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彪事件完整调查 林彪事件完整调查15

 

于运深回忆:1970年12月18日斯诺与毛泽东谈话的文件,我认为很重要,在“讲”文件时作为重点。我把讨嫌“四个伟大”划出来了,摘要讲给林彪。林彪非常注意听,还特别把二三十页的文件留下,这在以前是没有过的,可见林彪非常重视。(采访林办秘书于运深笔记,2005年10月25日)

 

第五章  表面上波澜不惊

在庐山会议休会的几天里

    8月25日,毛泽东召见了叶剑英,又召见了一些人,吹了一点“风”。

    8月26日,毛泽东宣布休会。各大组都接到了中央办公厅关于26、27日暂停会议的通知。宣布分头看文件,修改《宪法》,还安排了白天游庐山、晚上看电影和看戏。放映《日本海大海战》、《山本五十六》、《啊海军》等电影。(参见邵一海《林彪九一三事件始末》,四川文艺出版社1996年3月第一版,79页)周恩来、康生找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谈话,批评了他们,要吴法宪检讨。

    李德生回忆:8月26日晚,在毛主席住地一间不大的会议室,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会上陈伯达、吴法宪检讨,周总理对他们进行了严厉的批评,而林彪还为陈伯达辩护。会议虽然只是“批陈”,但可以看出毛主席对林彪明显不满,说“我是一方面军的,可是我身边没有一方面军的人;我是湖南的,我身边没有湖南人”。毛主席还批评了“一句顶一万句”,“四个伟大”。当时我就想:“这不是指林彪重用黄吴李邱,搞自己的山头吗?”8月28日上午,全会以大组为单位,听政治局扩大会议的录音,放了两遍,是想让中央委员们明白事情的原委和斗争的性质。

    8月29日上午,周总理通知李德生和李先念第二天下山,回北京担任中央值班。

    上庐山前,毛泽东指名纪登奎(国务院副总理)和黄永胜在北京值班,主持国务院和军委办事组的工作,其他中央委员全部上山,过几天由李先念和吴法宪换他们。因为吴法宪在庐山上出了事,毛泽东决定李先念、李德生下山,换纪登奎、黄永胜上山。(参见《李德生回忆录》,解放军出版社1997年第一版,401页)

    先让黄永胜留在山下,又让吴法宪换黄永胜上山,这体现了毛泽东的什么考虑?是分而治之吗?

    毛泽东怀疑几个“枪杆子”事先有预谋。他在杭州问陈励耘:“在庐山会议上你们有什么错?听说吴法宪找你们谈了。说不是有八个人嘛,其中有你一个,还有上海的王什么,还有福建的那个叫什么,是不是就是这几个人,你们空军有八个中央委员嘛。”陈励耘否认,说“上山前不知道”。但毛泽东认为他们知道,上山前有串通。毛泽东说:“军队要谨慎,首先不要搞山头主义。”(参见汪东兴《毛泽东与林彪反革命集团的斗争》,当代中国出版社1997年11月第一版,151页)

    8月31日13点40分,黄永胜刚上山,就被叫到毛泽东的住处。

    邱会作回忆:毛泽东对黄永胜说:“张春桥手无寸铁,你们搞他干什么?”黄永胜说:“张春桥不得人心。”后来毛泽东在会上说:“他们(指张、江、姚)是手无寸铁的哟,你们有飞机大炮,有原子弹,你们能不能再让我看张春桥三年,不要急于下结论。”黄永胜说:“群众意见很大。”毛泽东说:“什么群众,不就是‘文化大革命’中受了委屈的人嘛,还有你们几员大将。”黄吴李邱低头不语。毛泽东说,“‘文化大革命’是我搞起来的,‘九大’路线是团结起来,争取更大的胜利。你们为什么不团结起来批判刘少奇?”(采访中将邱会作笔记,2000年11月16日)

    叶群向黄永胜介绍这几天的情况。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也先后来了,几个人谈了近四个小时。叶群强调山上山下没有联系,发言中不要涉及林彪、黄永胜和她,也不要互相涉及。最后叶群说:“这场斗争有得有失,大家不要着急。”黄永胜上山后已经停止发言,他的书面发言也早早烧掉了,却一样要检讨,说他们在思想上是一致的。(参见张聂尔《风云九一三》,解放军出版社1999年6月第一版,246页)

    分析一下江青和叶群这两位“文革”中不可一世的女人,很有意思。因为林彪的大撒手,叶群作为二号人物的妻子,被毛泽东安排越俎代庖。而一号人物的妻子江青虽然狐假虎威,毛泽东却不让她染指,不仅毛泽东办公室拒江青于门外,就连中南海也不让江青住了,甚至到后来江青想进中南海也进不来了。江青也深知毛泽东的“厉害”,宁可当“狗”,也不敢越“雷池”一步。

8月30日  周恩来连续数次去毛泽东、林彪、康生处谈话。(引自《周恩来年谱1949-1976》下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5月第一版,390页)

    8月31日,周恩来先后与黄、林、康、江、张、姚等谈话。深夜到次日凌晨,到毛泽东处取来《我的一点意见》,给张春桥看,并同张春桥谈话。

9月1日,周恩来、康生去林彪处,将毛泽东《我的一点意见》稿交给林彪看,林彪表示同意。周恩来马上到毛泽东处对文稿,作个别文字修改,然后决定付印,并将印件送给陈伯达看。(引自《周恩来年谱1949-1976》下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5月第一版,391页)

    9月1日晚政治局进行讨论,江青、康生、张春桥、姚文元眉飞色舞走进会场。姚文元说:“毛泽东思想是无价之宝,可以战胜一切牛鬼蛇神,也可以战胜权威人士(暗指林彪),我们要学习毛主席这一重要指示。”张春桥说:“毛主席《我的一点意见》是伟大的马列主义的又一光辉文献。毛主席《炮打司令部》的大字报,打倒了刘邓反革命修正主义司令部。同样,毛主席发表的《我的一点意见》也一定战无不胜。我们要以批判‘天才论’为中心,学习毛主席《我的一点意见》,建议姚文元连夜写个大纲出来。”吴、李、邱除了表示拥护,没有多说。姚文元说:“不表态本身也是一种表态!”顿时,吴、李、邱的火窜上来了,邱会作说:“表了态,也不一定就是最好的态度。”周恩来怕双方吵起来,连忙岔开话题。会后,张春桥在住处召集华东地区的造反派开庆功会,江青、康生、姚文元、王洪文等参加。姚文元在东北组发言,批天才论,批了五个小时,其它组造反派出身的中央委员也跑到东北组去听。张春桥活跃极了,到各个组去发言,华北组有人请他批判天才论,张春桥说:“只有两个人有资格讲‘天才论’,一个是唯心主义大师冯友兰,一个是党内理论家陈伯达。”江、康、张、姚在各组会上揪住吴、李、邱的“尾巴”不放,让其交代后台。周恩来立即找吴、李、邱谈话:“主席的话,分量相当重,但主席是讲陈伯达,和你们有区别,你们不要过虑,不过讲话要慎重,别人竖着耳朵听你们讲话,搞不好要影响林副主席。”(采访中将邱会作笔记,2000年11月16日)

 

陈伯达被揪出来以后

    庐山会议的形势越来越严峻,毛泽东口头上表示怀疑和他的“意见”,都暗示陈伯达有历史问题。1970年10月,毛泽东在政治局会议上说,陈伯达是个可疑分子,我在政治局会议上揭发过,又同个别同志打过招呼。还说,凡是在这次庐山会议上发言犯了错误的人,可以做自我批评。(参见《陈伯达最后口述回忆》,陈晓农编著,105页)

    9月1日,毛泽东在有各组召集人参加的中央政治局扩大会议上指出:“凡是在这次庐山会议上发言犯了错误的人,可以作自我批语、检查。”会上毛泽东点了陈伯达的名,要他作检查,还要林彪召集吴法宪、叶群、李作鹏、邱会作等人开会,听取他们检查。(参见逄先知、金冲及主编《毛泽东传1949-1976》下册,中央文献出版社2003年12月第一版,1579-1580页)

    全会集中批陈伯达,炮火猛烈,连着开了四五次会。

    毛泽东点了陈伯达的名,要他做检查。

    陈伯达检讨了8月24日在华北组会上作了煽动性的发言,不听毛主席的话,坚持要设国家主席,歪曲了林彪讲话,引起大家思想混乱,以及讲天才问题等。毛泽东阅后,建议周恩来在政治局会议讨论一下。周恩来批示同意,将修改稿送康生阅后,退陈伯达,并告中办负责人待陈伯达阅后,以严格保密的方式印六份交我。(引自《周恩来年谱1949-1976》下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5月第一版,390页)

8月29日,林彪主持政治局扩大会议听取陈伯达、吴法宪等人的检讨。会上,周恩来与康生传达毛泽东几天来的一系列讲话,着重讲了团结问题。(引自《周恩来年谱1949-1976》下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5月第一版,389-390页)吴法宪回忆:周恩来曾三次给主持会议的林彪写条子,希望他在讲话中表扬张春桥、姚文元几句,以利团结。但林彪根本不理,令他碰了一鼻子灰。(参见高文谦《晚年周恩来》,明镜出版社2004年4月第一版,299页)周恩来在会上说,从全会一开始的分组讨论中,陈伯达、吴法宪等作了有代表性的错误发言,把修改《宪法》的讨论引导到了一个错误的方向去,以华北组最为突出。8月25日毛主席召集常委扩大会议之后,才扭转了这一错误偏向。直到今天开会前,一直到停止了分组会,我们这几天的工作就是要说服一个个犯错误的同志作初步的检讨。在联系历史上王明“左”倾冒险主义错误进行自我解剖、批判后,强调毛主席对犯错误同志的态度是一贯的,这就是允许犯错误、允许改正错误;要给犯错误的同志认识、改正错误的时间,对他们还要看,不能急。全会还有两项议程,不能耽搁久了。因此,大家要下决心按照毛主席的指示不折不扣地去做,一定要把这次会议开好。(引自《周恩来年谱1949-1976》下册,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5月第一版,389-390页)

    9月1日晚,林彪主持政治局扩大会议传达并批判了陈伯达。陈伯达的检讨基本是康生授意,周恩来和康生修改的。陈伯达检讨时,周恩来想为陈伯达翻译,张春桥主动说我来翻译。陈伯达发完言,张春桥就开始批判。吴法宪检讨后,张春桥说:“以吴法宪为戒,努力学习,努力工作。”

    “文化大革命”中,身处高位的陈伯达处处不胜“寒”。毛泽东对陈伯达并不满意,经常批评他拿不住事,就怕得罪人。江青更是放肆,骂陈伯达:“你是什么小小老百姓,你是政治局常委。你说你是小小老百姓,不是谦虚,是推卸责任。”江青甚至在会上当着众人的面要撕掉陈伯达军装上的领章和帽徽。(参见《陈伯达最后口述回忆》,陈晓农编著,308-310页)以前刘少奇闲谈中说他那里缺秘书,陈伯达随口说,我可以当。江青经常“拎”出这件事,说“陈伯达愿意给刘少奇当秘书,不愿意给毛主席当秘书了”。

    陈伯达夹在各种政治力量之间,既要贯彻毛泽东的指示,也要听不满和指责,还有对立面的攻击,以及江青的逼迫甚至假传圣旨,苦不堪言,他曾动过自杀的念头。(参见《陈伯达最后口述回忆》,陈晓农编著,253页)

    9月5日,毛泽东找陈伯达谈话,这是他们的最后一次。

    陈伯达回忆:在这次严重的会议之后,我请求见毛主席。等了一会儿,毛主席那里来电话要我去。我很高兴地去了。见面握手之后,他责备我许久不找他谈话,说这几年你官做大了,不来见我了,也不写文章了。其实我一直想见他,却总也见不到,这个时候也无法解释。他批评我参加“军事俱乐部”。一听此言,我脑子就大了,这不是影射林副主席嘛!军事俱乐部是1959年毛泽东讲彭德怀的话,怎么十年后又在庐山上用同样的话讲起“亲密战友”来了。我是罪孽呀!本想遏制张春桥、江青的胡作非为,怎么把林副主席推到第一线了?我说我愿意做自我检讨。毛主席说,这样很好,党的政策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我感激毛主席这个宽大的盛意,但一下子说不了很多话。毛主席还问了我几个人的情况。我感觉毛主席在考虑一些人事安排。离开时毛主席说:“你可以找那几个和你共过事的人谈谈。”(参见《陈伯达最后口述回忆》,陈晓农编著,375页)

    陈伯达虽然恨江青,但因为毛泽东问他女儿李讷在哪里,他不知道,他只能去问江青。

    陈伯达回忆:如果不是因为毛主席,谁理她江青呀!到庐山后,这是第一次到江青那里,她有意嘲笑我:“稀客、稀客。”我们到康生那里去。我只好随她走,一到,看见张春桥、姚文元都早在那里了。江青二话不说,“劈劈啪啪”骂起来:“你们名义上拥护林副主席,实际上是要推翻林副主席……”张春桥说:“你为什么不见毛主席?你借口徐业夫(毛泽东秘书)同志的电话不好联系,有什么不好联系呢?”姚文元也骂我。总之一个接一个,各有各的骂法。回到我的住处,我又打电话找军委办事组的那几个人,我给他们说:“我见了毛主席,他让我找些人谈谈,所以找你们来

陈伯达说:江青他们那些话,我当时简单记下几句,也给他们看了。叶群来电话,要我到林彪那里做检讨。我在电话上说,我请求下放到下面去。参加林彪召集这个会的,除了军委办事组的几个人外,还有汪东兴。林彪和汪东兴问了我一些解放初陪同毛主席访问莫斯科时的事,问我看芭蕾舞剧《红罂粟》的经过,还问我搬到驻苏大使馆去住的经过等等。问得很是奇怪,好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忽然变成了可以证明我有罪的大事。随后,由周总理、康生帮助我做检讨。康生提的意见特别多,我都记录下来。在我做检讨的会上,我非常感谢周恩来同志替我念康生授意而写就的稿子。会后,我高兴地向总理表示感谢。康生也在那里,恩来同志说,你感谢康生好了。康生很冷淡地说,不要怕丑。

    检讨会的第二天,我觉得事情完了,回家务农好了。一想,心为之一宽。可能是恩来同志不放心,叫了大夫、护士来看我。我想出去游庐山,请他们和做招待工作的同志一块走,遇到风景好的地方,同大家照了几张相片。然后又继续游山玩水,这一天是到庐山后最高兴的一天。但是流传说,陈伯达并不沉痛,还去游山玩水哩。于是会又开了。这时我已不能参加任何大会小会,但简报还看得见。有些关于我的事,是从简报上看到的。后来我听说,在一个会上,有人批我在大的问题上没有同毛主席配合。恩来同志解释说,是在一些大的问题上没有配合,不是在一切重大问题上都没有配合,还举例说,在反对蒋介石的时候就配合了。在那样条件下,恩来同志还能维护我,使我感到他对事对人的公正。(参见陈晓农编注《陈伯达遗稿——狱中自述及其它》,香港天地图书有限公司,第 123-124页)

    我在会上向党表示,接受毛主席的批评,愿意重新学习,更新自己。我平常很少做记录,但就我所在的华北组,我曾努力把同志们的批评记下来。现在我还多少记得一些非常中肯的批评。例如,批评我没有什么实践,脑子里尽是封资修等等。我幼年读私塾,熟背书经、诗经、左传、四书,30年代发表了讨论古史的文章,又在大学教授古代哲学,脑子里的确尽是古的东西。在延安时,毛主席把我从古代拉回现代,鼓励我研究中国的现实问题,我很感谢他。但我有时候是积习难改,解放后工作忙,空闲时仍常去琉璃厂买古书、碑帖。平时我还花钱修补过不少古书。作为党的理论工作者,这样嗜古的确不好,同志们的批评给我触动很大,人生有限,还是应把精力放在学习研究马列著作上。(引自《陈伯达最后口述回忆》,陈晓农编著,376-378页)

 

有人发愁,有人高兴 

    9月2日以后,各组结合学习“意见”,开始集中批判陈伯达。林彪表示不同意毛主席对张春桥的庇护,也不干扰。毛泽东叫林彪组织陈伯达、叶群、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汪东兴开会。毛泽东让汪东兴参加这个会两个目的,一是了解一些情况,因为他们这些人是不会把情况全部如实汇报的;二是汪东兴在华北组也发了言,按毛泽东指示在华北组检讨后就请了假,也要接受批评教育。

    周总理宣布暂时休会以后,林彪在等待毛泽东表态,也没有主动要求去见毛泽东,因为不知道谈什么,也不知道错在哪里?而毛泽东反而天天找人谈话,毛泽东还想了一个方法,叫林彪给陈伯达、叶群、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汪东兴开会,他说“我们犯了错误,都是属于思想认识问题,把问题谈通了,问题也就解决了”。

    邱会作回忆:林彪是不愿意出面开这个会的,他认为毛主席不够诚恳,但毛主席发了话,林彪也只能遵照毛主席的指示办。从8月28日开始,林彪就召集陈伯达等六人,在他的住处开过三次会。每次会9时开始,11时结束,每次会约两小时。第一次会议开始时,林总说:“毛主席要我同各位谈谈,做点思想工作,我们的会要开两三次,每次会的情况,请汪东兴向主席口头报告,我就不另写书面报告了。”林总当面批评了陈伯达:“你的书生气太重了,考虑的太多。主席批评我能不能再看张春桥两年,主席说得对。我们部队的干部要和地方干部搞好团结。就是这些嘛。”对于让林彪主持这样的会,后来林彪说主席在“耍”他,他也只有应付差事。到会的人都说了话,说的内容都是有关团结的问题

当时,毛主席《我的一点意见》还没有印发出来,所以大家都没有批判“天才论”的问题。大家的话都说得很简单,都是属于表态的话,实质性的话一句也没有。这种会是纯粹做样子的。第二天开会的时候,林彪有些调侃地说(我从没有见到过林彪开玩笑,林说话向来认认真真):“你们说说,是不是有组织,有预谋的?你们为什么在同一时间,讲了同样的话?”三天的会,林彪没有多讲一句话。叶群对我们说林总的态度是“不改变自己的观点,不干扰毛主席对问题的处理”。从此林彪基本上都是这个态度。叶群还说:“林总说,吴法宪提出检讨,这是他的权利。如果他要问我(林),我就说检讨是因为有错误,你吴法宪没有错,你检讨什么?!”从我们比较知道内情的人来说,林彪在庐山的确没有单独进行过任何活动。他的心情总是坦然的。他说过:“一个人搞鬼还是没有搞鬼,自己说的不算数,要别人说的才算数。我不出门,不说话,不找人谈话,就没有什么顾虑,也不给别人制造紧张局势的话柄。”在庐山,吴、李和我等人,除了在公开的场合同林彪见面说过话之外,基本上都没有单独同林总讲过话。事后我想了一下,林总在九届二中全会上的讲话,好像是军事上的“火力袭击”。林总的“火力袭击”的目的,不是对准整个中央文革,而是对准他们的干将——张春桥。这一仗如果成功了,对中央文革以后的文章就好做了。但林总的火力袭击还没有完,战斗就宣告失败了(引自《邱会作回忆录》,新世纪出版社2011年版,714页)。

    邱会作回忆:汪东兴在这个会上根本没有发言(采访中将邱会作笔记,2000年11月16日)。谁也不说话,有汪东兴这个大“间谍”在场,谁敢多讲?各自拿着《我的一点意见》在看。静了一段时间,林彪又说:“嗯,为什么没有人发言?”汪东兴向毛泽东汇报,这时邱会作发言了。当时我认为华北组的讨论就是陈伯达放炮后搞乱的。其它一些人也七嘴八舌讲了几句,会议很快就散了。

    汪东兴回忆:毛主席哈哈大笑,问会还开不开?我说林彪打了个招呼,说再开会就通知,不通知就不开了。9月3日,林彪又开了一次会,没有通知我参加,直到九届二中全会散会,也没有通知我参加他们的会议。毛泽东说:“不要你了,说明你不是那个圈子里的人。”(参见汪东兴《毛泽东与林彪反革命集团的斗争》,当代中国出版社1997年11月第一版,51-5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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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会作回忆:其实,9月3日,汪东兴故意躲了,吴法宪打了几个电话,根本找不到他。(采访中将邱会作笔记,2000年11月16日)

    不管怎么说,在毛泽东的刻意保护下,汪东兴顺利过关。

    那几天江青的情绪特别好,头也不痛了,让护士替她在山上扑蝴蝶。江青举着她的战利品说:“这叫玉带凤蝶,翅膀下边有两条玉带……这叫黑蝴蝶,翅膀红白相间,昆虫辞典上说比较稀少……”说着江青想起了什么,突然“刹车”,“你们别以为这场斗争结束了,还早着呢,那几条“枪杆子”可厉害着哪!”(参见徐景贤《十年一梦》,时代国际出版有限公司2003年第一版,225-226页)

    张玉凤回忆:庐山上毛泽东与林彪谈过几次话,9月4日谈得最长,谈怎样打倒陈伯达。(参见汪东兴《毛泽东与林彪反革命集团的斗争》,当代中国出版社1997年11月第一版,52页)

    关于与毛泽东的谈话,林彪只露过一句,毛主席说,纣之不善,不如是之甚也!(张云生《毛家湾纪实》,春秋出版社1988年7月第一版,396页)林彪听不懂,叶群也听不懂,让李春生打电话叫张云生查。学者杨尚奎查出这句古语的意思和出处,意思是“纣王虽然不好,但并不如人们说的那么坏”。“纣王”指谁?大概毛泽东怕林彪听不懂,干脆对林彪说:“下山开一次生活会,问题不带下山。”

    毛泽东在北京也曾亲口对黄吴李邱说:“你们的检讨到我这里就为止了。”(采访中将邱会作笔记,2000年11月16日)

    是这样吗?

    毛泽东《我的一点意见》中有一句话值得注意:“我们两人还认为,这个马克思主义的认识论问题,我们自己还要继续研究,并不认为事情已经研究完结,希望同志们同我们一道采取这种态度。”

    林立果说:“这个事情坏在几个老总身上,也怪“叶老胖”,根本没有理解首长的意图。本来首长只是说拉一下就行了,这次打是打不倒的,结果搞得很被动。丘八斗不过秀才,看来这个斗争还长。”(张聂尔《风云九一三》,解放军出版社1999年6月第一版,24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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