的更新换代,引诱着人们对于物质的无限占有欲。而当生活中自己的物品越来越多时,它们不仅占据了生活的空间,还占据了你的世界。不知不觉之中,人开始为物质所控,并习惯性的依赖于物质。
孔子曾说过:“生活很简单,但我们坚持使其复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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