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300公里自驾游 25年前,3个男人的70000公里自驾,改变了中国风光摄影!

之前有杂志曾经做过调查,说在中国的摄影爱好者中,喜欢拍风光的占到90%!


温泉中的王建军,西藏阿里,袁学军摄


哪儿有那么多人喜欢风光摄影啊,是因为风光摄影入门低吗?(并不是)随便到哪个人迹罕至的地方,拍个万儿八千张回来,挑吧,总有几张像大片?那你来试试?


昆仑山,西藏,袁学军摄


但在八九十年代那会情况可不是这样!当时的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摄影器材嘛,跟现在更是差着十万八千里。


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中国的风光摄影进入了高速发展期,开出了像“三军”这样的花。



大理,云南,王达军摄


二十世纪80年代末至90代初期,同在中国军队从事摄影工作的三位川籍摄影家袁学军、王达军、王建军(简称“三军”),堪称当时的风云人物。1990,在将近一年的时间里,“三军”自驾国产越野车,行程7万余公里,深入四川、云南、西藏、甘肃、青海、宁夏、新疆、内蒙古、陕西等省区进行摄影采访和艺术创作,拍摄了一大批当时非常具有“前卫”风格的风光摄影作品,这些作品在之后的几年几乎包揽了国内各项摄影大奖,产生很大影响,并间接引发了此后十多年间摄影家和摄影爱好者奔赴西藏、新疆等地拍摄西部风光摄影的热潮。


下面我们一起回忆下这段25年前的“风光”历史:


1990年“三军”在第16届全国影展开幕式上



王达军:追光逐影的时代


1988年我在成都军区后勤部,和解放军画报社与长城出版社搞了一本《西部奇路》的画册,内容是反映川藏公路上汽车部队的工作、生活。画册出来以后,解放军画报社看了,决定搞《西部奇路》连载。



王建军和王达军在摄影中,德姆拉山冰川地带,西藏,袁学军摄


1989年,军画报派袁学军来,那时他在军画报已经是有名的摄影记者了,我和他一起合作在半年中跑了三次川藏线,在画报上连载了6期。我和学军就想着,今年做完了,明年能不能再做一次,再做一个大的活动?我们计划搞一个更大的,把西部跑完,那最少也要有五万公里,那我们就叫“西部五万里,边关采访”,要采访包括西部所有省区的边防部队。


西藏拉孜县 王达军摄


计划有了,走西部五万里,走遍整个西部省区,谁来开车?能不能找一个他本身喜欢摄影,同时车又开得非常好的人。我马上就推荐了王建军。后来建军和学军见了面,我们又具体策划这件事怎么做。往上打报告,三个人组成采访小组,报道西部,总政出文件,给《解放军画报》,给成都军区、兰州军区。



无人区,西藏阿里,袁学军摄


车是通过建军的关系找的山鹿车赞助,学军的一个朋友有个羽绒服厂,他们赞助了些羽绒服、睡袋,算户外装备。还有就是带一些压缩干粮之类的,修车基本工具,易损的汽车配件。每人还买了把麻醉手枪,防身。



露宿塔克拉玛干沙漠,新疆,王建军摄


摄影器材方面,我是两台尼康F3,一台玛米亚RB67。严格说我的条件最好,我在后勤那个地方,我们的领导,处长、政治部主任对我特别关照,我是有专门经费的,每年都有两三万块钱,这是专职摄影的优势。整个五万里行我拍了近300个反转片,主要是120,负片就更多了。学军在画报社也可以领一些,但不可能领几百个,不过负片黑白片他随便拍。建军就相对少一些,他那时候就是爱好摄影,不是专职的,可他非常好胜,路上就经常说:老子一定要超过你们两个人。



“三军”在云南土林


多数时候是建军开车,我坐在前面,经常会拿着地图,很多地方都没走过。边走边拍,行车过程就是拍片子的过程。到了某个兵站,进行部队的专题报道,这方面学军拍得是很到位的。我的精力主要拍风光,但我们当然是要把对战士的报道采访先拍完,虽然以学军为主,但我们的片子也提供给画报社。


在德姆拉山口,八宿县到察隅路上,西藏,王达军摄


1990年4月4日到11月,我们前后走了4次,分4段,走过了四川、云南、西藏、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新疆、青海,历时7个月,最后实际行程应该有7万多里。


露宿,新疆阿勒泰


西部五万里对我的人生,对我的摄影艺术是非常重大的历程。真正成就了我摄影后来的高度。对我们三个人都非常重要,对建军就是开了一条新路,因为他那时候本来都是政委了,算大官了,去了这次后,那条路他不要了,因为太喜欢摄影了。这也是冒了太大的险,这点我非常佩服他。


王建军在创作,新疆,袁学军摄



王建军:守望西部的萌芽


1990年4月4日上午,成都军区机关广场毛主席像前,为西部五万里行举行简单的出发仪式。我记得很清楚,主席像的背后就是毛泽东的诗词——《长征》“红军不怕远征难,万水千山只等闲……三军过后尽开颜”。出发当天,三人穿着军装。那时还没有“三军”的叫法,后来我们跑完了这个事以后,“三军”、“三军五万里”才这样叫起来。


“三军”出发前在成都军区大院合影


对五万里的活动,当时我想法很简单,我是业余的,他们是专业的,但我确实喜欢摄影,而且我这个人又好动,坐不住,跑惯了,有这个机会去转一圈有什么不好。我一直对新闻摄影报道摄影不感兴趣,因为都是摆出来的,做出来的,假的,有什么意思。我就喜欢拍我自己想拍的人啊,风光啊。三个凑在一块儿,兴趣相投,对我是个拍摄的好机会,同时学军也是著名的《解放军画报》的摄影记者,跟他们出去我也能从他们身上学些东西。后来出去几天,我发现摄影就这么回事,我就对学军、达军说:我会超越你们。



王达军、王建军在拍摄中,新疆,袁学军摄


西部当时很闭塞,极少人去,说句夸张些的话,把三脚架一支,相机快门一按,随便一张拿回来都能获奖,没人见过啊。曾经在论文里我写:站在领奖台上我感到茫然,摄影究竟是一种悟性还是一种缘分,我到现在也说不清。摄影如此简单——是我当时写的。学军、达军他们都是专业的,和他们一起拍,为了不重复,我当时拍摄算是有一个捷径吧,就是你用20广角拍的时候,我就用15的广角,你用200毫米,我用300毫米,你蹲着拍,我就趴地上,你站梯子上,我爬树上,同样的地方,拍的东西跟你就是不一样。达军看了曾开玩笑:狗日的,太聪明了。


采访车在去返神仙湾哨所途中抛锚,新疆,王建军自拍像


在路上几乎没出什么大事。最危险的一次是从喀什出发去采访神仙湾哨所,这是我们全军海拔最高的哨所。在昆仑山冰大坂上,我们被对面刹车失灵的一辆地方上的车撞了,躲都躲不开,我们已经靠得最边了,但那辆车停不住了。撞了,好在大梁没变形,就把壳子撞烂了。看到没大事,我们继续开,但没注意因为这个把发动机的螺丝弄松了。那时达军在开,开着开着听声音不对,赶快停车,瓦烧了,机油漏光了。停的地点前后都没人烟,也没有车辆经过。幸好我们在阿克苏的时候,人家团参谋长让我们带了台手摇电话机,说你们如果遇到什么危险就爬到电线杆儿上,接上线,摇。



我身体最好我在最下面,他们两个在上面,那已经是海拔5000米了,骑在我身上,终于把电话接通了。电话里面说正好有个车在这条路上,应该快到了,让我们拦住他。不久真有一辆拉给养的车过来,拦下了。他们俩跟车走了,必须留下一个人在车上等。我一个人越等越害怕,天也黑了,旷野中,没人没车。为防不测,我又自己给自己自拍了很多照片,作为“遗照”。最后我把汽车上的备用机油倒出来,把螺丝拧紧......又慢慢把车发动,用最低速档,一步一步蹭到哨卡上,我刚到哨卡上就看到他们大车已经出来接我了。就那次还是觉得有点害怕。


采访车在川藏路途中汽车油箱 被石头砸破


这一路7万多里跑下来,确实累。记得一次返回成都,翻秦岭,都是土路,是一天一夜,开过来,开到成都已经累得不行了。回来见到我爱人我都没什么“性”趣了,我爱人还说“你们把王建军怎么整的啊,回来性欲都没了”。那确确实实是太累了。



延安,陕西,袁学军摄



袁学军:从人物到风光的转折


我原来主要是拍人物,很少出去拍风光。(那时获金奖的片子也是人物)


四川红原 袁学军摄


我拍风光还是受王达军、王建军的感染,他们俩是最喜欢拍风光的。开车出去一早一晚,觉得好的就拍。五万里之前我对风光没什么特别感觉,就是好奇。走的过程中,他们两个拍也影响了我。一路上我还跟他们争呢,他们说风光好,我说人物好。我说风光现在拍,过几天人家来还能拍,但人物,过去了就过去了。可是我一边争论一边就在拍风光了。没有想系统地去搞,在川藏路上见到好的风景好的光线就拍。



袁学军在西藏采访,王建军摄


高原的路很烂,开车非常危险。建军开得最多,达军也开,我也开,在云南那趟我把车学会了,这也算五万里行收获之一吧。当然,除了采访任务外,这趟下来收获最大的还是风光片子。风光还是靠一早一晚。很多拍摄点都是自己探出来的,要出一个好的风光片很难,有时十天八天也没一个好天。当时还没有从地理地貌啊这些方面去系列反映的概念,是拍多了积累下来慢慢有了思考。开始都没想系列反映中国西部风光问题,总是从景点上,往那里赶,路上遇到光影好的就拍。也没有想出画册,就是想展览,参赛,获奖。当时这就是摄影的出路,再有就是杂志刊登。


察隅,西藏,王达军摄


回来后,我说要把三军的名号打出去,做影展啊闹一下,对五万里也有个交代。但后来一忙就各干各的了,也没这个精力和经费,影展什么的也没办,但每个人都达到了自己的目的,都获了不少奖。



若尔盖草原,四川,王达军摄


五万里行之后确实风光摄影在全国产生了很大的影响。西部回来后,很多奖也就出来了,因为大家一看,很新,从地理从光线都很新。再后来又去几次,就找不到那个感觉了。当时的新鲜感、光线感就不一样了。有些地方反复去了好多次。我从小学美术,构图光影很敏感,一旦拍了风光还是有一定基础的。没有从地理的角度拍,是从审美的角度拍的。回来后画报刊登了边防报道,也刊登了一些风光作品,结合了哨所,使专题生动。1990年,我40岁,精力最旺盛的时候。90年代靠这些片子一年二三十个奖,风光占了不少比例。当时我获得的奖金最高的奖是广东的一个万元奖,一组四张西部片,就是土林、阿里......第一个万元奖。



路途中,云南




王达军作品

(1990)

王达军1953年出生,中国摄影家协会副主席,四川省摄 影家协会主席,成都国际摄影文化交流中心主任。1972 年学习摄影,曾数十次深入青藏高原,拍摄了大批中国西部风光和藏地风情的图片,并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摄影艺术风格,是中国西部风光人文摄影具有代表性的摄影家之一。


青海青海湖


西藏当雄县纳木错


西藏工布江达县


云南澜沧县


西藏拉孜县


四川甘孜州色达县




王建军作品

(1990)


王建军1954年出生于山东,现居成都。职业摄影师,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摄影家协会专业委员会艺术委员,四川省摄影家协会副主席,《中国国家地理》杂志签约摄影师。1986年开始摄影创作,多年来,专心致力于中国西部风光、人文地理以及历史题材的拍摄和探索,逐渐形成了自己独特的摄影艺术风格。被瑞典哈苏、日本佳能、美国柯达、日本富士等公司聘为专业形象大使,在国内外做巡回幻灯演示和讲座。


新疆吐鲁番


西藏纳木错


西藏阿里


西藏阿里


西藏纳木错


西藏阿里


四川红原



袁学军作品

(1990)


袁学军1950年出生,四川成都人。解放军画报社主任记者,大校军衔,中国摄影家协会会员、中国艺术摄影协会会员。1973年开始摄影。从事军事摄影近40年,参加过抗洪救灾等国家重大事件的专题报道,13次进入西藏边防一线采访。其作品先后在国内外获得200多个奖项。曾获全国十佳新闻摄影记者、首届中国新闻摄影记者金眼奖、全国摄影金牌奖,并连续获得三届中国人民解放军艺术奖。


四川卧龙

天津300公里自驾游 25年前,3个男人的70000公里自驾,改变了中国风光摄影!


四川峨眉山


四川米亚罗


西藏阿里扎达土林


新疆塔克拉玛干沙漠


西藏阿里扎达古格王国遗址


四川巴塘


西藏阿里


西藏阿里扎达土林



三军西部5万里的作品即将开展




1990西部风景——袁学军、王达军、王建军摄影展


展期:2016年1月10日 - 2016年1月31日

地址:深圳市南山区深云路19号雅昌艺术中心



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中国很多风光摄影家的艺术探索,使那时的风光摄影具有很强烈的“前卫”色彩。然而,为什么后来“前卫”不在,中国特色的“风光摄影”最终沦落为毫无文化精神与艺术内涵的糖水片?这是一个值得研究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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