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厨者,能知火候而谨伺之,则几于道矣。
谁能告诉我体温要达到几成
油热情欲该拿到什么火候才能使美女细嫩可口
然而真正的美女拒绝爆炒或红烧
顺从清蒸、沐浴或骨瓷器皿
熟物之法,最重火候。有须武火者,煎炒是也;火弱则物疲矣。有须文火者,煨煮是也;火猛则物枯矣。有先用武火而后用文火者,收汤之物是也;性急则皮焦而里不熟矣。有愈煮愈嫩者,腰子、鸡蛋之类是也;有略煮即不嫩者,鲜鱼、蚶蛤之类是也。肉起迟,则红色变黑;鱼起迟,则活肉变死。屡开锅盖,则多沫而少香;火熄再烧,则走油而味失。道人以丹成九转为仙,儒家以无过、不及为中。司厨者,能知火候而谨伺之,则几于道矣。鱼临食时,色白如玉,凝而不散者,活肉也;色白如粉,不相胶粘者,死肉也。明明鲜鱼,而使之不鲜,可恨已极。
“火候”一词源于道家炼丹的术语。外丹炼制中极讲究用火技巧及温度变化的把握,火候到了,才能炼制出金丹妙药。又引申为“内丹”的炼制,指对意念、神智、气的控制,必须配合天时进退,把握得当,才能炼成内丹而修成圣骨仙躯。也就是《火候须知》中说的:“道人以丹成九转为仙,儒家以无过、不及为中。司厨者,能知火候而谨伺之,则几于道矣。”
我开始下厨时,哪晓得火候还有这么高的内涵,那时炒菜是遵从大人说的“油多火大作料齐”原则,猛把干柴往灶孔里加。那时的柴火灶旁,往往堆放着不同粗细的两种干柴和一些易燃的燃料:粗柴、疙瘩柴及木炭头子,多用于较长时间的煮和炖,比如萝卜海带炖骨头;细柴或干树枝及油毛毡、自行车旧内胎等,多用于爆和炒,比如爆炒我心爱的腰花。
母亲毛荣贤和哥哥牟平凡下厨时,都指挥过我这个“火头军”,一会儿叫我“加柴”烧大火,一会儿叫我“退柴”烧小火,一会又叫我把灶孔里的木炭红灰从中间扒向两边烘烤着锅底。有一次我负责烧火,哥哥炒腰花,腰花刚要下锅时,细柴已全部烧完,火势渐渐减小,说时迟那时快,我起身抓了一把吃饭的筷子丢进了灶孔里,在那噼里啪啦升腾着猛火和快炒的交响声中,我们胜利地完成了使腰花脆嫩腴香的光荣任务。
凡带“火”及“灬”旁的字,如炒、炸、煨、爆、烩、煎、煮,多数与火候有关。“烹”即“烧煮”,“饪”即食物熟了,“调”指的是加热前后或加热之中对味道的“调和”,所以“烹”和“调”这对立的统一是以火候为前提的。不同材料,不同炊具,不同传热导体以及不同烹调手法,直接影响着火候的使用程度。现在电饭煲永远也煮不出柴火铁锅做出的香米饭和脆锅巴了;而燃气灶上的烹调之味,也永远达不到柴火灶上做出来的了,因为完全密封在柴火灶里的铁锅,其受热面积和程度远大于燃气灶上的铁锅,而且柴火可以猛中带柔(干而硬的木柴)或柔中带猛(抽柴留炭),气火则做不到。
我在北京天下盐餐厅虽然不能直接砌一个柴火灶(十年前我在成都川东老家砌有柴火灶),但有些特殊的烧烤或特制的煨炖,我会用木炭火来烹制。比如,烧炮煳辣椒做蘸碟,不论是干辣椒还是鲜辣椒,在气火上烧烤还是在热锅里烘焙,永远不可能达到在炭火红灰里炮制出来的那种口感和煳香。
其实加盖锅盖也是拿捏火候的一部分,煨、烧、焖、等手法都需要加盖锅盖,一是为了食物快速熟烂;二是避免能溶于水的维生素和香气跑掉;三是揭锅盖的瞬间,锅盖内壁的汽水流入锅中,使食物更容易柔和。在急功近利的今天,我觉得中国烹饪(特别是餐馆、饭店)最大的失误之一就是抛弃了锅盖,因为成百上千的客人在大厅或包间等着厨子上菜啊,哪还有时间去盖锅盖呢?!
所以要烹调出真正美味的东西,我们不仅要敬畏食材,还要敬畏火候,无论你用多么高科技的手段进行烹饪,吃调味的同时也是吃火候。火候一词早已用于我们生活的各个方面,在和领导、同事、家人、客户以及恋人的交往中,都需要拿捏“火候”。比如当爱情来临,什么时候该凉拌,什么时候该红烧,什么时候用武火快炒,什么时候用文火慢煨,都是需要经验和功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