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华网“我希望每次拍的都有一点主题，
有一点内容，有一点审美情趣，
有一点情调或者启发性”
冯海见证了中国时尚行业迅速发展，十余年过去了，与他同时期名噪一时的摄影师大多各奔东西，可他依然还在。无论何时，他的作品看起来都是经典，而他本人，更是一个苗条Fit 的小伙子。
时尚摄影只是他各种爱好中的一小部分，他博览群书，贯通中西，他本人的专业背景让他在时尚摄影中显得游刃有余。冯海的摄影作品中，时常可以看到一种直逼人物灵魂的力量。“我一直都是对古典主义的东西比较有感觉，只是不同时期有不同的理解和兴趣点，“古典”的信息量太大了。这几年比较着迷的是中世纪艺术，这两年也开始更理解毕加索，觉得他很伟大，以前是完全不懂。更早的时候，我着迷过殖民地文化，中国传统艺术，你也可以把它归类到中世纪
艺术里去。”每次去国外，冯海都会去各种博物馆，要看很多次，他的家里也有非常多的藏书，他的确是“学者型的摄影师”。
“我希望我拍每次的都有一点主题，有一点内容，有一点审美情趣，有一点情调或者启发性。我不希望完全是表面的现象，把现在流行的东西堆一堆，把一个女孩儿打扮起来，也会很漂亮，但那种漂亮有时候太短暂了，好像工作的意义
就不大了。”服装设计专业出身的冯海，对于服装的理解是其他摄影师不可比拟的，他总是能利用一些有限的条件，直接抓住人深层次的东西，用一种非常诗意的语言，来表达一幅作品，这大概也是他成为诸多一线明星御用摄影师的原因。与冯海合作过的编辑称，“国内摄影师，只有他能拍出巩俐的感觉。”
不拍摄的时候，他会去学习更多的事情，做一些比较喜欢的东西，他的理想就是以后专门去画画。曾经有人问冯海，“怎样让时尚的灵感永不枯竭？”冯海说，“谁能做到呢？也许有一天会枯竭的。”
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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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你追求的摄影风格是怎样的？
冯海: 能表达出我对世界的观察和理解就好。
Q: 你如何看待当前的时尚文化？
冯海: 这几年还挺无趣的。
Q: 为什么会这样认为呢？
冯海: 我觉得“老炮儿”们大概都是这个想法吧，只是不太好意思说出来。没有出什么新的服装设计大师或是形成新的风格，Galliano 出事了，McQueen 也死了，国际上也没有新的好摄影师出现，所有的流行都是一点小情趣，并没有形成新的语言或是鲜明的时代特征。
Q: 你认为自己是商业摄影师，还是艺术摄影师？
冯海: 先想清楚自己是想当纯艺术家还是商业摄影师，不要头脑混乱什么都想要。实际情况是我的工作是商业摄影师，业余时间拍点自己喜欢的创作。
Q: 怎样去开发和考量摄影作品的商业价值？
冯海: 没太想过，这不是摄影师的工作。
Q: 怎样去发掘被拍摄对象的内在，通过静态画面的形式表现出来？
冯海: 这跟被拍摄的对象没有太大关系，首先是你对观察的对象有所感悟，然后再说表现形式高明与否。
Q: 你如何看待科技发展对摄影艺术的影响？
冯海: 每个人都是摄影师，被记录下来的信息量前所未有，成为生活的一部分。严格来说所有作品都是经过修饰的，只是程度不同，没有归纳、总结、提炼、夸张过的就不是艺术。
Q: 喜欢看什么剧？
冯海: 话剧和京剧看得多一些吧，市场上演的剧, 乍一看很多，但其实品种很少，西洋的, 就只有歌剧、芭蕾舞、交响乐、现代舞，别的没了，中国的除了京、昆, 别的也少得可怜，常见的就那么几出戏，翻来覆去唱。
Q: 你眼中的自己是怎样的？
冯海: 天秤座的性格吧：纠结、焦虑、敏感。
从许闯给自己的自画像，不难发现藏在他谦和笑容后的敏锐和感性。他说自己总是在做梦做那些“不本分”的事，希望做的东西能够刺激到他的新鲜感，所以他的作品风格变化有点大，有的是那种很女性的性感，有的是外国男生，或者是老人，有时候是一张静物，“我觉得自己有一个翻译能力，就是能把我看到的东西翻译成我想表达的画面，也许是当下的时尚，也许是一个人的状态也许是一个明星在这个时间段的体验，我用我的能力把它翻译成我认为对的画面，这种在我脑子里的化学反应是很好玩的东西。”
对于快速发展的速食文化时代，许闯并不畏惧，“真花时间做的好东西还是会被人记住，留在脑子里。”所以只要专注地做自己相信的东西，如果东西够深刻，时代就会给你一个空间，如果时代没有给你空间，你就当自己不好，也要求自己要迎合时代，去做个Gi f，的确这个时代速食了，但不是人心里想的东西都可以靠技术实现，应该先关注内心，这样会更经得住考验。“我希望自己是个有趣的人，但好像我性格里挺悲伤的，说自己悲伤有点拽，可我的照片没有特开心的，并不是说悲伤容易，是我看人的角度和想东西的角度，会比较暗调子。”
曾经梦想去玛格南，或者去战地做摄影记者的许闯，对人文主义的东西情有独钟。令许闯印象深刻的合作项目，并不是那些华丽光鲜的时尚大片，而是跟姚晨走访难民国家的公益项目。“在那里的经历，让我更像一个记者，去报道那些世界上不开心的地方发生的人和事儿，让我印象特别深刻，我们过去书本里写的那些苦难，其实现在每时每刻都在发生，我们去那的目的是带出来一些故事，让更多的人知道，我并不是想故意从幸福的日子里去找悲情，只是觉得格局该更大，而那些离开家的人，也会带给我很多力量，对我的心灵也是巨大的帮助，每年去一个星期，我都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洗了一遍，回来到影棚里，感觉心贴大地更近了，更多了人的情在里面。”“文化是没有所谓形式的”，近几年，许闯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观点，它就是以人为主，不是花里胡哨的东西，“我越来越感受到，我们文化中的自信，之前一味追求的高级和洋气，越来越不重要，我们不是生活在巴黎，我们就是每天走在三里屯、国贸、长安街、甚至是广渠路，这就是我们生活的环境，我们应该面对，所以过去在我镜头下试图避开的部分，现在反而愿意把它表达出来，那就是当下的我们，我们一直掩耳盗铃地去拍所谓的洋气，其实都是意淫，几年后回头看，那都不是你，我们应该要面对自己生存的环境，不避讳。”
“我越来越感受到，
之前一味追求的高级和洋气，
越来越不重要……
过去镜头下试图劈开的部分，
现在反而更愿意把它表达出来，
那就是当下的我们……”
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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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你怎么看待有些人对胶片的怀念？
许闯: 跟别人媳妇就是好媳妇是一回事, 现在如果胶片依然便利，大家还是不会重视。现在的iPhone 拍照，它就是这个时代的胶片，二十年后，你会想念这个“烂时代的胶片”，那种没修饰的质感和真实。我之前用iPhone，直接拍过大片，不加滤镜，这就是属于这个时代的颜色，就是这个时代纪录媒介的样子。
Q: 比较喜欢什么样的拍摄对象？
许闯: 我比较喜欢拍男人，更真实一点，女孩儿好看的太容易，性格会薄一些，我更喜欢更深刻的有人情味儿东西。
Q: 你认为摄影师要去顺应时代的潮流吗？。
许闯: 我觉得很难说坚持自己，不顺从别人，这种话好像不恰当，需要更新自己，但不是大时代往哪走，你就往哪儿走，要听从你的内心，放松去拍认为对的东西。
Q: 有人说这个时代，很难出现经典，你怎么看？
许闯: 老的经典的东西，也不见得都好，也许因为当时选择和能观看的少。现在的是信息爆炸的时代，会强制欣赏，但至少大家的审美会得到一定的提升，这样的情况下，好东西就难出现。以前一天拍四五张，现在一天拍好多张，还要拍个花絮，自然就像方便面一样，拿起相机，用的情、动的心都不一样了，也很难说什么是好。
Q: 与人性相关的主题，通常都会比较“小众”，你怎么看待这个情况？
许闯: 感谢这个时代，就算小众，也比之前的小众大了一点，每个角落都能找到一些喜欢你东西的人，自己把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耕好，不要指望她成为森林，不要期待太多。
“我不喜欢当下的所谓时尚！我与之没有任何共鸣！我更欣赏那些所谓的‘小众’！古着、复古、墨西哥黑帮、以某些宗教体系衍生出的帮派文化……这些我更感兴趣。”与选择影像中的黑白一样，李奇的表达方式也简单直接，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喜欢简单粗暴的态度。”
“艺术这个东西就是要数十年磨一剑，循序渐进才做成的，但是，当下这个市场就是要你迅速作出反映，所谓的突破，还没到瓶颈呢，就要求你突破了，这个是完全违背大自然的道。”
李奇是有着完美主义情结的摄影师，这个速食的时代，让他觉得一切都太快了，快的有点不正常。在卢浮宫看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肖像时，李奇意识到为什么R ichardAvedon 会用那样的机位、那样的镜头、那样的裁位去做一张肖像，“他的灵感也是借鉴了这些伟大先人艺术家的遗志，把它放在画面里面，放在胶片里面。”摄影技术层面的东西到达一定程度，并不是摒弃和抛弃传统艺术，只是将它藏的更深了，通过一张画作或者一张照片体现出来，很难用语言去描述清楚到底具体是什么。“现在多人在推崇的匠人文化，其实就是一个长时间的历炼，一种与道的融合，这个东西让人慢下来，让人用长时间去修内，这是一个很好的状态，几十年历练出来的一件事，总结出来的经验，去分享给后人，是一种非常伟大的态度。”
“国外摄影师建立了自己的风格以后，没有模仿，一定是原创，这种风格打动了方方面面的人，所以大家都要在这个方面去使劲去学习，来修为自己……”
在受西方影像影响较大的时尚摄影行业中，李奇认为我们的摄影师更像是一个
shadow 摄影师，而这个shadow 的主人是西方文化。
“摄影，照相机本身就是西方人发明的，时装摄影也是西方人的，哪哪都是，我们这些人更像是影子，如同黑泽明导演的那个《影舞者》一样，武田信玄在战场上死了，找了个替身，威慑敌人，但毕竟真的人已经死了，留下的人再怎么样，也还是个影子。拿这个典故形容我们这些人，拍得再好，你已经具备国际化了，根据是什么呢，就是你拍的很像老外拍的，仅此而已。这个行业还不成熟。”
对于画家和摄影师来讲，最难的就是建立自己的视觉习惯，所以大家都要在这个方面去使劲去学习，来修为自己。拿国外作比较，国外摄影师建立了自己的风格以后，没有模仿，一定是原创，这种风格打动了方方面面的人，包括电影明星、大品牌的客户，客户请这些摄影师来为他们拍摄广告，一定是跟着摄影师的风格走的。与明星的合作在国外也是这样，比如说安妮莱柏维兹（AnnieLeibovitz）、Richard 的风格，在这个层面，李奇特别推崇国内的两个摄影师，陈曼和孙骏。“因为他们两个把自己的风格代入了，大家也都是认可的，不管人家用什么手段，他呈现在你面前的照片，就是一幅非常好的作品，那就是自己的风格，前无古人。”我不喜欢当下的所谓时尚！我与之没有任何共鸣！我更欣赏那些所谓的‘小众’！古着、复古、墨西哥黑帮、以某些宗教体系衍生出的帮派文化……这些我更感兴趣。”与选择影像中的黑白一样，李奇的表达方式也简单直接，用他自己的话说：“我喜欢简单粗暴的态度。”
“ 我喜欢简单粗暴的态度。”
Q&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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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 一句话概括一下自己的工作？
李奇:摄影让时尚变得更具体、更生动，绝非只为体现衣服！确切地说，它让没有生命的物件更加有灵魂。
Q: 作为时尚摄影师，如何看待当下潮流？
李奇: 这些年我越来越觉得自己跟所谓的时尚没有什么关系。更别说怎样去顺应他们，当然生活中还是需要在很多方面妥协，但对于它我只会随性、跟着自己的状态行进。
Q: 有哪些合作难忘的拍摄经历？
李奇: 我喜欢六爷（冯小刚导演），他的坦率和人格魅力足以成为行业内巨型标杆, 两次拍他让我十分动容。
Q: 如何平衡匠人工艺和速食时代的妥协？
李奇: 所以说我还没有达到他们的修为，或多或少都会被外界影响，比如生存啊，虽然有的时候，对欲望这件事，尽可能地在去持戒，只能在一个所谓的乱世中去求得一份安静和自在。这个其实很重要，如果能够求到这份自在、平常心，你会觉得你看待事务的角度也会不同，从而也会影响到你的作品，可能也会更洒脱吧。
虽然是以拍摄明星封面及时装大片成名，但栗子却更钟情于普通人的影像，过去的这一年，他推掉了几乎所有的工作，自驾穿越了国内二十多个省份，在志愿者的帮助下，寻找和拍摄了240 位抗战老兵，这些老兵最小的88 岁，最大的111 岁，很多都生活困顿。栗子没有想过“老兵系列”要通过什么样的途径发表，甚至有没有人看得到都无所谓，对他而言，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无关乎情怀，也不追求意义，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寻找和突破自我。
在时尚摄影这个行业里，栗子有超过20 年的从业经历，见证了整个时尚产业从模仿到创新，从起步到辉煌的演变过程，但纠结与困惑的心态却一直伴随着他，尤其是近几年来，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时尚。
“我刚来北京的时候，时尚产业正处在萌芽状态，很多人是稀里糊涂地进到这个产业里，包括我自己。在整个摄影界，所谓的时尚摄影是不入流的，你看，很多的摄影作品是有生命力的，但时尚摄影，尤其是中国的，回头看前十年，有经典吗？”
近些年的问题则在于，国人审美趣向的变化与他本性的悖离。“我们近十年的审美受韩国影响太大，前期靠华装丽服，后期靠ＰＳ，没有个性，没有真实，每个人都像是复印机里复印出来的。好多明星一见我就说：栗子老师，你看我的眼袋太重了，麻烦后期帮我好好修一修。这样的开场，让我从一开始就对她丧失了拍摄的兴趣。什么是美？我是觉得，健康、自信和真实才是美的根源，但恰恰我们缺乏的就是这几点最重要的东西。”
这些年来，栗子一直试图在拍摄过程中寻求一个真相，但恰恰这个圈子里寻找真相是最难的，所有人都戴着面具，但摄影师不是魔术师，被拍者不给你，你永远拍不到。“他如果只给你面具，你怎么能拍得到灵魂？”他承认自己早些年为了改变生活状态，也媚俗，也在不断地失去自己，但到现在的年纪和地位，他可以选择，可以拒绝，如果不能逆向而行，他宁愿忠于自己。2016 年，栗子仍会继续“老兵系列”的拍摄之旅，尽管这个过程耗资巨大，时间成本更无法估量，但对他而言，这是一个过程远大于结果的事。“就像《阿甘正传》里，阿甘跑步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想跑。也许我拍着拍着就收手了，也许会继续，这个点儿要看哪一天我能不能突然明白自己，明白以后是继续从事这个行业，还是彻
底退出，都有可能，现在对我来说一切都是未知。”
栗子没有想过
“老兵系列”怎么发表出来，
甚至有没有人看得到都无所谓，
对他而言，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
无关乎情怀，也不追求意义，
他的目的只是寻找和突破……
然一切终未可知。
“我就特别想呐喊一句：
我恨铝合金门窗。
我欣赏不计成本，
只看成效的一种美的状态。”
李潇是半路出家，在学习摄影之前，他是一家杂志的广告销售，因为工作机会让他参与到时尚大片的拍摄中，对摄影师的职业才有了好奇和向往。当他拿起相机自己开始琢磨摄影这件事时，感觉一个新世界的大门被打开。
“摄影让我遇见各种不同的人，认识我原先不知道的动物、树木、花草，发掘海洋和大地变幻的风貌。最重要的是，它使我能以友情来接触这些生命，在这一点上，我觉得我是一个特别幸运的人。”
自认性格中有孤僻一面的李潇，是通过摄影，找到了自己与这个世界的关系。“其实无论是演员、画家、雕塑家或是摄影师，所有艺术形式都是一种表达自己的方式，都是一种交流，我希望我的照片是可以交流的。”
在李潇看来，所有摄影类别里，时尚摄影是技术含量最高的，所以早几年，他是典型的技术派，每次拍照前，都会先做极为详尽的方案，拍照的时候也极其理性，对于灯光、化妆、道具、布景，包括影棚的环境，甚至是闪光灯的电源线走在哪个位置都是有要求的，他希望能尽量拍出和预想一样的照片。但摄影毕竟不是流水线上的作业，实践越久，他越发现，真正好的作品一定要先能感动自己，而后还可以感动他人。
“托尔斯泰说过，伟大的艺术作品可以表现人类共通的情感，现在我越来越认同这个观点，我觉得能触动到观者心灵上某一个点的照片，才是好的摄影作品。”“有时模特会激发我的灵感，不刻意状态下出来的效果反而会非常好。我觉得把技术的问题解决掉之后，好照片自然而然就会产生。”
他也不会用风格来限定自己，因为照片的主体是人，人的状态比风格重要，形式一定要服务于内容。
在李潇看来，要成为一个好的时尚摄影师，除了要拥有过硬的基本功外，还必须要有对时尚的理解。“不是你穿一个吊裆裤、纹个身就时尚了，时尚是一种文化，所以近些年我最重要的学习就是去研究美的文化、时尚的文化。”
虽然时尚摄影一直被归入商业摄影的大范畴内，但李潇却认为，过份考虑价值，是对美的背叛。“从美的角度来说，我们在追求更大利润，更高效率的同时，忽略了很多经典的东西，因为它们成本高，工艺复杂，便用新的设计取代了经典，称之为当代艺术，但我就特别想呐喊一句：我恨铝合金门窗。我欣赏不计成本，只看成效的塑造一种美的状态。米开朗基罗画教堂那会儿，更接近这种状态，所以它是伟大的文艺复兴。
但在这个时代，这种创造美的状态太稀有了，我在努力的靠近它。”
［策划、编辑· 杨威］
［采访、撰文·孙一鑫、沈多］
本文摘自《芭莎男士》品位3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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