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关于方文山的素颜韵脚诗》收入了方文山出道多年所创作的一百多首最心爱的诗作。方文山集结了「素颜」与「韵脚」的创新概念,宣示以不添加标点符号,阿拉伯数字,以及掺杂任何外来语汇,坚持素着一张纯汉字的脸来创作诗集,并且极力鼓吹恢复传统诗词中的韵脚,让诗句在视觉阅读上具备音律、节奏美感。强调「原创」的方文山,以其独特的「素颜韵脚诗」开启新「新诗美学」的风格流派,堪称是出道以来的纯文学代表作。
青春如酒
彩虹彼端的山峦 是一缕弯弯曲曲的潮汐
辗转上岸的距离 有七种颜色可以连接 缤纷的过去
白鹭鸶在远方山头姿态优雅的被人用水墨画上瓷器
这场易碎的雨季 用节奏轻快的鼓点 在敲打过去
屋内泛潮的湿气 在储存 日趋发酵的回忆
我整箱倾倒出 与你相关而颜色澄黄 的过去
那些 青春如酒的美丽 芬芳满地
念一首诗给你听
下雨过后的屋檐 果然 是适合风铃
你从窗外看到 风刚刚冒出嫩芽的声音 很轻
而我决定了 在猫的眼睛上 旅行
于是乎 所有的神秘都向后退 退成风景
只有隐藏的够灵巧的事情 才能长成 蒲公英
然后毫无负担的跟著 前进 很小心
因为害怕 将只敢在梦中喜欢你的我的那部分 吵醒
于是乎 我默念了一首诗 给你听
打开诗集的动作 很小心 很轻
很轻 很小心 就像猫跟风铃
我念了一首诗 给你听
那年风花雪月
午后的风声 怎么能被形容成一轮皎洁
花的颜色 又怎么会带着 淡淡的离别
所谓 忧郁的空气 落笔后要怎么写
最后 一直到你的微笑 在我的面前 满山遍野
亲爱的 我这才开始对诗的语言 有些 了解
爱过你
芦苇也只能在冬季 白茫茫的美丽
春天 从来就是一块不属于它的土地
有些美好只能属于 过去
在翠绿葱郁 如森林般的回忆里
擅于隐藏 伪装的鸟巢 一如不可告人的秘密
有些美好只能属于 过去
盛夏的雨 有痛快着 饱满熟透的别离
让落叶在腐败分解中死去 竟还带着笑意
有些美好只能属于 过去
泼墨山水
篆刻的城 落款在 梅雨时节
青石城外 一路泥泞的山水 一笔凌空挥毫的泪
你是我泼墨画中 留白的离别
卷轴上 始终画不出的 那个 谁
听见下雨的声音
窗外鱼鳞瓦的屋檐 在泅泳著年轻
於是青春 一层层被吵醒
关於相信 关於来不及长成的爱情
墙角的青苔入镜 跳接苔檐下的风铃
回忆是 一行行向下落的风景
於是我们滴答的听见
下雨的声音
午后的风声 怎么能被形容为一轮皎洁
花的颜色 怎么会散发著淡淡的离别
所为忧鬱的空气 落笔后要怎么写
最后 一直到你的微笑
在我的面前 满山遍野
我施放过漂流最远的船
我将潮来潮去的过往 用月光 逐一拧乾
回忆 像极其缓慢难以溶化 的糖
或许已经在退潮的浪 来不及风乾
也或许 我这一生根本就不该 上岸
经过岁月筛选后 还能完整的遗留在沙滩
一定是 具备了某种特别的形状
譬如 用报纸摺叠后准备 起航
我孩童期的 那一艘 日异膨胀的 想像
一直有误会在进行
讨厌自己 随便一下笔 就是勾人魂魄的伤心
轻松叹气 就是一篇锥心泣血的 悲剧
只为了听 从他口中说出 我是真的爱过你
并且 不后悔 那段记忆
我可以 毫不犹豫 瞬间 就老去
如此这些 肤浅的字句 押了些叫韵脚的东西
居然 有一个美丽的名字 叫爱情
青梅竹马
一尾 随时保持警戒的蜥蜴
用伪装的肤色出入蛇的市集
却用磅秤购买论斤的蚂蚁
被人一眼识破 它的中下阶级
阳光如此大剌剌的炒热空气
妨碍它静默的仿爬虫类 优雅 的蜕皮
随手戴起遮荫的斗笠
我竟不自觉的 多了些乡音的语气
终究蜕不去一身家乡的皮
谁说隐身于蛇窝 四只脚就多余
探头被我误以为蛇的蜥蜴
一如 我误以为的 那个自己
我小心翼翼的翻开瓦砾
蜥蜴一溜烟不见的当下 那个情绪
竟恍如 多年前 他那句 稚嫩的 哇 好可惜
我终究必须再穿上 蛇的外衣
回到爬虫类的市集
而他那句 稚嫩的 哇 好可惜
是我 曾经能够用脚行走 的证据
韵脚游戏
了解我的人都知道一个 秘密
故事一开始都预先埋设 一个伏笔
通常是先整理自行假设酝酿 的情绪
再用矫情的文笔 写下两个汉字
泪滴 或是 花季
接下来每个段落 片语 字距
他们之间的留白 其实都很刻意
刻意要讨好眼睛阅读的 顺序
尽是让结尾看起来 铿锵有力
当然 故事的中间尚须营造润饰
角度凄美 滥情的几句
叹息 或是 别离
如此 大费周章的铺陈设计
难道 只是为了让故事看起来
自以为是的 美丽
不 其实我所有的努力 堆砌
堆砌 这些 有韵脚的字句
都只是为了让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
最后一句 无懈可击的 爱你
盛夏的雨 有痛快着 饱满熟透的别离
致 / 同样喜欢诗的你
微信:bjfangdao
- 望转发或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